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第二篇,一樣送給某記者了。
#麻的法課。
一個注音,多種解讀。
對我們大部分人來說:
#國內努力進步
對少部分政治人物來說:
#光你內亂雞巴
對某些記者來說:
#該拿腦來進補
防疫記者會,大家關心的是疫情。
但總有人拿無聊的話題來操弄。
每天都有口罩問題,
甚至操弄到連花色都是個問題。
巨嬰4ni?
昨天我本來聽到對講機說有OHCA病人,想說要去看看有沒有需要幫忙的地方。
臨時卻收到一通電話,打到醫院開刀房找我。
『我是xxx報記者,我們最近十周年慶,有個專欄想報導關於插管防疫箱的ooxx※ !@$$$$....』
『不好意思,我這輩子都聽不懂人家繞著圈子說話,可以直接講嗎?』
『我們十周年慶,有個專欄想報導你們那個防疫箱量產的消息,請問您要不要贊助我們十周年慶?』
『我從頭到尾沒對外募款,你跑來跟我募款?有沒有搞錯??』
『抱歉,打擾了。(我被秒掛電話)』
ㄍㄋㄋㄐㄅ
還好我一開始就聲明不接受募資,
有人要捐助什麼的都請聯絡縣府。
生產廠商也請縣府出面聯繫。
不然人家還以為我從中過手賺了很多錢?
我需要買廣告嗎?
要抄的話,我開放你來抄這篇如何?
#麻的法課友
--
要試試看你的手機選字是什麼嗎?
同時也有1部Youtube影片,追蹤數超過5萬的網紅吉田社長交朋友,也在其Youtube影片中提到,05:40 怎麼學習中文? 07:35 學習注音或拼音? 07:50 最喜歡台灣的什麼? 08:40 為什麼想來台灣發展? 10:00 未來會想長住在台灣嗎? 11:45 喜歡台灣的夜市嗎?敢吃臭豆腐嗎? 12:30 最喜歡的台灣料理? 12:50 喝過「18天台灣生啤酒」嗎? 13...
解縣注音 在 羅智強 Facebook 八卦
懷鄉文集《靠岸》第七章 六十年前的課文
震天價響的考場鈴聲響起,教室的監考官要求所有考生停止作答,交出考卷。
我默默收起考卷,交給站在講台邊的監考官後,走出大學聯招試場的教室,隨著各個教室魚貫而出的考生,在走廊上匯成擁擠的人流,慢慢湧向樓梯,緩緩從三樓走下二樓再到一樓,台灣悶熱的七月天,每個考生莫不汗流浹背,好不容易擠出一樓的梯口,人流這才像女孩頭上解開髮帶的馬尾一樣渙散開來,我才終於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
「兒子,考的如何?還順利吧!」坐在教室旁樹蔭下的父親,滿臉汗水,神情焦慮地迎上來,迫不及待地問道。
「還算順利,我希望能應屆考上國立大學,如果考不上,就去台北南陽街讀高四,明年再重考吧!」好不容易考完了大學聯考的最後一科,我以一種帶著疲憊的口吻回答,雖然各科作答還算流暢,但畢竟心中並無實質把握,況且當時以父親碼頭工人的收入,家境並不寬裕,若考不上國立大學,誓必造成父親的經濟負擔,這是我最擔心的事。
「不要這麼說,能考上就好,私立大學也沒關係啦!爸爸以前想讀書都沒得讀,連小學都沒畢業,你只要能讀大學,爸爸就很高興了。」父親鼓勵我,似乎也洞悉我心中的顧慮。
我望著父親,他的眼中閃現光采,彷彿我即將替父親實現他這一生再也無法達成的願望,熾熱的陽光照得父親的雙眼幾乎要睜不開,黝黑的臉龐汗如雨下,周遭高亢的蟬鳴從校園遍佈的樹幹上聲聲傳來:知了!知了!聲音響澈雲霄,彷彿是接替即將離港啓航的輪船鳴笛,父親衷心盼望我代替他航向光明的前程。
「我想國立大學應該沒問題啦!」不忍心讓父親繼續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直到放榜,我故作自信的微笑,抱了一下父親的臂膀,試圖安撫父親比我還要緊張的情緒,其實我本來不希望父親來陪考的,但他就是堅持要陪,他擔心我迷糊的個性,萬一到了考場,卻忘了准考證、作答筆具、書本或者臨時身體有什麼不舒服,那該怎麼辦?況且在考前,我忽然重感冒,高燒不退、咳個不停,整整病了一個月多才康復,當時還擔心自己會病到無法參加聯招。
父親瞧我自信滿滿的樣子,緊繃著的神情總算放鬆了,他的嘴角含著微笑,替我背起書包,拉著我的手,默默騎上機車,載我回家。
那是1988年夏,我18歲,父親50歲。
「我家門前有顆黃柳樹,早上飛來二隻黃鶯,在樹上跳來跳去,還唱著很好聽的歌……。
這是我的家,我們都愛它,前面有田地,後面種菊花。」
父親小時候非常喜歡上學,問起他讀小學的情景時,父親立刻朗誦起他讀過的小學課文。
「你看,我到現在都還記得小學時背的課文!都是六十年前的事了,也不知道為什麼,這些課文好像直接烙印在我腦袋裡一樣,不管過了多久,都不會忘記!」父親的臉上顯現得意的神色。
為什麼父親會記得那麼清楚呢?他說,一部分是因為那時候的他真的很想讀書,也很喜歡讀書。可惜,當時家裡的環境並不允許父親把時間花在讀書上!
其實父親倒不是一開始就喜歡讀書。七歲時,把父親當成心頭肉一樣疼愛的曾祖母羅李氏,曾將父親送到私塾讀書,這是他第一次上學。
「我記得那時候,家裡僱的長工特地釘了一個小桌子和小椅子,他還幫我把這個小桌子小椅子帶到學校,因為那時候讀私塾除了要繳學費,還得自己帶課桌椅。」父親說。
只不過,父親才上了七天課,就耍孩子脾氣不肯讀了,曾祖母拿這個寶貝孫子沒辦法,只好叫長工把特別為父親上學製做的小課桌、課椅,再從私塾那拎回家來。
「為什麼只讀了七天就不肯讀了呢?」我問父親。
原來,父親讀到第七天時,一個年紀稍長的小朋友要父親把手伸給他看,父親不疑有他,就乖乖把手伸出來。
「你的手好髒!」對方皺起了眉頭,然後冷不防就抽出從老師那裡拿來的戒尺,用力朝著父親手心狠狠打下去,父親痛的大叫。
「你的手這麼髒,以後上學都會被老師打!」那個調皮的小男孩不但打了父親,還出言恐嚇父親。還是七歲娃兒的父親哭著跑回家,因為飽受驚嚇,回家後,說什麼都不願意再回去讀書。
「來來來,來上學,去去去,去遊戲。
我也上學去讀書,我也上學去遊戲。」
三年後,父親十歲時,時任浙江溫嶺縣長的吳澍霖,在大陳島全面實施義務教育,廣設小學,希望能提升鄉民教育水平,減少文盲,尤其積極招收10到16歲的失學孩子就學,縣政府為了吸引孩子來學校讀書,還編了一首打油詩當做宣傳語。
「這麼多年過去了,這些宣傳口號,我都記得。」父親說。
就現今回溯,補習班招生的廣告詞,最膾炙人口的口號:「來來來,來台大,去去去,去美國」我想,肯定是父親小時候聽過的這段打油詩演變來的。
因為這個新的受教育契機,父親又能重回學校,十歲的他和當時七歲的二弟羅冬成為同學,二個人都從小學一年級開始讀起,父親就從一年級讀到三年級,那時候是他讀書讀得最快樂的時光。
「當時除了國語,也上歷史、地理、算術這些課,我的算術學得不錯,但功課好卻替我惹了麻煩,因為班上有一位同學,他是班上的頭兒,他的算術不太靈光,要我教他,我嫌太麻煩不理他,結果他就找了一些同學常常找我碴,算是我求學過程中,唯一的陰影。還有,我的作文也寫得不錯,小時候還得過獎呢!」父親得意地看著我,我也不禁笑了,原來我和哥哥的文筆,是遺傳自父親。
父親說到這裡時,正經過客廳的母親停下腳步消遣父親:「你的算術、作文都不錯,但國語發音沒學好,講話的鄉音太重,別人常常聽不懂。」
父親眉頭皺了起來,解釋道:「那時學校雖然也有教國語,但老師也是大陳人,鄉音很重,加上那時候沒有教注音符號,所以我的發音老是發不準。我的國語主要還是十幾歲時,和來到大陳島的國軍軍官學的,那時家裡的房子被國軍徵召使用,分了大部分的房間給軍官住,我常和他們聊天,就湊合著學了國語,有鄉音也是沒辦法的事。你媽媽是到台灣才開始讀小學,那時學校有教注音符號,所以她的發音比較準。」
「才不只是這樣呢!」母親反駁道:「我小學只讀到三年級,其實也沒學到什麼東西,我是到大了點在外頭工作後,自己訂了國語日報,一邊工作,一邊利用時間勤讀國語日報,靠自己用功自學認字與發音,我跟你才不一樣。」
父親僅僅瞪了母親一眼,顯然父親正沈浸於求學往事的回憶裡,沒空和母親鬥嘴。
父親十三歲時,發生了一件事,中斷了學業。當時父親讀書的小學,老師是從大陸請過來的,然而國民政府已全面從大陸撤退到台灣,局面愈來愈亂,老師有一次回去大陸就再也沒回來了,學校少了老師,也就只好停課了。
又隔了一陣子,國軍在上大陳島的關帝廟那兒重開了學校,並派出軍官充當小學老師,學校重新招生,但那時候的父親已經無法回去讀書了。
「自從你曾祖母過世後,家裡的情況開始變得不好,我身為長子必須下田工作、分擔農忙,我去讀書的話,家裡就少了一個幫忙的人手,你祖父和祖母實在忙不過來,家裡的弟弟妹妹又多,他們就要求我留在家裡幫忙,不要去讀書。」
父親說。
但是父親並沒有因此放棄求學念頭,他已明白將來若要出人頭地,就一定先要把書讀好,具備高等的學識,將來才有機會在社會出人頭地。因此,他還私下跑到學校去拜託老師,請老師親自來家裡和祖父、祖母溝通,務必要讓父親回學校讀書,老師好不容易說服了祖父母,但讀沒幾天,祖父又覺得家裡實在少不了父親的人手,最後還是禁止父親去上學,至此,父親心裡感覺徹底的失望。
父親第四度回到學校讀書,則是到台灣以後的事了,那時候從大陳島來台灣的父親,被安置在花蓮壽豐鄉,當時有一間學校設在一間台糖的糖廠裡,離父親住的地方大約五分鐘的步行路程。
父親當時已經十七歲,雖然他在大陳島有讀到小學三年級,但在花蓮入學時,卻被分班從小學五年級讀起,算是跳了一級,而一個班大約三十多個學生,從11歲到18歲的都有,同學間年齡的落差相當大。
「我和當地的孩子混在一起讀書,同學大部分都是平地山胞的小孩。他們知道我是『大陳義胞』,對我特別好,不時還會請我到他們家裡吃土雞呢!」父親說。
父親這時的生活還算安定,平平穩穩上了一年多的課,直到六年級快畢業時,又因為一件偶發的事件而放棄了學業。
「我那時候自然學的不錯,自然課的老師很喜歡我,他勉勵我繼續讀書,說我如果繼續讀到畢業,他可以推薦我去念農校。」
雖然有自然老師的鼓勵,但是父親的史地卻不太好,經常考不及格。史地老師又非常嚴格,並且有個奇怪的規定,考試考不好不會挨打,但考試退步太多就要挨打,父親的史地成績,平時一直保持在五、六十分,但有一次忽然考到八十多分的高分,父親非常擔心下次考試又回到五、六十分的水準,肯定會挨一頓打。
「我想都十八歲了,在班上算年紀最大的學生,還要在小我五、六歲的小朋友面前挨打,覺得很沒面子。」思來想去,父親就有了輟學的念頭。
剛好在那個時候,政府正計劃在花蓮美崙建造大陳新村,提供大陳鄉親可以像眷村一樣,群聚而居,相互扶持,於是發出公告招工,每天工錢有六塊錢。父親心想,一則是幫大陳鄉親重建家園,再則每天六塊錢的工錢,以當時零工的水平,已算優厚,這總比留在學校挨打好,而班上另一位和父親感情不錯的老鄉同學,得知政府招工重建大陳新村的消息,也向父親表示他不想讀書,要去蓋房子賺錢,結果二個人志投意合,便決定放棄學業,結伴去花蓮美崙蓋大陳新村去了。
「這個決定,對我後來的人生影響很大,但當時的我哪裡想的到?直到有一天,有位長輩想介紹我去鐵路局當售票員,我很高興終於可以有一份穩定的工作收入,不必到處去打零工,結果去徵試時,發現這個職缺必須具備小學畢業的學歷,我又不想謊報學歷取得工作,最後只能眼睜睜喪失進到鐵路局工作的機會。」父親說。
也是從那時刻起,父親才真正意識到學歷的重要性,所謂「富不過三代」,但「窮也不能過三代」,他自知當一輩子的碼頭工人,經濟能力已有所侷限,但是他早已在心底許下願望,無論如何,也要讓三個子女受到最好的教育,那麼羅家的下一代,才能掙脫社會的底層,重新取得出人頭地的機會。
解縣注音 在 羅智強 Facebook 八卦
懷鄉文集《靠岸》第七章 六十年前的課文
震天價響的考場鈴聲響起,教室的監考官要求所有考生停止作答,交出考卷。
我默默收起考卷,交給站在講台邊的監考官後,走出大學聯招試場的教室,隨著各個教室魚貫而出的考生,在走廊上匯成擁擠的人流,慢慢湧向樓梯,緩緩從三樓走下二樓再到一樓,台灣悶熱的七月天,每個考生莫不汗流浹背,好不容易擠出一樓的梯口,人流這才像女孩頭上解開髮帶的馬尾一樣渙散開來,我才終於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
「兒子,考的如何?還順利吧!」坐在教室旁樹蔭下的父親,滿臉汗水,神情焦慮地迎上來,迫不及待地問道。
「還算順利,我希望能應屆考上國立大學,如果考不上,就去台北南陽街讀高四,明年再重考吧!」好不容易考完了大學聯考的最後一科,我以一種帶著疲憊的口吻回答,雖然各科作答還算流暢,但畢竟心中並無實質把握,況且當時以父親碼頭工人的收入,家境並不寬裕,若考不上國立大學,誓必造成父親的經濟負擔,這是我最擔心的事。
「不要這麼說,能考上就好,私立大學也沒關係啦!爸爸以前想讀書都沒得讀,連小學都沒畢業,你只要能讀大學,爸爸就很高興了。」父親鼓勵我,似乎也洞悉我心中的顧慮。
我望著父親,他的眼中閃現光采,彷彿我即將替父親實現他這一生再也無法達成的願望,熾熱的陽光照得父親的雙眼幾乎要睜不開,黝黑的臉龐汗如雨下,周遭高亢的蟬鳴從校園遍佈的樹幹上聲聲傳來:知了!知了!聲音響澈雲霄,彷彿是接替即將離港啓航的輪船鳴笛,父親衷心盼望我代替他航向光明的前程。
「我想國立大學應該沒問題啦!」不忍心讓父親繼續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直到放榜,我故作自信的微笑,抱了一下父親的臂膀,試圖安撫父親比我還要緊張的情緒,其實我本來不希望父親來陪考的,但他就是堅持要陪,他擔心我迷糊的個性,萬一到了考場,卻忘了准考證、作答筆具、書本或者臨時身體有什麼不舒服,那該怎麼辦?況且在考前,我忽然重感冒,高燒不退、咳個不停,整整病了一個月多才康復,當時還擔心自己會病到無法參加聯招。
父親瞧我自信滿滿的樣子,緊繃著的神情總算放鬆了,他的嘴角含著微笑,替我背起書包,拉著我的手,默默騎上機車,載我回家。
那是1988年夏,我18歲,父親50歲。
「我家門前有顆黃柳樹,早上飛來二隻黃鶯,在樹上跳來跳去,還唱著很好聽的歌……。
這是我的家,我們都愛它,前面有田地,後面種菊花。」
父親小時候非常喜歡上學,問起他讀小學的情景時,父親立刻朗誦起他讀過的小學課文。
「你看,我到現在都還記得小學時背的課文!都是六十年前的事了,也不知道為什麼,這些課文好像直接烙印在我腦袋裡一樣,不管過了多久,都不會忘記!」父親的臉上顯現得意的神色。
為什麼父親會記得那麼清楚呢?他說,一部分是因為那時候的他真的很想讀書,也很喜歡讀書。可惜,當時家裡的環境並不允許父親把時間花在讀書上!
其實父親倒不是一開始就喜歡讀書。七歲時,把父親當成心頭肉一樣疼愛的曾祖母羅李氏,曾將父親送到私塾讀書,這是他第一次上學。
「我記得那時候,家裡僱的長工特地釘了一個小桌子和小椅子,他還幫我把這個小桌子小椅子帶到學校,因為那時候讀私塾除了要繳學費,還得自己帶課桌椅。」父親說。
只不過,父親才上了七天課,就耍孩子脾氣不肯讀了,曾祖母拿這個寶貝孫子沒辦法,只好叫長工把特別為父親上學製做的小課桌、課椅,再從私塾那拎回家來。
「為什麼只讀了七天就不肯讀了呢?」我問父親。
原來,父親讀到第七天時,一個年紀稍長的小朋友要父親把手伸給他看,父親不疑有他,就乖乖把手伸出來。
「你的手好髒!」對方皺起了眉頭,然後冷不防就抽出從老師那裡拿來的戒尺,用力朝著父親手心狠狠打下去,父親痛的大叫。
「你的手這麼髒,以後上學都會被老師打!」那個調皮的小男孩不但打了父親,還出言恐嚇父親。還是七歲娃兒的父親哭著跑回家,因為飽受驚嚇,回家後,說什麼都不願意再回去讀書。
「來來來,來上學,去去去,去遊戲。
我也上學去讀書,我也上學去遊戲。」
三年後,父親十歲時,時任浙江溫嶺縣長的吳澍霖,在大陳島全面實施義務教育,廣設小學,希望能提升鄉民教育水平,減少文盲,尤其積極招收10到16歲的失學孩子就學,縣政府為了吸引孩子來學校讀書,還編了一首打油詩當做宣傳語。
「這麼多年過去了,這些宣傳口號,我都記得。」父親說。
就現今回溯,補習班招生的廣告詞,最膾炙人口的口號:「來來來,來台大,去去去,去美國」我想,肯定是父親小時候聽過的這段打油詩演變來的。
因為這個新的受教育契機,父親又能重回學校,十歲的他和當時七歲的二弟羅冬成為同學,二個人都從小學一年級開始讀起,父親就從一年級讀到三年級,那時候是他讀書讀得最快樂的時光。
「當時除了國語,也上歷史、地理、算術這些課,我的算術學得不錯,但功課好卻替我惹了麻煩,因為班上有一位同學,他是班上的頭兒,他的算術不太靈光,要我教他,我嫌太麻煩不理他,結果他就找了一些同學常常找我碴,算是我求學過程中,唯一的陰影。還有,我的作文也寫得不錯,小時候還得過獎呢!」父親得意地看著我,我也不禁笑了,原來我和哥哥的文筆,是遺傳自父親。
父親說到這裡時,正經過客廳的母親停下腳步消遣父親:「你的算術、作文都不錯,但國語發音沒學好,講話的鄉音太重,別人常常聽不懂。」
父親眉頭皺了起來,解釋道:「那時學校雖然也有教國語,但老師也是大陳人,鄉音很重,加上那時候沒有教注音符號,所以我的發音老是發不準。我的國語主要還是十幾歲時,和來到大陳島的國軍軍官學的,那時家裡的房子被國軍徵召使用,分了大部分的房間給軍官住,我常和他們聊天,就湊合著學了國語,有鄉音也是沒辦法的事。你媽媽是到台灣才開始讀小學,那時學校有教注音符號,所以她的發音比較準。」
「才不只是這樣呢!」母親反駁道:「我小學只讀到三年級,其實也沒學到什麼東西,我是到大了點在外頭工作後,自己訂了國語日報,一邊工作,一邊利用時間勤讀國語日報,靠自己用功自學認字與發音,我跟你才不一樣。」
父親僅僅瞪了母親一眼,顯然父親正沈浸於求學往事的回憶裡,沒空和母親鬥嘴。
父親十三歲時,發生了一件事,中斷了學業。當時父親讀書的小學,老師是從大陸請過來的,然而國民政府已全面從大陸撤退到台灣,局面愈來愈亂,老師有一次回去大陸就再也沒回來了,學校少了老師,也就只好停課了。
又隔了一陣子,國軍在上大陳島的關帝廟那兒重開了學校,並派出軍官充當小學老師,學校重新招生,但那時候的父親已經無法回去讀書了。
「自從你曾祖母過世後,家裡的情況開始變得不好,我身為長子必須下田工作、分擔農忙,我去讀書的話,家裡就少了一個幫忙的人手,你祖父和祖母實在忙不過來,家裡的弟弟妹妹又多,他們就要求我留在家裡幫忙,不要去讀書。」
父親說。
但是父親並沒有因此放棄求學念頭,他已明白將來若要出人頭地,就一定先要把書讀好,具備高等的學識,將來才有機會在社會出人頭地。因此,他還私下跑到學校去拜託老師,請老師親自來家裡和祖父、祖母溝通,務必要讓父親回學校讀書,老師好不容易說服了祖父母,但讀沒幾天,祖父又覺得家裡實在少不了父親的人手,最後還是禁止父親去上學,至此,父親心裡感覺徹底的失望。
父親第四度回到學校讀書,則是到台灣以後的事了,那時候從大陳島來台灣的父親,被安置在花蓮壽豐鄉,當時有一間學校設在一間台糖的糖廠裡,離父親住的地方大約五分鐘的步行路程。
父親當時已經十七歲,雖然他在大陳島有讀到小學三年級,但在花蓮入學時,卻被分班從小學五年級讀起,算是跳了一級,而一個班大約三十多個學生,從11歲到18歲的都有,同學間年齡的落差相當大。
「我和當地的孩子混在一起讀書,同學大部分都是平地山胞的小孩。他們知道我是『大陳義胞』,對我特別好,不時還會請我到他們家裡吃土雞呢!」父親說。
父親這時的生活還算安定,平平穩穩上了一年多的課,直到六年級快畢業時,又因為一件偶發的事件而放棄了學業。
「我那時候自然學的不錯,自然課的老師很喜歡我,他勉勵我繼續讀書,說我如果繼續讀到畢業,他可以推薦我去念農校。」
雖然有自然老師的鼓勵,但是父親的史地卻不太好,經常考不及格。史地老師又非常嚴格,並且有個奇怪的規定,考試考不好不會挨打,但考試退步太多就要挨打,父親的史地成績,平時一直保持在五、六十分,但有一次忽然考到八十多分的高分,父親非常擔心下次考試又回到五、六十分的水準,肯定會挨一頓打。
「我想都十八歲了,在班上算年紀最大的學生,還要在小我五、六歲的小朋友面前挨打,覺得很沒面子。」思來想去,父親就有了輟學的念頭。
剛好在那個時候,政府正計劃在花蓮美崙建造大陳新村,提供大陳鄉親可以像眷村一樣,群聚而居,相互扶持,於是發出公告招工,每天工錢有六塊錢。父親心想,一則是幫大陳鄉親重建家園,再則每天六塊錢的工錢,以當時零工的水平,已算優厚,這總比留在學校挨打好,而班上另一位和父親感情不錯的老鄉同學,得知政府招工重建大陳新村的消息,也向父親表示他不想讀書,要去蓋房子賺錢,結果二個人志投意合,便決定放棄學業,結伴去花蓮美崙蓋大陳新村去了。
「這個決定,對我後來的人生影響很大,但當時的我哪裡想的到?直到有一天,有位長輩想介紹我去鐵路局當售票員,我很高興終於可以有一份穩定的工作收入,不必到處去打零工,結果去徵試時,發現這個職缺必須具備小學畢業的學歷,我又不想謊報學歷取得工作,最後只能眼睜睜喪失進到鐵路局工作的機會。」父親說。
也是從那時刻起,父親才真正意識到學歷的重要性,所謂「富不過三代」,但「窮也不能過三代」,他自知當一輩子的碼頭工人,經濟能力已有所侷限,但是他早已在心底許下願望,無論如何,也要讓三個子女受到最好的教育,那麼羅家的下一代,才能掙脫社會的底層,重新取得出人頭地的機會。
解縣注音 在 吉田社長交朋友 Youtube 的評價
05:40 怎麼學習中文?
07:35 學習注音或拼音?
07:50 最喜歡台灣的什麼?
08:40 為什麼想來台灣發展?
10:00 未來會想長住在台灣嗎?
11:45 喜歡台灣的夜市嗎?敢吃臭豆腐嗎?
12:30 最喜歡的台灣料理?
12:50 喝過「18天台灣生啤酒」嗎?
13:10 去過哪些台灣縣市?
15:05 最討厭台灣的哪裡?
16:00 去蘭嶼實有騎摩托車嗎?
16:30 在台灣日本都有交女朋友嗎?
17:05 為什麼要走搞笑諧星路線?
19:20 保持活力滿滿的方法?
19:30 如何紓解壓力?
20:20 吉野山附近有什麼推薦景點?
22:00 從幾歲開始喝酒?
22:40 日本人喝醉都綁領帶在頭上?
23:30 喝幾瓶啤酒才會醉?
24:05 喝醉時曾做過什麼瘋狂事?
25:15 有沒有崇拜的偶像?
25:55 有支持的職棒球隊嗎?
27:00 札幌的居酒屋推薦?
28:40 最近的煩惱
29:50 現在日本上班時間還是滿員電車的狀態嗎?
31:20 公司收入來源是?
32:00 當初離開電視圈,創業的動機是?
33:45 為何結束 MiCHi cafe?
36:05 為何讀慶應大學又讀防衛大學?
37:30 未來會舉辦粉絲見面會嗎?
38:20 現場手繪明信片
40:40 現場抽三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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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大家參與這次的直播🔥
以下是三位手繪明信片得獎者:
・吳佩圜
・Kai
・Issue Chen
特別感謝觀眾「kaz 00」的抖內,不好意思後來才注意到
所以也會寄出一份明信片給抖內的觀眾!
再麻煩觀眾「kaz 00」到「日本人の日本旅遊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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