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成問答信箱】(Q12421-Q12440)
Q12421:
成哥,我賣左層居屋,買左層私樓,要還600萬,還30年。我睇到你話借錢買樓,如理財不善,都係唔會創造到財富。
宜家我地供樓每月還27k 股票投資10k現金儲蓄5k ,其實已經佔我地家庭收入60% 。我嘅想法係供樓嘅錢都係儲蓄投資嘅一部分,我呢個想法正確嗎?
我地仲有無其他野可以做?我地黎緊嘅理財重點應放喺邊呢?
龔成老師:
嚴格來說,自住樓不能視為「真資產」,你現時供樓,每月都要支付支出,主要可以分為「真正的供款」、「還息」,只有前者,先可以視為儲蓄的部分。
當然,現時低息環境,對你的影響不大,但若果將來加息,甚至去到真正的高息環境,對你就有真正的影響。
你這刻可以做的,就是好好利用餘下儲蓄,去滾大財富,你每月保持「股票投資10k現金儲蓄5k」,適合的,就算你有資金,這刻亦不用提早還款(因為仍低息)。
你利用月供等方法,投資平穩增值股,盡力將財富滾大,並保持儲蓄。
到了多年後,相信你財完富都滾存到一定的水平,如果到時是高息環境,你就可以利用滾大的資金,去還部分款,令你「還息」部分減少。
如果從到時利息仍不高,而你又有一定的資金,你可以選投繼續投資股票滾大財富,如果到時樓市不貴,你亦可以投資多一層樓,只有「優質股」、「收租樓」我地才定義為資產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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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12422:
龔成老師:你好! 近來經朋友介紹睇老師的文章, 發現老師的意見比其他的評論員中肯有見地, 分析亦詳細。所以想請教老師:
本人是80後準媽咪,上年年中開始月供股票, 一個月$2500. 近來想多供$1000-1500幫將出世的小朋友儲蓄一筆學費/ 現金, 想問下列幾隻是否有潛力長期月供持有
1. 港鐵 (066)現在是否合適月供?
因現時價位是$5X左右有點貴。 請問建議月供多少?另外 , 長遠來看是否有機升過 $60同長期持有?
2. 特步(1368)
現在這類運動用品股向上升, 會否帶動其他同業向上? 特步公司發展是否有潛力長期持有? 如果長期持有年期要多久見成效?
3. 另外, 如果想平均風險成本, 除下列月供持有股外, 可另加什麼股票平衡風險? 如果黃金ETF / 有色金屬, 基建股 (燃氣/ 鋼鐵/水泥)是否可選? 有那幾隻股可考慮入手?
現手上有一小筆港元現金做定期。 非常感謝老師!
月供:939 、2800、6、823
另持有
788- 1手
11- 1手 ($202 入了1 手, 現在一直未回本)
1177- 1手
龔成老師:
1)港鐵(0066)當然是優質股,這股絕對值得長線投資,現價在合理區的上部,其實你以月供的模式就得,唔需要等佢跌先開始,因為月供本身是一個分注投資的模式,能將買入價有效平均,因此,只要你長線月供,基本上已經可以開始。
2)特步國際(1368)不錯的,這股有質素,但業務就會有少少不確定性,令股價略有風險,你預長線3-5年會較好,這股只要不太大注投資,可以的。
3)最好是加上盈富(2800)因為這本身是一個50隻股票的組合,將盈富加進你財富組合,會令你組合更平衡。
至於定期,要睇翻佔你總財富的比例多少,如果較多,就可以將部分,分注投資盈富,如果不算多,就持有現金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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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12423:
你好!我近年都有拜讀你的著作和看你facebook的資訊,獲益良多!
近來見到哈爾濱電氣(1133)私有化失敗,股價跌了很多,有評論員分析說股價已跌過了資產淨值。
請問這樣的情況值得投資嗎?我看你沒有怎麼說過這間企業,請問1133本身的企業質素可以嗎?謝謝!
龔成老師:
哈爾濱電氣(1133)的股價,的確低過了資產的淨值,但我地以資產價值作為衡量平貴時,只能作為輔助分析。
因為資產包括了很多機器、設備、廠房,而這個所謂的資產價值,其實只是一個會計上的價值,真正賣出時,價格可能遠低過這個金額。
這企業本質一般,現時的確唔貴,但你預佢增長力都不強,投資價值中等,如果要之後股價有較大的回升,就只有佢業務情況好轉,否則單靠計算資產,無助佢上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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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12424:
冠君 6.49 有兩手
請問現入置富好
定冠君
冠君現
REITs
龔成老師:
入置富(0778)會較好,冠君(2778)本質都不差,持有的物業都是好優質的,但問題是佢持有的物業數目少,有集中的情況,同時客戶有集中情況。
就以「花園道3號」來講,當中有過半的客戶,行業都是集中在金融業,這會帶來集中風險。
當然,你持有這股無問題,但如果想加,加置富會更好,因為可以令你的組合更加平衡,風險減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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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12425:
你好!龔成老師,我大量一持有1917,蝕了很多。請問有冇機會返身?我應該點做?請老師指點
龔成老師:
豆盟科技(1917)這類上市不久的科網股,風險會好高,根本好難分析到佢之後的業務發展,雖然增長力強,但不確定性大,所以,只適合小注投資,如果你太大注,建議你賣出一部分先,以減少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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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12426:
你好!想代男朋友詢問以下管理財務知識,我們兩個一直都以番工賺錢為主要理財方式,但不幸地都同時失業。。
失意之時機緣巧合遇到你寫的書,覺得很有道理而開始學習投資。。。想請教你以下意見,指點迷津!
男朋友現在快40歲,早前月入2萬,剛剛被裁掉無業,每月亦因供樓而有hkd 35000的支出(含近1萬債項及1萬mortgage)....
最近早前買下的保險開始回錢,現有現金10萬左右,請問應該選擇用該10萬還清債務抑是購買股票?另外亦想問最近有哪些比較穩陣的優質股票可以選擇?
謝謝!我們很希望能夠早日達至財務自由,因為債務已經困了男朋友快10多年.... 感激不盡!
龔成老師:
債務可以分為好債與壞債。
首先,你要在負債中取平衡,不能過多,因為過多一定會為你帶來風險,另外,每月還款要在可負擔的範圍,如果過多,就要作出調整。
至於好債與壞債,好債就是指能為你創造財富的債務,例如該債支付的利息好少,而你將這筆資金用作投資,而投資的回報率遠遠高過利息,這就是好債
至於壞債,就是利息高,沒有投資創富效果的債務,這些負債要盡快還清。
建議你地從基本的理財知識開始學習,一步步學投資,建立平衡的財富組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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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12427:
成哥,最近睇緊你本股票勝經,書中講到要了解股災。
我想問如果我持有優質股,假如出現股災,我應該賣出 定係繼續持有等佢升返。抑或可以點做?
龔成老師:
首先,我地買股票就是買企業,因此當股災發生時,我地要了解股災對經濟及企業的影響,當時股災的原因,優質企業,可能業務本質(長期),根本無受到影響,所以當股價下跌時,心理會要以平靜的心態去面對。
另外,要學懂會短期或長期因素,到時市場上會有很多不利消息,但如果只是短期,你應該繼續持有該優質股。同時,若果該股的股價下跌至平宜區,這時就是掃貨的機會,但你要明白,買入後有機會再跌不過長遠就會慢慢上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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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12428:
老師想問下,問題1,本人一直留意港鐵(66),領展(823),想趁低吸納,這類型超優質股,股價好似只升不跌,還屢創新高,究竟買e類股票可以有咩策略,兩隻既股價係咪處於偏貴水平?
問題2,領展同港鐵e類股票有冇試過大跌過?係咪只會穩健上升?唔似騰訊(700)咁大起大落,
問題3,想問信義光能(968)現價貴嗎,
多謝老師
龔成老師:
1)港鐵(0066)與領展(0823)是好優質的股,之前升較多,近期算是回翻少少,我地最緊要是分析佢的質素與平貴。
港鐵現價在合理區較上部,分注投資仍然可以,至於領展,雖然近年回左少少,但仍在略貴水平,只能月供。
由於這兩股都是好優質的股,要等佢大跌亦不易,所以好多時只能用一些平衡投資的策略。
2)中間都有跌過,例如金融海嘯港鐵都有一定的調整,至於領展,就真係未見佢有較大的調整。所以這些股,月供最好,因為你等低位,可能永遠等唔到。
3)信義光能(0968)主要從事生產及銷售太陽能玻璃產品,以及發展及經營太陽能發電場,基本正面的。
這股前景都正面,現價合理,但不確定較大,存有風險,所以不應太大注投放這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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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12429:
如果354長線ok ma?
龔成老師:
中國軟件國際(0354),這企業本質不差,但要留意,佢太多收入來自華為,這是核心風險,因為這是客戶集中的問題。至於華為近期的中美因素,從而影響到這股,大部分都是中短期,當然有一些會發展至長期性。
華為現時面對的,大多數都是中短期風險,當然,無人知最後的結果會點,但佢現時的市佔率已好勁,反映佢的產品唔差,點都有市場,這令佢慢慢會受其他國家歡迎,只是政府比較怕佢,但市場的力量最後都會大於政府。
中國軟件國際,長遠仍正面,但無可避免存有風險,你在投資時注意翻,例如分注,控制注碼,同時明白這股股價較為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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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12430:
龔老師,最近看到你的著作,改變了我的投資觀念。根據你的建議,今個月開始打算月供$8000股票,$4000@盈富基金(2800)、$2000@中銀香港(2388)、@2000比亞迪(1211)
本人有以下問題想請教你:
1. 為什麼銀行股中你會推薦中銀香港2388?
2. 本人希望買一些穩健收息股,現價709處於低位,派息比起其他收息股如工商銀行高很多,但不見很多人推薦,原因何在?
3. 從生活選股方法,個人發現HKTV(1137)業務開始增長,網購將來亦必定務過傳統實體店,而且暫時沒有競爭對手,你覺得它是一隻潛力優質股嗎?
謝謝!祝投資順利!
龔成老師:
首先,你上述的分配不差,你照著這分配去進行月供,長線投資就得。但要留意,你仍要每月留有一定的現金,作等機會之用。
1)中銀香港(2388)是香港的3間發鈔銀行之一,同時更是當中唯一的中資,這反映佢有獨特的地位,當中國有金融業務、人民幣等想在香港發展時,就會用中銀作為平台,之前的人民幣香港清算行就是。
2)所有都都是都相對的,佐丹奴國際(0709)是不錯的收息股,但業務有略波動的風險,加上增長力方面則較弱,這令投資者比佢的估值較低,令股息率較高,整體上,這股有投資價值的。
睇翻佢的財務數據,可以見到佢近幾年的生意幾乎無增長,雖然盈利有上升,但不多,只是一些基本的增值。同埋,佢的派息比率好高,作為收息當然不錯,但你可以見到,管理層將大部分所賺到的盈利,都用作派息,保留盈餘好少。
即是管理層都無乜心想發展,只想守住原有的地盤就算。所以,這股的增長力有限。所以如果只是收息,佢可以的,但收息股,你就唔好著重股價,只理收息就得。
3)香港電視(1137)有潛力的,我相信佢業務仍有增長力,但現時的估值唔平同時佢業務始終有不確定性,因此你可以小注投資長線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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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12431:
你好,本人今年五十四歲,家庭月入約四萬八,不需供樓,現金大約四十萬,大部份在定期。
三個月前才開始月供股票,月供三千元共六隻股,港鐵,領展,中電,煤氣,盈富,友邦。
現想供多一些,請問這組合可以嗎?本人不求發達,只求穩健增長。謝謝
龔成老師:
你上述所選的,都是有質素的股票,你只要長期月供就得,雖然股價中短期都會有上落,但唔洗理,保持長線投資就得。
這組合可以助你的財富平穩增值,同時適合你的年齡。
另外,建議你多增加投資知識,在選股、企業估值、投資時機上落功夫,對你長遠財富有好大影響。
現時大市處合理區,可以一邊投資一邊留現金,而餘下現金的運用,就是等大跌市時出手,如果你能在這段時間學好選股等技巧,到大跌市時就能把握機會,財富增值會更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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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12432:
老師。想問下投資方面點安排,現時24歲 月入24k
資產分佈如下:
現金 17萬
3手比亞迪電子(1211)@$12.65
現時每月$6,000月供股票:領展823@$2000 / 金沙1928@$2000 / 港鐵66@$2000
每月可儲16k,未來5年最大既洗費係買居屋既首期(預30-40萬)
1. 現時黎講,應唔應該加大月供金額去到$9k-10k?每月就儲現金$7k? 即股票:現金既儲蓄比例6:4?
2. 月供股票組合應唔應該進取少少?想買埋銀河但咁既話就會太集中賭業股
3. 之前屋企人上網比人叫左買高奧士國際(8042),係$0.65高位買左10萬股,依家跌到1/10都冇。
呢隻唔係優質股,加上後來你分享話8字頭既股係比人炒起,我就更加覺得屋企人比人呃。咁既情況,應唔應該忍痛止蝕?定有機會反彈?
謝謝!
龔成老師:
1)可以加大。
因為現時你的財富比例中,現金仍佔較大的部分,你可以加大月供的金額,以平衡組合的情況,你可以加入盈富(2800)去進行月供。
2)都可以,只要你建立一個平衡的組合就得。
3)高奧士國際(8042)上市不久就出了一份虧損的業績,其實都估到發生咩事,小股東好難玩,持有這股只會更不利,賣出是最好的策略。
如果家人唔想忍痛賣,就這刻先賣一半先,之後再賣餘下的貨。
我唔知會唔會反彈,但只是這股本質不佳,長遠持有對小股東都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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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12433:
成哥你好 本人月入3萬 剛出來工作1年多 每月家用1萬 、生活開支5000、學費貸款每月2000左右還6年(免息)還有上一買了一份保險1年交3萬元左右(人壽/醫療各一半)。
而bb下個月出世,現有現金7萬左右 持有2388 2手(買入價30.86)和1398 4手(平均買入價6.16)。
想問下我應該如何投資儲蓄會比較好,還有什麼好的建議 謝謝
龔成老師:
因為你有小朋友出世,開支會增加,因此短期內都應該集中持有現金先,這刻唔需要心急投資。
至於你手上的股票,可以持有,都是有質素的股票,但就太集中在銀行類別,如果之後增持股票,應增持其他類別的股。
你等小朋友出世,各方都安頓好後,再計算每月能儲到多少資金,到時可以做月供股票,盈富(2800)都是一個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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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12434:
龔老師你好。請問6811太興值得投資嗎?合理價太概幾多?謝謝。
龔成老師:
太興集團(6811)本質不差的,但近年香港的種種事件都會對佢有影響,但相信是中短期影響,長遠的核心未受影響。
但這些不利因素,都會對佢估值有少少減左,以現價計算,在合理區中部,分注投資,長線持有都得,始終都有品牌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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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12435:
龔sir
對未來十年的樓市有什麼看法?
龔成老師:
香港樓仍然有需求大,供應不足的問題,雖然中短期可能有上落,但長遠仍是偏向上的,但由於現時樓價已不平,因此不會大升,只會平穩向上。
我身邊仍有不少的朋友,結婚後仍要與其中一方父母同住,佢地都想買樓,只是等待中,這反映物業的需求仍然好大。
加上市民與政府對立增加,大嶼山計劃一定受阻,又或要更長時間先可以完成,這一定令樓市的供應繼續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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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12436:
老師,煤氣的前景如何?持有二萬股!
可再加注嗎?
龔成老師:
煤氣(0003)前景正面,國內的發展很好,同時投資仍在進行中,相信長遠仍會不錯,但現時的股價已經有少少貴,如果你本身有貨,可以持有,但就未必要心急加注。
你可以分注小注,又或以月供的模式去加,同時不能太集中在單一股票,而是建立一個平衡組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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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12437:
我同男朋友係澳門人係香港工作.
依家租緊200呎唐樓, 我地就星期一至四先係香港, 所以細細地方住都ok
不過屋主佢依家賣左比發展商, 所以我地又要搬了!
所以就諗到個想法, 不如買間3XX呎舊樓, 再間兩間獨立房, 租一間出去.
但始終舊樓, 我又怕升值能力唔大. 望有發展商收購有可能嗎?
我地手頭只有100萬左右(有需要都可以問問屋企人借幾十萬), 所以錢就唔多, 你認為呢個方法可行嗎?
定係都係乖乖地租番算呢?
P.S. 我地係澳門已經有一屠5百幾萬新樓供緊, 租緊比人. 每月供緊16000左右.
Thank you so much!
龔成老師:
如果要玩間房呢類的投資,有管理上會比一般的物業煩如果長遠你有可能返過澳門長住,這類的物業模式,未必適合。
同時,住這類物業的租客,會乜人都有,部分人完全唔會受惜你的裝修,你預要花錢持續管理。所以,你要想清楚這類物業是否真正適合你。
至於等發展商收購,全港50年樓齡的物業有幾千幢,從機會率角度,成功比發展商睇中的其實好少,唔好以這個為投資的因素。
由於你始終澳門香港兩邊走,租樓反而會更有彈性,手頭上的資金可考慮投資股票等其他類別的資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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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12438:
龔Sir 您好!去年家人買了以下股票,手上並沒有其他貨,請問以下手上的這三隻股票值得持有嗎?謝謝!
* 6881 中國銀河 10000股@6.95
* 6030 中信証券 2000 股@22.5
* 390 中國中鐵(基建) 2000 股@6.13
龔成老師:
中國銀河(6881)質素中等,佢這類行業,業務會比較波動,睇翻佢過往的財務數據,生意同盈利都有上落較大的情況,因此股價上落較大,未必適合太大注持有。
如果這股佔投資組合比例過多,建議在反彈時先減部分,餘下再等下一個投資市場旺的時期先賣。
中信証券(6030)都有類似的情況,業務本身不算差,但就有週期問題,這點令佢股價較為波動,同樣不建議太大注。
你地同時持有這兩股,會出現行業集中風險情況,要注意翻,可能要賣出部分,將資金轉到其他類別股,例如盈富(2800),組合會更加平衡。
至於中國中鐵(0390),本質不算差的,有投資價值。但唔好預佢的增長力好強。睇翻佢的業務同財務數據,生意同盈利都處於穩定狀態,但增長力唔算強。
所以長線睇,佢有投資價值,但增長只是平穩。佢過往股價曾在2015年大升大跌,這只是炒一帶一路,但之後回復原狀,因為這因素只能為佢帶來平穩增長,而不是高速增長。這股都可以持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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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12439:
龔成老師 !你好!
近日有留意你的影片,再過多9個月本人就30歲了! 每月27500 打工資金儲了60萬 覺得做人好失敗
我對投資0知識,就連去開個戶口都怕呢樣怕果樣,/_\ 希望透過你的建意 怎樣可以提升儲蓄
龔成老師:
你能夠儲到$60萬,其實已經不錯,可能你個人比較偏向低風險,所以我地在投資策略上,都唔能夠進取,特別是你無投資經驗及知識。
如果你這$60萬在中短期無用,你可以將其中的$30萬,投資股票,但這刻暫時不要一手手入,等你有一定的經驗及知識先。
你可以先去做「月供股票」,每月月供盈富基金(2800),$5000,原理就是每個月都儲盈富,而盈富就是一個50隻股票的組合,不用選股,本身有平衡風險的作用,因此最適合你。
你可以先去開左個證券戶口先,同時登記做月供股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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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12440:
龔老師你好,本人已41歲,單身,月入約16k左右,因為年青時冇增值自己,只做基層工作流動性大冇乜前途,而且大洗,只靠保險公司的儲蓄計劃儲錢每月大約2300,每月需上繳家用5000。
本人都有買以下股票:
0003 有1210股 買入價 16.98
0006 有500股 買入價 70.7
0321 有2000股 買入價 6.19
1128 有800股 買入價 17.38
1299 有200股 買入價 77.45
1929 有200股抽新股入手,1800股買入價 8.39
2638 有500股抽新股入手
6823 有1000股 買入價 9.98
6886 有200股 抽新股入手
請問我有邊股票需要賣掉同埋想開始月供股票,睇中恆地同埋地鐵,應點分配人工去供呢?
多謝老師解答
龔成老師:
上述所持有的,大部分都是有質素的股票,都可以持有。德永佳集團(0321)正面對下跌的經營環境,雖然派息不錯,但長遠的發展有限,這類股不能大注。
另外你公用股的比例較多,但由於當中都是有質素的,因此你可以持有,但之後就未必適合增持太多。
港鐵(0066)由於有地產業務,因此唔算純公用,你可以投資,月供適合。至於恆基(0012)都適合月供。你可以每隻月供$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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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各位提問,若然你有問題想向本人發問,可在龔成的fb專頁中(www.facebook.com/80shing)inbox龔成,但要注意如無特別聲明,有可能將問答放上網的,當然,會將發問者的身份,以及有關個人的部分刪去。
另外,由於提問人數眾多,見諒無法即日回覆,如果是普通的提問,預起碼要7天以上才能回覆,若然是較複雜的提問,起碼要10天才能回覆,希望各位能諒解。
同時也有1部Youtube影片,追蹤數超過31萬的網紅綜口味娛樂,也在其Youtube影片中提到,2020下半年到底哪張卡現金回饋省最大?看電影刷哪張最划算?哪張綁定三倍券回饋最多?今天邀請到信用卡達人寶可孟,來幫我們一次解答! 大家還有哪些有關於荷包的困擾,也可以寄信或留言給我們 👉馬上訂閱綜口味吧 ►►https://pros.is/LERCL 👉IG私房照片帳號►►https://p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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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認識結節硬化症的朋友
是在我心臟手術結束休養那段期間
擔任罕見疾病基金會病友訪視志工時遇見的……
那一段記憶 透過這部影片 再度鮮明在腦中重播
每一個生命曲線都有極大的差異
沒有絕然的好與壞
沒有所謂的尊與卑
學會尊重差異
學會放大愛的眼界
習題三:長長的一輩子
禁錮的靈魂
從不曾想像,一個成年人,能走、能動,卻沒有自理能力。不能說話,不識字也無法學會手語,沒有任何方式能表達自己的情感。終其一生,如嬰兒般,食衣住行都必須被照顧著。這個孩子即使個頭長得比你高,心智卻比兩歲孩子更像孩子。一生只有歲數在增長,智力和行為能力卻永遠不會成年。植物人、漸凍人是自由靈魂被禁錮在完全無法動彈的身軀裡,而她,是住在可以走動的身體裡,卻沒有使用身體能力的成年人。
沒有一個母親,能夠歡喜迎接一個帶著疾病的孩子來到這世界。在孩子尚未出生前,平安健康是父母唯一的心願。而這個心願,對許多罕病家庭而言,永遠只能是個無法實現的心願。
常常覺得,自己是還蠻適合當志工的人,也很享受當志工的滿足與付出。我的生活中,被別人照顧是常態,受照顧者的感受和需求,我深刻體悟。也因為不想只能當個受照顧的人,所以從不拒絕可以被需求的機會。這也是出社會後,選擇投身社福機構服務的主要原因。能做個被使用的人,是件非常快樂的事。
二○○五年心臟手術後,需要長時間的休養期。暫時成了無業遊民的我,也樂得終於有空閒可以去當志工。第一次到罕見疾病基金會當志工,是在我還沒有開「心」的兩年前,協助罕病繪畫班的課程。開「心」之後,原本的生活節奏嘎然而止。二○○七年,體力尚無法應付回到職場的正常工作量,沒法工作,總還是要找些事消耗心力。養病這種事是很磨心又磨人的,生活中的一切步調都必須以極慢速進行,想快也快不起來。呼吸、吃飯、走路、都彷彿回到兒時重新學習。待體力稍稍復原後,耐不住性子一心只想出門玩耍。於是,我又歡喜地回到罕病基金會當行政志工。某日,當我正在黏貼要郵寄給病友的會訊名條,基金會的社工走過來問我,能不能協助去和病友說故事?聽到說故事這個任務,不加思索立刻就答應了!我很愛說故事,也很會說故事。從十六歲起長期都在教會擔任宗教教育教員的工作,講解聖經故事給小朋友聽,說故事的經驗很豐富,我有十足的信心可以勝任說故事的志工工作。
我是一個還不用打盲用手杖走路的視障者。但出門在外,因為弱視造成行動上的不便亦是隨處可見。比方說:我討厭搭公車,喜歡坐捷運。因為捷運每站都停,又會報站名,不用費我的眼力東張西望的擔心下錯站。站務人員又很多,詢問便利。但搭公車考驗就多了。
目前的公車多半都有語音報站服務,但有時不是報站音量過小,就是幾站會報幾站不報,看不見街景的我,容易下錯站。再者就是,要看開過來的是幾路公車,很難。我會選擇人多的站牌去搭車,這樣公車停下來的機率會高一些。
這位要訪視的病友家,要坐捷運到國父紀念館站,再換公車才會到。每次要去訪視,下了捷運,迎接我的就是莫大的心理壓力。下午時段,公車站牌下常常只有我一個人等車。偏偏臉皮又薄如紙,不敢每一輛公車都攔下來問車號。等到看清楚是要搭乘的公車時,它早已在眼前疾駛而過了。可千萬不要想我腿長就有本事可以追公車,別忘記我這輩子可是從未奔跑過!所以訪視的頭幾回,幾乎都會遲到很久,因為一直等不到公車。現在,我還是不怎麼喜歡等公車,可我已找到小法寶──小型隨身望遠鏡。它雖然只有八倍望遠效果,但起碼在公車經過我眼前時的前幾秒鐘,我可以看得到號碼驚險攔截。
第一個訪視的病友,患有「結節硬化症」。簡而言之,病友的身體因為沒有抑制腫瘤生長的能力,所以他們的體內,從腦部、眼睛、心、肝、肺、胃……幾乎全身的器官都可能會不停地增生腫瘤。腫瘤若不是長在腦部,影響生活的層面還不致於太嚴重。爾後我遇過其它結節硬化症的病患,他們的外表和行動力,跟一般人沒啥兩樣。但我探視的這個個案的腫瘤長在腦部。她的智力、語言能力、學習能力等……都受到嚴重的影響。
她,那年二十四歲,不會說話、不識字,受了六年的啟智教育,卻無法學會生活自理。而她弟弟的情形更嚴重。一個家庭要照顧一個這樣的孩子,負擔和壓力可想而之,更何況有兩個。
和她第一次接觸,完全沒料到,當天的志工經驗,讓我結束訪視後,拖著滿腹的沮喪和無力感回家。
病友媽媽請我去說故事給姐姐聽。我從十六歲就開始說故事給幼稚園的孩子聽。聲音表達的抑揚頓挫、表情和肢體動作的輔助說明都能靈活運用,也受過戲劇相關的口條訓練。對於我的說故事的表達能力,是頗有自信的。學生們聽故事也都能全神貫注並且吸收良好。但是,姐姐對我講的故事,不該說是沒有興趣,應該說是沒有反應。並不是故事內容艱深或乏味,我用再簡單的兒語辭彙重複說明故事情節,她都無法理解。她唯一的反應,是眼神空洞地看著前方,臉上的表情我無法定義那是否能稱之為「笑容」,因為她一直保持著同一款的一號表情。偶然發出一些不成話的呢喃,然後自顧自地不停拍手,有時也會拍打我的手心。於是,我們的「互動」畫面,開頭是我說我的故事,她拍她的手。再來變成我們相互擊掌。這算互動嗎?當時我困惑極了。
即便我把故事說得再淺顯易懂,對她而言依然如外星文一般無感。她跟我,連眼神交會幾乎都沒有,我的錯愕和沮喪猛然佔滿了心頭。放下故事書,既然她聽不懂故事,那就陪她玩玩具好嚕。但沮喪的是,她也不會玩玩具,她的「玩」,只是重複一些沒有意義的動作而已,我就是一個人唱著沒有回應的獨角戲罷了。
以往的經驗認知,即便是心智不足的大人,也還能用簡單的話語和他溝通。心智年齡就算只有三歲,也有三歲孩子會懂的語言。但坐在我面前的這個大孩子,她的身體隨著年齡成長;但智力、理解力和溝通能力卻完全處在凍齡狀態。因為沒有學習能力,沒有辦法教會她任何事情。坐我面前的她,彷彿只是一具會活動的軀體,她自己卻不會使用身體功能,也很難表達自己的情緒。這個軀體,彷彿沒有靈魂,我找不到與她交集的那條軌道。她與她之外的一切溝通連結,等於是零。她是一個永遠只能活在自己世界的人。那生命之於我,有著莫名的孤獨感。
生命的無力感
那晚回家,連夢境中的我都在思考,到底該怎樣才能幫助她?我多不希望每週難得的訪視,結果只是什麼都沒做,兩人對望,我說我的故事,她拍她的手,然後兩小時「啪!」地過去後就拜拜回家!豈不是白費時間?這是第一次,心中無限悔恨自己沒有特殊教育專業的背景,沒有實用的知識可以派上用場。隔天立刻開始打電話諮詢我身邊學特教、學心理諮商的朋友們,希望能理出如何與她相處的方式。但畢竟,大家對於什麼是「結節硬化症」所知真的太有限了,朋友也沒有辦法給我什麼意見。焦慮了好幾天後,冷靜想想,罕病基金會那些專業的社工們,他們對這些病友接觸及了解的時間比我還長,各種可能的協助方法一定也都評估過。我一個外行人在這裡乾著急有什麼用呢?
第二次訪視,和病友媽媽長談了許久。媽媽本身是醫護人員,因為這兩個孩子的緣故而提早退休,專心照顧一雙兒女。從她的談話中,我感受到這二十幾年,為了照顧這雙兒女,她必然是承受了極大的精神壓力。但她臉上顯少有愁容,談吐明快,神情堅定。往後一個多月的相處中,我為她感到萬分的心疼與不捨。連她身邊的親朋好友,都未必能全然接受這兩個孩子。選擇和這個家庭避而遠之、不相往來的親友佔了大多數。漫長的歲月裡,除了靠社福機構的支持服務,這一家人經常是孤軍奮戰的。如果連親人都無法對如此弱勢的家庭付出關心,陌生的社會大眾對他們的排斥和誤解想必更甚吧!
媽媽苦笑著說:「每出一趟門,都是要冒著生命危險的……」因為弟弟的膝蓋無法自己上樓梯,上公車都要有人托著他,幫他把腳抬高、彎曲,一步步踏上階梯。下車情況就更是驚險,經常一不小心就會跌傷,上下公車都要耗費很多時間,遇到沒有耐性的司機情況就更糟糕。也因為弟弟會持續無意識地發出「嗚~~嗚~~」的長音,在公車上經常遭來司機或乘客的嫌惡、抗議、謾罵,甚至被趕下車,都是家常便飯的困窘場面。每次出門要坐車,搭乘任何大眾交通工具,遭受白眼和不友善的對待是十之八九,心中承受的壓力和委屈,其實都是緊壓在媽媽心頭上一塊永遠挪不開的沉痛與無奈。
我聽著,眼眶悄悄地濕了。
這不是一則令人感傷的社會新聞,聽完故事配上一聲嘆息就可以轉台忘記。這是長長的一輩子啊!這位母親,從不曾體會孩子放學回家開心分享學校的趣事;也不曾在母親節收到任何一張感謝賀卡;不能期待孩子長大成人獨立生活;更不可能期望當她老了以後有兒孫侍奉左右……面對一雙未曾開口喊過一聲「媽媽」的兒女,她這一輩子,只有不能停歇的辛勞照顧,盼不到任何回報。這樣的付出和犧牲,光靠責任感是撐不住一生的沉重。那是需要如此強韌的意志力和深厚的母愛才能支撐地過這煎熬的每一天!
每天從起床到入睡,她沒有片刻可以喘息。她的兒女,手腳健全,卻無法自己如廁更衣,學不會自己扣釦子;學不會自己吃飯,長長的一輩子啊!孩子帶來的,是日以繼夜龐大的精神壓力和肉體的疲累,為人母親的喜悅,她從不曾享受過。而我,我究竟能為她們做些什麼呢?哪怕只有一些些也好。
思考了很久很久,終於釋懷了自己不是學特教的遺憾。不必悔恨,我可以現在開始學。我不是專業的社工,我就用自己的方式陪伴她們度生命的河。這個角色即使短暫,也要稱職的扮演才不會遺憾。哪怕我去的這兩小時,只是為了讓這長年沒有辦法放鬆的母親,有短暫的歇息喘氣也就足夠。
在公車上或捷運裡,在醫院或公共場所中,這些和我一樣「身不由己」的人們,偶爾會出現在生活片場中。有些人的行為舉止就是會讓人感到渾身不舒服或不自在。也許他走路特別緩慢姿勢特別奇怪;也許他反應過度遲鈍講話怪腔怪調;也許他沒辦法和一般人一樣談吐流暢明快;也許他會自言自語,做一些重複的動作看起來很怪異、白目或令人害怕;也許他會在車上失控亂叫……,不論是大人或小孩出現這種在世俗眼光中所謂的「脫序行為」時,我們經常會對這些人抱以不怎麼歡迎的心態,可能還會在心裡咕噥著說:「這個媽媽怎麼這麼不會帶小孩啊?這個大人是怎麼搞的……」
和這些「看起來不太一樣的人」接觸,可能僅止於短短的幾分鐘路程,我們的耐性和包容就已到達極限。但我們並不知道,在他們看似不尋常的行為表現背後,有著怎樣艱困的生命。他這一生究竟經歷怎樣的曲折?受過多少傷害?流過多少眼淚?那些心酸和堅強,很難一眼就視透。只有幾分鐘光景,恐懼和厭惡感可能就已將我們淹沒想迅速逃離。但是他們究竟有何罪?他們不是壞人,也不是怪人,和我一樣,他們只是生病了,生病的人並沒有犯錯。沒有人因著疾病就該被歧視、被排擠、被憎惡……帶著肉體的人都會生病,大病和小病之別而已。長期照顧生病的家人,要付出多少的努力和淚水才能足夠?而我們對於受困在無奈軀體裡的無助靈魂,能做的真的是少之又少啊!
客廳的音樂會
他們家客廳大門的右側牆邊,倚著一座老舊的黑色直立式鋼琴,是隔壁鄰居搬家時不要的。媽媽將它留了下來,其實家裡並沒有人會演奏鋼琴。那台鋼琴是姐姐的大玩具,它唯一發出過的聲響,是姐姐用一根手指敲打出來的。她不會換鍵,一個音重複按壓了一個小時,「叮、叮、叮、叮、叮、叮、叮………」手指都磨破皮流血了,也不知道該要停止。本來該是令人愉悅的琴聲,最後總成了惱人的噪音。第三次去訪視,我察覺姐姐很喜歡拍手或和人擊掌,媽媽說她拍手表示開心,而且她也喜歡聽音樂,我想也許她對節奏是較有感覺及反應的。
那天我掀開了琴蓋,開始教她唱著一首首輕快的兒歌。「火車快飛」、「醜小鴨」、「小星星」、「哥哥爸爸真偉大」、「妺妹揹著洋娃娃」……當然!她不曾開口跟唱,卻能隨著我的音樂打拍子。我邊彈琴邊觀察她,她拍手的點都和我的節奏一樣。為了測試那純屬偶然,抑或是她確實有聽辨節奏的能力,我反覆彈著同一首曲子,卻故意忽快忽慢的變換速度。果然!她跟上了!我心中燃起一絲希望和雀躍。如果她真的能分辨音樂的節奏,這也許是個好的開始,表示她不是對任何事物都沒有反應,說不定音樂治療能啟發她什麼樣潛力,我開心的這樣想著。
當我一首又一首彈唱起那些兒時記憶的熟悉旋律,從廚房傳出媽媽清洗碗盤的水流聲,和著她斷斷續續愉悅的歌聲。剎時彷彿飛入了音樂仙子,穿梭在客廳與廚房間,整座屋子都隨著節奏跳起舞來。那一天午后,我們在家裡開起了小小音樂會,原本凝結沉重的空氣,安靜沉默的家人,都好似如沐春風般的盛開花朵,隨音樂搖擺旋轉,臉上揚起了久違暖和的笑容。就這樣我們連續彈唱了兩個小時,卻一點也不覺得累。一晃眼四點了,我才驚覺時間的流逝,且小小責怪自己不該彈唱那麼久的,因為姐姐一直拍手,她不會控制力道,手掌應該已經因拍打而疼痛了吧?
那台老舊的鋼琴,沒有調音,琴鍵發出的音符走音已經走到天涯海角去了。但那天午后,它就像上緊發條的音樂盒,賣著老命努力發出叮叮咚咚的清脆樂聲。音樂的神奇魔力,讓我們三個人在那個原本沉悶的下午,心靈得到了滋潤和放鬆。音樂課結束,我滿心歡喜的準備離開,媽媽笑容滿面地送我到門口,不斷地向我鞠躬道謝著。她的臉上露出一抹動人的神情,是我未曾看過的。
那一刻,終於明白,這就是我能為她們做的一點點小事。
其實該說謝謝的人,是我。
從這位媽媽身上,我見證了一位母親的強大能量和為愛堅持的毅力。為了照顧及保護這兩個心智永遠不會長大的孩子,她必然是身心俱疲。但不管再累再苦,她都沒有放棄過。有多少父母,是連努力的機會都不願意給自己,就遺棄了先天身心不健全或罕病的孩子?看到這兩個孩子,我再度深深的體會感嘆,人能有身體的自主權是何等的可貴。雖然我也生病,經常處在極度身體不適的狀態下有時無法自主;但我還能說、能聽、能寫、能走、能看、能獨立思考、自由的活動、自在的使喚自己的肢體。發病時雖也需臥床,但病不重時亦能活動自如,能表達自己的情感,能對別人說聲謝謝,能給家人一個擁抱…… 這些能力,原來都得之不易。
我不該說「謝謝」的,因為這堂生命教育的課程代價太重。
但我感謝生命中的每一個偶然的相遇,讓我們因著彼此的生命,重新省思擁有和自由的真諦。認識了她們之後,往後在各種不經意的場域裡巧遇類似相同病症或特質的人,我心底總有更多的理解、體諒和尊敬。
如果可以,我願意多給他們一些體貼和包容。如果有機會,我也學會不吝嗇給予那些照顧者一個肯定、一句鼓勵或一個溫暖的擁抱。一點點善意的體貼,一個細心而適切的協助,都可以讓辛苦生活的人們感覺生命不是如此孤絕。而那可能就是我們能給的全部了。
我是個被叫怪物長大的孩子。當我回顧他們的故事,心也總忍不住隱隱作痛。太多時候人們不加思索脫口而出的責怪和批判,其實都只是出於誤解與無知而已。有人也許會問:「這樣的孩子活著有什麼意義?為何不讓他們安樂死?」我卻聽過一個罕病兒的母親,她女兒也是吃、喝、拉、撒都要靠父母協助無法自理。這位母親卻能感激的說:「我們只要照顧好她的身體,其它的都不用煩惱。」「不用擔心她未婚生子、不用擔心他誤入歧途。」
這樣的眼界多麼偉大。
如果你會問:「癱瘓的人活著有什麼意義?」那麼你更該質疑那些手腳健全、耳聰目明。因為失戀、失志,隨機砍人殺人的兇手,他們的生命有什麼意義?
誰有資格去論斷別人生命的價值?
沒有。我們只能做好自己。
之於他人的苦難,我們永遠只是旁觀者,不是審判官。
若能夠選擇,我相信每個人都渴望能做自己身體的主人;也都希望擁有一個強健的身軀;沒人願意嚐這身不由己的苦楚。
有些人的願望其實很小。
好比我想看清楚公車究竟是幾路?
好比罹患結節硬化症的弟弟希望能自己走上階梯;
好比他的姐姐希望自己能學會穿衣;
好比他們的母親希望能聽到孩子喊她一聲:「媽咪!」
有些人的願望,
真的很小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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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麻煩SAY YES!】台灣首位罕病街頭藝人的人生筆記
作者:SEV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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