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文哲再一次矛頭對準了陳菊。
現在看柯文哲,我已經沒有去年大選混戰時的錯愕,也沒有今年稍早他一再背骨時的憤怒。
現在我更多的,是惋惜,甚至有那麼一點可憐他,感嘆一個曾經被視為台灣政治希望的明日之星,會被自己的 #憎恨、#偏見、#傲慢、#投機、#野心,扭曲到如此面目全非,被眾人所棄的程度。
我已經看破了柯文哲這個人,但,我還是得幫陳菊說幾句公道話。
🔹 高雄市長是台灣最不容易做的工作之一
很多人會覺得,高雄長期作為台灣唯二直轄市之一,市長應該是威風八面、滿手資源。但事實上,這都犯了以台北市的角度看高雄的刻板錯誤。真正有直轄市的資格,又有與之匹配的資源的,其實只有台北市。高雄市雖然有直轄市的行政框架,卻未必有與之同等的資源。
在中央地方權責劃分上,直轄市比其它縣市要多負責不少東西。舉個最淺顯的例子,在直轄市裡面,公立高中職一般是「市立」,也有自己的「市立」醫院系統;而在其它縣市裡面,公立高中職、公立醫院一般是「省立」,凍省以後則由中央概括承受,改隸「國立」或「署立」。
這些都意味著直轄市必須自行扛起很多日常政務的財政負擔,不像其它縣市由省府/中央概括承受. 也無怪乎2010年五都升格(桃園則稍晚)時,當時還是台中市長的胡志強率先發難,對中央政府要求「不接手國立高中職與署立醫院」。
同樣的差異,也出現在健保費補助、地方工務與道路修繕等方面。而當有重大建設專案的時候,直轄市也要負擔不少自籌款。
胡志強的大動作,看在1979年即已升格,默默承擔直轄市財政框架三十年的高雄,難免有種「我們早知道了」的心酸。
🔹 柯文哲不告訴你的「雙城故事」
高雄市有直轄市的行政框架,但經濟資源呢?
柯文哲和陳菊隔空交火,常常拿台北與高雄的「創稅能力」出來說事。身為熟悉城市發展軌跡的高雄子弟,沒有什麼比柯文哲這種去脈絡化的批評,更令人憤怒的了。
高雄自從日治時期就被定位為重工業的南進基地,國民黨來了,蕭規曹隨,仍舊在日本人遺留的基礎上,繼續把高雄建設成重工業城市。長期以來,高雄的城市經濟,高度倚賴於黨國色彩濃厚的石化、煉鋼等重工業。
重工業給高雄帶來了就業人口與繁榮,卻也留下了嚴重的污染問題。最不公平的,是在稅收數字上,台北卻以「總公司所在地」的姿態,掠奪了其它縣市以勞工血汗、環境污染所換得的經濟成果。
例如,2014高雄氣爆案的肇事元凶李長榮化工,一直到現在總部還放在台北市八德路。而產值上兆,九成以上產能都在高雄的中油,在2016年以前總部都還在台北市信義區,連帶地「創稅能力」也算給了台北市。
也因為黨國政府長期以來向台北「一極化」的發展策略,科技產業、國際商貿、高等教育,幾乎都集中在從台北到新竹之間的狹窄走廊。連帶地,高收入的就業與產業創新、國際化的機會,也都向北集中。
也無怪乎柯文哲會大言不慚地說台北市繳稅繳得多。
他所不知道的,是國家掠奪了多少外縣市的勞動成果、打壓了多少外縣市的發展機會,才造就了一枝獨秀的台北市。
撇開城市的常規財源與創稅能力不談,在「中央補助」這一塊,高雄與台北比也是吃虧多多。
台北捷運可以政府蓋好,用「一元起租」給捷運公司營運;高雄捷運就要搞一個四不像的BOT方案,讓捷運公司自負設備折舊與貸款利息,然後天天喊窮喊破產,直到陳菊完成債務協商與財務重組為止。
台北鐵路地下化可以中央全額負擔,高雄就得分段負擔25%~50%的自籌款。
健保欠費,馬英九可以編特別預算給郝龍斌幫自己擦屁股,陳菊就只能摸摸鼻子自己想辦法。
台北治水,三、四十年前就可以花掉上千億,高雄拿個兩三百億,用滯洪池這種省錢的方式做,還被柯文哲嫌到臭頭。柯文哲不告訴你的是,他的「海綿城市」概念,還是客卿林欽榮帶去的「高雄經驗」。
台北就像吃了最大的一塊餅,猶嫌不滿足的千金之子;而高雄卻是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很多事情得靠自己想辦法。
🔹 高雄的困境與陳菊市長的努力
上一代的高雄人,流血流汗,拼出了上一代的繁榮,卻輸給了全球化、都市化、知識化的世界經濟潮流。
因為全球化,台灣的製造業大量外流到中國,受傷最重的正是重工業起家的高雄。因為都市化,台灣的商貿與就業機會一股腦往台北集中,造成了高雄青年「北飄」的窘境。因為知識化,獨佔台灣一半以上高教資源的台北格外吃香,而高雄的科技業和高教資源,甚至還比不上台中、台南。
高雄,是一座陷入瓶頸的城市。
吳敦義時期,治市的宗旨是「不做不錯」、「好官我自為之」,只等著混完資歷、回歸黨國中央,更上一層樓。這時的高雄是停滯、怠慢,完全沒有在為未來做準備的。
直到謝長廷上任,才開始發掘高雄的問題,並一一提出對策。高雄艱苦的轉型,發想自謝長廷,而主要執行的部份,是在陳菊任內。
陳菊任內,在資源遠遠不及台北的情況下,高雄完成了包括高雄捷運、輕軌第一期、高雄港大型車輛「三國通道」在內的大型基礎交通建設。
從「文化沙漠」的惡名,到「文化新銳」的美名,高雄文教發展至關重要的衛武營兩廳院、海洋流行音樂中心、圖書總館、一鄉一圖書館,也是由陳菊完成主要的執行部份。
高雄未來的CBD「亞洲新灣區」,原來是高雄港邊的重化工業跡地,有嚴重的土壤污染問題。也是在陳菊任內完成曠日廢時的污染整治過程,才有現在蓄勢待發的姿態。
「大駁二特區」原本只是萬年荒廢的港邊倉庫群,在謝長廷發想,陳其邁、葉菊蘭協調,陳菊落實擴大的接棒努力下,已經成為聞名全世界的文化地景。
這麼多的成績,主要的執行部份都是在陳菊任內,是陳菊頂著不友善的中央政府與困窘的行政資源,一點一滴地打拼、實踐,才讓高雄展露出城市轉型的一線生機。
而在2016蔡英文政府執政下,高市府、市議會和中央政府終於有了「同心協力」的大契機。這時高雄的政策利多,多到看得大家眼花繚亂。黃線捷運初審通過,國艦國造與綠能給高雄帶來數以千億計的產業機會,橋頭科學園區起跑,舊有工業區清丈整理準備迎接台商回流,亞洲新灣區終於整治完成可以開發……
而這一切一切的機會,卻因為一次選錯人,而不幸地停下腳步。
🔹 柯文哲的五大罪
柯文哲被自己的「憎恨、偏見、傲慢、投機、野心」,扭曲到面目全非。事實上,從柯文哲對陳菊的明槍暗箭,便一一曝露了這五大罪。
因為憎恨民進黨、憎恨因理念差異而與自己分道揚鑣的蔡英文與陳菊,從「比較胖的韓國瑜」到「民主罪人」到「不是上半生坐過牢、下半生就可以為非作歹」……柯文哲不只一次用非人的、無的放矢的話語針對陳菊。但是,明理的人都看得出,柯文哲的話語裡,沒有邏輯理性,只有失控的憎恨。
因為對陳菊和新潮流的的偏見,柯文哲將吳祥輝、喜樂島等人在選戰中對自己的攻擊,都「乾坤大挪移」到陳菊對新潮流身上。但事實證明,吳祥輝和喜樂島甚至還談不上是民進黨,不管是非新潮流的姚文智,還是新潮流的陳菊,在器捐指控事件當中都找不到角色。
因為基於台北市長角色的傲慢,柯文哲毫無脈絡地批評陳菊治下的高雄「繳稅不如台北」、「還債不如台北」,但是,他卻忘了台北是天子腳下,是集黨國三千寵愛於一身的千金之子,享受的資源與優惠都不是高雄可以比得上的。柯文哲講的愈多,只是愈突顯他的缺乏同理心。
因為投機的政治性格,柯文哲可以一再背骨,為難幫忙他做好第一任市政的林欽榮、蘇麗瓊、林洲民等人;可以把高雄妖魔化、全盤否定他曾經模仿學習的高雄經驗;可以完全背棄自己保護台灣主權的初心,向蔡衍明與中共政權輸誠。
因為問鼎總統的野心,柯文哲昧著良心為韓國瑜背書、出動網路聲量暗助韓國瑜,想讓韓國瑜成為自己在南台灣佈局的一枚棋子。諷刺的是,選後韓國瑜聲勢反而壓倒自己,斷了自己的總統夢。
柯文哲以為自己可以一再拿陳菊當稻草人,來換取不明究裡的選民的注意。但是,選民雖然可以一時被愚弄,時間久了,終究要給陳菊一個公正的評價。機關算盡太聰明,柯文哲,又幾曾算到自己現在總統夢碎的窘境?
我們也只能輕輕淡淡地說一句,「我們的生命,跟柯文哲沒有交集」。
同時也有2部Youtube影片,追蹤數超過6萬的網紅啵緹Boty,也在其Youtube影片中提到,#戰雙帕彌什 #战双帕弥什 #動作手遊 #角色養成 #新手遊 #仰光 #亂數 #流光 #麗芙 #七實 哈嘍~我是啵緹,是Twitch遊戲實況主🎮 戰棋S1牌位為「宗師」,S2「大師」 符文大地傳說「大師」前50名 英雄聯盟最高歷屆單雙牌位「鑽2」 這次來介紹一下 8/28即將推出的新手遊「戰雙帕...
美度海洋之星評價 在 羅智強 Facebook 八卦
懷鄉文集《靠岸》-\-\第八章 心中的山
山說 雲動鳥動人動
總要有些什麼不動
才會讓旋轉飛舞的你們
找得到家
~隱地・山說
每個人的一生中,都有一座山。一座可以標的的山;一座可以仰望的山;一座可以依靠的山;一座可以指引回家之路的山。
那怕跋山涉水,攀山越嶺,那怕背山帶水,迴山轉路,那是座心中的山,矗立在故鄉的那一端,無論你離了多遠,回頭仍能望見那疊嶺層巒的蒼翠;無論你離了多久,它仍能在夢裡回到眼前,一如你未曾遠離。
那麼,對父親來說,一個在17歲時,隨著國軍從大陳島撤退到台灣的漁民之子,那座仍時時在夢裡呼喚的不動之山在哪呢?那座可以指引返鄉之路的山,究竟是什麼樣的山呢?在那段天翻地覆、顚沛流離的戰亂年代,豈止是雲動、鳥動、人動,除了不動的島和遺留的記憶,整個世界都在移動,年少的父親,只能帶著滿腔的愁苦,揮別了他的出生地-大陳島,飄洋過海,隨軍來到台灣,重新面對不確定的未來。
光陰如白馬過隙,一甲子的歲月,倏忽而逝,垂垂老矣的父親,不知何故,經常在夢裡回到那座出生之島,慈祥的曾祖母、操作船帆的祖父、背他上學的長工、通風報信的海盜、私塾的老師、青梅竹馬的玩伴,一一在夢境裡迴旋流轉;而壯闊的落日景色、夜空的滿天星斗、海面的皎潔月光、波光粼粼的海上如搖籃般輕輕飄盪的竹筏舢船,一幕幕、一景景,竟格外清晰地在每晚的夢境呈現,父親在山嶺、林間、溪徑、海濱,以及狂風呼嘯的風裡,奮力奔跑、盡情跳躍,最後,他遠遠望見一處山崖上,有棟二層建築的樓房,在落日的餘暉中,映出悠長的影子,那正是父親的家,無論雲動、鳥動、人動,無論天搖地動、地裂山崩,那個家始終紋風不動,夜夜在父親的夢裡,靜靜與父親對望著,人世的滄海,歲月的桑田,都被摒除到夢境之外了。
原來,那個家,正是父親心中的那座山。
父親在上大陳島的家,就座落靠海的小山崖上,推開向南的前門,在眼前展開的,是一片碧藍的海洋,雲朵悠閒地飄過,浪花拍擊著海岸,千帆點點,海風陣陣,帶著鹹味的空氣,隨著呼吸,充填在父親的胸臆之間,時不時挑動著父親思鄉的情懷。
站在山崖往前眺望,與上大陳島僅一水之隔的下大陳島,以臥龍之姿,橫陳在藍色的海面上,披覆一身蒼鬱的林木,呑吐著日月的風華。散佈在周圍大大小小的島礁,日復一日數落著潮汐,發出喧騰的聲音,獨獨這島,卻像入定之僧,又像沈睡了千年的龍,無論朝代多少更迭,抑或人事如何變遷,總也喚不醒,這座從天上遺落人間的仙島。
「那是一間二層樓、石牆瓦頂的獨棟樓房,以台灣的算法,一層大約有八十坪吧!二層就差不多一百六十坪。當初改建時,很多木料和花崗石,都還是從大陸專程運來的。」父親回憶說:「我們家門前還有一塊很大的曬穀場,不論是曬穀、醃魚、曬鰻魚乾、做大陳年糕,一年四季,總見長輩和長工們,在這塊地上穿梭忙碌。」
在當時的上大陳島,像這樣二層樓的房子,以現代人的評價,可謂是超級「豪宅」了,因為大部分居民住的都是石頭堆砌、茅草覆頂的簡陋平房,絕少有蓋到二層樓的房子。然而這座在當時人眼中的大宅邸,全家人所分配到的住居空間,卻不寬綽,不只是因為曾祖父母、祖父母、父親以及父親三個姊妹、四個弟弟,一家十來口都住在裡面;而宅內大半空間,還得要用來堆放草穀、各種農漁具、搗米的石臼、釀酒的罈子、醃製的魚菜等等;尤當國共戰事緊迫時,羅家這棟踞高面海的二層樓房,更成了後來國軍借住、設指揮所的最佳選擇。
「剛開始是游擊隊,也就是反共救國軍來我們家借住。」父親說。
1949年前後,國民黨戰事失利,國民政府撤遷台灣,部分國軍兵力佈署於舟山群島、大陳列島等江浙沿岸島嶼,有一些地方的游擊隊組織,配合國軍軍事活動,襲擾共軍。
祖父羅啓明和一些游擊隊的頭目熟識,每當他們來大陳島進行補給休整時,熱情好客的祖父,便主動邀請他們暫住在家中,祖父總是把一樓的客廳讓出來,十多位游擊隊員便在客廳打地鋪,並且由祖母負責打理他們的飲食起居。
1950年4月,海南島淪陷,5月,中共第三野戰軍對浙江舟山群島發動總攻,在喪失制空權的12萬國軍被迫撤離舟山群島,而其中一部分的軍隊,就轉進到大陳島。
此時的大陳島,成了國軍在浙江沿海的唯一據點,戰略位置更為突顯。1951年6月,胡宗南被派來大陳島,任「江浙反共救國軍總指揮」,翌年,國民政府在大陳島設立「浙江省政府」,胡宗南親任省長,國軍正規軍第67軍也調防大陳島,於是這個總面積僅15平方公里的彈丸之島,軍民合計人口竟達36000人之譜,幾乎是1:1的比例。由於軍營宿舍不足,島上家家戶戶,幾乎都分配軍士官兵借住,整島重要的地理位置,也都架起砲台、拉起鐵絲網、構築防禦工事,在可能被搶灘的海岸,甚至還埋下地雷,處處皆見荷槍實彈的士兵巡邏守衛,一股戰爭即將爆發的肅殺氛圍,籠罩了整個大陳島。
自從國軍主導了整個大陳島的防務,羅家的「豪宅」再次被相中徵用。
「游擊隊每次來家裡,也只借住一樓的客廳,一樓的房間還是我們使用,而且為時不久,國軍則把整個一樓都佔用了,包括我在一樓的房間也讓出來,全家人都被趕到二樓住。」父親說:「但和游擊隊十幾個人在家裡打地鋪不同的是,國軍進駐家裡的,只有五、六個似乎是重要軍職的軍官,他們還在一樓做了簡易的隔間,既充當宿合,也當做辦公廳使用。」
父親因當時正值年少,眼見家裡被軍官長期佔用一事,非常氣憤,加上一家十來個人擠在二樓,生活起居難免會發生聲響,而小孩子打鬧嘻笑,也會發出擾人噪音,住一樓的軍官若覺吵雜,還會生氣罵人。有一次,父親實在氣不過,便把二樓的樓板撬開了一個洞,故意把二樓的灰塵與垃圾掃進洞裡,弄得一樓烏煙瘴氣。
「你幹什麼這樣?」樓下的一位軍官被父親的舉動惹惱,大聲喝斥。
「那你幹什麼佔我們的家?」父親反嗆回去。
那位軍官大概不想和小孩子計較,也就沒多說什麼,只是氣呼呼地走到房外抽菸去了。
其實軍官佔住家門的日子,也不全然只有衝突面,一來住久了也就熟了;二來,不高興也不能怎麼樣,只能彼此包容,努力和平共處。
於是隨著共處的日子一天天過去,父親漸漸調適自己的心態,開始能從正面的角度來看待家被佔用的事。
「有幾位軍官對我其實也不錯,他們住進家裡來以後,也帶來了一些新鮮有趣的事物,許多東西,像我這種封閉在小島上的小土包子,一輩子都沒看過。」父親說。
有位軍官就在他的房間裡放了一台留聲機,經常播放優美的音樂,或者男音、女音唱著流行歌曲,父親對這個「會自己唱歌」的機器,感到驚奇不已,他想破了腦袋,也不明白,為什麼一個轉盤,放進一張圓片,然後讓一根針札著這個轉動的圓盤,盒頂上釀了金屬大喇叭花的東西,就會唱出好聽的歌。
那位軍官曾經耐心地向父親說明留聲機會唱歌的原理,但不管怎麼解釋,父親就像鴨子聽雷一樣,完全無法理解,只當這台機器是被施了魔法一般。多年以後,父親到了台灣,曾有一段時間,他到台北打了三年的零工,雖然沒存多少錢,卻硬生生買了一台留聲機,日日把玩觀賞,這幾近他人生中最奢侈的出手,就是少年時對留聲機存在的新奇印象,有很大的關連。
而另一樣讓父親覺得像是外星球產物的,就是腳踏車。
「叔叔,這是什麼東西?」父親第一次見到停在家門的腳踏車時,忍不住好奇心,詢問一旁的軍官。
「這是腳踏車,可以騎著它到處走!像騎馬一樣!」軍官笑答。
「你騙我,這東西只有二個輪子,一坐上去就會倒,立都立不直,怎麼可能騎著它到處走?」父親不相信軍官的話。
「那我騎給你看吧!」家門口是一個偌大的曬穀場,軍官立刻跨上腳踏車,在曬穀場繞起圈子。
父親看得瞠目結舌,他不明白,是怎麼樣的機械原理,讓只有二個輪子的車保持平衡?這種驚訝的心情,等同於我們現今若在路上遇見變型金鋼一樣的驚異吧!
軍官本想讓父親學騎看看,但年少的父親,根本就不敢碰觸這個像機械怪獸的東西,直到後來去了台灣,才終於學會騎腳踏車。
「還有一次,我在削地瓜時,不小心把手指上的一大片肉削去了,當場血流如注,痛得不得了,當時住在家裡的醫務官,立刻用碘酒幫我消毒包紮!」父親歷數記憶中的往事:「那時候,不只國軍來到島上,也來了一些美軍。他們開山挖路,協助國軍構築防禦工事。」
在當時,美國確實有以「西方公司」的名義,協防大陳島。在上大陳島,美軍駕駛開山機到處挖山開路,羅家有一大片田,從山頂到海邊,是一梯一層的梯形田,那是曾祖父羅洪亮費了多年心力開墾出來的,美軍開山機在山頂拓路時,大堆大堆的爛泥亂石都往山下推落,一整個壓壞了這片從曾祖父時代就開墾出來的農田,後來家裡再無人力進行整田,只能任其荒廢。
「不像台灣現在,什麼事都可以抗議,什麼事都要求補償,那時候,田地被壓壞會很心疼,也很生氣,但淳樸的民眾,也只能默不作聲地概括承受。」父親嘆息。
美軍有時還會駕駛運補機在島上空投白米、彈藥、醫療用品等物資,其實當時海上運補並沒有問題,這些空投任務,可能只是為了訓練所需,只是空投的物資滿天飛拋,時而壓毀農作物、砸壞室外的生活器具以及民家的屋頂,像羅家的屋頂,就曾被美軍的空投箱子,砸破一個大洞,嚇壞一屋子的人。
不過,這些空投的物資,帶來給島上居民的,並非全是壞事,父親的兩個弟弟,有一次就檢到一整箱機關槍子彈,二個人把整箱彈藥抬到美軍基地,換了一堆糖果回來,開心極了。
有時候,小朋友非常調皮,撿到子彈並沒有送還,而是把子彈的彈頭拔出,將火藥倒在地上,累聚成小塔狀,點火看它轟然爆燒,像過年放煙火一樣。也有一些米糧在空投時括破了包裝,白米散落一地,看到的老百姓會一擁而上,爭相撿拾地上米粒,回家熬粥,一家人吃一頓噴香的米飯,在當時窮困的大陳島,可是件奢華的事。
父親娓娓道來和大陳島駐軍互動的往事,說到興起,雙手不斷在空中比劃飛舞,而他左手食指上,一個隆起的疤瘤清晰可見,那正是當年父親在削地瓜削傷的手指,醫務官幫他止血包紮後,仍留下終生的疤痕。
這個在父親左手食指上隆起疤痕,約莫一公分長寬,像顆時光膠囊一樣,依附著父親的手指,每當父親打開這顆膠囊,年少的回憶如江河湧出,恍如昨日般,歷歷在目,點滴心頭。
這幾位軍官在羅家一直住到1955年2月大陳島撤退。
「他們終於離開了這個家,只是,我們也離開了。」父親說。
「那棟二層樓房的家,後來怎麼樣了?」我問父親。
「不知道,我沒回去大陳島過,但聽曾回去的老鄉說,那房子已經被拆掉,什麼都沒留下了。」父親落寞地說。
樓房雖然拆了,記憶仍在;人雖然離了,島卻屹立不搖,而父親的心中之山,猶然佇立上大陳島的那片山崖上,並時時在父親的夢裡呼喚著,指引回鄉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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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鄉文集《靠岸》--第八章 心中的山
山說 雲動鳥動人動
總要有些什麼不動
才會讓旋轉飛舞的你們
找得到家
~隱地・山說
每個人的一生中,都有一座山。一座可以標的的山;一座可以仰望的山;一座可以依靠的山;一座可以指引回家之路的山。
那怕跋山涉水,攀山越嶺,那怕背山帶水,迴山轉路,那是座心中的山,矗立在故鄉的那一端,無論你離了多遠,回頭仍能望見那疊嶺層巒的蒼翠;無論你離了多久,它仍能在夢裡回到眼前,一如你未曾遠離。
那麼,對父親來說,一個在17歲時,隨著國軍從大陳島撤退到台灣的漁民之子,那座仍時時在夢裡呼喚的不動之山在哪呢?那座可以指引返鄉之路的山,究竟是什麼樣的山呢?在那段天翻地覆、顚沛流離的戰亂年代,豈止是雲動、鳥動、人動,除了不動的島和遺留的記憶,整個世界都在移動,年少的父親,只能帶著滿腔的愁苦,揮別了他的出生地-大陳島,飄洋過海,隨軍來到台灣,重新面對不確定的未來。
光陰如白馬過隙,一甲子的歲月,倏忽而逝,垂垂老矣的父親,不知何故,經常在夢裡回到那座出生之島,慈祥的曾祖母、操作船帆的祖父、背他上學的長工、通風報信的海盜、私塾的老師、青梅竹馬的玩伴,一一在夢境裡迴旋流轉;而壯闊的落日景色、夜空的滿天星斗、海面的皎潔月光、波光粼粼的海上如搖籃般輕輕飄盪的竹筏舢船,一幕幕、一景景,竟格外清晰地在每晚的夢境呈現,父親在山嶺、林間、溪徑、海濱,以及狂風呼嘯的風裡,奮力奔跑、盡情跳躍,最後,他遠遠望見一處山崖上,有棟二層建築的樓房,在落日的餘暉中,映出悠長的影子,那正是父親的家,無論雲動、鳥動、人動,無論天搖地動、地裂山崩,那個家始終紋風不動,夜夜在父親的夢裡,靜靜與父親對望著,人世的滄海,歲月的桑田,都被摒除到夢境之外了。
原來,那個家,正是父親心中的那座山。
父親在上大陳島的家,就座落靠海的小山崖上,推開向南的前門,在眼前展開的,是一片碧藍的海洋,雲朵悠閒地飄過,浪花拍擊著海岸,千帆點點,海風陣陣,帶著鹹味的空氣,隨著呼吸,充填在父親的胸臆之間,時不時挑動著父親思鄉的情懷。
站在山崖往前眺望,與上大陳島僅一水之隔的下大陳島,以臥龍之姿,橫陳在藍色的海面上,披覆一身蒼鬱的林木,呑吐著日月的風華。散佈在周圍大大小小的島礁,日復一日數落著潮汐,發出喧騰的聲音,獨獨這島,卻像入定之僧,又像沈睡了千年的龍,無論朝代多少更迭,抑或人事如何變遷,總也喚不醒,這座從天上遺落人間的仙島。
「那是一間二層樓、石牆瓦頂的獨棟樓房,以台灣的算法,一層大約有八十坪吧!二層就差不多一百六十坪。當初改建時,很多木料和花崗石,都還是從大陸專程運來的。」父親回憶說:「我們家門前還有一塊很大的曬穀場,不論是曬穀、醃魚、曬鰻魚乾、做大陳年糕,一年四季,總見長輩和長工們,在這塊地上穿梭忙碌。」
在當時的上大陳島,像這樣二層樓的房子,以現代人的評價,可謂是超級「豪宅」了,因為大部分居民住的都是石頭堆砌、茅草覆頂的簡陋平房,絕少有蓋到二層樓的房子。然而這座在當時人眼中的大宅邸,全家人所分配到的住居空間,卻不寬綽,不只是因為曾祖父母、祖父母、父親以及父親三個姊妹、四個弟弟,一家十來口都住在裡面;而宅內大半空間,還得要用來堆放草穀、各種農漁具、搗米的石臼、釀酒的罈子、醃製的魚菜等等;尤當國共戰事緊迫時,羅家這棟踞高面海的二層樓房,更成了後來國軍借住、設指揮所的最佳選擇。
「剛開始是游擊隊,也就是反共救國軍來我們家借住。」父親說。
1949年前後,國民黨戰事失利,國民政府撤遷台灣,部分國軍兵力佈署於舟山群島、大陳列島等江浙沿岸島嶼,有一些地方的游擊隊組織,配合國軍軍事活動,襲擾共軍。
祖父羅啓明和一些游擊隊的頭目熟識,每當他們來大陳島進行補給休整時,熱情好客的祖父,便主動邀請他們暫住在家中,祖父總是把一樓的客廳讓出來,十多位游擊隊員便在客廳打地鋪,並且由祖母負責打理他們的飲食起居。
1950年4月,海南島淪陷,5月,中共第三野戰軍對浙江舟山群島發動總攻,在喪失制空權的12萬國軍被迫撤離舟山群島,而其中一部分的軍隊,就轉進到大陳島。
此時的大陳島,成了國軍在浙江沿海的唯一據點,戰略位置更為突顯。1951年6月,胡宗南被派來大陳島,任「江浙反共救國軍總指揮」,翌年,國民政府在大陳島設立「浙江省政府」,胡宗南親任省長,國軍正規軍第67軍也調防大陳島,於是這個總面積僅15平方公里的彈丸之島,軍民合計人口竟達36000人之譜,幾乎是1:1的比例。由於軍營宿舍不足,島上家家戶戶,幾乎都分配軍士官兵借住,整島重要的地理位置,也都架起砲台、拉起鐵絲網、構築防禦工事,在可能被搶灘的海岸,甚至還埋下地雷,處處皆見荷槍實彈的士兵巡邏守衛,一股戰爭即將爆發的肅殺氛圍,籠罩了整個大陳島。
自從國軍主導了整個大陳島的防務,羅家的「豪宅」再次被相中徵用。
「游擊隊每次來家裡,也只借住一樓的客廳,一樓的房間還是我們使用,而且為時不久,國軍則把整個一樓都佔用了,包括我在一樓的房間也讓出來,全家人都被趕到二樓住。」父親說:「但和游擊隊十幾個人在家裡打地鋪不同的是,國軍進駐家裡的,只有五、六個似乎是重要軍職的軍官,他們還在一樓做了簡易的隔間,既充當宿合,也當做辦公廳使用。」
父親因當時正值年少,眼見家裡被軍官長期佔用一事,非常氣憤,加上一家十來個人擠在二樓,生活起居難免會發生聲響,而小孩子打鬧嘻笑,也會發出擾人噪音,住一樓的軍官若覺吵雜,還會生氣罵人。有一次,父親實在氣不過,便把二樓的樓板撬開了一個洞,故意把二樓的灰塵與垃圾掃進洞裡,弄得一樓烏煙瘴氣。
「你幹什麼這樣?」樓下的一位軍官被父親的舉動惹惱,大聲喝斥。
「那你幹什麼佔我們的家?」父親反嗆回去。
那位軍官大概不想和小孩子計較,也就沒多說什麼,只是氣呼呼地走到房外抽菸去了。
其實軍官佔住家門的日子,也不全然只有衝突面,一來住久了也就熟了;二來,不高興也不能怎麼樣,只能彼此包容,努力和平共處。
於是隨著共處的日子一天天過去,父親漸漸調適自己的心態,開始能從正面的角度來看待家被佔用的事。
「有幾位軍官對我其實也不錯,他們住進家裡來以後,也帶來了一些新鮮有趣的事物,許多東西,像我這種封閉在小島上的小土包子,一輩子都沒看過。」父親說。
有位軍官就在他的房間裡放了一台留聲機,經常播放優美的音樂,或者男音、女音唱著流行歌曲,父親對這個「會自己唱歌」的機器,感到驚奇不已,他想破了腦袋,也不明白,為什麼一個轉盤,放進一張圓片,然後讓一根針札著這個轉動的圓盤,盒頂上釀了金屬大喇叭花的東西,就會唱出好聽的歌。
那位軍官曾經耐心地向父親說明留聲機會唱歌的原理,但不管怎麼解釋,父親就像鴨子聽雷一樣,完全無法理解,只當這台機器是被施了魔法一般。多年以後,父親到了台灣,曾有一段時間,他到台北打了三年的零工,雖然沒存多少錢,卻硬生生買了一台留聲機,日日把玩觀賞,這幾近他人生中最奢侈的出手,就是少年時對留聲機存在的新奇印象,有很大的關連。
而另一樣讓父親覺得像是外星球產物的,就是腳踏車。
「叔叔,這是什麼東西?」父親第一次見到停在家門的腳踏車時,忍不住好奇心,詢問一旁的軍官。
「這是腳踏車,可以騎著它到處走!像騎馬一樣!」軍官笑答。
「你騙我,這東西只有二個輪子,一坐上去就會倒,立都立不直,怎麼可能騎著它到處走?」父親不相信軍官的話。
「那我騎給你看吧!」家門口是一個偌大的曬穀場,軍官立刻跨上腳踏車,在曬穀場繞起圈子。
父親看得瞠目結舌,他不明白,是怎麼樣的機械原理,讓只有二個輪子的車保持平衡?這種驚訝的心情,等同於我們現今若在路上遇見變型金鋼一樣的驚異吧!
軍官本想讓父親學騎看看,但年少的父親,根本就不敢碰觸這個像機械怪獸的東西,直到後來去了台灣,才終於學會騎腳踏車。
「還有一次,我在削地瓜時,不小心把手指上的一大片肉削去了,當場血流如注,痛得不得了,當時住在家裡的醫務官,立刻用碘酒幫我消毒包紮!」父親歷數記憶中的往事:「那時候,不只國軍來到島上,也來了一些美軍。他們開山挖路,協助國軍構築防禦工事。」
在當時,美國確實有以「西方公司」的名義,協防大陳島。在上大陳島,美軍駕駛開山機到處挖山開路,羅家有一大片田,從山頂到海邊,是一梯一層的梯形田,那是曾祖父羅洪亮費了多年心力開墾出來的,美軍開山機在山頂拓路時,大堆大堆的爛泥亂石都往山下推落,一整個壓壞了這片從曾祖父時代就開墾出來的農田,後來家裡再無人力進行整田,只能任其荒廢。
「不像台灣現在,什麼事都可以抗議,什麼事都要求補償,那時候,田地被壓壞會很心疼,也很生氣,但淳樸的民眾,也只能默不作聲地概括承受。」父親嘆息。
美軍有時還會駕駛運補機在島上空投白米、彈藥、醫療用品等物資,其實當時海上運補並沒有問題,這些空投任務,可能只是為了訓練所需,只是空投的物資滿天飛拋,時而壓毀農作物、砸壞室外的生活器具以及民家的屋頂,像羅家的屋頂,就曾被美軍的空投箱子,砸破一個大洞,嚇壞一屋子的人。
不過,這些空投的物資,帶來給島上居民的,並非全是壞事,父親的兩個弟弟,有一次就檢到一整箱機關槍子彈,二個人把整箱彈藥抬到美軍基地,換了一堆糖果回來,開心極了。
有時候,小朋友非常調皮,撿到子彈並沒有送還,而是把子彈的彈頭拔出,將火藥倒在地上,累聚成小塔狀,點火看它轟然爆燒,像過年放煙火一樣。也有一些米糧在空投時括破了包裝,白米散落一地,看到的老百姓會一擁而上,爭相撿拾地上米粒,回家熬粥,一家人吃一頓噴香的米飯,在當時窮困的大陳島,可是件奢華的事。
父親娓娓道來和大陳島駐軍互動的往事,說到興起,雙手不斷在空中比劃飛舞,而他左手食指上,一個隆起的疤瘤清晰可見,那正是當年父親在削地瓜削傷的手指,醫務官幫他止血包紮後,仍留下終生的疤痕。
這個在父親左手食指上隆起疤痕,約莫一公分長寬,像顆時光膠囊一樣,依附著父親的手指,每當父親打開這顆膠囊,年少的回憶如江河湧出,恍如昨日般,歷歷在目,點滴心頭。
這幾位軍官在羅家一直住到1955年2月大陳島撤退。
「他們終於離開了這個家,只是,我們也離開了。」父親說。
「那棟二層樓房的家,後來怎麼樣了?」我問父親。
「不知道,我沒回去大陳島過,但聽曾回去的老鄉說,那房子已經被拆掉,什麼都沒留下了。」父親落寞地說。
樓房雖然拆了,記憶仍在;人雖然離了,島卻屹立不搖,而父親的心中之山,猶然佇立上大陳島的那片山崖上,並時時在父親的夢裡呼喚著,指引回鄉的路。
美度海洋之星評價 在 啵緹Boty Youtube 的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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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嘍~我是啵緹,是Twitch遊戲實況主🎮
戰棋S1牌位為「宗師」,S2「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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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度海洋之星評價 在 光良官方專屬頻道 Michael Wong's Official Channel Youtube 的評價
內心的世界下了一場雨,
憂傷但不是傷感。
而是淡淡的,
回憶的情緒在稀裡嘩啦。
靜心聽一場雨。
靜謐地跟過去的自己敘舊。
人,惟有放下喧囂,
在清風明月之處,
跟回憶裡的自己好好敘舊。
往內心深處划行,
在最孤獨時刻,
流動著從前現在的漣漪,
複習著一路走來的每個自己。
〈雨中的讚美詩〉
向每一個人提問:我滿意現在這個我嗎?
有哪些曾經珍視的「我」,
在某個轉彎處,不慎丟失了?
想問問自己的那份勇敢:欸,該出發了。
雨過不知何時能天晴,
撐著傘,踩著輕快腳步,
帶上勇敢,穿行於素顏修行的孤獨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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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良聽到DEMO的這一句:
「是不是一到傍晚,就會特別孤單?」
他對著DEMO大聲應答:「是!」
一個會跟DEMO對話的情歌天王,就是光良。
製作人李欣芸,給了光良錄音配唱這樣的評價:
「我好像在小酒館看LIVE表演吧?好好聽~」
還說不想放光良下課,鞭策他一唱再唱。
意猶未盡的光良,愈唱愈唱,不能自拔。
鄭興的詞曲,董運昌老師的吉他行奏。
光良再度擺脫慣有唱法。
挑戰以柔不克剛,耳語般的光式溫潤力量。
如同黃昏時刻,彩霞滿天,一陣清風徐來。
一首描述悲觀場景的歌。
鄭興說:「這個場景,其實是這個世界的真相。」
我們習慣歌頌美好,但當真相來臨之際,我們要怎麼去應對它?
那一陣宛如將溫柔,覆蓋在我們內心的清風。
光良的耳語聲線,陪伴著我們的風浪與驚慌。
漸漸地,晚霞退場,星辰登場。
浪濤緩緩拍打,靜靜地席地而坐。
面向夜晚的海洋,聆聽一首讚美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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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企劃【探索絕類】的光良
呼吸音樂故事,貼近旋律心事
【探索絕類】專輯深度專訪,帶你走入
光良音樂作品背後的故事:〈雨中的讚美詩〉
光良首張專輯《第一次》裡有一首歌,叫作〈想去個地方〉。
倘若那是當時,剛出發的探尋:想去哪裡?想找尋什麼?
那麼,如今是否已經找到答案了?
冥冥中的注定。
多年後收到〈雨中的讚美詩〉,呼應多年前的那一首提問。
光良說:「這首歌對我來說,它沒有一定要找到一個答案。
很多時候,我們聽歌,不是聽現在的自己。
有時候是聽某一個感觸。
一個你很久沒有跟它聊天的,那一個感觸。」
光良期待,每一個人聽到的同一首歌,都會想起不一樣的事情,都會有自己的故事、自己的散文、自己的詩篇。
這是《絕類》這張專輯,最讓人期盼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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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光良的歌,漫步這首歌的故事。
彷彿悠遊一場深度之旅。
〈雨中的讚美詩〉
吉他的行進跳動,伴隨清風明月的光良耳語
光良唱著驚濤柔浪的歌
給內心雨天的你,靠岸
//
想問問漂流的船 何時能靠岸
是不是一到傍晚 就會特別 孤單
想問問勇敢的人 何時能到達
掙脫了愛恨情仇 還是覺得 害怕
才發現,這是一首呢喃細語的
陪伴著你聆聽孤獨,的一首歌
——
【探索絕類】專輯專訪特別企劃
製作群
製作、剪輯、文案:微醺北藍(林北阿松、藍火阿勇)
製作協力:星娛音樂漢斯游
#鄭興
#光良
#雨中的讚美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