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解讀林鄭月娥：七點解剖官僚精英的悲劇】
近日不少朋友嘗試分析林鄭月娥的心理狀態和病情，這是我一位朋友分析林鄭月娥的文章，角度另闢蹊徑，針對他的官僚精英心態，解釋香港的整場悲劇，獲授權匿名分享：
1. 林鄭似乎是對歷史無感的人。她去年說過，老公說她是歷史罪人，但她說出來時好像有點鄙視。最近，武漢市長接受訪問時說，他感到封鎖一個千萬人的城市是人類史上沒有過的，而他也感到自己有可能會成為歷史罪人。相比林鄭，武漢市長是有歷史感的官員，在意後世的評價。
2. 這很有可能是因為林鄭是不看書的。蔡子強有篇文章說過，當書展叫林鄭建議讀物，林鄭說她因為公務繁忙而很少看書，而她在英國照顧小兒子時，常常買cookbook。蔡子說，好像沒見過政治領袖說自己不看書、買cookbook。正常來說，政治領袖再文盲，也要扮野說自己很愛看書（如吳克儉），因為這是文化指標。而林鄭認為自己不須要做文化模範，也沒有意識到cookbook不算是書。
3. 但是，我覺得我們不需要再批評她了，反而，我們應該針對她的特性，發展一些更effective的公共論述。
4. 林奠是對某類文化語言無感的，也就是不會被「歷史」和「文藝」的重量而動搖。她應該是完全不看小說，政評，電影的。所以，當你批評她「無情／歷史罪人／對不起社會／沒有認受性／奴才／某某文人也說你做錯」，都不會動搖她，對她來說是沒有任何意義。她是終極的bureaucrat，不對歷史和人文負責，是對上司和文件負責，只在意上司的目標，和執行過程的正確性。建構她人生的語言，是公文，是法律條文，是跟上司的對話。只要她在這個世界得以自圓其說，就可以問心無愧。我真心相信，她認為正義站在她一方。
5. 所以，我相信一種effective地攻擊一個bureaucrat的rhetoric，可能應該回到「公務員語言」或「公文性的語言」。
6. 可以舉一個例：我們可以指責她某些說話或決定，根本是違反基本法／法律／公務員守則，最終要使她無法感到自己是一個「好官」。指出她在執行的過程出錯，應該會使她無法在自己的內在世界得到滿足感。例如，她今天說「罷工是極端行為」，有人提出「基本法保障罷工自由」，我懷疑，如此攻擊「特首公然違反基本法」比起指她「沒有人性」是更「動搖」她的。換言之，我們不太需要用「法律／公文／守則」以外的「人性」去指摘她的問題，而是要進入她內部的世界，指出她在體制內其實是出錯的。當然，她是超熟這套語言的，我們一般人也要大量閱讀和宣傳，才可以指出她有可能出錯的地方。（不知道Hannah Arendt在討論艾希曼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如何「動搖」官僚的心志？）
7. 當然，這不是要說所有公共論述都應該如此。但public的語言從來都有很多layers，有人寫字是為了「否定」，有人是為了「動員」，也有為了「治療創傷」，「穩定情緒」甚至只是「提出一些看法」。在bureaucrat權力膨脹的時代，我覺得透過語言去「阻礙無良官僚輕易獲得滿足感」，也是值得探討的一種技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