看到這篇讓我感慨萬千,導致在2018地球最後的夜晚,自我回顧碎碎唸。
今年,分享了自己的房間、公司開了一間,就差卵子還沒凍它個一些些。
這篇【地球最後的夜晚】製片紀錄文,喚醒我若浪漫立業,會如何被生活抽鞭。
外人看起來導演天生才華洋溢、順風順水、風風光光的背面,也是有吃不完的鱉。但最珍貴的是在孤獨中依然堅持信念;萬念俱灰時貴人相助重新點燃火焰。
(我天!“堅持”跟“信念”這種字眼……?難道廢柴我臉書被盜用了?)
明知道人生就是一盒便當,不可能只吃雞腿啊。一吃到廉價的冷凍三色豆還是會白眼翻到天邊。喜歡的、討厭的都必須要一起買單。嘖!討M~
(狗屎運如我的人生的便當大概是一個500元那種等級了吧,真的不能再嫌再抱怨~)
無論如何還是必須再努力多一些。
今年,在庸庸碌碌迴旋打轉中,有些變動,其實也不知道是壞是好。
從來不求最好(也做不到啦),但願在所有的學習裡“樂來樂好”。
小船航向未知的大海,總會偶有顛簸,甚至遇到大風大浪迷失方向的時候。
沒立過大志大業的我,只想以“樂”為本,讓“樂”成為小船的錨。
音樂使我快樂;快樂的我使音樂好;我的音樂使人快樂。
真是看似簡單卻不容易的期許。(突然覺得雄心壯志…………3秒而已)
今年,離開了一些人,一些人離開了我,無論如何,依然滿心感謝。
更謝謝不知道哪來勇氣陪同上船的伙伴們,他們都不知道自己其實誤上了一艘時時動念想退休的賊船。(大家都很有能力,就算翻船也不怕他們失業啦!<推卸責任!>)
還要謝謝【地球最後的夜晚】《墨綠的夜》,讓我更確定地球是圓的,一切是緣也是業,其實無需趕盡殺絕,即使地球只剩最後一夜;就算人生就要翻篇。
很可惜這部電影目前無法在台灣上片,但真的很喜歡畢贛,把潮濕又難耐的現實生活用鏡頭幻化得如此唯美,如夢似乎幻。
大概就是人生如夢吧。(粵語歌:人生如夢,夢裡不分西東~唱起來吧!)
無論甘苦總會醒來,沒事的,沒事的,一切都會過去的。
廢話這麼多,不就「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
謝謝2018,
我們2019見!
#能好好看完本文跟轉貼文的人請容我給您一個吻
#不敢相信我竟然掏心掏肺跟你們說這些
#要去準備跨年表演了
#我愛你們
#再請多多指教
#新年快樂
#墨綠的夜 給您好眠一整夜
https://youtu.be/-wte_c_lpns
「再這麼超下去,蕩麥活不過今年了啊,我實在拿不出更多的錢了,全部都在這了。」製片單佐龍說。
畢贛突然聲嘶力竭起來:「我現在什麼都可以不要!公司可以不要,家也不回,我他媽的只要拍完這部電影!」
《地球最後的夜晚》的製片,在明天中國上映之前,寫了這篇文回憶這一年,地球發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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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的至暗時刻
三年前,北京朝陽大悅城的金鼎軒,我們第一次見面。那頓飯,沒有談太多電影。他搶著買單,後來我才知道,其實那天的他,已經沒有錢請朋友吃飯了,但他需要錢做完一部電影。「我好像遇到了一個『天才』」回到住處,我朝最親近的一個微信群裡丟了一條信息。我與畢贛,就這樣認識了。
開 局
第二天一早,我就把昨晚的飯局興奮地給投資人娓娓道來。沒過半天,公司決定入資他剛完成初剪的電影,便是日後將要名揚業界的處女作《路邊野餐》。
他是個愛請朋友吃飯,其實又根本沒幾個錢的人,所以偶爾也問上帝借錢。我們帶著《路邊野餐》在瑞士盧卡諾影展做全球首映,他就帶上我天天往賭場跑,我不懂玩,就替他看管護照,手裏攥著現金,從那時起,就好像一個管錢的制片人。頒獎前夜,我們贏下好多瑞士法郎,光顧了當地最貴的牛排館子。隔天,他拿下了人生第一座國際大獎。三個月後,畢贛又以最年輕導演的姿勢,奪得第52屆金馬獎最佳新導演;不到兩周,擒獲法國南特三大洲電影節最佳影片。
《路邊野餐》還沒上映,《地球最後的夜晚》就在一段梗概中徐徐展開。迫不及待地讀完畢贛發來的千字大綱,飛天遁地、自由生猛。2016年7月15日,《路邊野餐》公映。創下一個體面的藝術片票房成績,650萬。這年生日,我收到畢贛送我的禮物——地球儀檯燈。他說:「佐龍,這就算是我們地球項目的正式開端了。做這個項目需要有一家自己的公司,才會有自己的節奏。」一切似乎都撞上了中國電影最對的時間。平時根本不懂社交的我,找到了杭州工作時留下的唯一線索 —— 華策影視。透過朋友遞交了一份稚嫩的商業計劃書。不到一個月,華策決定戰略投資畢贛,我們給這家尚未出生的公司取名「蕩麥影業」,借自畢贛電影裏最為重要的一個地域空間,選址在上海。公司營業執照核發當天,恰逢《路邊野餐》國內下映。這更直接意味著,從今天起,一切責任都由「蕩麥」自負了。
項目開發過程一片坦途:哪怕身在上海,投資人還是紛至沓來;畢贛有了更穩定的劇本寫作環境,時而也去找文學顧問大春哥(張大春)過過招。我們先後去台北找到鴻其(李鴻其)和張姐(張艾嘉)面述最初的故事,去長白山探班覺哥(黃覺)定下「羅紘武」,最後又去香港當面邀約湯湯(湯唯)出演電影裏的「萬綺雯」,合作一一促成,疏無遺漏。
此刻的蕩麥就像意氣風發的少年。記得有天,一位老朋友來訪公司,他正面臨轉型,問起我來:「佐龍,做這個項目,你們有被人拒絕過嗎?」我回憶了半晌:「好像真的從未嘗過被拒的滋味。」
開機前一個月,我飛赴坎城,在那裡和歐洲最一流的國際銷售公司Wild Bunch簽下合約,隨後,《銀幕》(ScreenDaily)雜誌高調發布了《地球最後的夜晚》即將開機的新聞。然而,神壇並不為蕩麥,更不為畢贛而設。之後遭遇的一切,今天想來,如夢一場,也不禁感激那些即將排山倒海般襲來的「至暗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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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 機
2017年6月15日上午9點,凱里暴雨,開機儀式潦草收場。下午放晴,美術場景到最後都沒達到要求,但是協調好的開機時間已到。平時不甘妥協的畢贛,嘗試著硬拍下去,但最終還是過不了自己那關,於是我們決定停機。
我們知道,做出的這個決定,將觸發一個多米諾式的災難系統,影響面廣闊而縱深,但沒想到會一直持續到今天。現在回想起來,作為製片人,預算設計不合理,製片籌備不充分,是最關鍵的問題。
停機一天直接經濟損失數十萬,兩個毫無工業經驗的導演和製片,瞬間被擊倒⋯⋯。我近乎狼狽地逃回上海,準備第一時間向投資人闡明戰況。深夜見到電影的主投方華策影業的傅斌星總,我磕絆顫巍地講完情況,她卻一直勸我吃小龍蝦。我又試著給其他幾家投資方電話通報,大家接到我的電話,都覺得我在開玩笑,怎麼可能開機第一天就停機呢。
回到劇組,一片肅殺。
為了盡快交出場景,我們不得不從外地調配和從本地招募近百名臨時工人,加班加點開工幹活,貴州山高路險,又遇上雨季,原材料運輸更是難上加難;平均年齡只有20多歲的導演組成員,被迫集體抵抗著毫無準備的壓力,他們每天陪著畢贛改劇本、覆景、會議,夜夜無眠;雪上加霜的是,中途我們還調換了一次製片主任。幾乎全部製片關聯部門,從現場製片到生活製片,再到場務、司機,甚至廚房,走得一個不剩。本就入不敷出的劇組,愈加人心惶惶。
製作預算開始滑向極不可知的方向。和畢贛商量後,我們給投資人們主動表態,先砍光蕩麥影業所有承製費,再砍光導演和製片人的全部片酬;又召集導演組開會,把大家本就極低的工資又砍掉一半;很多部門主創也都主動提出停機期間薪資減半。
一切,都看似正在裡入不可逆轉的漩渦中⋯⋯這些狀況,也都在一點點占據畢贛的心頭,侵蝕著他真正能夠用於創作的時間。有天,我跑去找已經一週沒有戲拍的鴻其(飾演白貓),小哥見我神情凝重,想用新學的幾招,試圖幫我鎮靜。
一條微信跳出來,是畢贛發來的:「我到盡頭了。」我問他:「你在哪裏?」他沒有回我。
告別鴻其,當我出現在導演組辦公室,剪輯師亞楠、導演助理孫濤等等,大家異常無助地圍坐一旁,空氣凝固起來。我跑去推開房門,他熟睡中。絕望地靠倒在客廳的沙發,我給作為監製的華策影業萬娟總打電話,遠在北京的她,也只能聽我們拼湊著分析戰報,掛掉電話,大家陷入了無法決策的深淵。
被吵醒的畢贛走出來,也坐到沙發上。我說:「再這麼超下去,蕩麥活不過今年了啊,我實在拿不出更多的錢了,全部都在這了。」他突然聲嘶力竭起來:「我現在什麼都可以不要!公司可以不要,家也不回,我他媽的只要拍完這部電影!」我也朝他喊:「那我去借錢,賣公司,好了吧!」我摔門而去。
走在淩晨兩三點鐘的凱里街頭,我開始懷疑,這還是《路邊野餐》裏的凱里嗎?我自責崩潰,又毫無應對之法,我很清楚,他最需要保護的東西,開始遭遇威脅,平日裡久不會憤怒的人,今夜,竟也對我咆哮起來。
幾天後,打起膽子,又去了一次導演組。一臉起床氣的畢贛,正縮在沙發上用iPad看電影。我感到一絲光明,還好,至少他還沒倒下。2017月7月10日,劇組終於艱難地覆工了。
我在劇組房間的床頭貼著一張「消場表」,每天最期待的事,就是早上起來,可以用筆劃掉一場戲。然而這樣幸福的時刻,總是極少出現。一度有段時間,不僅沒消場,反而很多場還在不斷被加回來。進度永遠徘徊不前,確實令人無法忍受。經紀人不得不發飆:「麻煩你回去問問畢贛導演,他到底是在拍他的場景,還是在拍他的演員?!不如我們不演了,你們就拍拍那些景好了。」
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把經紀人們一一請到剪輯房來看看素材。當我和藝人統籌張文斌,膽戰心驚地陪伴「白貓」經紀人蕾姐(張蕾)閱讀完這些素材,她久未出聲,猶豫而又不得不擁抱起我們,「我終於知道你們這一群人,在這崩潰的一個月裡,都拍到了什麼。」
拍拍停停,凱里的雨季真正來臨,泥石流時常光顧。
8月中旬,我接到了演員方面發出的《敬告信》,被告知時間不多了,我們都不敢去告訴畢贛。原計劃9月殺青,然而此時,不僅長鏡頭遲遲未能進入籌備,連前半部分的戲,都才只拍了一半而已。創作的壓力和現實的崩塌,平行打擊著這位眾望所歸的導演。他和演員們一樣,都是連日摸黑出工的疲態,在這樣的條件下,他已經拍不出好東西了,而劇組又像一台巨大的機器,無法停下。
他偷偷告訴剪輯師亞楠,好想立刻買張票一走了之,而另一邊的我們,仍然將他看作打不倒的天才少年,一味地認為,大家分頭安慰一下吧,安慰好了,他就能拍了。演員們的既定檔期走到了盡頭,隨著湯湯和覺哥的離組,劇組不得不再次宣布停機。演員們走了,不知道是否還會回來,以及何時才能回來。
長時間的消耗,連我們的主創也快沒有時間了。一個巨大的難題又一次擺到了決策小組面前,劇組是原地修整,還是就此解散?一個致命又無解的命題,選擇繼續,長鏡頭籌備工作一籌莫展,選擇解散,這部電影它真的還能重啟嗎?苦笑,決策小組以近似抓鱉的方式,鬼使神差般決定繼續拍下去。
9月的香港,迎來了八號風球,飛機沖上去都要被打下來。我和萬總飛赴香港,求見張姐,希望她能在10月份再給我們幾天拍攝長鏡頭。在香港半島酒店大堂,張姐嚴厲地教訓了我倆:「萬娟,還有佐龍,不是我不幫你們、不幫畢贛,但請你們記住,地球不是永遠圍繞你們轉的。我把整個9月份挪出來給你們,你們浪費了,今天我不能因為你們,而去擠占我允諾給別人的時間,這是不公正的。」我不敢看張姐,悶頭吃東西,萬總還在努力地解釋著。快結束,張姐開口:「10月份,我只有兩場演出之間的4天休息時間。」我們連連點頭,我望向萬總,淚水已經在她眼眶打轉。
已經幾夜沒睡的我倆,害怕回到劇組,在等待颱風退去的片刻安寧裡,拖著疲憊的身體,在香港街頭亂逛。有些恍惚,前一天還在凱里恐懼地面臨無解的決策。我對萬總說:「好想狠狠睡一覺,醒來,我們電影就殺青了。」低頭看手機,來自莊姐(張姐的合作夥伴)的消息:「老實說,我其實很不想你們來見她,她身體太累了,但我根本就知道,她最後一定會答應你們的,我希望你們真的保護好她,好嗎?」少頃,她又寫來:
「難得逃來香港就當放空,好好休息。」
10月,第一次長鏡頭的實拍,由於籌備時間太過匆忙,每一條都失敗了。只有最後一條,大家憑著必勝的信念苦撐,算是勉強走了下來。然而「殺青」那一刻,大家都面無表情,沒人敢高興一下,張姐對著我們默默嘀咕:「都拍完了,還一個個都悶悶不樂的。」放棄個人假期又挪開檔期的湯湯,在劇組過完了今年的生日。為了好歹有個交待,我們硬逼著設計做了一款海報,取名「忽然殺青」。
殺青宴那夜,大家去KTV唱歌,從來不會唱歌的畢贛,和萬總抱頭痛哭,借著酒勁的他哭出聲來:「你們都看錯人了,我不是什麼天才,我現在連一部電影都拍不完。」眾人不語,唯有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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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 啟
劇組解散後,誰都不知道,這是臨時解散,還是再也沒有了。離開劇組那天,我跑上樓去找剪輯師亞楠,想看看最後拍到的那條長鏡頭是什麼模樣,就好像明知道是個畸形兒,你偏要看看它是否依舊動人。
回到上海,我搭地鐵跑到外灘,用盡全身力氣透了一口氣,我快忘了上海是什麼樣了。我給畢贛發去微信:「所幸,公司還活著。要重拍嗎?」他沒有回我,我更不敢追問。我只能向他太太打聽情況,小雲回覆我,畢贛回家以後語言表達能力都變得很差,經常一句簡單的話都沒法說清楚。
執行製片往公司搬回兩個大鐵箱,我打開,摔出一摞財務報表,數字從0001編到了3080,有點晃神,大概人生花錢最多的一個夏天,就這樣過去了。
回到上海的日子裡,我在朋友的幫助下,開始服用舍曲林片,一種用來抵抗憂鬱症的常規藥物。每到深夜,總要與黑暗和深淵做起無窮無盡的鬥爭。而我,也並不知道,尚潛伏在凱里的他們,是否安好。那一段時間,我頻繁出現在萬總家中,我們把劇組的賬目,翻來倒去算了幾遍,沒有可能了,真的沒可能了,除非放棄長鏡頭的3D轉製,但畢贛一定不會答應。
一次次拍攝失敗,很難再向演員們開口要時間了。“假殺青”過去一個多月,很怕當面溝通的我,硬著頭皮給湯湯經紀人章哥寫了封長郵件,起名〈蕩麥陳情表〉,鼓足勇氣落筆哭諫,盼望再度湊齊所有演員。
實際情況是,湯湯進了下一個電視劇組,1000多場戲,90%都是她的,整個組600個工作人員,明年9月份之前,不會有任何時間了;覺哥幾乎把他2017年整年的時間都托付給了地球劇組,現在也不得不去一個電視劇組上班,經紀人陳思為了幫我們協調時間,一次次近乎「冒犯」地奔走在公司領導和對方劇組之間;更要命的是,攝影指導董勁松和美術指導劉強,也接到下一個電影劇組的通知,需要馬上進組。沒有資金、沒有演員、沒有主創。電影從夏天開機,拍過了秋天,熬來了初冬。
我們跑來北京,直面投資人。結束一天工作的傅總,陪著畢贛商量對策直至天明,她允諾去想辦法爭取演員能回來,資金上也讓畢贛別太擔心,先安心籌備。與此同時,我隨身藏著一份60分鐘的素材集錦,分頭拿去給經紀人們、各家投資方們,一次次地放片、解釋、承諾、央求。
正處谷底,我接到了兩個電話,一個來自出品方之一太合娛樂,那頭說:「錢總特別理解你們所有的困難,我們不僅認可超支,而且還要雙倍認繳地球的投資。」接完這個電話,我幾乎從床上滾落,激動地通知畢贛;另一個電話來自出品方亭東影業的聯合制片人張冠仁,「韓寒說他同樣作為一個新導演,特別理解畢贛在拍攝第一部真正意義長片時,面臨的壓力和處境,我們一定會支持到底的。」
甚至我們電影的男主角黃覺,還自己出面為畢贛尋找資金,他的兩位老友張歆藝袁弘夫婦,二話沒說,認下了電影的部分投資,很快把投資款一次性打到了劇組賬戶;黃曉明與經紀人郭亭婷,更是在劇組最困難的時候,將支持我們的現金連夜打到劇組。在兩位監製萬總和沈總的努力下,又吸引到多家行業公司和基金的進入,希望幫我們共度難關。
籌備間隙,畢贛去台北參加金馬新導演論壇。我們知道張姐就在台北,但不敢去見她,傍晚,我忽然接到金馬工作人員的電話,那頭急促地講:「佐龍,你快帶畢贛過來,張姐在等你們。」
見到張姐,她就問畢贛:「沒拍成吧?打算怎麼辦呢?」停頓了一會,她說:「我1月有時間。」原本已經打算妥協的畢贛回應:「張姐,不然我把劇本改改,你也不要那麼辛苦地跑來跑去了。」張姐用驚訝的眼神看著他:「畢贛,怎麼連你也開始不堅定了。」這一句話改變了畢贛的狀態。
我們透過法國制片人查爾斯,把《少女離家記》(Mustang)的攝影指導David請到貴州,擔任第二次長鏡頭重啟的攝影指導;在經紀人陳思的力促下,也硬把覺哥從電視劇組給協調了出來;還剩湯湯了,怎麼辦,束手無策。如果她從電視劇組離開,整組人都要停工,這個損失,恐怕比我們組還要大更多。
我每隔一天就會進山看看籌備情況。每次進山,都能見到場務組的小胖,他極少言語,不是在守山洞口,就是在守山腰的路障,長鏡頭一開機,整個山谷都要封死,小胖哥總是服從安排,通宵達旦地值守崗位,聽野風呼嘯。到了冬天,貴州最怕遇到凍雨天氣,連空氣都是凝固的,進山的公路一度無法使用,稍不留神,車子就會栽下山谷;那段時間,又遇到南方暴雪,重新租賃的攝影和燈光器材在運來貴州的路上被大雪給堵住了,嚴重影響了技術測試的進度。
製片主任黃魚大叔每天見到我,都追在後面重覆地說:「領導,我負責任地建議啊,你和監製們商量下,趕緊叫停吧,現在停,還能節約下點錢來,我們完全沒有拍成功的條件啊,現在不停,就再也沒有補拍的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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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 青
畢贛的長鏡頭劇本終於定稿,劇本扉頁赫然寫著〈編劇:先驅者10號〉。劇本改了,就連廚房幫工的阿姨都被導演組選中,要在長鏡頭中演唱《墨綠的夜》。
就在我們計劃開機前的兩天,湯湯的時間終於在經紀人和對方劇組的支持下,被近乎不可能地協調了下來,她進組了!天降奇蹟的是,連貴州的天氣都返暖整整三度,凍雨天氣驟然消失,山河天地都被動容,長鏡頭拍攝的天氣條件具備了!張姐到達丹寨的當天,連酒店都沒進去,就跑到了現場排練。
經過多次排練,我們將整條長鏡頭的拍攝時間,嚴格控制到60分鐘左右。如若一條失敗,需要重啟拍攝,算上技術準備、體力恢覆和道具覆原,至少還需要2個小時,因而從入夜拍至黎明,一天最多只有三條機會,而這三條裡,其實只有黎明的那條,才是畢贛內心最最想要的。
畢贛來到演員化妝室,張姐帶頭表態:「導演,拍啊,今晚我們拍它三條好不好?」畢贛說:「怕你們身體吃不消」,張姐再答:「我沒問題,我們來這就是來給你拍戲的。」一旁的湯湯也昂然點頭,覺哥更是早就豁出一切了。倒數第二天的三條拍攝,盡數失敗了,是的,全部失敗。熟悉的肅殺氣氛,立刻縈繞回我們身邊,如惡魔纏身。我們只得在四面漏風的露台上,徹夜地等待,祈求神跡出現。
最後一天,湯湯經紀人章哥直接把行李拉到了現場,按照默認的契約,他們將再給我們最後一個通宵的時間,如若再拍不成,我們就必須毫發未損地將湯湯護送回電視劇組,從此再無覆拍的機會,借來的時間,到了歸還的時刻。
入夜時分,第一條開機,再次失敗。絕望。
製片組在漏風的露台上,擺上了一台70吋大電視,大家像看直播一樣一條條過素材,尋找每一個問題點,似乎一切都在逼近勝利,但機會就只剩黎明前的一點點了。在冷風中坐立不安的我們,不知道等了多久多久,終於遠方傳來「保住一條」的信號,所有人都在放肆地吶喊、歡呼、宣泄,終於,保住一條!我和萬總互相擁抱安慰!最後一條,也是畢贛以及大家心目中,最希望達成的,還剩最後一次機會的,珍貴的黎明條。
三位攝影師在三個地點等待接力,從山洞出來,穿過山路,跟隨男主角下索道,繞過台球廳,航拍飛天,降落,此時,多次排練的馬匹受到驚嚇,失去控制,將蘋果灑落一地,而攝影師則平穩應對,記錄下上帝的恩賜,接著來到劉老師和黃老師合作創造的爛漫的舞台廣場,旋轉房子的機關順利開啟,羅紘武與萬綺雯在短暫的夜晚擁吻,鏡頭遊移到煙花,再一擡頭,天將將亮,完美的黎明條。
執行導演在那高呼,我們殺青了!《地球最後的夜晚》殺青了!
像夢一場,怎敢相信。我看了看手機,記錄下心碎的時刻,2018年2月9日清晨7點。
終於殺青的湯湯,卻久久不肯離去,她徘徊在羅紘武和萬綺雯剛剛度過短暫夜晚的「旋轉房間」裏,泣不成聲。而經紀人章哥,則拖著通宵了幾夜的疲憊,爬到制高點,想為劇組記錄下此刻永恒的長鏡頭場景。在眾人的勸慰下,湯湯才搭上車,去往機場搭機返回下一個劇組。臨走前,他小聲對畢贛講:「導演,其實,我已經問劇組多請了兩天假,假如今天還是沒成功的話,我會一直陪你們,直到完成。」
一路歡歌回到劇組駐地,廚房阿姨問我明天幾點出工,我說殺青了,都下班吧,阿姨說:「真的嗎?我連過年用的食材了都買好啦,我以為就要這樣拍下去了。」
製片組用最後僅剩的一點經費,給劇組辦了一場體面的終極殺青宴。推杯換盞間,我見到平時寡言的場務小胖居然酒醉,他壯起膽子,跑來和畢贛擁抱告別,畢贛就說:「我希望拍下部戲的時候,你還能來幫我們。」
離組那天,恰逢小年夜,我和大家擠在一輛金杯車坐去高鐵站,司機師傅開得飛快,大家終於沒能在劇組過這個年。同車的場務小哥很是健談,到站,我問他接下去幹嘛,他滿懷期待地說,過完年要去一個電視劇組幹活,那邊比這個組賺錢多了,我又問他哪年的,他說96年的。道別的時候,他送我進站,隨口問起:「哥,那你在劇組是做什麼的呀?」我一時語塞,如夢初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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坎 城
故事寫到這裏,看似所有的至暗時刻都被我們一一破解。3月初,我們一致決定趕坎城選片。做完這個決定,巨大的壓力又被重新導向畢贛,他需要最晚在3月底拿出一個能過關的版本,用於坎城選片委員會看片。
那段時間,沒人敢去問進度怎麼樣,直到有幾天淩晨,我總在睡夢中被循環的音樂驚醒——後來才知那是林強為我們電影所做的配樂 —— 那時我便知道,每夜孤坐客廳的他,開動了⋯⋯他總算交上作業,4月1日淩晨,大家擠在一間小影廳裡試片,那是我們第一次聽見它的心跳,放映結束,猛一轉頭,我的同事們早已個個淚流滿面。
凌晨5點,我揣上剛剛制作完成還帶著機器溫熱的硬盤,踏上了法航班機。接下去的半個月,我獨自帶著還沒有完成配音、也沒有3D效果的初剪,在巴黎度過了緊張顛簸的送片時間,苦苦等待一個結果。傍晚,我走在巴黎老舊的地鐵站裡,不由地開始飆淚,心想整個團隊傾盡所有,命都不要,誓死完成了這部作品,今天我把它送到了可能會最早懂它的地方,我真的不想空手而歸,我想給大家一個交待。
出了地鐵站,我看到北京給我發來的微信:「佐龍,明天回來吧,去不去坎城,不重要。」
第二天,2018年4月12日巴黎時間11點,坎城新聞發布會,影展總監福茂宣布《地球最後的夜晚》入選第71屆坎城影展「一種注目」單元。使命完成,返身回國。決定接受「電影節之王」的邀約,並非易事,這將是一個承諾。我們需要在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裡,完成一個最佳的剪輯版本,還要完成一系列龐雜的技術工作⋯⋯畢贛和一眾後期制作主創,幾乎整整三周不眠不休,接力工作。
5月8日坎城開幕當天,我們還沒交上片。畢贛還要和我們一起去和投資方開宣發會,車上,我抱怨趕不上坎城可不是開玩笑的事,他把累積了太久的憤怒宣泄而出:「煩煩煩,你有什麼好煩的,我現在連電影都剪不出來!你還想怎麼樣!」
我忍住同樣的憤懣,看向窗外,手機提醒收到新郵件,焦慮地順手點開:「他媽的坎城都要罵娘了!請你們立刻馬上完成這部電影,安全護送到坎城!”」法國合作方把我臭罵了一頓。如果我們趕不上,這將是一次嚴重的事故,而我更清楚的是,過不了他自己這一關,電影是萬萬送不出去的。所有人的命運,他變成了唯一的解鈴人。
後期工作走到最後第二步,大家已經精疲力竭。畢贛和調色師唐強在工作棚裏劇烈地爭執起來,他希望唐強能休息一會繼續工作,不要無效勞動,唐強暴怒,「我哪還有時間休息!我再休息,你們就都別想帶拷貝去坎城了!」「那我就不去了,我不要去什麼的他媽的坎城,我需要你拿出最好的質量來!」熟悉的咆哮聲再起。
為了將隨時有可能輸出完成的拷貝以最快速度送至坎城,我們縝密地制定了一個代號為「葫蘆娃」的方案,每隔兩到三個小時左右,將一名工作人員送上去往法國的飛機,把所有人的出行時間平均分布到最後的兩天時間內。
5月12日傍晚,第一顆放映拷貝送達坎城,正要送往電影節的路上,我卻被通知,這顆拷貝製作失誤,無法使用。終極崩潰。
5月14日下午2點,畢贛終於自己帶著重新輸出的第二顆拷貝,昏昏沈沈地抵達尼斯機場;5月15日淩晨2點,大家前往德布西廳進行技術測試,QC通過。
上午11點,《地球最後的夜晚》在坎城舉行媒體場首映。放映結束,我回到公寓房間,看到孫濤正在吃力地用谷歌翻譯拼命地刷著推特,忽然,他瘋了似的吶喊起來:「炸了!炸了!地球炸了!牛逼,龍總,你看,他們說我們導演牛逼!」下午3點,畢贛和他的演員們,一一踏上坎城紅毯,《地球最後的夜晚》舉行全球首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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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北京,我單獨約他出來吃了一頓飯。我看到他因為壓力而爬滿整臉的毛囊炎,還有幾周沒有處理的頭發,他好像徹底變了一個人,一個已然被掏空的畢贛。我第一次見他如此嚴肅地對我講話:「佐龍,你知道嗎?從頭到尾,如果連我都不再決絕了,還有理由讓你們和我一起站到最後嗎?」頃刻間,我為我所有的懦弱和徘徊,找到了最終的解釋。當下的我們,就好像剛認識那會,他繼續講著,我仍然聽著。
這一年,過的太難。其實,我早就準備好放棄了。好在,他還是以最危險的方式完成了這部電影。明天,它就要上映了,這篇回憶,寄給這三年。
單佐龍 寫於2018年12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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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贛 #地球最後的夜晚 #墨綠的夜
同時也有9部Youtube影片,追蹤數超過46萬的網紅傅長膨AnimaJinx,也在其Youtube影片中提到,回應你們各種奇怪的要求(汗) ============================= 如果喜歡我可以訂閱,或者到我的臉書粉專按讚給我支持~ If you like me pls subscribe, or Like my FB Page to suppport me :) Instagr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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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公講鬼】《打小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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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邦當刻嚇到想叫救命都叫唔出口,只想拔足狂奔逃跑,但佢雙腳完全郁唔到。
睇佢之前嚇到著住條底褲跑去搵阿公求救就知,阿邦非常細膽,佢無辦法逃走,只好閉起雙眼。
雖然眼睛睇唔到,耳朵卻聽得好清楚,戲服上嘅銀製小掛飾互相碰撞發出嘅叮叮噹噹聲。
跟住佢仲感覺到一隻冰冷嘅手抓住了佢隻手臂,有一股強大嘅拉扯力,將佢成個人往後拉。
阿邦本能反應擘返大眼,發現已身處升降機內,升降機門已經關上,正在緩慢爬升。
從鐵銀色嘅升降機門反射中,佢可以見到女鬼正緊貼喺佢背後,湊近佢耳邊。
「你咁細膽…」女鬼呼出一口寒氣:「但你又咁大膽出軌…」
阿邦憶述當時嘅感覺,半身好似觸電一樣麻痺,完全動彈不得。
呢個時候,雖然升降機門打返開,阿邦呆愣地望住前方,但佢根本無能力逃跑!
升降機門外,出現一道人影。阿邦感動到差啲喊出嚟,宛如全身赤裸困喺冰天雪地成晚,睇見太陽從地平線上冒起一樣。
眼前出現嘅太陽,正是阿公。
「終於搵到妳。」阿公對粵劇女靈體講:「呢排街坊都畀妳嘈到無覺好訓。」
「好多人要一大清早返工返學,睡得唔好工作就無精神,影響工作表現,被炒魷魚就大件事喇,妳明唔明啊?」
阿公喋喋不休,步入升降機內,一手將阿邦扯出去,然後單獨同女靈體身處升降機內。
升降機門關上。
「妳係跟住小人婆嚟嘅遊魂?」阿公問。
有好多靈體感覺到鵝頸橋嘅怨氣,都會紛紛喺嗰度聚集,偷偷望住小人紙上嘅姓名同時辰八字,去尋找附身嘅目標。
靈體會附上人嘅身上,大多係因為有心願未了。
阿公喺升降機內同女靈體談判:「妳有兩個選擇,畀我幫妳,但你要乖乖投胎。若妳堅持繼續每晚唱粵曲嘅話,今晚會係妳最後一場…」
要真正幫助靈體,就要瞭解靈體嘅需求,很多人以為道士,就係靈異界嘅警察,但更貼切去形容,道士係靈體嘅社工。
細問之下,原來女靈體並非喺鵝頸橋搵人附身,佢本來就住喺何文田愛民邨內。只係以前佢嘅能量唔強,只能躲喺某處。
以前,佢係唱粵劇嘅演員之一,亦因為粵劇而結識到佢丈夫,丈夫係劇場嘅老闆。話就話係「丈夫」,但佢哋兩個一直無註冊結婚,劇場老闆總係以工作太忙為藉口。
幾年後,佢發現老闆又同另一個年輕嘅女演員搭上咗,成日都唔返愛民邨屋企。
老闆為咗更方便出軌,漸漸唔畀機會佢繼續演劇,要佢留喺屋企。老闆亦愈來愈少返去。最後,佢喺屋企換上一整套粵劇服裝上吊自殺。
佢呢幾日不斷喺邨內唱粵曲,就係希望可以搵返佢嘅老闆…
阿公嘆一口氣,佢唔係愛情專家,面對咁嘅狀況根本唔知點安慰女靈體。
「繼續下去,妳會因為能量耗盡而煙消雲散,下世只會淪為畜生道。」阿公。
靈體留喺人間,就好似坐監一樣。正常靈體離開軀體後,就會去投胎繼續做人。但有啲靈體因罪孽太重無辦法投胎,留喺人間使能量消散,結果下輩子淪為畜生。
「我寧願下世做畜生!都要繼續等佢返嚟!」女靈體:「佢應承過我過兩日劇場完咗之後,就會回嚟陪我。」
阿公從女靈體嘅能量推斷,她留喺人間已經好多年,所以佢肯定劇場已經完咗…
「如果妳丈夫以後都唔返嚟呢?」阿公。
「我都會繼續等!無咗佢,我投胎都無意思!」女靈體。
「我明白喇。」阿公早就準備咗法器,佢將符咒同專門收服靈體嘅法布拎出嚟:「妳唔好後悔。」
阿邦一直呆企喺升降機外,升降機門再度打開,裏面只剩返阿公一個。
三日後。
『叮噹…叮噹…』門鈴響起,開門嘅係一個女僕人。
「請問呢個人喺度嗎?」門外係一個老男人,手拎住一張剪落黎嘅報紙,剪報係一張照片。
女僕人皺眉,佢認得照片入面係雇主年輕時嘅樣貌。
老男人探視屋內,只見一個老人坐喺輪椅上,呆呆咁睇緊電視播放緊嘅粵劇。
「咁佢老婆喺度嗎?」老男人問。
女僕人搖頭:「佢無結婚。」
「哦哦,明白晒,唔該。」老男人微笑點頭,然後離開。
「咁妳滿意喇?妳嘅老闆到最後都無跟其他女人結婚。」阿公對著帶來嘅法布講:「佢由始至終都無諗過同任何人結婚。」
嗰日之後,愛民邨半夜就無再出現粵曲聲,阿邦亦無再出現過喺愛民邨。
全靠阿May不斷向街坊咒罵阿公,街坊們都知道阿公嘅存在,令阿公嘅生意變得源源不絕。
阿公熟知天文地理,亦懂道術驅鬼,但完全搞不掂愛情…�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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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邦當刻嚇到連叫救命都沒辦法,只想拔足狂奔逃跑,但是他的雙腳不聽使喚。
看他之前嚇到穿著內褲跑去找阿公求救就知道,阿邦非常膽小,他沒法逃,只好閉起雙眼。
眼睛看不見,耳朵卻聽得很清楚,戲服上的銀製小掛飾互相碰撞發出的叮叮噹噹聲。
接著,他感覺到一隻冰冷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臂,一股強大的拉扯力,將他整個人往後拉。
阿邦本能反應地掙開眼睛,發現他已身處升降機內,升降機門已經關上,正在緩慢的爬升。
從鐵銀色的升降機門反射中,他能看到,女鬼正緊貼在他背後,湊向他耳邊。
「你這麼膽小啊…」女鬼呼出一口寒冰刺身的氣:「但你卻有這個膽量出軌…」
阿邦憶述當時的感覺,半身像觸電一樣麻痺,完全動彈不得。
此時,雖然升降機門緩緩撇開,但阿邦呆愣地看著前方,也沒能力逃跑。
升降機門外,出現一道人影。阿邦感動得快哭出來,宛如全身赤裸被困在冰天雪地一整晚,看見太陽從地平線上冒起一樣。
眼前出現的太陽,正是阿公。
「終於找到妳了。」阿公對粵劇女靈體說:「這陣子,街坊們都被妳吵得睡不著了。」
「很多人要一大清早上班,睡不好上班就沒精神,影響工作表現,被炒魷魚就大件事了,妳懂嗎?」
阿公喋喋不休,步入升降機內,一手將阿邦拽出去,然後單獨與女靈體身處升降機內。
升降機門關上。
「妳是跟著小人婆來的遊魂嗎?」阿公問,很多靈體感覺到鵝頸橋的怨氣,都會紛紛在那裏聚集起來,偷偷看著小人紙上的姓名和時辰八字,去尋找附身的目標。
靈體會附上人的身上,大多是因為有心願未了。
阿公在升降機內跟女靈體談判:「妳有兩個選擇,讓我幫妳,但你要乖乖投胎。若妳堅持繼續每晚唱粵曲的話,今晚是最後一場了…」
要真正幫助靈體,就要瞭解靈體的需求,很多人以為道士,就是靈異界的警察,但更貼切的形容,是靈體的社工。
細問之下,原來女靈體並非在鵝頸橋找人附身,她本來就住在何文田愛民邨內。只是以前她的能量不強,只能躲在某處。
以前,她是唱粵劇的演員之一,亦因為粵劇而結識她的丈夫,丈夫是劇場的老闆。雖說是「丈夫」,但他們兩人一直沒有結婚,劇場老闆總是以工作太忙為藉口。
幾年後,她發現老闆又跟另一個年輕的女演員搭上了,整天不回家。
老闆為了更方便出軌,漸漸不給她有機會繼續演劇,要她留在家中。老闆也愈來愈少回家,最後,她在家裏換上一整套粵劇服裝上吊自殺。
這幾天她不斷在邨內唱粵曲,是希望能找她的老闆…
阿公嘆一口氣,他真的不是愛情專家,面對如此狀況根本不知該如何安慰女靈體。
「繼續下去,妳會因為能量耗盡而煙消雲散,下輩子只會淪為畜生道。」阿公。
靈體留在人間,就像坐牢一樣。正常靈體離開軀體後,就會去投胎繼續做人。但有些靈體因罪孽太重沒法投胎,留在人間使能量消散,結果下輩子淪為畜生。
「我寧可下輩子做畜生!也要繼續等他回來!」女靈體:「他應承過我過兩天劇場完了之後,就會回來陪我。」
阿公從女靈體的能量推斷,她留在人間已經很多年,所以他肯定劇場已經完了…
「如果妳丈夫以後都不回來呢?」阿公。
「我也會繼續等!沒有他,我投胎也沒意思!」女靈體。
「我明白了。」阿公早就準備了法器,他拿出符咒和專門收服靈體的法布:「妳可別後悔。」
阿邦一直呆在升降機外,升降機門再度打開,裏面只剩下阿公一個。
三天後。
『叮噹…叮噹…』門鈴響起,開門的是一個女僕人。
「請問這個人在嗎?」門外是一個老男人,手拿著剪下來的報紙,剪報是一張照片。
女僕人皺眉,她認得照片是她雇主年輕時的樣子。
老男人探視屋內,只見一個老人坐在輪椅上,呆呆的看著電視,電視正播放著粵劇。
「那他妻子在嗎?」老男人問。
女僕人搖頭:「他沒有結婚。」
「哦哦,明白了,謝謝。」老男人微笑點頭,然後離開。
「這樣妳滿意了吧?妳的老闆到最後也沒跟其他女人結婚。」阿公對著帶來的法布說:「他由始至終都沒打算跟任何人結婚。」
自那天之後,愛民邨半夜就沒再出現粵曲聲,阿邦也沒有再出現過。
全靠阿May不斷向街坊咒罵阿公,街坊們都知道阿公的存在,使阿公的生意變得源源不絕。
阿公熟知天文地理,也懂道術驅鬼,卻完全搞不懂愛情…�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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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香琴逝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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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李香琴逝世的消息後,我走到睡房的書架上,找回放在資料夾內的一篇30年前出版、刊於《壹週刊》的琴姐訪問影印本,我知道,我有很多事情想寫下來。
第一個原因,是琴姐跟已故的譚炳文一樣,她於香港電視業的地位舉足輕重,令人難忘的演出多不勝數;其次,一直覺得,琴姐的外型、打扮,甚至聲綫,與已於多年前離世的嫲嫲有點相似,這是小時候在嫲嫲家看電視時見到李香琴之後的既定印象,興許她倆經歷相似,都是30年代出世的女性,再由中國大陸遷居來到香港,所以或多或少都散發同類氣息,也可能,是我一直都很掛念自己的嫲嫲,所以望見琴姐,都會有點親切感,所以想以文字向琴姐致敬。
我由傍晚六時許開始動筆,寫了數小時才完成,因為琴姐瓣數多,而且記憶總是不可靠,她當打之時,都已經距離今天很遠了,得一邊寫,一邊花時間考證,收筆一刻,很疲累,但這些零碎的資料,都值得紀錄下來,讓後人參閱。
感謝琴姐生前為電視迷帶來那麼多美好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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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唔好怪我第一句就同你講再見,因為我真係專程嚟同你道別㗎!」
從影多年的資深藝人李香琴,周一(4/1)中午不幸於伊利沙伯醫院離世,終年88歲,縱橫演藝圈60多年的繽紛人生,正式劃上句號,收到新聞短訊之後,立即在串流音樂平台重溫陳輝陽經典作《三千年前》(2007),「琴姐」聲演陳慧創作的對白,情感豐沛,聲線淒酸,一句「我失去嘅嘢實在太多啦!」,一句「你一定會好唔捨得我!」,配合關淑怡演唱的「趁熄滅前,還可一見」,對照這則消息,倍覺傷感。
「我記得,你同我去過嘅每一個地方,嗰啲地方,統統留喺我心裏面。」
其中一個地方是澳門的平安大戲院,那裏是她開展演藝事業的起點。
李香琴原名李瑞琴,祖父李亞敬舊時於廣東和澳門一帶經商,經營海產和賣米生意,家境富裕。琴姐於順德出世滿月後,父親李炳光舉家遷往澳門定居,據知李父經營錢莊及紙料生意,共有5位太太,而琴姐是家中長女,被視為掌上明珠。
原建於澳門亞美打利庇盧大馬路的平安大戲院,是李香琴演藝事業的起點。
30年前,因為拍攝亞視節目《向每顆星致敬》 (https://bit.ly/2JLjt8y) ,琴姐坐船過大海重回成長地,憶起往事。「就係呢間戲院,改變我一生嘅命運,以前任劍輝、白雪仙經常都喺度演粵劇嘅,咁阿嫲帶我嚟睇戲啦,睇睇下,我自己愛上咗粵劇,就算阿嫲唔帶我嚟,我自己都靜靜嚟呀,有功課都唔做,掛住嚟睇大戲,鍾意學戲,經過好多轉折,就搵到個師傅(小鶯鶯)學戲,學咗半年左右喇,師傅介紹我踏台板。真係橋喎,我第一次踏台板亦都係喺呢間平安大戲院。」時為一九四六年,當時琴姐才14歲,但大概由那時開始,便沒有想過要做「正印花旦」。「我認為做『正印花旦』壓力好大,點解呢?因為啲人會睇你做得好唔好,冚唪唥(焦點)都喺自己身上,如果做『第二花旦』就唔係咁喇,(如果)你個『正印花旦』演得跩啲,我做得好啲,就可以蓋過你,我幾有滿足感!」
何以演大戲會漸漸走進大銀幕?就在「糴梅香」(初踏台板之意)之後一年,即一九四七年,琴姐跟着盧冠廷父母(盧海天與養母譚秀珍)所屬的戲班「日月星劇團」到越南和新加坡做大戲,同行的還有「關師傅」關德興,後來關德興先返港拍戲,之後給琴姐寄信,指可以介紹她拍戲,琴姐開心到彈起,因為她會幻想自己有機會跟偶像張瑛、白燕和梅綺合作,豈料一入片場演出的銀幕處女作是《黃飛鴻大鬧花燈》(1956)(https://bit.ly/2MCw1Aj) ,飾演侍婢菊香,片酬三百,之後又經羅劍郎引薦,於電影中扮演奸角,憑《鴛鴦江遺恨》(1960)一「奸」成名,直至遇上「西宮」角色,大戰「東宮」余麗珍,獲得「一代奸妃」和「西宮琴」的稱號,迎來第一個事業高峰。琴姐曾在電視節目《正識第一》(2011)透露,為了演好奸角,要望鏡苦練:「走去睇住塊鏡講對白,修嘴型,修眼神,咁樣慢慢練番嚟!(如果演)陰毒,額頭要收細,連講說話(語氣)都唔同!」
此後,因為粵語片市場興旺,琴姐相當搶手,非常多產,更試過一年最多拍過50齣戲,但她坦言初出道的時候確實有捱過苦,因為她屬於獨立演員,沒有後台撐住。「關師傅唔可以部部帶挈我,我又唔打得,打戲都係搵任劍輝、于素秋,我又冇大老倌帶住,任冰兒都有任劍輝,譚倩紅都有方艷芬。試過有一次,我連接兩部戲,後來通告改咗,入到片場先知兩個(角色)都換咗人,我問導演點解要換人,佢反問我:你有冇大老倌帶住?我咩都講唔出。」
後來,父親李炳光因生意失敗,家道中落,琴姐要負起養家責任,為了令父母弟妹有更舒適的生活,於是只好甚麼片約都接受,那怕是別人不願意飾演的奸角,一樣去馬,甚至知道別人拖欠她片酬,她依然不敢投訴,生怕將來再沒有機會演出。可是,無限忍耐沒有讓琴姐好過,當她的戲愈演愈多,片酬由最初三百元升至二千五百元時,電影公司卻嫌她騷錢貴,找了另一位演員頂替,當年專訪裏公開名字,那人是羅蘭。演藝圈從來現實,三分努力七分運氣,當她在電影圈前景暗淡時,其實粵語片亦逐漸式微,取而代之的是電視製作,無綫電視啟播後兩年,當時36歲的琴姐順理成章往九龍塘廣播道尋找機會,先加入無綫,拍過劇集《錄音機情殺案》後,一九七○年轉投麗的映聲,拍攝《家春秋》,數年後又回歸大台,由一九七二年開始成為《歡樂今宵》的台柱之一,另外亦不斷拍劇:《狂潮》(1976)、《家變》(1977)、《網中人》(1979)、《親情》、《輪流傳》(1980),數之不盡,套套經典。
琴姐憑眼神、面容和聲線,能夠將陰險、淒涼、霸氣、嬌嗲、滑稽、慈祥的角色演得入木三分,角色是她,她就是角色,在鏡頭前那種揮灑自如,你未必記得劇名戲名,但一講起,畫面就會浮現。如《無頭東宮教子鬧金鑾》(1961)扮演西宮,大戰「東宮」余麗珍,或者《還看今朝》(1990)的姚文珠,令人狠得咬牙切齒,欲當街指罵;又如《輪流傳》(1980)和《流氓大亨》(1986)扮演慈母,面對命途多舛的人生,有苦自己知,總是含住泡眼淚,淒涼得教人鼻酸;當然還有在《他來自江湖》(1989)的「靚姑」,有一幕她與何鑫淼(周星馳飾)在何英彪(吳孟達飾)面前唱雙簧 (https://bit.ly/2Lq5xkF) ,或者於《家有囍事》(1992)裏扮演奶奶大叫「世界末日啦!」,總是睇一次笑一次,多年不變。
說霸氣,又怎能不提《倚天屠龍記》(1986)的滅絕師太,以及《碧血青天楊家將》(1994)的佘太君?還有晚期她在《溏心風暴之家好月圓》(2008)飾演的甘佘君麗,一句「唔使驚,嫲嫲喺大廳」絕對見字如見聲吧。這邊演活傳統價值觀下的中國女性,其實曾幾何時,她亦試過跟歐美時尚接軌,譬如《彩色人生》(1979)扮演模特兒公司老闆娘的Mary,每一集都更換造型,媲美繆騫人的《甜姐兒》,應該沒有很多人看過;某年在亞視台慶夜穿金色吊帶舞衣「惡搞」麥當娜(Madonna)跳唱《Vogue》,盡顯其時尚大膽一面,原來是很多人的Best Kept Secret。多才多藝就是如此,因為琴姐很年輕的時候已明白,要在戲行生存,除了專業,還是專業。
在興盛時代的無綫打滾十多年後,琴姐已非常有名,但為了還人情債給周梁淑怡(時任亞視行政總裁),1990年決定過檔,那時她在大台的最後一套劇集,正是《他來自江湖》,她記得拍到最後一集的時候,時任無綫高層李沛權搭着她的膊頭,就要為她開「期票」:「琴姐,兩年後就要返嚟喇,使唔使簽定合約?點知我過咗亞視,李沛權都跟埋過嚟,到我再續約(亞視),佢又走喇,所以做人真係唔使咁認真!」就是這一句話,反映出琴姐當年受訪時的心境:名氣、錢財如浮雲,放過自己一馬,別太着緊,因為在這一行打滾了數十年,有甚麼事情沒見過呢,執念只會令自己活得不開心。
她享受演出,但心頭不高,沒想過要做女主角。「我入戲行,阿爸同我講,結婚,未必嫁得好,你鍾意做戲就做戲,話總之搵到食就算。我從來冇諗過做正印,做二、三幫已經心滿意足喇!」這段說話,摘自1992年10月16日出版的《壹週刊》「金峯集」專欄,當時負責採訪的是李志豪,2016年他離開壹傳媒的時候,職位是《壹週刊》社長。重讀這篇30年前的人物專訪,會看到琴姐的人生觀:人生不過是一場夢,不用太認真,更不可有風駛盡𢃇。
「我哋呢行真係偏門嚟㗎,你唔知幾時會唔紅,亦唔知幾時會紅,諗都諗唔到。所以我覺得紅嘅時候唔好太得意,唔好(畀)勝利沖昏頭腦,唔係咁樣,一跌咪好辛苦囉!」賺到錢,生活過得去便可以了,琴姐當時認為自己條命已如打牌打到北圈,剩下的,都是Bonus,沒有很多事情可以傷害她,就算以往吃過的苦頭,變成回憶後亦只剩下快樂的片段。「我好樂觀,從來冇恨自己可以有家財億萬,我經常覺得,唔好成日諗住人哋坐Benz(平治)230,我就要坐450,咁樣成日都唔會開心。」
惟獨有一件事,任時日過了多久,她仍然放不下,那是母親突然去世。一九六五年某夜,琴姐在戲院看戲,突然銀幕上出現了一句字幕,大意是:「李香琴,即出門口,有人找你!」
此話一出,現場霎時間亂作一團,琴姐以為是否有人整蠱自己,當她走出戲院門外,赫然見到妹妹正在等她,原來是她的媽媽因為心臟病發過世。「佢個心唔舒服,醫生以為係胃病,打完針之後半個鐘就死咗。」這件事對琴姐打擊很大,因為她還以為自己終於可以讓母親過得好一點,但計劃從來趕不上變化。「我啱啱儲夠錢喺太子道買咗層樓,屋契寫咗佢個名。」自己無法見到母親最後一面,成為一生最痛,但也知道那是每個人的必經階段,所以很早已吩咐女兒,如果有一天自己口齒不清,或再不能照顧自己時,便送去老人院,不要為家人添麻煩。今天看新聞,知道琴姐在女兒陪伴下撒手塵寰,生離死別當然教人傷心,但她的精彩一生,將會永遠刻在大家的心底裏,永誌不忘。
原文刊於《香港01》:http://bit.ly/3orZBq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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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1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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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雪心粵劇 在 傅長膨AnimaJinx Youtube 的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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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萬訂閱的Q&A終於來啦orz
光是閱讀+整理3500則留言我就花了不知道多少時間了
有很多問題我覺得需要講太久所以沒有放到影片裡
也許要另外做成影片吧? 不確定w
↓可以倒回去看10萬訂閱的Q&A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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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釋區:
剪輯軟體:Adobe Premier Pro CC 2015
BGM使用:Hyperfun
「Kevin MacLeod」創作的「Hyperfun」是根據「Creative Commons Attribution」(https://creativecommons.org/licenses/by/4.0/) 授權使用
來源:http://incompetech.com/music/royalty-free/index.html?isrc=USUAN1400038
演出者:http://incompetech.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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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雪心粵劇 在 MPWeekly明周 Youtube 的評價
#羅艷卿 被譽為 #粵語片 殿堂級女演員,從影二十年間拍了逾三百三十部電影,紀錄至今無人能破,香港電影資料館最近選了十三套經典作品,舉辦「美艷親王‧羅艷卿」專題展,九十歲高齡的卿姐,親自出席開幕禮與觀眾見面,感謝觀眾多年來的厚愛,答問會談笑風生記憶力驚人,並為資料館留下珍貴的口述歷史,令 #香港電影史 多了一份豐富的資料紀錄。全文:http://bit.ly/2KwcY8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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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雪心粵劇 在 陳明憙Jocelyn C Youtube 的評價
「濃霧」飄到 ?
陳明憙首支粵語原創歌曲「黑白灰三部曲」之「灰」——《濃霧》
描述愛情中的矛盾、膠著,回不到白但未至於黑。「灰」是一段關係的過渡期。兩人之間,濃霧已飄到。看不清楚未來,但仍然自欺、拖延。心裡其實知道愚蠢,但不捨得放下一線希望。
◼️⬜️◻️
這是繼Jocelyn的首張創作專輯《童裝高跟鞋》?後的粵語原創概念系列「黑白灰三部曲」之「灰」。
談及這三部曲作品的創作靈感,Jocelyn透露,其實靈感源於人們面對一個立方體時可以看到的3個面,就好像多數人面對愛情的3種態度一樣。歌曲中的3種概念色也代表了目前3種真實存在的愛情狀態。
“Haze" represents the “grey" in Jocelyn’s upcoming music trilogy "Shades of Love” — it is confusion, dilemma, and uncertainty. It is where a fog has descended between two people & the future is unclear. You see the end and yet, you try to linger, hoping the feelings that were once there will play out for as long as possible. It is not out of foolishness, but out of a refusal to let go & admit defeat. & so, when the relationship is no longer clear but not yet extinguished to darkness, you stay tormented in the in-between, in the grey. ?
特別感謝 Thank you:
導演/Directors:Lawrence Kan @ marc.two & Wilf Cho -謝謝你們用畫面完美地釋放了我音樂的靈魂!也謝謝你們團隊的所有努力。Thank you to the whole team for bringing my music to cinematic life!
Hair:Keith Wong (pi4.com.hk),✨Makeup: Circle Cheung✨ (ndnco.co), Styling: - 謝謝你們幫我變身哈哈。Thank you for the lovely new look!✨
Male lead: Adam C
***
歌詞:
濃霧 (黑白灰三部曲之灰)?
曲︱ 陳明憙 詞︱黑海 監製︱ 金培達 編曲︱葉澍暉
沉默中擁抱 濃霧剛飄到
目光中 如零下15度
十指緊扣我被刺到 互相心裡已是有數
已難看到愛情回報
用淚光折射你 這缺陷美 填補自己
越是想接近你 越不接近你 逃避面對別離
can we stay just a little longer this way
朦朧中仍自欺 我會等到最後勝利
just stay a little longer this way
在霧中呼氣 凝住悲傷結尾 這人 這時 這地
從沒劇本的戲 濃霧中找你
我發現你緊皺著眉
是否深吻缺乏氧氣 是否感覺最後我共你
似殘缺的拼圖遊戲
用淚光折射你 這缺陷美 填補自己
越是想接近你 越不接近你 逃避著痛悲
can we stay just a little longer this way
朦朧中仍自欺 我會等到最後勝利
just stay a little longer this way
在霧中呼氣 凝住悲傷結尾 其實對著你 像困在雪地 沒法高飛
明明早應該放開 兩手偏不放開
說謊也沒意外 別將眼神移開
謎底即將揭開 我到那天會習慣悲哀 ah…
can we stay just a little longer this way
朦朧中仍自欺 我會等到最後勝利
just stay a little longer this way
在霧中呼氣 凝住悲傷結尾 這人 這時 這地
夢中緊抱你 霧中失去你
這困局 還痛過沒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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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明憙Jocelyn 首張專輯《童裝高跟鞋》
Jocelyn's debut album "Adultlescence"
10首旋律全創作 拼出不完美卻真實的宇宙
Includes 10 original track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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