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一個生命:媽媽我可以養寵物嗎?】(5/5)
「浪浪別哭」的餐廳裡,所有孩子都在追逐撫摸動物。
我明白,這一趟前來,可以讓孩子學習的甚多,於是我幾乎不干涉孩子,甚至放手讓孩子們自然的與動物相處、撫摸,在小狗狂追狂吠時,教導孩子與動物正確接近的方法,以不奔跑不尖叫沈穩的姿態回應調皮小狗的探測。
然後,三三的想望匍匐在她與小狗小貓的互動間,清風一吹,無限的蕩漾。
該來的,我抵擋不了,也無須抵擋,這是成長的必經過程,每個孩子都渴望擁有獨屬於自己的寵物陪伴成長,一如從前的我。
三三如我預期,前來詢問我:「媽媽我可以養寵物嗎?」
我看著她渴望的眼眸,沒有拒絕,也沒有搭允,我只是提問。
我:「你做好養寵物的準備了,是嗎?」
關於飼養寵物,是所有孩子的夢想,我不用迴避也無須辯解我的決定,我只需傾聽孩子,並且以生命作為提問,釐清孩子的要求。我始終深信,生命自己會找到出路。
三三:養小狗需要什麼準備?
我:你很想養狗吧?
三三:非常想。
我:我小時候也非常想養一隻只屬於我一個人的狗。但老爺不讓我養,一直到我出社會,自己賺了錢,離開家之後,我才決定為自己養一隻狗。養狗是件愉快的事,如果能一起長大就更好了,我小時候是這樣渴望的。
三三:我也是。
我:但是怎麼辦呢?現在養狗對我來說是負荷過重的生命,我沒辦法再承擔一隻狗的責任了,所以如果你想養,你得有自己的準備。
三三:我不知道要做什麼準備呀!錢嗎?
我:很好,你想到養狗需要錢了,這真的是其中一項配備,畢竟沒有錢沒辦法買飼料,也沒辦法送狗去剪毛美髮,更沒辦法帶牠去看醫生。
三三:可是我還是學生,我沒有錢。
我:所以,我是出社會有能力賺錢後,我才開始養狗。你如果想養狗,你準備好什麼時候去賺錢了嗎?
三三:我現在還小不能賺錢呀!那我不就永遠都不能養狗。
我:你現在確實沒有能力,但未來什麼時候能賺錢,誰也說不准,只要你想養狗,你就應該會去規劃,是嗎?
三三:是啦,我會努力。
我:不過,你知道,就算賺了錢,也並不代表有能力養狗。
三三:為什麼?
我:狗與人一樣會生病,你還記得媽媽曾經跟你說過vivi的事嗎?牠也是流浪狗,來的時候一身病,牠每一次去看病,費用最高的時候高達四五萬元,最低都要一萬元,狀況不好的時候,每週都得帶vivi回診,萬一你養到像vivi一樣的狗,你不只需要金錢,還得需要花費很多時間照顧vivi,你可能得衡量一下你自己的時間,有辦法照顧這樣的老狗嗎?
三三:我應該沒辦法。
我:除了時間和金錢,你也需要有心理準備,因為狗可能很可愛,也可能很皮,也可能很不聽話,沒辦法完全照你的想法過日子,在家裡會到處咬東西,也可能會亂大小便學不會定點如廁,能接受嗎?
三三:我覺得我應該會狠狠揍扁牠,太難搞了。
我:vivi因為以前受虐待,所以來的時候經常會因為太害怕而咬我,你也得有心理準備。
三三:呴,好可怕,那我還養狗幹嘛。
我:還有一點很重要的是,以前我養狗,我哪裡也不能去,因為狗在家裡沒有人照顧。現在寒暑假我們都會出遊,你可能也得考慮狗狗要怎麼辦?畢竟我們沒辦法帶著寵物去住旅館,這樣我們可能會因此而喪失出去玩的機會。這樣的生活會是你想要的嗎?
三三:算了算了,我還是經常來餐廳摸狗就好了,不要養了,養狗實在太麻煩了,還是餐廳的狗可愛又輕鬆。
我:不急,你還有很多時間可以思考。
三三:我還是養我的倉鼠就好了,又可愛又好攜帶,不養狗了。
生命會教導生命找到出口與方向,無須我們阻攔,我們只需提問。
過去經歷的的時光,永遠不會白費,走過我生命的三隻愛犬,都為我帶來養分與學習,讓我深刻的體會當下、生命與愛的重要。
提問讓生命清醒,提問讓生命有所覺察。
這是讓孩子前來「浪浪別哭」餐廳,最美好的影響與體會。
#三三目前養過的寵物有
#金魚獨角仙鍬型蟲倉鼠馬達加斯加蟑螂
#小孩的寵物裡本人最怕蟑螂最愛倉鼠
#媽媽是世界上最難為的職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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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物:生命只有當下,不存在於未來與過去】(4/5)
Vivi領養後的第四年,母親家裡的母狗馬爾濟斯生了兩隻小狗,因緣際會我帶回一隻幼犬,先生取名為波奇(poky)。
波奇(Poky)來的時候,僅有兩個月,可愛純真,與老狗vivi共養在同一個環境裡。
當時我是個文學創作者,整日沒日沒夜的熬夜寫,一老一小的馬爾,經常陪我熬夜,我在桌前寫稿,她們兩在桌子底下打呼睡覺加打架,打到忘我之處,相互狂吠互咬,我還居中調停。
每一次調停,我都站在保護vivi的處境,喝叱幼犬波奇,我總想著,vivi來時不多,而波奇年幼,未來還長。
每一次從外工作返家,一進家門,兩隻狗便飛撲而來,我總是先抱起與我不親的vivi,我也建議先生,vivi老了,時日也許不多,請他務必先照顧vivi的內在,優先回應老狗的需求。先生也體貼的順我建議,總是先抱抱vivi,爾後才是波奇。
波奇和vivi,像極了手足,vivi享盡了老大的優勢,全部的關心都在其身,而波奇,因為年幼,未來還漫長,我總想,等待老狗離世後,波奇還會有機會得到獨享我們擁抱的時候。
我不知道,波奇的獨享時光,在等待中被我遺失了。
波奇,在等待中,送走了vivi,卻也迎來了我的第一個孩子,三三。為了幼兒的安全,波奇慢慢的讓出了她的領地,從床上、椅子上、車上,一步步的被限制與圈盡了。慢慢的,波奇的身上開始泛出大片的皮屑,毛髮被她自己抓禿了,皮膚增厚角質化,醫生說,她的異位性皮膚炎是頑固型的,長年吃藥都無法改善。
波奇一直在等待,直到我的第三個孩子降生,我的擁抱,始終不曾降臨於她。
波奇年幼時,需得禮讓老者;波奇壯年時,需得讓位幼兒;波奇長年皮膚疾病,需得等待痊癒。於是,波奇的這一輩子,在等待中虛度了。
我這才體會與明白,生命是無法等待的,生命除了當下,不存在於過去與未來,它只有現下,錯過了就是錯過了,不會再回頭。
波奇在生命最後一年,三三八歲,她們兩的生命交會了,三三的生命彷彿照進了光,她代替了我的位置,將愛撫照在波奇的身上,擁抱她,也餵養她。每日夜晚,我和先生總熬不過三三的要求,日日帶著老狗波奇去河堤散步,三三將老狗波奇視為她的寶貝,呵護的牽著她,步履緩慢的配合著老狗的蹣跚。
那是一幅很美的畫,刻印在全家人的心上,也刻印在我腦海裡。
波奇,用她的一輩子,教會了我生命只存在於當下,而三三的介入,告訴我,未完成的期待無須等待,只要即刻的給予,愛一直都在。
#波奇在我心中是我最遺憾的狗
#還好三三及時將愛填補了波奇的等待
#每次生命的交會都是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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