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前上了《命運好好玩》,一樣搶先給大家說一下故事啦。
我熱愛任何在水裡生活的生物,更別說是海裡,那些暗潮洶湧、波瀾壯闊,那些波光粼粼,我可以無止境地繼續說下去。打從一進航空公司開始,我就每個月虔誠地向公司提出申請,哀求著想要飛南非Durban德本。因為在德本,可以跟鯊魚一起潛水。
幾年過去了,這個明明不是很熱門的航班,居然怎麼也要不到。哎呀呀,好吧,我決定不跟公司申請了,哼哼,跩屁嘛。下個月班表一出,居然出現了機場代號DUR。天啊,公司居然給了我德本。老天爺啊,這是什麼欲擒故縱的招數。
「如果想要和鯊魚一起潛水的話,早上四點要在飯店大廳集合喔。」黎巴嫩籍的客艙經理宣布。(雖然這已經是大概四年前的故事了,但我實在是對這位女客艙經理印象太深刻了。她的身材非常玲瓏有緻,而且聲音很嬌媚阿,聽她的客艙廣播耳朵立刻懷孕。)
阿,回歸正題。早上四點,窗外一片漆黑,蓋著一層厚重的霧氣,我昏昏沉沉地下樓。原本十幾個表示自己對這次潛水行程有興趣的組員都沒有來,只有我和嬌媚的黎巴嫩客艙經理坐在大廳沙發上迷迷糊糊,盡情地放空。
「小朋友們,該走囉。」潛水公司的司機很有朝氣,蹦蹦跳跳地朝大門口的箱型車上跑去,我們跟上前去,一坐上車就睡著了。天亮了,我們到了南邊的沙灘。草草地在岸上簽了生死狀,我覺得如果自己真的被鯊魚吃掉的話,也是一種壯烈又尊重食物鏈的死亡方式,還不至於太遺憾。
兩個年輕白人男生加入我們的行列,我忘了他們是哪裡人,澳洲還是英國。反正我們沒什麼交流,因為打從坐上橡皮艇的那一剎那,我就頭昏腦脹的。這天風浪很大,天空灰灰的,橡皮艇快速地向前衝,急著趕到達鯊魚常常出沒的那一區。橡皮艇在浪淘上彈了又彈,跳了又跳。半個小時後,海面上出現了好多三角形的灰色鯊魚鰭,我們到了。
船一停下來,極度強烈的暈眩感撞上我的臉,糟糕,我要吐了。怎麼吞口水都止不住,一轉頭爆吐在海裡。
接下來我一直吐,每三分鐘吐一次,真的好暈。光是現在我在寫故事的時候都可以感受到,太暈了,救命。
大量的魚群在海面上爭食,銀白色的肚皮在晨光下照得閃閃亮亮的。他們在吃我早上吃的法式可頌。壯烈暈船反胃的產物,居然優雅地完整了南非海洋的食物鏈。
鯊魚潛水其實是在海面上架個鐵籠子,我們就在籠子裡面,換氣的時候拉著欄杆往上撐,想看魚的時候沉下水面,並沒有背氧氣筒。每過三十秒,大家就會陸續起身呼吸,而我呢,就會浮出水面朝著籠子後方吐,跟消防水柱一樣。
從來沒看過這麼多魚群阿,魚群引來大群的海鳥,魚群跟海鳥引來超多鯊魚。「從來沒看過這麼熱鬧的場面啊~」船長開玩笑。
我根本沒有力氣不好意思,完全虛脫,但還是硬撐了整個行程。水下世界呈現出迷幻的朦朧氛圍,偶爾飄來今天早餐在飯店房間吃的可頌,南非的魚好像喜歡吃可頌。好了,不說了,真的有點噁心。最後我們回程的時候,看到難得一見的,百隻海豚在海上飛越跳舞的畫面。我內心雖然十分興奮地驚呼,但忍不住還是……轉頭一直吐。
這個故事的啟發就是,過去我貼這些壯觀的鯊魚潛水照片,好多人都說「太帥了啦」、「太刺激了」、「太有種了啦」。不過今天說句實在話,真正有種的不是我吧,是跟我一起泡在水裡的那些人。
這集《命運好好玩》,1/31晚上21:30,JET綜合台45播出。
IG:bonnie_chang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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