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無人睇,靜靜雞講故仔……(最後兩回)
《我老婆由細到大都鐘意紙紮公仔》
得知外母跳樓自殺呢個消息之後,我完全係呆咗,因為呢件事我從來都無諗過會發生,唔通我前幾日罵走咗佢,佢接受唔到而自殺?如果係嘅話,我咪係殺人兇手?而且對象仲要係自己嘅外母……你叫老婆點肯原諒我?
過幾日後,當我一直感到內疚時候,警方將遺書交託比我,我先正式解開內心入面嘅疑問。
遺書入面提到,真正令佢地頭家散嘅人就係外父,係佢將紙紮嘅詛咒帶嚟呢個家庭。
原來外母當時嫁比外父時候,本身一路都好開心,但有一日外父返內地公幹返嚟之後,成個人都變哂,唔知點解突然之間好鐘意紙紮,不斷話紙紮係一件藝術品,好想收藏同發掘更好更靚嘅紙紮。
開頭外母以為佢只係純粹個人喜好,完全無諗過外父愈嚟愈變態,不但買咗好多紙紮返屋企,而且日常生活都用到紙紮,仲逼佢地兩母女都要一齊鐘意,因為外父話紙紮唔想屋企有人討厭佢地。
外母奮力抵抗,但最終都對於紙紮有一種著迷感覺,不能自拔,而個女因為想抵抗詛咒而得到情緒病,自此,外母為咗個女健康,而放任佢。
後來外父突然之間認為坊間嘅紙紮製成品參差不齊,已經滿足唔到佢慾望,得知內地有個紙紮師傅好出名,於是決定返內地繼續追尋佢嘅完美紙紮製成品。而外母亦鬆一口氣,但可惜個女已經被迷惑得深,最終自焚害死自己。
外母已經無咗個女,認為靜妍可能都受到詛咒,當我住喺醫院時候,有試過禁止靜妍接觸紙紮,但靜妍真係好痛苦,令佢諗起當初個女得到情緒病就係因為咁,於是唯有忍痛比靜妍玩。
但如果我將靜妍交比外父湊嘅話,佢一定極力反對,但深知我唔會聽佢嘅說話,於是決定以死明志。
最後,外母寫咗一句:
「對唔住,我地呢家人為你帶來麻煩,呢點係我一直覺得慚愧,希望你能夠原諒我地。」
我拎住封信,實在唔知講咩好,腦海只係浮現出當初喺呢個屋企趕外母走嘅情景,諗起外母寫呢封遺書時候一定係一個非常傷心。我仲記得當時見佢無咗個女一定好孤獨,仲承諾要好好照顧佢,而佢一直好愛靜妍,估唔到最後結果,係我逼佢上絕路。
靜妍岩岩瞓醒,仲有些少睡意問我外母今日會唔會嚟,我忍痛地說:「佢去咗旅行,好耐先會返嚟。」
靜妍聽後,一聲:「哦。」就轉身去梳洗。希望佢將來知道真相後唔會受到太大打擊。
由於外母本身無咩朋友,所以身後事都比較簡單,只喺靈堂設靈一陣就完算。
而外父亦突然出現,只見佢毫無精神,雙目沉寂,呆呆咁一步一步走到外母照片前。
我禮貌地交上幾支香比佢,佢接過嚟後,拜幾下再裝香。
然後嗚咽咁講一句:「八婆,你叫我點算?」之後佢就轉身離去,即使我點叫佢都好,佢都無理我。自此之後,我就再無見過外父。
而我同靜妍亦都重新展開新生活,雖然靜妍間唔時都會話想要玩紙紮玩具,但經我不斷打壓,靜妍慢慢都少提出,而佢亦都變得正常,健康快樂地成長。
當我以為遺傳於佢阿媽嘅紙紮詛咒已經消失時候,一切都告一段落,但原來有個巨大危機一直蘊藏於靜妍身上。
喺靜妍二十四歲嗰年,每年佢生日都會同我一齊慶祝,但我事前去咗公幹,所以靜妍一直以為今年將會破例唔會同佢慶祝生日,但事實上,我一早已經搭飛機返嚟諗住比個驚喜比靜妍。
落機後,雖然只係短短兩星期無返嚟香港,但我已經急不及待想見一見個女。始終我同佢相依為命廿幾年,中間面對過好多困難挑戰,但都被我地一一克服,呢份深厚感情,我知道對比其他父母係幸福得多。
我事前whatsapp靜妍今晚佢生日有咩活動,而佢話會同朋友一齊出去食飯慶祝。
而我趁呢段時間好好佈置屋企,等靜妍返嚟有驚喜同一齊慶祝。
當我喺街市買咗唔少靜妍鐘意食嘅餸後,經過街市角落,我先發現,不知不覺間竟然去咗當年阿傑開舖嘅街市,而呢個角落位置仍然賣緊紙紮,只係換咗個老闆。
諗返起,阿傑當年嘅死真係一個迷。我喺遠處望住,已經覺得堆紙紮好吸引,好想行埋去望清楚同欣賞。最後我行到去呢間舖面前欣賞唔同嘅製成品。
老闆係一個阿伯,佢見我喺到望,於是說:「有需要燒比人?」
「無,我只係覺得整得幾靚,忍唔住望下。」
「既然無需要就唔好望喇,你愈望佢,佢愈想你買咗佢。」
「佢?你指呢堆紙紮?」
「你以為紙紮只係一堆紙?任何嘢都可以附身,而紙紮就係專門被鬼附身嘅容器,如果你唔好運買咗個附身紙紮返去,咁你就要小心。」阿伯淡淡然說。
佢一講,又諗起外母一家。
「總之你唔需要就唔好望喇,走喇。」阿伯似乎唔想我喺到。
我正想離開時候,見到阿伯背後有一堆紙紮公仔堆咗喺入面,而佢地一直都望住我,感覺上佢地好似笑緊我,剎那間令我有股寒意,於是就離開。
當我返到屋企後,我真係嚇呆咗。
我驚見屋內擺放住大量紙紮玩具喺地下,而飯枱上仲擺放住一個生日蛋糕,而每個位置都有個紙紮公仔安放住,就好似一家人一齊慶祝咁。究竟發生咩事?點解屋企會有咁多紙紮?
我終於明白,原來靜妍一直都抑壓住自己對紙紮欲望,佢根本一直都無脫離過詛咒,佢只係唔喺我面前玩,我一旦去公幹,佢就拎返哂出嚟玩。
我嬲到緊握拳頭,我絕對唔會再比靜妍行返佢阿媽條舊路。
於是我將眼前所有紙紮玩具撕爛佢,撕得有咁碎得咁碎。
「這個瘋子是她的爸爸。」
突然有把內地口音嘅聲音出現。我頓時停咗手,望一望間屋,應該無人吧?
「把他殺死不太好吧?靜妍會傷心。」
「不殺他,那讓他來殺我們嗎?」
「那怎麼辦?」
我走到廚房房間同雜物房都唔見有人,但屋內一直出現呢堆對話,究竟係咩人講緊嘢?
「係邊個呀!出嚟喇!」我大叫。
「他叫我們?哈哈哈!」
當我意識到聲音係堆紙紮公仔發出時候,我立即轉身,但已經太遲,見只數個紙紮公仔將我壓住,明明只係一堆紙,點解力度好似大人一樣,令我完全反抗唔到。
「真的把他殺嗎?」
「靜妍會傷心吧。」
「我很討厭他呀!」
我不斷掙扎同大叫救命,希望附近鄰居可以聽到,但紙紮公仔用佢隻手封住我個口,令我不斷發出:「唔……唔……唔……」聲音。
當我見到佢地三個公仔喺到討論我時候,留意到佢地臉部表情同眼神不斷轉換,恐怖非常。
我用手不斷抓爛佢地隻腳,當我一抓,佢地隻腳就變得軟爛,頓時失去平衡。我先趁機起到身,跑到大門前,而佢地隻腳唔洗一秒,又變返原狀。
「看吧,真討厭呀。」
「殺他吧。」
「但靜妍會傷心呀。」
我從褲袋中拎出打火機,然後對住呢堆公仔大叫:「再行埋嚟我就燒撚死你班垃圾!」
只見三個公仔一直望住我,臉容表情不斷改變,最終三個臉容變成一個恐怖笑容。
佢地三個異口同聲地說:「敲下去吧!靜妍。」
靜妍?
我轉身一望,只見靜妍雙眼充滿怨狠咁望住我,手上拎住個掛衫嘅木棍,然後一嘢向我個頭毆落去,我即時失去意識,然後暈倒了。
「可憐的瘋子!」
……
後來,我一直昏迷。
由於無咗我呢個顧忌,靜妍嘅欲望一下子完全釋放,甚至失去控制,將詛咒散佈到整個城市。
原來受到最深詛咒嘅人,唔係佢阿媽,唔係外母,唔係外父,而係靜妍。
(待續)
仲有兩集就大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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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已經去到尾聲,大概仲有兩集就會大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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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撚記老闆 在 林日曦 Lam1Hey Facebook 八卦
(節錄自今期《ELLE MEN》)
e= ELLE MEN/林=林日曦/梁=梁栢堅
e : 兩位是甚麼屬性的巴打?
林 : 我覺得他乃維園阿伯,我屬花生友。他怒氣多一點,創作也hardcore一點。
梁 : 論年紀我是維園阿叔啫,等多幾年才可以去到阿伯那個層次。但他說得對,我會直接X,他們是嘲笑。
林 : 方才講的「我」更多是《100毛》和毛記電視的設定,叫人,嗱,笑吓好嘞,唔好嬲。如果說我個人Facebook我也可以好阿叔,也會X的。毛孩唔嬲的,連讀者都唔嬲。
梁 : 講時講,如何決定每日《六點半左右新聞報道》主題?
林 : 講流程就是每朝8時半回到公司開會,大家睇報紙然後「圍度」(圍住度橋)。
梁 : 咪住先,每朝早8點要回到公司?!
林 : 對啊,嫌遲添啦,成日俾人話出片遲。
……
e : 以認真方式做「kai」事的感覺是怎樣的?包括毛記,包括改詞。
梁 : 你錯了,我們好X認真地做好X認真的事,哈哈哈。你看我常飲酒飲到天昏地暗,認真不起來。但有些事你不經意去做,效果比計過度過更意想不到。
林 : 《100毛》和毛記都是「掛狗頭賣羊肉」的,表面上話你知是短的好笑的,很快可以讀完,但背後講認真議題像鉛水像政改。令本身不留意這些事的人,透過看似搞笑易入口的東西,開始注意。
……
e : 《100毛》其中一期封面大題是「100毛係撐基佬,吹咩?」人們已經覺得好勇敢好大膽。
林 : 我們覺得這句statement正常不過,就像是說「呼吸是會生存的」。其實是大家心裡失去了自由,我覺得一部分跟社會有關,但更多跟個人有關,自己困住自己,個人恐慌。先不說甚麼政制,其實是資本主義造成的,大家搵唔到食,驚俾人炒又唔敢辭職,好多考慮,於是做乜都驚。
梁 : 是種預設的奴性:大佬講嘢先別作聲,睇定啲先。也就是大家讚香港人的那種醒目、靈活應變。
……
e : 有沒有遇到過甚麼政治審查或者阻撓力量?
林 : 白卷在雨傘運動後出版《被時代選中的我們》,有人找我跟我說:「上面有啲人傳落嚟話唔鍾意⋯⋯」好低能,拍劇咩,都唔知邊個上面。那我說:哦好,thank you,直頭膠都費事畀。然後剛才講「100毛係撐基佬,吹咩」出街之後,有客戶說不能再落廣告,因為老闆不喜歡。我覺得所謂的政治壓力是有的,但又無想像中那麼嚴重,你看《100毛》、毛記仍然生存到。
梁 : 大部分所謂打壓其實是自閹。
林 : 自我閹割亦不單講媒體,甚至是品牌的廣告買手。「在《100毛》落廣告,上司話唔得喎,上司話上司的上司話大老細話唔鍾意喎,落返《東方》啦不如。」但其實大老細遊緊埠唔得閒理你。集體估上面諗乜估阿爺諗乜,建制派最拿手。
梁 : 我倒沒有,只是之前在微博其中一些post引起罵戰,之後我也不想再玩微博, 齊齊推冧新浪個股價好過。
……
e : 林日曦電台出身,梁栢堅做過銀行,從前的工作如何造就今日的你們?
梁 : 在監獄出來,當然知道監躉諗乜。白領最緊張甚麼?最緊張每年攞邊3日假可以串成12日大假;幾時打8號波唔使返工。知道香港最大族群的想法,寫出來的東西會捉到他們的路,多點社會共鳴。
林 : 電台生涯令我成為最乞人憎的老細,一句歌詞都可以撚好耐。《中女羅生門》中「狄波拉就幸福啦」一句之前已出現過很多version,其實都可以收貨,也有很多藉口可以讓你收貨:大佬,夠晒鐘了,葉蘊儀殺到啦。但商台 training是不能太容易放過自己,葉蘊儀一秒未到門口,有一秒都要繼續試。我不像梁栢堅是天才型,飲啲酒就有橋,我們是死度型,唔得做到得。當年我就是不斷被俞琤說太容易放過自己。俞琤是那種不斷ban橋的老細,但她不但止ban你,ban完你第二日會帶條正橋回來令大家心服口服,還不止,第三日再帶一條橋回來,久而久之你會習慣繼續再繼續。
e : 上次到過《100毛》office,看到在拍《六點半左右新聞報道》,覺得氣氛很嚴肅。
林 : 是的,很多同事都會覺得在毛記工作很辛苦,就是因為這套商台文化。還有一樣就是,做笑料要特別準確,因為笑得出跟笑唔出就可能就是那一點。
……
e : 當年的《耿耿於懷》因為《羅生門》再次hit起,但不少巴打說更入腦的是惡搞版《僅僅J埋》的歌詞,可見改詞的威力。如果說填詞是主流,改詞是 indie。你們兩樣都有參與,兩者對你們來說有甚麼不同意義?
林 : 我覺得兩樣都重要,正如一套喜劇,一套正經片,是兩樣不同的東西,各自需要不同的配套。你叫Eason去唱改詞歌,也唱不出那個味道。
梁 : 改詞太好玩,我有點玩上癮。
林 : 書展那個星期,我和同事就在檔口外填《勁曲金曲》, 在人家文化場地一路填一路唱「狄波拉呀狄波拉」,仲唔係自high?
……
e : 有樂評人說香港人比別的任何地方的人都着重歌詞,你倆是否認同?
梁 : 唔使講其他,就看《中東與綜》「當中東遇上綜中級綜合中痛」已經答咗你,即使全部用上「中」字,melody也是贏的。
林 : 是音的限制令廣東歌詞如此精彩,因為被詩意化,然後被林夕及Wyman再推至高峰。
梁 : 中國人在文字上是出神入化的。
林 : 英文的特性是準確、清清楚楚,適合用於法律文件;中文很曖昧,很適合填詞作詩類的創作,有很多幻想空間。
……
後記:
久未遇如此暢快的訪問。梁栢堅無酒不歡,人未到已在Whatsapp囑咐備酒,對談時自斟自酌大口喝,飲唔晒仲要拎走;林日曦滴酒不沾,自備一包長飲長有的檸檬茶,其實志在含住支飲筒說話。香港少數填詞人當中最活躍的同代人,而且都鍾情改詞呢味,以為見面是舊友相聚,誰知道二人原來是新相識。轉數極快的黑面達人遇上情緒高漲的粗口狂人,說來老土但看得出是惺惺相惜,大家承認經常𥄫住對方出post,時間上詞海中暗中較勁,同時二人都心悅誠服覺得對方真心勁……
(完整版請買今期ELLE MEN)
……
林日曦補充1:
包檸茶唔係我自備,係ELLE(not ELLE MEN)同事贈送,多謝
林日曦補充2:
這張照片名稱,叫《我隻左手呢?唔見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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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hoto:Man Wai
Stylist:Ken Law
Makeup & Hair:Kinny Lee
Art Direction & Text:朱天韻
Wardrobe:Hugo
楚撚記老闆 在 渾水財經Channel Facebook 八卦
有一位相識不相熟的網台老闆剛剛PM了我,話我講聯繫匯率講得唔錯。
首先我要多謝佢。
其實聯繫匯率呢一類有Treasury性質的東西不是我強項,我都係攞返以前讀書學過嘅嘢,再加埋自己出嚟做嘢睇資料嘅小小功夫佢講出嚟。
彭博呢兩個禮拜係咁吹風話美國好似想搞聯繫匯率,突然又縮。
然後聯繫匯率嘅穩定性呢個話題又攞返出嚟講。
我仲好記得一開始大家講聯繫匯率呢個話題嘅時候,好多財經名家大師KOL評論員都話「美國係有權取消聯繫匯率」、「聯繫匯率係美國政策」之類。
天啊,呢啲咁低層次嘅錯誤都可以犯。
一般講政策改變,經濟學訓練出嚟嘅人好鍾意講成本效益,但係今次唔洗。什麼成本效益,什麼戰略理論,呢啲東西可以好政治,通常都係俾人攞嚟嘩眾取寵。國安法已經通過咗啦嘛,涉及制裁嘅話題多少有啲敏感。
我唔需要講太深入,只需要好清楚釐清返一啲謬誤,簡單解釋一下個機制嘅技術運作,已經足以係呢個話題上面佔一席位。
唔係話我叻,而係條街真係好多戇鳩蠢撚。我唔係話一般讀者,我係話讀者追捧緊嘅嗰一啲所謂財經名家大師KOL評論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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