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新聞一出來馬上有備孕的女生問我,這樣還能打疫苗嗎?打完發現懷孕怎麼辦?
我回答,打還是要打。
目前沒有任何證據顯示,肺炎疫苗會對孕婦造成任何安全疑慮,因此美加等疫區孕婦都是優先施打,畢竟媽媽們的免疫力就是比較弱。考量到副作用和個案不足,在利弊評估下,目前台灣孕婦仍是不建議施打,但這不是說打了就會傷到胎兒。
回到新聞本身,早期流產的機率大概就是五分之一,心跳有了又停止是不少見的狀況,基本上兩節門診我就會遇到一次,隨著疫苗施打率變高,我想這不會是第一個案例,但在毫無證據力下,心跳停止比例又不低的狀況下,我覺得不能隨便把原因歸咎於打疫苗。
這也讓我想到過去在充分研究下,國際間都是建議孕婦「不分孕期」可施打流感疫苗,但台灣官方或部份同業也是建議滿十二週才能等,理由是三個月內流產比例高,避免瓜田李下、避嫌、被做不必要聯想,還是建議媽媽三個月後再打疫苗,這個建議乍聽之下合理,但隨著在門診遇到幾次未滿三個月得流感,發燒、肌肉痠痛、又不敢吃克流感的媽媽,我就對這樣的建議完全不能苟同,如果我們要鄉愿地避免責任,那做那些研究要幹嘛呢?醫師的責任不就是清楚說明風險,讓病人選擇嗎?我只能說很感謝我診所的學長們,他們也都是相信科學,根據國際指南,把決定權還給醫師與病人。
某種程度這就和「三個月內不能說、不能運動、不能OO」免得被怪類似,如果大家(路人、醫師、孕婦、孕婦家人)對於早期流產不能平常心的接受,不去認清這不是誰的錯,緊抓找戰犯的執念,那最終受害最深的就是大家最想保護的孕婦!
#covid-19疫苗評估中
#流感疫苗不分孕期可以施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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胎兒心跳停止機率 在 烏烏醫師 Facebook 八卦
新書發行後參加許多對談節目,從處女膜該正名成陰道冠、月經可以喝冰水,聊到為何不生小孩的產科醫師這麼熱衷推廣孕婦運動。回過頭來整理內容突然發現到,只有關於流產的文章主題,沒有被大家挑出來作為討論話題。我猜想這可能是怕「觸霉頭」或大家不知如何開口切入這尷尬的話題,轉念一想:何不我自己主動出擊呢!
因此就催生了這場與淑婷的對談:「關於流產,我們好想陪妳說的事」
首先我們討論若自己流產,希望怎樣被關心。
我坦言以我故作堅強不喜歡示弱的個性,就算傷心我也只會和先生訴苦,不太會告訴其他人。因為我一想到還得反過來安撫親友、告訴他們我一切很好沒問題,就覺得壓力好大又尷尬。
淑婷則是希望好朋友們能給她一個深深的擁抱,她也特別強調最不喜歡別人用一句「快點把寶寶生回來就沒事,就會放下了」來安慰,因為每次的懷孕經驗都是獨一無二,沒有哪次是該被遺忘,且未必每個人都能那麼快準備好下一次懷孕。更何況有可能這次懷孕是非預期,這樣催生式的安慰用語往往會適得其反,給女人更大的壓力與包袱。
**流產時,該稱「寶寶」還是「胚胎」?
對談中,也有網友留言表示,不喜歡稱流產的胚胎為「寶寶」,因為這會讓她聯想到嬰兒臉龐,加深失去的傷痛感。相反的,也有人覺得講胚胎、流產物、妊娠組織會感到不舒服,彷彿這一切都沒什麼,不值一提。
光是如此細微的用字遣詞,都可能影響到大家的感受,可見每個人面對流產所需要的情緒支持也不盡相同。我們確實很難要求旁人都能具備同理心、懂得察言觀色,但至少我們可以利用知識堅定自己的內心,當角色互換時可以換位思考,給予具有科學證據的安慰:好比流產不是你的錯、機率很高你不孤單、大部分是一開始的胚胎就不正常。而不是沿襲戲劇的八股情節或鄉野傳聞,問一句「是不是沒休息好才會這樣?」、「可能吃錯了什麼?下次小心點!」這根本不是安慰,而是二次傷害。
回歸醫療專業,我在門診時,若懷孕未滿8週的流產或胚胎萎縮大小仍停在6-7週,胚囊內只有卵黃囊,甚至是空的。我就會會以「胚胎」不健康來解釋狀況。因為根據定義懷孕未滿8週確實稱不上胎兒。
相反的,如果是超過8週心跳忽然停止,我則慣用「小朋友」沒有長大,心跳停止了來說明。
*懷孕前就開始認識流產 才可能平常心去面對
只可惜現階段的高、國中課綱相當缺乏懷孕知識,媽媽手冊也隻字未提流產的機率原因,為了怕引發媽媽焦慮,醫護人員也不大會在前面幾次產檢就特別強調流產這件事,以至於大眾對流產的知識相當淺薄甚至多半都是錯誤的。
因此淑婷建議,生產教育包含懷孕、流產的機率和風險應早點開始比較好,從初經教育開始延伸就是一個很好的選擇。好比,在解釋經血是什麼時,就可提到精卵結合可能會懷孕,但也很可能流產,懷孕變數本來就很多,並非毫無風險。
大家也紛紛留言同意過去國、高中的健康教育實在太隨便,過度放大墮胎的可怕,留下的不是知識而是恐懼。
這也讓我想到最近台北市為了性別平權,在國中廣發衛生棉。雖說立意良善,但比起買衛生棉的錢,我相信孩子們更缺乏的應該是能包含月經、生育、避孕及流產的完整性教育。
最後我要分享當晚我很認同的幾句網友留言給大家:「流產是懷孕的自然過程之一,也是女性生命歷程的之一。」、「懷孕沒有成功跟失敗,沒有成功跟失敗就不會檢討原因。那麼或許社會就能停止對流產咎責,當事人才有機會從那個渾沌孤立的框架徹底被解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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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跳沒有之後,醫師來不及告訴你的事
有朋友曾告訴我,懷孕好像過五關斬六將。不僅面臨身體上的改變、賀爾蒙的起伏,還有滿滿不知道胎兒是否健康的不安全感。每次聽到醫師說都『一切正常喔!』,仿佛一顆大石頭落地,所以對產檢是既期待又怕受傷害。當然愛面子我的也只是笑笑地對她說,沒有那麼嚴重啦!妳的寶寶一定很健康。
其實放在心裡我沒說出口的是,面對初期懷孕的病人,因為變數多,每次超音波探頭放下去前,我也是會緊張個三秒、找不到心跳時,也會在心裡無奈地吶喊。
#為了讓心裡緩衝可以追蹤
胚胎停止發育,可以再追蹤,但主要是心理上的緩衝,並不會改變結果。
根據懷孕的週數,胎兒的成長發育都有固定的里程碑。看到胚胎著床後的兩週左右,就應該看到閃爍的心跳,如果它沒有依約出現,或停止跳動,代表胚胎已經停止發育,九成是不健康的自然淘汰。和女生的食衣住行無關。
這種情況,通常發生在懷孕的前三個月,也因此衍伸出懷孕三個月內不要講的習慣。
『可以再看看嗎?,心跳會再出現嗎?』。『是不是這邊超音波看不清楚,我換一家診所追蹤可以嗎?』。面對突如其來的壞消息,第一時間我總會收到這些無奈的質疑。有些女生這個時間點就會開始將責任往身上攬,檢討自己的飲食、活動,認定是不是自己做錯了什麼導致這樣的結果。
這一切來得太快,這對伴侶正在經歷人生最辛苦的幾秒鐘,我的口氣和措辭只要不謹慎都很有可能擊碎他們的心甚至是留下永遠抹不去的傷疤。
『不好的結果絕對不是妳做錯什麼!』眼前的女生有多自我懷疑,我就會多堅定。
『當然可以等,但現代超音波看錯的機率微乎其微,我們還是要做好最壞的心理準備』
雖然有點殘忍,但該老實的不能迂迴,等待的目的在於留些空間和時間讓太太和先生接受負面的結果。
#出血與否是選擇藥物或手術流產的指標
等待的階段,如果胚胎沒有自己排出來,接下該就要開始考慮要以子宮收縮藥物還是手術處理。通常醫師會依照是否有陰道出血和妳的意願來做決定。假如有出血甚至血塊排出,表示胚胎著床可能已經不穩定 ,藥物流產成功就會比較高。反之如果都沒有出血藥物就很有可能沒反應,那不如直接手術。可以放心的是, 子宮流產手術風險低、一般來說並不會影響日後受孕。
#月子餐不如放寬心享受美食
#養子宮不如檢查子宮
『流產後需要坐月子嗎?』『是不是要多躺』『要訂小月子餐嗎?』『該怎麼照顧子宮才可以避免流產』
有別於女生面對流產訊息時的沈默憂鬱,先生在面對悲傷的反應通常是焦急和連環式的提問。
但容我再老實一次,其實這些都是非必要的!
早期流產出血的量其實和一次月經差不多,不需要刻意進補或是增加熱量、飲食上也沒有什麼特殊禁忌,所謂的小產餐倒不如夫妻一起享用喜歡的美食,轉移放鬆情緒。再來足月生產都不需要臥床了,更何況是早期流產。
流產的隔天就可以正常生活 ,隨著子宮收縮疼痛緩解可增加一些運動量如散步、快走、或是瑜伽。不僅可以增加血液循環、幫助恢復更能改善情緒。最後,子宮真的不需要特別『養』,流產後的一兩個月,身體的賀爾蒙會重新找回規律性,隨著卵泡長大、排卵、伴隨子宮內膜增厚,子宮就可以再度受孕。沒有出血妳就可以在同房無需避孕,其實我也遇過無數的女生流產後,月經都還沒來就又順利成功懷孕順產。
少數早期流產可能是子宮構造有問題,如:子宮中隔、壓迫到子宮內膜的肌瘤造成,所以可在這時期安排子宮超音波的檢查排除這類的問題。如果這不是你的第一次流產,可以再檢查夫妻雙方染色體、免疫功能。
許多人都會覺得流產後是不是該『做點什麼』,不管是調體質、進補甚至是拜拜,當然,只要『做點什麼』可以讓妳更釋懷、更安心,那就去做吧!但千萬要記住,絕對不是妳沒做什麼導致這個不好的結果。
在心跳沒有之後,我還來不及告訴妳但卻也是最重要的一句話是,千萬不要對自己失去信心、我一直都在,心跳也一定會再回來的!
#早期流產
#正念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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