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元族群聚,特色元宵夜»
屏東的元宵夜,因為閩、客、原及新住民共居,充滿多元文化性,屏東市的海豐三山國王廟,有項百年的「上元迎頭燈」習俗,頭丁燈掛王爺公遶境;客庄的大陸關舉辦「細妹過年提燈籠」,讓元宵節成為大路關女性專屬的客家女兒節;屏東萬巒加匏朗馬卡道族搭竹橋,重現夜祭趒戲活動,傳承馬卡道文化;市區的林蔭大道掛滿親子彩繪的燈籠海,盞盞燈火點燃心燈。
闇夜之中,明亮的男孫燈,隨著三山國王的王爺公遶境,香火裊繞,烽火炮沖九宵,陣頭、轎班朝拜,將元宵的氣氛推向高點。
已有二百多年歷史的海豐三山國王廟,有項「上元迎頭丁」的百年慶典活動,每年的元宵節舉辦神轎繞境,又名迎男孫丁;每年農曆元月第 1個出生的男孩子,被稱為當年的燈(丁)頭,擔任燈(丁)頭的家戶,得製作姓氏頭燈掛於大王的轎頂參與繞境,其他當月出生的男丁,也可製作燈籠懸掛於王爺公的神轎周圍繞境。
綠色大道,雙排大樹之中,民眾創作的手繪燈籠高高掛,綿延的燈籠海,像是夜空的星光,點亮每個人心頭那盞燈。
客家村莊,大陸關舉辦細妹過年提燈籠,大路關為現今高樹鄉廣興、廣福的舊地名,是傳統的六堆客家庄,保有元宵節「細妹過年」的習俗,終年辛勞的大路關女人,在元宵節可以身心靈休息、放假,不用操勞家務、農務,這是大路關男人難得顯露的浪漫與體貼,未婚的女性亦可藉此尋覓良緣,讓元宵節成為大路關女人們專屬的客家女兒節。
屏東萬巒加匏朗馬卡道族有夜祭趒戲活動,睽違多時的文化活動在萬巒鄉新厝村新生路的仙姑廟登場,今年舉辦「敬祖靈過竹橋」的儀式。
仙姑廟原址鄰近東港溪,屢遭大水,後搬移到對岸的現址重新建廟,但族人一直盼望能迎仙姑祖重返原居地,馬卡道族人從去年開始籌畫,歷經數月以古法搭設竹橋跨越東港溪,並在原址搭建茅草公廨,象徵馬卡道族文化復振新生
整個儀式從仙女至先帝廟迎神、牽曲趒戲、飲酒;再從先帝廟回到仙姑廟,依次舉辦安靈、牽曲趒戲、擲爻、飲酒、敬祖靈過竹橋夜祭、享用肉品祭酒等儀式;最後是馬卡道族的族親牽曲趒戲。
夜祭結束後便將竹橋拆除,未來透過夜祭前的竹橋搭設、夜祭中的儀式舉辦以及夜祭後的竹橋拆除,讓社區老中青幼共同參與,傳承馬卡道文化。
馬卡道族姓氏 在 故事:寫給所有人的歷史 Facebook 八卦
❖「練習當一個原住民,需要花多久的時間呢?是一個月、一年、還是一輩子呢?」
我在高雄市長大,尋常的那種集合式大樓;我父親的父親來自澎湖七美嶼,母親則來自屏東高樹鄉。也未曾有過多少跟原住民有關的記憶,只隱約記得母親說過,她和她的堂/表姊妹們,時有被「誤認」成原住民的經驗。
大學後進入了學運社團,開始頻繁地參與各種倡議、抗爭行動,當然,也包含了原住民議題。這一路上,為了尋找自己的著力點,竟也開啟了追索身分認同的契機。
還記得第一次,參與成大原住民社團的歌舞排練,看著自己腰上層層疊疊的布、彩色的緞帶,端詳自己的樣子,感覺到族裔和身分;在每一個踏步、踮腳、領唱、答唱的過程裡,我感覺我不只是在練習歌舞,而也是在「練習」作一個原住民。沒有盡頭地。
我想起壢坵的小米田、想起大港口的龍的故事,想起破碎的、片段的族語單字嚼在嘴裡,原住民是甚麼樣子的?他們怎麼說話、怎麼想、用甚麼方式過生活呢?誰是原住民?那,我是誰?
這股隱晦的身分認同思索,隨著我來往更多村落、參與原住民議題更深,開始蔓延開來,形成日常的焦慮,反反覆覆。
❖「身為白浪,我很抱歉」
我一直以為自己是個白浪,純純種種的白浪,甚至為此沮喪,在參與議題的時候,好像總是找不到一個適切的發聲和行動位置。與族人互動的過程中,又好像沒有能與族人搭上話或是獲得信任的基礎。
「作為一個漢人,我的確轉換過好幾次心情,從想親近到實際上疏離、從難過自己的疏離到恨不得把自己的眼窩挖深一點、鼻子隆高一點。」如果這樣就可以不必解釋自己是誰、為什麼在這裡。
於是當時以漢人身分作為認同的我,充滿原罪感,並帶著虧欠的情緒,在2013年的反核大遊行中把「身為白浪,我很抱歉」的字眼紋身在肩膀上。沒有想到,一個剛認識的馬卡道族朋友一臉何必地跟我說「妳不用這樣!」
我還在想那是什麼意思,結果,好不容易漸漸習慣了笑著自我介紹「我是白浪啊」,一個月內,就赫然得知自己的馬卡道族血統。
❖「被奪去名字的人」
最早我的家族住在屏東高樹鄉加蚋埔,也就是至今留有夜祭的村落,現在我外婆的幾個姊妹們都還住在附近幾個小村子。問過我母親,她說過去外婆的確曾告訴她,還有些親戚住在加蚋埔。
我的家族間從未有過跟「平埔」、「原住民」有關的耳語,後來我曾問母親,她阿公(被登記成「熟」的)長得像原住民嗎?她說:「一點都不像,他長得堂堂正正的!」
拼湊母系家族的拼圖是一場幽微的伏流歷險,除了衝擊,更有些微的憤恨。
末裔如外婆、母親與我,無從承繼馬卡道的文化、語言、信仰,不是因為我們在族別之間做了什麼選擇,而是因為其中某一些選項已經被抹除了。
我們好像以為現在的我們是自由的、依循自己的意志、掌握自己的生活,但事實上打從一開始,我們早已被剝奪了記憶自己可能/可以是誰的權利。
看到資料上用「漢化殆盡」來帶過這三四百年文化崩解的光景,都會忍不住想像,那是一個怎樣的過程?
我怎麼不曾設想過,他們有名字、有愛吃的食物、有情人、有憤怒和憂愁,怎麼在歷史的某一個斷點全數消失呢?
「台灣」用的是他們當中某一群人的名字、凱達格蘭大道用的是另一群人的名字,怎麼憑空蒸發,成為一個永恆的、空蕪的紀念碑?
這些名字的子民在哪一刻、甚麼情景下剝去獸皮綁起衣襟、放下獵槍拿起鋤頭、把壺瓶撤下放上媽祖像、說起一口台語,把母親的傳祀改成父親的姓氏?
如果可以,很想要把麥克風嘟到1850年代的某一個他們面前,你為什麼這樣選擇?你放棄了哪些?誰使你這麼做?你遺憾嗎?你感到羞辱還是驕傲?
一群被奪去名字的人。也許我越來越能夠想像,也許永遠都不。但我開始知道的是,這群人從未消失,只是隱姓埋名地生活著,其中一些,用一個全新的身世記憶自己;另外一些,則努力拼湊還原,只求無憾無虧欠於祖源。
❖「我花了21年學習如何離棄地土
離棄母親的語言
直到夢中的庄頭呼喚著我
沒有根的孩子
依憑殘缺的地景記憶走過一個又一個村落
找到赤腳的信仰之前
不會停歇
我是半人番啊」
經過了身分轉移走一遭,戲劇化地,看似得償所願。然而,舊的矛盾得到解決,新的思索也浮現出來。
首先,我明白原住民的課題就該是全台灣人的課題,是所有台灣人的尋根,而不僅是原住民自己的。
我將為我血緣裡原住民的成分感到驕傲和敬畏,也對漢人的成分感覺釋然,這個雜揉和混血的狀態,不就是這個島嶼的縮影嗎?
再者,如果文化早已斷裂,血緣又意謂了什麼呢?像我這樣,沒有了傳統、信仰、語言,一點點殘存的都模糊難辨,那股追尋母體的認同,究竟是誰的母體?如果我探源尋根,在我的生命經驗裡如同學習一種未曾認識的文化,「根」又何以為「根」?
所以,到底怎麼樣才是一個原住民?當我們說一個人是「原住民」的時候,究竟指的是什麼?
我明白的不多,「原住民」其實是相當晚近的概念,「平埔&高山」和「熟&生」也是統治者區分人群的方式,甚至於「馬卡道」這個族群名稱,屏東的族人都未必聽過;能確信的是,尋溯來時的銘印啊,是一生的課題。
從我身上,除了試圖去凸顯平埔原住民族的樣貌,我們從未消失,只是反映了被國家除名和與外來文化混血的結果;也想回過頭來,去挑戰政府透過行政體系與民族認定,為「原住民」所設下的族群邊界,看似保障、其實箝制了我們對原住民族的想像。
族裔其實沒有想像中重要,卻比想像中重要。
重要的不是你如何被歸類,而是你如何回應召喚、你如何選擇和實踐要成為誰。
現在有人問我是不是原住民,我都還未必反應的過來。然而,這是無數場記憶與遺忘的鬥爭,雖然有點晚了,偏有人要固執地記著。
原住民族委員會 #原住民族日 沒有名字的人 #陳以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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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伸影音:https://bit.ly/2TKURlh、https://bit.ly/3C5z0X1
《沒有名字的人》:https://bit.ly/37eT23o
馬卡道族姓氏 在 {Fish睬政治}孫博萮 Facebook 八卦
台灣島上豐富的平埔族群應該被完整認識!
【被遺忘的平埔族群─三百家番親罕見姓氏。】
姓氏是平埔族群重要的文化特徵之一,由於受到漢化的因素,使得平埔族群放棄了原本的姓氏和命名方式,然而在取漢姓的過程中,靠著族譜和氏族認同,產生了許多和閩南人、客家人不同的姓氏,甚至連戰後移民漢人也都沒有的姓氏,而這些姓氏和賜姓的族譜,成為平埔族群自我認同的重要依據。
台灣的平埔族群:凱達格蘭(Ketagalan)─巴賽(Basay)、雷朗(Luilang)、龜崙(Kulon)、巴宰(Pazih)、噶哈巫(Kaxabu)、道卡斯(Taokas)、拍瀑拉(Papora)、巴布薩(Babuza)、洪安雅(Hoanya)─阿立昆(Arikun)、羅亞(Lloa)、西拉雅(Siraya)、馬卡道(Makattao)、大武壠(Taivoan)、哆羅美遠(Torobiawan)、猴猴(Qauqaut)、噶瑪蘭(Kavalan)族等。
(各位平埔族親,如有沒整理到的在請大家留言補上,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