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關整場生存之戰,我想說的是……】
「政治工作是日常的實踐,也是一種自我實現。很多事情都是聚沙成搭,香港在威權之下,生存到『就已經是一件事』。過去幾年,我們面對瘋狂清算打壓,很多政治組織和人都沒有了,有些心灰意冷,有些自己 fade out,對我和眾志來說,很多事情是生存之戰,生存下來就已經當贏。當然對比韓國和台灣以前,香港的政治困境仍有一段距離,但如果我在這個身位都不去做,那好像又說不過去。」
「現在很多黃之鋒名義的東西,也是團隊作品。給外國的文稿,絕大部份是團隊合作成果。黃之鋒只是一個品牌,例如 G20 那時想登報,拿我個名去問,會快點有回覆。黃之鋒去到現在,有很多是機綠巧合。雖然我被捕時也被優待,不會被打,但我都叫推到整件公共事務有一點成果,都會有成功感。」
「政治活動對我來說,是自我實現。雖然政治過程會磨蝕一個人,但見到議程成真的話,還是會很開心。去年美國《香港民主與人權法》通過,就是象徵著西方國家以美國為首,開始有香港政策,也正慢慢改變他們的對中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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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本土派、中間派、港獨】
「其實每個時期都略有不同。2016 年大家勢成水火,三分天下。就算到了 2020 年,很多圈外人仍會抱著 2016 年或更早的印象。那時我們被判監,有個十幾萬人的遊行,有人跟我說,盧斯達又有去,黃台仰又有去……那時的想法是,即使你不支持港獨,但在中共眼中,你想實踐真民主就是港獨。大家處境已經沒有分別。」
「2017 年第一次坐監,當然好震撼。坐監果種磨練,難在要令自己適應監獄,但又不要習慣,也難在坐完監後,如何繼續在公共領域找自己定位。投入政治工作是一種與自己的對話,坐監就有大量時間跟自己對話。曾經有一次在二人倉,同倉的獄友,14、15 歲就開始『撈偏』,19 歲被人捉去坐六年,衰販毒。他跟我說自己連 A 至 Z 都串不出來。除了販毒,也做過收錢鎅區議員 Banner,他還說自己的接頭人是周永勤,聽完之後我『彷彿明白了甚麼』,這些都是我在日常生活完全不會接觸到的經驗。」
「當然泛民本土我們之外,還有曾俊華中間派那種討論,但到了去年 612 之後,香港有真普選,在中共眼中就是個不能想像的危機。如果今日的反對派,變成明日政府,可以任命保安局局長和警察,可以控制一支準軍事部隊,對中國來說真是不能想像。612 之後,香港已經被放在全球經濟政治衝突之中,在這種情況,『中間派』空間收窄到不能再窄。除非習近平不再做主席,或全球對港對中國改變,迫中共改變,香港中間派才有生存空間。」
「現在有人說黃絲特首、加埋商界,左右大團結,新香港就會誕生……如果民主派有 600 票選委票當然好,但在 2020 年很難預料 2021 年的事。有這種研判是基於中共會按《基本法》行事,但如果中共按本子辦事,過去四年就不會如此,我們就不會不斷 DQ (取消選舉資格) 不斷坐監。以前我們都沒想像過民主派會被拉。現在民主黨六個議員,四個被拉、3 個被起訴。」
「至於香港獨立與否,關鍵不是在於你講不講香港獨立,正如大家理解台灣是國家,蔡英文也不會突然開記者會說自己支持台獨。台灣又實在不是聯合國成員國。她要被承認,一定要過中國那關。看民進黨情況得到的啟發是,獨立與否不是說你表態與否。國際線以前只得李柱銘陳方安生參與,『一國兩制』其實是要帶上國際層面處理。當時眾志推(美國)《人權與民主法案》,沒甚麼人理會,作為政治人物,政治實踐重要過政治主張。談主張和分析,有很多評論人寫得好過你,我們想的是怎樣撐大香港的國際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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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勇武抗爭、以武制暴、You no gun 探望 Who had gun】
「7 月 1 號大家佔領立法會,翌日我做了超過 20 個訪問,一個接一個。有一半記者會問:is that going too far? (佔領立法會是否太過火?) 我那時在 Twitter 寫了一個辯護帖文,埋單 reach 到約 500 萬個用戶。你話叫我去打,一看就知道我不是很在行。我也會去遊行集會,但功利地講,我去做訪問、做對外聯絡,會有用過我站在街上。我們時常說文攻武鬥,在『文』那方面如何做得更多,如何令前線手足的努力轉化為政治能量,便是政治人物要做的。如何用自己光環押下去,去解釋整件事?我們要為沒有發言權的人發言,抗爭者也不可以承認和自己說,我昨晚扔了汽油彈,我的理由正當……不會吧。」
「2016 年魚蛋革命那時,我們沒有出聲明和抗爭者割席,亦幸好沒有。當晚開槍那刻,我也在旺角。那時我在一個台灣媒體寫了一篇東西,大意是說,這件事不輪到我們支持或反對,而是要怎樣 frame 怎樣解釋這件事。現在有些 9upper (胡言亂語之人)會說,用武力就會搞到美國不通過《香港人權與民主法案》,其實事情不由你控制,要發生就會發生,怎樣將事件轉化變成政治議程,才重要。」
「上一代或外媒經常有人問我,會不會勸抗爭者收斂。我反問,其實警察如此,我們不用武力,警察就會收斂?7 月 1 號之前,外國進步過香港;71 之後,香港進步過外國。所以經常要跟外國記者解釋香港在做甚麼。例如 71 那次佔領立法會的正當性。發揮到自己的崗位和身份,比評論或者意識形態最重要。」
「有時政圈說起黃之鋒,也是以 you no gun 代稱。當然現在香港也有槍了,而黃之鋒也探過因為持槍而被拘捕的抗爭者……當然那個探訪的場面難以形容,我說過 you no gun,現在他有了……不過當時我的意思只是說,雨傘規模不是大到能叫做革命,因為你比起 2019 年遍地開花,2014 就當然不是啦。自己不會做(武力抗爭),很難公開呼籲這件事。你不能將地下活動放在地上公開講。以前大家就喜歡講,作為政治人物,怎樣支持都好,都不能拍條片教人如何整汽油彈。當然我認同武力是民主轉型過程必然有的,例如閃靈(樂隊)也會講刺殺蔣經國。我都是那句,武力抗爭出現之後,不論到我們支持反對,要發生的就會發生,從政者的任務,是將它轉化為有利整體形勢的政治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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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棄港保台論、大中華膠、海外遊說】
「我們在本地會討論去不去 64 集會,但香港人去到外國,還是會說 64 事件。對國際來說,要評論中國,就一定要經香港。香港有獨特地緣政治角色,依然是亞洲少數城市能夠直線接觸西方國際社會,其他國家是不會搞登報登到全球幾十份報紙,搞到 Twitter 也成為一條戰線。雖然香港是華人社會,我英文也沒有多好,但普遍來說我們英文能力屬於亞洲頭幾名。」
「我去國外都是主要說香港,但外國人總會問我們中國問題。例如 7 月之後我和梁繼平去《紐約時報》,他們會問你有沒有跟中國大陸社運人士聯結——外國人依然會這樣看我們。國際社會關心香港,so called 高等白人都仍然會希望香港促成中國民主化,但我們是寄望中國不會改變香港。香港人當然是以香港出發,但環球社會永遠想了解中國,香港就永遠是一個議題。以前中國有政治犯,外國仍有這個框架。這是一個很工具性、很策略的問題,是一個你怎樣跟不同的人 connect 的語言問題……回到棄港保台,我研判是國際社會永遠會都在意香港,因為他們在意中國。」
「我在國際上仍有光環,所以要保持清醒,但光環在頭上不燒也是沒用。當中自然都有很多落差。例如上年 9 月,兩日前先食完催淚彈,之後就要訪問外國。那次法庭保釋條件寫錯了,又入去坐了一日,然後就改保釋條件,之後馬上趕去坐飛機。到見到德國人,同我在臭格,只是相隔不夠 24 小時。香港滿天炮火,我就在外國酒會,要穿西裝,想著要跟記者說甚麼、裡面要推甚麼 agenda,是很大反差。」
「例如上年我去台灣,也要教育記者……其實哪個地方國家的記者都要。台灣記者那時問我會不會約蔡英文……其實我不會,我想約也不會約到。傳媒形象有落差,也不能說不好,因為說到底也不是假。例如我們去甚麼國家,駐當地中國大使館都會找人狂鬧我們,就慢慢成了一個 issue。(中國人也有份建構你們的形象,或政治能量) ,是吧,也是一種借力打力,而且哪個國家都會有政客想定位自己的反中形象,就會找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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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 #國際攬炒 如何結合選舉戰線】
「最重要是 35+ 如何將香港局勢,跟國際棋盤扣連。6 月那時可以推翻《逃犯條例》,相當因素是因為有中美貿易戰,國際對中國壓力前所未有。對北京來說,難道做多樣嘢俾人鬧好爽?外媒形容上年暑期,是『習近平上任以來最大失敗』,雖然我們聽來好中二病,本地也不是這樣看,但外國就是這樣看。在疫情下,美國不會在短期內就說可以制裁鄧柄強。這不是我們寄個名單就可以做到。」
「我們面對最差的情況,是整個立法會取消,搬去深圳開臨時立法會 2.0,到時震撼程度一定勁過《逃犯條例》。國際攬炒就是嘗試將這件事與獨立關稅區掛勾,嘗試威脅北京。」這個有點像陳浩天他們曾經提出要求美國取消《香港關係法》,當然會有人問,如果真是取消,那香港不是也損失慘重?獨立關稅區地位沒有了,打到北京,確實也打到我們,也是七傷拳。當然我們如果說,沒有五大訴求,就要求美國取消香港獨立關稅區地位,中間是沒有邏輯,也是九唔搭八,怎樣操作到,選舉戰線可以帶來國際壓力,是重要的。」
「雖然很難三言兩語說,但各國開始有對港政策。我們可以利用一些重大國際事件,將香港置於 global spotlight 之下,令香港成為國際政經局勢一個關鍵因素。當年外媒報雨傘,多過太陽花,因為他們認為香港是直接挑戰北京。以前香港不是一件事,美國也曾經很冷淡,但香港現在由不是一件事,變成了一件事。」
「外界各種資訊落差是一定存在的,在我身上、在運動身上、在香港身上也是;但如果世界是這樣,我們避也沒用。如果落差可以有利運動,那也不錯,令香港不再是以前永遠只是東方之珠這個印象,令香港不再是只有李小龍和成龍,我們要令香港成為一件事,所以要給外面提供準確的 narrative(敘述角度)。」
「那麼認為議會(如果有)組成應該如何?他們(想選的人)要交代上年 6 月以來,做了甚麼。做甚麼,重要過說甚麼。光復香港後的想像,其實不難說。很多東西都可以吹到天花龍鳳,例如香港史、海水化淡……當大家淪為被專制統治,講執政意志、政綱……其實九唔搭八,我們不是民主國家。因為港獨自決 DQ 紅線,言論上候選人也很難說太多。總不能又鬥我最本土派、鬥我的政綱最好,如何超越 2016 年的政治語言,是我們大家都要努力去做。」
香港人權與民主法案2021 在 堅離地城:沈旭暉國際生活台 Simon's Glos World Facebook 八卦
【#沈旭暉隨緣家書】功能組別選舉Vs真雙普選:矛盾,還是統一?
近月曾經在社交媒體分享了幾次「功能組別攻略」,有些內容來自連登網友,總會遇上以下一類留言:「五大訴求」目標包括真雙普選,為何反而要參與功能組別這小圈子選舉?假如功能組別可以選贏,為甚麼過去贏不了?「特朗普已經承諾為香港人爭取雙普選」,為甚麼還要參與腐敗遊戲?
這些問題的背後,蘊含對特區政府「一國兩制」的高度不信任,以及對傳統泛民的深切失望,完全可以理解。但情緒宣洩過後,始終要面對具體問題:怎樣達到「真雙普選」?熟悉管理學的朋友,會聽過管理學大師杜蘭(George Doran)、杜魯克(Peter Drucker)等使用的「SMART」,假如「真雙普選」是project management,使用「SMART」研判三條路線,我們會得到較清晰的圖像。
路線一:傳統泛民「人哥路線」
假如參與功能組別選舉是按照過去22年傳統泛民的路線,坦白說,確是永不可能達到「真雙普選」。網友質疑這是永續象徵性零執政意志的反對派、「變相維穩」,邏輯上是完全成立的。這是簡單分析:
S(Specific goal,目標):爭取真雙普選(理論上)
M(Measurable,路線圖):佛系參選,既接受立法會分組點票這不公機制,但只參與小部份有勝算的功能組別選舉,放棄在所有功能組別擴大選民基礎,直到不知道哪一天選贏立法會、選贏特首,再推動真雙普選
A(Assignable,問責人):議會既得利益者主導
R(Realistic,可行性):零
T(Time-related,時間表):永續
這樣參與選舉,策略上是最愚蠢的:既認可了制度上的不公,沒有豁出去全面抗爭;又不尋求任何突破,不鑽研制度內部漏洞,去謀求顛覆遊戲規則;結果「兩頭唔到岸」,對少數派政權,卻是正中下懷。為甚麼傳統泛民會走這條路線,不同朋友有不同解讀;我們不鼓吹陰謀論,只希望提供一個參考。
經過過去八個月、再目睹林鄭政府以群眾鬥群眾方式「抗疫」,不少朋友都在研究怎樣建立新工會、為公司註冊,去選贏功能組別,於是約了職工盟的朋友請教,獲告知「人哥唔想咁做,覺得不斷生工會而為咗選票,咪淪落到同工聯會一樣囉,咁係出賣工運崇高理念」。聽了這解釋,同行朋友一律呆立當場,因為找不到內裏任何邏輯;看得出那位職工盟的朋友對「人哥路線」也不以為然,於是她也在協助建立新工會。無論這條路線為何走了數十年,none of my business,但是時候終結了。
路線二:制度外抗爭+國際線
有見上述路counter-productive,不少新一代對制度徹底失望,提起「功能組別」就是一片罵聲,這十分正常。但罵歸罵,過後同樣要回答同一道SMART題目,假如按照體制外路線,脈絡大概是這樣的:
S(目標):爭取真雙普選(不同人或有其他後續)
M(路線圖):拒絕參加功能組別選舉,讓少數派(目前控制權力的「建制派」)控制大局,凸顯制度荒謬,喚起全民覺醒;然後通過體制外方式,例如國際線的壓力、勇武派增加管治成本的方法、攬炒團隊的努力,逼北京讓步
A(問責人):全民參與,無大台
R(可行性):
(1)國際社會要有足夠自私誘因或內部民意,提出「不再承認香港獨特地位」施壓;
(2)體制外抗爭的壓力,能根本影響北京在港核心利益;
(3)社會民情需要有類似反二十三條、反送中、反警暴一類誘發點
T(時間表):部份朋友相信美國《香港人權與民主法案》提出「2020雙普選」是具體時間表,但這是一貫外交語言,是否代表不能達標、華府就會反檯,可自行判斷
相對「人哥路線」的零可行性方案而言,以上方案起碼邏輯上成立,遠勝往昔,這是必須肯定的。然而到了評估可行性、時間表,從過去八個月可見,單靠任何一條線,都是不夠力的;要不是林鄭月娥一意孤行打《送中條例》、「止暴制亂」、「鬥跨醫護」這三大戰役,以上路線的R和T,只會更渺茫。這不是說國際線、勇武線、攬炒線、其他抗爭線沒有用,恰恰相反,他們都有不能取代的角色,互為表裏,和其他路線從來要相輔相成,但孤注一擲,恐怕依然是等待果陀。
然後,我們再看第三條路。
路線三:制度內部顛覆
《基本法》是一部很有趣的法律,有趣之處,在於行政長官權力極大,同時制度設計卻充滿漏洞。「功能組別必然由少數派屈機」,其實是一個myth,建基於傳統泛民只參選個人票為主的組別。傳統功能組別30席(不計超級區議會5席)當中,目前非建制的6席(法律、教育、衛生服務、社會福利、會計、資訊科技),加上中立的醫學、得而復失的建築測量,都是個人票。但其實尚有其他個人票的專業界別,通過大規模選民登記,足以光復(例如工程);那些莫名其妙以沒有多少代表性的團體為代表的界別(例如文化出版體育演藝),存在新團體註冊的大量空間;不少商界組別的公司資格(飲食、批發零售、進出口等),都沒有高門檻;即使是勞工界,工會門檻也不過是七人一會。林鄭政府剛宣佈的「300億(私相授受)抗疫基金」,明眼人一看即發現,完全是公然協助這些界別的現任議員通過「協助申請政府資助」來註冊友好票的一貫手段。
然而,建制派即使不斷細胞分裂,但只要「六四黃金比率」存在,而民間出現覺悟,幾何級數的登記成為選民,即使是在功能組別這分組點票當中過半,也絕對可能。單是勞工界代表「老馮」由工聯會+勞聯壟斷,還要是自動當選,和民意比例完全相反,卻不聞泛民工運領袖反檯,就是咄咄怪事。雖然覺醒出現得太晚,林鄭少數派政權最後抵抗的「工作」明目張膽,但不爭取,怎麼也說不過去。好了,這和五大訴求又有甚麼關係?回到SMART:
S(Specific goal,目標):真雙普選
M(Measurable,路線圖):
(1)通過大幅度增加選民登記,
(2)令2020年立法會選舉的非建制派議席過半,
(3)帶動2021年選舉委員會選情,讓非建制派席位過半,
(4)選出非建制派的特首;
(5)由新政府提出政府方案,改革功能組別、落實普選;
(6)交由非建制派過半的立法會通過;
(7)由於政府方案只需立法會簡單多數通過,無需分組點票,而改變每一個功能組別的選舉方式為直選只是內部立法,無需經過人大,這是最快的道路
A(Assignable,問責人):任何能勝出上述選舉、認同五大訴求、不再走「人哥路線」的候選人
R(Realistic,可行性):
(1)路線圖成功率,很靠選民登記的覺悟;
(2)北京會否接受,則視乎「香港市民根據官方制度選贏也要反檯」 的代價,也就是其他戰線的壓力,包括(a)國際制裁;(b)街頭抗爭可能急速升溫;(c)催生獲民意授權而難產的平衡政府;(d)集體移民和撤資。A+B+C+D,都是不會自然出現的,但假如是通過北京破壞自己設計、已先天不公的制度,卻是製造了後天土壤。北京兩害相權,選擇非理性的反檯機會不應超過50%;假如真的有了非理性決定,那是de facto certify一國兩制,對香港人而言,也是一個解脫。
T(Time-related,時間表):2020、2021、2022三場選戰,終極一戰。
選民登記的死線,還有不到兩個月;登記功能組別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終結功能組別。退一萬步,就算是外國那些爭取獨立的政黨,也會參與各自所不認同的國家的議會選舉,何況「五大訴求」從不是爭取獨立,只是要光復香港?下一步怎辦,相信我們會得出一致的邏輯結論。
明報筆陣,2020年2月24日
香港人權與民主法案2021 在 護台胖犬 劉仕傑 Facebook 八卦
【焦頭爛額的中國駐美大使館】
美國參議院無異議通過《香港人權與民主法案》,是件振奮人心的事。
但開心歸開心,我還是要在技術層面提供一些友善提醒。
第一,法案的下一步是「參、眾兩院要協調出一致的版本」。
目前的版本差異不大,Marco Rubio領銜的參院版本在時程上(2020年)具體回應「雙真普選」的訴求,但眾院版本沒有訂出時程。
情感上我希望最後版本要納入參院關於雙真普選的部分,實務上我不敢抱太大的期望。
要用「美國國內法」來強力背書香港的雙真普選,這會是對中共極度強烈的挑釁。
協調出一致版本後,參眾兩院各要再度通過一次。
接著川普要在十天內簽署,或否決它。
沒有記錯的話,上述這些動作要在2021年1月3日前完成。
(美國國會是用國會屆期計算,不是日曆年,這部分感謝匿名美國國會專家指正。)
第二,川普會拿這個法案作為美中貿易戰第一階段協議的籌碼。
事實上,川普在昨日已經放話,他說美中貿易協議必須讓他滿意。
這意思很可能就是,川普如果滿意,他甚至會動用否決權,讓香港人權與民主法案胎死腹中。
當然也有可能,川普先叫囂一下,拿到貿易協議好處,但最後還是簽署香港法案,等於擺習近平一道。
各種可能性都有。川普是商人,而且是愛國商人。
我打賭中國駐華府大使館現在正在焦頭爛額。國會組辦事不力,竟然讓這個法案全數通過;政治組忙著談貿易協議,節節敗退。
看到中國外交官正在慌張地焦頭爛額,我內心不知怎的,暖了起來。
TaiwanWarmPower
#香港人權與民主法案
#香港
#川普
(本文歡迎轉載)
護台胖犬 劉仕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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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書:《我在外交部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