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小男人---Wedding Drawing》 已更新了。這是一個把感情倒數的故事, 希望大家會感受到當中的十年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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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小男人---Wedding Drawing》
Week -9
我由客廳走出露台，再回望幅畫。
好多人話人同人之間相遇係一種緣份；每日由踏出家門返工一刻開始，同你坐埋同一車廂內嘅人係緣份，同一間茶仔食lunch 嘅又係緣份，就連一齊衝去商場廁所嘅「鄰座人」都係緣份，所以我一直覺得緣份只係一種好表面嘅嘢。相反，認識咗之後會點去處理，先係真正值得紀念嘅事。
我決定畫多一幅，背景選用學校嘅中國文化中心 (中化)。經過大學招標而成嘅中心，雖然貌似古色古香，實際上不倫不類。書法同畫唔同年代就算喇！好地地一張彷古木枱，打臘打到「立立令」，反晒光咁，一望就知係形似神不似嘅A 貨。當然，其實同大學氣氛好近似，學生貌似求學，實質求愛至上。
畫中嘅妳，仍然係少女模樣，不過眼神中充滿哀傷。
Year 2 果年，我地被分配到完全唔同嘅組別。
「慘啦！Arthur，無你幫我，我點算呀？」
「咁妳自己咪成長下囉！我就一身鬆晒喇！」
開學果時嘅所謂「一身鬆晒」完全無應驗到，因為「習慣」呢樣嘢，果然唔係講玩。原來一年之後，我已經慣咗有妳。
「點呀？Rita，份功課搞得掂嗎？」
「救命呀！Arthur，班組員完全無晒方向呀！」
「唉！算啦！妳做得七七八八之後send 比我，我幫妳地prove read啦！」
一聲嘆氣，除咗因為功課量大增之外，我暗暗覺得自己唔争氣…對住一個蠢材，我竟唔希望彼此之間嘅果條線，就咁斷咗。
不過，意料之外嘅係由於我等於每份功課或者presentation 都要做兩次，我嘅成績竟然一下子升到全系最高水平。當其他同學用驚訝嘅神情向我全科攞A嘅成績單致敬時，我清楚暗中功勞誰屬。為咗無謂嘅面子問題，我並無親口向妳講多謝。反而係妳抹一額汗咁合格晒之後，主動約我慶祝。
「好彩有你咋！如果唔係，科professional practice 一定唔合格。」
「係啦！係啦！所以呢餐我唔會同妳慳！」
當食物比我地消耗得七七八八果時，妳不停咁望住個電話，令我相當唔自在。
「我一陣約咗Mandy 佢地。」妳主動向我解釋。
「咁夜，仲去蒲？」
「嘻嘻！唔知呢！」
「咪古古惑惑，好從實招來喇！」
如果以而家收入去睇「意粉屋」嘅晚餐：雞冀、寬條麵、汽水…的確並唔稱得上豐富，但亦未至於難以入口。不過，當我知道原來妳同一班女同學去酒吧時，認識咗一位男士，而且似乎唔單止係襄王有心咁簡單之際，心情似乎改變我對食物嘅味覺判斷。
「我好少請人食飯，好食嗎？」
「好難食！妳咁趕，就快啲走啦！」
呢個時候，妳電話又再响起。
「係啦！衰人！」
我目送妳去到地鐵站。臨入閘前，妳回到向我揮手。係果一刻，我感覺到妳由內心發出嘅喜悅…究竟係因為一餐邊食邊玩嘅晚飯，還是因為稍後會見到其他人？我並無深究。我只係感到肚皮飽滿之餘，心思好似比人抽空咗一部份…或者呢種感覺叫「失落」。
「With great power comes great responsibility (能力越大，責任越重)！」自從有人知道我幫妳複核功課之後，其他同學亦開始問我功課，就連我地嘅「系花」亦主動接觸我。起初，我同佢的確只係教與學嘅關係。不過，隨住佢主動咁不停提出約會；由睇戲到睇畫展，再由食飯到食宵夜…我同佢開始慢慢走近，而我地彼此之間就「各有各忙」。
我記得九年前嘅情人節，妳忽然打比我：
「Arthur，你覺得呢…情人節送咩比人好呀？」
「做咩呀？你拍拖啦？」
「未…唔係住…囉！」
「咁送妳個人囉，最cost-effective！」
「唔係個個都好似你咁架！」
我知妳所指嘅「個個」根本就只係一個，一句無心嘅說話令我覺得自己被放响一個天秤上面。而最大問題係天秤向其中一邊傾斜…我輸咗。
「人地出面返工識大把女，點解咩人都唔揀，係要同妳一齊？唔係貪妳學生妹，夠fresh，唔通貪妳學識廣博呀！」
呢種因為唔服輸而賭氣所講嘅說話，自然得唔到對方認同。妳一句「唔講喇！」之後，就收咗線。
情人節當日，系花同我開始咗。對一個年輕男仔嚟講，一個主動而又樣靚身材正嘅女仔，的確係無可厚非嘅選擇。而幾乎同日，我由其他女同學口中知道妳已經同咗果個男人一齊。
當時，我以為大家已經處於兩條平行線上，似乎我地之後唔會再有交集。
世事難料，感情事亦同樣。
幾個月後，夏天已到，學校只剩低返Summer Sem. (暑假課程) 嘅同學。雖然並唔會好似言情小說咁聽到蟬鳴聲，不過無咗喧嘩嘅人聲，換嚟微風吹動樹葉嘅輕音，同埋暖和陽光；大學校園其實係一個唔錯嘅避暑勝地。
正當我等緊同樣返Summer 嘅系花女友放學果時，我收到一位女同學電話：
「Arthur，你知唔知Rita 去咗邊呀？」
「我點會知佢去咗邊呀？」我猶疑咗半刻，因為對方嘅語氣似乎相當緊張。於是我問：「發生咗咩事呀？」
「咁…你唔知就由佢啦！」對方欲言又止。
「講啦！咩事呀？」
「都係…由佢啦！」對方嘅語氣，明顯唔係佢口中所講嘅無事。
「講啦！你一早諗住由得佢，就唔好打我電話！妳打得嚟搵我，我就唔可以唔理。我而家比三秒時間妳，妳一係有話直講。唔係嘅話，Rita 有咩事，我同全世界講係妳害佢嘅！」我少有強硬咁去講嘢，語氣近乎要脅。
「好喇！好喇！我講喇！頭先我同Gigi 見到佢响地鐵站同男朋友嘈，仲好似…好似比人打咗一巴。之後，佢喊住咁衝返學校。我地唔知佢去咗邊，打比佢又唔覆。咁你同佢咁熟，所以咪睇下佢有無搵你囉！」對方終於講出事實。
「我而家去搵佢，大家保持聯絡。」
我收線後，轉頭就見到系花。我向佢簡單咁解釋，連同答應日後會再同佢去睇原定十五分鐘後開場嘅電影之後，我就開始响大學校園亂跑一通。而Rita 嘅電話亦一直處於留言狀態。
「喂！我係Arthur ，妳地搵到佢未呀？」我問返通知我果位女同學。
「未呀！我地已經每間房去望下都唔見。你估佢會唔會已經離開咗學校？」對方問。
「一定唔會。佢份人一有麻煩，應該會搵最近嘅地方自己掟埋。等等…我知佢响邊，而家立即去中國文化中心睇下。」
突然間，我記得Year 2第一個學期考試前，大家都响學校搵地方溫習。圖書館固然爆滿，就連canteen 亦同樣淪陷。果時Rita 曾經問過我會去邊溫書。
「我帶妳去都可以，不過妳唔好同任何人講。免得連最後一片淨土都無埋。」我向Rita 講：「去中化果邊啦！果度爛鬼玻璃門後，其實有幾張扮晒古色古香嘅木枱。不過，就無同學知其實係對外開放。就算職員放晒工，一樣推門就入得。根本就無人用，仲有電製位可以用電腦添！」
「嘩！好似秘密基地咁喎！」
「無錯！如果地球有咩事，妳就走去果度等，超人自然會去救妳。」
當時，我說話嘅話氣就好似逗小朋友一樣，令妳哭笑不得。
响我趕緊去中研果時，系花女友打比我。
「搵到Rita 未呀？」
「未。不過而家去緊中化，佢應該响果度。」
我同另外兩位女同學幾乎同一時間去到中化。一推開度玻璃門，果然發現一個人偷偷飲泣嘅妳。
我行去妳身邊，輕輕拍一下妳膊頭：「無事啦！傻妹！」
妳好快咁轉身，我以為妳會好似電視情節咁撲向我…
但當我地眼神對望咗一下之後，妳就抱住兩位女同學，眼淚好似失控咁流出嚟。
我知道果一刻，已經無「超人」出場嘅餘地。於是，我默默咁離開。行到轉角位嘅時候，見到系花女友迎面而來。
「點呀？搵返Rita 未呀！」
「搵到喇！」
「佢無嘢嗎？」
「應該無事，我估Gigi 佢地會陪住佢。」
「係呢，你又知佢會响果度？」
我感覺到一絲醋意，勉強咁笑咗一笑，講：「我同佢係好朋友嘛！」
九年前，我地由朋友，變成好朋友 (單方面聲稱)。
---距離婚禮九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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