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行合一](六之四)
國安法第一審繼續就「光復香港。時代革命」八個字的意義,繼續進行討論。控方由嶺大學者劉智鵬以歷史學者身份,早前指出「光時」有分裂國家意思;而辯方的港大學者李詠怡 (Eliza)則已作供進入第三天。今天下午,和Eliza一起撰寫專家證人報告的另一位學者,中大新傳學院教授李立峯(Francis)開始作供。
由於辯方兩位專家的姓氏同為「李」,「雙李」容易引起混淆。甫坐下,高個子的李立峯教授說,他想用Eliza稱呼李詠怡教授,獲法庭接納。
李立峯解釋,Eliza專長政治學,故對政治選舉及相關理論熟悉。而Francis自己則是傳播學教授,辯方劉偉聰大狀在庭上先介紹Francis, 指出他畢業於史丹福大學,博士論文研究美國9.11事件中,比較報紙讀者來信和網上論壇的言論,專研範圍為「政治傳播學」。
Francis曾出版學術著作,有講述雨傘運動與傳播關係,將出版另一本書,談及六四紀念活動的集體港人記憶現象,「我對香港近年的大型社會運動,有現代歷史脈絡的理解」。Francis亦曾於2017年成為香港法庭歷史上第一位以「民意研究專家」,為佔中九子案擔任專家證人。以往,香港法庭專家證人多為醫生及物理學家等。
三位法官表示接納Francis的專家證人身份。今天在大狀袍下穿了條子花紋西裝褲的劉偉聰大狀,溫文向法官們道謝:「I am grateful」.
Francis花了頗長時間,解釋社會科學中,量化研究(大型民調)和質化研究(焦點小組)的方法論及兩者作為理解社會現像的用途。
由於過往香港法庭甚少傳召社會科學家作專家證人,三位法官發問了很多問題。唯一男性法官陳嘉信說:「我是laymen(普通人)有這些問題」;女法官杜麗冰亦在休庭前向主問劉偉聰說笑:「對不起我們打斷了你的發問。」
休庭前,三位法官先後向Francis多次問及社科研究法的疑問。Francis越答越興起,語速快了。控方周天行說:「教授請說慢一點。」Francis說笑:「我教書時,學生經常說我說得太快。」此時法庭響起了輕鬆的笑聲。
Francis說,他們進行了的量化研究,就是於2019年從連登討論區上,以電腦程式,抽取討論區上曾提及口號相關的帖子,抽取的口號分別為「光復香港」、「時代革命」、「香港獨立」、「港獨」、「五大訴求」。由於連登上的留言量可以數以百萬計,需要由懂寫電腦程式的學者作技術上協助,他再進行統計學分析。法官們沒有太多發問。
Francis說:「看數字,以數量計,量化研究(quantitative research)就可以處理,但要看人們怎樣建構意義,那要進行質化研究,因為做簡單問卷,是不可以看到意義建構的過程。此時要靠質化研究(qualitative research),我們做了焦點小組(focus group)。」
七個焦點小組,每個有五至八人參加,三組是包含了不同年齡性別職業的市民,四組是參與者背景相近的小組,一組是社工,一組是老師,一組是年輕人。總共有40人參加焦點小組,都是在反修例運動期間,有參與示威或同情反修例運動的人。「因為我們要看示威者在想甚麼。」
三位法官發問頗頻密,其中,陳嘉信問,焦點小組只有四十人那麼少,如何有代表性?Francis解釋,質化研究是找「意義成形的過程」,代表性則由量化研究補充:「所以我們用不同研究方法互補不足。」
法官對社會現象的理解,和社科學者明顯有差別。
陳官問道:「參加焦點小組的人,會不會心裡想一樣,答你說另一樣?好像美國選舉你問選民選誰,可能他因為尷尬告訴你一個答案,但去到票站就投另一個。」陳法官形容,這是一個「危險」(danger).
作為社會科學學者,Francis這樣回應:「我不看成一種『危險』,因為人是複雜的動物,人的腦子裡不只有『單一的真相』,面對不同人,在不同處境,會影響人如何建構意義。從社會學及人類學角度,人們會在不同處境『管理自己的形像』,我會形容為因應處境而作出的『調整』,而不是在直白地說謊」。
Francis繼續解釋,「而建構意義是一個過程,同一個人在不同時候,他的想法也有改變。像我們現在在討論『甚麼是焦點小組』,我們(他和法官們)也在集體參與意義建構的過程。」
此時,Francis引述了焦點小組裡,其中一個焦點小組參與者,對「光時」口號的理解,隨時間而出現改變。
Francis在庭上說,其中一個支持反修例運動的焦點小組參與者說:
「最初我面對『光復香港。時代革命』這口號,我說不出口。為何呢?因為我最初認為這口號與『港獨』有關,好像要推翻政府,這不是我的目的,我不支持港獨的。但隨着反修例運動發展下,我理解這個運動是關於爭取普選,關於愛好自由,公義。漸漸我可以喊出口了。這個口號好像承載了一種精神。當我去到集會現場,我喊『光時』口號時,我會覺得和其他香港人連繫起來。」
Francis解釋:「這是一個好例子,這個人最初覺得,『嘩,光時口號好激進』,但漸漸他覺得意義改變了。即使他不支持港獨,他也會嗌這口號。」
「這例子正正示範了,口號的意義建構過程,可以如此複雜,豐富,充滿餘韻(nuances).」Francis說。
Francis還引述了華盛頓大學政治學教授Lance Bennett對政治口號的見解 “Effective political themes and slogans invite people to bring their own meaning to a situation. Thus, an image is an impression anchored partly in symbolic suggestion and partly in the feelings and assumptions that people have in response to that suggestion.”
(有效的政治口號邀請人們把他們自己的意義加諸其上。所以,一個影象像個錨,作為一個符號提示人們把自己的感受及假設投射到其中。)
Francis亦說,焦點小組中發現,只有部份人認為「光時口號」與港獨有關,所以口號是開放式的。「總的來說,光時口號就是關於一些失去的東西,而人們覺得需要改變。至於失去了甚麼又如何改變,則因人而異。」
法官們亦用法律用語詢問,焦點小組裡會否有「引導性問題」(leading question),即因為主持者主動提起「港獨」而引導被訪者去提及這個答案。這顯然是法庭常關注點。
但Francis說,焦點小組做法是開放讓大家討論,「而進行焦點小組時間正好在2019年9月,那時基本上整個社會都在討論這句口號的意思,是否和港獨有關。所以在焦點小組裡不需要提示,就會自然進行討論。」
法庭場境裡,引導性問題,會是法官關注的事。
這天早上,李詠怡(Eliza)教授,繼續接受控方盤問。Eliza早前曾說過,為甚麼「光時」口號在7月21日於社會流行起來,其中一個原因是因為人們對「元朗襲擊」感到憤怒,需要一個口號去表達其情緒。
然而代表律政司的署理刑事檢控專員周天行, 則挑戰Eliza,周專員多次指,7月21日口號最初出現於白天,當時中聯辦被示威者包圍,國徽被損毁,當時中聯辦外牆上更出現「光時」口號,周專員指,「光時」口號的意義,應該與中聯辦事件有關。
控方的周專員說:「中聯辦外示威中,清楚反映拒絕中華人民共國和政府的意思,你為何不認為這些示威活動的意義,有助我們脈絡性地理解口號的意思?」周專員亦呈上了多張中聯辦被損毁的照片叫Eliza細看。
Eliza指,她和研究伙伴,曾在7.21後,嘗試從數據了解為何當天之後,光時口號的使用明顯更普遍。於是她從兩張報紙裡,點算傳媒提及過的地區,發現「元朗」字眼出現的頻率,要比「西環」、「中聯辦」及「上環」高出很多。
「媒體注意力反映公眾注意力,而焦點小組發現,7.21大家一致是關注警察暴力,而不是關注中聯辦。故此我們認為令到7.21口號普及化,元朗事件比中聯辦事件重要得多。」Eliza說。
Eliza早前指,梁天琦在造勢晚會曾引述過美國黑人民權領袖Malcolm X說「the Ballot or the Bullet」意思,Eliza認為「子彈」只是比喻,並非像控方專家劉教授所說有「武器」的意思。控方更指控梁天琦有意推翻政權。Eliza當時更說,以她所知, Malcolm X不是「分裂國家主張者」(secessionist)。
周專員今日呈上Malcolm X的1964年的演講,讀出部份內容,又追問Eliza知否Malcolm X被指為 “separatist”和知否Malcolm X曾經加入激進伊斯蘭組織。
Eliza語氣有點難以置信地反問:「我們是否要進入複雜的美國種族歷史?美國黑人民族主義(black nationalist)和非洲裔美國人那時的分離主義(separatism), 尤其是於種族隔離(apartheid)的過去有多複雜?要研讀多少歷史脈絡?」
周堅持追問:「那Malcolm X是不是分離主義者?」
Eliza沒好氣答: 「若是說建立一個有主權的國家這個理解下,我認為不是。」
周專員仍在要求Eliza看Malcolm X說話節錄。此時,彭官要求暫停提問,三位法官退後座椅商議一會,然後彭寶琴說,Malcolm X是否分離主義者,與本案案情「拉扯得太遠」(far far removed), 彭官提醒周專員,Eliza一直不反對梁天琦在選舉演說中對港獨持正面看法。
周專員另一處的追問,把梁天琦與Eliza拉得更近,問答更有火花。周專員引述去年夏天來自《眾新聞》的報導,報導中訪問了三位學者,表達學者們對泛民立法會議員在政府表示因疫情把選舉延期一年後,是否應該總辭。
報導中,Eliza認為議員應該留任,訪問中提到議會是重要「抗爭陣地」「在威權政治下,策略上考慮比民主原則更重要……」周專員反問,梁天琦進入議會,會否也像她所說的一樣,「具策略意義,目的是去推翻政權」?
Eliza罕見地光火起來:「你在引述我?你是否在說我和梁天琦是一伙?說我和他是同黨?(You suggest I am part of his cohort?)……好了,現在我被審訊,我要回答吧? (I am the person on trial, I have to answer this……)」辯方劉大狀立即站起來抗議,指Eliza是來做證人的。
此時彭寶琴語氣溫和地望着Eliza說:「不是的,妳是來作供,提供專家意見給法庭。請不要覺得來被審判,這不是原來的意思。」彭官打圓場道:「我想周先生要想問妳,會不會梁天琦進入立法會,覺得策略上可以作出改變,而不是留在結構以外。」
Eliza鬆了一口氣,望着彭官說了幾聲:「感謝妳的澄清,感謝。」然後Eliza詳細解釋,她在泛民總辭上的看法,已經算是「溫和派」,因為當時社會上較激進的想法,是主張泛民議員一起總辭以表示對選舉延期的不滿。而Eliza說,我主張泛民留任,是希望有議員監察政府,希望加強政府問責性。
現在仍身陷囹圄的梁天琦,始終成為庭上反覆被斟酌的客體。
Eliza今日完成作供前,有機會詳細解釋,她作為政治學者,如何理解梁天琦為何要使用「光時」口號。Eliza解釋,2016年梁天琦參加的是新界東補選,和以往立法會選舉不同,選舉制度是「單議席單票制」,並非「比例代表制」。
「比例代表制」之下,勝選者需要的票數不需很多,只拿取選票一成也可以拿到席位。然而補選的規則,則是誰多選票誰便勝出,故要爭取選票數量。
Eliza說,回看2016新東補選中,參選者多達6人,當中梁天琦的對手,有知名度高的政黨領袖,梁天琦當時相比之下,是一個無人認識的小伙子,只有大學宿生會經驗,或參加過一些小型社會運動,但知名度不高。「他需要設計一個非常搶耳的口號,以拿得最多的票數。」
Eliza指,一個知名度不夠的參選者,設計口號會有「不成比例地戲劇化」的情況(dramatizing out of proportion),故此梁天琦即使說「選票就是子彈」是一種誇張的說法而已。
Eliza進一步指出:「很多提倡港獨的政治組織,大部份沒有具體的行動計劃,只是口說『香港獨立』」。法官彭寶琴補充:「妳所說的沒有具體行動計劃,是在公眾知道的情況下沒有而已。」
Eliza再補充:「究竟(這些組織主張的)是和平遊說,還是使用暴力或武裝力量?沒有看到這些(資訊)。」
今次被告唐英傑的電單車上,插着旗幟的版本,除了有「光時」這個八字中文口號,亦有七字英文“Liberate Hong Kong, Revolution of our Times”,中英文版本均在法庭反覆被檢驗。辯方學者卻說,原來口號的出現,並非有明確的設計時刻,或單一設計者。
彭官曾詢問,英語口號如何出現, “Liberate Hong Kong, Revolution of our Times”那裡來?彭官留意到梁天琦2016年造勢晚的佈景板已出現這七個英文字。
但Eliza指出,她曾經從梁天琦遞交給選管會的個人簡介中,找到「光時」的英文版,卻是被譯成「Ignite Revolution to Reclaim Our Age.」對於造勢晚會和選管會的文宣為何有差異,Eliza說她不知道。
而Eliza亦曾找遍不同資料,去嘗試看看梁天琦當初創作「光時」口號的原意,但發現他除了在晚會說過,口號不想專注「世代」差別,除此之外,她沒找到更多解釋。不過Eliza說,原來梁天琦最初創作了另一個八字口號,但她認為,梁天琦最初的口號不搶耳,不令人留下深刻印像。
「選舉口號要搶耳,要令人容易記起這個參選人,而原來梁天琦最初設計的口號很悶蛋,孩子氣得像大學活動口號一樣。」
原來,於社會掀起沸沸揚揚的談論,在2019年反修例運動中被廣泛流傳過,今天被法庭研究是否違反國安法的八個字口號,並不是梁天琦最初的構思。
此時,Eliza翻查文件找到了紀錄,並以廣東話在高等法院朗讀出,梁天琦最初曾經構思,但最後放棄了的意念。這個被埋葬了的口號,原來一樣是八個大字:「知行合一,世代革新」。
如果歷史有如果,假若「光時」沒有出現過,今日香港的光景又會如何?
***
國安法首審專家證人系列(六之一):[Regime & Redeem]
7月2日控方專家劉智鵬作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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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安法首審專家證人系列(六之二):[Just Do it]
7月9日辯方專家李詠怡作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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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安法首審專家證人系列(六之三):[過去與未來]
7月12日辯方專家李詠怡作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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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安法首審專家證人系列(六之四):[知行合一]
7月13日辯方專家李詠怡及李立峯作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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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安法首審專家證人系列(六之五):[沒有誰比誰高貴]
7月14日辯方專家李立峯作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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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安法首審專家證人系列(六之六):[選櫻桃的人]
7月15日辯方專家李立峯作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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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為辯方第二位專家證人,中大新傳學院教授李立峯離開高院,明天他會繼續作供)
同時也有11部Youtube影片,追蹤數超過0的網紅遊戲大聯盟,也在其Youtube影片中提到,Original Channel:https://www.youtube.com/channel/UC4JinIRLANIxLzOebfnooaA Original Video:https://www.youtube.com/watch?v=F9Z--Jpxaf4 遊戲大聯盟為你提供最新最快的英雄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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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英的哥大演講 】
前兩天蔡英文 Tsai Ing-wen 總統在哥倫比亞大學Columbia University in the City of New York 的演講感動了許多人,我也一直想要跟大家好好分享對這篇講稿的心得。想歸想,但卻沒時間動筆。
一直到昨天,BBC 中文網(繁體) 有篇談這場演講的報導(後面有一小段引用了對我的訪問),然後發達資本主義時代的打油詩人 跟我在臉書上聊這件事。我們兩個雖然都很想談談這篇講稿,但週末都忙著同一件事:帶小孩(他帶他的、我帶我的)。但再不寫大概就沒人想談了,所以只好趁現在小孩睡覺後開始寫。
前天我曾經在臉書上請大家好好讀這篇講稿,中文英文都要看。有關中文的部分,朱宥勳 已經有很精彩的寫作技巧分析,大家可以去看看。
這一篇貼文會從英文文稿(這場演講是以英文進行的)跟一些比較宏觀的角度切入。
✍️為什麼是紐約?為什麼是哥大?
很多人都知道小英總統是英國倫敦政經學院的博士(好吧,有些人到現在還在懷疑),小英講英文時也有很雋永的英國腔,但大家比較容易忽略的是,紐約(美國)才是她第一個異鄉求學的地方。她當時就讀康乃爾大學Cornell University ,位於紐約州的漂亮小城Ithaca。
所以也許不難想像紐約這個大城市,在當時對一個在台北長大的乖乖牌學生,所產生的人生衝擊。小英不但順利拿到碩士學位,還考過了全美難考的紐約州律師考試(美國的律師考試是不同地方分開考的,難易不一,比較難的一般來說是紐約、芝加哥跟加州)。我想紐約對於小英來說,是充滿許多回憶的。
小英在紐約的公開演講曾說:「這是她第一次以中華民國總統的身份造訪紐約」。從這個背景來看小英的英文講稿,不難發現,前四段事實上是給紐約客(New Yorker)的溫暖起手式:
✍️Receiving an invitation to speak here from such a vanguard of free speech and diversity is actually quite an honor.
能受邀來這所以言論自由及多元包容著稱的校園座談,我實在備感榮幸。
🐶小英在演講的第一句話,就點出了紐約這城市對她的意義:言論自由、多元。
為什麼要特別講這一點?因為她當年就讀Cornell時,台灣發生了美麗島事件跟林宅血案。你可以想像,在多元自由的紐約校園,卻聽到家鄉發生重大事件,內心有多震撼。
✍️ I graduated from Cornell Law School in 1980, and I have to say, being back on a New York campus brings back many memories. Though I’m sure many of you would say that any campus outside of New York City is not really part of New York.
我在1980年畢業於康乃爾大學,再度回到久違的紐約校園,勾起我許多的回憶。雖然,或許在場有人會說,任何紐約市以外的校園都不能算是紐約。
🐶這一段是insider joke,非紐約人可能看不懂,紐約人聽到應該笑呵呵。為什麼?前面已經說了,Cornell位於紐約州的Ithaca,但不是位於紐約市內,所以這個笑話是小英的自嘲:我知道我念的學校沒有位於紐約市(New York City)內,你們一定覺得那不能算是「紐約校園」。說白了,這有點像是天龍國笑話或是「天母是天龍中的天龍」之類的。
講到這,看看哥大的臉書名稱:Columbia University in the City of New York (位於紐約市的哥倫比亞大學),不覺得很幽默嗎?這是在開其他沒有位於紐約市(也許位於紐約州)大學的玩笑。(你能想像台大的臉書名稱說「位於台北的台大」嗎?)
✍️However, I actually lived in the city in the summer of 1979, when I was doing research work for a professor at the East Asia Institute of Columbia University. Later on, I passed the New York Bar examination here, and visited the city from time to time, sometimes on my way to Washington DC for trade negotiations.
然而我在1979年夏天曾經真正住過紐約,協助哥倫比亞大學東亞研究所的一位教授做研究。而我在通過紐約州律師考試後,就更常走訪紐約,有時是在前往華府做貿易談判時會經過紐約。
🐶接續上一段的笑點,打鐵趁熱,小英為自己的「紐約經驗」多加一點正當性。她說她當時曾經協助哥倫比亞大學東亞研究所的一位教授做研究。哥大位於紐約市內,這下總不能說我不是紐約人了吧?
✍️Life in New York in the 1980s was eye opening for a young law student from not quite democratized Taiwan. Diversity and different perspectives were the norm, and looking out across the lecture hall today, I am glad to see that has not changed.
對一個來自當時尚未完全民主化的臺灣的法律系學生來說,1980年代的紐約生活真的令我眼界大開,多元化和不同的見解竟然才是正常。我很高興,從這講台放眼望出去,一切都如此熟悉,絲毫未曾改變。
🐶這一段,事實上講的是台灣當時還沒解嚴,而且發生了美麗島事件。小英講的委婉,沒有指名道姓,只說台灣當時尚未完全民主化。
以上四段,是非常成功的破冰(ice-breaking)。破冰是公共演講的重要技巧,做得好,能夠化解一開始的尷尬與緊張,並連結講者與聽眾的關係。開場做得好,也有助接下來的演講氣氛跟節奏的掌握。
所以好的幕僚真的很重要,也真的能讓你上天堂。幕僚寫稿的功力也在這裡,帶出個人情感(personal touch),讓老闆掌握演講節奏,這是需要專業訓練的。
✍️In the early days of our political transition, some said democracy could not survive in China’s shadow. And Taiwan is now home to a thriving democratic society and political system.
我們在政治轉型初期,很多人說在中國陰影的籠罩下,我們的民主不可能存活下來。然而,現在臺灣已然成為民主社會和政治制度蓬勃發展的居所。
🐶我喜歡survive in China's shadow這個詞的用法,這可以提醒聽眾,今日許多國家,甚至包括美國,都還在擔憂中國的銳實力(sharp power)。西方國家對於要不要禁用華為爭論不休,也可以視為一種中國的陰影。
✍️Some said a resource-poor island of only 23 million people could not become a major economic player. Yet we are now the United States’ 11th largest trade partner.
有人說,人口只有兩千三百萬而且資源匱乏的小島,無法成為經濟的主要推手,然而現在我們已經變成美國的第11大貿易夥伴了。
🐶這是很漂亮的對比,從資源匱乏的小國變成美國的重要貿易夥伴。
✍️Some said progressive values could not take root in East Asian society. Yet I stand here before you as Taiwan’s first woman president, and this year we became the first country in Asia to legalize same-sex marriage.
有人說,先進的價值觀無法於東亞社會生根。但今天,我是以臺灣第一位女總統的身分站在各位面前,而今年臺灣也已經躍為亞洲第一個同婚合法的國家。
🐶progressive這個字,我習慣翻譯成「進步」,但總統府的翻譯為「先進」。這一段很生動的描繪了台灣在性別平權上的進展,對台灣的形象是很好的宣傳。
✍️In short, Taiwan’s story is one of seemingly improbable success. Many call Taiwan a “democratic miracle,” but I don’t believe in miracles. I believe in the will of the people, and their vision for a better world.
簡言之,臺灣就是在不可能的環境下成就了可能。許多人稱臺灣為「民主奇蹟」,但我不是奇蹟的信徒。我相信的是人民的意志,以及對更美好未來的願景。
🐶「奇蹟的信徒」在中文是個華麗的修辭,但英文用的是大家國中都學過的文法:believe 是相信,believe in 是信仰。有沒有 in 差很多。
✍️We are seeing this threat in action right now in Hong Kong. Faced with no channel to make their voices heard, young people are taking to the streets to fight for their democratic freedoms. And the people of Taiwan stand with them.
我們看到這個威脅正在衝擊香港,年輕人沒有管道發聲,只好走上街頭為民主自由拼搏。我們臺灣人民決心和他們站在一起。
Hong Kong’s experience under “one country, two systems” has shown the world once and for all that authoritarianism and democracy cannot coexist.
香港的「一國兩制」經驗,向世界明白揭破了獨裁和民主無法共存的事實。
🐶沒有任何一個場合,比台灣總統親自在美國談香港逃犯條例的議題更適合了。這一點我相信能贏得很多聽眾共鳴。如果真的要挑剔的話,我也許會思考一個問題:加上新疆集中營或甚至西藏議題,會不會比較好?加跟不加都各有利弊,也許文稿小組最後決定讓演講更聚焦。
✍️You begin to censor your own speech, your own thoughts. You no longer discuss current events with your friends, for fear of being overheard. You spend more time looking over your shoulder than you spend looking towards the future.
你開始審查自己的言論和想法,不再和朋友討論時事,因為害怕被竊聽,大部分時間都提心吊膽的前瞻後顧,根本無法好好面對未來。
🐶我喜歡這一段的節奏。也因為這一段,我猜測這篇講稿應該是「以英文寫成,再翻譯成中文」,而非「以中文寫成,再翻譯成英文」。為什麼?因為You spend more time looking over your shoulder than you spend looking towards the future. 用了前面跟後面的修辭。
✍️Our story is one of perseverance, of a commitment to democracy against all odds.
我們的故事是堅毅不撓的故事,是力抗萬難,堅守民主的故事。
Ours is a story of why values do still matter. The cultural and political differences across the Taiwan Strait only grow wider by the day; and each day that Taiwan chooses freedom of speech, human rights, the rule of law, is a day that we drift farther from the influences of authoritarianism.
我們的故事在訴說,為什麼核心價值如此的重要。臺海兩岸在文化及政治上的歧異日趨擴大。臺灣選擇言論自由、人權及法治的每一天,都讓我們與獨裁政權漸行漸遠。
🐶Against all odds 強調台灣民主及經濟發展難能可貴。
A story of why values do still matter. 強調台灣跟中國最大的差異:價值。
✍️Authoritarian governments seek to exploit press freedoms unique to democratic societies to sow dissent among us. They hope to make us question our political systems and lose faith in democracy.
獨裁政府企圖利用民主社會的新聞自由,在我們之間挑撥對立,要讓我們懷疑我們的政治制度,好讓我們對民主失落信心。
Taiwan has been on the frontlines of this battle for years, and we have a great deal of experiences to offer to the world.
臺灣多年來一直站在這場戰爭的前線,我們有太多經驗可以與世界分享。
🐶這一段強調台灣在全球資訊戰的價值及經驗,凸顯台灣是美國重要盟邦的重要性。
✍️But democracy faces other challenges as well, especially in the form of economic enticements with hidden strings attached.
然而民主還面臨其他挑戰,特別是暗藏算計的經濟誘惑。
🐶這在講什麼?包括中國對台灣的統戰,也包括中國對其他國家的一帶一路及所帶來的債權陷阱(debt trap)。
✍️So to all the people who ask me how to make the choice between democracy and economic growth, I say the choice is clear: the two are inseparable.
很多人問我如何在民主與經濟成長之間作出抉擇,我的答案很清楚,就是:兩者密不可分。
History tells us that democracies are strongest when united, and weakest when divided.
歷史告訴我們,民主國家團結時最強,分裂時最弱。
🐶這邊改寫了英文寫作常用的名言錦句:United we stand, divided we fall。寫得很漂亮,沒話說。
😄😄😄
我只挑了一些段落跟大家分享,希望大家喜歡,也算是完成發達資本主義時代的打油詩人 交代給我的任務。
忘了說,哥大的黎安友(Andrew Nathan)教授是小英這次訪紐約的靈魂人物,他是友台派中國通的祖師爺級人物,台灣許多教授及政治人物都上過他的課。我在清大就讀中國研究碩士時,Andy(我們都這麼稱呼他)也來清大上過短期講座,現在回想起來,當時能在新竹上他的課真的太幸福了(畢竟清大不在紐約市,學費也不能跟長春藤盟校相比😂)。
半夜兩點了,來睏。(發文的霎那,螢幕跳出喬帥擊敗費爸的新聞,我整個錯過了比賽....😭)
Ps. 本篇文章謝謝打油詩人給我一些靈感,但如果有寫錯的地方,文責當然自負。
(本篇引用的中英文講稿內容來自中華民國總統府官網)
護台胖犬 劉仕傑
Instagram: old_dog_chasing_ball (老狗追球)
own用法 在 黃浩銘 Raphael Wong Facebook 八卦
毋忘五大訴求 公民抗命有理
—10‧20九龍遊行陳情書
(案件編號:DCCC 535/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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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毋忘初衷,活在愛和真實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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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法官雅文閣下:
2012年,我第一次站在法庭上承認違反「公安惡法」,述說對普選的盼望,批評公安惡法不義,並因公民抗命的緣故,甘心樂意接受刑罰。當年我說,如果小圈子選舉沒有被廢除,惡法沒有消失,我依然會一如故我,公民抗命,並且我相信將會有更多學生和市民加入這個行列。想不到時至今日,普選仍然遙遙無期,我亦再次被帶到法庭接受審判,但只是短短7年,已經有數十萬計的群眾公民抗命,反對暴政。今日,我承認違反「未經批准的政府」所訂立「未經批准的惡法」之下的「未經批准集結」罪,我不打算尋求法庭的憐憫,但請容許我佔用法庭些微時間陳情,讓法庭在判刑前有全面考慮。
暴力之濫觴
在整個反修例運動如火如荼之際,我正承擔另一宗公民抗命案件的刑責。雖然身在獄中,但仍然心繫手足。我在獄中電視機前見證6月9日、6月16日及8月18日三次百萬港人大遊行,幾多熱愛和平的港人冒天雨冒彈雨走上街頭,抗議不義惡法,今日關於10月20日的案件,亦是如此。可能有人會問,政府已在6月暫緩修例,更在9月正式撤回修例,我等仍然繼續示威,豈非無理取鬧?我相信法官閣下肯定聽過「遲來的正義並非正義」(Justice delayed is justice denied)這句格言。當過百萬群眾走上街頭,和平表達不滿的時候,林鄭政府沒有理睬,反而獨行獨斷,粗暴踐踏港人的意願,結果製造出後來連綿不絕的爭拗,甚至你死我活的對抗。經歷眾多衝突痛苦之後,所謂暫緩撤回,已經微不足道,我們只是更加清楚:沒有民主,就連基本人權都不會擁有!
在本案之中,雖然我們都沒有鼓動或作出暴力行為,但根據早前8‧18及10‧1兩宗案件,相信在控方及法庭眼中,案發當日的暴力事件仍然可以算在我們頭上,如此,我有必要問:如果香港有一個公平正義的普及選舉,人民可以在立法會直接否決他們不認可的法律,試問2019年的暴力衝突可以從何而來呢?如果我們眼見的暴力是如此十惡不赦,那麼我們又如何看待百萬人遊行後仍然堅持推行惡法的制度暴力呢?如果我們不能接受人民暴力反抗,那麼我們是否更加不能對更巨大更壓逼的制度暴力沈默不言?真正且經常發生的暴力,是漠視人民訴求的暴力,是踐踏人民意見的暴力,是剝奪人民表達權利的暴力。真正憎恨暴力,痛恨暴力的人,不可能一方面指摘暴力反抗,又容忍制度暴力。如果我需要承擔和平遊行引發出來的暴力事件的刑責,那麼誰應該承擔施政失敗所引發出來的社會騷亂的罪責呢?
社會之病根
對於法庭而言,可能2019年所發生的事情只是一場社會騷亂,務必追究違法者個人責任。然而,治亂治其本源,醫病醫其病根,我雖然公民抗命,刻意違法,控方把我帶上法庭,但我卻不應被理解為一個「犯罪個體」。2019年所發生的事情,並不是我一個人或我們這幾位被告可以促成,社會問題的癥結不是「犯罪份子」本身,而是「犯罪原因」。我明白「治亂世用重典」的道理,但如果「殺雞儆猴」是解決方法,就不會在2016年發生旺角騷亂及2017年上訴庭對示威者施以重刑後,2019年仍然會爆發出更大規模的暴力反抗。
如果不希望社會動亂,就必須正本清源,逐步落實「五大訴求」,從根本上改革,挽回民心。2019年反修例運動,其實只是2014年雨傘運動的延續而已,縱使法庭可能認為兩個運動皆是「一股歪風」所引起,但我必須澄清,兩個運動的核心就是追求民主普選,人民當家作主。在2019年11月24日區議會選舉這個最類近全民普選的選舉中,接近300萬人投票,民主派大勝,奪得17個區議會主導權,這就是整個反修例運動的民意,民意就是反對政府決策,反對制度暴力,反對推行惡法,不容爭辯,不辯自明。我們作為礦場裡的金絲雀,多次提醒政府撤回修法,並從根本上改革制度,而在10月20日的九龍遊行當然是反映民意的平台契機。如今,法庭對我們施加重刑,其實只不過是懲罰民意,將金絲雀困在鳥籠之內,甚至扼殺於鼓掌之中,窒礙表達自由。
堅持之重要
大運動過後的大鎮壓,使我們失去《蘋果日報》,失去教協,失去民陣,不少民主派領袖以及曾為運動付出的手足戰友都囚於獄中,不少曾經熱情投入運動的朋友亦因《國安法》的威脅轉為低調,新聞自由示威自由日漸萎縮,公民社會受到沈重打擊,我亦失去不少摯友,有感傷孤獨的時候,但我仍然相信,2019年香港人的信念,以及所展現人類的光輝持久未變。我不會忘記百萬人民冒雨捱熱抗拒暴政,抵制惡法,展現我們眾志成城;我不會忘記人潮紅海,讓道救護車,展現我們文明精神;我不會忘記年青志士直接行動反對苛政,捨身成仁,展現我們膽色勇氣;我不會忘記銀髮一族走上街頭保護年青人,展現我們彼此關懷;我不會忘記「五大訴求」,不會忘記2019年區議會選舉,展現我們有理有節。
法官閣下,我對於當日的所作所為,不感羞恥,毫無悔意。我能夠在出獄後與群眾同行一路,與戰友同繫一獄,實是莫大榮幸。若法治失去民主基石,將使法庭無奈地接受專制政權所訂立解釋的法律限制,隨時變成政治工具掃除異見,因此爭取民主普選,建設真正法治,追求公平正義,仍然是我的理想。在這條路上,如有必要,我仍然會公民抗命,正如終審法院海外非常任法官賀輔明(Lord Hoffmann)所言,發自良知的公民抗命有悠久及光榮的傳統,歷史將證明我們是正確的。我期望,曾與我一起遊行抗命的手足戰友要堅持信念,在艱難歲月裡毋忘初衷,活在愛和真實之中。
最後,如9年前一樣,我想借用美國民權領袖馬丁路德金牧師的一番話對我們的反對者說:「我們將以自己忍受苦難的能力,來較量你們製造苦難的能力。我們將用我們靈魂的力量,來抵禦你們物質的暴力。對我們做你們想做的事吧,我們仍然愛你們。我們不能憑良心服從你們不公正的法律,因為拒惡與為善一樣是道德責任。將我們送入監獄吧,我們仍然愛你們。」(We shall match your capacity to inflict suffering by our capacity to endure suffering. We shall meet your physical force with soul force. Do to us what you will, and we shall continue to love you. We cannot in all good conscience obey your unjust laws because noncooperation with evil is as much a moral obligation as is cooperation with good. Throw us in jail and we shall still love you.)
願慈愛的主耶穌賜我們平安,與我和我一家同在,與法官閣下同在,與香港人同在。沒有暴徒,只有暴政;五大訴求,缺一不可!願榮耀歸上帝,榮光歸人民!
第五被告
黃浩銘
二零二一年八月十九日
Lest we forget the five demands: civil disobedience is morally justified
- Statement on 10‧20 Kowloon Rally
(Case No.: DCCC 535/2020)
Your Honour Judge Woodcock
In 2012, I stood before the court and admitted to violating the "Public Security Evil Law". I expressed my hope for universal suffrage, criticized the evil law as unjust, and willingly accepted the penalty for civil disobedience. Back then, I said that if the small-circle election had not been abolished and the draconian law had not disappeared, I would still be as determined as I was, and I believe that more students and citizens would join this movement. Today, universal suffrage is still a long way off, and I have been brought before the court again for trial. But in just seven years, hundreds of thousands of people have already risen up in civil disobedience against tyranny. Today, I plead guilty to "unauthorised assembly" under an unapproved evil law enacted by an unauthorised government. I do not intend to seek the court's mercy, but please allow me to take up a little time in court to present my case so that the court can consider all aspects before sentencing me.
The roots of violence
At the time when the whole anti-extradition law movement was in full-swing, I was taking responsibility for another civil disobedience case. Although I was in prison, my heart was still with the people. I witnessed the three million-person rallies on 9 June, 16 June and 18 August on television in prison, when many peace-loving people took to the streets despite the rain and bullets, to protest against unjust laws. Some people may ask, "The Government has already suspended the legislative amendments in June and formally withdrew the bill in September, but we are still demonstrating, are we not being unreasonable?" I am sure your Honour has heard of the adage "Justice delayed is justice denied". When more than a million people took to the streets to express their discontent peacefully, the Lam administration ignored them and instead acted arbitrarily, brutally trampling on the wishes of the people of Hong Kong, resulting in endless arguments and even confrontations. After so many conflicts and painful experiences, the so-called moratorium is no longer meaningful. We only know better: without democracy, we cannot even have basic human rights!
In this case, although we did not instigate or commit acts of violence, I believe that in the eyes of the prosecution and the court, the violence on the day of the incident can still be counted against us, based on the August 18 and October 1 case. And now I must ask - If Hong Kong had a fair and just universal election, and the public could directly veto laws they did not approve of at the Legislative Council, then how could the violent clashes of 2019 have come about? If the violence we see is so heinous, how do we feel about the institutional violence that insists on the imposition of draconian laws even after millions of people have taken to the streets? If we cannot accept violent rebellion, how can we remain silent in the face of even greater and more oppressive institutional violence? The true and frequent violence is the kind of violence that ignores people's demands, that tramples on their opinions, that deprives them of their right to express themselves. People who truly hate violence and abhor it cannot accuse violent resistance on the one hand and tolerate institutional violence on the other. If I have to bear the criminal responsibility for the violence caused by the peaceful demonstration, then who should bear the criminal responsibility for the social unrest caused by failed administration?
The roots of society's problems
From a court's point of view, it may be that what happened in 2019 was just a series of social unrest, and that those who broke the law must be held personally accountable. What happened in 2019 was not something that I alone or the defendants could have made possible, and the crux of the social problem was not the 'criminals' but the 'causes of crime'. I understand the concept of " applying severe punishment to a troubled world", but if "decimation" was really the solution, there would not have been more violent rebellions in 2019 after the Mongkok "riot" in 2016 and the heavy sentences handed down to protesters by the Court of Appeal in 2017.
If we do not want social unrest, we must get to the root of the problem and implement the "five demands" step by step, so as to achieve fundamental reforms and win back the hearts of the people. 2019's anti-revision movement is indeed a continuation of 2014's Umbrella Movement, and even though the court may think that both movements are caused by a "perverse wind", I must clarify that the core of both movements is the pursuit of democracy and universal suffrage, and the people being the masters of their own house. In the District Council election on 24 November 2019, which is the closest thing to universal suffrage, nearly 3 million people voted, and the democratic camp won a huge victory, winning majority in 17 District Councils. As canaries in the monetary coal mine, we have repeatedly reminded the government to withdraw the extradition bill and fundamentally reform the system, and the march in Kowloon on 20 October was certainly an opportunity to reflect public opinion. Now, by imposing heavy penalties on us, the court is only punishing public opinion, trapping the canaries in a birdcage, or even stifling them in the palm of their hands, suffocating the freedom of expression.
The importance of persistence
As a result of the crackdown after the mass movement, we lost Apple Daily, the Hong Kong Professional Teachers' Union, and the Civil Human Rights Front. Many of our democratic leaders and comrades who had contributed to the movement were imprisoned, and many of our friends who had been passionately involved in the movement had been forced to lay low under the threat of the National Security Law. I still believe that the faith of Hong Kong people and the glory of humanity seen in 2019 will remain unchanged. I will never forget the millions of people who braved the rain and the heat to resist tyranny and evil laws, demonstrating our unity of purpose; I will never forget the crowds of people who gave way to ambulances, demonstrating our civility; I will never forget the young people who sacrificed their lives, demonstrating our courage and bravery; I will never forget the silver-haired who took to the streets to protect the youth, demonstrating our care for each other; I will never forget the "five demands" and the 2019 District Council election, demonstrating our rationality and decency.
Your Honour, I have nothing to be ashamed of and no remorse for what I did on that day. It is my great honour to be in prison with my comrades and to be able to walk with the public after my release. If the rule of law were to lose its democratic foundation, the courts would have no choice but to accept the legal restrictions set by the autocratic regime and become a political tool to eliminate dissent at any time. As Lord Hoffmann, a non-permanent overseas judge of the Court of Final Appeal, said, civil disobedience from the conscience has a long and honourable tradition, and history will prove us right. I hope that my comrades in arms who walked with me in protests will keep their faith and live in love and truth in the midst of this difficult time.
Finally, as I did nine years ago, I would like to say something to those who oppose us, borrowing the words of American civil rights leader Reverend Martin Luther King: "We shall match your capacity to inflict suffering by our capacity to endure suffering. We shall meet your physical force with soul force. Do to us what you will, and we shall continue to love you. We cannot in all good conscience obey your unjust laws because noncooperation with evil is as much a moral obligation as is cooperation with good. Throw us in jail and we shall still love you."
Peace be with me and my family, with Your Honour, and with the people of Hong Kong. There are no thugs, only tyranny; five demands, not one less! To god be the glory and to people be the glory!
The Fifth Defendant
Wong Ho Ming
19 August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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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影片網址(Original Video Li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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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的影片由大麻煩翻譯組
& 栗奇 & Sophie 共同製作
封面是也栗奇大大做的喔!
栗奇的個人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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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上次一樣同一位會畫畫又會英文的大佬
一樣歡迎大家去他那邊關注他喔!
這次還加上另一位支援者Sophie!
十分感謝他們兩位的幫忙到天亮!
一方面是我前幾天實在很忙
然後我們幾個又在細節吹毛求疵了有夠久XD
才忙到現在哈哈,總之謝謝大家的耐心等候啦~
註解區:
0:50
Stolas是叫他的女兒"Special little starfire"
這顯然是個愛稱,但我們商討後覺得翻出「我特別的小星火」好像太土太不中文了點
中文可以說人對自己很特別,但如果要放在這裡就不能以那樣的順序去闡述
因此就以愛稱的含譯去翻成我「親愛的小星星」了
2:00
"seven rings collapse"的那個七環
在我們瘋狂找資料之後最終從官方推特推論出是以七宗罪去做分類的地獄分層
例如官方曾說過Lucifer(地獄旅店女主角Charlie的爸爸)掌管著傲慢的那層
而這次的Loo Loo Land則屬於Greed(貪婪)的那層地獄區域
資料佐證: https://twitter.com/IMPmurderpros/status/1337287692082503680?s=20
8:30
Blitzo說"I am not a day hooker." 就是說我可不是個在白天出來賣身的
被某阿姨側目後,他說"What? I said I am not one, prude." 就如同字幕那樣
值得一提的是Prude是指那種比較正經或是比較保守而顯得無趣的女人
我們商榷後決定使用這個有點好笑,來自海綿寶寶的說法XD
10:06
這裡的梗恰好被我們的中文字幕遮住了
其實在我們字幕那個「東西」那邊可以看到那隻娃娃有個標籤
上面還真的是寫"thing?" 表示那隻娃娃還真的就是叫做「東西」
所以那兩位才把這個字講的那麼強調XD
10:37
原本我們常說"What the hell" 類似「是怎樣啊」或「什麼鬼啊」的口語用法
但這裡Moxxie想避免造口業所以說了改編版的 "What the heaven is wrong with this thing."
11:11
從這裡開始大家可以明顯地聽到Fizzarolli每次都叫Blitzo "Blitzo" (看不懂齁XD)
試播集的時候Blitzo本人有強調過他的名字裡面的o是不發音的
因此唸起來其實是"Blitz" (可以回去看第一集或是仔細聽其他人叫Blizto)
因此後面 11:19
在Blitzo強調 "The O is silent now." 「我名字的o現在不發音了」之後
被Fizzarolli反嗆 "Just like your audience always was when you told your lazy jokes here."
延伸上句的silent(安靜) Fizzarolli嗆說這個silent是跟當年你在這裡工作的時候講爛笑話觀眾的反應(安靜)一樣嗎?
11:35
人be salty 帶有那個人惱羞成怒或是不服輸而不悅或生氣等意思
13:02
這段有夠靠北XD Nathan好慘=__=
其實還能看到娃娃頭有掉眼淚
14:10
Stolas對女兒說 "I know it's a lots. I should have listened."
我們的解讀是這樣的「我知道(我後來跟你母親處的不好以及出去跟別的人鬼混等事情)令你難以消化/承受/接受」「我當初應該好好傾聽妳的想法的(就不會讓妳累積痛苦到今天了)」
15:17
Stylish Occult是一家店的名字喔
Loona也有去過呢,可以在她的IG上看到
資料佐證: https://www.instagram.com/p/CGwCZzMAbDd/?utm_source=ig_web_copy_link
而Stolas後來似乎也真的幫他女兒買了個標本
資料佐證: https://www.instagram.com/p/CIl9U5LAIZW/?utm_source=ig_web_copy_li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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