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7月22日上午11時,臺北市中正區衡陽路46號,正在慶祝50週年的大三元酒樓。(張哲生 攝)
下面是《鏡週刊》 於2018年4月12日刊出的大三元酒樓老闆邱靜惠專訪:
撰文/王筱君
海鮮粵菜起家的大三元酒樓,創立於1970年,創辦人吳蘇英治軍嚴謹,員工私下稱她為「慈禧太后」,與吳家么子吳朝政青梅竹馬的邱靜惠,未過門就來幫忙。因母親溺愛、吳朝政玩心重,餐廳不得不傳媳,邱靜惠力拚撐家,夫妻漸行漸遠,也錯過陪伴孩子成長,為彌補親子關係,她砸億元力挺兒女事業。
70歲生日前夕收到摘星大禮,各方恭賀聲不斷,熱鬧喧囂散去,女強人略顯落寞地說:「我始終沒收到他(先生)的祝福⋯⋯」米其林的美麗與哀愁,點滴在心頭。
米其林公布得獎名單後,大三元酒樓始終門庭若市,店外大紅壁報紙以偌大書法字寫上「本餐廳榮獲米其林一星」,各方送上的賀喜花籃排滿整個大廳,櫃台3支訂位電話一通接一通、幾乎沒停過,等待排入包廂的訂位單厚厚一大疊,不習慣提早訂位的老顧客,頂著飢餓、耐著性子等待第二輪翻桌機會。
今年70歲的大三元酒樓董事長邱靜惠一身珠寶華服,踩著高跟鞋盡顯雍容華貴,她笑容滿面地穿梭在各包廂,逐一詢問:「董仔,今天的菜口味還行嗎?」不少客人主動要求合照,所到之處,如巨星般掀起一陣騷動。
大三元酒樓以海鮮粵菜起家,有上湯龍蝦、麒麟貴妃魚等大菜,亦有融合台式風味的海鮮焗木瓜、鮮茄大生鮑等新粵菜料理,還有現做百元平價港點。曾接待馬英九、呂秀蓮等正副元首,中外名人王貞治、貴乃花、林青霞、成龍、翁倩玉都曾是座上賓,老店風光一時。
近年受金融商圈重心東移,加上景氣因素,老店漸失昔日風華。直到摘星消息一出,老客人紛紛回籠、新客人不斷湧入,邱靜惠笑稱:「有好一段時間,大夥沒這麼士氣振奮了!」
大三元酒樓是邱靜惠已過世的婆婆吳蘇英於1970年所創,吳蘇英靠經營朝發西服店致富,在衡陽路上擁有連棟房產,因先生早逝,獨自拉拔3子1女長大,長子吳坤地早年在餐廳現址經營龍香川菜,進而和歌仔戲演員楊麗花結緣,後因老屋重建翻修,吳蘇英才斥資近千萬元催生大三元。
吳、邱二家比鄰而居,邱靜惠和吳家么子吳朝政從小是青梅竹馬,銘傳統會系一畢業,還未過門就被準婆婆相中到餐廳幫忙管帳。
邱靜惠細數回憶:「台灣當時只有一家紅寶石酒樓,婆婆在乾女兒楊麗花引薦下,到香港大三元酒家挖了好多位廚房與點心部師傅。」開幕日楊麗花親自剪綵,戲迷、客人塞爆衡陽路,點心還來不及擺上桌就被搶光,盛況空前。
當時,許多銀行總行設在衡陽路,加上鄰近中山堂、總統府等政府機關,不乏達官商賈前來用餐,大三元酒樓搏得「金融餐廳」稱號,還曾多次於國民大會期間,受邀至陽明山國際飯店辦外燴。
為營造高水準,吳蘇英透過友人牽線,聘請當年大阪博覽會台灣館禮賓接待員擔任餐廳服務生,虔誠信佛的她,會先到頂樓佛堂擲筊,得搏到3個聖筊才聘用。
吳蘇英愛漂亮,總以合身旗袍示人,指甲修得細長、擦上金蔥指甲油,對媳婦也一樣要求,「頭髮,瀏海要夾好,她若覺得我穿得不夠漂亮,馬上叫我上樓換套衣服。」邱靜惠笑說,26歲嫁進吳家就再也沒看過電影,同學來餐廳吃飯,想約她空班時到附近喝咖啡,婆婆總以「阿惠很忙,妳們先去」回絕。
強悍幹練的吳蘇英凡事以餐廳為重,邱靜惠記得,結婚時為把晚餐訂席留給客人,選在中午宴客,「我結婚當天,婆婆原本要我們晚上去端盤子,是親戚提醒不要喜衝喜才作罷。」見員工動作不夠利索,吳蘇英的罵聲可從櫃檯傳到廚房,晚年基於安全考量,員工會幫忙攙扶,大家私底下都稱她「慈禧太后」。
吳蘇英對媳婦格外嚴格,邱靜惠嘆口氣說:「有時候在樓上被罵哭了,下樓還是要笑咪咪面對客人。」因其他兒女多在美國經營家族旅館事業,多數時候只有邱靜惠夫婦陪伴婆婆。吳蘇英常在半夜急敲兒媳房門,邱靜惠最後索性不關房門,還被友人虧:「沒關門就生3個,關門還得了!」
邱靜惠不曾忤逆婆婆,懷孕3胎都是做到生產前一刻,「懷大兒子快生時,有次急著幫客人結帳,從3樓摔到2樓,鼻青臉腫,婆婆急忙找醫師來家裡安胎。」
吳蘇英表達對媳婦的關心是每日早晚各燉1碗高麗參湯,盯著她喝下肚,也把所有珠寶指名相贈,且逢人就誇「阮這媳婦最乖!」至今,邱靜惠仍佩戴婆婆送的翡翠墜子。
邱靜惠3個孩子出生後,滿月就託娘家照顧,她隨即投入餐廳工作,有時禁不住思念,趁打烊偷跑回娘家探視,一旦被婆婆發現,總換來一頓「囡仔有人顧就好,生意卡要緊」的責備,孩子的童年成長她幾乎不曾參與,親子關係疏離。
問她餐廳為何傳媳不傳子?邱靜惠強顏歡笑稱:「客人說我先生名字取太好,吳朝政就是皇帝毋須主持朝政…」見我不死心,她才長嘆一口氣說:「有時先生想來幫忙,都被媽媽以『囝仔來幹嘛?緊走!緊走』趕跑,但他大我1歲,哪裡還是囝仔?」
吳朝政因不敢頂撞母親,曾搥牆發洩怒氣,有次直接把手腕骨搥斷,送台大醫院急診,也因無法在餐廳幫忙,邱靜惠無暇陪伴,夫妻倆漸行漸遠,已分居30年。
在婆婆堅持下,邱靜惠早年得向客人敬酒,「我哪裡會喝?有時1桌12人打通關、喝混酒,只想衝去廁所吐。」常醉醺醺趴在桌上,被小女兒誤解成貪杯,長大才稍能體諒母親的身不由己。
1987年吳蘇英退休,由邱靜惠當家做主,但仍需繳房租給婆婆,吳蘇英到98歲過世前,每天都會下樓巡頭看尾。
邱靜惠每年只休大年初一,賺到生意卻失去親情,送3名子女到英國、日本、美國留學,自己卻抽不出身前往探視。孩子學成歸國後,為修補空缺斷裂的親子關係,她不奢求子女返家接班,10多年來投資上億元贊助兒女創業。為此,她還自責地說:「有一好沒二好,小時候沒照顧孩子,想說如果錢可以解決就付了吧!誰知其實是害了孩子。」
儘管家事令她傷神,但邱靜惠傳承婆婆的幹練,1996、1998年陸續在陽明山玄門藝術中心和中山北路六段開設分店,全盛時期3間店月入1400萬元,直到2003年才因租約到期,結束分店。
大三元總店則歷經金融商圈移轉、1995年衡陽路大火,使原本就沒落的商圈更顯蕭條,SARS期間因鄰近和平醫院,生意近乎腰斬。
「不能開源只好節流,客人一走立刻關燈、關冷氣,每個月也能省萬元電費。」但不管餐廳是否有賺錢,邱靜惠都堅持給員工的年終獎金不能少,不少廚師班底追隨她長達20餘年。
為打理婆婆傳下來的大三元酒樓,邱靜惠把所有時間精力都奉獻給餐廳。主廚雷笑屏從學徒出身,曾被新同樂、遠東飯店挖角,他稱:「董事長(邱靜惠)每天早上9點進公司、晚上10點才走,把餐廳當自家廚房,每天匿名點餐抽查,對品質的要求是自己不敢吃絕不端給客人。」
雷笑屏讚邱靜惠帶人帶心,曾有菜鳥員工不慎燙傷,她要求廚房天天現煮魚湯送往醫院,不定時帶團隊赴香港、日本、泰國考察,作為腦力激盪靈感。
二女兒吳珮菁一度返家幫忙又離開,談及母女偶爾意見相左,邱靜惠語多無奈地說:「以前不懂什麼叫代溝,現在我完全懂了。」她曾輾轉託付深交20餘年的前籃球國手鍾枝萌擔任執行董事,以專業經理人角度,協助打理餐廳事業。
鍾枝萌表示:「1年多前接到邱董電話,聽得出來她情緒很低落,餐廳經營這麼久,有些需要調整的地方,我能幫的就盡量幫,慢慢來。」考量子女終有一天得返家接班,鍾枝萌也勸邱靜惠找回吳珮菁,母女倆至今仍在磨合中。
對經營餐廳十分熱衷的長子吳東璿,去年在日本福岡百貨商場開設分店,專賣招牌港式點心,開幕前邱靜惠曾飛去加油打氣,開幕後福岡市長親自光臨,並在私人臉書上推薦,掀起排隊熱潮。
邱靜惠把女人最寶貴的青春奉獻給大三元酒樓,嫁雞隨雞的她終於媳婦熬成婆,「拿到米其林像做夢,兒子說這是我70歲的大禮物,辛苦總算有代價。」「所有人都來恭喜我,就唯獨他(先生)什麼也沒說…」
終究是見過大風大浪的女強人,笑嘆間,邱靜惠已大筆揮毫,在壓克力掛牌寫下當日包廂宴客主人名。被米其林意外掀起的女人心事,不論美麗與哀愁,都只是運筆前滴落的墨汁,泛起短暫漣漪。
春三朝午分店 在 彭樹君 Facebook 八卦
他本來是竹科新貴,卻在三十五歲那年因為工作太忙,婚姻觸礁,讓他毅然決然地放下年薪兩百萬的主管工作,離開台灣,也離開過去的一切,到日本拜師學藝,從拉麵店的學徒開始從頭做起。三年後,他回到台灣,開了一間拉麵店,過著天天晨起即備料熬湯、深夜才喀啦喀啦拉下鐵捲門的掌櫃生活。
經過這樣的大動盪,他本來以為日子就會這樣平穩也平淡地過下去,卻因為她的出現,讓他止水一般的心悄悄起了波瀾。
她總在比傍晚更晚的時分來到他的店裡,那時人潮已過,氣氛漸漸變得悠閒;她往往點一碗湯頭特濃的火山豚骨拉麵,看起來纖細優雅的女人卻十分嗜辣,每次都是把火山顏色的大辣麵湯面不改色地喝完,讓他暗暗驚詫,同時也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滿足,彷彿自己被她大大誇讚了;畢竟看著客人把自己精心熬煮的拉麵吃得碗底朝天,總是愉快的。
她留著及肩的中長髮,髮尾微捲,白皙的小臉上有一雙靈動的大眼睛,總是穿著長裙,露出半截纖瘦的小腿和美麗的腳踝。她具有一種獨特的沉靜氣質,好像濁氣世事都不會沾染到她。他覺得她的內在有一種神秘的光,不管她坐在他店裡的哪個角落,那個角落彷彿就會閃閃發光。
她通常會選窗邊的位子,總是一個人,從不滑手機,只會在等候拉麵上桌的空檔把書攤在桌上看,她那種專注的模樣使他可以默默地觀察她而不必太擔心被她發現。他喜歡看她,就像看一幅賞心悅目的畫。他店裡的幾個年輕孩子注意到他看她眼神的不同,因為她常常在看書,他們就半開玩笑地私下稱呼她「蘇小姐」。
於是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對「蘇小姐」難以掩藏的好感竟成了廚房裡的有趣話題,他平常在訓練助手時一絲不茍,卻非常容忍這些年輕孩子偶爾簡直無法無天的玩笑。一來他了解這可以增進彼此的感情﹝能以老闆的暗戀話題來取樂是多麼令人開懷的事﹞,二來他無法否認,自己是真的喜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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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一個女人的感覺對他來說很新鮮,先前他一直在理工的世界裡,生活像某種方程式,無須涉入個人情感也可以自行運作,他結婚不是因為愛情,而是因為他那時需要一個妻子。他一直以自己的理性自豪,覺得感性是一種弱者的表現,就像天體宇宙是依靠某種秩序運轉而從不出錯,他也相信自己的世界可以一直這樣運作下去,直到妻子求去,他才發現,原來他以為堅固的世界根本就像易碎的蛋殼。
那時,他第一次認真檢視自己真正喜歡的是什麼,但除了確定喜歡吃拉麵以外,就說不上來還喜歡什麼了。自己竟然是一個如此無聊又貧乏的人啊........這個發現比婚變對他的打擊更大,於是他痛定思痛,決定一切從頭來過。
然後,在日本當學徒的那三年裡,他一再把自己的過去打破,變得柔軟,謙卑,他開始懂得星光的美,浪潮的驚心,落葉的一言難盡,卻還是不懂得喜歡一個女人是什麼感覺。
所以,因為她而有的那種心情,對他來說不僅是新鮮,簡直接近奇蹟。
原來喜歡一個女人,心頭會那樣輕飄飄又沉甸甸的,會從早晨開始就期待她晚間的出現,會因為想著她要來吃麵,於是從採買到灑麵的每一個步驟都是鄭重的。他曾經想要煮出全世界最好吃的拉麵,然而那只是一種自我證明的渴望,遇見她之後,他想煮出的是會讓喜歡的人喜歡的拉麵,他的麵裡開始有了情感的調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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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來已經訓練了幾個可以獨當一面的好幫手,但只要她的身影在門口出現,他的助手們就會彼此傳遞眼神,「蘇小姐來囉。」然後很有默契地把掌廚的位子讓出來,讓他以一種認真的心意,親手為她煮一碗麵。
有一天她來到店裡的時候,雖然已過了熱潮時段,但座位還是全滿,她又表示不能等,就離開了。他覺得「悵然若失」這個成語,就是形容自己當下那種心情。而他那種難以掩藏的失落,被助手們看在眼裡,於是從那天起,大夥兒就很有默契地開始為她保留那個她最喜歡的窗邊的位子,從傍晚開始,直到打烊為止,就專候她的光臨。然而她並不是天天都會出現的,於是那個位子也就靜靜地空著,這對於一間客往迎來的拉麵店而言,是非常任性又奢侈的作法,卻也是他所能為她做的事情。助手們都覺得這樣很浪漫。
可是她對他為她所做的這一切,都並不知道。
助手們慫恿他去跟她說話。
「去問問她好不好吃,這樣不就把話題打開了?」
「說不定蘇小姐也喜歡你耶,因為老闆你充滿了大叔魅力啊!」
「怕什麼?去追啦去追啦!」
但他只是遲疑地微笑不語。
雖然她都是一個人靜靜地吃麵,雖然她的右手中指並沒有戴著標示已婚身份的結婚戒指,但那並不表示她沒有一個遠距的丈夫或情人;就算她單身,可是她那麼美,追求她的人也一定很多……總之他就是提不起勇氣。他擔心上前攀談反而讓她心生警惕而再也不來了,那可如何是好?
其實能這樣默默地為她煮一碗麵,已經很滿足,不敢再有更多奢求。他這樣告訴自己。
*
然後有一天,她忽然消失了。
那是秋天轉入冬天的時候,比傍晚更晚的時分,店門口不再出現她的身影,專為她保留的那個靠窗的位子一直孤伶伶地空著。
發生了什麼事了?他心裡惦念著她,雖然不說,但誰都看得出他的悶悶不樂。
他後悔不曾和她說過話,不然多少也會知道她在哪兒工作,家住哪一帶,他對她是如此一無所知,即使想打探她也無從打探起。他懸念著她,只希望她平安無事。他想,這種心情大概就是人家說的牽掛吧。
隨著一日又過一日,他決定,只要再看見她,他一定會上前和她說話。
*
然後,在來年春天的某一天,不是在比傍晚更晚而是在中午過後,她忽然出現了。
還是一頭及肩的中長髮,還是露出半截纖瘦小腿與美麗腳踝的長裙,還是那樣濁氣世事都不會將她沾染的清新。
不同的是,她的身邊多了一個男人,兩人並沒有選那個靠窗的位子,而是走向角落裡的座位。他們始終牽著手,即使坐下來,緊牽著的手還是橫過桌面互相交疊。兩人的中指上戴著同款的戒指,深情款款地望著彼此。
他的助手們都努力裝得若無其事,訓練有素地為兩人倒水、點餐,然後把單子送進廚房。
而他什麼也沒說,只是依然像以前一樣,以一種認真的心意,為她煮一碗她喜歡的火山豚骨拉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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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我還是沒有跟她說話。」當他說起兩年前的這樁往事時,神情竟然還有某種少年的靦腆。「那是她最後一次到我店裡來,之後我就再也沒見過她了。」
「會遺憾嗎?」我問。
他搖搖頭。「不會,那時的她看起來很幸福。那樣很好。」停頓了好一會兒之後,他又吶吶地說,「好吧,也許有一點遺憾,但那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重要的是………」他又停頓了更長的時間,終於找到可以表達的說詞,「重要的是她讓我懂得那種喜歡一個女人的感覺,無論結果如何,那種喜歡的心情本身就很美好了。」
而我想的是,如果我是那個女子,若知道了常常吃的麵其實不只是一碗麵,還是一個沉默的男人認真的心意,一定會很感動的。
也或許,在某些時刻,在我們渾然不覺的時候,其實領受了許多別人沉默的心意,而我們卻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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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為她煮麵
作者:彭樹君
刊於皇冠雜誌746期‧2016四月號/「聽樹君說故事」專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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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樹君
春三朝午分店 在 日本旅行情報局 Facebook 八卦
#部長大福回日本ep9
#前所未有的安靜京都_包場金閣寺
當車子駛進金閣寺的停車場時,不知該是驚訝還是竊喜!
幾次造訪金閣寺,從未見過停車場如此空曠的情景。買了門票正要入內之時突發奇想,把手中i-Phone由拍照改成錄影模式。(👇留言處看影片)
穿過唐門後寂靜闃然,走在碎石砂利道上沙沙作響的腳步聲都可聽得一清二楚。轉過彎道後迎面而來的便是雍容華貴的金閣寺,鏡湖池的波光粼粼更是將金閣倒影瀲灩映照!
想不到老婆第一次來金閣寺便是如此幸運,在旁的保全人員也笑著說慢慢來不用急,可如包場一般盡情悠遊!
沿著步道經過銀河泉、巖下水、白蛇塚到夕佳亭,這一段小徑除了我們一家三口之外,真的只見到幾對老夫妻。見四下無人便坐上夕佳亭旁的貴人榻石椅留影,嘿嘿!這真的是機會難得啊!
#淡季的嵐山被疫情影響更清淡了
之後循步道走過茶所、不動堂來到了出口,在金閣寺停留了約莫一個半鐘頭便向預定的嵐山出發了!
為何在二月初來以春櫻秋楓著名的嵐山?原因與去金閣寺相同。因為老婆沒來過,既然來了京都又怎能錯過呢!
雖是淡季,但從渡月橋畔多數商家閉門休業的情況來看,應該是新冠肺炎讓生意更加清淡了!此時雖然能選擇的餐廳不是很多,但既然來了京都嵐山,還是很執著的選了一家以「湯葉」為主的餐廳。
#朝聖天龍寺and嵐山竹林小徑
午餐之後,便直接到對街的天龍寺參觀。經過了法堂(選佛場)、大方丈及以曹源池為主的庭園後,穿過北門到了嵐山著名的竹林之道。因時間的關係,便沒有前往嵯峨野而是經野宮神社,折回 #京福電鐵嵐山站。
走進這座以外裹京友禪的圓柱為主體排列設計的車站,立即感受到和風色彩之美,心想如果晚間圓柱點燈時,一定更加冶豔妖嬈,美不勝收!
#便利商店的招牌竟然變成黑色😱
另外2004年日本有頒布景觀法,為維護當地景觀可限制招牌色彩甚至是看板高度等等,因此部分店家藉由除去違和色彩來維持街道、景色的美麗,像是黑色的7-11、全家,或是顏色變淡的麥當勞。日本各觀光地如北海道、日光都可略見。
而京都為了維護整體古都歷史形象,在2014年9月1日開始強制執行「京都市屋外廣告物條例」,所有不合乎規定的設計規範的招牌都將被強制拆除,希望讓觀光客也能明顯感受到古都的氣息!也因此在京都市內這種不同的招牌最為顯著多見!下次在京都看到7-11、全家或其他不一樣的招牌時,不要吃驚噢!
( text & photo by 部長大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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