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哈弟火化,燒出不少零碎的舍利花,部分舍利花牢牢粘在骨頭上。撿骨的師姐說,哈弟很固執喔!沒錯,哈弟某些程度挺拗的。
本來沒預期哈弟能燒出舍利,畢竟拖著病痛身軀,就是在還生生世世的業債,沒想到燒出不少,比美眉當時還多。不過美眉的顏色艷麗許多,且豐富,哈弟的大多偏藍綠色。
網路上有各種舍利成因之說,無論是藥物殘留、身體結石等等,我寧可相信這是往生淨土的跡象。是真也罷,是自我安慰也好,哈弟已經不再受肉體病痛折磨了。
骨灰比照美眉那樣,拿回家聽阿彌陀佛佛號數十天後,再來盆葬。
哈弟,你要放心去極樂世界,我跟哥哥弟弟們會好好過生活,將來我們一家在極樂世界團聚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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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人故事:【格魯吉亞】
我一直相信,每到一個地方遊歷,最值得花時間停留的就是博物館。
歷史成就了今天的我們,我們和過去一直緊緊相扣。很喜歡逛博物館,其實是大大小小的展覽都喜歡看。不管有些已經重覆去了多遍,每次到訪依然雀躍非常。小時候父母帶我到科學館製作大泡泡的難忘(年紀相約的你一定會明白)、上年去了看文化博物館的大英展品的興奮。有一年冬天和父母到位於九龍灣的粵東瓷廠看著老師傅介紹這門手藝、上年的古埃及文明展覽讓我聯想到多年前在開羅博物館看到木乃伊的震撼。在南豐紗廠一個個關於香港染布業的展覽、還有百看不厭的香港故事館……只是回想也覺得享受。尤其是香港的歷史博物館,每次到訪都覺得新鮮,不同的限定特別展覽令人有時不時到訪的念頭,是片福地啊!
往往會花上好幾個小時,為的就是小心翼翼和一字不漏地把展覽版逐字看完。呵呵所以不怕悶又喜歡文字的同伴很重要,假如同行的友人不感興趣,大概我也只能急著步伐,草草走完展館,心裏面不是味兒。幸好家人都喜歡,而且有興趣駐足細讀,所以今天才能花上一個上午把格魯吉亞的歷史顯淺地了解一遍。
博物館底部樓層收藏了在格魯吉亞岀土,並相信是人類祖先的頭骨。眼前擺放著大概三十副沒有眼珠的骨頭,看久了其實也蠻可怕的,所以移了移目光到展覽櫃內的一塊塊不同形狀的石頭。人類文明的進程一直是個吸引人的課題。有時總幻想,如果生於那個鑽木取火,打獵維生,和大自然共生的自然年代,自己會在做些甚麼,能生存下去嗎?展覽把石頭分成不同種類,有著不同大小稜角的石頭,原來是古人類維生的不同工具。有的是裝東西的器皿,有的是鑿開硬物的工具。這堆今天現代社會看來沒什麼用途,要十分用心才能看岀每塊有些少不同的石頭,在那個年代卻是生活的必須品。
走到下一層,是古格魯吉亞人的陵墓裏岀土的各種陪葬品。陪葬品我猜大家也不陌生,我們從小讀的秦始皇可説是大師。他在古都長安(今名西安)的陵墓的發掘工程,到今天依然進行中,相信總面蹟比現有開放給遊人參觀的還要大。比較之下,格魯吉亞這裏所岀土的飾品比我在西安兵馬俑看見的更加精緻,不同顏色的玉石存放至少 500 年,依然閃閃生輝。根據展覽的介紹,格魯吉亞深深受到希臘文化影響,飾品和工藝品因而多以動物為主題。一件件的精品全為人手製作,背後所需的心力和時間不敢想像。這樣説並不是吹噓舊日一面倒的好,但看著這些美麗得誇張的精品,感嘆只有在科技未見發展的年代,才知道人的一雙手可以精巧如此。
走到博物館的頂層,館內的文字、相片、錄影帶,真實地紀錄了這個國家充滿重量和傷疤的歷史。格魯吉亞在 1918 年 5 月,簽訂獨立自主的法案,但可惜在 9 個月後,蘇聯不顧法案的效力,佔據格魯吉亞領土,於是這片土地的人民開展了長達70年的抗爭。不同的人被公開槍殺,館內有一張張他們行刑前作為囚犯紀錄照,還有一份份 Execution certificate 和 Death sentence notice。這些被處決的人裏面,有普通市民、藝術工作者、議員、醫生……等等。
在第一次世界大戰後,俄國政權大量輸入俄語,企圖取代格魯吉亞語,消除格魯吉亞人的民族意識,以鞏固 統治。展廳由左到右,按著時間順序,紀錄著由 1918 年開始,格魯吉亞人在不同層面的反抗活動,還有隨之而來的傷亡,在大半世紀裏傷亡人數多達 88 萬。走到展廳最右邊,時序來到 1991 年,他們漫長的反抗迎來光明。
整個展覽裏,這是最令人感到沉重的部份,板上寫上了格魯吉亞在 1991 年公投的投票內容:
“Are you for the restoration of the national independence of Georgia on the basis of the act of May 26, 1918?” 足足用了接近 70 年,1918 年的獨立法案才能得到正視。格魯吉亞人在這大半世紀用血和淚,付上多少條生命換取自由。公投最後以 98 %支持率通過,格魯吉亞在 70 年後,終於可以向世人宣告獨立自主。
70 年。我無法想像,這片土地上的人是如何捱過來,如何在看見同伴一個個犧牲後依然堅持下去。這種精神上的堅定,意志上的不妥協,令人動容但又令人悲傷。他們都必須這樣強大嗎,是啊因為他們早已沒有退路。
導遊哥哥和我們説起這段過去,他幽幽地説今天格魯吉亞仍然在抗衡俄羅斯的入侵,戰爭依然持續。
我們檢視歷史,正視傷痛,就是不希望同樣的事重覆發生。這段日子我常在想,愛是甚麼?愛是知道千瘡百孔但依然不肯捨棄,愛是付岀生命前途縱然害怕但決不回頭。愛不是身體誠實地取了另一本護照,但對一片土地指指點點呢。
親愛的格魯吉亞,願你平安,願自由與你們同在。
Storyteller: Froggy is flying 飛行青蛙
Illustrator: Kate Chung Patpatka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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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有死亡 ◎巴勃羅·聶魯達(陳實譯)
有許多孤零零的墓地,
墳裡無言的白骨累累,
心穿過地道,
黑暗、黑暗、黑暗,
像海難船,我們從外向內死亡,
像窒息於心中,
像由皮膚下陷至靈魂。
有許多屍骸,
有許多冰冷潮濕的石腳,
有骨頭裡的死亡,
像純粹的聲音,
像無犬的吠聲,
來自某些鐘某些冢,
從濕氣冒出的淚或雨。
有時,我獨自看見
揚帆的棺木
載著蒼白的死人,載著頭髮枯死的婦女,
雪白如天使的麵包師,
下嫁公正官的多愁思的女郎,
棺木上溯垂直的死河,
紫色的河,
溯向源頭,帆漲滿死亡的聲音,
漲滿死亡靜默的聲音。
死亡靠近響聲
像無腳的鞋,像無聲的衣裳,
它敲門的指環不鑲寶石,也沒有手指,
它呼喊卻無口無舌無喉,
然而它的腳步發出聲音,
它的衣裳發出聲音,象哑的樹,
我不知道,我不認識,我幾乎看不見,
但我相信它的歌有濕紫羅蘭的顏色,
熟識大地的紫羅蘭,
因為死亡的臉呈青色,
死亡的目光亦青色,
帶著紫羅蘭葉子刺鼻的濕氣,
和嚴冬的陰沉色調。
然而死亡也穿戴著掃帚在世上行走,
舐著地面搜索死人,
死亡在掃帚裡,
是死亡的舌頭在找尋屍骸,
是死亡的針在尋找線。
死亡在嬰兒床上:
在懶洋洋的墊褥裡,在黑毯子裡,
活著伸展著,猛然吹氣:
吹出曖昧的聲音鼓起床單,
有許多床駛向一個港灣,
死亡在那兒等著,穿著海軍司令的制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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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巴勃羅.聶魯達」(1904年7月12日-1973年9月23日),智利詩人,1971年諾貝爾文學獎得主。「巴勃羅.聶魯達」是年輕的十六歲詩人刊登作品時,為了不被父親發現,而以仰慕的捷克詩人「揚.聶魯達」的姓氏所取的筆名。他的本名為「內夫塔利·里卡多·雷耶斯·巴索阿爾托」。
聶魯達詩歌的兩個重要主題,分別是愛情與政治;看似無關的兩點,卻可能源自同一個根源--他的童年環境。聶魯達是司機的兒子,生長在貧困的小礦區,那兒率性熱情的女性,老早就在他心中埋下了情種。例如小聶魯達家的對面,那兩個時常盯著他看的小姑娘,竟然用苔蘚和小羽毛建造的鳥窩誘惑他,然後在無人的小胡同扒他的褲子(恰好響起了聶魯達父親的腳步聲,他才免於失身)。又例如少年聶魯達一次離家,到很遠的村子去作給麥子脫殼的活兒,忙碌了一天躺在麥推上準備休息。突然,一個陌生的身體在麥堆下悄悄地靠近,寂靜中,一隻女人的手伸向他,溫柔地撫摸,讓聶魯達在麥堆中留下了初夜,也哺育了聶魯達的熱情性格。當時他正十四歲。而童年的環境除了給予他對愛情的渴望,那貧困的生活經驗,與無產階級的身影,在聶魯達心中留下了強烈的印象,讓聶魯達心中埋下了另一顆政治關懷種子。
(順帶一提,在西班牙語詩歌中,歌詠愛與性是一項悠久的傳統,然而很少有作家像他一樣地渴望,一樣地殷情與放肆)
聶魯達最著名的作品為1924年出版的情詩集《二十首情詩和一隻絕望的歌》,而奠定他文學史上不朽地位的作品為1950出版的《漫歌集》(舊譯《詩歌總集》、《一般的歌》、《平凡的歌》、《凡人的歌》等)。《漫歌集》是一部史詩性的詩集,分15章,由250首詩組合而成,在於描寫拉丁美洲在歐洲殖民者,未到新大陸之前的和平與寧靜,與殖民者對美洲印第安民族的屠殺、掠奪……等苦難史。在這本詩集中,詩人個人的命運和情感,與整個美洲大陸輝煌的歷史和悲慘的命運緊緊地連在一起,這也正是瑞典學院在授講詞所說的,因「詩歌具有自然力般的作用,復甦了一個大陸的命運和夢想」( "for a poetry that with the action of an elemental force brings alive a continent's destiny and dreams.” )而獲得1971年諾貝爾文學獎。
參考資料:
(1)邱景華〈拉美兩大師——聶魯達與帕斯〉
http://luis4949.pixnet.net/blog/post/37240148-%E2%97%8E%E6%8B%89%E7%BE%8E%E5%85%A9%E5%A4%A7%E5%B8%AB%E2%80%94%E2%80%94%E8%81%B6%E9%AD%AF%E9%81%94%E8%88%87%E5%B8%95%E6%96%AF
(2)蘇鷹/甘潤遠/李麗編著〈精神生活的孤獨圖景--諾貝爾文學獎或得者100年圖說〉,重慶出版社。
(3)林光澤譯《回首話滄桑--聶魯達回憶錄》(上海:知識出版社,一九九四),頁四。
(4)趙振江、滕威編著《聶魯達畫傳--愛情、詩、革命》(台北:風雲時代出版社,二○○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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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編酸石賞析:〈死亡灌溉的花--讀聶魯達唯有死亡〉
一個人在板橋捷運站熱舞,甩脫生活的壓力;或一群人在台南彩虹遊行,用足跡來溝通社會。這些個人或整體社會的宣洩都有明確的目標,然而在面對沒有形體的死神,我們該把拳頭伸向何方?不能戰勝的恐懼,該如何得到解脫?〈惟有死亡〉一詩正是聶魯達,對於無法迴避的死神進行的一場對視。在命題討論以前,先讓我們先還原詩作描寫的情境。
——當時天色昏暗、下過雨,或正在飄雨。事物吸飽了水,樹幹、草皮、土壤,都顯得沉重。濕漉漉的灰石墓碑,看起來更加深邃。墓園中,聶魯達看著孤零零的墓碑,他的「心穿過地道」似地穿過地表,好比感受到埋於土裡的棺材內的幽閉。這也不光是想像,因為身邊的死寂像埋葬他的腐土,濕冷的空氣彷彿使聶魯達從皮膚開始生鏽,進而「像海難船」地「從外向內死亡」。可以說,是墓園讓本來無形的死亡具體而可感:從遠方傳來的喪鐘、視覺壓迫的墓碑,或是「從濕氣冒出的淚或雨」,都像死神趴在聶魯達耳邊呢喃似地,彰顯她自身的存在。而死亡的可感性,便也是〈惟有死亡〉一詩中最重要的核心,如同末段所說:「死亡在嬰兒床上/在懶洋洋的墊褥裡/在黑毯子裡」,死亡基本上無處不在,連新生的嬰兒都能發現。
我們先藉由再現聶魯達描寫的情境去貼近他,而現在,讓我們重新回到命題--「該如何面對死亡?」。「該如何面對死亡?」的命題並非「死亡的可感性」在詩中隨處可見,卻是極為重要的一個層面。
聶魯達對死亡的態度,可以從第五節對死亡形象的描寫所窺見。他「相信」死亡「的歌有濕紫羅蘭的顏色」,那是「熟識大地的紫羅蘭」,而死亡本體則帶有植物的形象 。他說:「死亡的臉呈青色/死亡的目光亦呈青色/帶著紫羅蘭葉子刺鼻的濕氣/和嚴冬的陰沉色調」。死亡的目光陰沉如冬天的葉綠色,卻無法抹滅其本質,綠色代表生命;就像四季輪迴般死亡與新生互為表裡。如果進一步挖掘植物的形象,更能發現死亡的美感,因為舊的生命在土裡安息後,終化作開花的養料。於是,當我們承受死亡巨大的陰影,便能更加珍惜地去愛。於是紫羅蘭似的歌聲不將僅通過死亡的喉嚨,就像聶魯達在第四節說死亡「呼喊卻無口無舌無喉」,死亡的歌聲必須由感受到死亡的我們表達,而死亡的傷感,亦將被紫羅蘭的撲鼻的芬芳給沖淡。
總體來說,這是一首極度聶魯達特色的作品,華麗的詞藻、和堆疊譬喻所產生的韻律,正如他在回憶錄的表白:「在一種力求逐漸自我毀滅的苦澀風格中,我堅持真實和講究修辭(因為這兩種麵粉做的是詩的麵包)」1;而聶魯達偏好使用自然意像的習慣,則是他童年熱情的延續,他說:「不了解智利大森林的人,也不會了解我們這個星球。我就是從那疆土,從那樣的泥濘,從那片岑寂出發,前往世界各地去謳歌。」2所以「聶魯達的作品中蘊含某種一致性,無論是愛情詩、史詩還是政治抒情詩,其內核都是連貫的--大地的、感官的、物質的。」3
雖然陳實的翻譯尤為精彩,但還是推薦各位聽西班牙語的朗讀版本(西班牙文稱作〈 Solo la muerte 〉在youtube搜尋就有了4),聶魯達的語音像海浪,前一句的尾音和後一句的起頭相連,隨著排比漸漸高潮又突然墜落。如果對聶魯達產生了興趣,亦推薦您找他本人參與演出的《郵差》觀賞,真的,非常精彩。
【註釋】
(1)出自巴勃羅‧聶魯達著,林光澤譯《回首話滄桑--聶魯達回憶錄》(上海:知識出版社,一九九四),頁四。
(2)同註一,頁一一二。
(3)出自趙振江、滕威編著《聶魯達畫傳--愛情、詩、革命》(台北:風雲時代出版社,二○○六),頁七一。
(4)推薦西班牙文朗讀連結:「https://www.youtube.com/watch?v=DmJgNurqOM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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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源:unsplash
美編: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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