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這一天,妳在作些什麼呢?
掛上電話時,男人還在客廳,她對著反光的窗整理好頭髮,躺進被窩裡。
兩分鐘後,男人拿著一瓶酒走了進來,他把年份高聲念出來,她回了一個迷人的笑,把被單掀開,讓他看到薰衣草色的蕾絲內衣。
一切都如她所預料的,發生得不快也不慢。男人把深紅色的葡萄酒放下,邊解開襯衫,邊向她靠近過來。在不被發現的限度下,她快速地瞄了時鐘一眼,十點四十五分。她計算著同一時間,另一個男人正抓起鑰匙,準備趨車前往她的住處,車子低沉而持續地發出聲音。今天是她的生日,就像其他的好日子一般,她的心情如同作戰,一刻都不容許鬆懈下來。
「喂,妳還沒有拆生日禮物呢。」
激情過後,她起身穿衣,方才握著酒瓶的男人,手指著桌邊的一個小盒子,微笑著說。
她望著男人的眼睛,他舒服地陷在床墊裡,看起來非常快樂,好像這輩子第一次那麼快樂地活著。他在高興什麼呢?她不知道,對她來說,男人總是太輕易地顯露出情緒,這是難以理解的事情。
「讓我回家再打開。」她拿起盒子,用嫵媚的姿勢扣上胸罩,把桌上的酒瓶拋到床上,「我喜歡一個人的時候,拆禮物。」
「妳高興都好。」男人瞇著眼睛,鬆散著身體。
秒針一下一下地搖動,十一點二十二分,就要來不及了。
她把墨綠色的蛇皮高跟鞋套上,給正在床上開酒瓶的男人一個吻。
「生日快樂。」他說。
「晚安。」她回答。
夜色從淺黑到墨黑向前推著,計程車像是鮮豔的黃色小旗子,在街頭滑行前進。四周很安靜,司機嚼著檳榔,看著無聲的電視。
寧靜中,坐在後座的她,用大衣掩飾著,輕輕慢慢地把絲襪套上。在剛剛激烈的拉扯下,絲質的內衣肩帶鬆脫了,她索性將另一邊的肩帶卸下,塞進皮包裡。
在巷口下車的時候,她看見那台BMW停在前頭。今晚沒那麼容易結束,她吸了一口冷風,把大衣口袋裡,另一個男人贈的鑽石戒指套上,額間掉落的頭髮收攏,走上前去。
安靜的天,沒有月亮雲朵,風吹著落葉,葉子跟空罐頭在地面滾動。夜裡只留下不可思議濃稠的靜。她打開後座車門,將皮包放下,男人回頭,她看了他一眼,接著就像一場個人秀,慢慢地,她脫下大衣,鬆開髮髻,拉下洋裝的拉鍊,露出無肩帶的光滑肩膀。
「不好意思遲到了,我知道怎麼補償你……」她低聲地在他耳邊細語。男人的眼睛盯著她的動作,什麼話都沒有說。她在他面前拉下胸罩,脫下內褲,只剩手上的珠寶和銳利的高跟鞋,墨綠鮮豔的蟒蛇皮。
深黑色的轎車,走出一個全身赤裸的女人。她不急不徐地,用跳舞似地腳步下了車,男人將座椅傾斜向後,昏黃的路燈,艷紅色的唇,她打開前門,跨坐在男人身上,那雙顯眼的乳頭,垂吊在他的嘴角。
「生日快樂……」空氣裡,飄盪著濃郁的法式香水味,她將男人的領帶解開,讓男人沒有說下一句話的機會。
回到四樓的公寓,已經是一個半小時之後了。
她泡了一杯咖啡,混合了牛奶,用小湯匙叮叮咚咚地攪拌著。
時鐘規律地行走著,無論她珍不珍惜,仍然毫不留情地移動過去。她口中還殘有男人的味道,兩個男人混合的奇異口味。這樣的氣味讓她放下發燙的馬克杯,皺著眉頭走到浴室漱了口。
這兩個男人是認識的。與其說是運氣,不如說是設計好的先後順序,在募款餐會上,她先是認識了總經理,接著是坐在一旁的董事。從小到大,她喜歡冒險。
她也不是沒有想過,一次只跟一個男人,尤其是年輕的那段日子。但現在什麼都不同了,時間變得很重要。跌跌撞撞中,她學會不把感情看成一樣純粹的東西,而是投資的組合形式。一頭漲,一頭跌,她關心的,是整體獲利的結果。她並不是貪心,而是在這個年紀看清楚了自己的能耐吧。仔細盤算的話,她在四十歲之前,還有撈的本事。
天漸漸以藍灰交替的態勢亮起來。這夜在無聲的歡騰過後,就要自行退去了。過了夜半,她翻來覆去睡不著,便用手機打開社交網站。有幾個生日祝福的訊息,輕盈地彈跳出來,那話語甜甜蜜蜜地,和她的生活拉出一條深深的鴻溝。嗯,這幾年來,那些不識相,問她何時嫁人的朋友,也逐漸少了。
塗鴉牆上一張全家福出遊的照片,吸引了她的目光。她點進一個親近朋友的個人頁面瀏覽,有個尚看不出性別的小寶寶,坐在卡通人物的蛋糕前面拍手,跟她同一天生日。他瞪著圓圓的眼睛,穿著淡藍色連身衣,嘴裡吐著泡泡,彷彿永遠不會受傷似地,被緊緊抱住。Baby Blue。無來由腦海裡出現這個字眼,那是她三十歲後的衣櫥裡,絕不可能出現的顏色。
她伸了一個懶腰。又老了一歲。好奇怪,竟一點點難受的感覺也沒有。
或許這是上次勵志節目提到的,女人懂得愛自己的結果。
複雜的,簡單的,野心勃勃的人生。癱坐在沙發上一會兒,她想起什麼似地,爬下床,打開皮包裡瞧。有兩個靜靜躺在裡頭的珠寶盒子,一副耳環,一條項鍊,她仔細戴上後,站在鏡子前面,望著自己閃閃發光。不知怎麼,雖是兩個男人挑的禮物,卻像是約定好似地,剛好搭配成一個系列。
那是當然。她帶著得意的心情想著。有錢的男人啊,昂貴的鑽石啊,怎麼樣,總是配得好好的。
姊妹淘: http://www.babyou.com/index.php?do=news&locid=102&id=12956
藍色葡萄酒全家 在 心靈僻靜花園 Facebook 八卦
近期跟朋友討論到拜不拜地基主的問題,我個人的經歷是曾因為父母交待要拜而拜過一次,後來因為常在過年時出國也就沒有繼續。但是因為常在家中和高頻存有合作連結,所以家中的能量場都有定時清理,也就沒有感到任何沒有拜地基主就會不好的恐懼或害怕。
換句話說,所謂的地基主就是我們家裡的能量場,而家裡的能量場跟著人起變化。也就是說一個家的風水其實是靠住在裡面的人所形成的,如果一個人的能量不好,那麼常身處的環境也會有相同的能量場,而環境中的能量場又會回來影響自身。
剛好想起前幾週有分享過居家能場魔法,如果沒有空拜的人,除了覺察自己的能量場之外,也可以定期清理及保護家裡的能量場。
🔮本週魔法:居家安全
很多時候我們家中的能量場並不是總在舒服乾淨的狀態下,建議定期清理能量場後使用居家安全保護的魔法儀式。清理能量場可用鼠尾草、線香、或噴霧在空間的角落及四周清理,並且打開門窗讓空氣流通。
🕯魔法儀式:
在你的聖壇觀想來自宇宙源頭乾淨的紫色保護的光芒進入你,依序從後門、大門及每扇窗戶上以手指頭劃上五角星圖騰三次,邊劃邊觀想從手指頭發出紫色的光。接下來從第三眼觀想二隻龍站在你的房子的二側,向中心吐出藍色的光,罩住整個家。並唸三遍以下咒語:
我在此設立結界
讓此處安全
沒有經過我的允許
沒有任何能量能進入
And by the power of three by three
As I do will , so mote it be.
讓能量在此凝結且罩住全家,當你不在家時所有門窗上的五角星能量會自行作用。接下來做完整的接地儀式(觀想雙腳穩穩地札根在地球上),你的家將會被龍的魔法安全地保護著。
#本週魔法
#地基主與居家能場
#圖文不符
#只是藍色葡萄酒讓我想到藍色龍
藍色葡萄酒全家 在 今生此世 Facebook 八卦
《喬治的禮物》
還記得兩星期前希妲拉造訪的那個島嶼嗎?那個跑步兩天就可以逛遍的弗爾尼島?
它其實是由十幾個小島組成。主島弗爾尼面積約30平方公里,居民少於1500人,大部分為漁夫,全島上只有一台計程車。
第二大島為船程五分鐘遠的緹米納,面積10平方公里,居民不到150人,島上甚少道路,平日和外界的交通以船為主,沒有汽車。
其餘的就都是無人島了。
接連三天,我們都乘船到緹米納,因為它更少人更隱僻。只要花一點點錢,就可以雇條當地漁民的小船,將我們載到渺無人跡的沙灘。
第一天前往緹米納時,我們打算坐水上計程車。要搭乘的前一天,我事先徵詢了船長的助手喬治關於船資的收費。
「每人5歐元,所以你們全家共25歐元。」年邁的喬治滿臉通紅,大鼻子上涔涔地冒著汗。
不過,真正要搭船的那天,我們聽到船長在駕駛艙裡大聲的斥責喬治,但因為說的是希臘話,所以我們也一頭霧水,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真不好意思,」船長走到甲板上,取出一張價目表。「喬治說錯了。包船到緹米納是40歐元。每人5歐元是指如果滿載8個乘客的狀況下。」
我笑了笑,從背包裏掏出錢。這裡的島民天性純樸,截至目前為止我們還沒有被坑過錢,不過因為語言隔閡,所以有時候溝通不良也在所難免。對於這種事,真的沒什麼好計較的。
不過,喬治卻把它放在心上了。
「對不起呀,我看到三個可愛的小女孩,就不禁自己做主...但是...這畢竟不是我的船。」他心急地跟我解釋。
我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沒關係啦!別想太多了!」
船行經中時,我拿出事先準備好的點心,和喬治分著吃。
「許多許多年以前,我曾經是個船員。」他的英文字彙非常有限,但配合著手勢和表情,我尚能拼湊出個大概。
「走船到亞洲的時候,我見到很多像妳一樣有美麗的黃皮膚和杏仁眼睛的女孩...」他的眼神伸向前方的海平面。有那麼一瞬間,他彷若穿越了時光隧道,又回到過去。
他曾經和她們其中一個墜入愛河嗎?我和歐吉桑互望一眼,心裏都湧起相同的疑問。
「那...後來...怎麼會又回來這裡呢?因為家人的緣故嗎?」
「那倒不是,」他搖搖頭,神情裡藏著某種憂傷:「我的家人都住在希臘其他的島嶼,只有我獨自住在緹米納。」
獨居在一個不到150人的小島,想必會有點寂寞吧?但我靜默不語,沒有再多問。普羅大眾總是對那些毫不相干的富商名流的一舉一動充滿了興趣,但像喬治這樣充斥在我們生活的周遭,卻在宇宙間不發出聲響的小人物,又有誰願意佇足傾聽他們一生的故事呢?
回程時,我們換搭比較便宜的大眾渡輪。下船時,我跑去付錢,工作人員卻擺擺手:「喬治交待過了,所以你們是免費的。」
轉天中午,我們坐在碼頭旁一面喝葡萄酒一面等待要開往緹米納的渡輪。
不一會兒,喬治走過來,遞給我們一個藍色的塑膠袋。
「給小孩吃的。」他佈滿皺紋的臉綻開一個靦腆的微笑。
袋子裏裝的是一串香蕉和些許西洋梨。
這麽看似不起眼的禮物,卻蘊含了很深的含義。島上並不種植香蕉和西洋梨,所以它們是屬於進口水果,在這裏的價格比在巴黎還貴呢。
而喬治不過是一艘小船上的助手,賺的錢勉強只夠維持自己的日常溫飽。
「關於昨天的事...」他抓了抓頭。
「別提了,我們早就忘了!」我打斷他的話:「坐下來讓我請你喝杯ouzo(希臘茴香酒)吧?」
「不,不,」他連忙推辭:「我得趕緊上船去工作了!」
望著喬治逐漸遠離的背影,歐吉桑說:「看來他真的對昨天讓我們多付15歐元的事很在意呢!」
「唉,都跟他說沒關係了,怎麼有這麼死腦筋的人呢?還特地花錢去買進口水果來賠罪?」
歐吉桑不自覺地嘆口氣:「或許這才是人與人之間正常的相處之道吧?只是扭曲的現代文明把我們心中的純真一點一點地消弭了...」
兩天後,我們搭乘旅館主人的車前往碼頭,準備告別弗爾尼島。
喬治工作的水上計程車也正要從岸邊駛離。
我趕緊跳下車,揮手大聲地叫喊:「喬治,喬治,等我一下!」
我上氣不接下氣地跑到船邊:「呼,幸好,我趕上你了!」
「我們馬上要離開了。」我拿給他一盒昨晚從麵包店買的蛋糕。
他照樣不敢伸手:「留著給孩子們吃吧!」
「不,這是特別買給你的!」我把蛋糕硬塞給他。
然後,我們給對方一個最後的擁抱。
這一刻,不需言語,也不必翻譯,但我們是互相瞭解的;即便往後可能再也沒有相見的機會,但在這有緣的短暫交會裡,我們都將記取彼此曾經給予的溫暖。
「下次如果你們再來這裡,請一定要來我家住。」他雙眸泛著淚光,粗糙的手緊握著我的:「不管要住幾天都可以...」
我笑著對他點點頭。帶著心中那份珍貴的禮物,在愛琴海微風的吹拂下,踏上了重返伊卡里亞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