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雞方程式》
Follow開我嘅讀者都知,我最近被人狙擊,仲被賜名三鳩蛆、三奸姐、39姐。(個人最鐘意39姐,3939,又易打又順口。)我呢條仆街都笑鳩得人多喇,只能講得一句出得嚟行預咗要還。事情令到好多朋友都好擔心,等我同大家簡單解釋一下發生咩事啦。
首先係單向嘅私怨,我被幾名喺瑞典居住嘅港人以「唔照手足意思share瑞典港人集會文宣、已讀不回」為名討伐。早喺運動發生前,嗰名有心人已經一早Cap晒我story,居心顯然易見。(瑞典華人,尤其香港人個圈子其實好細,我知係邊個搞事,但我做三家姐呢幾年間學識咗開名公審人係唔啱,我幾年前都犯過呢個錯,所以盡量都唔想開名喇。)關於集會,我同我老公都有出席,不過唔想post喺自己平台暴露行蹤畀對家。都係嗰句啦,斯德哥爾摩識睇中文嘅華人個圈子係好細。喺瑞典間期,我一直私下都有約香港朋友出去貼海報貼街招,但我從來冇喺social media上提過。呢幾年間我學會將網絡上嘅工作同私生活分開。貼街招冇提,或者會有人屌我咁撚驚就唔好貼,到我提又話我攞光環,呢類操作耳熟能詳。
事情越演越烈,突然冒出一堆以一位經常喺Facebook微博間、簡體繁體間彈出彈入嘅中年Rich woman為首嘅團體。呢個團體每日都花好多時間去分析我一言一行,翻箱倒籠將我歷年所有出過嘅文章斷章取義。有啲指控仲關乎到我嗰位做水警嘅姐夫,想像力好到話我一直聽讀者心事就係為過料畀黑警。唔止咁,佢仲拉住一大堆指控,每日都身體力行嚟我度留言,又拉大隊去我出版社度留言,要人回應事件否則不罷休。
早喺呢場運動前,Q&A聆聽讀者心事我一向都有做。我亦堅信黑警會落地獄。由於篤魁呢個指控太嚴重,所以我早已另外公開回應咗。不過佢既然狙擊得,又點會只狙擊一樣呢?
廣東人做雞嘅方法有好多,但將一個女人嘅置諸死地嘅方法只有一個,就係做鳩佢係雞。公式大家都心中有數,不外乎話佢整容、貪錢、出身貧賤、私生活唔檢點。首先當然係要攻擊佢嘅外表,一係話佢醜,一係就話佢整容。一不離二,講完個樣當然要講身材,胸大就話你肥,胸細就話你飛機場,胸有肉地但你唔肥呢?咁你啲奶必定係假嘅,好噁心好虛偽啊!最後一招當然係要話你嘅私生活唔檢點。咩話,唔係處女?人人馬上化身網上聖母,將怒火狠狠敲喺佢老公新買畀佢嘅iPhone鍵盤上面,審判呢位陌生賤人所犯下嘅淫蕩罪。
以上嘅招數有邊個唔識,問題係依家已經係2019年,喺連港豬都經已醒覺嘅時代,點解仲會有一堆人冥頑不靈,用臭雞方程式去數臭一個女人。
作為一個成年人,變靚有咩問題?講粗口有咩問題?著低胸衫有咩問題?同男朋友扑嘢有咩問題?學歷又可以去評定一個人嘅品格咩?嗰啲乜撚嘢高官,學歷夠高啦啩,日日四點鐘擘大眼講大話,又有值得人尊敬嗎?我喺2016年就已經公開表態覺得整容冇問題(詳見《華健妹》一文,記得睇晒),內在美固然重要,但只專注內在美而忽略外在美都係一種膚淺(詳見《願我十八廿二就懂的事》第163頁)。一個人如果能夠承擔金錢同手術嘅風險,整完自己又開心咗,why not?矽膠從來唔會令一個人變得虛偽,但匿埋喺電腦後面,用聖人嘅標準向其他人指手劃腳就好撚虛偽。
好笑嘅係依家網上一堆自稱識得我,但其實十鳩幾年冇聯絡、或者根本唔識唔熟嘅人,喺網絡世界度大講一啲不負責任嘅說話,對我依家嘅存在去加鹽加醋。唔止批評我人格,神通廣大到連我同我老公嘅愛都可以否定。所謂嘅知情人士啊,如果你認為我唔埋你堆、唔同你聯絡就已經等於得罪你,所以你就要咁樣抹黑我的話,你嘅行動只係再一次證明我呢個決定係有幾正確。
每個人嘅人生都係屬於自己,一個人嘅價值亦從來係取決於自己。而唔係由一啲同你根本素未謀面,或者只係萍水相逢嘅人去衝量。我哋嚟到呢個地球咁辛苦做人,從來唔係為咗令全世界去鐘意自己,而係搵到同志同道合嘅人一齊行。成世流流長,總會遇到人渣,自己亦有犯錯嘅時候。重要嘅係而家嘅你同你心中所相信嘅事,而唔係一啲閒雜人等腦裡面嘅殘影。被人攻擊當然唔開心,我都曾經因為呢件事傷心失落過。但繼續好好活下去,努力成為一個更好嘅人,先係對付惡言好最好反擊。
附上快樂的外國雞照片一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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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東人說話像雞 在 my little airport Facebook 八卦
未見過咁長篇訪問,謝楊歡歡
海平面之下的 my little airport
題記:本文是今年年初,我與my little airport的一次訪談之後的產物,作為我個人在玩的地底青年收割計劃中的一部分。(沒錯我就是那個問到他們不敢直視的傢伙。)文章訪問被北京的一家文藝雜誌要去,但雜誌後來遇上一些自己的瑣碎事務,估計最終就算面世了也會有不少和諧。七一阿P的被捕讓我想起櫃子裡的它,再看一遍覺得很多事情早已是必然,而正因如此你們才這樣叫人喜愛。現在把本文發在墻外,給你先睹為快,權當為你接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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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拜訪my little airport的排練房,必須先走進一棟門口全是光膀子搬貨大叔的工業大廈,搭上有拉閘門的古舊電梯,最後到達一個貨艙一樣的房間前。這間長方形小房裡閃著溫馨的黃光,木地板上鋪著地毯,樂器全部在房間最裡面,牆上掛滿了海報和相框,裡面是所有你想得到的特立獨行的女人。阿P坐在電腦前播放鍾立風的歌,說是最近有內地朋友推薦,問我這個人是不是在內地很紅。這時候Nicole開門進來,把給阿P煲的菊花杞子水放在桌上,然後習慣地坐進了房中間的藍色沙發裡。
三年前我剛來香港,與一個香港本地的資深樂迷聊天,他一臉疑惑地問我,香港聽眾的心頭肉my little airport為什麼會在內地紅?(“內地觀眾都喜歡小飛機場什麼呢,他們聽得懂歌詞在唱什麼嗎,my little airport很本土啊!”)這個問題曾讓我一時語塞,不知如何作答。如今我念念不忘地把同一個問題拋給了小飛機場本人,阿P跟Nicole對視了一會,轉頭對我說,總的來說他覺得是運氣好,可能和當時內地的豆瓣電台經常播他們的歌有關。
2003年的香港充滿暴躁氣息,經濟蕭條,非典來襲,法條的改動使得公民自由權利收縮,那一年的七一大遊行有50萬人走上街頭。就在那一年,在香港一所普通的中學裡,同班同學Nicole和阿P突然發現了對方的音樂天賦。他們先是拿著吉他,天天在學校附近的小店鋪裡彈唱;後來用一把電吉他和一部玩具琴就成立了樂隊,再後來阿雪、阿賢和其他朋友也加入創作;成長十年,他們成為香港知名度最高的獨立樂隊;他們的音樂遠不是“小清新”一個標簽足以概括,後期越來越有實驗、先鋒和玩票性質;他們至今不解釋樂隊名的意義,據阿P說是因為最初的解釋不夠有趣。
以上便是mla十一年的成長簡史。然而根據Nicole最新的思考成果,這支樂隊成立的前因早就遠不止這短短十一年了。“可能我們在出世之前,就已經約好要一起組樂隊了。”她解釋說,在出生之前,她可能是一片飛翔的意識,她可能來到地球,可能選中了一對父母,可能看著他們做愛,可能看著胎兒形成,在五個月左右進入母體之前,她可能拉著阿P的意識說,我們先說好何時何地相識,認之後要一起做些什麼。所以他們才會同一年出生,一起生在香港,相識相熟然後成立樂隊。再繼續聊下去的話,Nicole還會告訴你,她不記得自己的意識來自哪裡了,但應該是來自超越地球之外的地方。在那片混沌之中,存在著無數意識,當意識們決定要有所體驗時,便共同創造出了這個世界。
與Nicole沉醉於形而上的世界相比,阿P更熱心於形而下的社會,他能敏銳地把一般人會忽略的微妙情緒捕捉住,切割成片,再展示在眾人面前。比如說,博物館裡一部附有燭台的古代鋼琴,就能引發阿P的感觸:原來在電燈尚未發明前,黑夜中的人類曾借著燭光彈琴,這一浪漫景象令他不能自已,不停感歎發展中的人類為了效率犧牲了多少美。而當得知我和他一樣,平時經常出入海心公園一帶時,他問我:
“你晚上有沒有在那附近聽到歌聲?”
“從來沒有聽到過。”
“噢,沒什麼,以前海心公園裡,有很多人老人唱歌,現在好像因為投訴太多,歌聲漸漸少了,覺得有些可惜。”
這個對生活有細膩觀察和思考的人,每天腦海裡充斥著無數這種細節,最終變成歌曲中那個不想被生活俘虜的采購員、在賽馬投注站工作的西西弗斯、八卦雜誌記者 ivy,變成逐一在城市裡消失的豬、永遠不墮入情網的浪子、地鐵中蠶食他人希望的人。他敘述風格極私人,故事情節極具體,有些想法連聽眾都不曾察覺,直到他寫了出來,別人才會覺得:“啊!好像我也有過類似的感受!”
在他們第四張專輯≪介乎法國與旺角的詩意≫中,阿P寫了≪社會主義青年»這首歌,裡面“基本上,我是一個社會主義的青年”一句,幾乎可以算是他的自白。阿P的歌詞涉獵範圍很廣,從生活細節到兒女私情,08年開始出現大量社會抗爭類創作。他在歌裡叫過前任香港特首去死,罵過現任香港特首“屌你”,唱過“加多利大廈滲水事件”,替住在前屋宇署署長家樓下的鄔女士抱過不平,由於樓上鄰居身份特殊,鄔家的天花板漏水8年都沒解決;最新的貢獻是給張家輝和吳君如的賀歲片≪金雞SSS≫唱主題曲,這首歌的歌名≪美麗新香港≫取自反烏托邦小說≪美麗新世界≫,裡面一句“這香港已不是我的地頭,就當我在外地旅遊”戳中無數香港人淚點,推出當天就迎來瘋漲的點擊率。和不少文藝青年一樣,阿P相信創作本身就是一種反抗,除了宣泄自身情緒外,還能喚醒聽眾內心沉睡的靈魂;他相信香港目前社會問題的根源,是香港政府並非真正民選產生,很多決策並非香港人的意願,卻要香港人去承受結果之苦。
獨立音樂的意義是幫助被欺壓者和窮人說話,5年前的一次訪問中阿P曾如此回答;而5年後他想法有所轉變:“我現在覺得,獨立音樂就是獨立地跟隨自己意願,去做自己想做的音樂,不是想討好某個市場,想聽某個說法,或者是想做任何宣傳。主宰自己想做的音樂,就是獨立音樂。”這聽上去有些抽象,但my little airport卻具體地付諸現實:為了獨立於資本流水線運作,他們和幾個樂隊成立了維港唱片公司,自己畫海報,錄專輯,做宣傳,當自己的老板和員工。國內有類似做法的是南京的李志。“別人總說搞獨立音樂不好生存,其實獨立音樂根本就不是用來生存的東西。”他對我說。
然後他開始懷念起香港20年前的獨立音樂來了。AMK,黑鳥,他隨口拋出幾個當年傳奇樂隊的名字,這些音樂人每一個都讓他感受到神秘,個性,瘋狂,震撼,每組作品都像扔出一個炸彈;但不知是不是人種改變了,現在的香港獨立音樂——他為用詞斟酌了許久——“平和”了許多。“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好事”。這句話令他身邊的Nicole會心一笑,接過話頭開始對比京港獨立音樂。
2009年,Nicole隻身背著行囊搬到了北京,純粹是想到這個內地的獨立音樂文化中心朝聖和體驗。在北京,Nicole遇到來自五湖四海的音樂人,他們都帶著明確的音樂夢想來到首都,有一種不計成本的破釜沉舟氣質,整個生活都專注於此。“然而在香港,玩音樂的都是香港人,不需要破釜沉舟,大家玩音樂的態度就會很不同。”她認為這是個很大的區別。
而在她抵達首都機場的那一刻起,自己也成為北漂音樂人中的一員了。因而她似乎也必須破釜沉舟起來,然後才發現自己對基本生活的需求可以壓低至斯:她試過吃極其簡陋的三餐,一個女生搬很多重物,試過在大風大雨中住在被拆了一半屋頂的房子裡,坐在床上平靜地看著雨水像瀑布一樣滑落。“到我離開北京的時候,我發現生活是可以選擇的。你可以住在一個最差的石洞裡, 你可以選擇最簡單的生活方式,但最重要的是你所做的事情是不是你真正喜歡的。”
在悟到自身所追尋的內容之後,Nicole收拾行囊回到香港。這兩年他們京港分隔,雖說期間的專輯能夠遠程完成,但也差點令樂隊走到解散,一句發上社交網絡的 “My little airport is dead”,讓不少歌迷擔心一場。這次危機隨著二人的團聚而化解,如今順利踏入第十一個年頭。這十一年來很多東西都有所改變,比如以前他們兩每年可能只見兩三次,每次見面就專注錄歌,一張專輯可能三四次就錄完;如今他們常常見面,但兩個人只是純粹呆在一起,進度遠不如前。“這十年來一起玩音樂的朋友都在不停成長,如今已經到了一個可以接受對方的不同,但懂得互相尊重、欣賞,懂得如何相處的階段。”Nicole總結道,在這樣的成長後,做出來的音樂就會有所不同。
這樣的默契遠遠濃於一壺菊花杞子水。當我例行問到“最喜歡自己哪首歌”這個俗氣問題時,阿P想了想,說我給你講講我現在在寫一首歌吧。今年2月阿P去紅磡體育館,看六七十年代殿堂級歌手徐小鳳的演唱會。當時小鳳姐的低沉嗓音正徐徐唱著金曲《不了情》,大屏幕上打出優美的歌詞, 阿P正完全沉浸在歌曲中,他後面突然傳來4個師奶大聲聊天的聲音。阿P回頭噓了她們兩次,但她們絲毫沒有停止的意思。那麼安靜、那麼動聽的一首歌,你們為什麽要在那裡吵鬧呢?
“所以我開始想像她們那麼吵鬧的原因。這首歌寫於60年代,當時她們應該是在風華正茂、體驗愛情的人生階段。 也許其中一個人就在那時被男人拋棄,整件事的情節可能與這首歌有關。因此她每次聽這首歌就會當場崩潰,所以其他3個師奶才會一直講一些無聊的話,其實是為了幫她分散注意力。然後,我就原諒她們啦。”
說到這裡,一邊的Nicole已經幾乎要鼓起掌來了。“我想讚美他這首歌背後充滿了愛和慈悲。在聽著那麼美的音樂的時候被騷擾,但他真的可以用愛和同情去思考背後的原因,我覺得這是一件非常美的事情。如果每個人都可以這樣對待自己每天遇到的不好的事情的話……這個世界就有救了。”
在漫長的對話中,我最終沒有從他們口中得到前文那個“為什麽會在內地紅”的問題答案。於是我又詢問了幾位my little airport的內地樂迷。一位江南攝影師女孩說,她喜歡Nicole飄渺抽象的感覺,喜歡歌曲中人與宇宙關係的隱晦氣質,這令她產生一種奇妙的窺探欲。 一位本身是廣東人的打工青年說,他喜歡這支樂隊足夠接地氣,就像有個人拍肩膀與你聊天。有時他從歌曲中尋找共鳴,比如“邊一個發明了返工”,有時他從歌曲中窺探香港,比如“原來香港人都喜歡去九龍塘開房”。他們分別熱愛的抽象和具象,組成了一個完整的my little airport,令內地聽眾可以超越本土的語言和文化,從中提取出普世之美,同時又在其中汲取著對異域都市的想象。
然而直到我親眼看到九龍公園遊泳池的時候,才沮喪地意識到這種想象的遙不可及。這個不起眼的公園位於充斥著奢侈品商店的尖沙咀,每天無數內地遊客步履匆忙地從這裡經過,但沒人會想到要去一窺其中的景色;那個遊泳場的假山將兩方池水分隔成高低兩層,泛著消毒味的水流衝刷著“山石”從高處衝向低處,形成一幕巨大的水簾。“我喜歡九龍公園遊泳池,瀑布下站著能忘記煩惱事……我原是世界其中的粒子,如何衝擊我都可以……”原來如此!原來這首歌是這樣的!足夠細膩的心理和細節描寫,讓同處這個環境的人有種切膚之感,直到那一刻,我才終於明白了那首歌在唱什麼,也終於明白香港朋友說他們“很本土”是什麼意思。倘若不知道“國”和“角”在粵語中是近音字,就無法體會《介乎法國與旺角的詩意》這個專輯名妙在何處;倘若不知道牛頭角工廈區是香港樂隊文化聚集地,林立高樓內隱藏著無數排練房、livehouse和錄音公司,那你便無法真正理解≪牛頭角青年≫;倘若不知道信和中心是香港多年的漫畫、唱片大賣場,無數雜亂的小店在這裡生存,你就不會懂為什麼他們要≪去信和賣碟≫;倘若不知道前政務司司長林瑞麟因處理政務令人不滿意而被罵過“肉體錄音機”,還在立法會上打過瞌睡,你就不明白為什麼要≪瓜分林瑞麟三十萬薪金≫。透過my little airport的歌,聽眾們得到的始終是香港的一個不完整的折射面,盡管這個折射面足夠美麗。
在我們的對話結束後不久,my little airport便在網上發布了一首新歌,點名唱到土瓜灣北選區的立法會議員李慧琼。在這首名為≪海心公園≫的歌裡,阿P和Nicole這樣唱道:“告訴李慧琼和那班新住客,我是海心公園的一個阿伯。千億個晚上在這裡唱歌我沒犯法,投訴是來自哪間新豪宅?今晚是我和朋友表演的時刻,把我的愛情還給我,立刻! 到了六十八,厭倦所有迫壓,年輕才有資格被糟蹋。……告訴李慧琼和那班新住客,最近土瓜灣變得很抑壓,不知你向來有什麼政策,但根本沒有我,我很明白。” 這首歌在香港引起一時討論,在臉書上數千個回覆和轉發中,有的人在痛批李慧琼連老人也不放過,但更多人批評文藝青年就是很“左”,難道中國式的廣埸文化也要包容。然而在可以預見的未來,這首歌或將被收入專輯,傳進內地,歌曲中表達的青春失落、以及由此帶來的空間失落依然會倍受喜愛,但背後的爭議則很少人會知道。在欣賞跨文化傳播帶來的佳作時,我們永遠最容易理解到海平面以上的東西,但文化差異在聽眾與創作者之間劃下的鴻溝,令人需要花很大力氣才能摸索到海平面以下的深邃。因此直到這座巴別塔倒下之日到來之前,my little airport依然是一些人的甜美伴侶,同時被另一些人深惡痛絕地貼上“小清新”的標簽,他們的內地演出依然會如同那天對我說的一樣,一邊在台上演著,一邊擔心留意著台下觀眾發笑的時機對不對,內心在不停地懷疑,他們是不是真的聽得懂我們想表達的東西。
廣東人說話像雞 在 廖小花的隱性台灣 Facebook 八卦
〈在長照中心認識了楊奶奶〉
萬芳蓮馨長照中心門外是多株綠色植物,拐进去,粉色牆壁瓷白色地板,一座立櫃佛龕供着水墨彩繪觀世音菩薩像,點著橙黃色的小香燈,綠紅糖果各三五顆。輪椅一字排開,上面坐著許多爺爺奶奶,吊瓶的,發呆的,看電視的,陣仗一直延伸到走廊,我踩進來,小心翼翼往前走,爺爺奶奶抬起頭來打量,我時刻提醒自己要記得微笑。
來之前,社服團進行了十分鐘的小培訓,教我們推輪椅的方式,與長輩們溝通的技巧等。我的活動流程卡片上寫著「玉珍,失智」。
走啊走,盡頭轉角便是「交誼廳」,不到二十尺的小廳,左右不對稱排著十多臺輪椅,有的爺爺奶奶東倒西歪,需要用背帶固定身子。
#見到奶奶#
「海珊在哪?」我急忙應道「這!」「玉珍在這。」這就見到了玉珍奶奶。
奶奶留著短髮,頭髮是麥當勞麥旋風色,個子不高,如一般老人的身子隨著時間越縮越小。「奶奶,我是海珊,待會我們去公園。」兩個社工負責一位長者,負責玉珍的,是明慧和我。
玉珍奶奶點點輪椅,問我和眀慧誰會。我問她怎麼了?她說她要拿東西,我便把輪椅兩邊手剎拔掉。她又點點自己胸前一條用於固定身子的皺皺碎花布帶,「把它解掉。」我繞過她,手探到輪椅背上解開。
#楊奶奶的房間#
奶奶沒有直接告訴我們去哪裡,只是往前指,我也沒問,照她說的做。原來是要回她的房間。十五尺左右空間,有四個床位,輪椅在其中通行扭捏艱難,窗戶很大,直到晚上,房間裏都用自然照明。
到了自己的床位旁,奶奶伸手摸摸床鋪,又摸摸枕頭下,我把輪椅貼到床邊,防止她跌倒。「奶奶要找什麼?」她沒回應,顫巍巍著手摸摸這裡摸摸那裡,在被子裏翻來翻去,又費力地拉開床頭櫃,還是沒找到想要的東西。
櫃裏是幾件初秋的薄衫,看護小姐提醒我幫添一件衣服。奶奶拿了灰底紅花針織羊毛衫,自己要穿,卻找不准方向,我們趕緊幫忙。
穿好衣服,我說:「奶奶回來再找吧。」順勢轉向輪椅。這時,進來了一位大嗓門阿嬤,她扶著輪椅起身,用臺語罵罵咧咧。走道位置只夠過一人,只好等等了:阿嬤褲子脫到一半,露出鬆垮的紙尿布,氣味彌散,越南護衝我們笑笑。我的眼睛不知該往哪裡擱,週轉間看到楊奶奶床底下的鞋子,我俯身問:「奶奶要不要換一雙鞋子?」她看著角落的黑色平底軟皮鞋,夢醒了一般,說哦,要的,是的,要換。原來奶奶找的是鞋子。
我和明慧一人負責穿一邊。奶奶的指甲很厚,堆積近半釐米,跟瑪瑙塊似的。「奶奶你要剪指甲了,不然襪子會壞的。」她說是啊,是啊。把腳完全推進去後,指甲太高鞋頭頂了起來,我問會痛嗎?奶奶說不痛,不會。
#去小公園散步#
推二十多座輪椅下樓,要排長隊。快輪到我們了,奶奶突然說不去了,要跟朋友在一起。我問看護小姐朋友是誰,她聳聳肩,轉過來跟奶奶說:「朋友已經在下面了。」讓我帶她下去就對了。
電梯窄小的四方型空間裏,沈默格外長久。「奶奶,今天的天氣特別好哦,太陽特別旺。」奶奶的指甲淺粉色,她自己塗的。我誇奶奶指甲好看以後,她一直忍不住摳指甲縫裏的污垢。
推著奶奶前往公園,她說:「每天都要來這裡。」奶奶膩了。我們排著隊在公園裡緩慢繞圈,前後都有爺爺奶奶在跟義工講話,很熱絡,像好久沒説話了。
楊奶奶不愛說話,我只好使勁找話題,「前面那棵頂上冒紅色的是臺灣欒樹,前些日子落下黃色小花,越深秋越變紅。」「奶奶你認識楊玉環嗎?你是楊玉珍,你是貴妃的妹妹,你們都是傾國傾城貌!」「奶奶我現在大三了,快畢業了,畢業我就要離開了,現在準備期中考試呢。」到後面已經變成自言自語碎碎念了。
咕咕,「奶奶我肚子好餓。」說話是耗費能量的活,陪伴老人真不容易啊,我一下就餓得不行,奶奶說這附近連一家吃的都沒有,歎一口氣。我忙說,但這兒安靜,很舒服,世新大學周圍倒是很多吃的,但是很吵喔。
公園裡很多小朋友,附近一所國小有童軍團穿著迷彩服帶活動,朝氣聚集在滑滑梯和蹺蹺板周圍,「奶奶你看,現在小孩的衣服好好看,五顏六色的,我們小時候還要穿哥哥姐姐留下的。」「奶奶你聽得出來我不是臺灣人嗎?我是廣東人哦。」奶奶是北方口音,她說自己是河北人。
我問奶奶,中午都吃什麼呀?她用手點點輪椅前綁的一面牙白色小桌,說這個位置放素菜,這個位置是魚。那有沒有下午茶啊?奶奶說沒有。餓了怎麼辦啊?餓了就叫她們給,會給點稀飯。那你的朋友呢?奶奶轉頭看一圈,說沒找到。
那跟朋友在一起都幹嘛呀,聊天嗎?奶奶說不會,都不講話。我問奶奶,「那你會不會覺得我們很煩呀,又要說話,又要拍大合照。」奶奶沒回我。
#第一次這樣#
第二個活動--種植小盆栽。一位爺爺坐不住了,發出呼嚕嚕的聲音,有的爺爺奶奶興致好,繼續跟義工講自己年輕的事情。二十多座輪椅排成一個圈。一直單膝蹲地跟奶奶講話,累了才換邊,奶奶說:「你起來吧,別蹲了。」后面的青芒树咚砸下一颗小果子,我捡起来给奶奶看。
社團給我們發迷你塑膠花盆,又撒上半滿的土,再發小的仙人掌,任務是把它移植到花盆裏。旁邊一位札辮兒的奶奶看到土裝進盆子的過程,不斷拍手鼓掌。
楊奶奶突然對我挥挥手說:「餓了你就先吃吧。」我笑出聲,「奶奶,這個不是吃的,這是土這是仙人球,你看,種進去,每天澆水它就能長大哦。」
每個小組拿到一張白色卡片,我問奶奶你的願望是什麼?她說沒有願望,兩個兒子兩個女兒都長大了。我說哇真好,兩個兒子兩個女兒是兩個「好」字,好事成雙哦!我拿出筆在小卡片上寫「楊玉珍奶奶身體健康,天天開心。」
旁邊的一位同學問爺爺,你的心願是什麼?爺爺講不順暢,但我聽得很清楚,他說:「孫子孫女...要平安。」同學是基督徒,他說:「神一定會聽到,會給世人平安喜樂。」
音箱播放歡快音樂,大家用彩條裝飾盆栽,陽光照耀,場面很溫馨。玉珍奶奶說:「第一次這樣子⋯」奶奶你不是說每天都來這裡嗎。我問那你喜歡嗎?她說,不喜歡⋯我看到奶奶的眼角滲出淚光。奶奶喜歡,得以拽著無聊的生活往前跑兩步,奶奶不喜歡,觸景生情愁更愁。
拍大合照時奶奶沒看鏡頭,只是望鏡頭後面一棵大樹,很高很高的樹,枝繁葉茂的樹,她說:「這棵樹好,種在家裡好。」我說種在家裡不行呀,會把天花板撐開的。後來又想到,奶奶說的,大概是以前村子里有院子的家。
#一塊蛋糕#
回到長照中心,我們把奶奶的輪椅復原到位,在觀世音菩薩正對面往右一格。奶奶說:「沒什麼事你們就先回去吧。」奶奶,我們還不能走,我們要幫一位爺爺慶生,今天有人過生日。社團在行前說明裡跟我們講了,唱生日歌的時候要盡量大聲盡量熱情哦!
每位老人分得一份生日蛋糕。奶奶細細地吃,看得我直流口水。誰知,還剩一小塊的時候,她突然停住了,說「剛剛你們兩個誰說肚子餓,我忘了。把它吃了吧。」我和眀慧愣住,見我們誰都沒動,奶奶說「就剩一小塊,兩口就吃掉了!」可是我自然是不想吃老人吃過的蛋糕。
我把碟子拿起來,猶豫地看著這一塊黏糊糊的膏狀物,實在沒法咽下去,便走到前臺交給看護,說奶奶不吃了。前臺接過去,隨手就扔掉了。我轉身發現奶奶正看著我。當下羞愧,難過,後悔交雜而來⋯那塊蛋糕是奶奶念著有人肚子餓才留下的,而我卻把它浪費了。
#誰在陪伴誰#
奶奶想去廁所,她示意我把她松開,我以為是要扶她站起來,結果她鉚足了勁也站不起來,才委屈地問:「不能用這個去嗎?」我才明白是要推著去,奶奶現在是沒辦法離開輪椅的。
社工攙她坐到馬桶上,出來時也沒有幫奶奶關廁所門,也許都是不用關門的吧。廁所外是交誼廳,我站在三米外隔著人群和奶奶眼對眼。時間差不多了,我們是在等奶奶出來跟她說拜拜。說得很匆忙,都沒有靠近了說,隔著幾米揮揮手就完事了,我實在受不了煽情。
回想今天跟奶奶互動時,我給她講現在的中國大陸、互聯網購物,台灣新興外賣行業,大自然變遷,我的心事,所有這些,奶奶都不感興趣。只有在講到與自己相關的事情,她才會抬起頭來。「奶奶你去過碧潭喔?我看到了你的照片,你看,牆上貼著呢。」她有些害羞地說是啊。
後來又聽說,今天不只為一位爺爺慶生,是這個月好多人的生日一起過。人老了,就是模糊掉一切,模糊掉姓氏,模糊掉生日,模糊掉性格,模糊掉喜好,模糊掉羞恥心,模糊掉自尊,每個人成了一個編號,一個需要被服務的對象,其他,一切的一切都模糊掉了。
對個人的定位只剩下名字和代表精神狀況的概括詞:正常、失智、重度失智。
我總覺得,這個下午,不是我們陪伴,而是老人在陪伴我們。我們來消遣午後時光,獲得特殊回憶、寫作素材、思路靈光和人生感悟雲雲,但是對老人來說,只是無欲無求例行公事的一個下午。
這些爺爺奶奶,都只是別人家的爺爺奶奶,我們這群手無縛雞之力的大學生,能為「別人家」做的,實在有限。
我們該做的,是把眼光收回,收回到自己家,認真考慮以後如何對待自己年長衰老的父母。要把爺爺奶奶爸爸媽媽送到養老院,再寄希望於某些不諳世事的年輕義工,「陪伴」、「照料」、「關懷」、「感動」他們嗎?這麼做難道不更像是把爺爺奶奶爸爸媽媽送出去陪伴、關懷、感動一群義工嗎。
當然時間的輪軸是公平的,說誰陪伴誰都不恰當,老人們因為義工的到來獲得了新鮮的刺激,我們因為參與老人的日常而多得了一些生命的體解。這樣的良性互動長期延續下來,意義將非常深遠。
#他鄉遇知音#
台灣的老人院特別的地方在於這裏會有台灣社會末梢的初代外省人,甚至有很多從前的眷村老兵,大家五湖四海,口音各不相同。今天參與活動的陸生交換生很多,異鄉遇知音一事實在很妙。
#認識奶奶,還是認識未來的自己#
現代社會對於家庭有千百種定義,倫理標準架不住時代的波濤洶湧,如何規劃創造家庭、如何營造其氣氛,是自己的功課,這是多元和個人主義帶給我們的自由。少子化和高齡社會的矛盾迫在眉睫,老人的長期照顧和福利保障問題日漸膠著,這除了是政府需要解決的,更是我們這些社會公民需要面對的。35000單人房,32000四至五人房,這是一個人的債,還是一個家的債,政府會補助多少,別人和自己又要承擔多少,我算不明白。
是去認識楊奶奶,還是去認識未來的自己,這一點我們誰也講不清楚。
多去長照中心、臨終關懷所慰問,會讓自認為年輕氣盛、不爭朝夕的我們打起精神,珍惜時光,勇往直前。接觸老人,是為青年人過熱的頭腦注下清涼劑,提醒自己:每個人都會衰老,青春更是轉瞬即逝,唯有愛的循環能在世間永不凋零。
2019.10.29
文中人名為化名
廖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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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東人說話像雞 在 [文化] 請問香港人聽得出台灣和大陸口音的差別嗎? 的八卦
來香港讀書一個多月,
雖然已經完全適應這裡的環境(西環),
但有一件事其實還算蠻「困擾」我。
來香港之前,就聽過不少去過香港的親友和我說,
香港人普遍不喜歡大陸人,
所以建議我買東西點菜什麼的,
盡量用英文。
一開始,我照著大家的建議都用英文說話。
可是,過了幾天自己覺得實在很不習慣,
明明我會講中文而且人在華人地區,
要我說英文實在不是很自然的事。
後來,我還是都用「普通話」。
(在台灣都說是「國語」,而我已經不斷提醒自己在香港
要說那是「普通話」而不是「國語」)
可是,在香港人面前講普通話對我來說,
一樣也不是一件很自在的事。
因為,如果香港人確實普遍不喜歡大陸人,
我就不太想被認為是大陸來的。
我希望香港人可以聽得出來我的口音和大陸人不一樣,
而我平常也有意無意會想讓周遭的人知道,
我是從台灣來的。
不過,就我的經驗而言,
對於大多數的香港人來說,
好像分辨不太出來台灣和大陸的口音差別。
像是我常去的一家麵店裡的一個服務生(看起來像50歲左右的媽媽),
有一次就問我是哪裡來的,
我說我是從台灣來的,
他則和我說以為我是在國外留學過的大陸學生。
總之,在香港,不論是說英文還是普通話,
對我來說都是很不自在的一件事。
明明長得一副老中的臉卻說英文(加上西環這裡不是說英文都一定可以通);
說了普通話又怕被香港人誤以為是大陸人而被貼標籤,
結果是每次講話自己都很彆扭。
像是剛剛去吃燒臘,
一位上了年紀的男性服務生端上熱茶和湯時問我要什麼。
其實我根本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但我想一定是問我要點什麼。
於是我又很不自在(但強做鎮定 XD)地說「排骨飯」。
但是他聽了似乎沒聽懂,
我只好指著牆壁上排骨飯三個字給他看。
然後他又問我一句話(還是沒聽懂 XD),
邊問手還邊比出盤子的手勢,
我才知道他是問我要點一盤飯還是一碗飯。
這個過程常讓我覺得尷尬,
主要是香港人講話普遍比較大聲,
而且口氣(和台灣人相較之下)比較沒那麼客氣,
然後我又有可能被誤認為是大陸人。
說了一堆,其實我比較多是想表達一點個人感想,
也沒有什麼特定的問題要問。
如果真的要問的話,
不如說我比較想知道:
香港人是否真的普遍不喜歡大陸人呢?
以及
香港人是否分辨得出來台灣和大陸口音?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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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是來騙批幣的!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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