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都,宜蘭。
這裡的雨一年下一次,一次下一年,雨量之大,雨時之長,宛若一座長年泡在水中的都市,素有「雨特蘭提斯」的美譽。
雨都,基隆。
這裡的氣象預報上只會出現三種天氣,分別是大雨、豪雨跟暴雨,雨區之廣泛、雨勢之兇猛,宛若一座長年泡在水中的都市,以「龍宮」之稱聞名於世。
這兩座城市有許多意見上的分歧。
比如吃乾麵要拌馬露醬還是要拌黃江仔醬。
比如地理課本上倒底該寫「竹風蘭雨」還是該寫「新竹風,基隆雨」。
比如,哪座城市才是真正的雨都。
基隆,大雨滂沱的街道上,兩個身影相對而立。
一名身穿西裝的中年男子,以及一位撐著傘的老婆婆。
吉祥哥一如既往地沒有撐傘,任憑雨水打在臉上,在眉毛上匯聚成水流,滲入眼中,眼睛連眨都沒有眨一下。
「基隆人還沒學會撐傘嗎?」老婆婆問。
「怕雨的人才撐傘,基隆人不怕雨。」吉祥哥還是那句話。
語畢,他伸手攔住一個路過的行人,一手拉住他的衣領,一手揪著他的褲腰,將行人整個人高舉過頭。
「……」行人橫掛在空中,面無表情地淋著雨,彷彿對這種情況已經習以為常。
「基隆人都撐基隆人。」吉祥哥微笑。
基隆人是征服雨的民族。
他打從心底相信,這個世界上不存在任何一種生物、不存在任何一種材質,能比基隆人更防水。
「我在宜蘭活八十年了。」老婆婆突然說道:「淋了八十年的雨,我才學會一個道理。」
「洗耳恭聽。」吉祥哥說道。
「接納雨的人,永遠比抗拒雨的人更強大。」
老婆婆莞爾,伸手在脖子上輕輕一抹,撥開老皺鬆散的皮膚,裸露出幾道淺肉色的裂縫。
「……鰓?」吉祥哥眼瞳收縮。
在與雨共生的漫長歷史中,宜蘭人居然已經演化到了這種程度。
「傳聞,你是基隆的地下領袖。」
老婆婆的聲音低啞,十指箕張,指縫間竟然充斥著蛙類般的肉蹼,宛若赫赫有名的宜蘭鴨賞。
「是又如何?」吉祥哥凝神。
「是的話,拿下你,就等於拿下基隆。」
老婆婆的氣息在暴雨中逐漸微弱,直到身影完全消失在雨幕之中。
吉祥哥脖子上汗毛豎起,猛然從腰間抽出一根金屬吉古拉,迴身往背後一格。
鏘!猛烈的雨勢中火星四濺。
就差那麼一點點,老婆婆就敲碎了自己的後頸椎。
吉祥看著8字型的衣架落在地上,不由得同情起被父母用衣架抽打的宜蘭小孩。
他還是沒看見老婆婆的身影,這頭兩棲類的老妖怪彷彿已經完全跟雨勢融為一體。
「好硬的竹輪。」老婆婆的聲音迴盪在耳際。
「這是吉古拉。」吉祥哥正色。
「那不就是竹輪嗎?」老婆婆又說。
吉祥哥沉下臉,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麼生氣了。
他瞇起眼睛,用心感受雨的氣息。
注意力集中到極限的瞬間,週遭的一切都緩慢了下來,無數雨滴在半空中滯留。
台灣有一句俗諺,「基隆人會鑽雨縫」。
對吉祥哥來說,這句話並不只是俗諺。
空氣中傳來一陣清甜的氣息,吉祥哥頭部一偏,躲掉憑空射來的幾根三星蔥。吉古拉倏地掃出,穿越重重雨幕,勢大力沉地敲在老婆婆背上。
老婆婆挨了這記重棍,悶哼一聲,反手抓住金屬吉古拉。
吉祥哥只覺一股怪力自吉古拉上傳來,兵刃不由自主地脫手。
框啷。吉古拉被凹成8字型扔在地上。
「咳!」老婆婆喉間一甜,嘔出一大口鮮血,透露出嚴重的傷勢。
她的身影只出現那麼一瞬間,旋即沒入雨中,向遠處遁走。
暴雨快速沖洗掉空氣間的血腥味,抹去老婆婆的蹤跡。
「逃?」吉祥哥喘著氣。
「妳所犯下最大的錯誤,就是在基隆跟我開戰。」
□
老婆婆在基隆崎嶇的街道中奔跑,越跑越是心驚。
她並沒有選擇搭乘公車,她明白吉祥哥對這座城市的一切瞭若指掌,放射狀的公車線路就像一張巨大的蜘蛛網,等待著獵物上門。
然而,她漸漸發覺,無論自己怎麼跑,似乎都還是在同一個地方打轉。
這座城市彷彿是由無數條單行道所構築的迷宮,充滿惡意的單行道結界將她牢牢困住。
再這樣下去,被吉祥哥找到只是時間問題。
迫於無奈,她攔下路邊一輛計程車。
筋疲力竭地上了車,她總算鬆了一口氣。
失手了,也許自己終究該學會服老。
老婆婆當然知道在基隆挑戰吉祥哥是不智之舉,然而此刻台灣各地戰火猛烈,情勢危急,她無論如何不希望戰火波及到她心愛的家園。
底蘊深厚的雙北地區、兇殘的台中、狂熱的高雄……
戰爭的規模已經不是宜蘭可以負荷的程度,遠遠超出了她當初的預想(也不小心超出了出版社的預想,我真的很抱歉)。
她曾經打探過花蓮國對戰爭的反應,對方的狀態顯示為已獨,國情相對穩定。
也就是說,如果可以用一人之力拿下整個基隆,就能在戰爭中取得極大的優勢,不論是跟台中軍合作遠交近攻,或是與雙北地區形成同盟,都能保得宜蘭安全。
老婆婆想著想著,突然意識到一件事。
「……你沒有問我要去哪。」她對著司機說道。
「想去哪?」司機一愣,問道。
「去碧砂漁港吃海鮮。」老婆婆隨口回答,內心悄悄開始警戒。
計程車忽然停止行駛,停在一個公車站牌旁邊。
「妳不是本地人?」司機問。
「你怎麼知道?」老婆婆故作輕鬆地笑。
司機冷笑一聲,沒有回答。
車門突然打開,一個人提著行李箱上了車。
尖銳的危機感瞬間擠壓老婆婆的神經,她喀喀喀轉動僵硬的脖頸,發現吉祥哥就做在後座的另一邊。
「驚訝嗎?」吉祥哥優雅地微笑:「跟陌生人一起搭計程車,也算是基隆的日常喔。」
「吉祥哥。」司機透過後照鏡點頭致意。
「辛苦了,你今天早點下班吧。」吉祥哥點點頭。
「是。」司機下了車,淋著雨頭也不回地離開,留下吉祥哥與老婆婆在車內。
吉祥哥打開行李,露出裡面的機器。
不論是基隆人還是宜蘭人,都絕不會認不出這台生活必需品,除濕機。
「妳不希望宜蘭受到傷害吧?」吉祥哥緩緩開口,一面打開除濕機。
「……」老婆婆沒有回答,心底快速盤算著如何脫離險境。
「希望妳能明白,我對基隆的心情也是一樣的。」
吉祥哥將除濕機的功率開到最強,老婆婆一愣。
「放任著妳這樣的人物在街上亂跑,對基隆太危險。」
除濕機嗡嗡嗡運轉,車內的空氣逐漸乾燥,老婆婆突然覺得呼吸有點困難。
「讓我見識一下吧,為了適應潮濕環境而特化的妳,在沒有水氣的情況下可以存活多久呢?」
吉祥哥翹起雙腿,輕靠在椅背上,隨手遞出一跟吉古拉。
「這是什麼?」老婆婆皮膚乾裂,嘶啞地問。
「真正的吉古拉,妳吃吃看吧,跟竹輪真的不一樣喔。」吉祥哥說道。
「很重要嗎?」老婆婆突然覺得有點好笑,頸部兩側的鰓悄悄滲出血水。
死到臨頭,她反而放鬆了下來。
「唯有這點,寧死都不想妥協呢。」吉祥哥聳聳肩。
不久前還相互廝殺的兩人,此刻彷彿熟識多年的好友,肩併著肩坐在車內,一起吃著吉古拉。
老婆婆嚼了幾口,虛弱地闔上了眼睛,垂下頭,像是睡著了一樣。
窗外一道黑影掠過,一隻烏秋猛地撞破車窗,闖入車內。
烏秋停在老婆婆頭上,扯下一撮頭髮,叼在嘴裡飛出窗外,在天空盤旋了一圈,往東方飛去。
牠得為老婆婆的孫女帶去哀慟的死訊。
這只是戰爭中的小小插曲,也許不會再有人注意到,擁有宜蘭最頂尖戰力的老婆婆,就這樣無聲無息地殞命在基隆一角。
如果這場戰鬥發生在老婆婆的主場,銅牆鐵壁的宜蘭,也許就會有不一樣的結果,然而戰爭總是殘酷的。
吉祥哥下車,思考起基隆的下一步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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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的題材很大程度借鑒於過去宜蘭篇跟基隆篇的網友留言,謝謝大家提供的意見,我這次也玩得很開心。
龍宮果又名 在 盧小桃的小太陽戰隊 Facebook 八卦
【 撩媽金句 】
依照慣例,又到了讓我頭痛的哄睡時間。
其實我很樂意哄睡陛下,說段故事唱首歌花不了什麼力氣時間,又能得到天倫樂,何樂不為?
但問題是,每次哄睡陛下都要至少「兩個小時」。撂倒兒子走出房門彷彿走出龍宮般歷經滄桑,我是蒲島太郎被兒子偷走了那五年。
如果是陛下睡不著所以要耗上這麼久,我也就認了,最過分的是好幾次他明明就看起來眼神渙散昏昏欲睡,偏偏就是不肯入眠,一直在我身上滾來滾去,一下要我修理(摸摸)他的耳朵、一下要我摸摸後背,更過分的是我還不能唱自備歌單因為蔡沛熹還會點歌。
「你就去工作或休息,換我來哄吧。」爸爸啾好幾次想跟我換手。
我承認自己是個沒用的媽媽,早該狠下心訓練陛下一個口令一個動作、自己躺平就寢,但每次他可憐兮兮癟起小嘴,伸出小胖手委屈的說:「乖乖baby,媽迷陪你(註)」,我就會腦波很弱的進去哄睡!
再忙都會進去陪睡,屢試不爽。
我活該,溺愛兒子活該被虐。
既然沒有鐵石心腸,只好跟兒子說之以理(並誘之以利)。
「Baby,如果你乖乖睡覺,媽咪就會給你獎勵歐。例如帶你去新光三越A8玩,我們去煮菜;或是.....一起去公園,甚至還可以吃冰淇淋!」我柔聲的哄著。「baby喜歡哪一個?選最讓你開心的事情當獎勵。」
陛下眨眨眼,由上往下看,長長睫毛好像小小的扇子。
「媽咪。」軟胖胖的小手緊緊揪著我的衣角不放,突然投來一個燦爛迷死人的笑臉。「媽咪陪你。」
唔!
我想嫁給兒子。(失心瘋)
#他最開心的事情竟然是媽咪陪你
#完蛋了這輩子我都會心甘情願去哄睡
#導致離開陛下的迷魂陣已經是11點半
#今日陛下
📷照片是剛剛睡著的陛下。他好會撩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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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動不已地跟爸爸啾分享了這件事。
「恩,我有發現,沛熹每天晚上都很期待你陪他睡覺,說不定他遲遲不睡覺是撐著不睡,想要你多陪陪他。」啾啾沉吟了半晌。「我之前看過一個影片,比起玩具,小朋友都更想要爸爸媽媽陪伴。」
我要哭了。
#深夜裡的雜言雜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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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每天晚上睡覺我都會問陛下「要媽咪陪你嗎」,他莫名認定「陪你」是陪伴的動詞,所以每次他要人家陪他去睡覺,就會用陪你這個詞。
龍宮果又名 在 謝立聖插畫 Facebook 八卦
昨天夢到一個有趣的夢,分享給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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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到一個很平坦的草原,氣溫舒適,微風徐徐,各種悅耳的鳥鳴從四周的森林傳來。
我赤腳在草原上散步,吸著新鮮的空氣,突然聽到一聲:咪u~~
回頭一看,一個高大長髮的英俊男子,手中捧著一隻毛茸茸的金黃色小貓。
「好可愛!你養的嗎?」我看到貓就問。
「算是吧,他一直跟著我,算我撿到的。」長髮男子的頭髮隨風飄揚,一邊用手指逗著小貓。
「剛出生嗎,他叫什麼名字呢?」我問。
「你覺得他應該叫甚麼呢?」他抬頭看我,他眼睛也太漂亮,是那種無論誰看到,都會被吸住的那種深邃清徹之眼。
「嗯...金色的毛...叫......金獅喵?」我想我家貓叫虎爺,那這金毛的就獅喵好了。
「嗯,你以後就叫金獅喵!」長髮男子對小貓說,小貓開心的對我吐舌頭,瞇起眼睛,翹高屁股長長地喵了一聲。
「這麼漂亮的貓,在哪裡撿到的?」我上前想近一點看看金獅喵。
「龍宮外。」
「龍宮外?是什麼餐廳還是飯店名字嗎?」我問。
「大概吧...就那邊撿到的,應該說,從那邊他就跟著我到這裡。」
「那你要養他了嗎?」我問。
「養就是別離的倒數,我不擅長這方面的別離,你要嗎?給你養!」他邊說,邊把手中的喵咪遞到我手上。
「是很可愛啦...但我家已經有桃桃和虎爺了,而且他們都有貓愛滋,如果這隻貓沒一樣狀況,我就不能養了,而且養了虎爺桃桃後空間就不太夠,還是我回去跟虎爺桃桃溝通一下,我再決定要不要領養?」我說。
「嗯,金獅喵...呵呵,還真有趣的名字。」他說完,小貓又自己跳回他手上。
「我來調查看看他的背景好了...」男子說完,閉上眼睛,過了幾秒後點了點頭,閉著眼睛說。
「金獅喵他爸媽都不是貓,也不是獅子,是龍...他因為長的太奇特,被其他兄弟姊妹們排擠與霸凌,而一直護著他的龍后怕他被害死,所以特別把他送到龍宮外,叫他看到一個長得像我的就緊跟不放,永遠不要再回宮裡...」
「龍?真假啦,他怎麼看都是貓呀,到底?」
「嗯,真的,好了,他還是有不錯的資質,我就收留他了,名字我也收下了,最後記住,所有的相遇,都是別離的開始!」他說完轉身就準備走。
「等等,我叫阿聖,那你叫甚麼?以後我還可以再看看這隻貓嗎?」我問。
「阿聖啊...那叫我阿妙好了,以後你會很長看到的,呵呵。」
說完後,他慢慢走向樹林,金獅喵的叫聲也逐漸變小。
後來我又在草原上躺了一下,躺著躺著,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醒來後我在我自己的床上,吃早餐時才想起這個夢境。
「等等,阿妙...該不會是文殊菩薩?」
我趕緊到文殊菩薩聖像前,把我昨日的夢說了一遍,然後問是否是夢到了文殊菩薩妙吉祥?
「聖杯。」
確定嗎?
「聖杯」
可是我真的...啊哦哦哦...太失禮了!
「笑杯」
那我可以把夢裡的畫面畫出來嗎?
「聖杯」
那我現在還可以領養金獅喵嗎?
「蓋杯」
哈哈哈,好啦,我知道了...
於是我就照著夢裡的記憶,把阿妙與金獅喵畫了出來。
記得有記載文殊菩薩曾發願過,若親自參拜過一趟五台山,祂就用某種你想不到的神態、身份、時機出現讓你看見。
我想,前年去了一趟五台山,現在才清楚的夢到,應該也不是太晚。
真的很讓人難忘的夢境,分享給大家。
下面分享一篇宗薩欽哲仁波切開示關於文殊菩薩的文章,給想更認識文殊菩薩的各位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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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座的大多數人都應該很熟悉文殊菩薩。文殊菩薩以智慧著稱。
有時候,文殊菩薩示現為佛陀的弟子。身相常常示現為在家眾,就像觀音菩薩和普賢菩薩一樣。和觀音菩薩一樣,文殊菩薩以教法著稱。心經就記載了舍利佛與觀音菩薩的對話。
很多時候,文殊菩薩作為佛陀的助教,幫助弟子更深入地了解教法的意義。
有一次,佛陀問文殊菩薩對空性的看法。文殊菩薩沉默下來,表示空性超越語言和概念。像剛才這種方式,文殊菩薩就像佛陀教法的工具。
在大乘經典中,記載了文殊菩薩是很多菩薩的老師,偽裝成弟子的老師。很多資淺的菩薩是通過文殊菩薩的引導進入的。
當釋迦牟尼佛還是年輕的王子的時候,走出宮殿看到生老病死,有說法說這就是文殊菩薩的示現。還有說法認為佛陀的父親也是文殊菩薩的示現。文殊菩薩也是佛陀諸大弟子的前輩。
在那爛陀大學很多大學者主要的本尊就是文殊菩薩。在西藏,文殊菩薩帶來的影響和教法是無量無邊的。在中國內地,甚至中文所教化的地域,文殊菩薩的影響也是非常廣大的。這裡講的是文殊菩薩象征性的部分。
難道文殊菩薩就局限在一個人的角色中嗎?根據大乘的講法並不是這樣的。文殊師利超越人身的概念。曆史上,文殊師利的形象或者文殊聖地,如五台山,也非常重要,因為產生一個和文殊菩薩直接溝通的管道。如果沒有這些相對的方便法門,我們就沒有辦法認出內在究竟的文殊師利。
誰是真實的文殊師利?他在哪裡?他是男的還是女的?當然是超越這一切的。需要了解的是,究竟的文殊師利不是一個魔幻的事情,也不是神或者更高的神明,究竟的文殊師利就在我們的內在,一直都是這樣。
我們的本性就是文殊師利,但是我們總是對之視而不見。就像我們的眼睫毛,太近了,以至我們總是找不到他。
因為我們沒有認出文殊師利,而他又與我們如此之近,以致我們有各種各樣的染汙。我們忘記本性所在,我們創造出各種分類,各種標簽,把所有這些變得很堅固——標為人類,男人女人,歐洲人、美國人,醫生,父親,孫女等,這種身份的認定如此堅固,以致我們無法感到真正的安全和自信。
究其原因,因為這些標簽都不是獨立存在的,他們依賴其他的條件存在,因緣聚合,就好像風中的羽毛。於是,我們創造更多自我的標簽,強化的標簽,我們做的這些工作,好以為這些是實際存在的。
這些年我來香港,看到越來越多的賣勞力士的表店。我奇怪廠家怎麼沒有做更多的掛在脖子上,在腳上的款式。這變得有些複雜,因為我們不會帶著價簽走來走去。我們不想讓人以為我們是土豪。
而二十年前,中國人是不把標簽拿下來的。如果某人戴著曼谷出廠的假勞力士,也可以作為標簽,強化我們存在的證明。
言歸正傳,到底文殊師利是誰?認出文殊師利,直到把所有的標簽放下為止。
要能夠認出文殊師利有非常多的法門。長而詳細的法門,與簡短的法門都是非常重要的。
因為有時候,法門因為簡單,我們無法對之建立信心,而無法掌握。
冥想練習:對好念頭或者壞念頭,不拒絕,不接受,這就是最簡單最有效的認出文殊的方法。如果你懂得這個方法,這就是文殊師利。
這就是橘色。沒有持劍,也沒有持經典,同時祂也持劍,持番茄,持花。聽起來很簡單,修起來挺困難。因為我們習慣上喜歡可以度量的一切東西,比如喜歡象征性的東西。喜歡顏色,喜歡形狀……因為人們喜歡象征性的東西,所以有了塑像。之所以用橘色,因為橘色代表的是太陽快要出來時,天空中的光芒。也代表從這個顏色後,大地會有光明。
為了方便解說,我們說文殊菩薩是橘色的,文殊菩薩是16歲,好像這個16歲很重要似的。另外他還有一些法器,這些我們都可以一一解說。相對層面上的法本,文殊菩薩示現為烏龜的後代。
我從很多的上師那裡都得到教法,這些上師就是文殊肉身的示現。授予我文殊法的上師,是無染的聖者。但是我的壞毛病就太多了…
文殊師利就在你身體裡,我給不了你。我才落地幾個小時,祖父就強行把我的舌頭拉出來,在上面畫了個諦字。另外我從7歲開始跟著 頂果欽哲法王,他授於我文殊灌頂,以及 薩迦法王的文殊灌頂。薩迦法王家族是惟一一個有文殊菩薩基因的家族。
盡管修了這麼多文殊法,我連一個好的夢兆都沒有。但是有件事可以確定,我一直有個感覺,文殊菩薩一直照看著我。所以各位來這裡希望得到加持,應該不會浪費時間。
我非常容易被激怒。1980年代,我花了很大功夫去五台山。我從書裡讀到,文殊菩薩的道場是五台山。我徒步了五個台頂,雖然沒有親見文殊菩薩,但全程我很滿意,雖然條件很艱苦,我不曾被煩到。沒有升起煩惱心,我認為是文殊的示現。今天在座受的文殊灌頂,來自薩迦傳承。瑜伽乘的教法。
我已經活了50歲,仍找不到任何東西,可以和佛法相比。如果單一的人導致你對佛法失去信心,是非常大的損失。各位來到這裡,都花了很大功夫,還有些人,我走到哪兒都看到他們的臉。
在當今時代,看到這麼多人對佛法有興趣還是令人鼓舞的,畢竟到處都是勞力士表店。下面教的一些儀軌,不在場的人,可以上網去聽。有些朋友說要去五台山,請帶著我對 文殊菩薩的尊敬與問候。
請帶話給 文殊菩薩:
現在這個世界更需要他的教法,請他長久駐世。供養不起的,請點香或者獻花。
有的人想做哈達和供養,我不喜歡哈達,需要折來折去的。
憶念 文殊菩薩就是最好的供養。
請不要拿哈達供他。
-宗薩欽哲仁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