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讓許多關心臺灣的朋友們擔心了,真歹勢。
一整天都在忙著和團隊處理民眾的陳情,到現在終於有時間來跟大家報告。
首先,我要對今天看到媒體標題,感到驚嚇、害怕、生氣的市民朋友們說聲抱歉。
早上接到記者電話問我「網友都在罵你昨晚在政論節目的言論,有什麼回應?」
一查才知道,原來是一週前(6/7)因指揮中心宣佈三級警戒延長至6/28,政論主持人問我對於延長三級警戒,會不會有「防疫疲勞」?。
我講了一句「我講一個比較慚愧的啦,其實全國20幾個縣市民眾,現在是一起陪雙北在坐牢。」
這句話在昨晚,被熱心網友擷取出來,引發很多議論。
媒體直接下標「苗博雅:全國民眾跟雙北一起坐牢」確實很聳動,只看這一句,很可能會誤以為我在批評台北市民。
所以,我能理解今天打來辦公室飆罵髒話、嗆聲、斥責的人,大家都是希望台灣能早日走出疫情的陰霾。
有些市民朋友感覺被傷害,今天我也在反省,當時是否不該這麼直白?
如果我說「我很慚愧,台北市政府防疫的基本功沒做好,疫情還在延燒,必須全國延長三級,大家要一起撐下去」是不是會更好一點?
我整段發言的脈絡很清楚(請參見逐字稿)。我的訴求就是「台北市政府要做好防疫基本功」,絕對不是責怪市民朋友。
我是土生土長的台北人,在台北生活成長。我對這座城市的感情,絕對不會比市府高層少一分。
這一個月以來,我眼看台北市民,以及全國民眾,為了配合防疫,讓自己的生活大亂,讓生計逐漸窒息,但北市府高層的防疫作為每況愈下,還不斷演出自我感覺良好的政治表演秀。我必須承認,我真的很憂慮,很著急。
進入三級警戒以來,我收到民眾的求救陳情,一天比一天更多。
一開始是確診者得不到醫療、接觸者無法做篩檢、接觸者沒有隔離四處拋拋走;接著是停課不停學沒配套,家長快要崩潰;長輩確診、全家隔離,病人小孩沒人照顧;做小生意的、餐飲業、服務業、打零工的、藝文工作者存款逐漸見底,不知怎麼撐到六月底,更不用說封到七、八月該怎麼辦……
為什麼會用「坐牢」來形容?因為我在基層接觸到的一般百姓,已經苦不堪言了。
種種問題,市民四處求救,沒有答案,我們也只能盡力幫一個算一個。
也正是因為每天都接到各種真實的求救訊息,我才看得更清楚,每天市府光鮮亮麗的記者會背後,各種令人心痛的真相。
在政論節目上,因為時間有限,無法完整論述(後面要批判中央的紓困政策也被剪掉了)。謝謝熱心的網友,讓我有機會可以講得更清楚。
進入三級警戒後,我收到許多陳情是,有人確診,但同居的密切接觸者卻未被立即隔離,也沒有做篩檢。過了三天、五天、七天,最長甚至九天,才收到隔離通知書,而直到隔離期滿,都無法做篩檢。
匡列、隔離、篩檢是早已執行一年半的防疫基本功。但台北市的執行面,卻在三級警戒後出現大問題,造成「應隔離,未隔離;應篩檢,未篩檢」的漏洞,不只使台北疫情繼續悶燒,外溢造成外縣市群聚感染,甚至還不幸有死亡案例。
看著市長一下子說「沒辦法做疫調」,後來變成發明一堆新名詞。但更誇張的是,實際的作法跟市長在記者會的說法,還是不一樣。這麼重要的基本功,實際執行亂成一團,怎能不著急?
例如,市場攤商陳情希望市府提供資源,協助人流管制。但市府執意使用「攝影機照市場、神奇機器」等無效方法,對議員反映的民意充耳不聞。疫情較不嚴重的外縣市都紛紛實施分流管理,台北市硬撐到6/6才宣布實施市場分流。人流管制的基本功,做得這麼慢,令人匪夷所思。
例如,為了避免確診者遭遇「沉默缺氧」而急速惡化甚至重症死亡,中央早就宣布在中央的集中檢疫所,提供輕症、無症狀患者自我監測的血氧機。我跟市府爭取,希望緊急採購血氧機,讓台北市集中檢疫旅館的確診者自我監測,保護市民的生命。但市府的回應沒有採購計畫。市府募款超過三億,但連血氧機都不想提供給確診市民,這怎能讓人不錯愕?
例如,市府天天在記者會上要求「要疫苗」。但事實是台北市的疫苗施打狀況連連,許多有資格的第一線醫護、前三順位人員打不到,市府無法幫忙解決問題,來找議員求救。台北市獲配的疫苗數量明明足夠前三順位人員施打,但有資格的人打不到。原來疫苗管理的基本功是花拳繡腿。
之後更糟糕,甚至發生沒資格的大規模特權插隊。這怎能不讓人生氣?
例如,75歲以上長者施打疫苗,明明既有的里鄰催種系統可以順利完成,但市府高層堅持己見,錯失提早動員民政、社政單位的機會,導致基層人仰馬翻,民怨高漲,幫忙打疫苗的醫護,還要幫忙做市府沒做的行政工作。
很多台北市民不知道,市府許多單位(包括衛生局)的人員,每天都要「看記者會市長講了什麼」才知道政策細節,才知道明天要做什麼事情。市府橫向聯繫出這種狀況,能不心急嗎?
種種求救訊息,我們團隊每天都發揮100%的努力,在我們的職權範圍內幫忙解決。
但是還有太多事,需要市府才能解決,懸而未解。
民眾為了配合防疫,日子都快過不下去了。但負責指揮調度的市府高層,還在自我感覺良好,基層事倍功半,累死小公務員和基層醫護
雙北市民,全國民眾,都是三級防疫的受害者。其他資源較少的縣市,都逐漸壓制疫情,而資源最豐沛的台北市政府,防疫表現竟然每況愈下,民怨越堆越高。身為台北市議員,我真的很生氣,也很慚愧。
議員的工作,就是指出應該改進的事情,強力要求市府改進。
我必須承認,「全國民眾陪雙北坐牢」是帶有情緒的,是對台北市政府的恨鐵不成鋼。
全國人民都這樣配合防疫了,台北市政府卻指揮失能,沒有發揮應有的防疫戰鬥力,這樣對人民公平嗎?
台北人不是自私的,全國同胞都是我們的手足。「同島一命」是真的,它不是要全國人民包容台北市政府做不好的藉口,而是更應該強力要求鞭策台北市政府做得更好的理由。
台北的圍堵殲滅必須成功,全國的經濟活動才能恢復正常。這是實話。
苗博雅只有一人,沒有大政黨做靠山,也沒有網軍。我的團隊每天所做的,都是在想怎麼幫忙民眾,協助市府漏接的需要幫助的人。
明天開始,我的團隊要繼續將100%的精力放在處理民眾的求救訊息,為民眾解決問題。所有政治口水,不再回應。
如果你還是很生氣,我很抱歉,如果攻擊苗博雅,可以圍堵病毒、壓制疫情,那請盡情攻擊我。
但我希望大家不要在電話中對我的員工飆罵髒話。我講的話,我負全責。我希望我的團隊可以把全部的心神,拿去幫助市民。
非常感謝支持我、愛護我的朋友們,我會繼續努力,不會辜負大家的盼望。
同時也有11部Youtube影片,追蹤數超過10萬的網紅熊仔,也在其Youtube影片中提到,夢中現實 唯我獨尊 垃圾肅清 人人有責 📢 數位收聽 : https://Kumachan.lnk.to/SisyphusDream 🔔 訂閱頻道 : https://sonymusic.pse.is/KumaChan BOWZ Z0Z9 SERIES 實化序章《給愛麗絲》-試播集 《給愛麗...
不打不成器意思 在 二師兄 Facebook 八卦
傳聞中,單身三十年就可以變成魔法師。
肥宅我臥薪嘗膽了二十幾年才發現,別傻了,魯這麼久,連霍格華茲都不好意思笑你。
君不見,中二哈利還在幻想自己可以跟蛇說話的時候,榮恩都已經跟妙麗交往了。
後來哈利變成英雄,葛萊芬多加十分。
榮恩娶走妙麗,人生滿分。
「翹課打架不代表我是壞人,我同樣擁有善良的心。」
哈利哀怨地看著妙麗。
「不離不棄,是我哈利,我到底哪裡不如他?」
「魔杖,你不會用魔杖。」妙麗語重心長。
直到那時,哈利才明白,那招千錘百鍊的去去武器走,終究不敵衛斯理一家八口的旺盛繁殖力。
事出必有因,我也很納悶,單身這麼久,問題到底出在哪裡?
會不會是上帝忘了把我女朋友生出來呢?
我每天祈禱,皇天不負工具人,上帝終於在我面前顯靈。
「上帝啊上帝,為什麼我單身這麼久呢?」我雙手合十,虔誠地問。
「因為你不帥。」上帝慈祥地笑著。
我恍然大悟,原來上帝也會說謊。
現代問題需要現代手段,我於是用臉書找學妹諮商。
「學妹啊學妹,女生選男朋友,到底是先看什麼呢?」我問。
「看內在。」
「那麼,要怎麼能看出一個人的內在呢?」我接著問。
「看臉啊,相由心生,長相都是內在反映出來的。」學妹理所當然地說。
我在螢幕面前痛哭流涕。
原來上帝是對的,多麼痛的領悟。
但是我不甘心,難道身為肥宅的我,就沒有戀愛的權利嗎?
於是,我提著一桶速食店炸雞,跑去找跟我一樣經驗老道的肥宅傑森。
「傑森,你說我們為什麼交不到女朋友呢?」我問。
「也許是因為我們不肯踏出家門吧?」傑森坐在冷氣房中啃著炸雞腿,若有所思。
「為什麼不踏出家門呢?」我狼吞虎嚥地吃著炸雞。
傑森微微一笑,關掉冷氣。
他站起身,打開窗戶。
耀眼的陽光照入房中,房間的氣溫直線上升,就有如桑拿房一般。
短短幾秒內,我們兩個肥宅渾身臭汗淋漓,熱騰騰的蒸氣模糊了視線。
「看到那個太陽了嗎?」傑森神色哀戚:「這個世界在拒絕我們。」
「可、可是,不出門的話,要怎麼交到女朋友呢?」我激動地問。
「二師兄,你還是不明白。」傑森搖搖頭。
「肥宅與天才啊,其實是很類似的。」
「怎麼說?」
蒸氣在傑森的眼角凝結成一滴哀慟的水珠,沿著臉頰緩緩流下
「我們都一樣,注定生來孤獨。」傑森淡然一笑。
炸雞梗在喉頭,我愕然。
傑森的眼神如此滄桑。
我從未見過這麼帥的肥宅。
「我不相信!」我悲憤地搥了一下牆壁,將炸雞連著碎骨用力嚥下。
喉嚨很痛,但我的心更痛。
「我要去找小哲!小哲一定會有辦法的!」我哭著跑出房間。
□
小哲是我們的高中同學,他的特色是長得帥,非常帥。
帥到天理難容,帥到人神共憤,帥到不得不背負起沉重的責任。
我們都叫他喇妹王,這不是戲稱,是尊稱。
小哲每天早上睡醒,都會照一下鏡子,然後悲傷地嘆息。
每次看到自己的臉,要忍住跪地膜拜的衝動,都是一種考驗。
傳聞中,古希臘第一美男子納西賽斯迷戀上自己水中的倒影,甘願化為河邊的水仙花,日夜反顧自身。
每次小哲想起這個故事,都會不自覺地發笑。
「真是……太不成熟了呢。」
被自己的倒影迷住?
這不就代表輸給自己的倒影了嗎?
這種程度是無法成為喇妹王的。
所以今天小哲也盯著鏡子,直到鏡子裡的自己紅著臉別過頭。
「晚點見。」小哲微笑。
魅力四射的他,有個與生俱來的責任。
每到情人節,小哲就會走上街頭。
他在任何一場約會中,都沒有像今天這樣精心打扮。
大街上,滿街怵目驚心的情侶。
他們充斥在所有能充斥的角落。
逛街、唱歌、上餐廳、看電影。
他們相互依偎,手牽著手,眼睛中洋溢著甜蜜的幸福。
這些愛侶的笑容彷彿能照亮整個世界。
然在這些光芒所照耀不到的地方,也存在著黑暗。
即使是世上最幸福的日子,也有人躲在黑暗中哭泣。
我發現小哲的時候,他正站在斑馬線對面。
一名牽著拉不拉多散步的女孩,正怯怯地徘徊在咖啡廳門口。
女孩只是想像往常的每一天,找個不起眼的角落,靜靜地度過不起眼的早晨。
跟愛情絕緣太久,讓她居然沒有想起來,今天是七夕情人節。
幾年前與那個爛男人分手後,她的胸口已經一片死寂,再也找不到一絲悸動。
從此,情人節與她再無瓜葛。
在這個日子裡,世界是屬於情侶的。
像她這種人,將被排除在世界之外,找不到容身之處。
咖啡廳的服務生走到她面前,開口問道。
「小姐,請問一位嗎?」
女孩的臉唰的一下慘白。
咖啡廳內的情侶們投來戲謔的目光,議論紛紛。
他們身上彷彿散發著刺眼的光芒,令女孩幾乎無法直視。
「螢火之光,豈敢與日月爭輝?」小哲冷笑。
「我……痾……我……」女孩慌張到語無倫次,淚花在眼眶裡打轉。
「嗚嚕嚕……」拉不拉多察覺到主人的不安,伏著身子低吼。
「可魯……沒關係的……我已經習慣了。」女孩安撫著拉不拉多,自己卻忍不住哽咽。
小哲嘆了口氣,走上前。
「他的名字,叫可魯?」他柔聲問道。
「啊……是、是的!」女孩慌亂地掩飾著淚水。
「不對。」小哲搖搖頭。
他蹲下身,摸摸拉不拉多的頭。
原本齜牙咧嘴的可魯,居然友善蹭著小哲的手掌。
「士可殺,不可魯。」
「從今天開始,你叫來福。」
那一刻,小哲身上散發出萬丈光芒,咖啡廳裡的所有情侶頓時視線一陣白濛濛。
女孩驚訝地張大嘴,突然認出小哲的身分,一顆心撲通撲通地跳了起來。
沉寂已久的心,彷彿乾旱的大地迎來一場雨,萌生愛戀的嫩芽。
她終究還是哭了,卻是喜悅的淚水。
終於想起來了……這就是戀愛的感覺啊……
「你……你今天不用約會嗎?」女孩問。
「要啊。」小哲微笑。
「今天的我,要跟全天下單身的女孩約會。」
「畢竟,我是全世界的男朋友啊。」
有光就有影嗎?
如果這個世界上,存在著光芒照耀不到的角落,那就由小哲來照亮全世界。
喇妹王的魅力,可是毫無死角的呢。
我在一旁目睹了一切,內心只剩下慚愧。
在我只想著自己的時候,小哲卻想著拯救世界。
小哲隔著馬路對著我眨眨眼睛,指指女孩,轉身離開。
這種暗示已經再明顯不過。
綠燈。
我吞了口口水,邁開沉重的腳步,走向咖啡廳門口。
二十幾年來,我在感情的路途上膽怯了太多次。
我將單身的原因歸咎於命運,歸咎於外貌,歸咎於一切自己無法改變的事物。
卻一直不願意承認,自己真正缺乏的,是放手一搏的勇氣。
這條斑馬線不長,我卻彷彿走了一輩子。
終於,我走到女孩面前。
「小姐,可以請你喝杯咖啡嗎?」我問。
「臭肥宅滾喇。」女孩嫌惡地撇過頭。
「吼嗚!」拉不拉多撲上來咬住我的腿。
「來福放開嘴!很髒!你會拉肚子!」女孩喝斥。
我哈哈一笑,仰起頭。
媽媽說,想哭的時候抬起頭,眼淚就不會流下來。
腿好痛,但我的心更痛。
不打不成器意思 在 譚蕙芸 Facebook 八卦
[智叔的話]
驚聞廖啟智因病離世,我亦想起2013年曾因港視失落免費電視牌照相約他作了一次訪問,刊於《明報》星期日生活副刊,再收錄於《文字欲》一書裡。訪問引起無線電視管理層關注,表示會檢討藝人福利。而這次訪問後,亦幸運地獲得智叔及其太太敏兒的回饋。
智叔言簡意賅地表示「訪問寫得很好」;而敏兒亦同意,文章把智叔的真性情表現了出來。雖然文章之中,智叔是個深沉內歛的人,但他每句說話,都是聆聽了我的問題,再深思之後才說出來的,用字謹慎,樸實無華。隨着自己年歲漸長,才愈來愈懂得欣賞智叔的厚實和智慧,特此把文章與讀者分享。
***
死水翻不了波濤——專訪廖啟智 (2013年10月20日)
廖啟智記得TVB 對他的恩情,一九七九年藝員訓練班畢業後,不久就獲派電視劇《上海灘》重點角色,九十年代《歡樂滿東華》不乏他的亡命表演,最經典要數「穿高跟鞋踩鋼線」和「用喉嚨頂纓槍推郁小貨車」。九十年代中工作量更創紀錄,有一陣子,平均天天在公仔箱曝光半小時,連年「爆騷」讓他有條件養妻活兒。太太陳敏兒是訓練班青梅竹馬同學。智叔有今日,不能不歸功於TVB。
性格上,智叔為人低調,甚少在娛樂版投訴抱怨,更多是默默耕耘。大眾記得,早些年幼子文諾因血癌病逝,兩夫婦靠宗教力量互相扶持,好爸爸形象深入民心。在觀眾心裏,智叔就像他拍的外傭廣告一早已和我們「融入家中」 。
然而,今次訪問,第一次接觸真人,才發現智叔內斂深沉,有點dark。不笑的時候,他那淺灰色眼珠望着你,嘴巴半張,像個洞悉世情的智者,又像個哀傷悲劇人物。導演爾冬陞 說過,智叔眼神「凶狠非常」,筆者見證,裏面像個深海,時而波平如鏡,時而翻起暗湧。
筆者問一個問題,他思考良久,最長一次想了一分鐘,他不是迴避你,而是不願信口開河,在一分鐘裏,他瞇着眼,頭傾側,吃力從深處挖出最精準用字。千呼萬喚始出來的答案,缺少了「無綫」「政府」等主體語,但批評依然扔地有聲。有時他會說寓言故事,聽得人模稜兩可,但只要連同那豐富的形體演譯和千變萬化的眼神,你會明白他說什麼。
在這個脈絡裏,你知道,當他要批評自己前僱主,嘉許一個新玩家,智叔的話,句句肺腑。離開無綫多年,去年替王維基 拍了一套劇,在新工作模式下,讓他重拾了久違的拍劇樂趣。今天,看到這個讓藝人有基本尊嚴,肯提升製作水平的老闆不獲發牌 ,智叔極度失望:「這次不發牌,是我演藝生涯的一件大事。我幾十年沒有享受過工作,現在有機會享受,忽然沒有了,還不大件事?」他更形容,現在發兩個牌,沒大幅改變電視生態:「一潭死水要加入活水才有生機,現在是在潭死水裏,加了兩滴水,泛起了兩個漣漪」。
發牌被阻,有人激憤得今天要上街 。智叔不肯透露他會否參加,但哀莫大於心死:「一字咁淺(嘅發牌道理)都要上街,我寧可唔要(個牌)。」更實際的做法,智叔說,大家「唔好睇」某大台才是力量所在。
然而更令人心寒的,是一種集體絕望。王維基說香港公義已死 ,智叔說得更深入:「香港沒有公義?從來都沒有,只是以前它(當權者)會給你一個希望,𧨾你說有希望的,傻啦,有(希望)的,現在是連希望也要幻滅你……」說到這裏,智叔在筆者眼前耍了兩下魔法,尤如一個欺哄人的小丑,然後忽然變臉,放空眼神,以poker face木訥地說:「現實就係,無!」在昏黃的初秋夜,一陣無情風颳起,把樹葉紙張吹得亂作一團,筆者打了個冷震,眼前恍惚看到扼殺香港創意工業的死神。
***
「壟斷」出現客觀現象
廖啟智出名謙虛。筆者致電邀約訪問,請他這位TVB老臣子又拍過王維基劇集的資深藝人,評一評發牌事件。智叔最初說:「我看法未必夠全面」,記者情急解釋,他才安慰:「我只是說自己經歷未必代表全面,但也願意跟你談。」到了約會時間,現於浸會大學教演戲的他下課後趕來,遲到五分鐘不忘道歉。記者上前跟他握手,他有點生硬,你可以感到一種害羞和慢熱,但骨子裏有一種誠懇。
入行三十多年,智叔是個「TVB傳奇」,自小在基層家庭長大,因親戚在大東電報局 工作,家裏得以用便宜價安裝「麗的映聲」 ,在粵語長片 裏看到童星馮寶寶,啟蒙他要做演員。中學畢業後,兩次投考無綫藝員訓練班才入圍。智叔常說,做人要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高大靚仔」,但多年來在電視及電影機會不絕,兩次獲得金像獎 最佳男配角。
智叔說,自己愛穩定,而無綫「樹大好遮蔭」,收入又不錯,一直沒動機外闖:「熟了制度,工作模式掌握到,人的自省能力會減低,(大台)沒競爭,偶然隔籬(亞視)咬一啖,我哋就醒一醒神,當隔籬台無嘢咬,我哋就繼續,叫對得住份人工。」智叔承認,演員也不敢進取:「要求太多,跟整個氣氛不夾。」
智叔認為,不理無綫認不認,「壟斷」已經出現:「像賽跑一樣,跑道上只得我一個跑,「沒人跟到我,我為何發力?」所以,無論它是否承認壟斷,客觀現象是出現了。」
智叔在TVB服務二十五年,至二○○五年離開。他強調,和舊公司關係不錯,亦感激對方給予的工作機會。然而,外界一直報道他離巢主要為家庭(其幼子二○○三年患病),但今日智叔透露,當初離開,和舊公司管理手法也有關。
智叔形容,最初TVB 成立,藝人大都是簽同一種合約:固定薪金,每月包十個「show」(一個show是半小時節目,即每月曝光五小時)。至九十年代中,合約種類變多,知名度低藝人出現不合理待遇:如只簽一個show 卻被合約綁死一年,亦有藝人因出show 不足,在下一期合約被追討:「有人覺得這些條款匪夷所思,或不合乎合約精神,但亦有人說:你可以不簽,但藝人有選擇嗎?」
智叔發現,公司氣氛有所改變:「以前覺得公司好溫暖,大家一齊打拼,而家(公司)建立了,開始同你計數,「不要跟我講感情」,甚至同事傾約,管理層說話和態度已經「公事公辦」,甚至出現「尖銳挑釁性字眼」,這個變化,令我向心力不強。」智叔形容,同事在負面情緒下工作,促使他於二○○五年離開。
部頭拍劇綁死兩年
離巢兩年,一位相熟監製邀請他回TVB拍劇,以「部頭」 形式接了一套劇,簽約前卻發現條文無理:一套只拍兩個月的劇,竟要綁死兩年,期間不可於其他免費電視台工作。智叔說,對方解釋「這是制度」「這是規定」,並不是針對他。智叔憤憤不平,「唔係嘛?我拍兩個月咋,拍完不就是拍完了嗎?」但也無奈接受,因為更悲哀是,爭取了自由身也沒用,事關另一個免費台亞視近乎沒製作,但智叔依然有氣:「我感受是不好的」。
智叔表面有點酷,卻掩蓋不住一個演員的高度敏感,訪問裏多次提及「感受」。他分析,無綫沒實質競爭,故此沒動機維持員工士氣,但叫他惋惜是,一個以人為本的創意工業,竟悄悄流失了「人味」,說到這裏,他聲線柔軟,但字字清晰:「最初入TVB一切都是新的,可以說不成熟,但很人性。當它成熟到一個階段,變成脫離了人味,它變成不需要顧及感受,但人往往需要一種感受。」
電視台沒「人性」可以去到幾盡?大台為了提升生產力,白天外景,晚間廠景,同一班演員早上六時開工,凌晨三時收工,每天只剩數小時回家冲涼睡眠,但人不是機器:「觀眾可以看到,畫面裏的演員好唔夠瞓,狀態跟劇情應有的不一樣」。藝人拍劇期間想有社交,想有正常生活,是一種「奢望」。
去年夏天,廖啟智參與王維基新公司的《警界線》製作,飾演一個亦正亦邪的卧底。電視界老臣子如他,像劉姥姥入了大觀園,首先是技術上的創新:全實景拍攝,兩部攝影機同步運作:「這些條件是「革命性」的,過往幾十年香港電視製作,沒人會想過用這些方法,是一種「奢望」。」
更可貴是,資深演員如廖啟智,數十年來首次覺得,「原來工作可以如此享受」。他形容,以前拍劇是在「精神體力極度壓縮」,現在是「有空間給演員入戲」:以前二十集拍兩個月,現在拍半年;以前每日工作十九小時,現在縮減至十二小時,當然,老闆給演員的支票大張了,花在製作的開支上升了:「除了頭幾年入行,慢慢已沒有享受過拍劇,這一次才有番。」怪不得,有人形容無綫叫「舊世界」,王維基開拓了「新世界」。
聽到這裏,筆者感到一陣悲涼,香港演員多年委曲求全,過着比「碼頭工人」更剝削的生活,還有人拿着「自由市場」作藉口,指藝人「自願」被剝削;亦有藝人把這種舊秩序「內化」,揚言感謝大台霸權,才能練就一口流利普通話回應其他電視台訪問。
筆者大學主修心理學,記得一個經典實驗,科學家把狗放在大箱裏,箱子一邊通電,只要狗躍過中間欄柵跳到另一邊,就可以免卻被電刺痛,研究發現,狗會不斷跳躍,即使氣來氣喘,心理依然健康。但若欄柵另一邊也是通電的,意味牠如何努力跳躍,一樣會被懲罰。最恐怖是,有一天,欄柵另一邊不再通電,狗也放棄再跳,只會伏在地上任電流刺痛。簡單說,這隻狗「認命了」。科學家說,人亦一樣,長時間發現努力白費,會產生一種後天養成的自我放棄心態(learned helplessness) ,現在政府的做法,如同關掉了創意工業工作者等待多年後的最後一扇逃生門,把業內最後一線生機也要滅絕。
人味流失希望幻滅
智叔像個智者,一矢中的點出今次事件最令人擔心的事實: 「希望的幻滅」。他承接了王維基所說,香港沒有了公義,卻更透徹地分析,公義或許從來也許沒有,但至少當權者會願意假裝,欺哄我們「有的有的,這世界有希望的」,但今次決定,如同把香港人僅有的希望也要消滅: 「現實就是,無」。
請智叔分析,事件對香港整體社會的啟示。他像老僧入定,苦苦思索,良久才語帶相關地指,這次發牌決策,也反一種「無人味」的管治思維: 「這次結果是,它不需要理會你的感受。」筆者追問,「它」是當權者?智叔沒否認,只慎重地重複:「它不會理會你感受囉。」
慎言的智叔,沒有落力稱許王維基,只是陳述客觀事實:在王維基治下,創作團隊過着較有尊嚴的生活,製作水平提升,藝人有空間可鑽研演技,觀眾多一個選擇。這不過是一個健康的自由市場裏應有的生態,六天之前,政府無情扼殺。智叔回憶,周二晚聽到港視失落牌照,愕然非常:「我腦海裏諗,唔係嘛!」
對於政府不發牌的理據,連兩屆金像獎最佳男配角廖啟智也看不明白蘇錦樑局長 的戲碼。智叔幽默地道:「我真係理解不了,什麼叫一籃子(因素)?個籃幾大,裝什麼也不知道,我怎樣理解?我只是知道,(牌照)沒有。」
最大力量: 關電視
智叔說,不想猜度背後原因,說愈想愈令人難過。自稱懦弱的他說,感到扭轉事態機會渺茫,今天會否上街,他形容自己「思考中」,更有點絕望地說:「一字咁淺嘅嘢,(政府)都做唔到,如果下下要上街才可得到,我寧願不要,你可以說我消極,但消極也是一種抗爭。」他反而認為,關電視是一種可行方法:「既然,大家看到這個現象,就用選擇權去選擇,我覺得最大的力量是「唔睇」……觀眾要醒覺,有些習性我們不一定要堅持。」
兩個新牌電盈和有線 ,不會主攻電視劇,坊間認為,未能改變一台獨大,智叔以寓言故事,形容電視行多年如「死水」,今次選擇性發牌,死水也翻不了波濤:「水唔郁係死水,有嘢郁才是活水,你看死水裏沒可能有太大生機,活水才能養生,生命才可以延續。現在(發兩個牌)只能說是在一潭死水裏,加咗兩滴水,產生了兩個漣漪。」
一場革命需要勇氣
訪問在戶外,由黃昏一直進行到入夜,一陣陣秋風吹來,加上智叔的悲觀看法,令人絕望。我哀問智叔,香港人如何還有希望?智叔忽然小人物上身,推說自己沒責任令香港人有希望。大家靜了片刻,他又於心不忍心,引述港視同事收到噩耗後,發給他的短訊,內容是:「這是一場革命,革命不一定成功;一定成功的革命,便不需要勇氣。」智叔解讀,若大家把這件事看成革命,就知道革命會失敗,會流血,有犧牲,雖然過程難受,但至少「勇於去革命的人,才可貴。」
不少演員擔心得罪「舊有秩序」。智叔笑言,近年已轉向以電影為主,亦已過了「無嘢做唔得」的階段,故不太擔心。這次和王維基以「部頭」形式合作,不獲發牌他最傷心的是作品沒法重見天日。問他是否被大台列入黑名單,智叔笑着問:「我怎知道?但在公開場合,它(無綫)不會訪問你。」
對於香港電視觀眾,智叔有什麼說話要說?這個擅長演譯深沉角色的實力派,還是勸勉大家要內觀,要自省,戒掉對一間電視台的情感依賴:「其實人是需要有感情依附,一路慢慢成長,我們要學會不帶感情,或至少設個界限,做觀眾也是。觀眾好想有感情寄託,奈何有時所託非人,我哋都要有所取捨。」訪問完畢,我們客氣地道別,他一轉身,沿着昏黃的街燈漸行漸遠。我想起《無間道2》 ,智叔飾演的黑道人物,殺人之後,旁邊有人在埋屍,他在荒野裏用口琴吹起一首《Auld Lang Syne》。
***
[後記]
每一次訪問,都擴闊我的眼界.以前我以為,演藝人物在幕前口齒伶俐,幕後他們也應該口甜舌滑.訪問完智叔,令我大跌眼鏡.
我保留了當日訪問的錄音聲帶,教新聞採訪課時會播放節錄給同學聽.智叔在錄音中說話零碎、斷裂、主語欠奉,有時我問一個問題,接着是一片死寂,dead air數十秒,他才老鼠拉龜地回應.談話內容有時抽象,聽得人不明所以.學生聽到智叔的反應,忍不住苦笑,有時皺眉.
我會問同學:「廖啟智不想接受我訪問嗎?不是.」我的觀察是這樣的.從第一通我打給他的電話開始,他的每一個反應都顯示他願意做訪問,但他的開放程度有限,有意識去保護自己的私隱.例如他只把辦公室電話留給我,跟我碰面後握了一次手,握手的力度有一點僵硬(我在課堂上經常跟學生玩握手遊戲,請學生判斷不同力度握手表達了主人翁的甚麼性格).
遇到如此受訪者,採訪風格也要作出配合.由於智叔說話風格簡約,不少意思是由身體語言、語氣傳達,我大膽在文章裡做了一些詮譯和解讀.文章刊出後,有人認為我的書寫太過主觀.完稿後,雖然文章受歡迎,但我的心情仍然忐忑.直至幾天之後遇到一件事,才放下心頭大石.
話說港視不獲發牌後,員工連日在金鐘政府總部公民廣場留守,晚晚舉行集會,不少藝人出席,獨欠廖啟智.直至一個晚上,我在金鐘現場,赫然發現台上發言的正是廖啟智,我忍不住走近台邊.本來站在台上的叔智,在人群中看到我,緩緩地走到我面前,更彎下腰伸出右手,示意邀請我握手.我立即伸手回應,在數以百計的群眾面前,我們握了第二次的手.他一如以往簡約地說了幾個字:「篇文寫得好好」.那一刻,我的滿足感難以言喻.
之後,在台下遇到廖啟智太太陳敏兒.敏兒和她丈夫的性格相反,熱情親切,她捉着我的手,溫柔地說:「文章寫得好呀.」我忍不住說:「最初也擔心,把智叔寫得那麼悲觀會不好.」她答得有權威:「怎會呢?他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呀!」我放下心頭大石,跟她說,現在我在大學教學生做記者.她如同媽媽般叮囑我:「現在很多傳媒寫的東西都是假的,你記住,要教導學生,只寫真的東西.」我會好好記住,謝謝你,敏兒.
(照片:明報星期日生活副刊,明報攝影記者陳淑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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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中現實 唯我獨尊 垃圾肅清 人人有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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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WZ Z0Z9 SERIES
實化序章《給愛麗絲》-試播集
《給愛麗絲》MV打造出一個與現實世界不同的平行時空,
日系Cult風味濃厚,諸如廢墟社區、城市夜景,
以及爆破場面、武打動作等等,都有電影般的規格。
導演JIZO籌劃經年,經過兩次開拍,才得而完成此作品,
參與工作人員名單以及粉絲擔任的群眾演員過百位,成果令人震撼。
/Song Lyrics/
前幾天我叫了Uber
一上車我就哭了
廣播又在播垃圾歌
哥我再也忍不住了
叫大哥把音源線拿給我
用最高音量放我新的demo
Uber瞬間變台垃圾車
噪音污染每個街口
意思是一聽到我的歌
經過你的hood 就知道應該倒垃圾
多久沒有清乾淨難聽的清單
shit 臭成這樣還不覺得噁
因為你 入鮑魚之肆 久而不聞其臭
不好意思 我就是這麼real talk
you tell me 哪個是你拜的idol
來我佛擋殺佛 颱風太弱 根本不成氣候
別覺得我在針對
在座各位都在做垃圾 沒在分類
y'all fake 假情假愛像在假交配
沒有紮根 那你壓根 是在消費
新世代的勢力隨時蓄勢待發
我們靠著自己實力你們在找代打
下一次再給我mic drop
包準你再也撿不回來要你承擔業的代價
而當你 站上台前 在深呼吸 要拿起麥克風
這首歌將 在你 腦裡 響起 成為你的惡夢
而當我 浮上台面 用真實力 搶走你的麥克風
你就別再給我碰 沒關係 儘管扯破你的喉嚨
而當你 站上台前 在深呼吸 要拿起麥克風
這首歌將 在你 腦裡 響起 成為你的惡夢
而當我 浮上台面 用真實力 搶走你的麥克風
你就別再給我碰 碰 碰 碰 碰
fuck outta here with that weak shit
好意思說你在做音樂?
fuck outta here with that fake shit
仿造的金鍊被我摧毀
生鏽的皇冠被我捏碎
you know what?
fuck outta here with that weak shit
好意思說你在做音樂?
fuck outta here with that fake shit
仿造的金鍊被我摧毀
生鏽的皇冠被我捏碎
被揉成廢鐵
You’re getting wasted
大獨家 大獨家 大獨家
豹子膽 一人進行華語音樂大屠殺
那些消費文化的 i'ma fuck you up
那些該被焚化的 i'ma fuck you up
我就是看不慣
你看著我的眼睛說你做的東西爛不爛
三腳貓功夫 濫竽充數
我當眾揭穿你的真面目 now what you gon' do?
用三分鐘哼出個爛旋律
配個拔辣和弦 組團賺錢去
唱些還是別當朋友還是還是愛你
分不清是你歌名 還是國中生的id
「BOWZ 你太敢講了吧
講些大家不敢講的話 太爽了吧」
guess what? I’m from the underground
想怎樣 就怎樣 大雅之堂我高攀不上
但是告訴你個秘密 世代正在交替
傳統通路早已達不到以往的高 效益
電台要 把我消音 電視要禁 隨你高興
網軍暴民 高舉自製武器殺進你家大廳
站上同個立足 你無依無靠
沒實力 就被剔除掉 where’s your 庇護now?
這是文革 鬥地主style
土炮製的地圖炮 BOWZ
Bowz
If you’re so real
Then what’s the big deal about a deal
你就是我們要的 (real deal real deal real deal real)
找個時間一起聊個 (real deal real deal real deal real)
Bowz
if your dream comes true
你是否還會如此憤怒
這就是我們要的 (real deal real deal real deal real)
Let’s find some time to talk about a (real deal real deal real deal real)
/Song Credit/
《給愛麗絲 Für Elise》
製作:熊信寬/RGRY
詞/曲:熊信寬
編曲:RGRY/Sonia Calico
guest vocal:MC Hotdog
副歌合聲:呂士軒
mix/master:J.Wu
《Real Deal interlude》
製作:熊信寬/RGRY
詞/曲:熊信寬
編曲:RGRY
合聲:陳思函
mix/master:J.W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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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打不成器意思 在 飲食男女 Youtube 的評價
舊鏡面折射着晨光下的元朗大馬路,人潮如螻蟻四竄,車龍不絶,紛紛擾擾。
稍稍遷移目光,鏡中風景截然不同,映入眸底的,是一家老店。白色的瓷磚牆,偶偶滲雜着橙啡色的紙皮石。鏡子、掛畫、舊日曆及菜單,都亂糟糟地散佈於牆上,木製的卡枱及方桌擺放得井然有序,硬木櫈的腳丫踏於粉肉色的磚地板上,老派得不行。往上一瞥,是一個古舊的長方鐘,隨逐秒每分,滴答滴答地洗滌了繁喧。
平心細瞭,方才發現粉褪的殘鏡角落,鑲製了「好到底麵食專家」七個銀字。哈,好直接的名字。
起步皆難
暗忖之際,一塊白布倏然伸到銀字之上拭抹。抬頭一看,是位戴着金絲眼鏡的大叔,頂着青銀參半的側分短髮,一臉穆然。店裏的收銀姐姐見大叔,即禮貌地點點頭,稱他作事頭。他,是陳祺欽,老店的第二代,人稱「大哥」。他拍拍抹巾,說起這「好到底」,正是他已過身老爸陳波,即第一代事頭所起的名字。他先拭起第一個「好」字來,「好」就是品質好的意思,店裏的所有食材,都由陳波親自挑選研製,一直沿用至今;輪到第二個「到」字,意思很簡單,就是招呼周到;布子擦到第三個「底」字,他噗哧一笑:「底咪就係抵食囉!攞個諧音呀嘛。」語一出,他收起笑意,把餘下數字都一一抹淨,甚是疼惜。
時針踏正八時一刻,一名老婦步進店內。問起店子歷史,大哥即指一指老婦,着她解畫。眼前嬌小的老人,白髮蓋頂,燦笑如花,正是他的媽媽,人稱「好姨」。她自四十年代起,已經與陳波一同擺街邊檔賣雲吞,她笑言:「我個名冇個好字㗎!好字係代表好到底,元朗老街坊好多都識得我。」其實不止元朗,香港九龍各區,都見小店影子,但都一律只賣乾麵,要吃一碗煮好的生麵,就只此元朗一家。一直生活於元朗的好姨,瞬間陷入了思憶。她說,那個年代很艱苦,住木屋,食米碌。陳波跟隨兄長入行做麵,及後合力開麵檔,擔擔挑到圍村賣雲吞麵,當時好姨剛好申請來港,就於麵檔幫忙。奔波兩年,在現時合益街市的位置租地鋪,正式經營麵店,並取名「好到底」。最初只賣生麵,並無乾麵餅出售,至五十年代,陳波見港九地區客人眾多,他們投訴太遠,於是就想到做乾麵餅,讓客人買回家保存。如此一來,生意漸佳,終於一九六一年,將店鋪遷往現時的三層高唐樓。偌大地方,地下及二樓為堂食,三樓作廚房。那時候,孫子還未出世,好姨包雲吞、收錢、賣麵、寫外賣,可謂一腳踢。一做,就做到一九九一年,才正式交由大兒子祺欽接手。今時今日,她年已八十七,退休、退休,退而不休。當初為何偏做飲食業?她呆住了,彷彿從未遇此一問。那年頭,根本沒有選擇餘地,一切只為生活。
本心續行
說着說着,不自覺尾隨着兩位上了二樓。同樣是木枱木櫈,但四面牆則換上了淡淡然的黃,配以舊式的鐵窗花。看着看着,大哥也就掉進憶潮。他記起了小時候,因為讀書不成,老早就到店裏幫忙學做廚房。以前主賣雲吞麵、水餃麵,當時爸爸陳波教他做麵,但對於淥麵,他更具心得,強調要水滾方能煮麵,並且要看麵的粗幼,濕還是乾,濕麵不能煮太久,要拿揑。這一來講經驗,二來講心,自己研究如何煮才好吃,就是用心來做麵:「最用心嗰個就係我囉。」沒有丟爸爸的臉,他一臉自豪。
一陣馥郁喚回思緒,「香哩?我個仔喺樓上廚房炒緊蝦子。」大哥開腔,遂領頭步上三樓,看來,第三代即將出場。腳踏樓梯之時,見其腳步有點不穩,他即搔搔頭坦言自己將近七十,現時已交棒予第三代,自己則從旁指導。甫至廚房,就見一個大爐頭,一男子手執鑊鏟,使勁地炒起蝦子來。一頭清爽黑髮沾上濕汗,同樣是戴着眼鏡,一臉敦厚之人,就是老店第三代,陳仕傑,阿傑。看他年約四十五,功夫卻已十分熟練。原來早於廿來歲時,已經到店裏工作,對於廚房一切,甚是了解,如今所有師傅,都由他親自調教,但這裏的所有調味之方,都只可由陳氏親自落手,不傳外人。大哥教其炒蝦子,蝦子一定要炒過才夠香,最重要不能猛火炒,感覺到有香味上升就可。一旁的大哥,忽而講起蝦子麵的由來。以前蝦子很便宜,一百幾十元一斤,初初用來煮湯,後來陳波覺得熬完湯後,把蝦子丟掉很浪費,於是想到把蝦子混入麵內,變成蝦子麵:「阿爸叫做蝦子麵嘅起源人,好受歡迎,鮮味之餘又唔使自己熬湯,後來愈嚟愈多人跟住做。」由陳波那代開始,他們一直用同一種蝦子,縱使現時蝦子要一千元一斤,都不改用廉價貨。又堅持親力親為,麵類全都自己製造,有粗麵、幼麵、伊麵等。做麵不能有鹼水味,於是他們一直用優質鹼水,走鹼時間亦足夠,味道十年不變。
炒畢蝦子,阿傑走到後廚房,開始做小店的靈魂——雲吞。每日用新鮮豬肉,先把豬肉起筋,再於切肉機絞碎,雖用機器,但仍需人手過機十遍八遍,再加入肥豬肉,方有口感。處理好肉類,把蝦脫水,加入調味混合,秘訣是加入蝦子。餡料一做好,好姨與一眾女工已坐於長桌旁,包起雲吞來。好姨年紀最大,手卻巧得很,其他人根本追不上她的速度,而且粒粒大小勻稱,一口一粒,這是他們的堅持,她解釋傳統雲吞麵是一個小食,一啖雲吞一啖麵,爽。她又續指自家雲吞麵的好吃之處,在於喝湯後不會口渴,她直言:「冇落味精係呃人嘅,只係我哋用好啲嘅,落少少就夠,我講真話㗎!」一旁的阿傑聞言,即為奶奶的直率大笑,又邊笑謂:「整嘢邊呃得到人?最緊要用心製作,過到自己,過到人。」朗笑背後,是一腔熱誠。說他是否一直如此生性,倒也不是,十來歲開始落鋪幫忙,及後開始跟爺爺學整麵,只是後來好玩,畢業後就到懲教署打工,兩年後,陳波想退休,他就回來幫忙。起初,做廚房學得慢,嫌其又熱又髒,甚至會中途離開崗位。當時,他心態是父母必然照顧自己。不久後,陳波過身,又有師傅辭職,他才硬着頭皮奮發,不讓爺爺失望。
大哥聽畢,臉帶淺笑地離開廚房,似乎是放下心來。邊走,他邊呢喃着,這份本心,外間難尋,幸而兒子繼承下來。
穩步就好
回到地下食堂,已經滿座,牆上舊時鐘指向十二,正值午市。這又是大哥最開心的時刻。雖能退休,但大哥仍然天天回到老店坐鎮,以為是他不放心兒子一人,其實是捨不得一眾街坊熟客,畢竟有些客人從小吃到大,現在還會光顧,十分熱情及支持。故此,他都特意保留傳統裝潢,讓人懷舊一番。他不忘本,記得自己都是靠街坊才有今日:「唔會忘記街坊,街坊賞面,搬走咗都返嚟,為咗食碗麵,又見我哋一面。」說起遠道而來的街坊,他又想起一件往事。九十年代,他曾經於旺角豉油街,試過開一間分店,好讓客人不用特地來元朗進餐。只是,附近太多食店,大多用低價錢賤賣,他們成本高,實在辦不到。結果,分店只維持一年左右,就沒有再經營下去。
回過頭來,一頂銀絲穿梭於人潮之間,原來好姨也下來湊熱鬧了,步經大哥,她即接話:「好到底呢,由我嗰代開始都冇諗過賺大錢,我哋腳踏實地,足夠開銷就得。」扔下一句話,她就走到樓面姐姐跟前,打着哈哈。此時,阿傑也來到麵檔幫忙,他負責淥麵,大哥則於對面盛湯放配料。明顯地,二人默契雖有,卻沒甚話題,因為自他小時候,爸爸就於店裏做主力,二人聚少離多。然而,一碗雲吞麵對阿傑而言,依然是快樂的回憶,他壓低了聲線道:「爸爸煮麵我食咪開心囉。」大哥還是聽見了,雙方尷尬一笑,又把話題牽扯到麵上,大哥說到自己的表現,他毫不忌諱地自誇比爸爸做得好,亦覺得兒子保持到九成水準,希望長江後浪推前浪。一旁的阿傑頗感壓力,低喃着要保住爺爺的金漆招牌,真的不易。「好到底」嗎?「好」,他說做到了九成;「到」嘛,由於請人艱難,請到好招呼的阿姐不易,如若自己,招呼一定好;「底」,以新界區而言,他認為這個價錢對得住人。前來捧餐的好姨聽着,又搭訕:「係咁解咩?我就話好到底意思係一路做落去,好到底!」三人面面相覷,終於嘻哈大笑。
時針又轉兩圈,人潮依舊未減,看來這一家老店,確實被三代好好守護着。閒來,又注目鏡中似遠非遠的大馬路,你看這啊,到底是人走得比車慢。只是,生生不息,跬步終究千里。
採訪:黃寶琳
拍攝:胡浩賢﹑謝本華
好到底麵家
地址:元朗阜財街67號地鋪
電話:2476 2495
營業時間:10am-8pm
詳情: http://bit.ly/2Pn24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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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打不成器意思 在 永安的心情二胡 YungAn's Erhu Fantasy Youtube 的評價
#十二國記 #夜想月雫 #二胡
十二國記-夜想月雫 二胡版 by 永安
The Twelve Kingdoms - Moon Night Drop (Erhu Cover by YungAn)
http://blog.xuite.net/wangan/njb/204950035
《十二國記》自1991年起開始連載,是日本小說家小野不由美的奇幻小說系列作品,內容藉由一個日本女高中生捲入異世界的經過,帶出龐大的十二個國家的興衰史。
十二國的世界,是依照山海經中神仙和妖魔存在的世界改編。其文化與政治制度和古代中國,特別是周朝十分類似。存有專制王朝,但王位不可世襲,由每國的神獸麒麟依從天意選擇。每個國家均有九州,各州侯由王分封。王和一些高官均可向天帝上奏成為神仙,除非被冬器斬首或身體被截成兩段外,基本上是長生不老的。若王不依從天意治國,悖離仁道,麒麟就會染上失道之症,除非王可以改過自身、自殺或向天帝請求退位外,麒麟會染病至死。麒麟死後王也會隨之在一年之內死亡。
《十二國記》的配樂是由名音樂家梁邦彥所作,細膩而感人。其中我最喜歡的,便是今天要介紹的這首《夜想月雫》。雫,音同哪,從雨從下,水滴的意思。在夜晚靜思,心如月光一樣平靜溫暖,又像雨滴一樣朦朧夢幻。用鋼琴來詮釋這樣的意境,最合適不過了。下面我們就先來欣賞Youtube上的音樂影片:
http://youtu.be/mL69JLiJYM4
《夜想月雫》寧靜而哀傷的曲調,從鋼琴中緩緩流洩出來,是不是很美呢?這首歌是bB調,音符簡單,節奏慢,二胡視譜演奏應該不成問題。演奏時,右手運弓特別注意弓子要用長,做出漸強的呼吸感。左手的按弦,663的3我改用泛音來演奏,藉以表達空靈的氣蘊。裝飾音的設計上,則是加入了很多單一快速的上打音。最後,這首歌困難的地方其實是節奏!我選的伴奏是原版帶主旋的鋼琴,節奏慢到趨近於散板,要配上這樣的鋼琴演奏二胡,真的很困難。這是我拉過最慢的一首歌了吧,很多不足之處,最還請各位朋友繼續給予指點囉!
讓我們拿起二胡,看著下面的簡譜,一起在這波光粼粼的月色下冥想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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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國記-夜想月雫 二胡版
原曲:十二國記-夜想月雫~Piano Arranged Version
英文:The Twelve Kingdoms - Moon Night Drop
日文:Juuni Kokki - Yasou Getsuna
作曲:梁邦彥
鋼琴:梁邦彥
原曲發行:2003年6月21日
二胡:永安
錄製:2014年3月20日
簡譜:永安
http://blog.xuite.net/wangan/njb/204950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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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st-title](https://i.ytimg.com/vi/om3peR0Bgx0/hqdefault.jpg)
不打不成器意思 在 箴言23章/陪你讀聖經《箴言說孩子「不打不成器」,真的嗎?》 的八卦
![影片讀取中](/images/youtube.png)
相信大家一定都聽過「 不打不成器 」這句話,其實這就出自於13節 ... 智者的 意思 是說:「當孩子受管教,就不至於任意妄為、犯罪而死」 親愛的朋友, ... ... <看更多>
不打不成器意思 在 [討論] 到底是誰發明不打不成器的? - 看板pay_home 的八卦
這個詞已經被濫用到讓父母已經琅琅上口了
但發明這個詞的人該拿來鞭打一下
因為這個字的本身就有忽視小孩人權的意思
表面上
去打罵小孩變成是一種天經地義的
且社會上普遍不認為指導小孩有什麼錯
但骨子裡其實是掩飾自己的權力焦慮
小孩變成弱勢的一群 毫無發言權
理直氣壯變成大逆不道
結果不斷吵架衝突
每天上演一齣權力爭奪戰的戲碼
最後
切斷依賴感和不必要的情感糾葛
比如
父母感情不好時
為了孤立另一半
常會在家裡找盟友
或是以暴力手段或言語刺激
來對待小孩以報復對方的不忠
子女很容易配偶化
變成家庭的垃圾桶 接收情緒垃圾
小孩失去自我
而必須去扮演整個不良家庭結構中的一份子
但我不想用階級鬥爭的方式來為小孩子爭取地位
像小孩會用任性的態度來表現權力的傲慢
會演變成一種惡性循環 這不是好事
所以50年代的草莓族 現在還再會出現
我想最好的辦法
就是在體制內產生質變
除了經濟獨立之外
就是喚醒小孩子的自覺
對父母拿回自己的發言權是必要的
台灣所教的是階級概念
除了不打不成器之外
比較耳熟能詳的就是天下無不是的父母
這讓父母擁有極權的力量
這麼說或許誇張了點
但仔細想想何嘗不是這樣
看看傳統家庭裡
行政權 立法權 司法權 經濟 教育 政策目標等
都歸誰在管???
其實是一國家的縮影
另外還有
像養兒防老的概念 讓小孩變成要為父母而活
以及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會讓小孩變成是父母的財產
等很多很多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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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是有義務保護我們
所以叫做避風港
但並非完整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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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59.104.196.125
※ 編輯: newstyle 來自: 59.104.196.125 (04/19 0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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