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談這件事:http://bit.ly/38Dl6vv
不過,我沒有資格批評別人,所以來批評自己。
歧視是人類的天分,是基本的生物性,某些受傷的動物(例如靈長類)會遭到同儕排擠。所以我說過很多次,歧視笑話是最好笑的,寫太多次了就不重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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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當然不代表歧視無罪,問題就在於人類在漫長的演進後,也懂得「歧視」歧視了。這已經不再是受傷的狒狒被踢出圈子的那種簡單粗暴的歧視了。人類懂得反省,但不懂得反省該到什麼時候就叫停,正如人類常常不懂得傷害到對方該到何時停手。古人說過猶不及,只是提醒我們,太過或不及是一樣糟,但是沒有告訴我們那個糟的水平在哪裡。
哈佛課程的桑德爾說,我們必須不停思辨去摸索那條水平線在哪裡。就像教父說的,誰叫你談和誰就是叛徒。誰能清楚指出歧視線在哪裡,誰就是有心。因為這條線本來就沒有人能定義,隨著地域、時間與社會價值觀,歧視的線本來隨時都在變動。
嬸味這件事也是如此,當我們在一個以批評大嬸為樂的社會裡,嬸味可能會形成一種群體共識下的笑點,問題就在台灣也許並不是這樣的社會(還沒那麼糟吧)。
害趴球這種下標,其實我並不覺得有需要檢討歧視的必要性,我們應當隨時都檢討歧視沒錯,但我並不覺得這是懷著歧視目的的下標,某種程度上這更像是一種物化、一種旁若無人的親暱、一種虛擬的心靈相通。有點像我寫席格一樣。
我其實很容易有這種語氣,因為我是相信寫作=降靈的那種人,我收集天南地北的資訊,憑藉這些資訊組合出一個我心目中的席格,而後用現實社會倫理道德來推斷出他的本心。在這種過程中,難免與這個虛擬的席格建立起某種(其實不存在的)親暱感。這個安靜的席格,成為我心靈在構思文章數十小時裡的唯一夥伴與依據。
「親則生狎,近則不遜」,在只有我與席格與文字的小世界裡,我自然可以說席格是肥海狗。只是這個小世界必然有個輸出文字的開口,乘著文字,這些旁若無人的囈語也容易流了出去,有時甚至是刻意的。
我認為到這個階段,就是作者個人的修為造詣問題了,就像有人說過的,黃色笑話代表著諧星的怠惰。這些情緒化用語事實上也代表著作者的怠惰,因為你想不到更華美的詞句來形容席格的惡劣,所以你只能人身攻擊──當你的笑話很乾時,馬上義憤填膺地罵聲幹伊娘,台下一定有人會笑的。
到頭來,我覺得這就是怠惰了。沒有用更好的修辭,包覆你複雜的心情,呈現在一篇人來人往都會看到的文章裡。甚至沒有期望看到文章的客人們,因為你的文字激起某種他們日常生活裡有點疏遠的情緒。這當然有點可惜,因為一次機會就這樣用掉了。但有誰不會怠惰嗎?我想是沒有的。我的每篇文章都會盡量寫些文章裡沒有的內容,希望即便是自己跑去every little d、跑去神搜或跑去Yahoo等地方看我文章的客人們,在大王通信這裡,再次看到這些文章連結,也能有種二番煎的樂趣。但反過來,我也常常貼連結就貼出去了,或是複製文章第一段貼上而後就貼出去了,那就是活生生的怠惰。
但人生就是場遊戲,怠惰會天打雷劈嗎?不會吧。只要你付得起代價,就有資格坐在牌桌前。敢寫就敢當,寫了席格肥海狗,客人看不順眼幹譙「你明明才是海狗有什麼資格罵海狗」,那也就是吞了,這是我的原則,我會頭低低地道歉,為自己的怠惰跟大家與自己道歉。我不知道還能再寫多久,而我浪費了一個清晨做了一件蠢事,我喜歡一句俗話,「至少有人爽到就好了」。這種事似乎誰都沒爽到,那麼我先跪下了。
這個清晨如果只讓大家看大王趴在地上,那真是沒人爽到。來談談茱諾坦普(Juno Temple),她跟嬸味倒真是有些趣味可以談談:她說不定還不討厭被稱做大嬸。
1. 她其實是典型的娃娃臉,不是少女的時候仍然演少女。去面試時常常遇到很糟的經驗:男主角看起來有點臭老,導致她一站旁邊,讓男主角看來活生生是個戀童癖,她就被刷掉了──《贖罪》是個好例子,她讓班奈狄克康柏拜區成為完美的戀童癖(還要感恩那撇醜鬍子)。
20歲繼續演高中叛逆少女,而且她完美的尖細嫩嗓,讓她看起來還是最幼的那個;22歲時站在馬修麥康納旁邊,讓老馬看起來真是個戀童癖;就算是最近 2018 年的《The Pretenders》,就是大導演詹姆斯法蘭柯又搞砸讓我看了 30 分鐘忍不住離席的那部電影裡,她在裡頭看起來還是個敢愛敢恨但又容易受傷的小妹妹。
2.坦普的爸爸是知名MV、紀錄片與音樂劇電影導演朱利安坦普,拍過偉大的性手槍紀錄片《The Great Rock 'n' Roll Swindle》、拍過大衛鮑伊演的電影《初生之犢》(Absolute Beginners)、拍過吉娜戴維斯好傻好單純的音樂喜劇電影《地球女孩好單純》(Earth Girls Are Easy)。
茱諾老爸說起來比女兒更紅,跟壞男孩米克傑格與鮑伊是拜把,茱諾不想提起這些關聯,怕人家以為自己是靠裙帶關係。多年後,HBO採用了米克的提案、史柯西斯當監製,製作了《唱片啟示錄》影集,米克的兒子與坦普的女兒都演了,父執輩世交的第二代們,終於彼此認識了,茱諾與吉米傑格變成了好朋友。
3.老爸這麼龐克,女兒也很龐克──你爸如果跟性手槍這麼熟,你難道不會耳濡目染嗎?太難了。茱諾聽龐克、還自己唱、自己彈。她知道這會讓老爸引以為傲,她戰戰兢兢帶老爸走《唱片啟示錄》影集首映紅毯,原本害怕老爸不喜歡她的音樂表現,結果老爸愛死了。
4.爸媽都是娛樂圈人,聽到小女孩決定進影壇,反應跟別的爸媽不太一樣。他們跟她說,要踏進這一行,她一定會被嫌貧乳腿短,天天嫌、到處嫌、好像貧乳腿短臉又幼是一種錯誤。普通父母講到這裡,通常都會用力擁抱女兒說「妳別去了家裡永遠有妳一雙筷子」。不過這是坦普家,媽媽是監製、爸爸是導演,他們混得久看得多,他們這樣說:「就算是這樣,妳也別想就到此為止然後裝乖女孩,妳還是得去工作賺錢養活自己,然後給我想辦法抗爭下去。」
老媽找到了一部電影的面試,把她送去試水溫,沒想到貧乳腿短臉又幼的茱諾一發就上,當上了凱特布蘭琪在《醜聞筆記》裡的女兒。第一次都有新手好運,而第二次面試呢?就是《贖罪》。根據茱諾說,她媽的想法就是:「去她媽的(Fucking hell),這第二次機會之後,我好運用完的女兒就要走下坡了。」
沒有下坡,只有上坡,從《贖罪》之後至今12年,年年都有戲演,諾蘭說他想要找一個看起來很有街頭智慧(street-smart)的女孩,當貓女的小夥伴,就挑上了茱諾;她在《黑魔女》裡演仙女姑婆,明明才25歲;她演商業大片也演獨立製片還演網飛,演美國電影也演英國電影,她的片約綿綿不斷,她才 30 歲,她懂龐克、她的家庭很龐克、她有嚴格的工作道德、她堅持一頭蛇魔亂髮(在LA會被斜眼、在紐約會被稱讚)、她住在LA卻沒駕照、到哪都靠兩隻腳;她知道自己是個怪咖,但如果妳要她演老處女,她可以一秒到位,沒有半句話說。
「如果妳簽了一部電影合約,那就代表妳要做到合約上的所有事,這就是我的原則。工作時不要裝孬、不要擺爛、要我全裸這沒什麼大不了。我想如果全裸是必要的,那就是必要的。但有些時候我感覺其實裸戲可有可無,那我絕對會抗爭到底、堅決不脫,反正你從現在開始,永遠看不到我的ㄋㄟㄋㄟ了。」
this is JUNO PUNK TEMPLE.
寫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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