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日本產業經濟新聞社》專訪
昨(26)天上午,我在總統府接受《日本產業經濟新聞社》專訪,針對近期臺灣處理武漢肺炎疫情的經驗、臺灣參與世界衛生組織(WHO)及對於國際防疫措施等表達我的看法,以下是完整的問答內容:
問:2003年SARS流行時,副總統是擔任衛生署長,採取果斷的措施,處理得非常好。請問您任衛生署長任期中經歷了哪些挑戰?那時臺灣還沒有加入WHO,請問有哪些困難?
副總統:2003年的時候,臺灣爆發了SARS疫情。當時SARS有一個很重要的挑戰,就是在一開始的時候,這個病的病因是甚麼不知道,也不曉得怎麼診斷,更不曉得它的死亡率是多少,怎麼樣治療也都不知道。所以當時確實是全世界都處在一個不確定(uncertain)、未知(unknown)的情況下。對事證的無知,就是恐慌最大的來源。
在那個時候,最重要的,就是要讓所有研究這個疾病的人,或者是在做防疫的人,都應該能夠很密切地來交流他們的資訊、他們的生物檢體等等。SARS一開始發生的時候,是從廣東開始,然後傳到了香港,再從香港傳到了多倫多、河內跟新加坡,臺灣在第一波散播的時候,還沒有感染的病例,後來有一個勤姓商人從中國得到感染回到臺灣,臺灣才有感染病例。
剛開始的時候,臺灣的醫學中心在防疫和病人照護做得都不錯,都沒有發生任何的問題。可是沒有想到,後來在臺北市立和平醫院發生了院內感染。院內感染爆發以後,臺北市政府做了一個大規模的封院,封院的過程比較沒能思考規劃得很好,馬上就訂在某日中午12點封院,只要在醫院裡面的人,通通被關在那個地方。有些計程車司機,停車在醫院去上個廁所,就被關住了;有些到醫院去買醫藥用品,也被關住了;有些幫爸爸、媽媽去拿藥的人,也被關住了。醫院裡面關了很多跟SARS沒有關係的人,既不是醫護人員,也不是病人或密切接觸者。而且,當時跟民眾的溝通沒有做得很好,所以一宣布關院就把很多人關在裡面,第一,立刻就引起了恐慌,第二,醫護人員也就抗議,第三,所有的病人也就開始擔心會被感染。
在和平醫院爆發院內感染之前,我們就希望WHO能夠幫我們,給我們SARS的病毒株,讓我們可以做快速診斷工具,也讓我們能夠跟各國來交換疫情的資訊、防疫的知識。但是WHO都沒有理我們,一直到了和平醫院爆發院內感染以後,他們才派代表來。在這之前,我們都很認真的把我們SARS的病例資料報告給WHO,但是我們卻沒有得到很好的回應照顧。所以他們派代表來到臺灣的時候,很不幸的,已經有很多人過世了。
當時是一個很困難的狀況,在那個時候,我記得有很多日本醫界的朋友也來到臺灣,跟我們交換SARS防控的意見。SARS結束以後,APEC在曼谷召開衛生部長會議的時候,我還跟日本厚生省大臣見面,NHK還廣播出來。我們交換了很多的意見,他也謝謝我說,日本前後派了500多個醫生來到臺灣,看我們是怎樣做好SARS的院內感染管控,怎樣做好病人的照顧,還有怎樣做好民眾風險的溝通,他們都有來詢問我們。
那一段時間,我們跟日本維持很好的國際防疫交流,那算是一種雙邊的合作關係(bilateral),因為我們沒有辦法經過WHO的管道來做多邊的合作交流。中國的疫情資訊當然不用講,我們都拿不到,我們曾經跟香港的大學要他們分離出來的病毒株,他們答應要幫我們送過來,可是說要先得到最後的批准(get final approval),但他們從未得到最後的批准,所以我們就沒有拿到它們的病毒株。
我們的病毒株是從美國疾病管制中心(CDC)拿到的,美國前前後後派了一群人來幫我們忙,我們跟美國CDC實際上就是手牽手、肩並肩、心連心,從早到晚一起做,努力來控制疫情。我們那時候最大的幫助者是美國CDC,不是WHO。所以我們沒有參與WHO,對我們來說,失去了在第一個時點即刻控制疫情的機會。在SARS以後,大家才覺得,確實是不應該讓臺灣不在全球防疫網裡面,全球防疫是一個網絡(network),這個網絡不容許有任何的破洞,臺灣就是一個破洞,臺灣是國際防疫的孤兒。但是,病毒從來不尊重國界,病毒是會到處跑,這樣除了對臺灣造成危害以外,對全世界都是一個威脅!幸好我們跟美國有這樣好的合作,才讓臺灣能夠在SARS的控制,得到比較好的成果。
我們後來分析SARS的發生率,臺灣是比較低的,WHO宣布的旅遊警示期間,還有社區感染期間,臺灣也是比較短的。主要的原因是我們學習新加坡、香港、多倫多的例子,知道怎麼樣才能讓臺灣將疫情控制得很好!所以在傳染病防治上,一定是你幫我、我幫你,互相合作、彼此交流,彼此互換資訊,才能夠共同把防疫做得很好,WHO就是要扮演這個角色,但是WHO竟然把有2,300萬人的臺灣當作孤兒,把臺灣放棄掉。
這個造成臺灣和全世界很大的威脅,所以在那段期間,我們確確實實面臨很大的挑戰!我們在跟美國CDC合作的時候,第一個就是邊境檢疫(border quarantine),從境外要進入臺灣的人,我們就一定做發燒的檢查,如果發燒檢查是有問題的,我們就會進一步做病毒檢測。我們也要密切接觸者居家檢疫 (home quarantine)。從邊境檢疫加居家檢疫,如果有感染,就立即住進醫院,住在醫院的負壓病房。還有許多其他人會發燒,我們也有在醫院外面設置發燒篩檢站,在醫院裡面就規劃發燒病人的動線,發燒的病人都是搭乘特定電梯到發燒病房,其他人都不可以搭乘這個電梯,或是去發燒病房。我們努力把院內感染管控做好,對於醫護人員的保護,包括N95口罩、護目鏡、防護衣都準備得很好,然後再來照顧病人!前前後後,我們也花了我們很長的時間才控制住疫情。
如果當時在第一時點上WHO 就讓我們拿到病毒株,讓我們能夠參加各式各樣緊急專家會議的話,應該不會有和平醫院爆發院內感染這樣不幸的事件,因為在和平醫院爆發院內感染之前,在香港、新加坡都已經有這樣的案例,所以怎麼樣讓臺灣跟他們學習、交換意見,就變得很重要,這應該就是WHO應該扮演的角色。
問:請問當時跟日本交流的過程中,有得到什麼樣的收穫?
副總統:我覺得日本在醫院的院內感染管控上確實做得很好,雖然當時沒有SARS的案例,但是對於醫院環境的清潔消毒,譬如說病房裡的桌椅,還有醫院環境的清潔都是很認真,消毒得很好。我們互相交換經驗的時候,他們也說我們日本都有這樣做。所以,日本在醫院內的感染管控是做得相當不錯。日本的醫師在病人的照顧上,專業性也很高,對基本感染病的防治知識相當充足,他們看了我們怎麼做,他們立刻學得很快,他們很棒。
問:臺灣在SARS的疫情當中,學到甚麼經驗?例如《傳染病防治法》的修改?與其他的國家有沒有不同的情況?
副總統:在SARS剛剛開始的時候,臺灣的《傳染病防治法》確實是很舊的法律,所以對於防治這些新興傳染病沒有很好的規範。比如說,要讓病人在家裡做居家隔離,他會說法律上沒有規定,你怎麼能強迫我居家隔離;我們要求入境旅客要填表格、要量體溫、體溫高的就要去檢查等等,他不要這樣做,我們也沒法可管;中央政府規定不要戴口罩,地方政府卻要戴口罩,中央和地方防疫工作就不協調,也無法處理。在SARS流行的時候,我們為了要讓感染症醫院獨立出來,會徵收某些醫院,可是醫院不願意,也無法規範。
我們發現當時的《傳染病防治法》確實規定的不夠嚴謹。我們就把《傳染病防治法》中,防疫上應該要有的法規都訂得很完整,裡面還包括了假消息的罰則。當時SARS流行的時候,許多媒體不經查證,隨便報導某社區有一個病人,立刻引起民眾恐慌,他根本只是有發燒而已,並沒有SARS,這種假新聞讓整個情況就變得很令人憂慮。疫情的訊息不可以隨便散播,為了不准這樣做,我們就有設有罰則。《傳染病防治法》全部修完了以後,根據《傳染病防治法》,我們就開始了所有全國傳染病防治體系的重新再建立。
除了《傳染病防治法》以外,也需要修改《疾病管制局組織法》,以前疾病管制局沒有感染症醫生,只有一個兼任的。後來就有20幾個感染症專科的防疫醫師,這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疾病管制局的同仁,不是只有高普考及格的公務員可以進來工作,還可以用醫事人員、教育人員、還有技術人員,讓同仁的專業多樣性更好、更周全。疾病管制局可以充實實驗室,加強實驗室的研發內容,而且也可以跟全國各個醫院的實驗室合作,連結在一起,這就是很重要的組織再造。
衛生署也要再造,那時候發現很多老人院容易得到群聚的感染,而國際衛生的交流也要加強,所以當時也重新修了《衛生署組織法》,設置長期照護處來照顧染病風險比較高的老人,把老人院或者養護院管理得很好。我們也有國際合作處,讓我們可以加強跟日本、美國、加拿大、歐盟、澳洲、其他國家有更多的國際交流。透過這樣的合作平台,我們也跟「美國在台協會」(AIT)開始有「全球合作暨訓練架構(GCTF)」,在這個架構下合辦了很多跟全球公共衛生和全球防疫有關的訓練,像是登革熱(Dengue Fever)、茲卡病毒(Zika virus)、病媒蚊、還有急性傳染病防治,我們都開了工作坊。每一次的工作坊大概有25個到30個亞太國家的官員來,除了上課,還可以到實驗室去操作。
因為我們有國際合作的努力,跟國際上的連結就會比較好,雖然我們不是WHO的成員國,但是我們比一些WHO成員國,還更努力去推動全球衛生。所以我們把衛生署組織改造,把疾管局組織改造,修了《傳染病防治法》,設立了傳染病醫療體系,從2003年以後到現在都還有派上用場,它們叫做應變醫院,就是這些醫院到有必要的時候,通通變成感染症醫院,只有看感染病的病人,所有其他病人就不進來,我們把傳染病醫療體系也建立起來。建立傳染病醫療體系還不夠,地方衛生局的同仁也要加強防疫的知識和才能,CDC也開始訓練地方衛生局的同仁,人才的訓練也是強化防疫很重要的部分。
再來就是防疫物資,我們那時候就開始儲備口罩,也曉得流感很重要,而有儲備克流感和快篩的工具,儲備這些防疫物資也是在《傳染病防治法》中就有很好的規範。所以包括了人員、物資、機構、醫療體系,還有傳遞疫情消息,我們都有很好的規範。因為有了這個基礎,到了2009年H1N1流感大流行、還有這一次武漢肺炎流行,我們就準備得比較好。SARS對我們來說,是一個公共衛生上很大的教訓,但是我們從教訓中學到了怎樣來好好的準備,好好來因應新的挑戰。
這次臺灣也是在一月初,一聽到有傳言說,在武漢出現了很奇怪的不明肺炎病,就已經召開了傳染病防治諮詢委員會,對整個疫情就已經開始有警覺。臺灣算是很早就注意到這件疫情,我們也注意到武漢明明有醫護人員感染,如果一個醫師或者護士得到感染,絕對不太可能會是去野味市場得到感染的。但是,他們說沒有人對人的傳染(person to person transmission),我心裡想不太可能,除非這些醫生護士常常都跑去野味市場,要不怎麼會從野味市場被感染,後來的報告,發現最早期的病人,根本都沒到過市場,是後來有些病人到了市場,把病毒帶到市場裡去。「可以人對人傳染」,對傳染病防疫是很重要的,可是中國一直到一月下旬才承認,WHO也是跟著中國後面才承認這個事實,這對於全世界的防疫就造成很大的困難。
在《傳染病防治法》裡面,我們強調一個很重要的精神,就是疫情一定要透明(transparency)、不可隱匿,而且疫情一定要跟全世界各國來公開分享(sharing)。別的國家要派人來來臺灣看,我們也都歡迎他們來;疫情要透明,疫情要分享,更重要的,我們也強調防疫的工作要大家一起合作(cooperation),防治法也規定臺灣的病毒檢體,可以送到日本或送到其他國家。這次我們臺灣算是有比較好的防疫準備,但是還是有很大的壓力,因為我們在中國的國人及臺商很多。
問:現在臺灣(武漢肺炎)的疫情控制得非常好,副總統的看法為何?
副總統:臺灣目前控制的情況是相當不錯,我們這31個確診個案裡面,實際上可以分成三部分,一部分就是來臺灣觀光的大陸客;另一部分就是在中國感染的臺商,回來以後傳給他的太太或是她的先生、或傳給他的家人,大部分都是家庭傳染的零星家族聚集病例;第三部分就是去中、港、澳旅遊的人。有一個例子是爸爸、媽媽兩個人跟兩個兒子到義大利米蘭去,搭飛機的時候得到感染,因為飛機機艙空間很狹窄,飛行時間很長,很容易彼此感染。他們在香港轉機,而在香港機場裡面,一定也有很多大陸旅客,可能有廣州來的、浙江來的、或武漢來的,他們一起坐飛機,坐了12、13個小時,就感染了。
現在臺灣的這些個案,絕大部分都能夠追溯到感染來源,目前的狀況看起來,都還是家族內的感染。我們沒有像韓國的新天地教會,或是新加坡的神召會,因為宗教聚會而得到傳染,就是沒有所謂的聚集感染。臺灣到目前為止,從在國外得到感染的人數,比在國內感染的人數要來得多,而且沒有「感染以後又一直傳下去的傳染鏈」,沒有從這個家庭傳到那個家庭,我們沒有持續性感染鏈。相對來講,我們的感染情況算是有限的,但是卻讓我們的醫護和防疫人員投入很大的心力去做。
我們這次會做得比較好,其實是從SARS的時候就有經驗。例如旅客在海關的時候,就需要填報是去哪裡旅遊;如果是從大陸來的,就要在家裡14天不可以出去;如果有症狀,或者有發燒,就馬上送去做檢查,如果檢查出來有病毒,那就要在醫院的負壓病房接受照顧,直到病毒消失為止。我們整個照顧體系是參考SARS來做,中央疫情指揮中心及CDC實際上有經驗,更好的是,它也有學者專家團隊,這些學者專家就是負責北、中、南、東不同地區的感染症醫療體系的負責指揮官,所以我們是把臺灣整個指揮體系建立起來。我們體會到臺灣永遠會面臨來自一個比較大的國家的新興傳染病的挑戰,像是SARS及這次的武漢肺炎,因為我們的臺商很多,所以入境的感染者就很多,還有遊客也很多,所以我們永遠是繃緊神經,準備在防疫,我們的防疫單位其實沒有一分鐘是放輕鬆的。
我很多朋友每次來臺灣都說:臺灣怎麼那麼緊張?怎麼每次經過機場入境時,還是要接受紅外線體溫感測等。我回答說,我們有登革熱,這對臺灣來說是很大的影響,而且從東南亞來的旅客也很多,我們一定要照顧他們。他們健康,我們大家都健康。大家來這裡經商或旅遊也都會很愉快。所以我們CDC一直是很緊張、很努力在維持。
問:想請問副總統看到現在日本對於(武漢肺炎)疫情的作法,有什麼建議可以提供?
副總統:基本上,日本在感染症的防疫上,以往都做得很棒,這不是我自己說的,因為我本身主攻流行病學,所以我有很多朋友是在日本東京大學、京都大學、九州等,他們的感染症基礎研究,或是病人的照顧,或是公共衛生防疫,日本也有一套很好的防禦設備。這一次的情形,對日本最大的挑戰,是來自於中國疫情爆發得太快,而日本又是大家都很喜歡去觀光的國家,所以大陸客就很多。我看了日本所有傳染的人,開始的就是巴士司機,載了一大堆陸客而得到感染,計程車司機也受感染,所以他們大部分都是因為接觸到陸客而得到感染的情形很多,一旦感染以後,從這個司機傳給他的家人的時候,日本的掌控其實是滿好的,包括在醫院裡面的照顧,還有院內感染的掌控,我覺得是蠻得體的。
但是日本面臨一個最大的挑戰,不是日本的問題,主要是因為鑽石公主號郵輪是一個很大的挑戰,3,700人在一條船上,有人有感染該怎麼去處理。如果要講源頭的話,鑽石公主號其實當時要讓旅客上船的時候,就應該要宣布,如果你來自疫區,拜託請不要上來;或是你有咳嗽、發燒的症狀,也請你不要上來;特別是來自疫區的人,一旦把病人邀請到郵輪上,那就很危險了。鑽石公主號一開始在香港或在其他地方的時候,船公司應該就要有警覺,不應該讓這些來自疫區的人,或者是有症狀的人上船,一旦上了船,到處旅遊,那就很不容易(掌控)了。
我沒有坐過遊輪,我是聽朋友講的,坐遊輪很好玩、都是自助餐、大家都好開心;一面拿自助餐時,就一面聊天,真的很危險,在那樣的遊輪環境,很容易有人對人的接觸,而且在走道都距離很近,雖然沒有住在同一個房間,可是進進出出,都很容易感染到。
飛機跟輪船內的傳染,是這一次的武漢肺炎最獨特的感染場所。鑽石公主號載了3,700人在裡面,所以日本就把它放在港口,用特別的檢疫方式,有病的人帶下來治療。這樣的處理情形,當然有一些小地方可以再檢討,像最後有幾個人沒有檢驗第二次就下船,就是疏忽。但是我也可以體會,3,700人很多,帶給日本整個防疫一個挑戰,雖然有些日本國民覺得做得不夠好,有一些需要改善的地方,可是我覺得整體來說,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3,700個人的檢疫照護,這是很不容易的事情,而且這些人下來以後,得到很好的治療。
我現在講到武漢肺炎的臨床特性等,都參考日本的資料,因為中國的資料有些時候有選擇性,剛開始的時候說致死率15%,因為住院的人都是肺炎(pneumonia),嚴重的人才住院,當中又有很多老人、有慢性病的人或雙重感染的人才會得到肺炎,當然這些人就死亡率高。所以一開始說,死亡率15%,我們就說沒有那麼高,我個人就認為沒有那麼高。現在是2%至3%,但是我相信,如果醫療照顧再好一點,搞不好會低於1%,就像日本一樣。
日本過世或是往生的個案,都是年紀大的,有病的人,您問到日本的情形,我覺得SARS跟武漢肺炎很不同的地方,在於SARS是不發燒就不感染,而且SARS一旦得到了症狀就很嚴重,所以病名叫做嚴重急性呼吸道症候群(Severe Acute Respiratory Syndrome)。而武漢肺炎實際上感染的人就好像是一座冰山,發病的人只是冰山上的一角,底下是輕症的人跟沒有症狀的人,但是他們也會傳染給別人,這是最困難的地方。
我們很遺憾,早期的論文裡從來沒有人跟我們說輕症的人是怎麼樣,中國大陸在12月的時候,醫院都看重症的人,把輕症的人通通放回家,也沒有教他們居家隔離,也沒有教他們避免感染,所以這些人就散布病毒(spread up)。同樣的,在鑽石公主號上面,開始的時候,可能大家都比較重視有肺炎的人,因為很危急,要好好照顧他,要不然可能會對生命有危險。可是輕症的人往往被忽略掉,所以我從鑽石公主號上面的資料看,有三成的人是無症狀的,我看了以後,真的是很害怕。所以我當時就在想說,冠狀病毒已經從SARS,慢慢變成流感化(influenza like)。我現在還在追蹤鑽石公主號上面的人的健康狀況,看起來大部分的人都是輕症。所以我們也從鑽石公主號學了很多很好的有關於武漢肺炎的知識。
我要謝謝你們(日本)讓我們能夠用橫濱模式,把我們臺灣的旅客都能夠好好的帶回來。所有隔離、照顧的方法,都是按照最高規格來做,這真的是只有日本這樣的好朋友,才能夠跟臺灣配合的這麼好,讓我們派專機去,我們的醫護人員去做很好的照顧,送他們回來。所以我們常常講”A friend in need is a friend indeed”,這就是患難見真情,在患難當中,當我需要的時候,就見到了真正的朋友。
我們後來也發現,實際上,臺灣因為沒有參加WHO,有很多像緊急應變會議,邀請了日本,還有一些國家去參加,臺灣居然沒有參加。臺灣是受到威脅最厲害的地方,我們竟然沒有被邀請參加。所以在WHO諮詢委員會議的時候,他們就替臺灣發聲,一定要讓臺灣參加,我們實在很謝謝日本政府幫我們發聲,特別是安倍首相。讓我們在最艱難的疫情挑戰的環境之下,就能夠感受到,一個真正的好朋友,在最艱難的時候可以跟你一起去防治疫情,能夠有機會幫你得到更好的資訊、更好的參與,也對全世界會有貢獻,所以我們真的是很謝謝安倍首相還有日本政府在這方面給我們的支持,我們覺得受益良多。
問:假設臺灣一開始就加入WHO,臺灣是否對國際會更有貢獻?
副總統:那當然。我舉個例子,我們臺灣不是沒有加入過WHO,中華民國是主張要設立WHO的國家。聯合國要設立WHO,中華民國是一個倡議者,所以我們在很早以前,就是聯合國成立WHO的時候是倡議國之一,所以我們進入WHO以後,實際上跟WHO有很好的合作,臺灣也有WHO的分支機構,在臺大醫學院,也是我的母校,我的老師陳拱北教授,就是臺灣跟WHO聯絡的一個關鍵人。當時WHO幫臺灣,給臺灣經費,幫我們送人到日本、美國、澳洲去做很多的訓練,我們也提供很多的幫忙,像我的姐夫他是做瘧疾控制(malaria control),臺灣的瘧疾控制做完了以後,WHO就請他去斯里蘭卡、馬來西亞幫忙做瘧疾控制。當時我們還在WHO的時候,我們得到WHO很多的幫忙,在資源、人才訓練,知識傳播、與國際交流上,我們得到了很多的好處,但是,我們也做了很多的貢獻。當時WHO在臺灣開的國際會議相當的多,但是後來因為我們退出聯合國以後就沒有了。
臺灣一直願意扮演一個很好的世界衛生公民的角色,對全世界有所幫助,就像我們以前在聯合國的WHO裡面所扮演的角色是一樣的,當時我們在臺灣還幫忙訓練很多東南亞來的醫師、護士,還有公共衛生防疫人員。我在臺大念碩士班的時候,有很多的朋友,他們都會想念當時我們在WHO的時候,他們獲益很多。後來,我們沒有在WHO裡面,最明顯的例子就是SARS來的時候,我們連中國的資料都沒有,雖然中國說,他們一直在照顧臺灣,都跟臺灣分享資料,說老實話,他跟我們分享資料就是報紙上可以看到的資料,那是沒有用的。你沒有很細節的臨床知識的時候,你沒有辦法做很好的疫情控制。
我們的人員到WHO去訓練的機會也減少很多。而且WHO也不是只有傳染病控制(infectious disease control),還有包括非傳染病(non-communicable disease)像癌症、心臟血管疾病、環境疾病、甚至醫護人員的訓練,這些東西都是WHO可以做得好,臺灣也可以來幫忙做,以前我們很多的老師就是這樣去幫忙。其實我們不在WHO裡面,尤其是傳染病,我們沒有辦法拿到第一手的資料,SARS的時候,就是一個很大的挑戰。得到的消息,都是很片面、不完整的,所以,讓我們在防疫工作的設計上,沒有那麼好。所以,我剛才才講,幸好當時有透過美國CDC來幫忙,病毒也是他們給我們,我們當時也沒有病毒。怎麼這麼殘忍,不給我們病毒,讓我們沒有辦法去做確診診斷,這是一個很悲傷的故事。
問:面對此次武漢肺炎,假設臺灣有加入WHO,臺灣可能可以提供怎麼樣的幫助?
副總統:假如臺灣有加入WHO,我相信一定會邀請我們的專家,像張上淳、林奏延、蘇益仁等人,去看看武漢的情況是什麼樣子;如果我們能夠得到第一手的資料,我們很有可能在1月初的時候,就會給WHO一個很好的建議,提醒大家應該要更注意武漢的情形。因為臺灣跟中國很接近,有很多臺商在那邊,也有很多以前一起合作研究的醫師、護士在武漢,所以我們可能也可以提醒他們要更小心。又譬如說,如果還不知道是否有人傳人的情形,臺灣的醫師或流行病學家就會告訴他們,都有醫事人員感染了,怎麼會沒有人傳人?提醒他們應該要更認真一點去調查,以得到更完整的資料。我們可以提供這些專家協助的角色,以做為一個會員國的身分,向WHO提供更多防疫的建議。
我覺得,如果我們是會員國,一定責無旁貸,也一定會好好去做,但我們不是,所以會有困難。例如許多專業的知識,臺灣目前是透過「國際衛生條例」(International Health Regulation, IHR)的平台報告我們的資料。我們除了報告(疫情)資料外,還報告了我們如何做邊境管控、居家隔離與執行院內病人的治療等,我們把所做的防疫細節通通傳送給WHO,可是從未被登載。因為我們不是會員!所以我們防疫的知識、經驗,以及我們可能面臨的壓力,還有要跟大家討論的難題,通通都沒有機會跟WHO交換。所以我想說,「假如」我們是在WHO中,我們的專家學者一定可以給WHO很多的幫忙。我們的學者也一定會坐在緊急應變的會議中提供我們的意見。但是我們沒有、我們不能。
問:中國目前有做「封城」這樣的行動,WHO給他們的評價是認為很好,有助於控制(疫情),您怎麼看這樣的(行動)?
副總統:「封城」是全世界第一次有這樣做的防疫措施。臺灣沒有封城的經驗,我們只有封和平醫院的經驗。但是我剛才講過,和平醫院的封院,實際上,這個構想是不錯的,就是說把可能感染的人,或者是被感染的人,以及醫護人員在一個比較隔離的地方,不要感染到其他人。然後讓這些人能夠得到很好的醫療照顧,讓外面的人也可以去支援,這是很好的。但是,不好的,就是我講過,因為關得太倉促了,讓民眾沒有準備好,所以(就變成)就很複雜。
這次所謂的「封城」,老實說,我們得到的資料也相當少。不曉得封城前跟封城後的狀況是如何?也不曉得是不是封城本身帶來病例的減少?如果一個地區被感染後,它的感染病例通常都會一直上升,可是當達到很多人感染後,病例數就開始下降,這是否因為封城導致的效果,我沒有經驗,全世界也都沒有人有這樣經驗。對於WHO說這是封城才達到的效果,我自己站在科學家的角度來看,我認為目前還需要蒐集更多的證據,才能證明封城是否確實有效果。
但是封城付出了很大的代價。這些經濟上、人民生活平安、安全的代價等,都需要考慮,所以我覺得,與其要等到疫情很嚴重、要封城,還不如剛開始在醫院裡面知道有群聚感染 (clustered cases)的時候就去做防疫。所以我是覺得,以這個例子來看,任何一個好的流行病學家,或者是防疫的專家,他都要去看「first sign」--第一個跡象,也就是第一個可能爆發流行的跡象,就要掌控住。那就好像星星之火,足以燎原,當那個火種一出來,就要趕快把它熄滅掉。當然,封城是後面的事情,但是前面那一段,我覺得從整個事件來學習,WHO到現在為止,都一直沒有強調,未來碰到同樣的情形,如何去掌握「first sign」,怎麼樣在很有限傳染的情況下就去控制它,我覺得WHO應該更著眼在未來類似疫情的早期發現和適切預防上。
這個全球警戒(global alert)本來就是很重要的事情。舉例來說,例如伊波拉疫情在剛出來的時候,全世界就有警覺,就開始執行防治的準備了。而不是像這次,一開始都說沒有,等到了後來爆發嚴重疫情時,才發現已經來不及了。這一次,我覺得,整個全球防疫動員的情況是有一點晚了!如果早一點給中國一些幫忙、早一點給他們一些專業上或者是物資上的援助,讓他們能夠控制武漢的疫情,那全世界應該就不會受到這麼大的影響。所以我覺得WHO的專家比較看後面來收拾殘局、沒看前面來遏阻蔓延,但是防疫一定要看前面,不能看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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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朋友、各位同志,各位參選人:
今天,是我們第二次的政見發表會。距離3/26黨主席補選投票,只剩下7天了。秀柱誠懇呼籲,黨內選舉是理念的競爭,而非權位的鬥爭,我們的對手已經準備就位了,如果一週後不能集中力量選出黨主席,豈非像驢子推磨,看似往前實際還在原地打轉。此刻黨員同志最想知道的,除了反省檢討外,就是誰最有能力在民進黨對本黨的全面追殺中,不僅能屹立不搖,還能帶領本黨做好在野監督的角色,讓人民看到我們對新政府監督、制衡的勇氣與能力。
去年,秀柱有幸代表本黨,在低迷混沌的政治局面中,打過一段時間的仗,我們大聲疾呼要找回黨德黨魂,同時企盼清楚的告訴全國民眾,中國國民黨的主張與價值。可惜的是,我們沒有把握好機會,解決這個問題。如今我們了解,當我們失去論述的能力、理念和中心思想、失去黨的凝聚力、失去號召人心的公義,將會付出何等慘痛的代價!本黨不僅幾乎被年輕世代所拋棄,本黨更迅速流失社會支持的基礎!如果我們再不正視核心價值空洞化的危機,那麼中國國民黨的命運,就真要終結在我們這一代人的手裡了!
各位同志,我們的憲法前言寫到,中華民國憲法,是「依據孫中山先生創立中華民國之遺教,為鞏固國權,保障民權,奠定社會安寧,增進人民福利」制定之憲法。
身為中山先生的追隨者,我們堅定捍衛中華民國國號,國旗、國歌、憲法、與國父孫中山先生的遺訓!
身為中國國民黨黨員,我們堅定守護中華民國民主體制!堅定維護國家尊嚴,追求國家安定與繁榮!
身為中山思想傳承者的我們,更應做一個追求均富理想、堅持分配正義,永遠與人民站在一起的政黨;對貪汙腐敗絕不姑息、對任何不公不義絕不妥協!
然而,五天以前,聯合報公布了一份民調,有近三成六的民眾,主張走向獨立,年輕世代更有過半以上的人主張走向獨立。這樣的結果,相當令人痛心,更是本黨不可不反省的痛。本黨素以捍衛中華民國為己任,結果,我們到底捍衛了什麼?
各位同志,我們知道主流民意支持的是維持現狀,現狀是什麼?根據我們憲法本文及增修條文所述,我們的現狀是,中華民國主權及於大陸,目前憲政治權則限於臺澎金馬。若我們不是維持這樣的現狀,那麼我們要維持的是什麼樣的現狀呢?如果有人追求獨立,主張分裂,政治人物的責任就是要告訴人民,選擇不同的路,最後的結局是什麼!如果我們一直逃避,結果就是,我們必須面對近三成六的民眾,心中懷著拋棄我們國家的聲音。試問,本黨還能繼續閃躲國家定位的論述到什麼時候?
各位同志,民進黨蔡英文主席從選前至今,高喊維持現狀。但我們都知道,蔡主席對國家未來的想像,與我們不一樣。蔡主席對中華民國的立國精神,以及我們國家主權的宣示,基本上是不贊同的。那麼,蔡主席所維持的,又是怎樣的一個現狀呢?未來,她是否會信守她宣誓時的誓詞與承諾,依循我國的憲法呢?坦率地說,蔡英文主席如果真的主張要「維持現狀」,只要做一件事,就是立刻廢除台獨黨綱及一切相關決議文,如果做不到,她就是不說真話。
各位同志,從甘比亞事件我們可以發現,兩岸關係日趨嚴峻,眼看民進黨與共產黨,就像兩台疾駛的火車,將要對撞,本黨該怎麼做,才能維護中華民國憲法尊嚴?本黨該怎麼做,才能捍衛中華民國存在的事實,爭取我國的國際空間,守護台海的和平呢?要知道,兩岸自1949年以來,法理內戰的狀態仍未改變,只要仍有人主張臺灣獨立,兩岸的關係,就永遠是變動的狀態。因此,我們主張,在九二共識的基礎上,我們可以持續深化,正面迎向挑戰,面對面與北京政府坐下來談!當然,談判的前提必須是恪遵憲法,以中華民國憲法及兩岸法理現狀為基礎;顧及雙方核心堅持,平等尊嚴相互交流;一次解決國人最關切之國際參與及安全議題;在得到人民,同意簽訂和平協定的前提下,與對岸共同承諾,共同宣示「分治不分裂」,換取兩岸長久的和平。
秀柱看到兩岸的危機,也看到本黨未來應走的方向。在去年參選時,我就做如此的主張,但是很遺憾的,竟然也有本黨的同志惡意抹黑我是「急統」,這次選舉過程中,還有人說我的主張是「偏激」。本黨如果不能透過這次主席選舉,釐清本黨應該要堅持的論述,而仍是拿香跟拜,最後恐因我們的怯懦、模糊與鄉愿,而自毀前途!
本黨要堅持正確的論述,追求兩岸的和平絕對不是輕鬆的目標,但是已經敗選的本黨,沒有任何理由再閃躲了,只有堅持走對的路。
各位,秀柱從來不是人生勝利組,一路走來,風雨不斷,但每遇重大的打撃挫折,我都告訴自己不能放棄。如今,我們再度站在國家關鍵時刻的轉捩點,更是本黨存亡的重大關口,經國先生說:「戰勝自己的勝利,才是光榮的勝利!」面對當前困境,秀柱有一句話分享給所有同志:「只有自己能打倒自己!要躺著還是站著,都是自己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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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段】
印度聖雄甘地說:「在這個世界上,你必須成為你希望看到的改變」。如果我們自己不做,那麼「改變,就不會發生;夢想,就絕無可能實現」。
「改變世界靠觀念、靠態度,以及我們的實踐」!這些年來,我們的生活周遭,正借助著科技、設計、藝術等各種領域的知識,激盪出一波又一波的「微革命」,改變這個世界。
年輕朋友告訴我,有一種「設計思考」的思維,正在推動世界轉變!這是一個夢想家的思維、實踐者的思維,更是一個以人為本,貼近「民生」的思維。
這些名詞,或許本黨同志聽來陌生,但核心概念,本黨同志們應該不陌生。這些設計者以接受者、使用者為核心,考慮實際的需求與可行性,設計解決方案。
近年來,許多青年以創建「社會企業」為創業目標,也在教育、科技、媒體等各個領域,抱著同樣的想法,投身於對社會有益的「設計工作」中。但是,為什麼這些有理想的年輕人,無法受到本黨的吸引呢?為什麼他們沒有感受到,本黨追尋的是同樣的理想呢?這問題恐怕還是得回歸到實踐的例子上談。曾經,本黨是「和人民站在一起的守護者」;曾經,本黨是「為人民提供翻轉人生機會的革命家」;但如今,我們似乎不知從何著手,更已經忘掉這「以人民為本」,設計、建設國家的方法。
印度河濱學校瑟吉校長,自2001年開始,發揮他的設計專長,試圖創造一個更能讓孩童與社會緊密相連的教育環境,不讓教育與世界脫節,更不讓教育失去原本的目的。2009年,他發起的全球孩童創意行動挑戰,喊出「Design for Change」口號,呼籲教育者設計出能讓孩童參與改變生活、環境的平臺,用「設計改變問題」,鼓勵孩童貼近生活、關心他人,並且願意主動學習知識、解決問題。
在他的號召下,世界各國的孩子們,用自己的力量,實際關心、改變他們所處的世界。這些孩子們學會的,不僅僅是關注周遭,他們更積極思考,為什麼這樣的問題無法獲得解決,要如何解決。過程中,孩子們可以發揮創意,並且獲得付諸實踐的信心。「Yes!I Can!」是他們的口號,更是他們的信念,他們不僅僅是「知道」,更能「做到」。如果孩子們都可以相信自己,用行動證明自己,我們呢?
各位朋友、各位同志。對國民黨來説,現在是最黑暗的時刻,但正因為這様的最黑暗,我們更要燃燒心中的理念之火,去照亮黑暗、照明前路。問題是,下一步該如何進行?本黨的中心思想該如何喚回?要如何讓民眾再次信任本黨?我們是否用正確的態度面對組織?用對的方法把事做好?以及用對的方式累積能量?這些,都是身為領導人該回答的問題。而答案其實很簡單,就是學習「設計思考」中以人為本的精神,事不分大小,盡心盡力的幫助人民,關心他們關心的事,為他們解決困難,就會讓「人民真正有感」。
在此分享一個在屏東的實際案例,我們有一位黨代表,為了幫老人的殘破老房粉刷裝潢,多年來整合黨員人脈與黨部平臺,募集民間小額資金及人力,改善老人的生活環境。同時,他也集合大專院校的同學,免費幫家庭環境相對艱困的小朋友上課後安親班,在地方廣為人知。這就是從人民生活周遭做起,以人為本的最好例子!
未來,我們要持續努力,藉著良善的「設計」,達成為民服務,改善家園為目標。使國民黨上下都具備整合資源、分享資源,解決問題的能力。讓這樣的故事,可以複製到社會每一個角落,成為本黨處處可見的通例。本黨也能在解決問題的過程,跟上社會脈動,向各非政府組織、社會企業、社會工作者學習、密切觀察到社會各個角落的問題,也能讓本黨同志,在有限資源下,解決困難的經驗,並且學習到過去不曾接觸過的知識。
成功帶領美國走出經濟大蕭條的羅斯福總統,他是一位非常能激勵人心的政治領袖,在一場著名演說中羅斯福總統痛斥許多政客引誘百姓追隨他們錯誤的領導,他說:「沒有眼光的民族終將敗亡」,同樣的,秀柱認為沒有眼光、沒有理念的政黨也終將敗亡。所以,秀柱謙卑的懇請上蒼的祝福以及黨員的付託,把這份責任交給我,讓我們一起以全黨團結的溫暖勇氣、以清明的意志追尋本黨的創黨精神與價值,我們一定能從失敗的試煉中站穩腳步,重新出發!
是令人絕望的冬天,還是充滿希望的春天?走向黑暗或光明?就在我們全黨集體智慧的決定!
同志們,我們沒有時間自憐自艾,我們還有無數的事要做,無數的困難要面對!讓我們一起行動吧!
有一首意境非常優美的台灣歌謠,叫做《阮若打開心內的門窗》。他的歌詞唱著:「阮若打開心內的門,就會看見五彩的春光,春光春光今何在,望你永遠在阮心內。」只要我們把心門打開,美好的人、事、物便會一一浮現,只要我們懷抱希望,摒除偏見,一起努力,就會多一分力量與希望。雖然春天無法永遠久留,但最重要的是,不要失去我們心中的春天與光明,不要害怕去面對眼前的困難,就好像那群孩子們帶給我們的啟示一樣,「Yes!We Can!」
懇請各位黨員先進,3月26日用您寶貴的選票,一起幫助國民黨打開心門,一起改變,迎接希望與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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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段】
這次黨主席補選,有人說秀柱當選本黨會「新黨化」,影射本黨會小黨化、甚至泡沫化。這實在是失敗主義的最佳寫照,更是以偏概全、混淆視聽,極不尊重新黨的說法。秀柱過去從未加入新黨,但新黨和國民黨理念相同,都是中山先生的信徒,更是中華民國的捍衛者,是本黨志同道和的朋友,我們應該心胸開闊,接納所有捍衛中華民國的支持者。
當初,新黨對抗李登輝時,高舉黃旗就能當選,秀柱留在黨內奮戰;當親民黨再次因李登輝,從國民黨出走,高舉橘旗就能當選時,秀柱還是留在黨內奮戰。李登輝前主席對黨造成傷害,也是我在2001年六月二十日中常會中提案開除。上一次本黨在野時,我們更在立法院,為人民強力監督扁政府。一路走來,秀柱始終說真話、堅持作對的事,對黨不離不棄。
2016年總統與國會大選,國民黨大敗、慘敗。對我來説,最感痛心的不只是國民黨這次的嚴重挫敗,更令人沮喪的是敗選後瀰漫的失敗主義!有人説國民黨會一蹶不振,還有人説國民黨會沒有明天。秀柱在此向所有同志們報告,我們要徹徹底底實踐經國先生所說的「中國國民黨永遠與民眾在一起」,也就是要把本黨“經國化”。經國化的意思也就是,本黨需要“戰鬥化”、“活力化”、“年輕化”還有“志工化”,如此我們才有未來!而這也是秀柱要以畢生之力和大家共同追求的目標!
過盡千帆、走過風雨,秀柱有自信可以善盡在野黨主席的職責,激勵全黨上下和支持者,協助立委同仁,強力監督制衡民進黨政府。未來,我們將活化黨內訓練,除了充實新知和新觀念之外,更要實質參與社區營造、公共治理等論壇,讓黨工志工化,學習經國先生的精神,服務奉獻我們的社會,用誠懇樸實的態度把人心找回來。讓國民黨更具理想、活力、執行力,也更有論述能力。
另外,秀柱要利用今天的機會,正告520還沒到、還沒上台就已經傲慢畢露的「權力新貴」們,不要以為一黨獨大,就代表台灣的監督力量已經真空,可以為所欲為。不要以為一黨獨大,國會就沒有人可以制衡、監督。只要新執政者敢有一步踰越,一分濫權,我們一定嚴格監督、絕不姑息!
前一陣子,民進黨立委高志鵬提出要廢除國父遺像一案,蔡英文第一時間竟也說:「要建立機制處理轉型正義」。試問,崇敬國父,追思開國先人,這有什麼不正義嗎?隨後,在社會各界與本黨的強烈反對聲中,蔡英文女士才又在民進黨中常會中急踩煞車。若今日我們選擇默不作聲,民進黨就會毫不猶豫的廢掉國父遺像,今天找國父出氣,誰知道明天民進當又將尋什麼藉口生事?
我們必須嚴格為民眾把關,因為蔡英文主席有著「昨非今是」、「前後不一」的習慣。去年大選期間,蔡主席先是拋出「或許電價需調漲」測試風向,似乎忘記她曾說過「造成星火燎原,民眾生活痛苦」,藉此抗議馬總統推動油電價格合理化的政策。果然,蔡主席立即受到大量民眾質疑前後不一,因此隔天隨即改口「沒預期10年內電價有上漲可能」。
八年前蔡主席曾措詞強硬的公開批評馬總統,質疑他兼任黨主席不符合憲政上的「分權」精神,會引發「憲政失衡」。但她近日卻說,「總統兼任主席,只是要讓溝通平台更有效率」,蔡主席以「昨非今是」的言行還給了馬總統公道。但這樣的蔡英文,總是有辦法迴避社會的監督。未來,秀柱保證,在讓本黨戰鬥化、活力化的原則下,只要我們一起同心攜手,擔負起忠誠在野黨的責任,就不會再讓蔡英文繼續閃躲、欺騙人民!
未來,藉著我們過去在立法院監督的經驗,結合智庫與政策會的專業優勢,我們將整合總體戰力,以國會、地方議會為陣地,穩健、紮實地監督執政者,積極反映地方民意,讓黨中央與地方更能緊密的結合,讓民眾更直接感受到本黨的轉變與服務。同時,無論是國會或議會,民意代表不再是單打獨鬥,我會持續落實我過去提過的4G策略,以給同志信心、給人民希望、給社會方便、給大家歡喜的四大原則,帶領國民黨重新再起!
這個黨曾被擊敗,但從未被擊倒過,過去沒有,現在沒有,未來也不會有,我們將會一次又一次的站起來!只要我們正面向著頭頂上的12道光芒,那陰影必將落在我們身後!本黨,必將奮起!
當我們學會為別人堅強地活著並且奮鬥,生命才會更有意義,社會也才得以更加美好。
政黨亦然,只要方向正確,一定能抵達成功的終點!這個政黨需要聚集正念能量的同志,起身為國家和民眾做事,扭轉不當的現況與價值觀。我們都是那種為國、為黨而忘我、並願意投注心力的人,我們應該將彼此的能量串連起來,一起為這個國家奮鬥!
蔡主席即將就任,本黨還在等待,3/26,我們不再等待,集中力量、大家挺柱,請投4號,洪秀柱。
#政見發表 #分治不分裂 #和平協定 #微革命 #設計思考
等組前後測設計例子 在 486先生 Facebook 八卦
解放軍距你有點遠,但美軍距你非常近!
2018-11-08 方格子
王臻明 經營部落格「假圖天國」,專長為戰史、中國近代史、軍事、國際關係與地緣戰略,持續提供非主流、非熱門的軍武發展分析與國際政治情勢解讀,也常回顧重大歷史事件與戰史。
是說在討論中國武力犯台的可能性時,常常希望能破除一些迷思,讓國人瞭解中國解放軍其實並沒有辦法突然發動大規模的對台作戰。因為集結大量部隊需要一段不算短的時間,而在這個衛星時代,不止衛星時時監看,預警雷達的偵測範圍也廣達數千公里,要調動集結數量龐大的部隊,幾乎不可能不被察覺。而在論述這個觀念時,最常舉的例子,就是在第一次波斯灣戰爭時,以美軍運輸能力之強,也是花了好幾個月才讓部隊一一抵達作戰位置。也因此目前運輸能力還遠不如當時美軍的解放軍,要集結空軍戰機、海軍艦隊、登陸部隊、載運登陸部隊的兩棲艦艇,恐怕要花費一番心力才能辦到。而另一個好例子則是台海九六年飛彈危機時,解放軍以演習之名進行兵力集結時,其動員規模還未達可以發動大規模渡海作戰的程度,前前後後卻已花費了數個月時間準備,其困難度可見一斑。
但是凡事都有例外,擁有全球快速反應與部署能力的美軍就是例外。
對世界上很多國家都有安全防禦承諾的美國,常常會面臨需要緊急介入各國危機的情況,也因此一直在研究如何讓部隊能快速反應,立即機動部署到衝突地區。從越戰開始,到過去兩次的波斯灣戰爭,美軍對於自己的表現有諸多檢討,並認為還有極大的精進空間,所以慢慢發展出了一套有效的新模式,可以讓地面部隊快速趕到需要的地方。一般來說,想到美國的快速反應部隊,許多人腦海里第一時間出現的都是美國陸軍的82空降師與101空中突擊師。只是這兩支部隊雖然戰功彪炳,但空降或機降步兵都屬於輕裝步兵,雖然可以一聲令下,立刻由其中輪值快速反應任務的戰備旅,在幾天內部署到全世界任何一個角落,但輕裝步兵的缺點,在於很難抵禦敵方的機械化重型部隊。因為傘兵為了可以快速部署,捨棄了裝甲車與重裝備,因此雖然可以快速趕到戰區,卻不一定能擋住敵人。
因此另一支也常常被視為是美軍先鋒部隊的海軍陸戰隊,就必需要負擔起這樣的作戰任務。海軍陸戰隊除了也能夠快速部署,趕赴戰場外,還可以快速發動一定規模的兩棲登陸作戰,將兩棲突擊車、主力戰車、火炮、各種載具等重裝備開上灘頭,投入戰場之中。而為了要達成這樣的目標,性質不同的海軍陸戰隊與陸軍傘兵,就要有不同的策略。陸軍傘兵由於是在輕裝的狀態下,可利用運輸機進行長程運輸,在美國擁有龐大機隊與空中加油能力下,傘兵部隊只要部署在美國本土即可,只要讓不同的旅級單位,輪流擔任戰備,負責快速反應任務,就可以兼顧日常的作戰訓練與人員輪休的需求。畢竟這世界上沒有一支部隊可以長期擔任戰備任務,不斷保持可以隨時出動的警戒狀態。但擁有各型重型武器,又以海運為主的海軍陸戰隊,就不能採用這樣的方式了,若部署在美國本土,將無法即時趕到世界各地的戰場,但如果讓部隊長期維持在作戰狀態下部署於海外,又會讓海軍陸戰隊師老兵疲,因此需要另外想辦法。
美國想出來的辦法,就是「前進與預置部署」,也就是預先將海軍陸戰隊集結部署在可能發生衝突,而且作戰環境又適合海軍陸戰隊的地區。像歐洲戰場是典型的大陸型作戰環境,海軍陸戰隊所能扮演的角色較小,但太平洋戰場大多是濱海國家與一連串的島鏈,是海軍陸戰隊可以大顯身手的地方,而且最重要的是還有日本這個盟邦可供駐軍。也因此美國海軍陸戰隊的第三遠征軍,就長期駐紮在沖繩。第三遠征軍是所謂的「空地特遣隊(Marine Air-Ground Task Force,MAGTF)」作戰編組,包含指揮參謀單位,下轄地面部隊,空中作戰聯隊,與後勤支援群,可以發動一場兩棲登陸作戰,並獨力作戰一段時間,等待後援抵達。空地特遣隊的最大優點是組織靈活,可以視作戰任務的需求,快速調整編成規模的大小,一般是分為三級,規模最大的就是海軍陸戰隊遠征軍(Marine Expeditionary Force,MEF)、其次為規模較小的海軍陸戰隊遠征旅(Marine Expeditionary Brigade,MEB),而規模最小但最靈活的則是海軍陸戰隊遠征隊(Marine Expeditionary Unit,MEU)。
目前美國有三個海軍陸戰隊遠征軍,第一海軍陸戰隊遠征軍位於美國西岸,第二海軍陸戰隊遠征軍則位於美國東岸,而第三海軍陸戰隊遠征軍就是前進部署在美國本土以外的部隊。第一與第二海軍陸戰隊遠征軍,下轄海軍陸戰隊遠征旅與遠征隊,會輪流擔任戰備任務,而第三海軍陸隊遠征軍則只下轄第31海軍陸戰隊遠征隊,由美國本土的海軍陸戰隊,以輪流派駐的方式擔任戰備。擔任戰備的海軍陸戰隊遠征隊會與海軍的兩棲戰備艦隊(Amphibious Ready Group,ARG)一起配合,在接到命令的一、兩天內,就能立即開拔前往衝突地點,同時會攜帶可供獨立作戰15天的彈藥補給。兩棲戰備艦隊通常包括一艘兩棲突擊艦,兩艘的船塢登陸艦,物資運輸艦與油彈補給艦,當然還有海軍的水面軍艦與水下潛艦擔任護航任務,以保護這支兩棲戰備艦隊的安全。美國目前常保兩支的兩棲戰備艦隊隨時待命,甚至在很多時候,海軍陸戰隊遠征隊就裝載在兩棲戰略艦隊中,在各地參與演訓,只要調轉航向,就能一刻也不耽誤的地立刻開往戰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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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圖為美國海軍陸戰隊「空地特遣隊」與「兩棲戰備艦隊」的編成表,可搭載一個完整的陸戰隊遠征隊(MEU),下圖為神盾艦護航下的兩棲戰備艦隊正在進行訓練。
美國就是用陸戰隊遠征隊(MEU)加上兩棲戰備艦隊(ARG)的方式,確保美國可以隨時將重裝武力投射到全球各地。第三海軍陸戰隊遠征軍轄下的第31海軍陸戰隊遠征隊駐紮在沖繩,距離台灣非常的近,從沖繩航行到台灣,只需要不到一天的時間,若再加上裝備上船的時間,不到三天就能抵達台灣,並立刻發動一場小規模的兩棲登陸作戰。即使正在亞太地區別的地方演訓,航程比較遠,但因為節省了裝備與人員上船的時間,最遲也差不多三、四天的時間就能抵達台灣。因此一旦台海突然爆發戰事,或是美國想要攻打台灣,那第一階段就是由空軍發動第一波打擊,美軍的大型空軍基地就位於台灣附近的沖繩與關島上,台灣會在幾個小時內受到第一波攻擊,空襲可能會持續數波,同時就在西太平洋海域巡弋的第七艦隊軍艦,會航向台灣,並發動長程巡弋飛彈攻擊,隨後第七艦隊的航空母艦會趕到,與空軍一起發動更大規模的空襲,並清理出安全的灘頭,掩護趕到的海軍陸戰隊遠征隊,展開首波的兩棲登陸作戰,建立起灘頭堡。
當然,只有兩千多人兵力海軍陸戰隊遠征隊,只有15天的作戰能力,並沒有辦法發動大規模的攻勢來結束戰事,只能確保灘頭堡的安全。這時候就要動用另一項秘密武器,也就是「戰略預置艦」了,而其中的一個中隊離台灣也很近,就部署於近在咫尺的關島。當來自沖繩的海軍陸戰隊遠征隊在登陸台灣時,美國本土的海軍陸戰隊員也正在登機,會「空手」搭客機抵達關島,準備啟封長期停泊於海上的海軍陸戰隊「戰略預置艦」。
長程運送部隊,其實困難的不是人員,而是人員所使用的裝備與後勤輜重,一架運輸機可以搭載上百名的武裝士兵,卻運送不了幾輛的悍馬車與主力戰車。美軍在記取過去的幾次教訓後,發展了出一套方法來解決這個問題,預先將裝備與補給裝載於大型運輸艦上,部署在可能發生衝突的地區附近。一旦需要出動海軍陸戰隊時,只需要空運「空手」的海軍陸戰隊員到達當地,登上這些大型運輸艦,將裝備啟封後,就能立刻投入作戰,速度快又有效率,甚至還可以節省寶貴的空軍運輸能量,直接租用民間的客機來載輸人員即可。這種平日載滿各種武器彈藥的大型運輸艦,就叫「戰略預置艦」。過去美國擁有數個戰略預置艦中隊,遍布全球,但隨著近年來情勢改變,目前縮編到只剩兩個,一個位於印度洋,另一個則位於西太平洋。在西太平洋的戰略預置艦,平日就停泊在關島的附近海域,等著有狀況發生時,從美國本土搭飛機來的海軍陸戰隊員啟封裝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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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軍戰略預置艦隊的編成組合與可以籌載的武器裝備與彈藥數量,能提供一個陸戰隊遠征旅約1萬5000人的部隊,獨立進行30天的作戰任務。
一個戰略預置艦隊,共包括五艘的大型運輸艦,滿載各式各樣的重裝備,包含兩棲突擊車、主力戰車、火炮、武裝攻擊直升機與各種戰術支援車輛。另外還有一艘彈藥補給船,一艘機動登陸平台(Mobile Landing Platform,MLP)。其武器裝備與彈藥補給,可支援一個海軍陸戰隊遠征旅,獨立進行30天的作戰任務。在戰略預置艦的幫助下,海軍陸戰隊遠征旅可以在10至14天內,啟封裝備並趕到責任區的任何一個地點,並在已經建立灘頭堡的海軍陸戰隊遠征隊幫助下,快速上岸參與地面作戰。而且甚至不需要有碼頭,因為又被稱為「半潛船」的機動登陸平台,可以像海上浮動碼頭一樣,讓大型運輸艦卸下裝備,再由小型登陸艇或氣墊登陸艇直接送達灘頭。一個海軍陸戰隊遠征旅擁有接近有1萬5000人,並擁有強大的空中支援火力。以關島距離台灣之近,美國的陸戰隊遠征旅,從啟封裝備,到登陸台灣,應該花不到兩個禮拜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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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動登陸平台MLP正在替運輸艦卸下裝備,再以登陸艇或氣墊登陸艇接駁到岸上,不再需要深水碼頭,即可快速將作戰裝備運送到灘頭上,等於是一座浮動碼頭。
由於美國本土仍然擁有擔任戰備任務的海軍陸戰隊遠征隊,這些戰備部隊在其他海軍水面艦隊的協助下,也會不斷趕到戰場,因此在作戰開始三十天後,其地面部隊的規模,理論上會擴充到一個完整的海軍陸戰隊遠征軍,超過三萬人。而海軍陸戰隊需要獨立作戰,並支撐三十天的目的,在於這是美國陸軍的重裝師從美國本土抵達戰場所需要的時間。雖然美國陸軍也一樣有戰略預置艦的設計,平日已將部分裝備與補給裝載在大型運輸艦上,美軍的運輸能力也獨步全球,但陸軍的重裝師擁有更多的人員與重型裝備,因此需要一個月的時間,才有辦法讓部隊進入備戰狀態,並將陸軍的重裝師運送到戰區。這也就是說,如果在一個月內戰事仍未結束,那美國陸軍的重裝師也會開始陸續投入戰場。在一個月的時間裡,美國可以在全世界的任何一個角落,部署最少一個海軍陸戰隊遠征軍與一個陸軍的重裝師,再加上最少兩個以上的航空母艦打擊群,而這樣的戰力已經遠遠勝過世界上多數的國家了。
因此美軍的快速反應能力可以說是十分驚人的,但是這樣燒錢的速度,也是十分的恐怖。且先不談要維持航空母艦打擊群有多麼昂貴。光是要讓兩支兩棲戰備艦隊隨時待命,就代表要擁有數倍於這個數量的兩棲作戰艦艇,才能隨時維持兩支兩棲戰備艦隊可以隨時出動作戰。而完成戰備,並前進部署到沖繩的海軍陸戰隊遠征隊,也需要不斷輪調,其費用也是極為驚人。至於戰略預置艦中隊,除了本身租用大型運輸艦的費用外,也代表必需要多採購並封存一整套海軍陸戰隊遠征旅的裝備與補給。以目前美軍擁有兩個海軍陸隊戰戰略預置艦隊來估算,就等於美國差不多要多採購了一個海軍陸戰隊師的裝備與後勤補給,平日都不用,就閒置在海上。而且每隔一段時間,還要再花錢檢修這些閒置的裝備,更新有保存期限的食物與耗材,確保所有的武器在戰時都可以立刻啟用。美軍之有錢程度真的不是一般國家可以想像的,才能用這種方式維持快速反應能力。
一般國家當然無法像美軍一樣做這樣的事,畢竟平日裝備說不定就不足了,怎麼可能再多買一套,裝載在船上,事先預置於可能發生戰事的地區,而且還不止是海軍陸戰隊有這種設計,包括陸軍、海軍、空軍在內,都有這種物資預置艦隊的措施,分布在全世界的美軍基地附近,隨時可以啟用。俗話說「三軍未動,糧草先行」,美軍的戰略預置艦隊,真可以說是完美詮釋這句話的最好例子。一般的國家在發動跨海作戰之前,要先集結部隊,並讓部隊達到作戰狀態,再籌補後勤物資,最後一一將部隊與維持部隊作戰的後勤補給都一一裝上船,在確認已完全奪取了制空權與制海權後,才讓兩棲登陸艦隊出發,在軍艦與戰機護航下渡過茫茫大海,靠近灘頭,發動兩棲登陸作戰。這是一般國家的作法,因為一般國家不需要隨時準備進行攻勢作戰,沒有協防它國的義務,所以平日不需要花費這麼鉅額的軍事費用,維持如此巨大規模的快速反應能力。
所以美國與一般國家的作戰動員模式完全不同。一般國家需要很長時間來進行的準備工作,美軍已經事先做完了,並且在擁有全球空中打擊能力、快速反應能力與壓倒性的海空優勢下,可以迅速發動兩棲登陸作戰,投射兵力到任何地區。因此解放軍看起來離台灣很近,中國的軍事基地距離台灣只有一水之隔,但是中國的軍事動員能力與一般的國家一樣,甚至因為國土較廣闊,備多力分,所以集結部隊的效率還要更差一點,所以在計算「時間」這個因素以後,其實沒有多數台灣人想像的那麼快速。而美國本土看起來離台灣很遠,但多數台灣人並不知道美國為了維持前進部署與快速反應能力花了多少心血,再加上美國這個國家目前並沒有攻擊台灣的企圖,戰時是否會出兵救援台灣,也維持著模糊的態度,好讓美國擁有外交折衝空間,因此不會特別強調美軍在台灣附近的兵力部署情況。這也讓許多人台灣人誤以為,美軍若要救援或攻擊台灣,必需從本土出發,辛苦地越過遼闊的太平洋,才能趕到台灣附近海域。
美軍是否會救援台灣也許不是百分之百確定,但是很確定的是,如果有一天台灣成為了中國的一部份,台灣就要面臨美國的軍事威脅,「美國攻擊台灣」這個戰事想定就會變成事實。那台灣面臨的可不是需要幾個月的準備,才能進攻台灣的解放軍,而是幾個小時內就能發動一連串攻勢,幾天內海軍陸戰隊登陸,一個月後陸軍重裝師就能抵達的超級強權。美國從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後,就建立了這個架構來確保自己在西太平洋的利益,而隨著軍事科技的進步,與美國在實戰中所獲取得寶貴經驗,也讓美國的全球快速反應與部署能力遙遙領先。只是美國身為一個民主國家,不會以文攻武嚇的方式來恫嚇盟邦,但若因此以為美國對西太平洋的軍事衝突沒有準備,那就未免太過天真了。美國在西太平洋屯駐大批的軍火,而台灣就位於這個軍火庫的旁邊,這才是這個世界的真實戰略地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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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六年台海危機時,美國派出兩個航空母艦打擊群到台灣海峽,其中一艘為尼米茲號
美國對台灣的戰略模糊政策是否已過時?
2019-03-13 方格子
王臻明 經營部落格「假圖天國」,專長為戰史、中國近代史、軍事、國際關係與地緣戰略,持續提供非主流、非熱門的軍武發展分析與國際政治情勢解讀,也常回顧重大歷史事件與戰史。
如果台海爆發戰事,美國會不會派兵救援台灣,一直是台灣政治人物很愛操弄,同時民眾也很關心的敏感話題。而美國到底會不會派兵救援台灣,之所以會變成如此曖昧模糊,倒也不是台灣內部的爭論與分裂所造成的,反而是美國有意為之,而這也是研究美、中、台關係所一定會學到的第一課,美國對台灣的戰略性模糊。簡單來說就是美國故意不講清楚,萬一台灣受到中國攻擊,會不會派兵救援台灣,而美國之所以這樣做,是有深思熟慮過的,原因可以分成幾個層面來談。
首先,美國因為「聯中制蘇」而承認中國,並與台灣斷絕正式外交關係,在法理上等於不承認台灣政府,理論上不再是台灣的盟友,但問題在於美國也不想放棄台灣這個重要戰略據點,更想利用台灣牽制中國,在「聯中制蘇」下又「聯台制中」,因此形成了既不承認台灣的政府,卻又繼續出售武器給台灣,支持台灣國防的奇特狀態。美國一方面說不會介入兩岸事務,不會擔任兩岸調人,卻又要求兩岸問題不得用武力解決,阻止中國攻擊台灣。在台灣過去長期無意與中國進行政治談判下,就形成了目前的僵局。
這樣的僵局其實符合美國的利益,同時美國不止不希望看到中國攻擊台灣,也擔心台灣故意挑起戰事,這在卜睿哲的公開信中,已經講的很清楚了,美國過去非常提防蔣介石出兵反攻中國,而將美國捲入戰爭之中,也不贊同過去陳水扁所發動的防禦性公投。因此故意保持模糊的另一個重要原因,就是避免防衛台灣的承諾淪為一張空頭支票,讓台灣「肆無忌憚」地與中國爆發衝突,將美國捲入不必要的戰事之中。而這樣的戰略性模糊,在過去四十幾年間,對美國來說是個很成功的外交策略,不止幫助美國拉攏中國,打贏冷戰,也在很多時候成功打台灣牌來牽制中國,而更重要的是,這還阻止了台灣出現任何不利於美國的政治路線。
但是任何政策都有副作用,美國的戰略性模糊最大的問題,就是台灣社會一直以來都懷疑,在中國武力犯台時,美國是否會堅持地支持台灣。而這也是過去台灣社會內部統派勢力的最有力論述,認為美國的安全保證並不可靠,在中國的軍事力量越來越強大之際,美國越來越不可能會像九六年台海危機時一樣,為了保護台灣而出兵,台灣萬萬不能冀望於美國,因此與中國維持良好的關係,是台灣很重要的自保之道。雖然這樣的論述在過去算是少數派,但是很明顯目前情勢已經有所改變。原因在於中國已經明白文攻武嚇的效果並不佳,利用台灣的言論自由與新聞自由環境,用收買媒體與操控網路的方式,來瓦解台灣的民心,是比較方便而且已經證明有效的方式。
在這樣的媒體與網路攻勢下,中國不斷強調解放軍的軍事發展已經有能力嚇阻美國馳援台灣,意圖讓台灣社會失去對防衛自己的信心,而美國的戰略模糊政策則剛好成為了這種宣傳攻勢的操弄重點。在美國不正式講清楚對台灣的防衛承諾下,台灣社會的信心在中國無孔不入的宣傳攻擊下,正在一點一滴的流失。而台灣獨立運動團體在這樣的危機感之下,想要儘快尋求獨立,以反制中國,卻又因此違反了美國所劃下的紅線。其結果就是美國的這個戰略模糊政策,現在已經反過來成為了中國對台統戰的幫手,還限制了台灣自我防禦的機制。
近來中國發動「簽署兩岸和平協議」的攻勢,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其目的就是要打破美國不准中國攻打台灣,要求兩岸問題要和平解決,但台灣又長期不願意進行政治談判,結果形成兩岸僵局的這個架構。因為在這一個架構裡,台灣雖然無法立刻走向獨立,但仍保有不被中國統一的安全,只要台灣不躁進,美國其實是願意遵守其防衛承諾的。但是中國利用其媒體與網路攻擊,削弱台灣社會對美國承諾防衛台灣的信任感,想讓台灣社會在感覺到自身安全已受到威脅下,選擇與中國進行政治談判,最後簽下所謂的「和平協議」,打破美國所建立的這個架構,使台灣自己走向終局統一的陷阱。
面對這波來勢洶洶的攻勢,美國與台灣卻都缺乏足夠的反制手段。台灣是一個民主社會,不可能走回頭路箝制新聞與言論自由,在台灣政黨輪替已成常態下,也很難保證親中政黨上台時,會不會立刻啟動與中國的政治協商,而打破美國為保護台灣而設下的防火牆。美國本身則長期奉行「美國的一個中國政策」,與台灣沒有正式的外交關係,多數的官員也早已經習慣這樣的戰略性模糊政策,雖然目前美中關係因貿易戰而陷入谷底,但短時間內要徹底改變也有其難度。因此海峽兩岸未來數年可能出現的問題,其實不是台灣獨立運動團體所推動的獨立公投,畢竟這有法令的限制,除非修法否則不可能出現,反而是統派團體與親中政黨想要進行的和平協議談判,已是迫在眉睫的嚴重危機。
一旦台灣在媒體與網路的操弄下,自己走向終局統一的陷阱,那將會嚴重損害美國在西太平洋的國家利益。美國才剛剛將中國與俄羅斯兩國,定位為未來的重要戰略競爭對手,若讓中國先馳得點,在台灣問題上取得上風,則美國可能要花費千倍萬倍的力氣,才有可能扭轉這個劣勢。在這樣的危機下,目前美國對台灣的戰略性模糊策略雖然仍在某些層面上對美國有益,但就整體來看,則已經是個過時且被中國所利用的錯誤政策。美國其實需要重要思考一套新的政策,來避免最壞的情況快速在台灣海峽出現。
近來AIT利用台灣關係法四十周年紀念,展開一連串的活動,頗有向台灣社會重申美國承諾的意味,但無奈目前台灣的媒體已無法發揮正常的新聞報導功能,這從AIT理事主席的專訪影片都被下架,就可一葉之秋,因此效果恐怕很有限,在美國繼續維持戰略性模糊下,不易扭轉情勢。或許更進一步來說,美國過去以戰略性模糊來換取中國的合作,但當美國認為中國是敵手,未來的競爭無法避免時,再維持這樣的戰略性模糊無異是多此一舉。
而對台灣來說,台灣社會必需要理解,美國這種戰略模糊的出發點,與為什麼美國不願意給予台灣百分之百的防衛承諾。台灣應該要明白「美國不作兩岸調人,並要求兩岸問題和平解決,而台灣長期拒絕與中國進行政治談判」,其實就是一種維持現狀的架構,並以美國目前獨霸全球的強大軍力做擔保。因此不談判、不簽和平協議,就是台灣目前維持現狀的最好方法。一旦開啟政治談判,與中國簽署和平協議,從歷史的殷鑑來看,除了無法獲得任何的保障以外,還自己打破了和平的現狀,選擇走向統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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