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知道為何蔡政府拒絕佛光山捐贈疫苗因爲他們不認為星雲大師是台灣人,a joke!
真愛台灣 哭一次吧!
作者:佛光山開山星雲大師
我李國深,民國十六年生於中國江蘇江都縣,12歲時,因為父親在日本 發動的南京大屠殺失蹤,尋父不着,就在棲霞山出家。我在出生地揚州住了12年,在南京和鎮江住了12年,在台灣住了66年了,我90歲了。
回想民國38年春天,我率領僧侶救護隊,在太平輪沉船失事後幾天,飄洋過海抵達台灣基隆港。60多年來,我在台灣,承受台灣同胞的照顧,台灣米水的滋養,讓我能夠弘揚佛法,完成我發展佛教的願望。對於寶島台灣,我的感恩是無窮的。
儘管如此,我在台灣住了六十多年,台灣並未承認我是台灣人,反而我周遊世界弘法如美國、澳洲,短暫居住過的城市給了我十多個“榮譽公民”。一直到這幾年,我住過數十年的宜蘭市公所才賞賜給我“榮譽市民”的認可。於此,我也非常感謝了。
時至今日,我仍不禁遺憾,在台灣超過一甲子,甚至馬英九、陳水扁,他們都比我遲到台灣,但他們能做“總統”,我卻連做個台灣人都不能,所以只有自稱“台灣中國人”。
記得1989年,我回到闊別四十年的故鄉探親,家鄉的父老也不認識我了,都説:“這是台灣來的和尚。”我不免慨想我究竟是哪裏人呢?後來我只好説,只要地球不捨棄我,就做個“地球人”吧!
當我跟移居世界各地的華人説“我是地球人”時,馬上得到熱烈的共鳴。或許同樣遠離家鄉,客居異域,都有一段顛沛流離的悲情故事,既知道自己是中國人,但和中國又距離那麼遙遠,在血源、種族上,大家是改不了的中華民族,於是就一致認同我,跟隨我做地球人了。
正如先賢 唐朝 鑑真大師,在旅居日本十餘年後,自知老邁無法還鄉而説的遺偈:
“山川異域,日月同天,
寄諸佛子,共結來緣。”
我對手足同胞也是一樣,
大家今生有這樣的因緣,
希望來生再結炎黃子孫的緣
66年漫長歲月,我隨着台灣經歷了戰後初期百廢待興的刻苦艱辛;從戒嚴時期,白色恐怖的時代,當然也經歷篳路藍縷的十大建設時期,我為台灣的百花齊放,創造經濟奇蹟,成為亞洲四小龍之首而感到與有榮焉。乃至第一次政黨輪替後,見證了自由民主帶給台灣的美麗與哀愁。你們66歲以下的人,能解我跟台灣成長的心情?
我嘗過白色恐怖的迫害,也曾因不實的密告坐過牢獄,在槍林彈雨、多少次的死活中,僥倖地延長了生命歲月。尤其來台初期,我受過警察不止百次以上的調查,謠言、耳語、省籍問題,以致我投宿無門、衣食無着,可以説,我在台灣也有過一段辛酸的歷程。
所幸,出家人一向有“處處無家處處家”的性格,我曾經數度環島,走過台灣兩、三百個鄉鎮;我跋涉過溪水河川,也曾在農村睡過豬舍牛房;我翻越高山峻嶺,行腳過八仙山、太平山;我也多次在南北台灣的神廟前,或農家的曬穀場上佈教宣講;我領略寶島各地的人文風光、自然景觀。
我曾在半夜上阿里山頂看日出,也曾徒步到日月潭,與原住民好友“毛王爺”談心,還與他讀國民小學的女兒“三公主”合影。對於阿里山、日月潭,我也和現在的大陸人一樣充滿嚮往。
鄭成功管理過的新營、下營、柳營、左營、台南赤崁樓等地方,也曾令我發思古之幽情。我留連在高雄紅毛港、花蓮的海港,我站在野柳女王頭的一旁,望着大海,自豪於中華文化隨着海水流遍十方,可是這片大海,怎麼把我們兩岸同文同種的同胞隔得這麼遙遠?令人不禁感傷。
那數十年,我在北宜、北橫、蘇花、南迴等公路留下腳印;蔣經國先生開拓中橫公路,我在太魯閣燕子口、九曲洞,不止數十次徘徊,欣賞台灣雄偉奇妙的寶地山川,也曾為修築這條公路的數百名殉難工作人員祭悼祝願。我發願將佛法的真善美,散播到寶島的每處角落。經過汗水淋漓、雙腳踩過的每一寸土地,我與它產生了生命的連結,血脈相通,你能説我不愛台灣嗎?
回憶60多年前,在那個威權的時代,佛教在台灣並沒有發展的空間,但我憑藉青少年時期對佛教建立起的虔誠信仰,不斷到各鄉鎮、漁港、農村去佈教,因為化世益人就是我的責任。我們敲鑼打鼓地喊道:“各位台灣的父老兄弟姐妹們,咱們的佛教來啦!咱們的佛教來啦!”
那些聽到我呼聲的民眾,他們也無懼於蔣夫人宋美齡以異教徒身分的權威壓制,都站出來跟我一起共同呼喊!”台灣的父老兄弟,大人、小孩魚貫的拿着小板凳坐下來,專心聽着跟隨青年弘法隊員唱歌、説故事。我們跨越語言、地域的隔閡,信仰裏純淨的善美真心,我們彼此交融,心意相通。
那時候,一般人都嫌台灣花不香、鳥不語,《波茨坦宣言》記載,中日戰爭後,台灣歸還中國,是犧牲二千多萬人的生命,以血淚換取的勝利代價。因此,我懷抱一顆中國人的心情熱愛台灣,比起滿清把台灣割讓給日本的無邊罪惡,我更慶幸國民黨光復台灣,讓台灣重回中華民族的懷抱。
每逢台灣發生災難,我都能感同身受。從1951年花蓮大地震、1959年台灣中部八七水災、到1999年的921大地震等等,無懼地震、颱風、水患,我們募集物資前往救災,希望帶給災民一點幫助。我們協助捐建和修復十餘所學校,供給學童午餐。
莫拉克八八風災時,我在南部道場成立災民安置所,為了尊重他們的信仰、心中的價值,請來牧師為這許多原住民證道,並且在佛光山設置基督教會的禮拜堂。之後,也捐建了霧台、桃源、長治鄉等八座圖書館。
對於宗教間,我主張互相尊重、彼此包容。例如,我曾將天下文化等出版公司給我的版税,捐給花蓮基督教門諾醫院、慈濟醫院,也鼓勵信徒一起捐款協助。對於天主教真福山社福園區修道院的興建,我也曾在艱難中五年分期捐獻五百萬,聊表祝賀的心意。為了支持南投阮泰賢神父的發心,我也撥出一百萬,響應他重建天祥教堂。屏東萬鑾聖母院的老修女要返回故國西班牙,聽聞她缺少經費,我親自把機票、路費送到修道院,感謝這許多修女數十年對台灣的服務。
為了感念台灣神道寺廟的友誼,我為媽祖創作了一首《媽祖紀念歌》,並且在佛陀紀念館成立了“中華傳統宗教聯合總會”。每年他們參加朝山聯誼,彼此歡喜交流,都是種種的美好因緣。
我發起百萬人興建大學,感謝前任“教育部長”楊朝祥、成功大學前校長翁政義、文學才子龔鵬程、管理專家陳淼勝、前“教育部”政務次長林聰明都來擔任我們佛光、南華大學的校長。他們不嫌棄我童年失學,幫助我完成對社會教育的心願。
六十多年來,我和我的弟子、信徒們為台灣在世界辦了五所大學、十六所佛教學院,我辦了電視台、報紙、出版社、中小學等,如今想來,台灣佛教能有現在的盛況,我也自覺這六十多年,對台灣人心的淨化和佛教的振興,有了一點馨香的供養。也很感謝海內外各地的佛光人及認同我的朋友們,大家一起為兩岸、為世界和平努力不懈。
佛光山大雄寶殿前面,有二十四棵挺拔的松柏,我把它們都看作是中華文化的二十四孝;我又從大陸運來比樓房還高的鐘乳石、太湖石、晚霞石等,與先前在福建鐫刻的十八羅漢,它們像磐石一般安住在佛光山;尤其,我們突 破過去傳統,在十八羅漢中,特地立了三尊佛教史上的女羅漢,表達我一生倡導男女平等的主張。我們建設的佛陀紀念館,希望全世界的人都因它而看見台灣。
我愛台灣,認為我是台灣人,但不能否認,我還有大陸的故居、我的祖先、我的師長 前輩,我不能不與他們共依共存。在文化大革命時期,我在江蘇宜興 的祖庭大覺寺早就化為草嶺荒山,但到底那是我窮苦歲月時接引我入佛的寶地,也是成長我慧命的地方。感念大陸政府鼓勵我重建祖庭,現在的大覺寺超越過去舊有的建築多倍以上,藉此,也表達對國恩家慶的回報之意。
台灣2300萬人最可貴的資產,就是百姓的慷慨善良,遺憾的是,每到選舉,少部分人強烈的意識形態,讓台灣族羣分裂,社會對立衝突,人民與政府相互抗爭,選民與政黨交相指責。在藍綠的政爭之下,台灣人的温和有禮,可以在一夕之間蕩然無存。
我毫不隱瞞反對“台獨”的想法,因為我生逢亂世,一生歷經北伐、土匪橫行、軍閥割據、中日戰爭以及國共內戰。當時生靈塗炭的苦難,時隔八十年,記憶猶新,因此,對於兩岸之間,我主張和平,因為戰爭的後果將是不堪設想。
我終其一生,推動實踐僧信平等、男女平等、自他、宗教平等的行動。而對於兩岸和平、世界和平,則是我畢生的盼望。我衷心的希望,台灣不要再有人我對立的禍患,不要只有藍綠、沒有對錯是非善惡的觀念。大家不妨想一想,假如沒有了“中華民國”,我們的前途還能夠和平安寧嗎?大陸政府還會這麼優厚的待遇我們嗎?為了台灣的未來,我期盼藍綠的惡鬥、媒體的扭曲報導,都能停止下來。
經常有人説:世界最美的風景是台灣,因為人。最近又有人説:世界最醜陋的地方也是台灣,因為媒體造謠説謊、謾罵批評。為什麼短短數年,台灣從最美麗變成最醜陋了呢?所有居住在台灣的人,我們都應該深思檢討。
許多人説台灣的崩壞,是不負責任的政客、盲目的選民與造謠的媒體所造成,三者惡性循環,扭曲了民主的價值與法制的精神。更令人憂心的,在政治選舉的操弄下去中國化,對於中華文化、國族意識、家族源流的漠視與遺忘,讓許多人背棄自己的傳統,忘失了自己的根源。就像陳之藩 先生所説的,成為一株“失根的蘭花”。
這裏我們所説的中國,是五千年中華文化孕育的歷史中國、文化中國、全民中國,是民族血肉相連、不能改變的中華民族。你説,我們能稱作英國人嗎?我們能稱作德國人嗎?我們能稱作日本人嗎?所以,坦誠的告訴大家,我們都是炎黃子孫,這是無法改變的歷史事實。
所謂“木有本,水有源”,台灣人的祖先,哪一個不是中國人呢?除了李登輝先生之外,大家都不能否認自己是中國人。現在,台灣有少數人倡議“台獨”不肯 講中國話,主張要講台灣話。請問台灣話是哪裏的話?台灣話不是福建話嗎?福建話不也是中國話嗎?福建也是中國的啊!你能不講中國的福建話嗎?
在全世界,台灣是保存中華文化最完整的地方,也以中華文化的傳統為榮。中華文化重視春節、中秋節、端午節、清明節……,你能説你不要農曆春節過年嗎?中秋月圓,你能説你不要家庭團聚嗎?清明慎終追遠,你能説你不要為祖先追思掃墓嗎?在台灣,我們每一個人,從小到大接受中華文化的滋養,這是我們共同的根源,你否定它,不肯接受中華文化,難道你要做一個宇宙人間無國界、沒有根的遊民嗎?
俗諺説“呷果子拜樹頭,吃米飯惜鋤頭”,曾經我見過一份資料,康熙三十五年(一六九六)編的《地方誌》,記載當時的台灣隸屬揚州管轄。我不禁歡喜,原來六十多年來我沒有離開過揚州。飲水思源,我們每一個人也都應該找出自己的根在哪裏?我的父母親在哪裏出生?我的祖父母來自哪裏?我的曾祖父母又來自何方?我曾親聞習近平主席説 “兩岸一家親”,我們能否認這種同根同源的事實嗎?
最近,原住民立委高金素梅女士呼籲“禮失求諸野”,在我們認為,如果能“禮失求諸佛教”,更是人間美事。因為信仰必定是人類的基本權利,我希望台灣人民能夠重建新的信仰,樹立道德、講究慈悲、安定身心,人人做好事、説好話、存好心,用因果業報等,幫助社會次序更加穩定,祈願人人幸福,家家平安。
我一生愛中國、愛台灣、愛中華文化,我和大家過去的祖先一樣,在怒海餘生中來到台灣,因此,惟願國泰民安,別無他求。寄語台灣那許多本土派的人士,不要過於歧視外省人;居住了六十多年,我不算台灣人嗎?台灣會這麼狹隘嗎?難道大家的祖宗先輩不是渡海來台的中國人嗎?
現在,這一本趙無任的《慈悲思路·兩岸出路》即將出版,我深有同感,假如我們兩岸慈悲,共同以中華文化救台灣,還怕未來沒有出路嗎?藍綠兩黨如果也有慈悲,還怕未來沒有友好的希望嗎?在此心香一瓣,祝願大家平 安吉祥。是為序。
罪神半緣修道 在 Dung Kai-cheung 董啟章 Facebook 八卦
明周專欄:靈魂的激情
笛卡兒出名是個不看書的人。同行和聯絡人寄給他的學術著作,他多半看也不看,或者只是翻一翻目錄便丟在一旁。所以他家裏沒有藏書,死後遺物裏的書本亦寥寥可數。他在《談談方法》的自傳部分,聲稱自己年輕時便決心要拋開前人的成見,親自閱讀世界這本大書,四處遊歷,增廣見聞,和不同階層和類別的人接觸和交談。他從這樣的經驗中得出什麼學術啟發,不得而知。除了「走萬里路勝讀萬卷書」,他也主張往自己的內部探索以獲取知識,也即是靠純理性的思考。
當然,純靠「食腦」是不行的。所以往自我內在的思索只是基礎。在確立了對自我存在確切無誤的知識之後,我們便可以運用這可以信賴的理性,通過觀察、實驗和推論,去認識自然界。觀察、實驗和推論這些程序,也是不必依靠書本的。對他來說,世界上的書籍十之八九不但無用,簡直有害,特別是源自亞里斯多德的經院哲學(scholastic philosophy)。打倒經院哲學是他終身的目標,這一點當然引來了猛烈的反擊。
在出版《談談方法》和《第一哲學沉思集》之前,笛卡兒採用了一個特別的手法,就是先印刷一定數量的先行本,寄贈給行內的重量級人物,謙遜地邀請大家就書本內容作出批評和指正。在收到批評之後,笛卡兒會挑選其中特別有討論價值的幾篇,撰寫反駁,然後把批評和反駁一併刊登於正式出版的著作裏。於是,就變成了批評者被一一駁倒,而作者在辯論中大獲全勝的局面。這樣的做法惹來了許多不滿,得罪了許多重要學人。
身居於以加爾文教派為主要信仰的荷蘭,身為羅馬天主教徒的笛卡兒也惹來了不少麻煩,兩次捲入和當地神學家的罵戰,甚至差點去到法院訴訟的程度。而曾經一度是笛卡兒追隨者的後學,後來又因為觀點不同而反目,到了公開互相指責的地步。自以為在學術推廣上很有部署和手段的笛卡兒,結果還是「得罪人多稱呼人少」,生前並沒有爭取到多少成績。
世界上唯一能壓倒笛卡兒的人只有一個,就是伊麗莎白公主,史上稱為Elisabeth of the Palatinate或Elisabeth of Bohemia。她的父親腓特烈五世為神聖羅馬帝國的選帝侯,一度被擁戴為波希米亞國王,失勢後與家族流亡荷蘭,後來更戰死沙場。她的母親是英皇詹姆士六世的女兒、查里士一世的姊姊。血統高貴的她後來長期寄人籬下,雖然身為王室成員,但生活頗為拮据。身份所帶來的精神壓力和禮儀責任令她心力交瘁。一六四三年,伊麗莎白二十五歲,於寄居海牙期間得悉笛卡兒的學說,在他人引介下首次和笛卡兒見面。兩人開始了長達七年的交流,多半通過書信,但哲學家也間或親自拜訪。笛卡兒當初積極與公主結交,很可能出於尋找贊助者的意圖。在次年出版的《哲學原理》開首,他寫了一段極盡讚美和尊崇的獻辭給「至為安寧的殿下」,並把著作奉獻給伊麗莎白公主。這種做法表示作者得到尊貴的王族成員認可,可以減少它受到抨擊的風險。
不過,伊麗莎白其實是個有名無實的公主,在實際上沒能為笛卡兒提供什麼幫助。兩人的交往和通信,最大的成果反而是真誠開放的學術交流。公主雖然比哲學家年輕二十二歲,像同時代的女性一樣沒有接受過正統教育,但好學而聰慧的她對科學和哲學略有認識,所以抓緊機會向笛卡兒提出了許多疑問。公主以自我貶抑的措辭,謙稱自己愚笨而無知,但往後提出的詢問,都極尖銳而切中要害,點出了笛卡兒學說中的弱點或矛盾。也許,由於身份地位的差異,笛卡兒收起了平素目中無人的作風,以極謙遜而耐心的態度,一一對公主的提問作答。但貌似無知的公主問得實在太「到肉」,使哲學家往往難於招架,而要絞盡腦汁思考令對方滿意的答案。這樣下來,笛卡兒去除了心高氣傲的惡習,反而能實事求是地細心思考反對的意見,慢慢修正自己對問題的理解和說法。
公主關心的問題,首先是笛卡兒提出的非物質的靈魂,如何能推動物質的身體這一點。用現代的說法,就是心理和生理之間的關係。兩人之間的討論,慢慢地成為了笛卡兒下一本著作《靈魂的激情》的題材。所謂「激情」原本用字為”passion”,並非指後來的「熱情」,而接近「情緒」的意思,當中包括好奇、愛悅、憎恨、快樂、悲傷等多種。根據笛卡兒的人體機械論,passions的產生來自身體內的「動物精質」(animal spirits)。當身體感官受到外物或想法的刺激,「動物精質」便會對腦袋裏的松果體作出影響,進而產生相應的passion。這些passions其實就是內心的情緒波動。因為是被動產生的反應而稱為passion,與意志所主動作出的action相對。
The Passions of the Soul出版於一六四九年,是笛卡兒的遺作。可以說,伊麗莎白公主是它的催生者。對於二人的關係,後世有很多揣測。有人認為兩人互相暗戀對方,但並沒有足夠的證據。伊麗莎白於一六四六年被迫離開荷蘭前往德國,當時笛卡兒曾經提出雙方以後用密碼通信,但事情不了了之。兩人之後亦再沒有機會見面,但保持書信往還,直至笛卡兒一六五零年死於瑞典。笛卡兒前往瑞典之時,把公主的信件帶在身邊。他死後友人曾徵求公主的同意,把她的信件公開,但遭到公主拒絕。結果公主把信件全部取回。伊麗莎伯後來加入路德會修道院,並成為院長,直至終老。至於後世如何發現公主致笛卡兒的信件的抄本,又是一個機緣奇妙的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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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二姑姑,今年八十多歲的硬朗歐巴桑,是一個禁忌超多的人,例如現在快過年了,平常他都跟我阿媽一起吃住,照顧阿媽的生活起居,她自己的家,不過位於距離奶奶家騎腳踏車十分鐘內的距離。但過年期間,若非初二她是一定不會出現的。因為她認為,嫁出去的女兒若是在大年初一出現在娘家,會給娘家帶來不幸。非常非常地堅持。事實上我們全家族除了她以外沒有人這麼認為過,我阿媽(一百歲)每次都說,「不知道他那些無師自通的禁忌從學來?我從來沒教過他那些。」此外,過年期間除了二姑姑以外,其他的姑姑倒是川流不息地到阿媽家。二姑姑對於其他姑姑多年來從來沒遵守過這些禁忌也從來沒有什麼事發生,似乎並不認為是禁忌毫無意義的反證,她認為該遵守是該遵守的,他在盡他的本分。
每一個拜拜或祭祖的節日,她會凌晨四點起床準備各式祭品,到了清明節她在家裡從天沒亮就開始準備包潤餅的材料直到中午,但掃墓的人回到家裡,她立即不忘從哪拿出不知何時準備的榕樹葉或什麼其他的葉子包在紅包袋裡,塞給剛進門的人。多年來,二姑姑多多少少因為各式各樣的禁忌成為家中的笑柄,大家不能理解她的固執,她把自己弄得這麼疲累的源由,以及她表達愛的方法。我們年輕一輩,氣他看輕女人,氣他各式各樣重男輕女的作法與言論(例如他總是叫我要回台南當老師,絲毫不顧本人所學是法律,連當老師的資格都沒有)。這些有意無意的嘲笑,連帶使大家對她付出,總是有意無意地漠視。
過去六年,我在進行一個「成為天主教友的動作」,盡可能努力去追尋,去開放,也去等待。這段期間給了我一些寶貴的資產,其中之一是讓我貼近、經歷「相信神」這一回事,同時,對於他人不同的生命歷程跟相信其他眼睛所看不到,與現實經驗相反且無法驗證的事物,有了同情的理解。我知道二姑姑是在為她相信的事物用他能力所及最好的方式去表達他的愛,當我感受到這一點,我沒辦法再認為他只是一個固執迷信的人。畢竟她從來沒有要求我們做她所做的,她忍耐別人的嘲笑,但作自己認為該做的。
有些基督徒會說,她還不認識耶穌,所以有許多的害怕(甚至是受了罪惡權勢的掌控)。這種說法,我覺得很好笑,難道是因為認識了耶穌使你變得那麼高傲嗎?在我看來二姑姑跟許多基督徒之間的心理距離,比基督徒跟我之間的心理距離,還要近得多了。我並不認為相信任何宗教都一樣,但我打從心底認為我必須真正地尊重他的敬虔,對她基於禁忌而我不能相信的事情,即使我必須拒絕,也必須盡可能溫柔地拒絕。
信仰總有那樣一吋是不能驗證不能言說不能檢證的部分,面對這個界線,我們該在何時、基於什麼,而能肯定地說我能相信什麼(而不只是別人告訴我該相信什麼),讓這個信念與力量改變自己,有那樣地強度為這個信念與力量而生活與死去,而同時,不成為一個狂徒?特別是對那些不跟你分享同一份信念的人來說?這些問題,在教會內始終糾纏著我,但我視之為天主教會所給我的美好資產。它所傳述的信仰給我一個體會別人相信什麼的視野;同時給我一個深刻的內在挑戰,挑戰我在一切看似絕望的表面下有勇氣相信希望的訊息,它責成我有勇氣承諾每一刻都基於真正的尊重溫柔地待人,它邀請我練習有勇氣去體會他人的受苦,同時把自己跟他人的命運連接起來,在別人的需要上看到我的責任,它也給我勇氣去接受失落,擁抱未知,對於不能控制的一切隨遇而安,它給許多詞彙全新的意義:平安,喜悅,愛,受苦,犧牲與死亡,並藉之擴展生命的向度。
在這一切之後,竟也到了教會與信仰相互道別的時刻了。這個教導我如何進入他人生命的教會,終究與我彼此錯過。
幾天前,天主教會台灣主教團公布了一封牧函,針對多元成家草案表正式的意見。在我眼裡,這封牧函是在說:
如果你眼睛沒瞎,一定會看到只有男女才能生殖養小孩,這件事既然放諸四海皆準,那情況必不單純,當中一定非有神聖的意涵不可,這個意涵就是只有男女才能有婚姻。至於那些覺得自己沒辦法跟異性結合的,抱歉,不管你們怎麼假裝,都只是異性戀婚姻拙劣的仿製品,法律怎能給你錯覺,讓你誤會你可以像我們一樣過著生養眾多又神聖的婚姻生活呢?這種給你錯覺的法律我們是無論如何要反對到底的。至於你們的出路,其實神對你們超好的,你們特別被選來用一種特別的方式當聖人,你只要終身守貞,也是可以上天堂的。就降~不要想太多了~~揪瞇,愛你喔
本來錯愕是有一點,不過想到這是個連「論保險套使用之倫理學」,都研究得好像有那麼回事的團體,頓時釋懷不少。
我不太曉得那種張開眼睛看一看就可以看到道德律的看法,在天主教會內有多主流(大概是很主流),但它先天上是幾乎很難不流於恣意亂看(跟亂不看)以及胡亂安派這個或那個意義的活動。總之,因為你有解釋的話語權柄,你看你想看的,賦予那個現象你想給予的意義(或者謙遜一點你認為神在當中所給的意義),至於其他也可以閉眼不看。我們旁人因為沒有那個權柄,所以即使我們想指出,我們看到同志是自然地被生在世,不是基因改造創造出來的,所以同志活著的自然事實,也代表著道德上,他們必須有權成就身為同志自然而然所需要、以度過有尊嚴而圓滿生活的一切,包括家庭與婚姻在內(無論任何法律形式)。教會只覺得我們看錯了,它決心它只能讀出另一則道德律,亦即同志必須在伴侶這個面向上被剝奪,藉由這樣的受苦與挑戰來滿全生命。
同志是一群什麼樣的人呢?天主教會似乎理解成對同性有性傾向的人,然而,性傾向不是一些抽象概念,並不是在真空中憑空恣意決定出來的,它是在生活中被體驗,在與人的互動中被經歷,在追尋中明瞭。它經常是有對象的,也絕對飽含個人經驗的肌理,性傾向不是分類的空洞標籤,供你做一些無關痛癢的嘴砲練習,它是你跟我真實歷經的生活,在其中你才能瞭解關乎自己相當重要的事。試想,當你體驗了經歷了互動了,愛了被接納了被拒絕了快樂了心碎了,你甚至建立起自己與彼人的生活了,因為這樣你才成為你自己,然而在你以時時刻刻的個人歷史築起關乎自己的一切時,教會站在身後哼哼一聲,說你的體驗是罪,催促你過獨身而神聖的生活,彷彿那些處於你生命核心的經驗,只是一件髒掉的外套,你可以把它剝除殆盡而仍舊是你自己。當然,獨身是一個高貴的選項,一個異性戀選擇婚姻或者獨身都值得被祝福,但二者絕對不會是相同的人生,對於同志被剝奪掉的那一半可能,教會哼哼一聲表示不好意思我們不知道為什麼你竟然會被創造成這樣,但這是你的命。
教會不能容忍同志的性,不過慈愛開明的教會也指出,只要沒有性就不是罪。天主教會對我來說最大的迷團之一是對性的深深執迷,即使運用最狂野的想像力,也常沒無法預料這個或那個小事情會被耗費鉅資討論到這樣細節。可是,拋開我個人想像力與智力的侷限不談,我願意相信這是因為(異性間的)性對教會而言有著深刻而豐富的意義。即使沒有教會教導,這不也是許許多多人充滿人性的共通體驗?生命因為性而變豐富、變深刻、變溫暖、變有趣,當然性也可能是狂暴、傷害,挫折,冰冷而黑暗,或者其他其他,但無論如何,在個人的層次,性不可能是神聖與墮落的二分,它對個人的意義也無法被教會所獨攬。但那個給予性很多意義、耗盡心力長篇大論的教會,面對同志,性的意義只稀薄到剩下縱慾一種,所以最好(而且可以)「改」掉它,像是改掉夏天三天不洗澡(只是因為懶)的壞習慣。但對同志而言,那對個人充滿意義的旅途才剛剛要展開,當然,那是教會的地圖邊緣(標示為地獄谷)之外,再也畫不出的路徑。
同志是跟同性發生性關係的人,但同志不等於一些性關係。性關係對同志很重要,因為不說別的,同志正因為這些性關係被歧視,被看輕,但也為它奮鬥為它自在為它驕傲(如果你覺得人幹嘛那麼無聊為性驕傲,那是因為你的性不需要奮鬥,不能讓你自我實現,也未曾給你過任何力量與自由,那是你個人的損失,請不要怪別人過份張揚),性對同志充滿了自我發現與政治性,既是私人的也是公共的,可是性也不是全部。然而教會先把同志的生命簡化成一些關乎縱慾的性問題,再提出它的解藥是禁欲的神聖生活,這好像先把媽媽這個身份壓縮簡化成生理上懷孕過的女人,再指出媽媽這群在職場上如果有任何關於育兒與母職的衝突與痛苦,結紮就是答案。
同志懂愛。這竟需要解釋嗎?(需要的話也太令人吃驚了吧!)教會說神的愛如何被人理解與感受?很大一部份是透過身邊的人,透過我們的家人,朋友,愛侶,父母,孩子,透過愛與被愛,透過與愛相關的傷痕,渴望,焦慮與喜悅。一個人若是同志,那麼他很大一部份對愛的學習與體驗來自對同性的愛,這是一個無可阻擋的事實,但所有夠深刻的愛都教導我們關乎愛的本質(的一部份)--而這不正是教會所說,神的本質?同志如果可以體驗神,那麼就是以同志的面貌,同志的生命,同志的經歷去體驗;同志如果可以愛神,那麼就是以身為同志的全心全靈全意去愛,叫同志去愛神,但不准以透過身為同志的經歷與體驗去愛,正猶如叫一個父母去愛神但要以假裝自己從來沒有生過小孩的方式去愛。
「志在普世」的教會,不會放棄它及於普世的愛。它是如此愛同志,愛到它不能容許同志誤會自己竟可以過像異性戀一樣體面地生活,一樣選擇伴侶, 一樣與人相互扶持終老,連帶一定要抵制立法到底。這彷彿是在說,教會不樂見非婚生子女,所以連帶我們不能有讓非婚生子女跟婚生子女在法律上平等的法律,以免有人誤以為沒婚姻生小孩也OK。(如果你要辯解非婚生子女不能選擇爸媽,那我也只好指出同志也沒有跟上帝訂過同性性傾向包裹)法律老早就是一個很複雜的制度,分殊的專業,誰可以買保險給誰,誰可以跟誰一起報稅,誰可以把哪一部份的財產分給誰,誰可以幫誰簽什麼文件,誰可以辦信用卡給誰,誰可以跟誰一起辦簽證……不過教會堅信自然的道德律有它樸素的美感,可以指導普世的同志在那些細細瑣瑣的事情上該如何處理。答案就是:不必處理。教會要你自己獨身,永遠獨身,它不要有任何制度讓你跟別人長久共同生活的生活有任何便利,以免這個選項變得太吸引人。對那些不聽話硬要跟別人交往還生活很久的人只好讓他們吃點苦頭(順便測試一下他們是不是真愛,能否百折不撓)。至於不能成家又理應單身的同志老了以後該跟誰終老呢?或許現在修道院很空所以教會有信心它可以負擔起照顧這些人身心的責任。
同志關係,無論如何立法,教會說,終究是一個仿冒異性戀婚姻的劣作。我忍不住想起了幾對我所認識的同志伴侶,沒有過年時誰到誰家過年的爭執與心結,沒有誰主內誰主外的緊張,沒有誰堅強誰柔弱的預設,沒有婆媳問題,沒有小孩,所以是家中其他老小主要的照顧者,在工作中沒有請婚假或產假(或小孩怎麼了的假)的危險的好員工,永遠到婚禮上包有去無回紅包的好朋友,永遠不能申請成家貸款的好國民,他們有些甚至不勞國家麻煩,自己到國外或者連名分也不求地安排好終身大事,忠誠而相愛綿長。有些報導紀錄有人怎樣在敵視的社會氛圍中相愛相手超過半世紀,有人如何懷裡抱著另一半靜靜陪伴他死去。是啊,這些同志仿冒出來的婚姻如此拙劣,乃至超過了異性婚姻在當代所能展現的力度與面貌,教會只好否認它們就是婚姻(或者任何值得尊敬的關係),我沒有看過比這更狂妄的謙卑。
所有法律上的事情個人都可以盡量想辦法安排解決。但教會在這封牧函裡做得最棒的是,它送給同志一封情書,當中寫滿了我恨你(或者更糟的:我完全不在乎你)。你不可能說「我愛黃種人,不過皮膚黃是罪(如果你可以把皮膚脫掉的話,你就是一個很棒的人了)。」然後期望別人理解你的愛。宗教屬於主教,宗教屬於倫理中心,宗教屬於看到了就知道什麼是罪的「視力超群人士」,諸位鈞座閣下守在門口說:要過這道門嗎?來吧,剮去你一半的身體你的眼及你的心(可以以上天堂喔),在同志的自我與內心先因為通過教會窄門(不是天堂窄門)上的利刃而切割得破碎,流血,哀鳴,虛弱不堪的時候,教會又像英雄一樣站出來說要給你救恩,要照顧你的內心和靈魂,這是教會讓人無福消受的愛。
目前的民法,長得不是很像教會對婚姻的想像,經濟社會條件事實上有許多地方是在撕裂教會對家庭的理想,不過教會對那些不像的部分倒還蠻隨遇而安,對於叫員工肝腦塗地地工作不能回家的雇主,對把感染愛滋的新住民媽媽遣送出境、把人家的房子拆了叫人家破人亡的政府,沒有過一點像樣的譴責。倒是恰好在近二十年的短暫歷史時點上,剛剛好有一夫一妻制度巧合地肖似教會婚姻,於是教會緊緊抓住這個偶然,認為這個法律必須永恆地凍結,不能為這一代及下一代社會成員的需要服務,因為當中有許多是教會認為不值得那樣被服務的人們。至此,我體驗如何成為天主教友的實驗該可以告一段落了。我的二姑姑是迷信嗎?或許,但她辛苦自己服務他人。教會呢?它在婚姻中看到不可動搖的神聖意義,於是秉持謙遜,慈愛和超凡的視力所看到的真理,它決心別人必須受苦,號召教友參加這個讓他人受苦的事業。
我只是一個渺小的生命,在世上有限光陰中,力圖過尊嚴的生活,人生苦短爭辯無益,我即轉向啟航,但奉勸教會疼愛教會內不會轉頭離去的兄弟姊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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