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林鄭,就是七十二年前的陳儀。獨裁高層利用他們犁平人民的反抗,事情過後就輪到他們被砍頭祭旗,以收拾民心。
陳儀在台灣的任務完成後,回到浙江當省主席,同時暗中投共,被蔣介石發覺而將之處決。陳儀都做到浙江省主席,這麼高的位置了,為什麼要投共?因為他很清楚,他在台灣做的骯髒事太多,當蔣介石需要台灣人的支持的時候,他是第一個被拿出來祭旗的,所以不得不投共求一條生路。
林鄭現在的宗旨就是擺爛不解決,她很清楚自己是壞人,而中共高層想當好人。只要香港一直暴力下去,她這個壞人就會被需要;而當她解決香港暴力問題的那一天,就是她的死期。
這種中南海、港府、香港市民,每一方都有每一方的算計,都不約而同選擇「暴力」為手段。這是習慣了民主、習慣了用嘴巴鬥爭、習慣了用選舉解決事情的台灣,所不能想像的。
「…所以民主政治雖然很多缺點,有時令人煩厭,選出來的政客都大嘴巴,可是香港和臺灣的例子,反映民主政治還是有他的價值,就是讓事情走向和平的解決。暴力就是議會打架,或者開槍打政客。」
「這很暴力?香港的議會不打架的結果,就是直接在社會爆發大規模的內戰。然後你才會有些人醒覺到,不如一早讓立委在議會裡打到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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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Cheng Lap )
在推文看到有說給了警察開槍的理由。這點來說,其實香港警察早就開槍了,別說幾乎每次都有,隨便向民居和記者亂槍的橡膠子彈和布袋彈,被實彈打至命危的抗爭者也早就有。
他們一早就有足夠的「理由」,也已經做了,而且做了很多次。
「警察需要理由」做甚麼的說法,在香港應該不太通用。因為這是在說警察在克制,克制到抗爭者做些甚麼,然後警察才做某些事。這是假定香港警察還是在一個守法的狀態,而這並非事實。
目前的香港警察,基本上沒有在管法律。很多時你可以看到的影片,是以非法集會罪,去抓一些明顯只有一兩個人落單的人,或者怎看都不是抗爭者的人,即穿著便服、老婆婆、兒童、外國人、孕婦之類。至於抓人的時候動不動就拿棍打頭甚至開槍。
有些時候抓人根本就說不出是犯甚麼罪,用的理由「總之我說你犯法你就犯法我可以抓你」,所以抓完回去,根本想不到可以告甚麼就只能放走。例如在香港,有人只是放一下「榮光」這音樂, 就被警察拘捕。法律?反正他們懷疑你怎樣,跟你做過甚麼沒關係。你只有一個人都可以懷疑你非法集會,即使沒有可疑,你抗議就懷疑你阻差辦公加襲警。反正先打了先抓了再說,「懷疑」不需要是事實也不需要你做任何事。
至於警員的專業性也完全盡失。一個正常的警員,在執行任務時,是保持不以自己的情緒涉入;而按規章做事,不做多餘的事,更不會有私怨私情。
現在你隨便找一個香港的影片,你幾乎都可以看到情緒失控的警員,在街上隨便指人就罵、侮辱,或者是隨便開槍射催淚彈。甚至那邊沒有人就隨便把催淚彈射進食店裡。當然你要體諒警方的話,理由很簡單,他們加了好幾個月的班,而且走在街上,都會被當成過街老鼠圍罵甚至被人丟雜物。你可以觀察到,他們情緒上總已經把事情當成是私事,而不是公事。
香港的警員由一個職業,變成了一個「族群」。然後那族群有槍、有武器,法律也不會對他們有任何效果。一個不被尊重不斷加班的工作,當然會令他們情緒極差。其實臺灣人很容易想像那是怎樣的光景。
另外,他們也擋住了臉、擋住了自己的警員號碼。也就是說他們是以匿名的身份行使暴力。為的當然是不想負法律責任。
如果真的講法律,警員打人也是犯法,公職人員對被捕者濫用暴力,甚至可以犯足以終身監禁的「酷刑罪」。所以這幾個月光是鏡頭錄到的警員犯法,說千宗也是少的:當然,沒有人在管,警察犯法誰來抓?警察會抓嗎?不會,最徹底的無法狀態,就是執法者自己沒有節制力。
之後有可能會被法律清算?是的,在2014年的雨傘革命,早就有一個叫朱經緯的警司,在執行任務時,因為用棍子打了途人,就被判入獄。以朱經緯的標準,現在現場的警察,大部份都需要入獄。
當然香港的法律之後還是否會生效?那就真的是大問號。有幾個可能性,第一是如常運作,重判抗爭者,也重判警察,一大堆市民警察要坐好幾年牢甚至終身監禁(特別是開槍和把人拘捕後打的,市民犯的罪反而比警察輕。謀殺和酷刑罪比暴動罪重)另一個是擺明偏頗,重判抗爭者,但放過警察。如果這事發生,那麼香港的法治全然崩潰,而抗爭日後會再升級成更可怕的手段,不會再有人管法律了。
最後一個可能性是「特赦所有人」,包括抗爭者,包括警察。這是很多比較開明或所謂溫和的親中派提議的做法。也有某個官員(別問我是哪個)告訴我,「他聽說」警察現在是刻意搞大事件和亂來,因為他們知道自己有很大機會被法庭清算,不如刻意把事情鬧大至政府不得不選擇「全部特赦」這個選項。只是香港政府像個木頭,事情不鬧大就不懂怎樣政治上處理。
因此暴力是必然不斷的升級。對於警察和抗爭者而言,諷刺地都是理性的選擇,因為雙方都已經下了重注回不了手。
政府任由暴力增加,也是理性的選擇。你會疑惑,為何林鄭鑽下了那麼巨大的災難,習近平不把她除掉?你只要想想,現在林鄭就算下臺事情也不會結束,誰要接手這燙手山芋?北京的立場會變成要迫林鄭政府在任,不擇手段為所欲為做盡壞事的結束這場戰爭。反正你的手早就髒得不能再髒,為何不再髒一點?
所以北京政府立場,也沒有讓香港政府平息的想法。真的要搞特赦時,恐怕他們會讓香港政府當壞人,自己當好人。香港政府不斷鎮壓,然後北京就說,要凌駕香港政府的權力搞大特赦吧?所以北京不會出解放軍,因為解放軍代表了北京,他們要當好人,開槍射人的事情自然不能做。當然是交給一早已經是壞人的人做:香港警察。
任何一個理性的人,在北京政府從事,都會把他們當保險套用。所以也很有動機去增加暴力,反正就躲在幕後操縱港警把抗爭者打殘就好。
那麼最後是香港政府了,他們有動機去停止暴力嗎?事實上他們的立場也很微妙。因為他們犯了這麼大的錯,早已大難臨頭,不久之後就會像陳儀一樣被槍斃。好了,現在回到二二八,你是陳儀,鎮壓民眾之後,事情平息……然後就是他自己被當成戰犯清算服天下的時候。
香港政府高層不是太笨(雖然真的很笨)的話,應該會意識到自己的情況就是做完壞事會被搞。那麼,對他們而言,根本就沒有任何必要解決問題吧?所以他們也會義無反顧地暴力升級。只因為暴力平息,對他們而言,只會加速他們的死期。所以你見香港的情況是,每當你以為平靜了,很快就會有更新、更快、更嚴重的暴力出現。
因為所有對這件事有影響的人,暴力升級對他們都有短期的利益,這個惡性循環就是香港的局面,動盪的背後可不是不理性,大家各自的計算都是理性的,理性地導致更多的暴力。而升級的理由互相也有,說警察受傷就可以警察用更致命的武力,反過來抗爭者被人槍殺,抗爭者不也是更有理由升級武力?
想想香港去到每天都有死人的時候,還需要甚麼「上好的理由」?你想升級時真的不愁找不到理由,一天找到三個,那個誰被殺了、誰被打到癱瘓、誰被斬、誰的東西被燒掉、誰拿了槍砲弓箭……只要你想升級暴力你真的會愁理由?甚至三天前死掉的人大家普遍已忘了。每天早上起床第一個看到的新聞,不是哪邊有人死掉警方說沒可疑,就是不知道為何在某處又發現了幾具屍體。在你還未談完這個屍體怎來之前,下一具屍體又出現了,然後你就忘了上一具了。
反而說甚麼升級理由,客觀事實是,警察去到今天,大不了是受傷,殉職的倒是還未有。但如果警方再武力升級的話,我想不久之後這件事很有可能發生吧?
蘆溝橋事變之後,中日兩國打仗還需要討論誰丟失士兵去了誰哪裡、要不要進去搜之類?戰爭已經開打了吧!有多少人認真的覺得,當年只要沒有蘆溝橋事變,大日本帝國就不會想打中國一頓?其實大家一早就想打,甲事變不行就會有乙,乙不行也會有丙,早晚會發生的。
有些人覺得,為何香港人的武器、組織,好像升級很快?其實香港也不是突然升級那麼快的,而是從2014年雨傘革命、2016年魚蛋革命,這五年內,雖然社會上表面沒發生直接的動盪,但之前參加過有經驗的人,不少都在這幾年,預備下一次事件的發生;準備好戰術與武器,或者組織,在新一次的事件中試驗,所以每次都只是兌現上一次的經驗。
因此2019年的抗爭,其實是2014與2016的延續。臺灣的太陽花完結,就是政黨輪替,所以臺灣現在才和平的玩選舉,還有有些人那個閒情在夢想可以靠個市長發大財。而香港沒有臺灣那麼幸運,因為香港沒有民主也沒有政黨輪替,所以2014年的抗爭開始,就不斷產生演化,預備下一次抗爭。你會發覺不論組織方式、戰術、武器都有改善,當然不致於很專業,但的確有變強。
當然這次的經驗也會影響後面香港的未來。你想想多少中學生、高中生、大學生,在這次的體會了多少事。就算這次抗爭平靜下來,這些人學會了怎樣使用各種武器和戰術,有了足夠的時間沉澱,又會變成另一些東西。而且,你可以看到,香港越年輕的一代,其實越勇敢越不怕死,做的事情也越危險。現在香港的前線多的是一堆13、14歲的少年,拿著自製的長桿戰鎚。有些厲害到滴了眼藥水,索性連護鏡都不戴!
狂戰士?聽起來很幽默,但我講的是已發生的事實。
所以民主政治雖然很多缺點,有時令人煩厭,選出來的政客都大嘴巴;可是香港和臺灣的例子,反映民主政治還是有他的價值,就是讓事情走向和平的解決。暴力就是議會打架,或者開槍打政客。
這很暴力?香港的議會不打架的結果,就是直接在社會爆發大規模的內戰。然後你才會有些人醒覺到,不如一早讓立委在議會裡打到夠。
(原文連結:
https://www.ptt.cc/bbs/Gossiping/M.1573979495.A.7D6.html )
陳楚儀 反正我很閒 在 黎明柔 Facebook 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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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州《新週刊》總主筆肖鋒:大陸人看台灣
台灣人這麼說這麼做 - 肖鋒╱廣州.《新週刊》總主筆
在台灣找中國,你能感悟到一種久違了的溫馨。我們與他們,似曾相識又彼此陌生。
不少陸客初看台灣會有些心理落差。台灣怎麼連個氣派的機場都沒有?
台灣不是用看的,台灣是要細細品味的。就像一個女人..
我們過往所瞭解的中國,只是一半,另一半在台灣,
這一半雖小卻濃縮了中華民族的文化精粹。
他們跟我們一樣,他們跟我們又不一樣,太不一樣了.
他們的「愛」是有心的,他們的「親」是相見的,
他們的「義」中是有我的,他們的「廟」是經常朝拜的。
中國漢字是我們與古人交流的密碼。
密碼不失,方能傳承.
他們的書店是有主張的,堅守在黃金地理位置。
逛書店是一種享受,讀書是一種態度。
一個不讀書的民族只會淪為低智商社會.
他們以忠孝仁義命名道路。
台灣的路名很中國,
香港的路名很殖民,
大陸路名很革命。
路不只通東西南北,也通古今。
東西主幹叫忠孝路,南北縱橫叫復興路(台北);
還有仁一路、信二路、義三路、愛四路(基隆);
或者一心路、二聖路、三多路、四維路、五福路、
六合路、七賢路、八德路、九如路、十全路(高雄).
他們的機場翻修,會一步一個道歉啟事。
謙恭本是中華民族的美德。公權更應如此。
人臉是城市最細緻的風景線。
台灣人的臉從容淡定,優雅內斂他們會熱心為陌生人指路,
新一代甚至會拿出手機,耐心為你google,將地圖解釋給你看。
中華民族以助人為樂,美德有傳。
他們一般不拒絕你借電話;迷路了員警不拒絕開車送你;
你不買東西不會嫌棄你,會說「謝謝,歡迎下次再來」;
臨行前被告知,大陸砍價殺一半的作法在台行不通,且會招致鄙視。
通常,他們不認同討價還價,減半還價更是拒絕,
買賣誠心、童叟無欺本是中國人的從商傳統
他們仍把「小姐」當禮貌的稱呼,而「老師」是極令人尊敬的稱謂。
他們宣導獻愛心、捐發票。
發票定期搖獎,既監督商家納稅,同時又救助老弱.
他們的旅館裡會擺放佛教聖典、聖經、大師語錄,各種信仰和諧共處。
什麼是和諧社會?這就是和諧社會.
他們的小吃攤有幾十年歷史,並不因城管掃蕩一空。
小吃攤是城市一道誘人的風景線。
友善是台灣人的關鍵字。
友善不是靠標語,也裝不出來,不是面子,而是裡子
他們仍保持里長、鄰長的設置,
居民一有矛盾或問題,先靠傳統的辦法協調。
中國式友善是鄉土社會出發,再擴展到陌生人社會的。
中華民族的裡子是鄉土中國.
台灣最值得你推薦的是什麼?
導遊說是人情和文化。真準,此兩物大陸最缺。
文化與人情沒寫在樓面上,卻寫在人臉上...。
『為什麼在跟臺灣人交流時,總覺得他們不認為自己是中國人呢?』
『為什麼說臺灣人也是中國人時,他們會生氣?』
『為什麼臺灣人這麼不喜歡中國啊?』
相信這是每位與臺灣交流過的大陸人民對『大部分』臺灣人的印象,並且深深感到怎麼臺灣人不覺得自己是中國人呢?
跟課本裡說的『我們與臺灣同胞血脈相連』大相逕庭。
這之間的認知差異,為什麼」現在」大多數的臺灣人不認同『中國』,即便原本二十年前大多數臺灣人還是自認為是中國人,
這之間變化的原因,
本文將試著以多方角度解釋為何臺灣人自我認同的發生劇烈變化。
但我們要先認清楚一個相當重要但不好理解的概念,
就是這種認同上的轉變不能與台獨劃上等號,這不是等價的。
前言:臺灣人原本的認同
每個在國民黨威權時代(1945~1980末期)的臺灣唸過小學的同學,
都對小學用的制式作業本非常有印象,畢竟陪伴了每位小朋友六年的時光。
但以現代審美觀點來看,當時的作業簿可以說用『俗氣』兩個字來形容。
不過小孩子總是傻裡傻氣的,對這難看的作業本也分不出美醜。
而這作業簿令人印象最深的,是在作業本的封底上,印有兩行字:
『當個活活潑潑的好學生,做個堂堂正正的中國人』
於是為了要滿足某些政治上的目的,因此黨國教育與宣傳系統對臺灣人民大舉宣傳,臺灣人是中國人的『政治術語』。
在那威權的時代,統治者說一就一,說二就二,
沒有人質疑為什麼"我"是"中國人"?
反而大家認為堂堂正正的人就是中國人,
所以我就要努力成為一個品德高尚的中國人。
同樣的,
威權的教育系統告訴我們大陸的同胞都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我們必須反攻回去才能解救受苦受難的大陸同胞, 但沒人質疑大陸人為什麼是同胞這件事情, 反而會想到生活在臺灣這塊土地上的人就是中國人, 對岸的大陸同胞也是中國人; 我們在偉大的蔣總統領導下生活富足又安樂, 大陸同胞則被萬惡的共匪荼毒。 基於"同胞愛",我們必須去解救大陸同胞。
因此在過去,臺灣幾乎不存在認同問題, 大部分的人都認為自己有中國人的身份, 而且認識大陸的方式都是藉由政府的宣傳,而非親身體驗。 又加上當時的冷戰背景, 1970年代前國際上普遍承認中華民國代表中國, 於是認同自己是中國人這個觀念是牢不可破的。
但這畢竟是威權時代, 隨著1980年代末期臺灣的民主化運動蓬勃發展以及兩岸之間的互動,造成了臺灣人的自我認同發生了巨大的改變。
(如附圖)臺灣民眾臺灣人/中國人認同趨勢分佈
esc.nccu.edu.tw/modules/tinyd2/content/TaiwanChineseID.htm
取自於臺灣國立政治大學選舉研究中心資料庫。
臺灣陸委會委託臺灣國立政治大學選局研究中心調查臺灣人民自我認同研究,計畫已經持續了近20年,是臺灣針對同一議題不同時間的民意調查最具權威的一份資料,根據這張由調研結果繪製的圖表透漏了驚人的變化,從1992年起:『認為我只是中國人的臺灣人民,已經從1992年的25.5%下降到2011年4.1%,剩下不到原來的五分之一。認為我只是臺灣人的臺灣人民從1992年的27.6%,上升到2011年的54.2%,比率成長了三倍,認為自己僅是臺灣人的臺灣人民,已經超過臺灣人口比率的一半。而我是臺灣人也是中國人的比率也在逐漸減少中。』
有一派論點認為:1990年代後,臺灣由李登輝陳水扁執政,執行去中國化的教育政策。導致臺灣人認同發生改變。這論點非常不牢靠,因為臺灣人改變認同的比例變動相當大,遠遠超過當時受過教育的年輕人。也就是說有非常多受過正統『我是堂堂正正的中國人』教育的中老年人改變了他們的自我認同,理論上他們的思想是根深蒂固的,並非是一個簡單的去中國化政策就能改變。
凡事出必有因,在此先提出一個觀察的角度切入問題:為什麼臺灣人不認同『中國』呢?
1.中國象徵意義的改變與昧於事實的政治觀念
由於1970年代,美國逐漸改變冷戰策略,改變策略聯合中華人民共和國一同圍堵蘇聯,導致原本較為孤立的中華人民共和國逐漸走向世界舞臺的中央,於是中華民國這個稱號逐漸得不到世界的認同。 因此在這大前提下『中國=中華人民共和國』這個等式逐漸得到大部分國家認同。 又加上中華人民共和國昧於事實宣傳中華民國已經不存在,世界上只有中華人民共和國代表中國,隱含著中華民國不准出現在國際舞臺上,這種不讓臺灣也是中國(中華民國)的態度,意味著也不讓台灣人稱做中華民國國民,所以對臺灣人來說就出現這樣的疑惑:『如果中國人=中華人民共和國的國民(意味著中國人≠中華民國國民),那我不是中華人民共和國的人民,所以我是中國人嗎?』
在這邏輯下,臺灣人覺得大陸人搶了中國的名號。也讓臺灣人在被中華人民共和國的國民詢問:『你是中國人嗎?』時,自然認為大陸人指的中國人就是中華人民共和國國民,自己又不是拿中華人民共和國護照,因此就會回答:『我不是中國人。』也就是因為為了避免被混淆,生活在臺灣的中華民國為了與中華人民共和國做出區隔,於是採用臺灣當作他的招牌。 中華人民共和國這種昧於事實不承認中華民國存在的政治態度,直接否決臺灣人的存在感,硬把臺灣人歸屬於中華人民共和國下,對臺灣人民相當不尊重,造成臺灣人民對中國政府的反感,因此影響了臺灣人的認同。
2.中國人不把臺灣人當中國人看
一連串不得臺灣民心的政策與事件。除了中國的象徵意義的改變與昧於事實的政治觀念外,這裡我們談到海峽兩岸重要的歷史事件,這些事件降低了臺灣人對『中國』的好感,影響了臺灣人的自我認同,以下我們按照時間次序排列。
《開放大陸觀光》
隨著臺灣人反抗蔣氏威權政府,1980年代末期臺灣的政治環境逐漸寬鬆。隨著1987年開放大陸探親,過去只能透過政府才能認識大陸,而現在能親眼見到。由於當時海峽兩岸歷經四十年的分治,已有非常大的差異。但因為只有少數臺灣人去大陸觀光因此觀光所造成的影響在那時候不大,但隨著兩岸交流越來越頻繁,台灣人對大陸的瞭解越深,對大陸越沒有認同感。
之後在1989春夏的那場騷動,共和國的決策讓臺灣人開始有了「自己跟中國人不一樣」的想法,這個想法雖小,但是所造成的結果卻相當巨大。因為在約莫半年後,臺灣發生了一樣的事情,臺灣學生萬人聚集在中正紀念堂要求政府政治改革,只是不同於大陸,臺灣領導李登輝接受了學生的要求,之後大刀闊斧的實施民主化,從此專制威權不再,臺灣與中國便在90年代初期走向了一條完全相反的道路,而這條道路影響了臺灣的社會文化與生活方式,可以說是紮紮實實地改變臺灣。
所以在臺灣人的眼中,臺灣已經順應了冷戰結束的潮流,可是大陸呢? 因此我們可以用以下觀點理解臺灣人的視角:大陸人看朝鮮人的感覺,認為朝鮮還活在過去中國文革那年代,對他們物質貧乏饑荒不斷卻又精神生活飽足而感到不可思議與悲憫;同樣的臺灣人看大陸人,就覺得大陸人還活在過去臺灣專制威權的年代,物質富足但生活卻處處充滿不公與暴力,同樣感到感到不可思議與悲憫。
大陸人覺得朝鮮人跟自己不一樣;同樣的臺灣人也覺得自己跟大陸人不一樣。
《千島湖事件》
1994年認同自己是中國人的比率的首次低於認同自己是臺灣人的比率,那是因為那年發生了《千島湖事件》。 關於千島湖事件,我們先用類似的事情來模擬。
2011年7月浙江溫州兩輛動車在暴雨中追撞,官方說四十人死亡,事故原因眾說紛紜。官方的處理態度讓人無語,如出事後趕緊搶通道路甚至在車廂未確認是否還有受難者就將事故列車解體後就地掩埋,在出事後馬上對傷者提出賠償,令人很難不聯想到鐵道部想息事寧人。 人民對官方報導的傷亡人數深感不信任。至於鐵道部發言人王勇平一句:『至於你信不信,我反正信了』更讓人異常憤怒。
如果你是中國人,看到政府的處理態度你會認同他嗎?如果你對這件事情感到悲憤的話就能理解千島湖事件為什麼能對臺灣人的自我認同有這麼大的影響。 千島湖事件簡單說就是一群臺灣旅客去浙江千島湖遊玩,結果不知道遇到什麼什麼事情,整船的人全部消失,找到的時候船已經被焚燒,遊客與船員全部死亡。 一開始的官方說法是發生火災,但死者家屬見到親人屍體時卻發現僅有上半身碳化,下半身卻無明顯燒傷,船上彈痕纍纍,死者行李全部消失,火災導致船難傷亡的說法遭到嚴重質疑。
但浙江省政府隨後的處置方式令人乍舌,不僅禁止臺灣媒體與受難者家屬上船拍照,還派大量人員將受難者家屬軟禁在旅社中控制行動,浙江省副省長在與受難者家屬開會時,受難者家屬要求帶屍體回臺灣,浙江省副省長竟然一副愛理不理,彷彿與受難者家屬談條件是污辱自己人格,於是脫口說出『沒辦法再和你們這些家屬談下去了』,後來浙江省政府發現火災事故不能平息臺灣的疑惑,於是宣佈抓到三位搶船的犯人速審宣判後便槍斃,浙江省雖提供官方說法,但沒人信,事情的真相也沒人知道。
對那時處在政治風氣急速變化的臺灣人民來說,共和國政府官員一副咄咄逼人,他就是真理的樣子,完全跟當時臺灣官員不是同一個層次。於是千島湖事件,成為臺灣邁入新聞自由後,全島人民頭一次親身見識到共和國政府一副你能拿他怎樣的態度,對比當時的臺灣環境,臺灣簡直是天堂。在千島湖事件後,如果你是臺灣人,你會認同代表中國的中華人民共和國政府嗎?
《飛彈危機》
如果美國因為中國人認為無關緊要的事情,宣佈在上海與廣州外海50公里處宣佈禁區舉行飛彈試射,禁止船隻通行。 然後CNN天天播放美軍軍事演習影片,一副要對中國宣戰的樣子。 你是中國人,你會不會對耀武揚威的美國反感呢?
因為在1995年臺灣總統李登輝訪問美國,以及預計在1996年舉辦第一次中華民國總統"直選"(人民直接選總統,一人一票普選)。 在共和國認知這些行為就是搞台獨,於是共和國企圖干擾臺灣這次的總統選舉,於是就在95、96年舉行了兩次飛彈試射,飛彈點著在臺灣兩大港口高雄港以及基隆港外海,解放軍於同時間進行無數次的軍事演習,對臺灣進行」文攻武嚇」。那時候CCTV天天撥放軍事演習新聞片段,營造一副即將攻打臺灣的情景。
當時臺灣軍隊已經進入戰備狀態,各國已準備自臺灣撤僑。對臺灣人來說,臺灣人只是選個總統而已,中國的反應就如此激烈。所以臺灣人的反應就是:中國就是一個侵略者。 因為在共和國政府的宣傳裡,常常說一句話就是中國人不打中國人。可是95、96年中國政府的軍事反應來看,中國政府明顯並不把臺灣人當作是自己同胞來看待,就是因為自己不是中國人所以共和國政府才如此的對待。也因為那年共和國政府的大動作,造成臺灣人民同仇敵愾的心理,大大加深自我身份認同的轉變,也導致1996年中華民國總統選舉李登輝的大勝。
《921大地震》
之後1999年,臺灣發生近年來最大的地震-921大地震,造成兩千多人死亡,十餘萬戶房屋損毀,是臺灣近年來傷亡最大的天然災害。當時國際紛紛對臺灣伸出援手,但北京政府聲稱國際救援物資以及捐款必須交由北京政府統籌,各國救難隊需要北京政府允許才可以進入臺灣,並且多方延誤外國救援團體來台以及擅自代表臺灣人民向各國致謝。這些中國政府的作為,臺灣人民是看在眼裡,怨念在心裡。
《SARS非典疫情》
2003年SARS(非典)疫情擴散,由於中國掩蓋非典在廣東的疫情,直到擴散鄰國後才向各國道歉。但隨著疫情一發不可收拾,臺灣也成為非典疫區,由於臺灣不在世界衛生組織(WHO)內,無法接收最新防疫報告與防疫政策建議,因此臺灣決定申請加入世衛組織。 但此舉遭中國強烈反彈,時任國務院副總理吳儀在世衛大會中發表:『(對於邀請臺灣加入世衛組織)於法不符,於理不容,於情不合。』會後臺灣記者向中國代表團詢問說:『你聽到臺灣兩千萬人民的需要嗎?』中國官員沙祖康堅硬表示:『早就該拒絕了』,之後沙祖康更說出『誰理你們』這四個字。
『誰理你們』
非典對臺灣來說,是個全民危機,但中國政府在這次災害的表現嚴重失常,根本沒把臺灣人民當」人」看,尤其是當這個新聞在臺灣播放時,大大傷害臺灣人民的情感,對臺灣身份認同影響相當大。 所以臺灣人民常常說,其實民進黨的最佳助選員就是最反對民進黨的中國共產黨。 除此之外,中國對臺灣人的在大陸的生活政策也令臺灣人覺得自己在中國被視作是外國人。如在2003年前,共和國遊樂區的門票是屬於雙軌制,也就是說中國人買較便宜的票,外國人買的是比中國人貴幾倍甚至是十倍以上的票。臺灣人一定得買外國人買的票,買中國人的票還被要求重新購票。
再來是中國人對外國人進入西藏有額外的管制,必須申請入藏旅遊確認函(入藏證、入藏函)通過後才能進入西藏,但共和國的規定就是臺灣人與所有持有非中華人民共和國護照的外國人一樣,要進入西藏必須先申請入藏函,重點是港澳人士不用申請。就以我個人經驗來看,有一次參與北京某團體的聚會,在北京成府路上的萬聖書店舉辦,其中一位參與的同學是臺灣人,而他是就讀於中國政法大學,那時因為時間已經太晚,肯定會因為門禁回不去宿舍,因此舉辦單位就幫他訂了一間在萬聖書店旁的旅社。因為活動辦得很晚,超過十二點了,在中國住宿都要登記身份證,台灣同胞因為沒有身份證是拿著臺胞證入宿。可是當櫃檯人員看到那位臺灣同學拿著臺胞證時,就表明過了12點外國人不可以入住。接待的人大同學就很生氣,說哪有這種規定!臺灣是中國的一部分等理由都出來了。可是櫃檯人員就是一句話說:『臺灣人就是外國人,你自己去問北京市公安,他們就是這樣規定,過十二點我們不收外國人。』然後要求我們離開旅社。
同行的一位大陸同學感嘆地說:難怪有一句話是這麼說的,臺灣人來大陸,『藍的會變綠的,綠的會變成深綠。』 所以在共和國的身體力行下,告知臺灣人一個明確的訊息:『臺灣人不是中國人』。於是國民黨四十年的洗腦教育就被完全抵消,這也是共產黨令人欽佩的地方。
雖然臺灣人的自我認同在陳水扁執政下(2000~2008),因為陳水扁刻意營造臺灣主體意識造成臺灣人的反感,自我認同的比率沒有明顯增加。但在2008年後,隨著馬英九政府的親中政策開始實行,臺灣人的自我認同已呈現一去不復返潮流,馬英九再怎樣努力也無法阻擋臺灣民眾認為自己是臺灣人的認同了。
共和國政府又推波助瀾不承認中華民國的存在,宣稱臺灣是中華人民共和國一個省份。對臺灣人民來說,這是中國在公開說謊。而且共和國的對台政策,就是消滅中華民國政權,意圖破壞臺灣人民的生活,在這樣的疑慮下,臺灣人怎會對『中國』有好感呢?
我想一定有人問,為什麼我不提中國對臺灣的好呢?因為從人性角度,人本來就比較容易記住別人對自己的壞,比較不容易記住別人對自己的好。就像是現在大部份的中國人一談到美國與日本,便會聯想到美國帝國主義以及日本在二戰的侵略,而自動忽視美國在二戰時對中國的援助以及現代科技的發明與日本戰後給予中國的開發貸款以及各方面的無償援助。
而且,如果你是位男生,你想追求一位美好的女孩,你千方百計去討好他,可是你卻又常常對他拳打腳踢,你覺得你會追到那位女孩嗎?
中國常常義正嚴詞的要求其他國家『不要傷害中國人民的感情』,如果中國還認為臺灣人民是中國人的話,可不可以請中國不要再傷害自己人民的感情呢?
3.臺灣人在文化上找不到認同:
要讓臺灣人認為臺灣文化是中國文化的一部分,認同自己是中國人,最簡單的方法就是讓臺灣人覺得自己的文化和中國大陸現有的文化相同。但由於兩岸分隔60年,兩岸人民生活在完全不同的社會制度與社會風氣下,因此兩岸文化的演繹、對傳統文化的態度兩岸呈現極大的差異,而這差異讓臺灣人感受到臺灣與中國的不同。
在文化演繹的部分,海峽兩岸自1949年後經歷不同的政治制度與各自發生的歷史事件,使原本屬於中華文化圈的大陸與臺灣出現不同演化,如簡體字與繁體字的使用已使海峽兩岸字典出現的明顯差異,兩岸使用的中文辭彙差異相信有一日將比英美英文辭彙差異大的多。
再不用說對同一事件,兩岸人民很少有共通的情感。比如劉翔拿奧運田徑金牌,大陸人民會感到無比驕傲,但臺灣人民會毫無感覺。
王建民在美國職棒大聯盟拿勝投,臺灣人會感到歡樂無比,但大陸人會問說他是誰?更何況對同一件政治事件,如1995年李登輝訪美兩岸人民甚至會出現相反的感覺。 在對傳統文化的保留上,兩岸也出現極大的歧異,大陸由於出現破四舊立四新等運動,對傳統文化不友善對待,這也是兩岸出現分化的原因。
如在臺灣民間信仰裡,臺灣的佛教、道教都可追根溯源到大陸。例如臺灣的媽祖信仰皆可溯源到福建莆田湄洲;三山國王信仰則可追溯到廣東潮州。但由於文革破壞,造成大量廟宇損毀,現有湄洲媽祖祖廟以及廣東三山國王祖廟皆經歷文革浩劫,同樣遭到神像搗毀、建築遭破壞、祭祀儀式被迫中止、神職人員被批鬥等宗教迫害。雖於改革開放後得到臺灣各廟宇捐助修復,但已失去一脈相承統的情感。
且中華人民共和國由於提倡唯物主義和無神論,不鼓勵宗教行為,在臺灣常見的進香以及繞境等民間宗教活動在中國完全消失,這些原本屬於傳統中國生活中的一部分反而在臺灣深化,在臺灣人的眼中,現在中國所謂的宗教儀式以及傳統活動,表演的意義遠大於實際的意義。在臺灣這些所謂的傳統,就是生活的一部分。
又加上黨對宗教採取嚴格管制,黨組織深入宗教團體,因此在中國常出現違反宗教精神的神職人員,於是在中國神職人員成為鬧劇:道士不像道士,和尚不像和尚。如河南嵩山少林寺住持釋永信,有『少林寺CEO』的稱號,將少林寺沾染了商業氣息,讓佛門重地失去了莊嚴。
相反的臺灣則是個明顯的對比,在臺灣對於民間宗教與傳統文化的態度與中國決然不同。在臺灣所有城鎮,都是以當地信仰廟宇為中心發展而成,廟宇在農村提供公眾集會的場所,舉辦各類活動,有時甚至廟宇成為了各種小吃的集散地,發展成夜市。
在臺灣祭拜神明是人們生活中的一部分(當然其他宗教或是無信仰者是例外),人民遇到各種難解決的問題時都會去寺廟求問神明,以現在的眼光來說也許不科學是迷信,但人們還是習慣遵從祖先們方式試著去祈求神明保佑。你可以在月下老人前看到眾多善男信女在求姻緣,也可以望見考生們希望文昌帝君能保佑他們考試順利,而婦女們則是希望註生娘娘賜予夫妻一個健康的寶寶,這一切在臺灣的廟宇無時不刻的都可以見到,人民虔誠的向神明訴說他們的問題與希望,更多的是向神明的感恩。
於是在傳統文化的保存上,中國讓臺灣人徹底失望了,加上分治後雙方文化各自發展,讓臺灣人感受到自己與中國明顯的不同。 臺灣人認為他們是生活在現代中華文化下的人,他們喜歡中華文化,也認同中華文化。但我們要分清楚是,臺灣人認同的中華文化並不等於現在在中國的中國文化。
4.中國在世界上的名聲
中國把中國這塊招牌給弄臭了雖當今中國聲稱已恢復大國榮耀,成為全球第二大經濟國,但由於國家價值觀明顯與大部分國家相異,且社會瀰漫著物質主義,導致人民精神信仰空洞與社會道德崩潰,讓外人見到中國發生的各種社會事件,只能用『驚人』來形容。
先前在廣東佛山,一輛貨車壓倒一位兩歲的小女童王悅後肇事逃逸,這已經讓人心痛。但驚人的是,隨後經過的十八位路人,卻視而不見不願伸出援手,從重傷的女童旁走過,爾後又一輛貨車同樣輾過後逃跑,最後才由一位元社會底層的拾荒者伸出援手,但早已過了黃金急救時間,女童在醫院離開了人世。
這絕對不是個案,各種道德淪喪德的事情在中國早已層出不窮,如包二奶,公器私用、扶摔倒老人被告。還有地溝油、三聚氰胺奶、瘦肉精等眾多食品安全問題,相信你已經充耳不聞了。
中國的經濟在改革開放後蓬勃發展,已經是全球不可忽視的力量。除了令人稱羨的經濟層面外,卻沒有相對應完善的社會制度,以及令人嚮往的文化與價值觀,於是當今的中國卻在精神文明的建設上迷失了方向。
沒人把路口的紅綠燈當真,排隊是奢望而插隊是常態,在公共場合不顧他人大聲喧譁。『八榮八恥』成了空話,自私自利成為標準。做事情爭先恐後,似乎慢一秒就是吃虧成為了中國人的標籤,諸如此類的負面印象不勝枚舉。當然中國還是有人堅持文明生活的,但是在廣大的同胞踐踏下,中國人的形象一瀉千里一去不返。
在國家的形象方面,不同的價值觀體系下的外人對中國充滿了不明白與不諒解。不瞭解為什麼中國要在西藏新疆的實施如此強硬的政策;搞不清為什麼北京能見度都已經不到100公尺了,都還只說是『輕微污染』;對中國為什麼用『墮胎』這種殺人的方式來控制人口感到恐懼;對為什麼關閉北京農民工子弟小學,讓三萬兒童輟學,另一邊卻投入十億人民幣執行希望工程援助非洲教育感到疑惑;不明白為什麼死於汶川地震的小學生名字是國家機密。
不明白有幾千萬人民生活在貧窮線下,但國家卻鋪天蓋地舉辦各種鋪張浪費的活動。不瞭解溫州動車追尾事件後,中國的決策不是停駛高鐵好好調查出事原因,而是就地拆解、掩埋車廂。太多太多對中國不明白,於是中國世界上第二大經濟國的光輝形象,蒙上了一層陰影。
這些對臺灣人來說,距離還太遠。但隨著開放大陸觀光客來台後,創造了臺灣一般百姓與大陸人直接接觸的機會,於是隨著臺北故宮博物院變成了吵鬧的夜市;大陸旅客無視禁煙的標示在禁煙區吸煙;甚至在臺灣著名景點野柳女王頭上,刻上簡體字的『中國常州趙根大』紀念到此一遊;為了搶奪阿里山小火車座位,兩團大陸旅行團在車站月臺大打出手。這些不文明的行為,直接影響了臺灣人對『中國』的印象。
所以臺灣人降低對『中國』的認同,有一部分的原因,就是中國自己把中國這塊招牌給砸了。
5.是生活方式的選擇
與其說臺灣人認同臺灣,不如說他認同的是臺灣的生活----一個民主制度與公民社會融合在一起的日常生活。他所受的教育,是教他如何成為一個公民,而不是有老師教導他說:『紅領巾,是國旗的一角,是烈士們用鮮血染紅的』。孩子本該快快樂樂的學習,不該有這些沉重的包袱。在他懂事後,也不必唸著連他都不相信的政治課本。 他畢業後,可以在全台找工作,想住哪就住哪,不必在自己的國家裡遷移還需要辦理個暫住證。遷戶籍對他來說就像是便利商店買個東西一樣簡單,因為戶籍對他的影響,只在地方選舉時,選票上有著不同的候選人而已,甚至他的大學入學考試,也不會因為他的戶口,而降低他錄取重點學校的機會。
他即使生病了,也不會有沉重的經濟負擔,因為他知道臺灣的全民健保可以幫他分憂。他可能不知道全球前兩百名的醫院,臺灣就佔了十四間,僅次於美國與德國。他只知道他不必對醫生包額外的紅包,只需負擔非常低的金額,就能享受如此高質量的醫療。 他的政府大樓,大門永遠是敞開的,門口的警衛見到你只會笑咪咪地問你:『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而不是先查驗你的證件。
他去辦理一個手續,志願者首先會遞上一杯熱茶,指引著他去抽號碼牌,之後他就可以坐在沙發上悠閒著看報紙,沒有人會插隊。輪到他時,公務員也不會板著臉為你服務,而是貼心又迅速地完成你的需求。
他想出國遊玩,不必為了申請檔而四處奔波,只需要輕鬆辦理護照就可以踏出國門。他也不必忍受繳了高額的費用,卻得到拒絕簽證的對待,因為他的護照可以在世界上百餘國暢行無阻。
他也不必擔憂昨天發的博文,會不會因為言論過於激烈而被刪除,在臺灣他的言論自由受到保障。他也不擔心買的房子七十年後會發生什麼事,因為是永久持有,他甚至可以把房子連同土地,傳給他的子子孫孫。他也不擔心房子會被強拆,因為法律會保護他的一切。
若遇到冤屈,他可以找記者,也可以找民意代表將冤情訴諸大眾,而不是含淚吞恨。他在臺灣,雖然看到的都是不和諧的新聞,但他知道這些新聞會促進臺灣進步。他更習慣看到新聞媒體對著政府的弊案窮追猛打,因為有盡責的媒體把關,人民更可以發揮選票的力量。
雖然他的食品含有塑化劑等毒物,但他的政府處理態度,讓他相信他以後絕對不會再吃到。
他的政府官員,會因為被媒體批評官舍浪費太多電,向全民道歉,並且宣佈搬離官舍自費租屋,而不會聽到官員霸氣的向記者咆嘯說:『不要拿法律當擋箭牌』。因為他知道,他可以四年後把票投給另外一位候選人。
他從小被媽媽教導對人要有禮貌,所以他習慣說對別人『謝謝』,當然對方也會很自然的回『不客氣』,『請』與『對不起』更常常掛在他嘴邊。當他在捷運搭乘電扶梯時,他會自動的向右靠攏。他也習慣為了一件事情而排隊等待。
他習慣生活在一個可以跟政府與社會溝通無礙的地方。他當對政府不滿時,他可以上街表達他的想法,政府也會和善的回應。他也學會了包容其他人的想法,雖然他不是同性戀,但每年的同性戀遊行,他也會去支持。
他可以看他想看的書,不會看到刪節的版本。他可以出版他的著作,不會有人事先檢查。他可以自由的連上網站,不會看到『Error404filenotfound』,當然搜索資料時也不會出現『根據相關法律法規和政策,部分搜索結果未予顯示。』
他已經習慣這樣的生活。
當然,我們絕對可以列舉出一堆臺灣社會的『不好』,如臺灣的民主還有很大的民粹成分,臺灣媒體的新聞質量有待加強,臺灣社會離西方的公民社會還有一段路要走等說不完的缺點。 但臺灣人很清楚,民主制度下的公民社會有自我調適的能力,我們都相信只要沒有外力刻意改變我們,臺灣社會會越來越好。 所以與其說,臺灣人不認同自己是中國人,還不如說臺灣人不認同中國的生活,他們已經習慣了在臺灣的生活方式,並且深深愛上這樣的生活,這就是臺灣人認同自己是臺灣人的原因。
當然,他們也希望海峽對岸的人民也能跟他們過一樣好的生活。
說到這裡,是否解答了你心中的疑惑?
陳楚儀 反正我很閒 在 蕭詒徽 Facebook 八卦
後來她告訴我,這篇專訪刊出之後,她決定休息一下,空了幾個月,推掉幾個工作。「因為忽然發現自己停在那個樣子很久了。」她說。我聽了覺得很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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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最近傳來的訊息說,她這陣子又開始爆忙。於是,我又沒那麼愧疚了。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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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末要在高雄與她對談。想到兩年前,〈無病呻吟〉的 MV 剛出來的時候,我在網誌上做筆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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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淵源可能是那一年媒體造謠 Kurt 因為吸毒過量而半身不遂,為了嘲諷,Kurt 在巡迴演唱會上坐著輪椅出場,吊著點滴,在歌迷歡呼中猛地站起來開始表演。〈把所有煩都燒了讓它變成煙〉裡 Leo 王也坐著輪椅,無論是不是用了 Kurt 的典故,裝病似乎是被亂貼邊緣標籤的人對所謂『正常』的反擊:你說我病我就病給你看了吧。故意對號入座,只是這個座是輪椅。社會給某一群人的位子永遠是輪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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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他的歌詞開始會提到才華焦慮,不知道是誰,是什麼事讓他必須如此拮抗。身為同樣開始覺得自己才華不夠用又不願示弱的路人,聽歌時竟然會可悲地見獵心喜。那天聽完歌做了筆記:『什麼是才華焦慮呢?其實就是別人的才華。我們總是先看見別人的才華、然後才看見自己的才華。如果這個世上只有一個人,那個人就是世上最有才華的人了。但要是那樣,他根本就不會曉得才華是什麼東西、是用來幹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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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是和佩萱,所以我不斷說服自己:是對談、是對談,所以我沒有打破自己不辦講座的誓言。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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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很緊張,因為她太有才華了。而且這個世界有好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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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女子,就只有她,站在台北某一條路邊哭。那是 2010 年,剛從高雄北上的郭佩萱 18 歲,不知道自己在哪裡。「真的,我那時候就真的哭出來,想說台北到底是怎樣,為什麼公車那麼多?根本看不懂要去哪裡。在高雄,我們家附近只有一班公車,只有一個號碼。我只需要坐那個號碼、去它會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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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輔大旁還沒有捷運站,郭佩萱手上也還沒有智慧型手機、沒有 Google Maps。但這些並不是當時的她時常迷路的全部理由。爸媽都是老師,高中大學都上第一志願的哥哥受到的管教還稍微鬆一些,郭佩萱卻連去離家最近的 7-11 次數都用手指就數得出來。她數學不好,考高中時分數剛好在雄女門檻,但單科沒達標,進了高師大附中;填大學志願時,文組的她順著父母的意,把政大每一個系都填上了。心想:好,志願表前半部就讓給你們,但政大以下要是我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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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終究沒有鐵了心。說是自己想要,手仍默默照著學校分數高低把眼前的岔路排了順序。想走藝文、傳播相關科系,而輔大分數「對家長而言還是比世新高」,因著這樣一份隱隱願意降順上一代期望的念頭,郭佩萱進了輔大影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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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起來,彷彿一直都不是她選路,而是路選她。但,無論高師大附中還是輔大影傳,都用意想不到的方式結束了郭佩萱的階段性迷路——進高中第一天,她看見如今是大象體操吉他手的學長張凱翔坐在樓梯間大彈大唱,覺得這個人是瘋了嗎?然後又覺得,這樣很帥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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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因為他才決定加入熱音社的。那時候入社還要筆試加面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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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長張凱翔出給學弟妹的其中一個題目是:你覺得音樂可以改變世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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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時候覺得,如果要說可以拯救世界的,就是像他這種人。」28 歲的郭佩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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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張凱翔,她人生看的第一場演出可能不會是滅火器加馬猴的不插電。從小學古典鋼琴的她,可能也不會成為社內的吉他教學,和現在大象體操的鼓手涂嘉欽組團;沒有這份和音樂的聯繫,說不定兩年後成為她高中學弟的 Leo 王與她便少了一些話題。要是 Leo 王與她因此稍微疏遠一點,郭佩萱的 MV 導演之路就不會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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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上台北就在路上哭,也不是突然。讀過高師大附中/師大附中者,或許會懂得附中病的滋味,何況郭佩萱的附中經驗是和將來的大象體操一起度過的。高師大附中校園就在高師大內,高中部脫掉制服走出校園也不會有人管,大學部搞什麼事、高中部也都看在眼裡。等上了大學,許多附中人發現同學瘋的事情自己早就瘋過,難免曾經滄海難為水,其他新生對大學生活滿是新鮮與過份積極的表情,讓見怪不怪的附中生反而顯得是異類了,「他們到底在 high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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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人看附中病離群索居,其實那症狀本質只是物以類聚。「我會說自己在系上很邊緣,但我說的邊緣,是不覺得有人跟我興趣很像。所以我一直往外跑。」大一大二,她到遠在輔大 12 公里外的早秋咖啡打工,只因為覺得和自己有連結的是早秋的人。「就逃去那個地方。比較不想待在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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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三年,因為作品,她被冠上「怪奇」「鬼才」「kiang」的標籤。她自己卻後知後覺,大概因為習慣了這種遠。2017 年和鄭宜農到紐約拍片,脖子掛著相機,嘴上抽著草,迎面兩個男人走過來邀請她到一座陸橋上幫他們拍照。她不疑有他,沒想到一上橋就觸動警鈴,NYPD 圍上來,若非她一臉無辜觀光客,就被帶走了。「怪人怪事吸引機」,郭佩萱那陣子在 IG 貼文上這樣自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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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時以為紐約就是這樣的一個地方,結果宜農說,沒有,她之前在那邊,完全沒有發生這種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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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最近,她才開始懷疑怪事聚攏和自己有關,「我就問凱翔說,會這樣,是不是因為我自己也很奇怪啊?凱翔就說,咦妳是現在才發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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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這倒是附中病識感中迷人的一塊了:我並不奇怪,我只是做自己,結果讓別人覺得我奇怪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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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認為每個人的本質都很怪,差別只在有沒有表現出來。我真的有很怪嗎?我覺得大家說我怪的時候,都還是把怪當成某種『潮』;但真正的怪,比如說在公園對著樹打拳的阿伯,那種怪是沒有人理解的。當一個人很真誠地表現自己,他就有可能『被當成怪的』,那對我而言不是真正的怪。」真正的怪,是和盤托出之後仍不被理解;自我風格的展現,在郭佩萱的尺度裡算不上離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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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她的風格何來?其中一支脈絡仍與離家有關。自稱高中畢業之前在家中「像照著課本過活」,北上就學獨居脫離管教,郭佩萱一口氣大解放:「我想要看這個世上所有負面的東西,看 B 級片、變態的片;網路上列的什麼十大禁片,我全部都要找到、我就是要看。從書上找那種最黑暗的東西⋯⋯」除了打工,她就窩在沒有對外窗的租屋看片,分不出白天夜晚。作家言叔夏在散文裡寫過看電影到日日不見天日,反正我很閒鍾佳播談他那醒來看片睡著做夢的大半年,竟與郭佩萱的大學生活不約而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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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脈絡,則是自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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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地交通各有潛規,郭佩萱摸不透市民大道和忠孝東到底哪邊不能騎機車,傻傻騎著騎著,好幾次被警察攔下。偶爾上錯橋,機車下不來,一人一車在陣中不知所措,卻又不能停下,因為停下來更蠢,更危險。安全帽下表情淡定,是不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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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台北騎士經驗既是真正發生的處境,也是處事的隱喻。「在台北會有某種自卑感,某天發現潮流不是自己想的那樣,發現我的 fashion、設計感,根本和別人不同。猛一回頭,發現自己 sông sông 的。一開始,我會覺得很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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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不能停,停了更蠢,「後來在 MV 創作上,我知道要創造精緻的美感要有很強的美術,但隨便一個設計科系的人都可以做出比我漂亮的 MV,那我的 MV 到底好在哪?我需要的並不一定是把自己變得和別人一樣。我需要的,反而是誠實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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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怪的,爛爛的,但又好像沒有完全那麼粗糙。想著:算了啦,就這樣啦,雖然很爛但照樣弄出來⋯⋯到了某個程度,反而覺得,欸,好像那個東西打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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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還是有在聽,但影傳系學生畢竟要拍片。原想繼續玩團的郭佩萱沒有足夠的時間,在大學中後期以拍攝短片為重心。以為會與音樂漸行漸遠,高中學弟 Leo 王這時正好從巨大的轟鳴轉戰饒舌,找上她拍影像作品〈唐伯虎點秋香〉,場景就在郭佩萱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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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成本新台幣 32 元,用來購買兩大張綠色的紙,貼在她房間牆上當綠幕,燈光用家裡的檯燈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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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時候就想說,好,沒錢,要爛我們就要爛到超屌,把爛東西全部弄上去。那不能單純說是裝作嚴肅或刻意幽默,主要還是那份真誠。如果你有一點點意圖精緻、做作的感覺就會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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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北人生哲學,也是導演心法,騎錯橋也要騎下去的覺悟,仍能從郭佩萱如今的作品中見得。在她的 MV 裡,雖然會採用實景,但在美術或取鏡上,畫面往往並不極端寫實,留有刻意讓觀眾感受到非寫實空間的破綻,例如〈你朝我的方向走來〉中半實半虛的電影院票口,例如〈Hotel〉中亦真亦假的日式庭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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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員的演出,也被調整在類似的狀態,一方面在早期案子經費不多,讓素人或音樂人親自演出能有效壓低預算,另一方面,素人演出的不協調感,與上述郭佩萱的影像美學確實相得益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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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點,也影響她撰寫拍攝腳本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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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方說,希望在某個地方有幽默感,但我們知道素人一定沒有足夠的演技去表達劇本上寫的『幽默感』,所以我很習慣腳本寫得很清楚、很簡單,簡單到會告訴演員『這個地方你要用某某動作拿水起來喝幾口』這種地步;這種情況下,演員並不需要知道太多情緒,我會來掌控所有動作銜接起來的效果。反而如果是有經驗的演員,他們對腳本上的動作和情緒都有自己的想法⋯⋯這時如果他們的演技沒有到最佳,很容易兩面都顧不好:既沒有素人做不到動作時那種可愛的不知所措,也沒辦法表達腳本要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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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手來演戲,現場可能會尷尬,所以那個東西才好笑,因為那是真的,不是演出來的,」郭佩萱說,「但硬要演尷尬卻演不好的時候,後期再怎麼剪,都不會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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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常常對大家說,拍演員最可怕的,就是卡在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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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佩萱式的爛到極端,成了她的招牌。最近找上她的業主,不少指定要這樣的風格。今年中,Leo 王發布的其中一支新曲〈時間的奶昔〉,郭佩萱第一次玩 3D 動畫,就挑戰將動畫中的破圖和失真玩到最底。製作時,她站在動畫師螢幕旁,下的指示是「做爛一點!再爛一點!那邊太精美了,爛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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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是郭佩萱的「草口未工作室」圓夢之年:拍到了偶像斑斑(林以樂)的作品〈假期〉,也因黃子軒與山平快〈Hotel〉的機緣請到另一個偶像拍謝少年當演員,還讓拍謝的薑薑穿上女裝。七八月有時間受訪,是郭佩萱刻意拍出空閒給自己。上半年實在太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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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曾在路邊大哭的少女,如今成了為了找工作室空間守在電腦前、凌晨三點一看到房訊馬上傳訊息、隔天直接衝到房東面前簽約的行動派。草口未現址落在中山區與大同區交界、獨立書店與五金修繕共存的巷弄裡,一整層樓的老公寓。陌生人來訪,第一句話總是問:這是妳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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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人才知道,她是真的少回她真正的家了,有事回高雄時甚至會借住朋友的住處;與家庭的連結淺,郭佩萱的情感支持多半來自友人。自嘲人生會變成這樣都是因為小時候看太多王道漫畫,被灌輸了「在偉大航道上就是要有伙伴」的價值觀。她仍維持著附中人的風骨,縱然被當成異類也要持續尋找同類,除她以外,草口未兩位成員劉政瑋、徐廉傑都是她的大學同學,她開玩笑說是她們是系上唯一有電影夢的人;長期合作的服裝余冠儀是她的高中死黨,也是她少數交好的女性朋友。今年一忙,郭佩萱三番幾次想過擴編,但一想到需要適應不熟悉的對象,又決定再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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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數案子,是朋友牽的線;偶爾拍到原本不熟悉的樂團,拍攝前就盡量他們聊天,也是為了先把他們變成朋友。「越熟悉的人,我拍得越好。真的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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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人生就是由朋友構成的啊。」被外界想像為特立獨行女子的她這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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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 MV 導演,不能不說是受同溫層影響。朋友都在做音樂,所以她拍 MV。從她的職業足跡來看,自然會意外 2017 年受訪時,她說自己的目標依然是拍個人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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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熱愛自己的工作,但,「在 MV 裡,我不是唯一作者,我跟音樂人是一半一半的。我自己不喜歡在 MV 裡把我放得非常重,影像導演太過支配一切、蓋過音樂,MV 就無法感動人。因為這樣,MV 裡我只有一半而已。還是想要建造自己的世界,表達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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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並非一開始就曉得表達的方法。回到 2008 年的高師大附中。校園裡,熱音社的男同學常常「捉弄」郭佩萱,一個人架著她,另一個騷她癢。說是捉弄,郭佩萱是真不舒服,卻只懂得埋頭逃跑,連老師看到都忍不住對她說:我教妳防身術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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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後來覺得,這應該是因為當時的我不會表達我的心情。大家看我平常好好的,其實我對於人之間很細微的事情很敏感——如果今天他跟我玩,我生氣了,導致他尷尬的話,我看著他尷尬會比我自己尷尬還難受。而我沒辦法不看到別人因為我而產生的情緒反應,所以我乾脆不表達自己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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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實中的內隱的情緒,只好反饋回虛構。「我認知到現實生活沒有辦法實現我的想像⋯⋯我想像的世界跟現實是不一樣的。然後,我就會覺得,唯一可以實現我想像中世界的,好像只有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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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V 是她回應同類的方式,而電影讓她往更深、或許連身在同類之中都不被理解的部份邁去。想起她的譬喻裡那位對著公園的樹打拳的阿伯。郭佩萱真正的怪,還沒有顯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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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份執著,讓她即使忙到連續工作四個月,空閒時仍在想本。也是這份執著,讓原本想成為攝影的她改當導演到如今,「在業界,女生當攝影,意見會很不被看重;還有一些很現實的事,比方男生可以兩個沙包,妳只能扛一個,那沒有攝影師會找妳去當助理,妳就沒有管道可以摸索這個領域。我居然也做過造型欸!因為我是女的,大家找我幫忙,就是問我要不要做造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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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在當導演與剪接時,她不會感覺自己被身體或身體所被附加的印象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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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演這個身份,讓我覺得我在想什麼有被重視。這一點還對我來說還滿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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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她的作品中那些注視女性時的微妙視角:MV 裡,女性角色現身時常被郭佩萱給予慢動作、近距離特寫;同時,她會刻意展示女性身體帶有性魅力的細節或動作,例如〈無病呻吟〉裡演員穿著護士裝甩點滴管、〈我朝你的方向走來〉中 9m88 以指節騷後腰、淺堤〈陷眠〉中冒汗的依玲啜飲紅茶冰的唇形,是性感,也帶點過份誇張化雄性凝視的惡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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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她,在作品中放入這些,也和身為生理女性有關嗎?她卻說道,其實她曾經恐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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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不太知道怎麼跟女生相處。國中時有點懷疑自己喜歡女生,但後來知道不是⋯⋯可是,反而是因為確認自己是異女這件事,讓我開始懂得去欣賞女性。因為有太多事情是生理男無法理解的。當我發現男性無法理解這些事之後,這一點又反饋到我以前恐女時那種『為什麼我不能當男生』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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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是說我想變性,或變成 T 什麼的,不是這樣。是我一直想要擁有很多男生會有的那種中二眼光。那種眼光是因為沒有體驗過社會上女生的遭遇才能保有的。我的作品很多中二視角,應該是一種彌補心態吧?我當不了中二的男生,但是我可以去重現我想像中的那種還沒有被破壞的、看世界的眼中,應該是什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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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希望自己的眼光不要這麼敏銳,卻反而捕捉到了最微小的地方。許多地方,身為直男的攝影師沒什麼特別感覺,是郭佩萱在攝影機旁喊:「你要拍那個脖子!那裡男生會覺得很好看!你是性冷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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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時說笑,偶爾被當成哥兒們,想過最多以後,看起來反而像沒想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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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是一個很嚴肅的人。在我人生最低潮的時候,我真的是會跟人家說我想死的那麼低潮。可是到了最底,我想到最負面的事的時候,我發現我的身體反而是笑出來的。聽起來很荒謬,但或許是一種自我防衛機制吧?然後我才發現笑這件事對我來說好重要喔,笑的時候我好像別人,像一個旁觀者,看所有痛苦都是鬧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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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掘真實的途徑可以是誇張與虛幻。她說,她最喜歡的創作者都是能將現實和虛幻結合得非常好的人。「純粹的虛幻,是你腦中想什麼就是什麼;可是,真實是需要發現的。當對事物的了解深到一定程度,才有辦法將兩者結合在一起,讓人從腦子想的東西裡發掘出真實來。我還是想要保留我的想像世界,但建立在現實的基礎上。這是我現在想要創作出來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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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她通過張凱翔的考驗,進了熱音社,是這一切的開始。音樂能不能改變世界?16 歲的郭佩萱對著景仰的學長回答:「人們所有戰爭、衝突,都是人類思想的發表。而音樂,也包含了人類的思想。如果說戰爭可以改變世界的話,那麼,音樂也可以改變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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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她又試著逗我笑:我只有自己回答得好的事情,才會記得這麼久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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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啦,就這樣啦 ——
專訪導演郭佩萱:那邊太精美了,麻煩再爛一點
https://bit.ly/3l0DZ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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採訪撰稿_ 蕭詒徽
攝影_ 洪以樺 Chair Hong
責任編輯_ 溫若涵、李姿穎 Abby Le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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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IOS month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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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南方 —— 以百年之名:文學沙龍系列對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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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雄文學館二樓:高雄市前金區民生二路 39 號
自由入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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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0.11.28 S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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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0 - 12:00
楊佳嫻 VS. 騷夏:從身體出發由詩抵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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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0 - 15:00
鄭秉泓 VS. 鄭烱明、曾貴海、陳坤崙、彭瑞金、鍾鐵英、鍾鐵鈞、鍾舜文等:點亮臺灣文學的火炬,我們眼中的葉石濤、鍾理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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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0 - 18:00
凌性傑 VS. 楊子霈 VS.沈信宏:你家與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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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0 - 21:00
鄭聿 VS. 徐珮芬,林達陽主持:痛並快樂著,廢且慢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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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0.11.29 S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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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0 - 12:00
蕭詒徽 VS. 郭佩萱:尋找最理想的誤解:文字/影像作為現實的兩種譯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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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0 - 15:00
陳雋弘 VS. 任明信,林達陽主持:寫詩的我與不寫詩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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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0 - 18:00
林達陽 VS. 張嘉真:青春書寫的半衰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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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0 - 21:00
鄭哲涵 VS. 林雅雯,林達陽主持:給文學愛好者的迷因時代生活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