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OS 贈書]《街道文字:在世界的街角,發現文字的秘密》
城市中的許多事物是很容易被忽略的:常搭的那台公車的廣告換了、對街的咖啡店招牌拆了、馬路上的人孔蓋變了、荒廢的樓頂長出了小草⋯⋯這些有意思的小細節總是存在於日常生活裡,日日夜夜細微地變化著,但多數人並不會特別留意。
《街道文字》就是一本發掘這些細微變化的書,一本「路上觀察學」形式的書。跟隨作者小林章的腳步,透過 17 個國家、350 張字型風景得以逐步了解字體世界的美,同時也能了解對於字體創造者小林章而言,這些豐富的字體收藏帶來什麼樣的能量,而或許在這之中你我也能有所啟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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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IOS 將和臉譜出版合作,送出《街道文字:在世界的街角,發現文字的秘密》,只要轉錄本文至個人的臉書頁面,並將該則分享設定為公開(設定選項位於點擊分享後,彈出頁面下方),再回到這則貼文下方分享「一張你漫步於街道上,所拍下最特別(特別美、特別好、特別有趣…)的『街道文字』照片,並附上簡短說明。」,就有機會拿到贈書喔,快來留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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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推書
其實本來沒有想要連發兩篇書摘的,不過禮拜天去逛逛書店,翻了一下這本集結日本好幾位字體設計大師專題與對談內容的《文字部》,發現有很多有趣的內容真是超乎想像XD
臉譜出版在藝術設計類方面的選書非常用心,除了建築、影像、藝術史之外,從小林章《字型之不思議》之後,就一直陸續帶進好幾本他的字體觀察和設計書,也催生了台灣本土的路上觀察+字體研究書《字型散步:日常生活的中文字型學》,某種程度也呼應了字體募資奇蹟「金萱」的盛極一時,簡而言之,我個人非常喜歡這個系列。
而我之所以對字體有興趣,不外乎是編輯和美術設計溝通的時候,也需要針對版面構成進行討論。雖然有些美術設計師會非常用心地先試幾個版讓編輯參考,或者就根據編輯的指令下去作業,總之編輯還是要對字體的使用搭配、字級的大小、字距行距、頁眉頁碼位置等有基本的概念。
很多時候,紙本書的排版都會長得很像,原因有可能是在篇幅和閱讀舒適度的基本要求上過於接近,所以才設計出類似的版面。但我認為版面不只如此,除了閱讀舒適度之外,字體的運用、字距行距的寬鬆或緊湊、上下天地和左右兩肩留白、頁碼位置,都是一本書展現其內容、個性的細節所在。如果是一本主題輕柔的書,在篇幅許可的前提下,或許字體可以細一點,字距行距可以鬆散一些,做出閱讀感(而我認為這也是紙本書要跟電子書正面決勝負的地方,那個固定下來的版型,就是編輯對這本書的詮釋)
而字體的使用與搭配,在這個過程中,扮演了相當重要的角色。
在過去那個字體選擇可能沒那麼多,變化也少的時代,把字壓平、拉長或斜體,可能都是常見的作法。但對字體設計了解得越多,就會知道有些字體本身就已經有原理在裡面,胡亂變形或改造,其實沒辦法把字體的力量發揮到極致。
在《文字部》這本書裡面,除了對於字體設計的原理和考量有更多認識以外,我也看到幾個有趣的意見,像是Type Project主持人鈴木功提到,他想為了日本各地有特色的方言製作獨特的字體:#方言字體化 ,不同的腔調,是否可以透過字體的變化或設計,就讓讀者從視覺聯想到聽覺?
另外,設計師鳥海修在對談錄中講到另一個有意思的說法,他認為大家可能以為橫排字體早就已經存在了,但其實沒有。這涉及到日文是以漢字和假名並用,所以直排和橫排,假名和漢字之間,要如何取得和諧、「有節奏」的排版和閱讀效果,是一門深刻的學問。
以我來說,因為我有處理台語文排版的需求,每當看到漢字加羅馬字的排版時,總是會遇到三個問題:
#台語羅馬字的支援字體太少
#台語漢字有些罕見字跑不出來
#漢字加羅馬字在上述條件很難優化
唉,說不定上面三個問題自己都可以寫一本書了(笑)想知道更多知名日系字體設計故事的人,請別錯過這本重量級的專題和對談紀實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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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淨山 成為山】
不知道自己這輩子是跟垃圾怎麼扯上關係的,但垃圾為生命帶來的莫大轉折,是再清楚不過的。
早已忘了是在什麼機緣下報名淨灘種子志工的培訓,在2014年附近的一兩年裡,為了抵抗在企業工作的乾枯感受,便做了各種當時可以在精神上澆水和施肥的事情,例如週五下班搭火車到台東、週日再搭跨夜火車回到台北,也例如參加淨灘志工培訓。
淨灘一年多之後,在臉書上看到一位環保團體的朋友募集隊友到印度淨山的貼文,心想從海濱撿到山巔,應該是再合理不過的事情。習慣獨自旅行的我,竟然沒有太多猶豫就加入了這支成員高達10人的淨山團。
在印度北方的喜馬偕邦,我們如期拜訪當地環保組織「Waste Warriors」(垃圾戰士),換上他們提供的綠色T-shirt,沿著主要村莊和山徑撿拾人類留下的垃圾。適逢紀念甘地生日,印度放大假,據說假期之內有千人入山,我們來得正是時候。
戰士們各個目光炯炯。從一開始互相告誡「注意安全,撿路徑上的垃圾就好,山坡上的不要去撿。」但後來忍不住下切或攀爬緩坡,呼喚著附近的隊友:「幫我接住垃圾」、「那邊,樹枝下面還有寶特瓶」。旅遊指南裡說四小時就能抵達的Triund山屋,我們卻走了八小時,到達山頂時,已經接近日落時間。
領隊的Sanam語帶疲憊地說:「你們對垃圾太執著了。」
回到台灣這座年輕的島嶼,陸陸續續走入一些山域,2019年我又重新回到戰士之列,繼續與各種垃圾肉搏。
下山本來應該如釋重負,淨山的人反而負重如石。
第一次正式淨山的路線是加羅湖四季林道,我竊喜沿途垃圾並不多,11月沒雨沒風沒高溫,正是登山的好日子。垃圾戰士們正打歪著不務正業,一路拍照留念,直到我們進入人聲鼎沸的加羅湖畔。
至少有60頂帳篷的人共享這場秋日好景。晚來沒得選營地的我們,在邊陲地帶搭完帳篷之後,一行七人陸續進入與戰鬥狀態。
貼著加羅湖的輪廓走了幾圈,很快就把垃圾收服了。自然而然,我們轉戰外圍一點的地帶,在隱蔽處發現大量的衛生用品。台灣的山友習慣把衛生紙暱稱為「小白花」。總覺得這種可愛,無疑指涉著它的不可愛,此地無銀六百八十兩。
那日遍地開滿白花,有些含苞待放,有些恣肆盛放,花了一點時間克服心理障礙,我們便進入花叢作戰模式,撿出不少衛生紙、濕紙巾和衛生棉。
布農人邦卡兒曾說,在傳統文化中,打獵的成果是上天給的,獵人出門前從不張揚、也從不設定「這次要獵到多少動物」的目標,心中不帶任何盤算,就只是把自己交給山林、交給祖靈。
垃圾戰士也有點像這樣,淨山的成果是前人給的,我們把自己交給山林,從不預先設定要清運多少垃圾下山,心中不帶有任何盤算。基本款的寶特瓶、各式食物包裝袋、高山瓦斯、衛生紙,奇特款的男用內褲、開口哈哈笑的登山鞋、霰彈槍子彈、八成新的Outdoor Research手套⋯⋯我們統統都會撿起來。
淨山也無疑一場場精彩的路上觀察兼垃圾考古,我們會看到這個世代沒見過玻璃瓶,猜想那可能是日治時期留下來的,以前說不定裡面裝的是清酒;鏽蝕的食物罐頭或許是救國團時期留下的,塞在七卡山莊附近的草木裡,聽說那裡的垃圾量保證永續淨山的可能性,多到撿不完啊。
經常擔任淨山領隊的雲天大哥曾對我說,淨山就像警察巡邏一樣,「我們就是要撿給大家看,山友知道有人在淨山,代表有人在乎這件事情。」
收拾丟垃圾的破窗效應,在印度也是同理。那時確實沒人好意思在T-shirt正面印有「Waste Warriors」的人面前亂丟垃圾。有些人會問「你們在做什麼?」「你們是什麼組織?」,有些人一起幫忙撿垃圾,或者說聲「以後有機會我也想響應。」至少至少,遊客會客氣遞來手上的垃圾,然後說聲「謝謝」。
爬山人都知道熱量之於體能的重要,當熱量從糖果紙被取出,一個失神,裝盛卡路里的紙,就像樹間落下的桐花——失重,在空中多次並隨機旋轉,無聲降落在樹的腳跟上,降落在土壤之上,降落在松針鋪滿的植被上。淨山的人捨不得這份失落,於是拾起那不足一公克的輕,使之成為可以承擔之重,帶著它一起往低海拔位移。
我相信,若有人以鹽分、以油份、以糖份,以各種化學式測試山野的耐受能力,也必定是場無心之過。如果有人讓他們知道,那些對山和山裡的生命來說都太難以承受,他們可能會牢牢抓緊那鹽那油那糖,不讓它們輕易落地。
劉宸君在《我所告訴你關於那座山的一切》寫下,「在山上走久了就會知道,心裡的空間被打開,就會有更多的事物住進來,有時自己不小心走進自己內心裡面,整個人就會變成一座山。」
我的經驗也幾乎如此:山能入心。
即使山裡的垃圾令人感到憂傷,也只會令人更別無選擇地想要成為一座山。在年輕島嶼身上,造山運動還兀自進行著,隱喻著我們在推推擠擠之間,還能偷偷長大。淨山,向山學習、向山致敬,哪天我們也能摺曲成一座新高山。
(文:吳宜靜;繪圖:thejane BubbleJane in the Teahous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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