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和朋友去唱KTV，有位香港來的友人點了一首陳奕迅的《苦瓜》，這首歌我時常聽，旋律很熟悉，卻從未認真研究過歌詞的意思，因為廣東話在我耳裡宛如阿拉伯語一樣有聽沒懂。
「共你乾杯再舉箸，突然間相看莞爾，盤中透露那味兒。」
大概今生有些事，是提早都不可以，明白其妙處。♫」
「真想不到當初我們也討厭吃苦瓜，
今天竟吃得出那睿智愈來愈記掛。♫」
「就像我一直聽香夭，從未沾濕眼角，
仔細地看神壇裡木紋，甚麼精巧也不覺，
卻在某蕭瑟晚秋深夜，忽爾明瞭了，而黃葉便碎落。♫」
一邊聽著他唱完一邊看著字幕的我才恍然大悟，原來這歌詞如此深奧充滿滋味。儘管無法百分之百理解，但這樣霧中看花的粵語歌詞，彷彿比國語歌詞來得蜿蜒曲折。
黃偉文先生是我非常崇拜的填詞人，他筆下那些看似隨性胡鬧時而亂寫的字句，其實都經過層層心機與算計，隱含著豐富的哲學意涵和人情世故。至於歌中究竟發生什麼事，故意不點破，全憑聽者自己腦內補完，這簡直是藝術片導演的剪接技巧。（meanwhile 林夕 is so 1990s）
當我還沉浸在《苦瓜》的餘韻中，另一位朋友又立刻點了一首曲婉婷《我的歌聲裡》，我一邊納悶：「幹，這誰啊？」，一邊讓這歌狠狠地把我拖進了另一個世界。
「你存在～～我深深的腦海裡，我的夢裡，我的心裡，我的歌聲裡。♫」
「世界之大，為何我們相遇。難道是緣分？難道是天意？♫」
和《苦瓜》相較，《我的歌聲裡》歌詞平庸無趣，缺乏想像力，老套還自以為有才華，你和他愛得要死要活到底干我屁事。但奇妙的是，如此朗朗上口的爛歌詞，配上旋律，我卻立刻記住了。副歌在我腦袋裡纏繞了一個星期怎麼洗都洗不掉，人就是這麼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