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的畫】（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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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叔叔看起來很驚訝呢。」何千娜毫不忌違直視著我的眼睛，反而使我退卻了。我假裝不經意地拿起她畫的圖畫，看到男孩的雙手雙腳都塗了紅色，就因為這個原因嗎？
這是小孩成長於單親家庭的特徵，小孩會因為感到被忽略而故意做出惹人生氣的行為。
不過這種「惡作劇」好像也太超過了…
「這故事媽媽告訴你的嗎？」我。
「嗯。」何千娜點頭。
「什麼時候？」
「那天我陪媽媽去醫院，回家時她跟我說的。」
「失去了弟弟，千娜會很傷心嗎？」我。
何千娜搖搖頭，說這句話時完全沒有動搖：「媽媽比較傷心，所以我要負責哄她笑。」
「媽媽還告訴過妳什麼故事？」我。
「有很多呢～叔叔妳想聽哪一個？」何千娜。
「唔～我想想看，不如這樣好了。」我深呼吸一口氣：「妳跟我說說這張畫的故事吧？是什麼時候畫的？」
「畫一下，停一下吧。」何千娜：「我還沒有畫完呢，這幅畫我一直放在枕頭下，可是被爸爸發現了。」
「關於妳弟弟的故事，所以妳把他畫成這樣嗎？」我。
「怎樣？」
「就…這樣，手腳紅色。」
「嗯。」
「難怪爸爸會生氣呢，千娜把弟弟和媽媽畫成這樣。」
「我不明白。」何千娜。
「我們應該放眼將來，過去的事就盡量不要再提了，尤其是不快樂的事。」
「叔叔。」何千娜又說：「我是很開心，很開心地～將這圖畫完的。」
何千娜緊皺著她那幼小的眉頭，神情略帶失望地看著我：「我還以為叔叔跟其他大人不一樣呢。」
「什、什麼意思？」我。
之後，不管我說什麼何千娜都像聽不見一樣，對我的說話完全沒有回應，只坐在椅子上四處張望，看看我書櫃上的書，又望向窗外，時而微笑，時而皺眉。
「好吧，今天我們先聊到這裏。我再跟妳爸爸談談。」我。
何千娜站起來自己走出諮詢房，換成何立邦進來。
「我們這次對話必須簡短，以免千娜對我的戒心愈來愈重。」我解釋：「我不想讓她以為我們在說秘密，而她只是『被治療』的外人呢。」
「到底發生什麼事？她剛才跟你說什麼？」何立邦。
「她…說了關於你妻子墮胎的事。這不會也是虛構的吧？」我。
「那是真的。但…」何立邦臉容扭曲，像是按捺著怒氣：「怎麼可以跟小孩說這些，真是的！」
從何立邦的語氣中，他正在怪責已經去世的妻子。
「得再花點時間，現在需要的是耐心。」我。
「你想騙我們錢嗎？」何立邦。
「咦？！」我完全沒料到何立邦會聯想到這一點。
「每星期才一個小時，這樣能解決問題嗎？你連一點藥都沒給我，還說要有耐心，你根想想騙診金吧？」何立邦。
「何先生，你先冷靜一點，這件事急不來。」我。
「每天回家之後跟她生活的不是你，你當然不急啊！」何立邦對我咆哮，把飛沫噴在我的臉上。
「她怎麼了？」我。
何立邦雙手撥著沾滿汗水的頭髮：「何千娜跟她的母親很像，我看著她，總讓我想起我老婆…雖然我們是夫妻，但有時候，我從心底裏害怕著她，我不知道她會做出什麼…」
我也說了，這次對話必須簡短，不然何千娜會對我失去信任，於是我決定不再轉彎抹角了。
「你發現妻子有問題，你害怕你的妻子，對吧？」我。
何立邦沒有回答，只是點點頭。
「何先生，我並沒有怪責你的意思，但你要老實的告訴我。你說過自從千娜出生後，與她的關係變差，是因為她發現你出軌嗎？」
何立邦瞪大雙眼看著我，表情像學生考試作弊被老師發現了一樣。
何立邦是個情緒極不穩定的人，而且他也知道自己有這樣的問題。他不希望我如此看待他，於是他不斷將責任推卸在女兒與死去的妻子身上。
而且愈跟他聊下去，我就愈有種他借女兒的事而不斷試探我的感覺。
「哈…果然啊！你已經發現了吧？」何立邦。
「發現？發現什麼？」我。
「當然是我找你的原因啊！」何立邦。
「不是因為何千娜嗎？」我。
「你知道我是如何找到你的嗎？」何立邦。
對了，我一開始就覺得奇怪。大多數來做諮詢的客人，都是由其他醫院或診所轉介。而何立邦是直接打電話來預約的，我不知道他是如何得到我的電話。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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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晚追很痛苦？！為何不把完整故事貼出來？！
因為這是４月要推出的小說啊！
《如有雷同 實屬不幸》短篇故事集
本來只打算試貼幾集，沒想到反應這麼好。
（感謝大家支持）
放心～我會將結局貼出來的。
因為這只是心理諮詢的視角。
至於『妻子視角』，就留在小說吧～
看完妻子視角整個脈絡就會清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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