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篇讓我感慨萬千,導致在2018地球最後的夜晚,自我回顧碎碎唸。
今年,分享了自己的房間、公司開了一間,就差卵子還沒凍它個一些些。
這篇【地球最後的夜晚】製片紀錄文,喚醒我若浪漫立業,會如何被生活抽鞭。
外人看起來導演天生才華洋溢、順風順水、風風光光的背面,也是有吃不完的鱉。但最珍貴的是在孤獨中依然堅持信念;萬念俱灰時貴人相助重新點燃火焰。
(我天!“堅持”跟“信念”這種字眼……?難道廢柴我臉書被盜用了?)
明知道人生就是一盒便當,不可能只吃雞腿啊。一吃到廉價的冷凍三色豆還是會白眼翻到天邊。喜歡的、討厭的都必須要一起買單。嘖!討M~
(狗屎運如我的人生的便當大概是一個500元那種等級了吧,真的不能再嫌再抱怨~)
無論如何還是必須再努力多一些。
今年,在庸庸碌碌迴旋打轉中,有些變動,其實也不知道是壞是好。
從來不求最好(也做不到啦),但願在所有的學習裡“樂來樂好”。
小船航向未知的大海,總會偶有顛簸,甚至遇到大風大浪迷失方向的時候。
沒立過大志大業的我,只想以“樂”為本,讓“樂”成為小船的錨。
音樂使我快樂;快樂的我使音樂好;我的音樂使人快樂。
真是看似簡單卻不容易的期許。(突然覺得雄心壯志…………3秒而已)
今年,離開了一些人,一些人離開了我,無論如何,依然滿心感謝。
更謝謝不知道哪來勇氣陪同上船的伙伴們,他們都不知道自己其實誤上了一艘時時動念想退休的賊船。(大家都很有能力,就算翻船也不怕他們失業啦!<推卸責任!>)
還要謝謝【地球最後的夜晚】《墨綠的夜》,讓我更確定地球是圓的,一切是緣也是業,其實無需趕盡殺絕,即使地球只剩最後一夜;就算人生就要翻篇。
很可惜這部電影目前無法在台灣上片,但真的很喜歡畢贛,把潮濕又難耐的現實生活用鏡頭幻化得如此唯美,如夢似乎幻。
大概就是人生如夢吧。(粵語歌:人生如夢,夢裡不分西東~唱起來吧!)
無論甘苦總會醒來,沒事的,沒事的,一切都會過去的。
廢話這麼多,不就「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
謝謝2018,
我們2019見!
#能好好看完本文跟轉貼文的人請容我給您一個吻
#不敢相信我竟然掏心掏肺跟你們說這些
#要去準備跨年表演了
#我愛你們
#再請多多指教
#新年快樂
#墨綠的夜 給您好眠一整夜
https://youtu.be/-wte_c_lpns
「再這麼超下去,蕩麥活不過今年了啊,我實在拿不出更多的錢了,全部都在這了。」製片單佐龍說。
畢贛突然聲嘶力竭起來:「我現在什麼都可以不要!公司可以不要,家也不回,我他媽的只要拍完這部電影!」
《地球最後的夜晚》的製片,在明天中國上映之前,寫了這篇文回憶這一年,地球發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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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的至暗時刻
三年前,北京朝陽大悅城的金鼎軒,我們第一次見面。那頓飯,沒有談太多電影。他搶著買單,後來我才知道,其實那天的他,已經沒有錢請朋友吃飯了,但他需要錢做完一部電影。「我好像遇到了一個『天才』」回到住處,我朝最親近的一個微信群裡丟了一條信息。我與畢贛,就這樣認識了。
開 局
第二天一早,我就把昨晚的飯局興奮地給投資人娓娓道來。沒過半天,公司決定入資他剛完成初剪的電影,便是日後將要名揚業界的處女作《路邊野餐》。
他是個愛請朋友吃飯,其實又根本沒幾個錢的人,所以偶爾也問上帝借錢。我們帶著《路邊野餐》在瑞士盧卡諾影展做全球首映,他就帶上我天天往賭場跑,我不懂玩,就替他看管護照,手裏攥著現金,從那時起,就好像一個管錢的制片人。頒獎前夜,我們贏下好多瑞士法郎,光顧了當地最貴的牛排館子。隔天,他拿下了人生第一座國際大獎。三個月後,畢贛又以最年輕導演的姿勢,奪得第52屆金馬獎最佳新導演;不到兩周,擒獲法國南特三大洲電影節最佳影片。
《路邊野餐》還沒上映,《地球最後的夜晚》就在一段梗概中徐徐展開。迫不及待地讀完畢贛發來的千字大綱,飛天遁地、自由生猛。2016年7月15日,《路邊野餐》公映。創下一個體面的藝術片票房成績,650萬。這年生日,我收到畢贛送我的禮物——地球儀檯燈。他說:「佐龍,這就算是我們地球項目的正式開端了。做這個項目需要有一家自己的公司,才會有自己的節奏。」一切似乎都撞上了中國電影最對的時間。平時根本不懂社交的我,找到了杭州工作時留下的唯一線索 —— 華策影視。透過朋友遞交了一份稚嫩的商業計劃書。不到一個月,華策決定戰略投資畢贛,我們給這家尚未出生的公司取名「蕩麥影業」,借自畢贛電影裏最為重要的一個地域空間,選址在上海。公司營業執照核發當天,恰逢《路邊野餐》國內下映。這更直接意味著,從今天起,一切責任都由「蕩麥」自負了。
項目開發過程一片坦途:哪怕身在上海,投資人還是紛至沓來;畢贛有了更穩定的劇本寫作環境,時而也去找文學顧問大春哥(張大春)過過招。我們先後去台北找到鴻其(李鴻其)和張姐(張艾嘉)面述最初的故事,去長白山探班覺哥(黃覺)定下「羅紘武」,最後又去香港當面邀約湯湯(湯唯)出演電影裏的「萬綺雯」,合作一一促成,疏無遺漏。
此刻的蕩麥就像意氣風發的少年。記得有天,一位老朋友來訪公司,他正面臨轉型,問起我來:「佐龍,做這個項目,你們有被人拒絕過嗎?」我回憶了半晌:「好像真的從未嘗過被拒的滋味。」
開機前一個月,我飛赴坎城,在那裡和歐洲最一流的國際銷售公司Wild Bunch簽下合約,隨後,《銀幕》(ScreenDaily)雜誌高調發布了《地球最後的夜晚》即將開機的新聞。然而,神壇並不為蕩麥,更不為畢贛而設。之後遭遇的一切,今天想來,如夢一場,也不禁感激那些即將排山倒海般襲來的「至暗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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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 機
2017年6月15日上午9點,凱里暴雨,開機儀式潦草收場。下午放晴,美術場景到最後都沒達到要求,但是協調好的開機時間已到。平時不甘妥協的畢贛,嘗試著硬拍下去,但最終還是過不了自己那關,於是我們決定停機。
我們知道,做出的這個決定,將觸發一個多米諾式的災難系統,影響面廣闊而縱深,但沒想到會一直持續到今天。現在回想起來,作為製片人,預算設計不合理,製片籌備不充分,是最關鍵的問題。
停機一天直接經濟損失數十萬,兩個毫無工業經驗的導演和製片,瞬間被擊倒⋯⋯。我近乎狼狽地逃回上海,準備第一時間向投資人闡明戰況。深夜見到電影的主投方華策影業的傅斌星總,我磕絆顫巍地講完情況,她卻一直勸我吃小龍蝦。我又試著給其他幾家投資方電話通報,大家接到我的電話,都覺得我在開玩笑,怎麼可能開機第一天就停機呢。
回到劇組,一片肅殺。
為了盡快交出場景,我們不得不從外地調配和從本地招募近百名臨時工人,加班加點開工幹活,貴州山高路險,又遇上雨季,原材料運輸更是難上加難;平均年齡只有20多歲的導演組成員,被迫集體抵抗著毫無準備的壓力,他們每天陪著畢贛改劇本、覆景、會議,夜夜無眠;雪上加霜的是,中途我們還調換了一次製片主任。幾乎全部製片關聯部門,從現場製片到生活製片,再到場務、司機,甚至廚房,走得一個不剩。本就入不敷出的劇組,愈加人心惶惶。
製作預算開始滑向極不可知的方向。和畢贛商量後,我們給投資人們主動表態,先砍光蕩麥影業所有承製費,再砍光導演和製片人的全部片酬;又召集導演組開會,把大家本就極低的工資又砍掉一半;很多部門主創也都主動提出停機期間薪資減半。
一切,都看似正在裡入不可逆轉的漩渦中⋯⋯這些狀況,也都在一點點占據畢贛的心頭,侵蝕著他真正能夠用於創作的時間。有天,我跑去找已經一週沒有戲拍的鴻其(飾演白貓),小哥見我神情凝重,想用新學的幾招,試圖幫我鎮靜。
一條微信跳出來,是畢贛發來的:「我到盡頭了。」我問他:「你在哪裏?」他沒有回我。
告別鴻其,當我出現在導演組辦公室,剪輯師亞楠、導演助理孫濤等等,大家異常無助地圍坐一旁,空氣凝固起來。我跑去推開房門,他熟睡中。絕望地靠倒在客廳的沙發,我給作為監製的華策影業萬娟總打電話,遠在北京的她,也只能聽我們拼湊著分析戰報,掛掉電話,大家陷入了無法決策的深淵。
被吵醒的畢贛走出來,也坐到沙發上。我說:「再這麼超下去,蕩麥活不過今年了啊,我實在拿不出更多的錢了,全部都在這了。」他突然聲嘶力竭起來:「我現在什麼都可以不要!公司可以不要,家也不回,我他媽的只要拍完這部電影!」我也朝他喊:「那我去借錢,賣公司,好了吧!」我摔門而去。
走在淩晨兩三點鐘的凱里街頭,我開始懷疑,這還是《路邊野餐》裏的凱里嗎?我自責崩潰,又毫無應對之法,我很清楚,他最需要保護的東西,開始遭遇威脅,平日裡久不會憤怒的人,今夜,竟也對我咆哮起來。
幾天後,打起膽子,又去了一次導演組。一臉起床氣的畢贛,正縮在沙發上用iPad看電影。我感到一絲光明,還好,至少他還沒倒下。2017月7月10日,劇組終於艱難地覆工了。
我在劇組房間的床頭貼著一張「消場表」,每天最期待的事,就是早上起來,可以用筆劃掉一場戲。然而這樣幸福的時刻,總是極少出現。一度有段時間,不僅沒消場,反而很多場還在不斷被加回來。進度永遠徘徊不前,確實令人無法忍受。經紀人不得不發飆:「麻煩你回去問問畢贛導演,他到底是在拍他的場景,還是在拍他的演員?!不如我們不演了,你們就拍拍那些景好了。」
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把經紀人們一一請到剪輯房來看看素材。當我和藝人統籌張文斌,膽戰心驚地陪伴「白貓」經紀人蕾姐(張蕾)閱讀完這些素材,她久未出聲,猶豫而又不得不擁抱起我們,「我終於知道你們這一群人,在這崩潰的一個月裡,都拍到了什麼。」
拍拍停停,凱里的雨季真正來臨,泥石流時常光顧。
8月中旬,我接到了演員方面發出的《敬告信》,被告知時間不多了,我們都不敢去告訴畢贛。原計劃9月殺青,然而此時,不僅長鏡頭遲遲未能進入籌備,連前半部分的戲,都才只拍了一半而已。創作的壓力和現實的崩塌,平行打擊著這位眾望所歸的導演。他和演員們一樣,都是連日摸黑出工的疲態,在這樣的條件下,他已經拍不出好東西了,而劇組又像一台巨大的機器,無法停下。
他偷偷告訴剪輯師亞楠,好想立刻買張票一走了之,而另一邊的我們,仍然將他看作打不倒的天才少年,一味地認為,大家分頭安慰一下吧,安慰好了,他就能拍了。演員們的既定檔期走到了盡頭,隨著湯湯和覺哥的離組,劇組不得不再次宣布停機。演員們走了,不知道是否還會回來,以及何時才能回來。
長時間的消耗,連我們的主創也快沒有時間了。一個巨大的難題又一次擺到了決策小組面前,劇組是原地修整,還是就此解散?一個致命又無解的命題,選擇繼續,長鏡頭籌備工作一籌莫展,選擇解散,這部電影它真的還能重啟嗎?苦笑,決策小組以近似抓鱉的方式,鬼使神差般決定繼續拍下去。
9月的香港,迎來了八號風球,飛機沖上去都要被打下來。我和萬總飛赴香港,求見張姐,希望她能在10月份再給我們幾天拍攝長鏡頭。在香港半島酒店大堂,張姐嚴厲地教訓了我倆:「萬娟,還有佐龍,不是我不幫你們、不幫畢贛,但請你們記住,地球不是永遠圍繞你們轉的。我把整個9月份挪出來給你們,你們浪費了,今天我不能因為你們,而去擠占我允諾給別人的時間,這是不公正的。」我不敢看張姐,悶頭吃東西,萬總還在努力地解釋著。快結束,張姐開口:「10月份,我只有兩場演出之間的4天休息時間。」我們連連點頭,我望向萬總,淚水已經在她眼眶打轉。
已經幾夜沒睡的我倆,害怕回到劇組,在等待颱風退去的片刻安寧裡,拖著疲憊的身體,在香港街頭亂逛。有些恍惚,前一天還在凱里恐懼地面臨無解的決策。我對萬總說:「好想狠狠睡一覺,醒來,我們電影就殺青了。」低頭看手機,來自莊姐(張姐的合作夥伴)的消息:「老實說,我其實很不想你們來見她,她身體太累了,但我根本就知道,她最後一定會答應你們的,我希望你們真的保護好她,好嗎?」少頃,她又寫來:
「難得逃來香港就當放空,好好休息。」
10月,第一次長鏡頭的實拍,由於籌備時間太過匆忙,每一條都失敗了。只有最後一條,大家憑著必勝的信念苦撐,算是勉強走了下來。然而「殺青」那一刻,大家都面無表情,沒人敢高興一下,張姐對著我們默默嘀咕:「都拍完了,還一個個都悶悶不樂的。」放棄個人假期又挪開檔期的湯湯,在劇組過完了今年的生日。為了好歹有個交待,我們硬逼著設計做了一款海報,取名「忽然殺青」。
殺青宴那夜,大家去KTV唱歌,從來不會唱歌的畢贛,和萬總抱頭痛哭,借著酒勁的他哭出聲來:「你們都看錯人了,我不是什麼天才,我現在連一部電影都拍不完。」眾人不語,唯有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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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 啟
劇組解散後,誰都不知道,這是臨時解散,還是再也沒有了。離開劇組那天,我跑上樓去找剪輯師亞楠,想看看最後拍到的那條長鏡頭是什麼模樣,就好像明知道是個畸形兒,你偏要看看它是否依舊動人。
回到上海,我搭地鐵跑到外灘,用盡全身力氣透了一口氣,我快忘了上海是什麼樣了。我給畢贛發去微信:「所幸,公司還活著。要重拍嗎?」他沒有回我,我更不敢追問。我只能向他太太打聽情況,小雲回覆我,畢贛回家以後語言表達能力都變得很差,經常一句簡單的話都沒法說清楚。
執行製片往公司搬回兩個大鐵箱,我打開,摔出一摞財務報表,數字從0001編到了3080,有點晃神,大概人生花錢最多的一個夏天,就這樣過去了。
回到上海的日子裡,我在朋友的幫助下,開始服用舍曲林片,一種用來抵抗憂鬱症的常規藥物。每到深夜,總要與黑暗和深淵做起無窮無盡的鬥爭。而我,也並不知道,尚潛伏在凱里的他們,是否安好。那一段時間,我頻繁出現在萬總家中,我們把劇組的賬目,翻來倒去算了幾遍,沒有可能了,真的沒可能了,除非放棄長鏡頭的3D轉製,但畢贛一定不會答應。
一次次拍攝失敗,很難再向演員們開口要時間了。“假殺青”過去一個多月,很怕當面溝通的我,硬著頭皮給湯湯經紀人章哥寫了封長郵件,起名〈蕩麥陳情表〉,鼓足勇氣落筆哭諫,盼望再度湊齊所有演員。
實際情況是,湯湯進了下一個電視劇組,1000多場戲,90%都是她的,整個組600個工作人員,明年9月份之前,不會有任何時間了;覺哥幾乎把他2017年整年的時間都托付給了地球劇組,現在也不得不去一個電視劇組上班,經紀人陳思為了幫我們協調時間,一次次近乎「冒犯」地奔走在公司領導和對方劇組之間;更要命的是,攝影指導董勁松和美術指導劉強,也接到下一個電影劇組的通知,需要馬上進組。沒有資金、沒有演員、沒有主創。電影從夏天開機,拍過了秋天,熬來了初冬。
我們跑來北京,直面投資人。結束一天工作的傅總,陪著畢贛商量對策直至天明,她允諾去想辦法爭取演員能回來,資金上也讓畢贛別太擔心,先安心籌備。與此同時,我隨身藏著一份60分鐘的素材集錦,分頭拿去給經紀人們、各家投資方們,一次次地放片、解釋、承諾、央求。
正處谷底,我接到了兩個電話,一個來自出品方之一太合娛樂,那頭說:「錢總特別理解你們所有的困難,我們不僅認可超支,而且還要雙倍認繳地球的投資。」接完這個電話,我幾乎從床上滾落,激動地通知畢贛;另一個電話來自出品方亭東影業的聯合制片人張冠仁,「韓寒說他同樣作為一個新導演,特別理解畢贛在拍攝第一部真正意義長片時,面臨的壓力和處境,我們一定會支持到底的。」
甚至我們電影的男主角黃覺,還自己出面為畢贛尋找資金,他的兩位老友張歆藝袁弘夫婦,二話沒說,認下了電影的部分投資,很快把投資款一次性打到了劇組賬戶;黃曉明與經紀人郭亭婷,更是在劇組最困難的時候,將支持我們的現金連夜打到劇組。在兩位監製萬總和沈總的努力下,又吸引到多家行業公司和基金的進入,希望幫我們共度難關。
籌備間隙,畢贛去台北參加金馬新導演論壇。我們知道張姐就在台北,但不敢去見她,傍晚,我忽然接到金馬工作人員的電話,那頭急促地講:「佐龍,你快帶畢贛過來,張姐在等你們。」
見到張姐,她就問畢贛:「沒拍成吧?打算怎麼辦呢?」停頓了一會,她說:「我1月有時間。」原本已經打算妥協的畢贛回應:「張姐,不然我把劇本改改,你也不要那麼辛苦地跑來跑去了。」張姐用驚訝的眼神看著他:「畢贛,怎麼連你也開始不堅定了。」這一句話改變了畢贛的狀態。
我們透過法國制片人查爾斯,把《少女離家記》(Mustang)的攝影指導David請到貴州,擔任第二次長鏡頭重啟的攝影指導;在經紀人陳思的力促下,也硬把覺哥從電視劇組給協調了出來;還剩湯湯了,怎麼辦,束手無策。如果她從電視劇組離開,整組人都要停工,這個損失,恐怕比我們組還要大更多。
我每隔一天就會進山看看籌備情況。每次進山,都能見到場務組的小胖,他極少言語,不是在守山洞口,就是在守山腰的路障,長鏡頭一開機,整個山谷都要封死,小胖哥總是服從安排,通宵達旦地值守崗位,聽野風呼嘯。到了冬天,貴州最怕遇到凍雨天氣,連空氣都是凝固的,進山的公路一度無法使用,稍不留神,車子就會栽下山谷;那段時間,又遇到南方暴雪,重新租賃的攝影和燈光器材在運來貴州的路上被大雪給堵住了,嚴重影響了技術測試的進度。
製片主任黃魚大叔每天見到我,都追在後面重覆地說:「領導,我負責任地建議啊,你和監製們商量下,趕緊叫停吧,現在停,還能節約下點錢來,我們完全沒有拍成功的條件啊,現在不停,就再也沒有補拍的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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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 青
畢贛的長鏡頭劇本終於定稿,劇本扉頁赫然寫著〈編劇:先驅者10號〉。劇本改了,就連廚房幫工的阿姨都被導演組選中,要在長鏡頭中演唱《墨綠的夜》。
就在我們計劃開機前的兩天,湯湯的時間終於在經紀人和對方劇組的支持下,被近乎不可能地協調了下來,她進組了!天降奇蹟的是,連貴州的天氣都返暖整整三度,凍雨天氣驟然消失,山河天地都被動容,長鏡頭拍攝的天氣條件具備了!張姐到達丹寨的當天,連酒店都沒進去,就跑到了現場排練。
經過多次排練,我們將整條長鏡頭的拍攝時間,嚴格控制到60分鐘左右。如若一條失敗,需要重啟拍攝,算上技術準備、體力恢覆和道具覆原,至少還需要2個小時,因而從入夜拍至黎明,一天最多只有三條機會,而這三條裡,其實只有黎明的那條,才是畢贛內心最最想要的。
畢贛來到演員化妝室,張姐帶頭表態:「導演,拍啊,今晚我們拍它三條好不好?」畢贛說:「怕你們身體吃不消」,張姐再答:「我沒問題,我們來這就是來給你拍戲的。」一旁的湯湯也昂然點頭,覺哥更是早就豁出一切了。倒數第二天的三條拍攝,盡數失敗了,是的,全部失敗。熟悉的肅殺氣氛,立刻縈繞回我們身邊,如惡魔纏身。我們只得在四面漏風的露台上,徹夜地等待,祈求神跡出現。
最後一天,湯湯經紀人章哥直接把行李拉到了現場,按照默認的契約,他們將再給我們最後一個通宵的時間,如若再拍不成,我們就必須毫發未損地將湯湯護送回電視劇組,從此再無覆拍的機會,借來的時間,到了歸還的時刻。
入夜時分,第一條開機,再次失敗。絕望。
製片組在漏風的露台上,擺上了一台70吋大電視,大家像看直播一樣一條條過素材,尋找每一個問題點,似乎一切都在逼近勝利,但機會就只剩黎明前的一點點了。在冷風中坐立不安的我們,不知道等了多久多久,終於遠方傳來「保住一條」的信號,所有人都在放肆地吶喊、歡呼、宣泄,終於,保住一條!我和萬總互相擁抱安慰!最後一條,也是畢贛以及大家心目中,最希望達成的,還剩最後一次機會的,珍貴的黎明條。
三位攝影師在三個地點等待接力,從山洞出來,穿過山路,跟隨男主角下索道,繞過台球廳,航拍飛天,降落,此時,多次排練的馬匹受到驚嚇,失去控制,將蘋果灑落一地,而攝影師則平穩應對,記錄下上帝的恩賜,接著來到劉老師和黃老師合作創造的爛漫的舞台廣場,旋轉房子的機關順利開啟,羅紘武與萬綺雯在短暫的夜晚擁吻,鏡頭遊移到煙花,再一擡頭,天將將亮,完美的黎明條。
執行導演在那高呼,我們殺青了!《地球最後的夜晚》殺青了!
像夢一場,怎敢相信。我看了看手機,記錄下心碎的時刻,2018年2月9日清晨7點。
終於殺青的湯湯,卻久久不肯離去,她徘徊在羅紘武和萬綺雯剛剛度過短暫夜晚的「旋轉房間」裏,泣不成聲。而經紀人章哥,則拖著通宵了幾夜的疲憊,爬到制高點,想為劇組記錄下此刻永恒的長鏡頭場景。在眾人的勸慰下,湯湯才搭上車,去往機場搭機返回下一個劇組。臨走前,他小聲對畢贛講:「導演,其實,我已經問劇組多請了兩天假,假如今天還是沒成功的話,我會一直陪你們,直到完成。」
一路歡歌回到劇組駐地,廚房阿姨問我明天幾點出工,我說殺青了,都下班吧,阿姨說:「真的嗎?我連過年用的食材了都買好啦,我以為就要這樣拍下去了。」
製片組用最後僅剩的一點經費,給劇組辦了一場體面的終極殺青宴。推杯換盞間,我見到平時寡言的場務小胖居然酒醉,他壯起膽子,跑來和畢贛擁抱告別,畢贛就說:「我希望拍下部戲的時候,你還能來幫我們。」
離組那天,恰逢小年夜,我和大家擠在一輛金杯車坐去高鐵站,司機師傅開得飛快,大家終於沒能在劇組過這個年。同車的場務小哥很是健談,到站,我問他接下去幹嘛,他滿懷期待地說,過完年要去一個電視劇組幹活,那邊比這個組賺錢多了,我又問他哪年的,他說96年的。道別的時候,他送我進站,隨口問起:「哥,那你在劇組是做什麼的呀?」我一時語塞,如夢初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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坎 城
故事寫到這裏,看似所有的至暗時刻都被我們一一破解。3月初,我們一致決定趕坎城選片。做完這個決定,巨大的壓力又被重新導向畢贛,他需要最晚在3月底拿出一個能過關的版本,用於坎城選片委員會看片。
那段時間,沒人敢去問進度怎麼樣,直到有幾天淩晨,我總在睡夢中被循環的音樂驚醒——後來才知那是林強為我們電影所做的配樂 —— 那時我便知道,每夜孤坐客廳的他,開動了⋯⋯他總算交上作業,4月1日淩晨,大家擠在一間小影廳裡試片,那是我們第一次聽見它的心跳,放映結束,猛一轉頭,我的同事們早已個個淚流滿面。
凌晨5點,我揣上剛剛制作完成還帶著機器溫熱的硬盤,踏上了法航班機。接下去的半個月,我獨自帶著還沒有完成配音、也沒有3D效果的初剪,在巴黎度過了緊張顛簸的送片時間,苦苦等待一個結果。傍晚,我走在巴黎老舊的地鐵站裡,不由地開始飆淚,心想整個團隊傾盡所有,命都不要,誓死完成了這部作品,今天我把它送到了可能會最早懂它的地方,我真的不想空手而歸,我想給大家一個交待。
出了地鐵站,我看到北京給我發來的微信:「佐龍,明天回來吧,去不去坎城,不重要。」
第二天,2018年4月12日巴黎時間11點,坎城新聞發布會,影展總監福茂宣布《地球最後的夜晚》入選第71屆坎城影展「一種注目」單元。使命完成,返身回國。決定接受「電影節之王」的邀約,並非易事,這將是一個承諾。我們需要在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裡,完成一個最佳的剪輯版本,還要完成一系列龐雜的技術工作⋯⋯畢贛和一眾後期制作主創,幾乎整整三周不眠不休,接力工作。
5月8日坎城開幕當天,我們還沒交上片。畢贛還要和我們一起去和投資方開宣發會,車上,我抱怨趕不上坎城可不是開玩笑的事,他把累積了太久的憤怒宣泄而出:「煩煩煩,你有什麼好煩的,我現在連電影都剪不出來!你還想怎麼樣!」
我忍住同樣的憤懣,看向窗外,手機提醒收到新郵件,焦慮地順手點開:「他媽的坎城都要罵娘了!請你們立刻馬上完成這部電影,安全護送到坎城!”」法國合作方把我臭罵了一頓。如果我們趕不上,這將是一次嚴重的事故,而我更清楚的是,過不了他自己這一關,電影是萬萬送不出去的。所有人的命運,他變成了唯一的解鈴人。
後期工作走到最後第二步,大家已經精疲力竭。畢贛和調色師唐強在工作棚裏劇烈地爭執起來,他希望唐強能休息一會繼續工作,不要無效勞動,唐強暴怒,「我哪還有時間休息!我再休息,你們就都別想帶拷貝去坎城了!」「那我就不去了,我不要去什麼的他媽的坎城,我需要你拿出最好的質量來!」熟悉的咆哮聲再起。
為了將隨時有可能輸出完成的拷貝以最快速度送至坎城,我們縝密地制定了一個代號為「葫蘆娃」的方案,每隔兩到三個小時左右,將一名工作人員送上去往法國的飛機,把所有人的出行時間平均分布到最後的兩天時間內。
5月12日傍晚,第一顆放映拷貝送達坎城,正要送往電影節的路上,我卻被通知,這顆拷貝製作失誤,無法使用。終極崩潰。
5月14日下午2點,畢贛終於自己帶著重新輸出的第二顆拷貝,昏昏沈沈地抵達尼斯機場;5月15日淩晨2點,大家前往德布西廳進行技術測試,QC通過。
上午11點,《地球最後的夜晚》在坎城舉行媒體場首映。放映結束,我回到公寓房間,看到孫濤正在吃力地用谷歌翻譯拼命地刷著推特,忽然,他瘋了似的吶喊起來:「炸了!炸了!地球炸了!牛逼,龍總,你看,他們說我們導演牛逼!」下午3點,畢贛和他的演員們,一一踏上坎城紅毯,《地球最後的夜晚》舉行全球首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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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北京,我單獨約他出來吃了一頓飯。我看到他因為壓力而爬滿整臉的毛囊炎,還有幾周沒有處理的頭發,他好像徹底變了一個人,一個已然被掏空的畢贛。我第一次見他如此嚴肅地對我講話:「佐龍,你知道嗎?從頭到尾,如果連我都不再決絕了,還有理由讓你們和我一起站到最後嗎?」頃刻間,我為我所有的懦弱和徘徊,找到了最終的解釋。當下的我們,就好像剛認識那會,他繼續講著,我仍然聽著。
這一年,過的太難。其實,我早就準備好放棄了。好在,他還是以最危險的方式完成了這部電影。明天,它就要上映了,這篇回憶,寄給這三年。
單佐龍 寫於2018年12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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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贛 #地球最後的夜晚 #墨綠的夜
同時也有1部Youtube影片,追蹤數超過0的網紅浪哥Holiday,也在其Youtube影片中提到,我是浪哥,這次找了浪哥的伙伴們,一起闖闖上古~ 我們都是新手,請多斗點上古知識給我們,感謝!! ➤Youtube➤ youtube.com/c/DrHoliday1977 ➤Facebook➤ https://www.facebook.com/dr.holiday1977 ➤Twitch➤ htt...
盜臉人生中國 在 Facebook 八卦
這幾天追蹤我的粉專人數暴增,也謝謝這些小粉紅還有一些心向祖國的台灣X腦們,增加我的粉專點閱率!
謝謝峰狂打臉94爽!在那裡給了我更多力量!👇👇👇在下方留言處!
當然有很多人特別翻過來在我的私訊中罵我的,但是,更有一篇來自於中國的網友這文我一定要貼出來!
就像我一直說的:正常的經貿往來,文化交流,甚至人道關懷,都不應該被這些人踩著新疆弱勢人民議題混為一談!人民幣不過就是外匯的其中一種,就算有,站著賺錢,憑藉的是書的內容,更何況我的書沒有在中國正式上架過!(除了淘x看到的可是盜版或代購!)⋯⋯看到某些人見獵心喜,像挖到什麼寶,耙到了什麼糞一樣⋯⋯哈!就當你們是來增加我粉專的按讚數好了!😜😜😜
#善良的人還是到處都有
#謝謝你們也包括中國理性的粉絲
#老公公司早在一年多疫情還沒開始前就退出中國市場了
#當時出差不過是為了中國愛買品質有保障的MlT啊🙄🙄🙄
#本人的人生向來不是建立在這群平行世界的人嘴上
#看我的後腦勺有沒有挺美的🤣🤣🤣
盜臉人生中國 在 粘拔的幸福碎碎念 Facebook 八卦
#接續前文
(前文網址:https://reurl.cc/kWOYK)
約莫二十歲時我剛退伍,當時發生了一件事,癌末的哥哥決定走向臨終照護,於是還是初出茅廬的我,就在骨科、安寧病房、家、工作,這四個地方繞個不停,也看了很多關於死亡下的悲歡離合。但這一次,主角卻可能是自己,知道死亡,跟意識到自己正經歷死亡,其實是很不一樣的感受。
想起當年哥哥骨癌治療後,再度於回診追蹤檢查時,被醫生當面確診復發時的神情,他平淡的盯著X光片仔細瞧,彷彿那不是他的腳,接著到樓梯間,要了一根菸燃著,斜倚著牆壁,望著窗戶外的藍天,碧藍下的白雲流轉著,夾在手指上的一根煙,緩慢的燃燒,從亮紅到逐漸黯淡熄滅。我還記得那天,他小心翼翼的,把整隻煙灰都喀進了一旁的臨時菸灰缸,那是一個生鏽的鐵罐,外頭有著斑駁的克林奶粉字樣,裏頭除了菸頭,還有檳榔汁與唾沫。
很快的,他自己下了決定,決定放棄掙扎與再次截肢,選擇尊嚴的走向人生終點,在他告訴我這個想法時,一份讓我感到不可思議的感受油然而生,在他臉上的神情,我看見了「絕望中的希望」。
當年,一旁的我尚無法體會,但隔了快二十年後,我終於能他當下的心情,亡國感尚可努力,但死亡卻是一種無可避免的事情,除了視而不見外,大家都只能忍著,
💟只是,除了忍著,我是不還有一些事情能做呢?
關於斷層掃描,要不要進一步檢查,我心底還拿不定主意,家裡的女人也不打擾我,也不逼我做決定,就讓我自己靜靜的想,不焦不躁的等著我自己想通。
結婚十年來,知道女人辛苦,要生育、照顧家庭與事業,是蠟燭兩三頭燒,我也從不開口要求她,為一天工作後滿身疲憊的丈夫,去專程燒一頓晚飯,但自從看完報告後,她卻默默開始上網爬文,找食譜學做飯了,每天提早下班衝去黃昏市場,去挑新鮮蔬菜,在肉攤翻撿生肉,仔細看血色紋路,然後挽著重重的公事包,踩著傳統市場中濕漉漉的地板,穿梭在攤子之間,陪笑著臉套著交情,要大叔阿姨們再算算價錢,由於她夠親民,老闆們也常樂得給她便宜。
有次,我忙完工作已晚,回家時帶著一身的心煩意亂,卻在車庫停車時,透過窗戶看到老婆在廚房燒飯時的背影,她費力地從沉重的RO水桶裡勺點水,打算待會燒開用,一旁的鐵鍋裡熱油正吱吱作響,前一天買的魚,不知何時從冷凍庫解放出來,靜靜地躺在水槽裡,她俐落的剝去外頭的塑膠袋,拿起來端詳並嗅了幾下,在窗戶外的我正想提醒她,要注意解凍是否完全、要拿紙巾吸乾水份、要抹點鹽巴,但在裏頭的她,已經大辣辣的捏著魚尾,用鍋鏟輔助將魚滑進熱油鍋中,溫度差異一大,果然噴油了,老婆的手八成濺了幾滴,她快速甩了幾下,但仍專注著盯著鍋裡的狀況,而我就站在遠處,凝視這讓人瞬間平靜下來的,感動的一幕。
💟生活在放手後,在危機發生後,反而得到的最真實的回饋。
一開始上桌的魚,總是煎得破碎,還帶點焦苦味,但卻是我這輩子吃過最鮮美的滋味,兩個孩子的嘴巴挑,也還在狀況外,老嫌她母親菜炒得不夠嫩,魚煎得老,這讓還在整理廚房的老婆聽了,顧不上圍裙還沒脫,一雙手還沒甩乾,拿了雙筷子就來嚐,我連忙狂使眼色,要他們通通閉嘴,當時老婆探頭來,伸手夾了自個煎的魚,嚐了一口問我:
「這樣煎得還可以嗎?」
「很好吃啊!」我趕緊配了一口魚,再扒了一口飯,狂點頭。
「今天煮得好不好吃?」她又轉頭問孩子
「呃!我覺得那道..」
老實的兒子吞吞吐吐地想說什麼,我跟捧著湯碗正準備喝的女兒,則有默契的,同時在桌下伸腳偷踢他椅子。
「嗯!很好吃~」被踢椅子的弟弟居然頓悟了!哈~
又有好幾次,我跟女兒的腳意外互相踢到,錯失第一時間暗示的良機,但兒子愣了半响,一時半刻下,腦筋居然也反應過來,講了讓人暖心的話。數不清的剎那,我跟女兒在達成鼓勵任務後對視彼此,不可言喻的笑容掛滿整個臉龐,父女倆心底都甜滋滋的,一起拍拍弟弟的背表示讚賞。
晚上睡覺時,我會趁老婆睡著後,偷偷牽起她的手,小心的幫她手上被油濺傷的地方上點藥,看著她熟睡時的臉龐,牽著她的手,讓我莫名感到心安,原來我不需要堅強,因為最堅強的那份力量,其實就在我身旁。
但是,關於那個檢查,依然像把刀一樣扎在心上,那陣子工作越來越忙,忙的時候會讓人暫且遺忘,但晚上睡覺時靜得很,靜得讓人睡不著覺,靜得讓我必須單獨面對這份恐懼,我曾以為忙碌,能讓我就此脫身而出,但事實上根本不可能真正解脫,人無法忽視自己內心的聲音,對未來的擔憂,依然無時無刻的,滲透進人的內心深處。
💟這就是生活吧!不可能靠喊口號或念力,就騙自己事情過去了,
💟當然,除非你想朦看看,市長當一百天後,再去拐個總統選看看。
當時,我一直問自己,最好的狀況是檢查沒事,那麼最糟的狀況呢?如果,這個橫逆在眼前的課題,是必然會發生的,那麼這份惡意,是不是能化成對自己與孩子的人生,一份正向助力與資產呢?
而當時的電視新聞上,賴閣揆剛上任,新聞台正炒作著前任林閣揆的一例一休是惡法,引發勞方與資方互相攻擊。我自己觀察的社會現象,假突然變多是好事,卻也是禍事,因為推動得太倉促,基層老百姓是很難靜下心來體會到好處。
很有趣的事情,是在馬時代時盛行責任制,大家都拼命加班,去嘗試掙老闆賞一點加班費與獎金,於是媽媽社團中,每天都能聽到女人們發文抱怨,說老公都只會工作與加班,每個女人幾乎都是偽單親,男人是不幫忙照顧小孩的,像這種問題,過去幾年中,我一路回答安撫了不少人。
但一例一休施行後,強制休假下,男人放假時都回到家裡,結果社團內反而開始不斷有人發文,抱怨政府幹嘛限制加班,造成老公能放假後,反而都賴在沙發上佔著遙控器,薪水變少帳單支付有困難,會應變的男人會趕緊找兼職,磨練出第二份專長,但大部分的男人其實只想趁此機會喘口氣,至於幫忙照顧孩子或打掃家裡,根本不再規劃裡,也沒想過陪伴孩子成長,是一個男人的基本責任,於是一個原本立意良善的法案,變成夫妻開始吵架失和的引火線.世界上大概只有台灣,政府要包山包海包生兒子。
麵包與休假,在不少基層人民眼中是很簡單的選項,有工作我們就做,有休假我們就休,問任何一個老百姓,誰人不希望工作多?誰人不優先希望收入增加?而政府剛上任時這項變動,與之後賴揆再度修法的過程,老實說我們也不是先知,當時真的沒人懂,只覺得莫名其妙,於是勞方與資方,都將政府幹翻解氣。
然而在三年後,看到中美兩國真的開幹,在貿易大戰下,覺悟到時代潮流已經變,電子業四哥包含上中下游產業,開始大舉回台投資幾千億,就終於能懂為何當初轉了這個大彎,這麼修了。因為很明顯的,在2018年1月10日,立法院三讀通過再度修正勞基法,大家罵聲連連,而就在兩個月後的3月22日,川普卻宣布對一系列中國貨物徵收進口稅,每年稅額約600億美元,以懲罰中國對美國智慧財產權和商業秘密的盜竊,鋪陳了一年多的中美貿易大戰,正式拉開序幕,台商開始思考該走了,而有人已經搶先一步動手築巢引鳳。
而最諷刺的是,當初信誓旦旦的說,中美貿易戰很快就落幕的一哥,前幾年還嗆說要結束在台灣的所有產線,根本沒想過回台投資,因為鐵齒親中的關係,如今深陷中美戰場下的命運,只剩下打落牙齒和血吞一途,老闆乾脆自己跳出來參選,每天噴著口水罵政府,展示舔盤子吃草,說要帶大家拚經濟,卻忘記公司股價跌到雲深不知處去。
至於我,我這一個小庶民,一個小小的送貨司機,儘管還在面對死亡課題,但在國際局勢中,卻隱約嗅到不尋常的氣氛,我的力量微薄,只能做最糟的打算,最好的準備,於是我開始注意黃金與日幣,其實我根本不懂投資,但我知道一點,世界局勢動盪時,黃金是最能保值,而中國若被美國處理起來,日本蹲了那麼久韜光養晦,勢必在亞洲重新崛起,兩年後回頭看黃金與日幣走勢,我想自己好像歪打正著了。
但是,家庭的責任,依舊是我身為男人的重點,關於死亡,我還一時半刻參不透,但對於生命,我知道不能消極的坐以待斃,能做一分是一分,方向對一步步的捱著走,總會能積累出一番成果。
2018年初,我開始調整自己,每天勤奮的游泳、健身,並開始與孩子對話關於死亡,把日子過得更真實一點,因為我相信,人只要把每一天的本分盡好,就是一股最真實的力量,而「真實」自有沛然莫擋的萬鈞之力,就像現在在電視上,那位最不起眼的人,在逆境中踏實的去做該做的事,用理性呼喚起理性,不激情不矯情虛偽,看似像沙包一樣被扁,卻逐漸形成一股潛龍勿用的力,顧著人民能正常運轉著生活,深綠的仇恨是一種力量,深紅的激情也是一種力量,在兩股失去理智的力量努力交互糾結,試圖將台灣的現在與未來擰成死結時,有個人用「真實」與「放鬆」之力,讓台灣人民多了一個選項。
而我也有自己的生死課題要面對,經歷過無數黑暗的我知道,事情無絕對但如果有個萬一,是要提早讓孩子,理解到可能會沒有父親的日子,在接受斷層掃描前,我必須再陪著孩子走上一段路,去幫他們再成長一點,我得教導孩子如何爭獨立。
💟那段日子看似驚滔駭浪,一家人卻很神奇的過得特別平淡而自然。
(這是一段很長的故事,#未完待續...)
盜臉人生中國 在 浪哥Holiday Youtube 的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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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古世紀》(英語:ArcheAge)是一款由韓國人宋在京開發的大型多人在線角色扮演遊戲。2013年1月15日在韓國上線,隨後在中國、日本、歐美[2][3][4]等地上線。2016年7月1日台港澳地區由雷爵網路宣布代理營運,預計2016年第四季上市。但都無進一步消息,2017年6月30日普雷威 Playwith 公司宣布取得經營權,2017年8月25日宣布約同年第四季會開放封閉測試[5]。後續宣布在2017年10月25日開放封閉測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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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古世紀》匯集了各界菁英共同合作,遊戲背景來自曾經著作知名線上遊戲天翼之鏈原著小說符文之子韓國有名的奇幻小說家全民熙的寫作的故事《上古世紀》為遊戲世界觀和劇情設定的骨幹,視覺美術總監「尹龍基」擁有20餘年視覺設計與美術特效經驗,曾參與電影鐵達尼號、楚門的世界視覺特效製作;遊戲配樂更由韓國教父級音樂人「尹尚」編寫譜曲,並由首屈一指的「韓國首爾愛樂樂團」現場錄音製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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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情主要是善與惡的鬥爭,主角被設定為可以改變未來。遊戲中採用任選天賦組成職業的創新系統,10種天賦可變化出120種的不同職業,同時還設計了豐富的副本、任務活動與經商貿易等 PvE 玩法;PVP 玩法,像是陣營對抗、領地爭奪、戰場競技等也都可以在遊戲中體驗。此外,《上古世紀》還擁有少見的房屋與城堡建設、登船海戰、車輛駕駛、種植畜牧、製造組合等高自由度機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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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種族聯盟
諾亞 諾伊聯盟
相貌端莊的諾亞具有與生俱來的高貴氣質。諾亞男性堅毅的臉龐散發出強烈的陽剛氣息,而身材高挑的諾亞女性則獨有成熟女性的知性魅力。
精靈 諾伊聯盟
夢幻般的美貌與神秘的氣質,成就了精靈在眾多種族間的獨特魅力。他們是高貴的伊弗娜後裔,遠古血脈造就了那淡泊的性格,也給予了他們強大的魔法天賦。
獸靈 哈里拉聯盟
獸靈是風神的後裔,他們以血緣部落為紐帶,在大草原上過著不斷遷徙的游牧生活。獸靈男性的身形強壯魁梧,高聳的鼻樑和顴骨使其如同猛虎一般。獸靈女性則擁有杏仁般的大眼睛,靈巧的耳朵和尾巴,張揚出一份自然的野性美。
哈里蘭 哈里拉聯盟
金麥色的皮膚使他們能驕傲地自稱“太陽的子民”,烈日下兩把交錯的彎刀是他們永恆的圖騰。哈里蘭,他們是熱情洋溢的冒險家,也是充滿野心的征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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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性職業
格鬥 圓月斬、狂暴、英勇躍擊
使用破壞性的攻擊,同時應對許多敵人。
元素 閃電術、霜凍之徑、裂空星殞
使用火、雷、冰等強力魔法攻擊敵人,各派系的魔法相當平均。
野性 衝擊箭、騰空之力、狙擊
使用遠距離攻擊,一旦瞄準獵物,即使追逐到天涯海角也要消滅敵人。
生命 聖光洗禮、審判之槍、天使領域
通過治療,可以恢復目標的生命值。冒險隊伍中必不可缺少。
▲ 主要天賦
格鬥,野性,元素,生命,鐵壁,意志,幻術,暗殺,吟遊,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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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0種天賦職業組合
秋之詩人,獅心守護者,死靈術士,冥土守護者,寒夜弦師,幽歌刺客,冬之琴師,戰爭術士,天行者,煉獄刺客,夢之守衛,天鷹遊俠,影子詩人,銀翼遊俠,頌歌遊俠,夜之守衛,地獄魔導士,劍刃遊俠,星之魔導士,幻羽法師,暗影牧師,夢境詩人,秘法武者,混沌支配者,角鬥士,黑夜詩人,攝魂使者,自然學者,聖堂騎士,光明法師,月華行者,天譴復仇者,春之樂手,亡者樂師,吟遊詩人,天啟鬥士,惡靈勇士,魔刃行者,狩魔獵人,野蠻裁決者,戰鬥法師,叢林獵手,暗月流浪者,神之使者,浪漫歌手,守望者,深淵行者,光之守衛,聖職者,聖諭護衛,結界法師,聖殿賢者,戒律詩人,流浪騎士,天之遊俠,遊騎旅者,嗜血修羅,狂野幻象師,神諭者,禱言法師,林中智者,聖歌賢者,蒼翼刺客,磐石祭司,冥域征服者,影舞賢者,星芒遊俠,夜翼狩獵者,命運舞者,冥界導師,夏之舞者,追獵者,祭魂者,白魔法師,暗黑騎士,魔法騎士,噬魂毀滅者,通靈師,影刃法師,幻刃殺手,聖劍賢者,大地獵手,詭術刺客,鬼咒師,風語者,暗夜祭師,沉默術士,奪魂琴師,鷹眼狙擊手,亡魂收割者,龍刃守護者,雲之放逐者,冒險家,浪漫騎士,風之獵手,禦魔使者,秘術師,夢魘騎士,魔影淨化者,銀月賢者,魔劍士,咒術薩滿,暴風策士,幻月舞者,幽影刺客,幻影遊俠,末日行者,幻境哨衛,刀鋒騎士,風暴追逐者,靈魂掠奪者,夢語先知,聖歌守護者,虛幻靈者,塔盾術士,靈魂術士,獵魂者,狂風術士,黑暗法師,黑魔法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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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要技能
圓月斬,狂暴,英勇躍擊,閃電術,霜凍之徑,裂空星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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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圖
埋骨之地,黎利爾丘陵,格威爾森林,索茲里德半島,碎石平原,白雪森林,瑪瑞諾普盆地,雙冠丘陵,十字星平原,黃金平原,珊瑚海岸,地獄沼澤,伊尼斯泰爾,古代森林,詠唱之地,黎明半島,摩哈特比,虎脊山脈,彩虹田野,獵鷹高原,棋磐石林,草原之脈,哈里拉廢墟,翡翠谷,光芒海岸,煦日之野,墟境之口,安息之地,西部海岸,地靈之界,諾伊聖域,黃金廢墟,寂靜之海,新月海灣,迷途之海,黃金之海,海域,原大陸,哈里拉大陸,諾伊大陸,東大陸,西大陸,里程碑,咆嘯島,夢幻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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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副本
風刃廢礦,燃燒之城武器庫,呼嘯深淵,王宮下水道,哈迪爾農場,毀滅之源,埃爾納圖書館,納查希伽爾,永痕之島,煙響之庭,迷霧戰爭,徵兆之痕,太初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