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工大學裡不只有麵包,還有生命]
理工大學校園被警察包圍至今一個星期,有警員曾在校外以揚聲器喊話,嘲諷留守者只能以基層人士的食物充饑,例如吃「生命麵包」(香港一個價格相宜的麵包品牌),相反警員下班可以到深圳吃火窩,喝冰凍啤酒,如此富階級歧視的冷嘲熱諷,讓不少人側目。
圍城裡最初有逾千人,政府提出了一個方案,讓十八歲以下人士可以「登記」暫控告,中學校長們接了百計未成年學生出來,同時也有留守者以各種方式逃走,或走出校門被拘捕。事件進入第七日,香港正舉行反修例運動後第一場選舉,不知道是否為免影響選情,警察按兵不動,讓各方人士包括社工、老師等進入校園,繼續勸說輔導遊說工作。校園裡的人數大量減少,至今據說有數十人留守。
一星期前,警察以槍指着記者,傳媒要舉起雙手被咒罵才能離開;一星期後,警察防線氣氛輕鬆非常,防暴警員在防線坐着椅子滑手機,有時悶得主動跟記者攀談。過去五個月,防暴警不斷和示威者駁火,現在守在理大外圍這個崗位,靜態得多,秋風送爽,他們脫下防暴裝備,只作簡單的蒙面。有人按時送飯盒到防線,除了白飯和餸,還有水果及綠茶飲品。一位常入校內陪伴留守者的中學校長解釋:「警員好怪的,穿了那套裝甲兇神惡煞,脫下來又沒有那麼兇惡。」
校園內的氣氛,亦因為大量人離開而變得冷清。原來如戰場的校園,留下了大量戰後的物品,防毒面具、頭盔、汽油彈。雖然警方常說校內有大量危險品,但其實汽油彈不可以久放,裡面的化學品揮發了,根本難以引爆。
其他抗爭場地要不沸沸揚揚,撤退了也有人趕緊收拾。但因為理工大學忽然被警察包抄,一夜之間宣告這裡為「暴動場地」,這個空間就倏地由一個千人攻防的戰場,變身成為抗爭者匿藏或逃難之地。一切場景、廢墟、物件,凝結在11月18 日凌晨。
我想起古羅馬城市龐貝,忽然火山爆發,溶岩凝固了一切事和物,之後重回遺址,你可以想像那一天的慘烈。我也想起前蘇聯切爾諾貝爾,因為核災緊急撤離之後,遺下了的兒童遊樂場遺跡。理大也是一個詭異的時間囊,可是,這一場畢竟不是天災,而是由人為製造出來的人道災難。
我和另一記者,在幾近空無一人的校園慢步。這裡如同一個紅磚迷宮,平台連接平台,秘道連接走廊,地下有一條四通八達的通道,抗爭者的佈置,其壯觀程度令人咋舌,有人標誌在牆上「防線一」「防線二」,層層遞進,後面的矮小的磚陣,加上大頭釘製成的小裝置,以刺破水炮車和裝甲車的車呔,中前方有路障,這些路障運用了「理工大學」作為工程學科地利之宜,把飛機艙座椅也搬出來變成路障,旁邊就是航空學系的倉庫,大量房間的門被爆開,裡面還停泊着一架小型直升機,或許是教授們的未完成心血結晶。
理大的物理治療學系聞名,其大門被磚牆封掉,磚頭挖自學校行人道,磚原來的地方變成沙漠,走在其上如浮沙。磚牆以外,也有人堆起一個一個的碎磚山丘,舉頭一望,制高點也有人把磚放在石壆上,隨時準備高空進擊。也有人拉起鐵絲障礙,讓人進攻更困難。走完這個防線陣至少要二十分鐘。理大堡壘的規模,可以想像,逾千人在這裡埋頭苦幹連日。
從這裡拐一個彎,就是學生飯堂,旁邊的由運動場改裝為的休息室,鋪滿彩色乳膠地墊給人休息,有人找來物理治療牀作睡牀,一地滿是衣物、中了水炮車染藍的運動鞋、吃剩了的餐具、喝了一半的飲品、替手機充電的電線圈。校園內剩下最多的物件不只是汽油彈,還有無數吃完了杯麵,叉子插在剩湯裡,湯已開始發霉。你只能說,年輕人真是很喜歡吃杯麵。我還看到有人遺下兩大袋麵包,卻不是生命麵包。飯堂旁邊就是淋浴間,你可以想像,抗爭者洗個澡,拿着電話看看,倒頭就睡。
場面的宏大,這裡可以容納百人休息,看着剩餘物資,我想像每一個主人。鞋子有男裝四十號的,也有個子嬌小女孩的三十六號碼。脫下了的黑衣物散滿一地,還有彩色繽紛的替換衣物。牆上貼着的海報,是理工大學不同球隊體育隊的隊員照片,手球、足球、籃球隊長,少男少女穿着運動衣,個個陽光笑容,叉着腰,眼神望着遠方。
飯堂的狀況更嚴峻,放了一星期的厨餘發出酸臭,不過,留守者仍會在沒有人的時候到這裏拿餅食、即食麵。有留守了一星期的記者已經習慣了那種惡臭,氣定神閒地走入水吧按汽水機找可樂喝。「飯堂衛生情況是不好,我們都會小心地找食物,用食具前也會用水洗一洗,睡覺休息會找另外較乾淨的地方。」
留守者知道,飯堂是一個「社交」地點,記者、外面入來勸說的人都會到飯堂蹓蹥,早幾天,一位大家叫「厨師」的男子一直留守飯堂煮飯給校內的人吃,但隨着人數越來越少,厨師做了菜也沒有人下來吃,厨師情緒也不穩,睡覺成問題,甚至跟記者衝突,終於在教會人士勸說下離開校園,由救護車送到醫院。
理大學生會的一名幹事胡同學,是唯一一個一直沒有蒙面而留在校園的人,昨日也離開了.他說,我只是行使我離開校園的自由,警察做甚麼,是他的事.他在黃昏的時候,挺起胸堂,步出校園,被送到附近警署。
記者、外援來到理大,都會小心處理與留守者的距離。少部份人肯接觸記者,記者才會走近。但不少人還是對外人有戒心,有社工、律師或校長連日入來勸說。有時跟留守者談一整天的話,留守者最後還是不會離開。我看到守留者的衣飾裝扮和住在大學宿舍的年輕人無異,T恤短褲,踩着鞋子的後跟,拿着一大袋物資和食物,回到各自休息的地方,可能多天沒接觸陽光,臉容蒼白,眉頭深鎖。
理工大學裡有無數塗鴉,有些激情,有些浪漫,有些憤怒。「你若放棄,誰佑我城」「因為愛,所以革命」「E心J絕筆,今生只愛Joey」「校長去了那裡?」「年青人死了,你卻生活?」飯堂外有孫中山銅像,有人頑皮地替銅像戴了頭盔和防毒面具,並讓他拿着的書卷上寫着「光復香港時代革命」。
在飯堂外有一塊白板,是整個理大戰場唯一一處可見較全面作戰思路。上面有人寫了主題為「抗爭路線Brainstorm」(腦震盪),列出三條路線,包括經濟抗爭(如光顧黃店);國際戰線(宣傳讓外國人明白)和勇武抗爭。令人唏噓是,內文列出了兩點提醒,正是理工大學一役沒有迴避,因而一步一步走向危機的原因:
「宜快閃遊擊,減少陣地無謂送頭」「國際戰線最為重要,認清自己並可能單靠豬嘴(防毒面具)磚頭滅三萬警力」
理大陣地戰,警方聲稱逾千人離校,百計人被控暴動罪,百計中學生登記了身份。但同樣因為陣地戰的大量抗爭者被圍困,讓全球注視,理大事件得到國際關注,不是靠豬嘴磚頭,而是靠自我犧牲。
撤退和逃走之慘烈,在校園也遺下了痕跡,不止一處的校園牆上留下了帶歉意的塗鴉:「各位手足,今次Poly準備不足,帶到很多麻煩比大家,好對唔住,辛苦大家!」
我遊走於原作戰陣地,地上的大量渠蓋被人揭起,有些狹窄,有些較闊落,有些有積水,飄出惡臭,還有無數小虫在渠口飛舞,幾只老鼠在我面前跑過,難以想像,抗爭者鑽進去爬出來。更慘烈的是,有些人卻在爬出水渠時卻被警察拘捕。
空洞的校園,寧靜得很,作戰的聲音消失了,槍聲已遠去。忽然,輕鬆的音樂響起,大家尋找聲源,原來是校園裡那些掛牆顯示屏,仍在播放大學校方的宣傳片,屏幕已打爛,但音樂還是不停在響;飯堂裡,多部懸掛的大電視,播放的是被抗爭者最不滿的無線新聞台,據說有人想轉台但不成功,但又想繼續接收資訊,無奈讓它繼續播放。校園裡最讓人毛骨聳然的聲音,是一些遠處的吶喊聲,整齊的男聲「噓!噓!噓!」不時飄來,是解放軍在附近軍營裡練兵時壯士氣的吶喊聲。
這幾天,有一位時着入時,帶着鬍子的男士,一直憂心忡忡地在校園踱步,他最初穿西裝,後來換了牛仔衣,有時穿便服。不少有心人想入來跟抗爭者談,但不懂得做,但這位校長,卻因為年輕時曾做外展社工,懂得與年輕人談話,他天天來,希望陪伴留守者,有時一起席地坐在飯堂的樓梯談天。
留守者罵他、怨他。「我從來沒有說過一句叫留守的人信我,我知道這些東西年輕人聽不入耳,即使他要怨我,罵我,我就讓他怨,但不會因為他怨我,而我不去做我認為重要的事。」
有些人堅持不肯離開,他完全明白:「我會想留守者離開,安全地離開,但對方會反問,將要坐牢的是他,並不是我替他坐牢,所以很多時我不能提供答案,我也明白為甚麼他們會怨我。」
有人說,留守者最難捱的,不是吃得差睡不好,而是親友不體諒,不少親友擔心,變相令留守者承受巨大壓力。有記者指,看過留守者跟親友在電話裡談不攏,把手機當場擲爛。然而親身來的校長卻說:「即使留守者不離開,我也尊重他。」
沒有人知道,仍留在校園的人,之後會怎樣。外面傳言,區議會選舉後,紅磡隧道要解封,理工大學校園的不確定性仍然存在,要走,要留,要逃,別人難以給意見。
我問校長,會怎樣形容理大,他嘆了一口氣說:「這是一個悲傷的校園,像香港的縮影,一批有心人想做點甚麼,只能很被動去做,替有權力的人做了的事,去執手尾(處理後續狀況)。」校長續說:「很多成年人看到校園,都會說痛心,痛心東西給打爛,但最重要的卻是這裡的人。」
校長分享了一個小故事:「曾經有一個十八歲以上的留守者,跟我談天,討論應否離開,怎知談到一個關節點,最終他同意離開(十八歲或以上離開會被警方控以暴動罪,最高刑期為十年監禁)。」我追問,為何那人願意離開?「他說,想留番條命出去投票。」這個誘因,令這個留守者決心趕緊預時間離開,提早給警方扣留48小時,於本周中離開了校園。
今天,香港區議會選舉投票率破紀錄地高,不少票站大排長龍,有人為了投票等了半小時,有人等了一小時。但有人,卻用他十年的生命,來換取他的一張選票。
同時也有25部Youtube影片,追蹤數超過24萬的網紅暗網仔 2.0,也在其Youtube影片中提到,Instagram: https://www.instagram.com/dw_kid12/ Facebook: https://www.facebook.com/deepwebkid/?modal=admin_todo_tour Subscribe: https://www.youtube.c...
香港最大兒童遊樂場 在 譚蕙芸 Facebook 八卦
[理工大學裡不只有麵包,還有生命]
理工大學校園被警察包圍至今一個星期,有警員曾在校外以揚聲器喊話,嘲諷留守者只能以基層人士的食物充饑,例如吃「生命麵包」(香港一個價格相宜的麵包品牌),相反警員下班可以到深圳吃火窩,喝冰凍啤酒,如此富階級歧視的冷嘲熱諷,讓不少人側目。
圍城裡最初有逾千人,政府提出了一個方案,讓十八歲以下人士可以「登記」暫控告,中學校長們接了百計未成年學生出來,同時也有留守者以各種方式逃走,或走出校門被拘捕。事件進入第七日,香港正舉行反修例運動後第一場選舉,不知道是否為免影響選情,警察按兵不動,讓各方人士包括社工、老師等進入校園,繼續勸說輔導遊說工作。校園裡的人數大量減少,至今據說有數十人留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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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園內的氣氛,亦因為大量人離開而變得冷清。原來如戰場的校園,留下了大量戰後的物品,防毒面具、頭盔、汽油彈。雖然警方常說校內有大量危險品,但其實汽油彈不可以久放,裡面的化學品揮發了,根本難以引爆。
其他抗爭場地要不沸沸揚揚,撤退了也有人趕緊收拾。但因為理工大學忽然被警察包抄,一夜之間宣告這裡為「暴動場地」,這個空間就倏地由一個千人攻防的戰場,變身成為抗爭者匿藏或逃難之地。一切場景、廢墟、物件,凝結在11月18 日凌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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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大的物理治療學系聞名,其大門被磚牆封掉,磚頭挖自學校行人道,磚原來的地方變成沙漠,走在其上如浮沙。磚牆以外,也有人堆起一個一個的碎磚山丘,舉頭一望,制高點也有人把磚放在石壆上,隨時準備高空進擊。也有人拉起鐵絲障礙,讓人進攻更困難。走完這個防線陣至少要二十分鐘。理大堡壘的規模,可以想像,逾千人在這裡埋頭苦幹連日。
從這裡拐一個彎,就是學生飯堂,旁邊的由運動場改裝為的休息室,鋪滿彩色乳膠地墊給人休息,有人找來物理治療牀作睡牀,一地滿是衣物、中了水炮車染藍的運動鞋、吃剩了的餐具、喝了一半的飲品、替手機充電的電線圈。校園內剩下最多的物件不只是汽油彈,還有無數吃完了杯麵,叉子插在剩湯裡,湯已開始發霉。你只能說,年輕人真是很喜歡吃杯麵。我還看到有人遺下兩大袋麵包,卻不是生命麵包。飯堂旁邊就是淋浴間,你可以想像,抗爭者洗個澡,拿着電話看看,倒頭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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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大學生會的一名幹事胡同學,是唯一一個一直沒有蒙面而留在校園的人,昨日也離開了.他說,我只是行使我離開校園的自由,警察做甚麼,是他的事.他在黃昏的時候,挺起胸堂,步出校園,被送到附近警署。
記者、外援來到理大,都會小心處理與留守者的距離。少部份人肯接觸記者,記者才會走近。但不少人還是對外人有戒心,有社工、律師或校長連日入來勸說。有時跟留守者談一整天的話,留守者最後還是不會離開。我看到守留者的衣飾裝扮和住在大學宿舍的年輕人無異,T恤短褲,踩着鞋子的後跟,拿着一大袋物資和食物,回到各自休息的地方,可能多天沒接觸陽光,臉容蒼白,眉頭深鎖。
理工大學裡有無數塗鴉,有些激情,有些浪漫,有些憤怒。「你若放棄,誰佑我城」「因為愛,所以革命」「E心J絕筆,今生只愛Joey」「校長去了那裡?」「年青人死了,你卻生活?」飯堂外有孫中山銅像,有人頑皮地替銅像戴了頭盔和防毒面具,並讓他拿着的書卷上寫着「光復香港時代革命」。
在飯堂外有一塊白板,是整個理大戰場唯一一處可見較全面作戰思路。上面有人寫了主題為「抗爭路線Brainstorm」(腦震盪),列出三條路線,包括經濟抗爭(如光顧黃店);國際戰線(宣傳讓外國人明白)和勇武抗爭。令人唏噓是,內文列出了兩點提醒,正是理工大學一役沒有迴避,因而一步一步走向危機的原因:
「宜快閃遊擊,減少陣地無謂送頭」「國際戰線最為重要,認清自己並可能單靠豬嘴(防毒面具)磚頭滅三萬警力」
理大陣地戰,警方聲稱逾千人離校,百計人被控暴動罪,百計中學生登記了身份。但同樣因為陣地戰的大量抗爭者被圍困,讓全球注視,理大事件得到國際關注,不是靠豬嘴磚頭,而是靠自我犧牲。
撤退和逃走之慘烈,在校園也遺下了痕跡,不止一處的校園牆上留下了帶歉意的塗鴉:「各位手足,今次Poly準備不足,帶到很多麻煩比大家,好對唔住,辛苦大家!」
我遊走於原作戰陣地,地上的大量渠蓋被人揭起,有些狹窄,有些較闊落,有些有積水,飄出惡臭,還有無數小虫在渠口飛舞,幾只老鼠在我面前跑過,難以想像,抗爭者鑽進去爬出來。更慘烈的是,有些人卻在爬出水渠時卻被警察拘捕。
空洞的校園,寧靜得很,作戰的聲音消失了,槍聲已遠去。忽然,輕鬆的音樂響起,大家尋找聲源,原來是校園裡那些掛牆顯示屏,仍在播放大學校方的宣傳片,屏幕已打爛,但音樂還是不停在響;飯堂裡,多部懸掛的大電視,播放的是被抗爭者最不滿的無線新聞台,據說有人想轉台但不成功,但又想繼續接收資訊,無奈讓它繼續播放。校園裡最讓人毛骨聳然的聲音,是一些遠處的吶喊聲,整齊的男聲「噓!噓!噓!」不時飄來,是解放軍在附近軍營裡練兵時壯士氣的吶喊聲。
這幾天,有一位時着入時,帶着鬍子的男士,一直憂心忡忡地在校園踱步,他最初穿西裝,後來換了牛仔衣,有時穿便服。不少有心人想入來跟抗爭者談,但不懂得做,但這位校長,卻因為年輕時曾做外展社工,懂得與年輕人談話,他天天來,希望陪伴留守者,有時一起席地坐在飯堂的樓梯談天。
留守者罵他、怨他。「我從來沒有說過一句叫留守的人信我,我知道這些東西年輕人聽不入耳,即使他要怨我,罵我,我就讓他怨,但不會因為他怨我,而我不去做我認為重要的事。」
有些人堅持不肯離開,他完全明白:「我會想留守者離開,安全地離開,但對方會反問,將要坐牢的是他,並不是我替他坐牢,所以很多時我不能提供答案,我也明白為甚麼他們會怨我。」
有人說,留守者最難捱的,不是吃得差睡不好,而是親友不體諒,不少親友擔心,變相令留守者承受巨大壓力。有記者指,看過留守者跟親友在電話裡談不攏,把手機當場擲爛。然而親身來的校長卻說:「即使留守者不離開,我也尊重他。」
沒有人知道,仍留在校園的人,之後會怎樣。外面傳言,區議會選舉後,紅磡隧道要解封,理工大學校園的不確定性仍然存在,要走,要留,要逃,別人難以給意見。
我問校長,會怎樣形容理大,他嘆了一口氣說:「這是一個悲傷的校園,像香港的縮影,一批有心人想做點甚麼,只能很被動去做,替有權力的人做了的事,去執手尾(處理後續狀況)。」校長續說:「很多成年人看到校園,都會說痛心,痛心東西給打爛,但最重要的卻是這裡的人。」
校長分享了一個小故事:「曾經有一個十八歲以上的留守者,跟我談天,討論應否離開,怎知談到一個關節點,最終他同意離開(十八歲或以上離開會被警方控以暴動罪,最高刑期為十年監禁)。」我追問,為何那人願意離開?「他說,想留番條命出去投票。」這個誘因,令這個留守者決心趕緊預時間離開,提早給警方扣留48小時,於本周中離開了校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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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最大兒童遊樂場 在 譚蕙芸 Facebook 八卦
[當光亮成為一種罪名]
30歲的許先生,是一名打扮入時的青年人,髮型修剪得起伏有致,左耳綴了幾只耳環,這天他穿了簇新的白恤衫,結上幼身黑色領呔。
晚上8時開始,他在銅鑼灣商業區向義工領了一支長條型的白蠟燭,連着黑色的阻風紙杯,點起了的蠟燭慢慢燃燒,他緩緩走近維多利亞公園方向,就在對面馬路給警察截停。此時,蠟燭燒了一半,紙杯內盛滿了燭淚。
圍在他身邊的警察,最高峰時有十來個,他背靠商店外牆,前面全是警察的身軀。警察跟他說,必須要吹熄蠟燭,他問為何?警察指,點起的蠟燭就可能觸犯非法集結罪。
他用手扇蠟燭,蠟燭沒有熄滅。警察說,現在批准你脫下口罩吹熄蠟燭,糾纏了一會,他無奈依從。許先生被搜身及查身份證,「我又沒有任何犯罪紀錄,第一次被截查就給了六四。我甘心情願,為了前人的付出。」
這位追上潮流的青年坦言,以往很少參加六四集會,但這一次讓他心情激動,因為一年多沒有機會參加任何集會或遊行了。剛被警察釋放的他,接受記者訪問時,拿着白蠟燭的左手腕不住顫抖,左手手腕皮膚上可見紋身,這名強壯的男子,額頭的冷汗不住流下來,滴到地上。
許先生坦言,被截查時感到難受,「你可以感覺到整個社會瀰漫着恐懼和焦慮,他們要打壓我們,這個社會肯定出現了很嚴重的問題,所有事都往錯的方向走。」一個大男孩,一身結實肌肉,難掩被警察截查的驚恐:「我沒想過,點一支蠟燭也要那麼多的勇氣。」
這是一場事先張揚的恫嚇行動。在維多利亞公園舉行了30年的六四燭光集會,去年被政府反對,仍有大量市民成功進場,警方後來拘捕了具知名度的社運領袖亦已把他們收監。今年六四,港府再以「疫情」為由限制市民集會,但由於公共衛生相關罰則主要為罰款,故此警方亦在橫額及廣播中提及,違反者還會被拘以公安條例相關的非法集結罪名,違者可以判處監禁。
32周年的六四集會,第一年迎來空蕩蕩的球場,康文署開了大光燈,把場內照得燈火通明,海量的軍裝警察,駐守園內每個角落,園外的銅鑼灣,甚至全香港,總共派出共7千警力。銅鑼灣可謂每十步就會遇到警察。有到來的市民,在關起了的鐵閘外,拍攝空洞洞的球場。
三十二年,維園球場第一次空空如也。以往燭海佔據了多少個球場的畫面不復再。球場內,除了警察,還是只有警察。
官方事先放消息,指今晚若有人黑色衣服到維園燃起蠟燭可能被拘捕。那個法網拉得有多大得多大。今天大家起牀,支聯會副主席,本身是大律師的鄒幸彤,因為曾公開表示今晚會以個人名義到維園點蠟燭悼念,已經被捕。幾天前,支聯會的六四紀念館,亦被政府指控沒有申請展覽相關的娛樂牌照而宣佈閉館。
兩個穿黑裙拿着蠟燭的三十歲女孩,一直圍着維園外步行,其中一人說:「就是要看看他們(政府)的恐懼去到那裡。」
整個晚上,大家都用不同方法表達抗爭或悼念的情緒。高調的人穿了一身黑衣,拿了白花來;到了晚上,燃點了實體蠟燭的人,頂多可以在維園以外蹓躂。有人在地上以蠟燭砌成六四字樣,砌好後,趕緊離開,此地不宜久留。
維園內,大面積地被警方以鐵欄柵和膠帶封鎖着。維園裡的遊人仍在進行各種康樂活動,網球場、草地滾球場、游泳池內仍有人在做運動,兒童遊樂場也有孩子在攀爬嘻笑。只是當有跑步的人亮着手機燈,或拿着微型的電子蠟燭在跑,你會知道,誰是同路人。
在偏僻的角落,一個公廁旁邊,一位58歲的婦人「小雲」,穿了帶花紋的黑衣,拿着一本漫畫書在閱讀。晚上七時許,天漸黑,她把一支小型電子蠟燭放在椅子上,本來,她用雜物遮掩着蠟燭,夜一點,她見經過的警察人數減少,才敢把蠟燭放在較當眼處。
小雲向我解釋,她整天的「詳盡計劃」:住在九龍的她,下午2時許便坐巴士過海。「幸好我出門夠早,後來警察把多條過海隧道也設立檢查站,大塞車呀。」她先到中央圖書館借了一本和中醫有關的漫畫書,再到維園繞了幾圈。「我要看廁所,出入口在那裡,有甚麼事也可以逃走。」
她還特別挑了一個公園座椅,上面有篷頂,以免下大雨她仍可以堅持留守。「我好想個天下大雨,下大雨警察人數應該會減少。」只是來維園點支蠟燭都要做那麼多思前想後的計劃?「借本書是要裝作在這裡坐是看書,我打開手機燈,也是因為看書照明作用。唉,現在連穿黑色衣服都心驚膽顫。」
小雲說,對於她這種年紀的人,六四正值她的年青歲月,印像深刻,八號風球集會她至今仍記得,當年六四的新聞報導都保留了,成為家中珍藏的錄影帶。「佢今年話唔比,更加要出來,支聯會那麼多領袖也被捕,好傷,好傷我們這批中年人的心。」
小雲頸上掛着一枚純銀十字架,她是虔誠基督教徒,曾回中國內地探訪,知道內地教友只能低調運作,說句話都要小心,否則有後果。小雲不禁慨嘆:「現在香港感覺好似身在內地咁。樣樣嘢要靜雞雞做,低調啲一個人咁做。」她說,預先告訴親友她來維園,並定時報平安。「嘩,維園啲出口,『成隊兵』擺哂係度。」
支聯會以往被諷刺為奉行「大中華情意結」,亦即是視中國與香港為「同胞」,香港人會有責任「建設民主中國」。小雲坦言,欣賞已故領袖司徒華的愛國情操,亦自然地形容自己始終心繫「祖國」:「我係中國人,都想國家富強,唔只係經濟富強,都想人民有分辯是非之心,有良心。」
小雲知道,每一次出來可能都是最後一次:「我以為等到今日才去參觀六四紀念館,怎知道太遲,已經被政府以奇怪的原因關掉了。唉,原來行動遲一兩日就太遲。所以今日一定要出來,怎知道明年是否連坐在這張椅都不可能?」
另一個伯伯,76歲的黃先生,在維園外合十,向着球場方向鞠躬致以悼念,他也懷有這種「大中華情意結」。
黃伯視中港人民「同為中國人」,他說,以為這麼多年,香港人支持平反六四,到香港人有需要時,期望中國內地的人民會發聲。但2019年他接觸一些內地人,對方對香港的反修例運動不支持,令他十分難受。
黃伯嘆道:「我來了維園近30次,除了3年有事沒有來,通通都有來。最記得2013年下傾盤大雨,有個八十幾歲的阿婆說要打傘遮着我,我說不用了。」但黃伯仍時堅持六四要悼念,他說,每年參加集會時,心情都沈重,「好似想喊但又喊唔出。 」
對於今天警察於清晨拘捕鄒幸彤,黃伯義憤填膺:「佢好高學歷,好可惜」。鄒幸彤現為大律師,曾在劍橋大學修讀理科。對於港府以疫情原因不准集會,黃伯說:「我好少講粗口,但都忍不住要說,這個政府是無恥的,甚麼防疫通通是借口。我不樂觀,支聯會早晚會被取締,香港玩完了,以後只能在心裡悼念。」我問他怕不怕,他說不怕:「我個仔叫我唔好去銅鑼灣,但我堅持要出來。」
究竟這天晚上的紅線是甚麼?點蠟燭、開着手機燈、還是拿着電子蠟燭?依我觀察,在維園以外的街道,規管沒那麼緊。有人穿黑衣點爉蠟遊街,不喊口號不停留聚眾還可以遊走;但若你在晚上八時或以後進入維園,在維園的主幹道上,受到的規範又更嚴苛。
小雲一個中年女士在維園暗角點着電子蠟燭,巡經的警員都沒特別干擾。但一名穿運動裝的男士,手持電子蠟燭跑步,就被警察要求要關掉電子蠟燭。警員亦沒禮貌,語帶輕佻,嘲諷市民借故跑步實際參加悼念集會:「你跑了很多次了,繼續跑吖?」
有一隊中年夫婦,也開啟着手機燈圍着維園外競步走。太太忍不住邊走邊呢喃:「哎,冇自由、失自由⋯⋯參加咗三十幾年的集會,點解搞成咁?香港點解搞成咁?連開個燈都唔得?」他曾經禮貌地跟警員理論,她引述有警員勸喻,悼念在別處可以,但維園開了個小燈,就引其他人來,又成為集會,「我地就要做嘢」。
晚上9時半,在維多利亞公園游泳池附近的入口,有一名白恤衫警員清楚指出界線在那裡,他拿着擴音器大聲跟路過市民說:「現在是警方的警告,如果你的手機燈開啟了,或者手持電子蠟燭,請你立即關掉,因為以上動作已經干犯了『煽惑他人參與非法集結』,警方會將你地拘捕。」
在整個反修例運動,都從來沒有出現過,開啟了的手機燈,會成為一項罪名。
大量市民從遠處行過,警員大聲吼叫:「你呀你呀!白衫果位男士!你開着手機燈,即刻熄咗佢!你呀你呀!十個人一齊開手機燈,睇到你啦!」連外籍人士開手機燈都不能被倖免。不少市民嘗試理論,就被拉到一邊進行截查,查袋查身份証。
那粒比手指甲更細小的手機燈光,在黑夜的銅鑼灣像星星一閃一閃,不需多言,就有相知的共鳴。2021年6月4日,那一點手機燈泡發出的星光,承載着香港人對32年前遠在北京的亡魂的一點悼念。今時今日,香港人最大的勇氣,就是穿黑衣,走上街,點亮手機的小燈,燃亮一顆堅持良知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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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入Shane Dawson芝士兒童樂園Pizza秘密 [親身經歷]
Shane Dawson Vs Chuck E Cheese's. Shane Dawson, Shane, ShanedawsonTV 最近很有名影片系列提到 Chuck E Cheese 芝士兒童樂園 Pizza秘密. 理論是 Chuck E Cheese's 會重用食過pizza塊再serve給客人. 這造成Shane被告被起訴. social media社交媒體 Youtube, twitter 爆發很大的爭論.
Shane影片: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sNuKpwX6Tz4&t=4507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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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最大兒童遊樂場 在 Dd tai Youtube 的評價
「嶺南之風」是一個中式公園,於二零零零年十一月十一日正式開放給市民遊覽,每日的開放時間為上午七時正至下午十一時正。由於公園位處九龍荔枝角的填海區,而荔枝又是嶺南名果,故以傳統嶺南風格造園。全園面積達12 500平方米,水景面積約為2 600平方米,佔全園面積約百分之二十。整個公園分為十個景區,園內的建築物皆環繞著中央水池向外伸延,以院落迴廊為布局。其建築藝術也是採用嶺南風格,如陶塑、瓦作、灰塑、石雕和木砌等,而假山石則以英德太湖石為主。此外,園內掛有多副對聯,撰聯人有梁啟超、劉華東、李文田、康有為等。公園由東門至橋廊屋檐,均綴以彩色光纖燈飾,令園景在月夜下更添嫵媚。園的內外廣植樹木,綠樹成蔭;此外,更有精緻的盆景擺設,供遊人欣賞。花園內的一個景點為「健康去屣」。這是一條用卵石鋪砌而成的小徑,遊人赤足或穿著布鞋,於卵石徑上來回步行,便能刺激足底的神經反射區,促進足部血液循環。每天的不同時段,均見遊人如鯽,可見卵石徑甚受歡迎。
六十年代,香港只有兩個較具規模的遊樂場,一個是在荔枝角海邊的荔園,另一個較小的是新蒲崗啟德遊樂場,荔園當然有資格稱為香港遊樂場史上最經典的品牌。對於六十年代的小孩子們,荔園就像今天的迪士尼公園,是遊樂必到之聖地。荔園全盛黃金期,是在六十年代。但若要追溯歷史,早在一九四七年,荔園便已經有了雛形。第一代的主人稱石鐘山,出生於一個富裕的天主教家庭,四十年代在荔枝角山麓經營房地產。四十年代末期,石鐘山在鐘山台對下的荔枝角灣畔,興建一個遊樂場,名為「荔枝園」。初時遊樂場以游泳池為賣點,後來在泳池旁邊陸續加建一些從美國進口的大型機動兒童遊戲,開闢「兒童世界」。到了一九四九年,更建成全港第一個滾軸溜冰場。至此,從成人到兒童到年青人都有顧及,荔枝園已具備綜合性遊樂場的規模了。一九五零年,石鐘山將荔枝園的經營權轉手予一位織造業富商「張軍光」。張氏入主後,將「荔枝園」改名為「荔園遊樂場」,且並且大肆革新,加設了許多夜總會概念。第一次革新的「荔園遊樂場」,加設了有水上舞廳、馬尼拉大樂隊、西式餐廳,還加建一座可容納千名觀眾的劇院以及露天電影院。當然最吸引年青人的,就是從美國購入的一批新型機動遊戲,像摩天輪、過山車、騰空飛艇、碰碰車。一九五二年,又增設動物園,雖然面積不大,但有獅子、老虎、大笨象、鱷魚、猴子、長頸鹿,算是五臟俱全了。第二代的荔園,設施環境改善不少,亦多姿多彩,具娛樂性。最初幾年遊人眾多及生意旺盛。可惜管理人急於求成,不太顧及老少咸宜形象,引進不少具賭博性的玩意,電影院亦播放不少色情味重的西片,更以「神秘節目」為名,找來美女大跳艷舞,結果引來一班品流複雜之輩在園內流連聚集。本來是合家歡的樂園形象開始褪色,入場人數也逐年遞減,業務漸走下坡。在積極尋找「白武士」下,第三代荔園掌門人出現了,就是後來鼎鼎大名的香港娛樂業大亨—邱德根是也。邱德根一九六一年接手荔園後,馬上進行大改造,原本的泥沙地面重新鋪蓋水泥、紅磗,擴闊通道,廣種花草樹木,更新遊戲,邀請歌星名伶駐場表演。不出三個月全園煥然一新,舊雨新知紛紛重臨捧場。荔園又回復昔日生氣。 一九六三年是荔園的巔峰年,這一年,總入場人數高達三百萬人,幾乎等於當年香港總人口總和,盛況空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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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最大兒童遊樂場 在 Dd tai Youtube 的評價
青衣城(Maritime Square)是香港大型商場之一,與香港新界青衣島青衣站相連,於1999年4月1日開張,商場面積達500,000尺,屬港鐵公司旗下的物業之一。而青衣站的上蓋物業除了青衣城外,盈翠半島亦是青衣站的上蓋物業。商場地下設有青衣島內唯一的戲院,名為「GH青衣電影城」,由嘉禾娛樂管理。地下近青衣海濱公園位置設有多間食肆,包括元気壽司、丼丼屋食堂、Pizzastage、Mr. Steak西餐廳。中式食肆包括稻香酒家及譽居。然而,扒王之王潛艇世界前身為潛艇餐廳,餐廳在2002年結業後,由扒王之王接手經營,部份潛艇裝飾得以保留,可惜最後扒王之王於2012年結業,由Pizzastage代替。青衣城設計獨特,當年引進了「Shoppertainment」的美式娛樂購物概念,主題以海洋及航海為主,承襲郵輪的特色布置,遼闊的流線型走廊、以及色彩繽紛的航海旗桿,亦是其特色之一。自2008年至2010年開始翻新後,青衣城大部份原有的設計概念及特色已經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為各大名牌店舖。
青衣海濱公園沿青衣島東岸,由翠怡花園開始,經過青衣碼頭、宏福花園、青衣城、灝景灣、長發邨伸展至青衣東北公園,全長超過2,000米,佔地6.6公頃,並設有閘口連接青衣運動場及私人屋苑—灝景灣和宏福花園。此公園上空有一條行車大橋及一條鐵路橋,名為青衣北橋和青荔橋。青衣海濱公園面對藍巴勒海峽及荃灣,種植了多種植物,是青衣區居民運動以及休憩的好地方。事實上,每天均有市民在此進行跑步及舞蹈運動,甚至練習太極一類的健身操。公園更設有健身設施,因此市民除了進行跑步之外,更可以享用這些設施鍛鍊自己。此外,更有多個兒童遊樂場,讓小朋友也可以在這個設於海邊的公園,盡情玩樂。青衣海濱公園另一個特色就是其眺望臺,讓遊人可以從一個更好的角度,眺望對岸荃灣及深井的景觀。另北部連接東北公園,為不同年齡的市民提供多種康樂設施:包括一個十一人人造草地足球場及可容納二百名觀眾的看台、兩個籃球場暨排球場、門球場、單車徑、兒童單車徑、滑板場。其他康樂設施包括兩個兒童遊樂場、足健徑、露天廣場、海濱長廊、設有健體站的緩跑徑、長者健體園地及園景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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