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卡羅》一二集觀後感與小彩蛋分享
公視粉絲團真壞,斯卡羅 SEQALU:Formosa 1867一次就上兩集,真的是逼人一口氣看完吶!我還真的看完了...根本停不下來~
心得:
超精緻的史詩劇,只看兩集就可以說,是我所見過最用心的台灣史詩劇。
對於19世紀末的台灣生活,尤其是房舍的考究十分仔細,還有劇中不斷穿插的5種語言:原、台、客、華、英,真的是聽得很過癮啊~雖然只聽得懂三種XD
其實看片尾的致謝名單,就知道他們聯繫了多少在地部落的耆老進行調查甚至協助,一部戲劇能做到這個程度,除了感動已經沒什麼話好說了,還原度真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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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小小幫大家整理一下「斯卡羅」事件的背景:
「斯卡羅」是一個由許多部落組成的部落邦聯,位於中文文獻中稱呼此區眾部落的「瑯嶠下十八番社」範圍之內。(感謝眾高人指點與《傀儡花》作者陳耀昌醫師臉書分享)
斯卡羅是一個很特別的統治實體,族群的主體為排灣族,所以劇中族人使用排灣族語與穿著,然而他們的統治階級是從知本社(卡大地布)南遷的卑南族,雖然好幾百年前因打輸普悠瑪部落而來此,但因為他們仍武力高強、善於使用巫術(強弱果然是比較出來的),而使得恆春半島南方的排灣族等民族臣服,形成一種有點類似島內殖民的統治組織。但也因為被排灣族環繞的關係,耳濡目染下這支卑南族人的文化也漸漸被排灣化了。這裡要注意的是,因為不是所有南恆春排灣族都臣服於斯卡羅,所以不適合直接拿來代稱整個地區;當時台灣清國勢力範圍外的狀況,可以想像成歐洲那種小國林立的狀態。
早在荷蘭時代,《熱蘭遮城日誌》(江樹生,2003,已絕版)中就有提到「瑯嶠君主」這個用法,也提及該族群的強大。
然而,為拓展殖民地事業的荷蘭,在1642年底,由荷蘭東印度公司任命戰地指揮官Johannes Lamotius率軍前往基隆淡水等地,想奪走西班牙人的城堡(淡水紅毛城等等,不過今天的淡水紅毛城是荷蘭人在西班牙人原址上重建的就是了),也征服北部的居民。而在任務結束返回台南時,也順路征討虎尾、二林等不順從的聚落,就這樣回到安平古堡。放假一陣子之後,他率領了一支300人的軍隊再次向南挺進,目標:征服瑯嶠君主。
結果,該次遠征大敗數個瑯嶠十八番社成員,毀了許多舊社,君主更敗逃知本。(因荷蘭時期年代久遠,此部分其實存在多種不同解釋,本文僅取其一)
這應該就是正片開頭,龜仔甪(音作「鹿」)社族人宣稱「為祖先報仇」、12分鐘搶先看版中「幾百年前,斯卡羅被洋人殺的家都沒有了」的由來。這新仇舊恨的糾葛,原來是起源于荷蘭,羅妹號船難的美國人不管是劇中還是史實中,真的都死得莫名其妙... 被報錯仇了...
沒辦法,現代人都會臉盲了,也就別為難人家分不出來美國人和荷蘭人了(其實我也分不出來啊!!)
好啦,大概就是這樣,剩下的自己看~ 否則又會變成萬言書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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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彩蛋:
1. 柴城=車城,社寮=射寮=屏東海生館旁邊
2. 龜仔甪=龜仔角=社頂公園一帶
3. 羅妹號船員上岸的地方,大概在墾丁青年活動中心到墾丁福容大飯店之間的海岸。(自李仙得手稿比對地圖地形推測)
4 .那個第二集突然開口講很標準很出戲的英文的總兵劉明燈啊...他大人就是在草嶺古道寫「雄鎮蠻煙」和「虎字碑」的那位啦!下次去走草嶺古道,記得多看兩眼真跡啊~或者可以直接看我和Joeman 去走的影片就好,空拍超精彩喔:https://youtu.be/QnmYd9ieJzM
5. 我說那個梅花鹿的部分... 溪裡那幕那隻中央大公鹿,鹿角的叉好像有點不自然XD 然後在任何有狩獵活動的地方,鹿群都不會等到人離那麼近才跑掉喔~ 這邊有違事實,比較像卡通常見的「人與自然共融共處」的烏托邦世界觀裡,但那是不存在的;或者只存在於沒有狩獵人又多的地方,比如說能高安東軍(扶額頭
6. 根據伊能嘉矩「臺灣文化志」,羅妹號是在七星岩附近觸礁失事,距離台灣還有8海哩遠(14.8K),船員是乘坐救生艇登陸的,而不是片頭「大船就擱淺在海岸邊」的樣子。
7. 第一集龜仔甪社把船長夫人的頭丟回海中,但史實上,那是李仙得和卓杞篤簽訂條約之後,他們才把頭還給美國人。
8. 另外,羅妹號那名倖存的船員,並不是直接被送到府城。而是不知受何人幫助,逃到打狗(高雄)後自己向官府稟報,消息上呈台灣府,經英國領事館傳遞至北京辦事處,再由該國公使移牒美國公使蒲安臣(Burlingame)。當時,一艘停泊在安平港的英國軍艦哥爾摩蘭號(Cormorant)有前往墾丁進行搜救任務,但一接近海岸就被龜仔甪的族人攻擊,只能趕緊躲回船上,甚至向陸地開砲擊退族人(居然有這段,怕),最後無功而返。經歷這段插曲後,才輪到李仙得上場,來到台灣,要找龜仔甪族人算帳,但龜仔甪首領不買單,加上清廷敷衍,才有後續美國派兵殺來台灣的故事。
9. 李仙得這趟來台灣的故事他自己有寫成書,有中譯版《南台灣踏查手記:李仙得台灣紀行》,對這段歷史有興趣的朋友,這是一本不可錯過的著作。不過很遺憾...博客來最後一本現貨被我買走了,明天到貨,椰(欸
10. 我年初去山型者 Wilder在那山那谷辦的WILDER LAND有遇到温貞菱 Wen Chen-Ling 本人,那時候她和謎卡 Mika on the road 一起在溪邊放空,我那時候有眼不識泰山... 還問她是誰(眼神死)記得跟她講過幾句話的感覺... 她本人根本就是劇中蝶妹的感覺,輕飄飄的啊~這次看《斯卡羅》,真的很佩服她能背好講好這麼多種語言的台詞,太強了!!而且那帶一點英文的口音,有夠自然!讚讚!
我吐槽到這邊,你可能會覺得「欸等等,這時間軸怎麼差有點多?」但是畢竟《斯卡羅》可是經過兩次改編的歷史(陳耀昌改編一次,劇組再改編一次),而導演接受訪談時也已表示:「一部片不需要去、也不可能去承載所有歷史的真相。」
這部分我是認同的,本來就不應該把《斯卡羅》當成一部正史來看,而是以看《三國演義》那樣的心情,去欣賞當代影視劇作如何將150年前的台灣生活樣貌、族群互動、服裝居住乃至語言樣態,活生生的還原到眼前。
我可不會說《三國演義》因為不符合史實所以不好看哪...
而這部劇最大的價值是,《斯卡羅》可以是個起點,喚起我們的意識,去探究那些固著於這片土地上,長的硬邦邦,卻有著記憶溫度的真實歷史,深切的認識流在自己血液中的台灣基因。
台灣沒有史詩?滿腦子中國五千年?
講這種話的人,只是沒看書罷了。
今年起,也可以說,他只是沒看公視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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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台劇沒人才、不好看、沒質感?那個時代早過去了,《斯卡羅》證明了,你如果還沒看到好看的台劇,就只是經費不足而已啦~一集1550萬,總算能摸到韓劇邊邊的製作費,果然可以拍出國際級的水準啊!!!
我會繼續追下去的(腦粉貌),
期待下週六(我是日,Netflix)!
#圖片來源中央研究院台灣百年歷史地圖1924日治地形圖
同時也有1部Youtube影片,追蹤數超過44萬的網紅噓!星聞,也在其Youtube影片中提到,...
飄飄開口 在 Facebook 八卦
清晨,在迎風面的基隆醒來的我,
可以明顯地感受到今年的第一道東北季風,
由北而南。
但在鋒面來訪的前一天,
東北角海象是風平浪靜的。
而昨天也是我進行船潛的日子。
乘著船出海,
從來沒有這麼近看基隆嶼的我,
深深地被這精美的小島吸引。
上頭有一些釣客,更有著漂亮的海蝕洞,
最高處還有一座白色的燈塔,佇立著。
我有些飄飄然,
還沒有下水就已經被碧海藍天的美景迷得暈頭轉向。
坐在船背,滾式入水然後浮出水面比一個圈圈,
跟船長以及戒護用肢體語言表示「我OK」,
隨即快速下降,
我的目標是「海建號」,一艘沉睡在海中的船隻。
看到它了!我瞬間變回一個未經世面的小女孩。
「哇!好美唷!」
「人生第一次看到沉船吔!」
「有沒有寶藏啦!」
「好想進去沉船裡探險喔!」
水底無法開口說話,
心裡卻此起彼落著各式各樣的讚嘆,
情緒其實非常地亢奮。
「海建號」雖然待在海底很久了,
但有著魚群、珊瑚礁和暖流的陪伴,
感覺它並不孤單,
反而是享受著那難能可貴的與世無爭。
我也不孤單,
我享受著每一分每一秒的水下時光,
享受著馬斯洛需求三角頂端那實現自我的快樂,
謝謝東北角的這片海,
賜給我一個完美的ending 跟夏天說再見。
海人視界
飄飄開口 在 葉揚 Facebook 八卦
跟大家分享一個老天爺聽到我的祈禱的實際案例,
這件事可以列為今年令我最興奮的一件。
我在很多場合說過,
最喜歡的作家之一是艾加‧凱磊,
他是大名鼎鼎以色列的短篇小說家,
寫過<忽然一陣敲門聲>,
<再讓我說個故事好不好>等等暢銷書,
最近新出版的<銀河系邊緣的小異常>,
終於讓我等到了。
艾加‧凱磊的短篇小說有一種能力,
是能夠用開頭的一句話,
就把你帶到另一個地方去,
比如說有一篇,<爸爸配馬鈴薯泥>,
是在講爸爸莫名其妙變成一隻兔子的事情。
"媽媽馬上說我們不可以養他,
因為他在屋裡四處大便。
史黛拉努力把話講得盡可能婉轉,
說這隻兔子其實是爸爸,
媽媽頓時氣得叫她別說了,
因為現在難道還不夠苦嗎,
說完就哭起來......"
對我來說,艾加就像超級房仲一樣,
當我不想待在真實的世界時,
他便瀟灑地出現,拿著好幾把鑰匙,
帶我去看別人的房子。
某月某日我接到出版社寫來的一封信,
標題是:
(寂寞來信) 邀約葉揚老師跨海專訪艾加‧凱磊。
"知悉葉揚是艾加‧凱磊的忠實粉絲......”
我像捧著一個出生的孩子那樣捧著我的手機,
把信件給彼得看,
我: 你看你看~~~我要去訪問艾加‧凱磊了!
彼得很困惑地說:
什麼叫做寂寞來信?
哎呦,你發神經自己寫信給自己嗎!!!
#人家是寂寞出版社
#但外星人怎麼可能知道這個呢
以下,是我們用email往返整理完成的跨海訪談。
1.
問:
請用五個句子介紹自己。
艾加:
嗨,我的名字叫艾加,
我個子小,喜歡寫短小的故事,
因為我的專注力只能維持短短的時間。
問:
可以請您就以下三個圖,說一個簡單的故事嗎?
(我放了一個寶寶的圖案,一個人工智慧的標誌,還有一個紙箱)
艾加:
他們的第一個AI寶寶裝在箱子裡送來了。
送貨員來的時候沒人在家,
所以他把箱子留在門口就走了。
夫妻倆回家打開箱子的時候,
感覺就像在門口撿到了可愛的小孤兒。
寶寶本身非常美好,但是兩歲時他開口說的第一個詞是德文的「謝謝」(Danke),之後就堅持只說夫妻倆都不懂的德文。
AI公司的技術人員解釋說,如果要切換語言,就必須把寶寶的系統重新啟動,但過程中伴隨著退化風險,寶寶可能又會開始尿尿在自己身上。
於是夫妻倆決定,要是又得重新經歷包尿布的混亂,還不如他們用線上課程學德文還簡單一點。
結果這孩子長到十五歲,又改成講印地語(Hindi),他帶著一個小包包,打包好自己的充電線就走出了家門。
夫妻倆不禁想,要是他們懂印地語就好了,
這樣至少還知道孩子去了哪裡。
#我陶醉在這個故事裡 #真作家
2.
問:
請談談作家生涯中,曾經做過最重要的決定。
艾加:
我最重大、也是完全出於直覺的決定,就是我在藝術的圈子裡,願意扛下在「真實」世界絕對不敢承受的風險。
於是,我就這樣在零經驗的情況下開始執導電影,還嘗試拍舞蹈影片,又拍了一部法文影集(而且我根本不會講法文!)。
我覺得藝術是一個安全的所在,在這個地方,即使情況糟到不能再糟,那也不過就是我寫了個無聊的故事、拍了部爛片,這比起一個土木工程師造了爛橋結果橋斷了、有人死掉,壓力不是小多了嗎?
就這樣,我把自己的藝術家生涯當作在情緒與腦力的遊樂場玩耍,這個決定讓我的創作過程沒了壓力,變得真誠許多。
3.
問:
如果可以改變您工作相關的產業環境,
您想改變的一件事?
艾加:
我想改變出版和電影圈的一件事,就是打造一個平台,讓藝術家能用比以往更快、更直接的方式和觀眾互動溝通。
網路和社群媒體其實很有幫助,但我仍衷心盼望這世界上有更多更多的平台能夠發表、閱讀短篇故事和詩。
4.
問:
可不可以談一下您的家庭生活,
關於日常中和太太與兒子的互動? 你們喜歡做些什麼?
艾加:
我很愛跟太太和兒子聊各式各樣的話題。
我們家離海灘很近,走路就會到,一家三口常常一起去游泳。泡在海水裡就是最完美的家庭對話場景,在水中會有一種輕飄飄的感覺,加上耳邊聽著舒緩的海浪聲,會讓你比較不分心,更專注於當下的對話。
另外,艾加也提到,如果要創業,他想要做的事--
太太和我有一個夢想,要一起開一間兒童繪本出版社,專門出那種傳統童書出版社絕對不會推出的瘋狂繪本。
我並不覺得我們真的會開成,但如果美夢成真,這家出版社可以叫做「小字附註」(The Small Print),廣告文案就寫「小字附註務必要讀」(Always Read the Small Print)。
6.
問:
您是否曾經為了寫作而承擔過風險?
艾加:
我不確定這答案是否適切,但我想用一個從未公開分享過的故事來回答這個問題。我覺得這故事很有意思,但如果對答案不滿意,歡迎寫信請我重新作答:
二十七年前,我曾經隨著一群以色列律師造訪加薩走廊。
當時他們是想幫助遭到以色列軍隊和情報局凌虐至殘障的巴勒斯坦人打官司爭取賠償金。其中有個年輕的巴勒斯坦人,個子很高,長得又帥,他告訴我們,在情報局嚴刑拷問之後,他連下面都被割了。
這位年輕人對律師說,他在乎的不是賠償,而是想讓這位殘忍的審問者行跡曝光,被媒體公諸於世,但律師向他解釋,軍方的言論審查絕不可能容許一個情報特務的名字公開在媒體上。
年輕人聽了這話,沮喪得哭了起來。
那次我從加薩走廊返家之後,寫了一個名為〈加薩藍調〉的故事。故事裡的審問者痛打一名巴勒斯坦俘虜,手法和虐待那位年輕人的方式如出一轍。
我在故事裡用了那個審問者的真實姓名,在一份日報上公開發表。因為我寫的是小說,所以從未經過審查。報紙刊出後,我寄了一份給律師,請他轉寄給那位巴勒斯坦年輕人,希望他看到施虐者的名字出現在報紙上,心裡會舒坦一點點。
#本篇中我最愛的一段 #正義必勝
7.
問:
我非常喜歡這本書中的〈窗〉這則短篇故事,
一個失去記憶的男人被關在一個房間裡,
那個房間有用APP設定的窗戶,
某天,男人從窗戶裡看到了一個女人,
故事就這樣開展。
請問您創作這個故事時,心裡在想些什麼?
艾加:
這個故事探討的是主觀的感知,以及我們每個人是如何感覺自己就像人生這場「電影」裡的主角。
然而,若是把生命的鏡頭拉遠,其實我們或許還比較像個居家用品。
我剛開始寫的時候,故事從一部洗衣機的獨白展開,它自以為主宰了這個世界,但是寫著寫著,這個好笑的點子發展成了更黑暗,也更誠摯的故事。
8.
問:
談談另一則故事。
〈倒數第二次當砲彈〉中,有段話是這樣的:
「射中目標以後,趕快起身回到舞台,面帶笑容,跟觀眾鞠躬。假如,嗯,要是哪裡會痛,或是什麼東西斷了,也要假裝沒事,不能讓觀眾看出來。」
這是你身為作家的心聲嗎?
艾加:
身為一個作家,你會發現筆下寫的經常是自己心中最大的痛苦、恐懼和羞愧,而讀者看了會笑出來或是拍手叫好。
寫作這件事就是這麼「賊」(shifty):你藉由分享自己的痛苦而得到安慰,但是在此同時,激發故事靈感的那場創傷仍存在於你內心深處。
9.
問:
寫作生涯中,
是否經常遇上沒有明確解決方式的困難?
艾加:
這麼說很奇怪,但我不太記得作家生涯中真的遇過什麼困難或問題。如果生命就像在遊樂園裡玩碰碰車,你會不斷撞上一些東西,那麼對我來說,寫作就像是坐在負責開碰碰車的故事旁邊。寫故事的時候,我並不覺得是自己在決定要往哪裡去,而是故事去哪裡,我就跟隨。
10.
問:
身為如此傑出的作家,
您曾經幫過誰培訓專業寫作技巧嗎?
如果有個小孩對你說,長大後想成為超級酷的作家,
您有什麼建議?
艾加:
我的第一個建議是,學著享受「寫作」這件事。
如果寫作帶給你快樂,你就會永遠一直寫下去。然而,如果你是為了外在的動機而寫,像是被別人讚賞、獲得成功,或甚至是為了改變世界,那麼寫作很快就會變成一份苦差事。
我衷心建議,把寫作當成嗜好,而不是一份職業或自己的天命。
11.
問:
假設有一天,
發現自己之前出的書都賣得很差,怎麼辦?
艾加:
我的書就像我的孩子,我希望他們有人愛,又成功。
不過呢,我其實從來不認為一本書的成功主要取決於銷量。
我自己特別在意個別讀者的反應,對我而言最大的讚美,就是我的故事啟發了另一位才華洋溢的藝術家,創作出美好的新事物。
身為一個作家,我這輩子最驕傲的時刻,就是看到筆下的故事被改編成很棒的電影或舞台劇,或是有人告訴我那篇故事大大影響了他或她的人生。
12.
還有一些不相關的,快問快答題。
問:
快問快答,
如果有兩個職業給您選,
您要當治療師還是建築師?
艾加:
治療師。我喜歡接觸人、和人溝通,
如果有能力的話,我也想幫助人。
治療師感覺是一份很棒的工作。
問:
想要擁有什麼超能力?
艾加:
能夠用文字描述這世界上的所有感覺、情緒和體驗。
問:
最不喜歡訪談者提出的問題是什麼?
艾加:
就是現在這個問題:)
我認為在一場訪談中,
對話的驅動力(引擎)來自於訪問者對你的好奇。
當訪問者把他的好奇心「外包」給我,
要我自己訪問自己,我就會覺得有一點點無聊。
問:
上一次哭是什麼時候?原因是?
艾加:
我記得是在看一個手機公司的廣告。
可悲的是,我通常會因為一些愚蠢的事情而哭,
結果到了真正心痛的關頭,我又哭不出來了。
13.
特別列出這題,
覺得艾加的回答的方式很美。
問:
如果有機會能夠重來,
您想要改變童年的哪一件事?
艾加:
感謝我的父母,讓我在童年時可以好好做自己,追求我想要的事物。但小時候的我其實也有一種焦慮和罪惡感,因為我總是跟其他小朋友不一樣。
如果時光可以倒流,我會告訴童年的自己說,「做自己/走自己的路」是完全沒關係的,你不需要為此感到害怕。
14.
問:
這是最後一個問題,可能有點呆,
不過我讀過好幾本您的書,
經常有個配角的名字叫做羅比,
請問原因是什麼?(因為我兒子也叫做羅比.......)
艾加:
「羅比」這名字在以色列非常罕見,我小時候只有遇過一個叫羅比的男孩。當時我十歲,只見過他幾次面,但這位羅比就這樣留在我心上了。
在《銀河系邊緣的小異常》書中的〈爸爸配馬鈴薯泥〉和《忽然一陣敲門聲》收錄的〈謊言之地〉,主角都叫羅比,我創作時就是想像著,他和我小時候認識的羅比有著同樣的靈魂。
最後我用信件跟艾加說,
我曾經在一次雜誌專訪說過,
最喜歡的作家是艾加凱磊,
我很怕比他早死,
這樣我就看不到他後面出的書了,
所以我要運動跟注重飲食。
艾加如此回覆:
謝謝葉揚,
這是我做過最有想像力和原創性的越洋專訪。
請別擔心你會因為缺乏運動和飲食失衡而比我早死,
因為我個人肢體相當笨拙,應該很快就會被公車撞上。
我實在好愛這個作家,
也歡迎大家去看看艾加的新書<銀河系邊緣的小異常>:
圓神書活網 https://bit.ly/G0200040
博客來 https://bit.ly/G0200040-B
誠 品 https://bit.ly/G0200040-E
金石堂 https://bit.ly/G0200040-K
後記:
編輯傳來艾加的回信,裡面寫著:
I hope that one day I'll get to meet Yeh Yang in person (and maybe Robbie too).
我傻笑了一天。
我在想,不管外面下著多大的雨,
我是不是應該去龍山寺買束鮮花謝謝老天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