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住過印度好幾年,本來想解釋一下印度取消克什米爾特別地位(一國兩制)是怎麼回事,可是絕對不會比蒂瑪小姐解釋得清楚。
克什米爾是印巴極度敏感的議題,記得當年有一家外媒在配新聞的地圖中引用了巴基斯坦認定的邊界,印度政府極為光火,威脅要把這家外媒告上法庭。每每邊境有爭議時印度電視台就像是瘋了似的,恨不得呼籲全國皆兵一舉打死巴基斯坦,韓粉出征寸草不留之類的激動。
至於中國說這裡那裡是他們的,應該也沒什麼好意外。
BBC 中文報導 https://www.bbc.com/zhongwen/trad/chinese-news-492789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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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看這個新聞最大的心得是,在大國底下的一國兩制,最終會怎樣,都還是看大國的心情。印度算不算是民主國家?是。喀什米爾的特殊地位,是在1949年,印度憲法增加第370條特殊條款,給予查謨─喀什米爾邦自治權。這次印度政府的作法是撤回憲法第370條,意思也就是喀什米爾就失去了他的特殊地位。
所以今天即使你是掛在大國底下的特殊地區,他即使曾經給予你高度的自治,讓你有自己的憲法自己的國旗。可是最終你的主權不在自己手上的時候,大國因為自身的各種考量而要收回給你的權力,也是說收就收。
民主國家如此,專制國家就更不用說。」
「問你喔,我前幾天看到一則新聞,但我看不懂中國在跳腳什麼?」A女問。
「你是說喀什米爾的事情嗎?」B女說。
「對啊,我是先看到新聞說印度要取消對『喀什米爾』的一國兩制。看起來巴基斯坦跟中國都很不爽。然後中國說什麼這樣損害中國的領土主權。」
B女歪了歪頭。「這其實要從喀什米爾的近代歷史說起,才比較好理解為什麼中國不爽。你知道以前印度大陸是英國殖民的事吧?」
「恩恩,這個我知道。」
「印度大陸是很大一塊土地喔,在不同的區域印度教跟伊斯蘭教的人數分布也不同,這兩個宗教之間的對立一直很嚴重,在1947年的時候,大英帝國統治下的英屬印度解體了。其中有兩塊地方變成了印度聯邦跟巴基斯坦自治領兩個國家。漢語的說法是『印巴分治』。
但英屬印度大陸可不是只有這兩個邦,現在說的喀什米爾地區,是當時的查謨-喀什米爾土邦,他位在印度、巴基斯坦、中國的交界處,他的狀況有點特別,就是居民多信奉伊斯蘭教,但是王公貴族大都信奉印度教。在印巴分治後,當時喀什米爾的君主哈利·辛格不想加入任何一方,希望可以維持喀什米爾的獨立地位。
但是等英國撤軍以後,巴基斯坦就派兵進駐喀什米爾。這時候辛格逃去印度請求出兵協助。後來辛格跟印度政府簽訂條約,宣布喀什米爾地區一部份的土地併入印度自治領。印度也出兵與巴基斯坦作戰,這次戰爭就是喀什米爾戰爭。雖然哈利·辛格當時是希望維持喀什米爾的獨立,但最後這場戰爭還是讓喀什米爾失去獨立。」B女說完,喝了一口咖啡。
「到目前為止,聽起來都還是印度大陸內的事。那跟中國到底有什麼關係?」A女問。
「在領土的部分,中國控制的區域其實很小,有兩部分。一個是喀喇崑崙走廊,在喀什米爾北部的小片地區。這裡靠近巴基斯坦,巴基斯坦跟中國兩國友好,巴基斯坦也承認此處屬於中國領土。所以這部分沒有爭議。
但是有另外一個區域叫做阿克賽欽,他位在西藏跟印度的邊界位置。這個位置就很微妙了。這時候要提到一個人叫麥克馬洪。」B女說。
「他做了什麼事情嗎?」
「麥克馬洪是當時英屬印度外務秘書。英國探險家們在替印度測量國土的時候,畫了一條英屬印度和西藏的邊界線。這個邊界線簡單來說,就是把傳統上認為屬於西藏的土地其中一塊畫給當時英屬印度。後來因為麥克馬洪他主持了1914年討論此邊界的西姆拉會議,所以後來這條線就以他的名字作為命名,稱為麥克馬洪線。
當時這個西姆拉會議上,麥克馬洪跟西藏代表秘密交換文件,約定說如果英國可以促成當時的中華民國政府讓西藏獨立的話,那西藏就承認英國畫出的這個麥克馬洪線,等於承認自己的土地被割讓一些給英屬印度來換取西藏獨立。而當時有簽訂《西姆拉條約》。這會議是有中方代表的,中方代表也有在草案上簽名。可是因為正式簽約是需要中央授權的。當時袁世凱政府取消『草簽』。所以中國當時等於是不承認麥克馬洪線。
西藏當時接受麥克馬洪線是為了爭取獨立,但是因為中國沒有接受《西姆拉條約》,代表英方沒有達成條約上的要求,所以西藏也不承認麥克馬洪線。
可是你要看喔。那個時候是1914年。當時的中國跟英屬印度政府根本無力真的去管轄到邊界事務。所以就變成一個未定界狀態,反正誰也都沒有能力真的去管轄到邊界,當時反正沒事也就放著。
可是一直到1959年,這個時候印度已經脫離英國獨立很多年了。而中國才全面控制西藏。
而之前西藏雖然也不承認麥克馬洪線,但在達賴喇嘛逃亡印度後,立場也開始鬆動。後來達賴喇嘛在很多不同的場合宣稱西姆拉條約有效,承認麥克馬洪線以南主權屬於印度。」B女說完吃了一口蛋糕。
「喔....所以簡單來說就是中國不承認麥克馬洪線,但因為這條線是把西藏一部份土地畫給印度,印度當然會傾向認定麥克馬洪線有效。」A女若有所思。
B女點點頭。「對,但之前因為喀什米爾是一個高度自治區,有自己的憲法跟國旗,有很高的自治權。可以說是中印邊界的緩衝區。在這個狀況下中國還勉強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是一旦印度的態度是要直接把這塊納入印度中央政府管轄,取消該區的自治權的時候,就會挑動『中印邊界算在哪』的敏感神經。」
「你剛講到喀什米爾是一個高度自治區,有自己的憲法跟國旗,難怪新聞標題會寫印度取消一國兩制啊。原來是這個原因。」A女恍然大悟。
「其實我看這個新聞最大的心得是,在大國底下的一國兩制,最終會怎樣,都還是看大國的心情。印度算不算是民主國家?是。喀什米爾的特殊地位,是在1949年,印度憲法增加第370條特殊條款,給予查謨─喀什米爾邦自治權。這次印度政府的作法是撤回憲法第370條,意思也就是喀什米爾就失去了他的特殊地位。
所以今天即使你是掛在大國底下的特殊地區,他即使曾經給予你高度的自治,讓你有自己的憲法自己的國旗。可是最終你的主權不在自己手上的時候,大國因為自身的各種考量而要收回給你的權力,也是說收就收。
民主國家如此,專制國家就更不用說。」
B女又喝了一口咖啡。
「另外麥克馬洪線有一個很特別的地方,就是他並不是一條畫在分水嶺上的線,既不是以自然的山稜作為分隔,也不是以河流做為分界線,中間甚至有七個地方是被河流穿越的。這會造成的問題就是如果兩國對這個國界線有歧異的時候,他們之間的緩衝空間會很小。
今天台灣跟中國因為隔著台灣海峽,再怎樣中國要打台灣都要先過台灣海峽再說。所以除非今天台灣人自己要把台灣拱手讓人。不然中國要把台灣打下來,其實沒有那麼簡單。台灣人真的應該要珍惜台灣這塊土地的特殊位置替自己帶來的天然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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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編murmu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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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要廢「一國兩制」,喀什米爾會怎樣?
https://www.cw.com.tw/article/article.action?id=5096325
印巴分治
https://zh.wikipedia.org/…/%E5%8D%B0%E5%B7%B4%E5%88%86%E6%B…
印屬喀什米爾自治被廢 街頭瀰漫肅殺氛圍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_GyZ7u7VDfM
【脫離喀什米爾】印度設立「拉達克直轄區」 中國外交部:勿侵犯我領土主權!
https://www.upmedia.mg/news_info.php?SerialNo=68822
喀什米爾
https://zh.wikipedia.org/…/%E5%85%8B%E4%BB%80%E7%B1%B3%E5%B…
麥克馬洪線
https://zh.wikipedia.org/…/%E9%BA%A6%E5%85%8B%E9%A9%AC%E6%B…
西姆拉條約
https://zh.wikipedia.org/…/%E8%A5%BF%E5%A7%86%E6%8B%89%E6%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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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也有1部Youtube影片,追蹤數超過22萬的網紅香港花生,也在其Youtube影片中提到,本輯[粵語郭文貴28A]的資料來源﹕ 以下整體「2019文贵看春晚」之2 ............. 情、理、爆料、和反共計劃並重的(五小時)除夕晚會 (普通話、英語原聲帶視頻 + 中英文字幕) 2019文贵看春晚1 杨澜找钥匙,凯琳谈人生观,班农先生在推广平民主义运动 https://youtu....
達 賴 喇嘛 會 說 中文 嗎 在 初夏的東港之櫻 Facebook 八卦
那個南方叫屏東
屏東的黑鮪魚好ㄘ(〃∀〃)
【2016,這就是台灣人想要的總統!】
「妳回北京以後,告訴他們,」蔡英文說:「台灣的下一任總統曾經為妳服務過。」
(“Go back to Beijing,” says Tsai, “and tell them you were served by the next President of Taiwan.”)
上面那段話,是這幾天來,最讓我感佩與震撼的一段話。那是蔡英文主席接受《TIME》雜誌專訪長文的結語,鏗鏘有力,也讓人無比動容...
2016,我希望我能有幸擁有這樣的總統,一股溫柔的力量,卻又充滿自信與霸氣,不慍不火、不卑不亢,而這正是台灣這個即將新生的島國,用來在世界永續立足,最需要的態度。
朋友們告訴我,昨天附上的《TIME》雜誌英漢對照翻譯文章,已經被下架了。對此,我真的感到非常遺憾。(更新消息:PTT貼文者並非原譯,因恐引起誤會而刪文。原譯文出自獨立記者Jessie Chen臉書,特此致謝。)
對於那篇連夜趕出的翻譯稿,也許不同立場的朋友,會有不同想法與批評。但對於譯者的熱心與用心,我只有發自內心的感激和敬佩。因此,我在網路上找到備份文章,再一次(無修改)分享給我的朋友們,需要的,就幫忙再傳播出去吧!
德不孤必有鄰,一位擅長漫畫的朋友,也默默傳了她關於那段「溫柔力量」談話的圖像詮釋。淡淡的畫風,彷彿原景重現,對我而言,那份感動,似乎又更深了一些...
有人以文字速譯向小英致敬、有人以圖像速寫向小英致敬──
而我,只能藉此臉書一角,向翻譯者、漫畫家,跟小英總統本人,獻上最誠心的祝福與感謝!
謝謝你們,讓台灣變成一個更好更美的地方。
──────────底下為英漢對照翻譯原文──────────
民進黨主席暨總統參選人蔡英文登上最新一期時代雜誌封面,標題是「她將可能領導華人世界唯一民主國家, She Could Lead The Only Chinese Democracy」。蔡主席是繼印度總理莫迪、印尼總統佐科威、韓國總統朴槿惠後,最新一位登上時代雜誌封面的亞洲領導人。
中英譯全文:
雜誌封面
She Could Lead the Only Chinese Democracy
And that makes Beijing nervous
她將可能領導華人世界唯一的民主國家
這讓北京感到緊張
目錄頁
Cover Story: Championing Taiwan
Presidential front runner Tsai Ing-wen wants to put the island’s interests first
封面故事:壯大台灣
總統大選領先者蔡英文要將台灣利益置於優先
內頁大標
‘The Next President Of Taiwan’
That’s how Tsai Ing-wen refers to herself. But will the island’s voters agree?
台灣的下一任總統
蔡英文是這樣認為。但是這座島嶼的選民會同意嗎?
內文
Emily Rauhala / 台北報導 Adam Ferguson / 攝影
Tsai Ing-wen is making breakfast. The presidential candidate cracks five eggs and lets them bubble with bacon in the pan. She stacks slices of thick, white toast. It’s a recipe adapted from British chef Jamie Oliver, but the ingredients, she can’t help but say, are pure Taiwan. The meat comes courtesy of Happy Pig, a farm near her spare but tasteful Taipei apartment, the bread from a neighborhood bakery. She offers me an orange. “Organic,” she says, in English. “And local, of course.”
蔡英文正在做早餐。這位總統候選人打了五個蛋,和著平底鍋裡面的培根一起吱吱作響,再把一片片白色的厚片土司疊起來。料理手法學自英國名廚傑米奧利佛(Jamie Oliver),但是她忍不住要說,烹調食材屬於最純粹的台灣原料。培根來自「快樂豬」農場,距離她那簡單卻有品味的公寓不遠,而麵包是從她家附近的烘培坊買來的。她遞了一顆橘子給我,用英文跟我說:「有機的!當然也是在地的。」
This is not an average breakfast for the 58-year-old lawyer turned politician running to become Taiwan’s next President—most days she grabs a coffee and books it to the car. But it is, in many ways, oh so Tsai. The Taipei-raised, U.S.- and U.K.-educated former negotiator wrote her doctoral thesis on international trade law. As a minister, party chair and presidential candidate (she narrowly lost to two-term incumbent Ma Ying-jeou in the 2012 race), Tsai gained a reputation for being wonky—the type who likes to debate protectionism over early-morning sips of black coffee or oolong tea.
對於這位58歲、從律師轉變成政治人物的總統候選人來說,這可不是她平常吃的早餐。她通常隨手抓一杯咖啡在車上喝。不過許多方面來說,這應該可以算是一貫的「蔡式」風格。這位在臺北長大、在英美留學過的談判專家,博士論文寫的是國際貿易法。在她當陸委 會主委、民進黨主席、總統候選人期間(她在2012年的總統大選中以些微差距輸給了馬英九總統),得到學院派的風評──她是那種喜歡在早上喝黑咖啡或烏龍茶時,跟你辯論保護主義的人。
Now, as the early front runner in Taiwan’s January 2016 presidential election, her vision for the island is proudly, defiantly, Taiwan-centric. Tsai says she would maintain the political status quo across the strait with China—essentially, both Taipei and Beijing agreeing to disagree as to which represents the one, true China, leaving the question of the island’s fate to the future. But Tsai wants to put Taiwan’s economy, development and culture first. While Ma and his government have pushed for new trade and tourism pacts with Beijing—China accounts for some 40% of Taiwan’s exports—Tsai aims to lessen the island’s dependence on the mainland by building global ties and championing local brands. “Taiwan needs a new model, ” she tells TIME.
現在,身為在2016年台灣總統大選中的領先者,蔡英文的願景充滿自信又堅定地強調以台灣為核心。蔡英文說她會維持兩岸的現狀──這指的是說臺北與北京彼此同意對於何者代表中國保留不同的認知(註明:這是時代雜誌記者的見解),並且把這個島嶼的命運留給未來決定。但,蔡英文想要將台灣的經濟、發展與文化置於首位。當馬英九和他的政府推動與中國的貿易及觀光協議時(中國占台灣出口的百分之四十),蔡英文希望加強與世界連結、扶植台灣品牌,以降低台灣對中國的依賴。她對時代雜誌說:「台灣需要一個新模式」。
Whether voters share her vision is a question that matters beyond Taipei. Taiwan is tiny, with a population of only 23 million, but its economy—powered by electronics, agriculture and tourism—ranks about mid-20s in the world by GDP size, with a GDP per capita about thrice that of China’s. Ceded by China’s Qing dynasty to Japan after the 1894–95 First Sino-Japanese War, colonized by Tokyo for half a century, then seized by Nationalist forces fleeing the Communists at the end of the Chinese civil war, Taiwan has long been a pawn in a regional great game. It is a linchpin for the U.S. in East Asia alongside Japan, South Korea and the Philippines, and, most important, it’s the only real democracy in the Chinese-speaking world.
“This election matters because it’s a window into democracy rooted in Chinese tradition,” says Lung Ying-tai, an author and social commentator who recently stepped down as Culture Minister. “Because of Taiwan, the world is able to envision a different China.”
台灣的選民是否同意她的願景,是一件擴及台北以外的事情。台灣的土地雖小,只有兩千三百萬的人口,但是經濟因電子業,農業以及觀光業的支,以國內生產毛額來說在世界排名第二十幾名。台灣的國內人均產值則是中國的三倍。台灣在1894-95的中日戰爭被中國清朝割讓後,被日本殖民了半個世紀;之後在中國內戰結束時逃避共產黨的國民黨勢力給佔領。長期以來台灣是區域競爭中的一個棋子。在美國的東亞布局中,台灣、日本、南韓及菲律賓同為最關鍵的環節。更重要的是,台灣是在華語世界中唯一一個真正的民主國家。甫卸任文化部長的作者與社會評論員龍應台表示:「這場選舉很重要,因為它提供了一個窗口,讓外界一探以中華文化為根基的民主……因為台灣,世界得以想像一個不一樣的中國。」
Taiwan’s politics irritate and befuddle Beijing. To the ruling Chinese Communist Party (CCP), Taiwan is the province that got away, a living, breathing, voting reminder of what could happen to China if the CCP loosens its grip on its periphery, from Tibet to Xinjiang to Hong Kong. Beijing is particularly wary of a change in government from Ma’s relatively China-friendly Kuomintang (KMT) to Tsai’s firmly China-skeptic Democratic Progressive Party (DPP). When Tsai ran for President in 2012, Beijing blasted her, without actually naming her, as a “troublemaker” and “splittist”—CCP-speak reserved for Dalai Lama–level foes. “A DPP government means uncertainty for cross-strait ties,” says Lin Gang, a Taiwan specialist at Shanghai Jiao Tong University’s School of International and Public Affairs.
台灣的政治讓北京感到惱怒又百思不解。對中國共產黨來說,台灣是一個逃走的省,也是對中國活生生的提醒──若中國鬆懈對於香港、西藏及新疆等非核心地區的掌控時,可能會發生的事。北京對於台灣的政權,由對中國相對友善的馬政府輪替到對中國保持疑慮的民進黨,抱持格外戒慎的態度。蔡英文在2012年參選總統的時候,北京雖然沒有指名道姓,卻明顯對她大肆抨擊,說她是一個「麻煩製造者」或「分裂主義者」——在共產黨的術語中,這些話專門達賴喇嘛這一層級的仇敵。任教於上海交通大學國際與公共關係學院的台灣事務專家林岡說:「民進黨政府代表的是兩岸關係的不確定性。」
To the U.S., which is bound by the Taiwan Relations Act to come to the island’ s aid if it’s attacked, Taiwan is a longtime friend and unofficial ally, though the strength of that friendship is being tested by China’s rise. Washington worries that Taiwan’s people, especially its youth, are growing warier of China, and that any conflict between the two might draw in the U.S.
“What this election has done is crystallize the changes, the shift in public opinion,” says Shelley Rigger, a Taiwan scholar at Davidson College in North Carolina and the author of Why Taiwan Matters. “I don’t think cross-strait relations are going to be easy going forward, and that’s not something U.S. policymakers want to hear.”
對美國來說,根據《台灣關係法》,在台灣受到武力攻擊的情況下,須協防台灣。台灣是美國長期友邦和非正式盟國,儘管兩國之間友誼的強度正受到中國崛起的考驗。華府擔心台灣人民,特別是年輕人,對於中國的警戒心逐漸提高,而兩者之間的衝突可能會把美國牽扯進來。著有《台灣為何重要》(Why Taiwan Matters)一書的美國北卡羅來那州戴維森大學(Davidson College)教授任雪麗(Shelley Rigger)說:「這場選舉讓所有的改變具體化,反映出民意板塊的移動……我不認為接下來的兩岸關係會更融洽,而這不是美國的政策制定者想要聽到的東西。」
The KMT has yet to formally nominate a candidate for the top job, but the favorite is Hung Hsiu-chu, the legislature’s female deputy speaker. Nicknamed ”little hot pepper” because of her diminutive stature and feisty manner, Hung, 67, would be a contrast to the more professorial Tsai should she get the KMT’s nod. “I don’t think [Tsai] is a strong opponent,” Hung tells TIME. Yet the DPP’s choice, who has already started pressing the flesh islandwide, is spirited too. “People have this vision of me as a conservative person, but I’m actually quite adventurous,” she says. And possessed of a sharp sense of humor—when I compliment her cooking, Tsai looks at me with mock exasperation: “I have a Ph.D., you know.”
國民黨雖然還未正式提名總統候選人,但目前最被看好的就是立法院副院長洪秀柱。因為身材嬌小與好戰性格而被封為「小辣椒」的洪秀柱(67歲),如果獲黨的提名,將與擁有學者形象的蔡英文,呈現顯著的對比。洪秀柱向時代記者表示:「我不認為蔡英文是一位強的對手」。然而,民進黨的候選人已經士氣高昂,在全台各地展開競選活動。蔡英文說:「有些人認為我是一個保守的人,但我其實是很愛冒險的」。她有一種犀利的幽默感──當我讚美她的廚藝時,她用搞笑的語氣假裝惱怒說:「我可是擁有博士學位的。」
Tsai grew up in a home on Taipei’s Zhongshan Road North, a street named after Taiwan’s symbolic father, Sun Yat-sen, the Chinese revolutionary who helped overthrow the Qing and co-founded the KMT. Her own father, an auto mechanic turned property developer, was of the Confucian kind: he encouraged her to study hard but also expected her, as the youngest daughter, to devote herself to his care. “I was not considered a kid that would be successful in my career,” says Tsai.
蔡英文在台北的中山北路長大,這條街是以革命推翻清朝、成立國民黨並視為國父的孫逸仙命名。她的父親是一位修車技師,後來成為土地開發商。他承襲了儒家思想,希望蔡英文要用功讀書,但也期許身為小女兒的蔡英文可以留在父親身邊照顧他。蔡英文說:「我小時候不是一個被認為未來會有成就的孩子。」
After attending university in Taiwan, she studied law at Cornell in New York because, she says, it seemed the place for a young woman who “wanted to have a revolutionary life.” From there she went to the London School of Economics, where she earned her Ph.D., also in law, in less than three years. “That pleased my father,” she says. When he called her home, she obliged, returning to Taiwan to teach and, in 1994, to enter government in a series of high- profile but mostly policy-oriented roles in the Fair Trade Commission, National Security Council and Mainland Affairs Council.
在台灣大學畢業後,她前往紐約州康乃爾大學研讀法律,因為她說,這是一個「想過革命性的生活」的年輕女子該去的地方。之後,她前往倫敦政治經濟學院攻讀法學博士,並且三年不到就獲得學位。她說:「這讓我父親很高興」。她遵從父親的意思返回台灣,先回大學教書並在1994年進入政府,出任公平交易委員會、國安會及陸委會等一系列重要的、政策導向的職位。
Even close supporters say Tsai was, and perhaps still is, an unlikely politician, especially for the DPP. Taiwan’s opposition party was forged in struggle and led by veterans of the democracy movement—a fight Tsai mostly missed. The Kaohsiung Incident in 1979—a human-rights rally that was violently broken up by security forces, galvanizing the democracy movement— took place while Tsai was overseas, cocooned in the ivory tower. If the archetypal DPP operative is a bare-knuckle street fighter, Tsai is an Olympic fencer—restrained and precise.
就連許多親近蔡英文的支持者都認為,蔡英文是一位非典型的政治人物,特別就民進黨而言。身為在野黨的民進黨,在台灣民主運動的奮鬥過程中焠煉而成,由民主運動的老兵所成立,這是一場蔡英文錯過的戰役。1979年高雄的美麗島事件,當一場人權遊行遭警政單位暴力驅散,而後來激勵了台灣的民主運動,蔡英文當時正在國外求學,受到象牙塔的庇護。若說民進黨的典型人物是赤手空拳的街頭鬥士,蔡英文則是一位奧林匹克級的劍術家:自我克制又精確到位。
She stepped into the spotlight in 2008, becoming party chair when the DPP found itself booted from office, with its chief Chen Shui-bian, the outgoing President, later convicted of corruption. While she possessed a deep knowledge of policy, Tsai did not then seem like a leader. “She used to sort of hide behind me when we went door to door,” recalls legislator Hsiao Bi-khim, a longtime colleague and friend. “People compared her to a lost bunny in the forest, with wolves surrounding, both from within the party and outside.
在2008年民進黨失去政權,而前總統陳水扁隨即遭貪汙罪起訴的時刻,蔡英文踏入了鎂光燈下,成為民進黨主席。雖然蔡英文對於政策擁有深度的瞭解,但當時她還不像一位領導人。長期以來是她同事與朋友的立法委員蕭美琴說「以前當我們挨家挨戶去拜訪時,她有點會躲在我身後」。「有些形容她為一個在森林裡迷路的兔子,被黨內與黨外的狼群包圍。」
After an unsuccessful 2010 mayoral bid, Tsai ran for, and also lost, the presidency in 2012. Jason Liu, a veteran DPP speechwriter, says now that the campaign did not “sell” Tsai well enough. The ideas were strong, but the delivery left “distance between her and the voters.” Ironically, it was not until her concession speech that Tsai seemed to connect emotionally with Taiwan’s citizens. “You may cry,” she told the tearful crowd. “But don’t lose heart.”
2010年,蔡英文參與市長選舉失利,在2012年也沒順利當選總統。民進黨資深文膽劉建忻表示,當時的競選總部對於「行銷」蔡英文這個概念,做得不夠好;雖然擁有許多好點子,但是執行上還是「讓選民感到有所距離」。諷刺地,一直到敗選感言,蔡英文才似乎與台灣人民產生情感上的連結。她對含著淚水的群眾表示:「你可以哭泣,但不能洩氣。」
A lot has changed since 2012. Eleven hours after making eggs, with a policy meeting, a cross-country train ride and a harbor tour behind her, Tsai is addressing a couple hundred students at a university in the southern city of Kaohsiung, a DPP stronghold. She’s in lecture mode, at ease, talking about her party’s economic plans: stronger regional links and a focus on innovation to support small businesses. “How many of you went to Taipei for the Sunflower protests?” she asks in Mandarin. At least a third raise their hands.
2012年之後的台灣,歷經了許多改變。蔡英文煎蛋後的11個小時後,歷經了一場政策會議、搭乘高鐵從北一路向南、緊接著進行高雄碼頭導覽。她抵達南台灣民進黨的重鎮高雄,向數百位大學生發表演說。她以一派輕鬆的授課模式,闡述著民進黨的經濟計畫:加強區域間的連結,並聚焦於支持創新的小型經濟。她用中文詢問在場學生「你們之中有多少人去台北參加過太陽花學運?」現場至少有三分之一的學生舉起了手。
Taiwan’s students were once seen as apathetic. But during spring last year, Taipei was swept up by thousands-strong demonstrations over a services pact with China. Student and civic groups worried that the deal could hurt Taiwan’s economy and leave it vulnerable to pressure from Beijing. They felt it was pushed through without adequate public scrutiny. The Sunflower Movement, as it came to be called after a florist donated bundles of the blooms, grew into a grassroots revolt, culminating in the March 18 storming of the legislature.
台灣的學生過去一度被視為相當冷漠。但是在去年的春天,台北市被數以千計的抗議者淹沒,反對與中國簽訂的服務貿易協議。學生與公民團體擔憂這個協議會傷害台灣經濟,讓台灣的經濟受制於中國壓力而變得脆弱。他們也認為,服貿協議的推動並沒有經過適當的公民審議。太陽花運動是民間累積的抗爭與不滿,在3月18日這天一舉衝進立法院,運動的稱號是由於抗爭期間一位花販捐贈了大量太陽花而因此命名。
The movement was grounded in questions of social justice. Since coming to power in 2008, Ma has argued that cross-strait commerce is the key to the island’s fortunes, signing 21 trade deals. Yet young people in particular wonder if the deals benefit only Big Business on both sides of the strait. They say rapprochement with Beijing has left them none the richer, and agonize over the high cost of housing, flat wages and the possibility of local jobs going to China. A sign during a protest outside the Presidential Palace on March 30 last year captured the mood: “We don’t have another Taiwan to sell.”
這個運動的主要訴求就是社會正義。自從國民黨2008年執政以來,簽訂了21個兩岸貿易協定,馬英九主張兩岸的商業往來是台灣最關鍵的財富來源。但是年輕人質疑這項論述,他們認為這些貿易協議只有兩岸的大財團獲利。他們說北京的和解政策並沒有讓年輕人變得富有,反而讓他們受困於高房價、停滯的薪資、以及在地工作機會可能流失到中國的可能性。在去年3月30日於總統府外的抗議中,有個標語最能捕捉整體的社會氛圍:「台灣只有一個,賣了就沒了!」
The emphasis on quality of life, and not just macro-indicators, is good news for Tsai. Her vision for a more economically independent Taiwan did not sway the electorate in 2012 but may now have stronger appeal. The KMT, bruised by the Sunflower protests and then battered by fed-up voters in midterm polls last fall, is trying to remake itself as a more populist party. Timothy Yang, a former Foreign Minister who is now vice president of the National Policy Foundation, the KMT’s think tank, says the party stands by its cross-strait record. But even Yang, a KMT stalwart, is keen to address the issue of equity:
“The benefits of this interaction with mainland China should be shared with the general public.”
台灣社會對於生活品質的重視,而非僅僅強調宏觀經濟指標,對蔡英文來說是件好事。她希望打造一個經濟上更加獨立的台灣,雖然這個理念在2012年並沒有說動選民,但,現在可能更有吸引力。國民黨在太陽花運動中受到重創,在去年秋天的期中選舉中又再度被選民以選票教訓。現在,國民黨試圖把自己再造成一個民粹的政黨。目前擔任國民黨智庫『國家政策基金會』副董事長的前外交部長楊進添先生受訪時說道,「國民黨堅持其兩岸的立場」。但即便像楊進添這樣堅定的國民黨員,也熱衷於解決公平的議題。他說:「兩岸互動的利益,應該要與全民共享!」
Tsai should easily carry traditional DPP support: much of the south, the youth vote, and those who identify as Taiwanese and who are not a part of the elite that came from China after the CCP victory in 1949. The DPP’s missing link is Big Business, which supports the KMT and closer ties with the mainland, where many Taiwan companies are invested. Tsai recognizes that this is a constituency she needs to woo but doesn’t seem clear as to how, beyond saying, “Our challenge is to produce something that is sensible to both sides without being considered as a traitor to the friends we used to be with when we were an opposition party.”
蔡英文要得到傳統民進黨的支持並不難,例如南部選民、年輕選票、還有那些認同自己是台灣人,而不是1949年中國共產黨勝利後來自中國的精英份子。然而,民進黨缺乏與大企業的連結,因為台灣企業大量投資大陸,而其中這些大財團多半支持國民黨,以及與大陸建立更緊密的關係。蔡英文也理解到這是她必須要去吸引的一群選民,但是對於如何進行並沒有太清楚的圖像。她說:「我們的挑戰是要去創造雙方都認為合理的立場,又不能被我們在野時的朋友認為是叛徒。」
That will be hard. The KMT has long argued that it, not the DPP, is best qualified to run the economy, which, corruption apart, did not do well under Chen. Tsai’s supporters concede that many citizens feel the same way—that the DPP can be an effective opposition but not administration. “The KMT has always portrayed itself as more suited to guide the economy,” says J. Michael Cole, a Taipei-based senior fellow with the University of Nottingham’s China Policy Institute and a senior officer at Tsai’s Thinking Taiwan Foundation. “There’s this stubborn perception that a DPP government would be bad for business.”
這是困難的挑戰。國民黨長期主張自己比民進黨更擅長治理經濟,尤其陳水扁執政時期除了貪污,經濟表現並不好。蔡英文的支持者也同意,確實有些民眾認為民進黨可是一個稱職的反對黨,但不是執政黨。諾丁漢大學中國政策研究中心資深研究員暨小英基金會資深主管寇謐將(J. Michael Cole)說:「國民黨把自己描繪是一個更適合主導經濟的政黨。另外也有一種僵化的刻版印象,認為民進黨執政對企業不利。」
It’s a narrative that the CCP backs and may well float as the campaign progresses, either directly, in China’s state-controlled press, or indirectly, through, for instance, its connections in Taiwan’s business community. “Beijing is going to want to make a point through all sorts of channels, including Big Business, that cross-strait relations will not be as smooth if you vote a government into power that has not accepted the foundation that has underpinned developments of the last eight years,” says Alan Romberg, a distinguished fellow at the Stimson Center, a Washington, D.C., think tank.
這種論調受到中國共產黨的支持,並且今隨著選戰的進展不斷被拋出。共產黨可能直接地利用中國控制的媒體影響選舉,或是間接地透過中國與台灣商業界的連結。美國華府智庫史汀森研究中心(Stimson Center)資深學者容安瀾(Alan Romberg)說:「北京將會透過大企業等各種管道來闡述其立場,表明要是台灣人民讓一個不接受過去八年兩岸發展基
礎的政府執政,兩岸關係的發展將不會如現在一樣平順。」
Beijing has never been receptive to a DPP government, but it is particularly negative now. Since coming to power in 2012, China’s leader Xi Jinping has proved himself to be more assertive and nationalistic than most expected, a man not eager to compromise. Last September he told a delegation from the island that China and Taiwan might be one day be reunited under Hong Kong’s “one country, two systems” formula, which is rejected by both the KMT and DPP and, surveys consistently show, the vast majority of Taiwan’s people. This May, Xi warned again about the danger of “separatist forces”—a comment widely interpreted as a swipe at the DPP.
北京對於民進黨政權的接受度向來不高,但現在尤其抱持負面的態度。中國領導人習近平在2012年掌權後,證明自己比外界想像的還更加武斷,帶有更強烈的民族主義色彩,是一個不輕易妥協的人。去年九月,他對一個來自台灣的代表團說,中國和台灣可望採用香港「一國兩制」的模式統一,然而這卻是一個國民黨和民進黨都反對的方案,而且民調也一再顯示,絕大多數的台灣人民無法接受。今年五月,習近平再度警告「分裂主義勢力」會帶來的危險──這段說詞普遍被外界詮釋為對民進黨的抨擊。
Cross-strait relations are managed according to the so-called 1992 Consensus reached by Beijing and Taipei (then also governed by the KMT), a formula the KMT’s Yang calls “a masterpiece of ambiguity.” Under the 1992 Consensus, both sides acknowledge that there is only one China, but without specifying what exactly that means. This, Yang says, has allowed the KMT to move forward on bilateral trade, transport and tourism without being forced to address whether “one China” is the China imagined by Beijing or by Taipei.
兩岸關係是治理目前根據北京和台北(當時為國民黨執政)之間所謂的九二共識,這是一個被國民黨的楊進添形容為「模糊性的一大鉅作」的政策。根據九二共識,雙方承認只有一個中國,但不表明一個中國的確切意含。楊進添說,這讓國民黨在推展雙邊貿易、交通和觀光方面得以取得進展,而不需被迫去回答「一個中國」究竟是北京或是台北心目中的中國。
The DPP has long promoted de jure independence. The first clause in its charter calls for “the establishment of an independent sovereignty known as the Republic of Taiwan,” not the Republic of China, Taiwan’s official name. This platform resonates with the DPP base but is increasingly untenable given China’s economic clout and growing power on the world stage. While the first DPP presidency under Chen was hardly a break from the past, it did see a cooling with Beijing. Things warmed again under Ma. Lin, the Taiwan expert at Shanghai Jiao Tong University, says Tsai is somewhere between Chen and Ma: “If she wins the election, she will not pursue Taiwan in dependence. But she will not promote the development of the cross-strait relationship as Ma Ying-jeou did.”
民進黨過去長期以來推動台灣的法理獨立。民進黨黨綱第一條闡明「建立主權獨立自主的台灣共和國」,而非台灣的正式國號中華民國。這個立場獲得民進黨基本盤的認同,卻在中國的經濟實力成長與中國在世界舞台上崛起之下,越來越無法實現。儘管陳水扁主政時期的民進黨政府跟過去的政策並無太大差別,但跟北京的關係確實趨向冷淡。馬英九主政時期兩岸關係再度暖化。上海交通大學的台灣專家林岡說,蔡英文的立場介於馬英九和陳水扁之間。他說:「如果她勝選,她不會追求台灣獨立。但她也不會像馬英九一樣推動兩岸關係的發展。」
Tsai stresses that she will not alter the politics between Taiwan and China, but she is vague about whether she will repeal the DPP’s independence clause. And unification? That, she says, “is something you have to resolve democratically—it is a decision to be made by the people here.”
蔡英文強調她不會改變台灣和中國之間的政治關係,但對於是否撤回台獨條文卻是依然維持模糊。至於統一呢?她說:「那是必須經由民主程序解決的事情——這是一個必須經由此地的人民來做的決定。」
Hung, Tsai’s potential KMT opponent, says the DPP flag bearer needs to clarify her stance on cross-strait relations. “People ask her, ‘What is the status quo?’ and she can’t say anything specific,” says Hung. The KMT’s Yang offers a metaphor: “Before you harvest, you have to plow the land, transplant the seedlings, fertilize; all the work … has been done by the KMT, and yet they are going to harvest the crop?”
蔡英文的在對手洪秀柱說,民進黨的掌舵手需要清楚地闡明她對兩岸關係的立場。洪秀柱說:「大家問她『維持現狀是什麼意思?』,她卻沒有給具體的回應。」國民黨的楊進添用一個比喻:「在收割之前,要先耕地、播種、施肥;所有的工作……都已經被國民黨完成了,然而他們現在卻想要收割?」
Tsai believes she will win that right. Several days before I return to my Beijing base, over Taiwan-Japanese fusion in Kaohsiung, Tsai is quietly confident that she will gain the trust of Taiwan’s voters and secure victory, whatever Beijing might think. She puts a final piece of tuna on my plate. It’ s from Pingtung County in the south, where she was born. “Go back to Beijing,” says Tsai, “and tell them you were served by the next President of Taiwan.”
蔡英文相信她會贏得這項權利。在我返回北京駐點的前幾天,我們在一家位於高雄的台式日本料理小店用餐,蔡英文對於取得台灣選民的信任並贏得選戰,展現出低調的自信。當時,她把最後一片鮪魚夾到我的盤子上。那塊鮪魚來自南方的屏東,她的出生地。「妳回北京以後,告訴他們,」蔡英文說:「台灣的下一任總統曾經為妳服務過。」
—With reporting by Zoher Abdoolcarim, Gladys Tsai and Natalie Tso/Taipe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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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 賴 喇嘛 會 說 中文 嗎 在 Pazu 薯伯伯 Facebook 八卦
十年前的今天,拉薩成了世界焦點(一)
文:薯伯伯
十年後的小前言
2008 年 3 月14 日,西藏發生了轟動世界的事件,這篇文章寫於當年 12 月,收錄在我的第一本書《風轉西藏》,在 2009 年 2 月由香港天窗出版社出版,此書後來由北京人民大學出版社推出簡體版本,並於 2010 年 3 月正式上市。
記得修訂簡體版時,北京的編輯跟我提過,有些用字要特別修改,例如不方便把中國、西藏及香港並列,我當時覺得沒有問題,做了不少改動,也加入了一些篇章。近日我因為想在「三一四事件」十週年紀念日把此文發到網上,對比之下,才赫然發覺有一個我之前從沒留意過的改動。就是繁體中文版的最後一章,原標題為〈拉薩成了世界焦點〉,但在簡體版裡,這一章的標題卻成為〈不該發生的事情〉。
以下文章,是《風轉西藏》繁體中文版的原文,文章有點長,會分三天刊出。這篇文章記錄的,是我在那段時間的所見所聞,還有當年的心態和想法。自認那時對藏民族的了解不深,也缺乏應有的同理心。事隔多年,聽了不少好朋友那時的親身經歷,查找了不少資料,再加上自己成長環境的改變,回看自己十年前的文章,覺得不足之處甚多,但還是慶幸當年留下記錄,算是對自身的警惕和提醒。
開始
3月14日早上11時,收到卓嘎的電話。當時我們在朵森格北路的一家旅 館包月,卓嘎知道我和Oat都是夜貓子,一般要下午一、兩點才起床,連被人撬門她也不會打擾我們的睡眠時間,待我們起床才交代事情。這次早上打給我,肯定有大事情發生。
她在電話裡沒有任何「客套話」,第一句便說:「阿剛,今天大昭寺那邊好像有點事,咖啡館先關門吧,可能明天也要關門。」我從來不懷疑卓嘎的決定,聽她這樣說,沒有問甚麼原因,只應了一聲:「你拿主意吧,等一下我過來看看⋯⋯」卓嘎微一遲疑,卻說:「你出來之前最好先問一下旅館的前台外面的情況,如果沒有甚麼事,最好留在旅館。」
我本來想睡,但覺得卓嘎的語氣有異,便叫醒 Oat 把事情告訴他。我們打開窗簾看看外邊,只見老城區那邊,幾柱濃煙幽幽而升,分外詭異。其實我們到現在還不太了解當天發生的事情,反而謠傳太多,各有各的話。但這一天之後,西藏又一次成了世界的焦點所在。
掛了卓嘎的電話,從香港打過來的電話陸續有來。先是無綫電視台、Now TV、港台、商台、蘋果日報、明報、星島日報等,過了幾個小時,才收到媽媽的電話。媽媽大概記起過去因小事打電話給我,說得激動不堪,總把芝麻小事當成石頭一般大。這次打電話過來拉薩,語氣倒是盡量顯得平靜,第一句只問:「孩子,看新聞說,今天出了一些事情,應該沒甚麼大礙吧?」語氣中充滿試探。
我老實地說:「不是啊,看起來是很大的事情!」
媽聽罷就有點激動,說:「甚麼?剛才我打電話去越南,跟叔叔(我爸爸的弟弟)聊天,他忽然問起我拉薩的事情。我還在想,他們在越南,怎麼會知道拉薩發生的事情?我跟他們說肯定只是小事,叫他們不用擔心⋯⋯」媽媽頓一頓,一時想不出甚麼話,突然問:「這次真的出了大事嗎?」
我用盡量平靜的語氣說:「對啊,這次的事情好像有點大,但我們身處的地方應該很安全。」我不想讓她擔心,刻意不提旁邊的建築物正在著火。旅館旁邊正好挨著一家洋式時裝店,兩者相距不到 0.5 米。約下午一時, 洋式時裝店起火,一直火光熊熊,火勢一發不可收拾。旅館老闆卻三番四次強調‥「大家不用擔心,我們的結構跟旁邊不一樣,他們容易燒起來,但我們不會的!」
我們本來也不太害怕,聽老闆這樣說,一言驚醒夢中人似的,大家都反而忍不住想:「火勢會不會蔓延到旅館來?」瑞典單車友 Janne 眼明手快,不到十分鐘就把行李都打包好,背著大背囊跑上跑落,一副自信能翻天的語氣說:「我不會讓一件事,就把我的行李給燒得沒了。」
我想一下也覺得他的話不無道理,就跑回房間,看看自己的行李當中,最重要的就是自己的電腦和 Oat 的 Palm。我也是眼明手快,不一會就把兩件東西塞進去背包,叫 Oat 一直背著。小平抱怨說:「東西很重啊!」
我嚇唬他:「那到時燒了你的 Palm,你就不可以上網!」這次他倒不笨,說:「我的 Palm 很輕,但你的電腦有1.97公斤重!」我一時想不到有甚麼可說,便耍賴:「燒了我的電腦,你的Palm就不能備份⋯⋯」他哇哇哇的叫了一會,我便趁機跑上天台看風景。
這次 314 事件,受災最嚴重的地方就是大昭寺廣場、小昭寺、北京東路及朵森格北路。我們所住的旅館,就在朵森格北路,又名青年路,從這裡步行去大昭寺只用十分鐘,是拉薩其中一條最繁忙的購物街,有二十多家衣服店。
旅館當時住了三十多名外地遊客,有外國人、內地人及香港人。旅館老闆來自北京,強作鎮定地命令員工把大門反鎖,向大家聲稱:「各位放心!我們這座房子是以前某代達賴喇嘛住過的房子!藏族人不會燒這個地方!哼!哼!他們連衝進來也不敢!哼!哼!」
他想一想可能心裡還不夠踏實,又命令員工去五樓天台,把乒乓球桌子搬下來,頂著大門口。
我的電話一直沒有停過,忽然收到駐京辦(香港特別行政區政府駐北京辦事處)的梁主任來電,問:「你好,我是從傳媒得到你的電話,你們在拉薩的情況如何?」
我說:「旁邊的房子在著火了,但我們還沒有受到影響,現在還是留在旅館好一點。」
梁主任說:「那你看情況,要留意人身安全。你放心,我們正在密切留意你們的情況,如果有甚麼需要,請第一時間打這個電話找我!」交待了一些情況後便掛線,我再用短訊把幾個香港人的身分證號碼發了給駐京辦備案。
旁邊的一個成都人好奇地問:「你在幹甚麼?」
我說把身分證號碼發給香港政府登記一下,以備不時之需。成都女生有點羨慕妒忌,自言自語說:「怎麼我們的市政府連問都沒問?」然後酸溜溜地說:「哎,香港人的命就特別值錢啊!⋯⋯」
我沒有答上嘴,但心中就踏實了一點。
(待續)
———
照片:攝於 2008 年 3 月 14 日晚上 8 時 21 分,由德吉東路(北京東路)的喜德林扎倉看過去八廓街,看到火光紅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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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 賴 喇嘛 會 說 中文 嗎 在 香港花生 Youtube 的評價
本輯[粵語郭文貴28A]的資料來源﹕ 以下整體「2019文贵看春晚」之2 ............. 情、理、爆料、和反共計劃並重的(五小時)除夕晚會 (普通話、英語原聲帶視頻 + 中英文字幕) 2019文贵看春晚1 杨澜找钥匙,凯琳谈人生观,班农先生在推广平民主义运动 https://youtu.be/XqmFL9B6gZg (39分鐘) 2019文贵看春晚2 香港已经被沦陷 https://youtu.be/lUDy9a9BUag (21分鐘) 2019文贵看春晚3 采访达赖喇嘛 https://youtu.be/kL3EPM9-6WQ (59分鐘) 2019文贵看春晚4 孟建柱要干掉达赖喇嘛,共产党信奉马列邪教抢夺百姓财产及的宗教信仰及人权的自由 https://youtu.be/kL3EPM9-6WQ (44分鐘) 2019文贵看春晚5 香港台湾被威胁被蓝金黄 https://youtu.be/tm2fQoYM1Xo (29分鐘) 2019文贵看春晚6 金正恩被共产党当作筹码,JHO LOW在马来西亚拥有大量资产和势力,背后有孟建柱亲爹的支持 https://youtu.be/2o_7DjeNxik (26分鐘) 2019文贵看春晚7 凯琳,班农展望未来,央视春晚是对14亿百姓的洗脑犯罪,共产党是制造仇恨的源泉 https://youtu.be/rVttfQq9GSU (18分鐘) 2019文贵看春晚8 郭文贵:只有灭掉共产党中国才会有自由,公平,法治,14亿人民不应该成为几个人的奴隶 https://youtu.be/YLKZU7ewJ90 (11分鐘) 2019文贵看春晚9 在中国消失的五百人上千万亿的财产都哪去了,班农说王岐山就是个魔鬼。 https://youtu.be/lB486iub-9c (24分鐘) 2019文贵看春晚10 人民群众是不是我们的敌人呢?现在这个国家就是被几个大流氓给绑架了。 https://youtu.be/HtZSbF9HaBc (19分鐘) 2019文贵看春晚11 法治基金的启动是灭共的倒计时,用法治基金依法灭共!文贵,班农,凯琳为中国人民祈祷祝福! https://youtu.be/He36JRbhVts (18分鐘) ................ 閱讀材料﹕ 台灣記者鄭國強報導 ------- 達賴喇嘛遭騙以「不獨立」與中共談 郭文貴爆北京回應是「殺掉這個禿驢」 https://www.cmmedia.com.tw/home/artic... (附圖) 郭文貴爆料的訪談影片中,鳳凰衛視方代表告訴達賴喇嘛北京有興趣聽他的立場,事後看來是一場騙局。(圖片來源 / 翻攝自《路德社》) 一段機密訪談影片,一封給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的信,郭文貴在今年農曆年除夕春晚直播時,揭露了西藏精神領袖達賴喇嘛與中國共產黨之間的談判,或稱交易,但後果正如一般預料的,共產黨不但不守信,還下令殺掉達賴喇嘛。 中國政府通緝在案、除之而後快的郭文貴,在2月4日晚間長達5個小時的直播當中,重頭戲就是播放了近1小時的達賴喇嘛與中國安全部代表在東京的秘密會面全影像,負責攝影的人就是郭文貴,「大家看到這在日本的東京,根據習近平要求,在政法委書記孟建柱、安全部副部長馬建的要求下,我來安排的,在東京一間飯店內的採訪,外面都是持槍警衛,戒備森嚴。」 達賴喇嘛秘密訪談,單方向北京表明立場 拍攝時間約5年前,2012年中國共產黨舉行十八大之後,影片一開始出現的是達賴喇嘛最信任的人,達賴喇嘛宗教基金會前董事長才嘉,他也負責翻譯達賴喇嘛給習近平的一封信中文譯本,接著還有鳳凰衛視的王紀言、鳳凰衛視東京特派鄭浩,郭文貴補充說「尊者對面所有人,全部都是情報人員,安全部百分之百擁有的鳳凰衛視。」 為了取信達賴喇嘛,負責採訪的鄭浩一開始就表達自己的身分,「國家派我們去哪裡我們就去哪」,並開宗明義的說,有什麼想要向北京當局喊話的,表明立場的,他們(安全部)會忠實表達,當然,鄭浩所提出採訪達賴喇嘛的問題,當然就是北京想探詢達賴喇嘛立場的問題。 整個採訪歷經一個小時結束,內容談及中國十八大,西藏獨立、自治、大藏區、轉世的問題,郭文貴指著影片說,「這是五年前發生的事情,可看做是達賴喇嘛和共產黨之間一個正常的合同和交易…你看從訪談開始到結束,王紀言、鄭浩做為間諜、情報頭子,這些間諜對尊者都是畢恭畢敬。」訪談影片最後鄭浩問他「你想回中國嗎?」達賴喇嘛毫不猶豫的說「當然我要回去!」 令人震驚的是,這個訪談中,達賴喇嘛明確向中共表示,「西藏並沒有要追求獨立。」郭文貴還說,達賴喇嘛給習近平的親筆信中也證明他的立場「西藏完全沒有尋求獨立」,但共產黨整天在全世界打壓西藏的宣傳「西藏想獨立!」 不追求西藏獨立,在轉世上願與北京合作 訪談的內容,與達賴喇嘛給習近平的親筆信是一致的,主要有幾個重點,最重要的是,郭文貴說,達賴喇嘛以這麼洪量的聲音宣示「西藏不追求獨立」,「西藏是在你中國的憲法範圍內尋求自治,西藏也沒有要尋求特別的自治,所有的自治,都是在共產黨憲法範圍內的自治,共產黨的宣傳說達賴喇嘛追求事實上的獨立,要特別的自治。」 (附圖) 郭文貴展示的達賴喇嘛給習近平的一封信中,針對西藏獨立、大藏區、轉世問題等都有表示立場。(圖片來源 / 翻攝自《路德社》) 再者,中國指控達賴喇嘛一心一意的堅守中間道路的立場是「搞獨立」,以及訴求大藏區的概念,達賴喇嘛都予以否認。 至於「那些指責西藏驅逐漢人」的指控,郭文貴解讀達賴喇嘛回應的意思是「我根本沒有這個能力,也不可能、也不想驅逐漢人,但要保持西藏文化和環境的獨立是對世界負責,這是共產黨決定的,這難道有問題嗎?」 關於轉世,郭文貴說「人家講的很清楚,你要是解決了西藏問題,很簡單嘛,我只要符合轉世的條件,你就讓我轉世,你覺得我不符合,就不讓我轉世。」達賴喇嘛表態,轉世與共產黨合作,按照西藏禮儀來進行。再來,共產黨說達賴鼓勵自焚,達賴喇嘛表態堅持反對藏人自焚。 這封給習近平的一封信由藏文寫成,再翻譯成中文,為了磋商正確的內容,郭文貴說「從東歐、瑞士、日本,我和達賴喇嘛尊者至少見面五次以上。」但他替達賴喇嘛感到不平的說「大家看到了尊者的誠意,你說達賴都跪下了,他親筆信證明西藏完全沒有尋求獨立,但你能相信共產黨嗎?共產黨耍流氓耍了幾十年。」 中國確認達賴喇嘛立場後,下令要除掉他 更令人震驚的是,郭文貴把親筆信交回給政法委書記孟建柱之後,得到的指示要殺掉達賴喇嘛。郭文貴大爆內幕說「孟建柱當時說過什麼話,尊者達賴喇嘛從來不知道,這話我必須在這裡說。」 孟建柱跟郭文貴說「現在我們拿到了他寫這些信,達賴喇嘛不追求獨立,不追求大藏區,不鼓勵自焚,未來可以向西藏人展示他不求獨立,這是法寶,永遠管用。」接下來竟然說「現在,讓這個禿爐(死), 我們幹掉他…如果你能幫助我們幹掉他,你就成為最大的功臣。」 這表示,中國當局根本沒打算讓達賴喇嘛回西藏,郭文貴說,「把人家騙到後說把這個禿爐幹掉,這是什麼情況?就像西方人要殺掉梵諦岡的教宗一樣,而且用最髒的詞。」 郭文貴表示,衷心希望達賴喇嘛能回到中國,實現中國的宗教自由,反觀現在中國四處打壓基督教,習近平卻計畫三月去訪梵蒂岡,「梵諦岡要和中國和好了,這是對宗教最大的汙辱。」 (鄭國強 前壹週刊、今周刊等媒體記者,世家望族、家族交班、調查報導、大數據、金融犯罪、無人機都是熱愛主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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