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緒焦慮的島嶼
情緒焦慮是這次抗爭學生
的社會心理背景
情緒焦慮時
不會管焦慮的原由
只會想找焦慮發洩的對象
蔡正元慰問警察
「忙了一夜
能以這麽輕的代價完成任務
警察辛苦了!」
這是事實的陳述
比起蔡英文抗爭陳雲林
施明德紅衫軍抗爭陳水扁
連宋抗爭陳水扁
這次警察驅離抗爭學生
手法柔和很多
警察付出的代價也輕很多
但就是有媒體和網民
在焦慮情緒下想找發洩出口
硬把「這麼輕的代價」
解釋成「警察打太輕」
這種心理狀態
明顯是這些媒體和網民
集體生病了
台湾這個島嶼
在國際形勢擠壓下
中國大陸既是敵也是友
既是先祖所來之國
也是現今武力對峙之國
又是經貿非合作不可之國
更是政治爾虞我詐之國
台湾處於如此的矛盾
情緒焦慮幾乎無可避免
但是糊里糊塗的發洩情緒
反而有害台湾調整出
最佳的應對策略
特别是情緒造成理盲時
會形成焦慮的島嶼
對台湾有害無益
生病慰問英文 在 葉揚 Facebook 八卦
認識林婉瑜,
是因為我們一起參加了一個作家的交流參訪活動,
記得那是一個要住在外面的,三四天的活動,
所以我跟林婉瑜曾經一起去腳底按摩。
在林婉瑜之前,
我從沒固定追蹤過一個詩人,
(可能蘇東坡跟杜甫的詩會勉強背出幾首)
但她是一個非常非常特別的人,
不只是寫出來的詩,
而是整個人,
是那種讓人想要知道她今天做了什麼的那種人。
林婉瑜最近出版了散文集<可能的花蜜>,
聽她說,因為出版日期是6月18日,
剛好在疫情封鎖當中,
也因為疫情關係,
實體書店都沒有進書。
我好想吶喊:
各位書店的採購們,這不合理啊,
天上的詩神正抓著頭走來走去,感覺不開心!!
以下,如上次訪談艾加凱磊那樣,
我跟林婉瑜也作了一次線上來回的訪談,
分享給你們--
1.
葉揚:
有許多人對於詩人的日常生活,有各種幻想,
是否能談談同時當著詩人的妳,在生活中實際的樣子?
(會問這一題,
是因為不論是當母親或是當妻子,
都是很實際的事,
以我的例子來說,我每天睡醒的第一件事,
就是花時間在廚房裝水,做二十顆冰塊……)
林婉瑜:
一開始被稱為「詩人」其實是不太習慣的,
那是一個穿長袍馬褂眺望遠方的我嗎?
是一個浪跡天涯冒險不羈的我?
有空的時候,我會開車到高速公路兜風,
放眼望去、前方沒車的時候,
把油門踩到底,
把自己喜歡的音樂開得很大聲。
還有我會去買花,一週一次,
買厄瓜多進口玫瑰搭配美國大康乃馨,
進口花卉的飛機都是禮拜一飛抵台灣,
所以禮拜一去可以買到最新鮮的。
厄瓜多玫瑰花瓣多層繁複,
開起來碩大無朋,簡直像牡丹那樣隆重澎湃的感覺!
買回家以後,慢條斯理整理那些花,
搭配顏色、修剪裝瓶,
是讓自己平靜、沉澱的過程。
2.
葉揚:
與妳剛認識時,
妳曾提起妳妹妹生病的故事,
當時讓我印象深刻,
是否可以多談談,
妳的妹妹給你帶來的影響?
林婉瑜:
我的妹妹從小讀書都是第一名,
就連身高都比我高出許多,
她考上台中女中時,
比女中的錄取分數多了二十多分,
不過,後來她因為重度憂鬱和一些心理因素,
沒有讀完女中。
2014年,
我寫了〈世界的孩子〉這首詩,
送給孤單的人。
希望像妹妹這樣流離無依的靈魂可以感受到:
每個人的存在都是與眾不同的,
都有獨特的價值和意義,
都是被祝福的。
〈世界的孩子〉這首詩,有這樣的詩句:
我也是被愛的
被整個世界所愛
被日光所愛
被層層襲來的海浪所愛
被柔軟適合躺臥的草地所愛
被月光以白色羽絨的方式寵愛
被夏夜晚風這樣吹襲
幾乎要躺在風的背面一起旅行
雖然經常
孤獨地哼歌給自己聽
我是世界的孩子
有人喜愛的孩子
(這讓我想起,
羅比剛轉進一個新的幼兒園時,
沒有朋友的時候,
他也經常唱歌給自己聽,
羅比說他唱的都是挪威的森林。)
3.
葉揚:
妳是我心中的好心情作家,
讀妳的文字,能讓人不由自主地愉快起來,
妳曾經感到茫然,人生無以為繼嗎?
林婉瑜:
一開始寫詩的頭幾年,
因為剛好也是我媽媽生病後來過世的過程(罹患癌症),
那時期的我習慣性失眠,挫折感很深。
常有朋友或讀者提到,
我的詩帶給他們溫暖和撫慰、力量和快樂。
在我書寫的過程中,
我創造出來的詩句,
其實首先是安慰、鎮定了我自己。
我創造了詩中的情境,
主要是去擁抱當時有點疲憊、失落的自己。
記得有一次,
妳傳了一篇妳在雜誌上看到的訪談給我,
是性侵受害者談到我的詩,還有手抄我的詩的照片。
偶爾,我會去IG瀏覽讀者分享我的詩文。
知道自己的作品在其他人的生命裡產生意義,
那種感覺是特別的。
葉揚:
在壞日子裡,妳都做些什麼事情?
林婉瑜:
20歲的時候遇到困境,
容易陷入長時間的低潮;
現在受困的話,
比較想讓自己冷靜下來,
去分析為什麼不順利、癥結在哪、如何解決。
因為希望自己早一點回到好的狀態。
4.
葉揚:
妳的先生「江」的職業非常有意思,是調查官,
關於這個事,可不可以多說一些呢?
林婉瑜:
當我的親友知道江是「法務部調查局」的調查官,
他們問過、說過的話像是這樣的:
「工作內容會不會危險?」
「可不可以幫我調查某工廠?」
「我想報案。」
葉揚:
哈哈哈,我看到他,
可能也會忍不住想要報案。
林婉瑜:
大約20年前,
江考上「調查局特考」以後,
在展抱山莊受訓一年,
然後分發。
葉揚:
在展抱山莊受訓時都學些什麼呢?
林婉瑜:
法律,射擊,游泳,擒拿,行動蒐證等等……
#好想一家三口去學這個啊
葉揚:
那麼,當初你們是怎麼認識的呢?
林婉瑜:
我們是透過朋友的介紹認識。
我還記得,我和江見面以前,
介紹我們認識的朋友對我透露:
「江先生是公務員,在調查局工作。」
我還擔心地反問朋友:
「他會不會呆呆的?」
朋友回答:
「不會喔,江先生蠻活潑的。」
他做過府會組(市政府和市議會)組長、北區組長。
他們有時去做一些調查工作,
其實是需要隱藏自己的身分,假裝成路人,
所以他不喜歡我在臉書曝光他的照片。
5.
葉揚:
江先生是否曾經在家庭生活中,
發揮他強大的調查能力?
林婉瑜:
因為工作上經常在辦案,
所以拿有關法律的事問他,
他多少會知道,可以給一些蠻實用的建議。
然後他很會找東西,
家裡大大小小一時之間找不到的東西(鑰匙、印章、眼鏡等等),
要他去找,很快就找到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工作上需要去搜索的關係XD
6.
葉揚:
妳的家人理解詩人這份職業嗎?
我不是來自書香世家,
父系家族的長輩或親戚中,
有商人、有工廠主管、有土木工程師、有電腦工程師,
完全沒有藝術創作者或寫作者。
我父親年輕的時候擔任「可口奶滋」餅乾廠的廠長,
他曾經帶我們去參觀餅乾工廠,
對我來說,有一部分童年回憶是充滿餅乾香甜的氣味。
我的母親是家庭主婦。
他們不瞭解文學,
也許可以這樣說:
他們會比較瞭解具體實際的部分,
譬如,我的詩被收入國文課本裡、作為課文,
或者我幫哪個歌手寫了歌,
這種比較具體的事件,
他們比較能理解。
創作的技巧和內容,
比較抽象內在的部分,
他們就很陌生。
葉揚:
家人曾經反對妳當一個詩人嗎?
林婉瑜:
我爸很妙,
我跟他說,
接下來我的詩會和一個電視劇合作,
他立刻問我:
「你要去演戲了?」
完全狀況外。
不過相對的,
我覺得這樣比較好,
我還蠻享受自己一個人在創作的世界漫遊,
不需要身邊的人更多關心,
也不需要干涉或慰問,
就讓我自己一人去完成它。
7.
葉揚:
妳在文中經常提到自己的三個孩子,
對妳來說,孩子的意義是什麼?
林婉瑜:
其實孩子出生的頭幾年不太適應,
尤其老大知霖嬰兒時期特別沒安全感,
24小時都要看到我,否則就哭鬧。
當她學會爬以後,把她放到遠處,
也會無時無刻朝我爬過來……
那時覺得好崩潰啊,
常在心裡對她說:「離我遠一點啦!」
很想有自己的時間。
她11個月大的時候,
曾經誤吞ㄇ字型訂書針,
送到急診室取出來;
國小時曾經連續發燒11天住院……
現在她高二,身高和我一樣高了,
讀衛道中學的甲班,未來想念理工。
回想他們幼小的時候,覺得很不可思議,
時間慢慢的賦予他們、贈與他們個體的獨特性,
譬如知霖從一個啼哭黏人小怪獸,
變成一個喜歡看英文小說的街舞社社長。
老二貝貝經常被學校派去參加作文比賽。
老三小龍很喜歡數學,
有一次他在一張紙上畫了很多神祕圈圈和符號,
說:「這不是十進位,這是極進位!」
這些都讓我覺得很妙。
我覺得,孩子會帶我們看到不同的世界。
一開始以為孩子會像我們,
後來發現,他們是截然不同的個體,
對一件事,他們的理解或表現,
有可能是我們完全沒想過、沒預料到的。
譬如現在看到知霖的物理很好,覺得很神奇,
我以前上物理課都在發呆,
只看得懂課本封面的物理兩個字。
8.
葉揚:
我的孩子前幾天開始上小學了,
他要去的那個學校裡有什麼,
會遇見什麼樣的人,發生怎樣的事,
我們都無法預料。
對於即將要展開新旅程的,幼小的孩子,
這件事妳的想法是什麼呢?
林婉瑜:
我常覺得,
你對羅比說的話、你和他相處的方式,
對小朋友來說是很有啟發性的。
羅比是個幸福的小孩、很有創造力的小孩。
我想到一首我的詩〈童話故事〉。
這首詩對我們從小耳熟能詳的童話故事,
提出現代觀點的思考,
曾經被美國Connecticut大學的詩歌翻譯期刊譯為英文,
也收錄在三民書局的國文課本中、成為課文,
我想羅比可能也會覺得有趣:
〈童話故事〉
1
小紅帽最介意的是
她其實喜歡
藍色的帽子
可是奶奶說 女生要戴紅色
2
睡美人蠻累的
只想繼續睡
偏偏就有人一定要來吻她
3
自從村民知道
誠實的樵夫獲得了金斧頭銀斧頭
現在湖底都是
村民們丟的斧頭
4
第一隻小豬 蓋了海砂屋
第二隻小豬 蓋了輻射屋
大野狼從煙囪掉進第三隻小豬家的火爐
所以第三隻小豬的房子
成了凶宅
5
青蛙王子不太適應 和公主的婚姻生活
他想變回從前那隻青蛙
那隻單身的青蛙
6
放羊的孩子大叫︰「狼來了!狼來了!」
只是這次
沒有任何人相信他說的話
狼慌張的跑到同伴身邊說︰
「怎麼辦?我剛剛看到一個人類!」
7
龜兔賽跑的獎品是
一箱紅蘿蔔
所以烏龜又從終點慢慢的 把紅蘿蔔扛回去
交給在路邊睡覺的兔子
#好有意思的詩
#想到烏龜爬半天最後得到紅蘿蔔
#那無奈的感覺如此鮮明啊
後記:
除了詩以外,
我也很喜歡讀林婉瑜跟孩子的紀錄,
比如說:
她的大女兒知霖曾經在週記上寫過:
又要段考了,好煩喲,
如果段考是一個人,
我要揍爆他的臉。
還有小龍喜歡一個女同學,
他的說法是:
那個女同學的臉可愛,
肩膀也可愛!
這些文字都收錄在她的新書〈可能的花蜜〉中。
而自從林婉瑜講述了她離世的母親,
不瞭解文學但很支持她的父親,
她與三個孩子的奇妙笑語,
跟調查官之間的愛情鬥智,
她就成為我,
無論如何會繼續追蹤的創作者。
最後分享我特別喜歡的,
關於林婉瑜在婚前去相親時遇到的故事:
F男:
他是和媽媽一起出現的,
他遞上名片自我介紹,
可能因為我說話的聲音小,
每當我回答什麼,
他媽媽就會把頭壓低、把臉湊過來,
想聽清楚我說的話。
短暫半小時談話,
氣氛因長輩的過度關心而緊張了起來,
只要男人說了什麼,
他媽媽的眼光就掃射向我,
等待我的回答,
並且不時湊過來看我的表情,
像是分析我的話語成分般審視著我。
我想到電影《Men in Black》裡的「雙頭男」,
F男脖子上也有兩個頭啊,
大頭是他、小頭是他媽媽。
如果F下次約我見面,
他媽媽一起出現也不用意外。
一起看電影的話,
想必他媽媽的頭會湊過來吃他的爆米花、喝我的可樂。
#可能的花蜜 #林婉瑜
#這本可愛的書歡迎大家上網路書店支持喔
生病慰問英文 在 粘拔的幸福碎碎念 Facebook 八卦
兩年前的今天,我陪伴我爸爸走完他人生的最後一個上午。我送他去殯儀館,手續辦完之後,對著冰櫃鞠躬,又跑回醫院開記者會。我爸喜歡開記者會,他說開記者會的人運氣一定要好,不然會被其他新聞蓋掉。說來真巧,那天是禮拜天,也沒有其他大新聞,所以他的新聞播個不停。我回家後一直在看電視,看到幾位過去和他有交集的人發表感想,其中兩個人讓我印象深刻,一個是王世堅,一個是蔡英文。人的情感是很特殊的,我爸生病到離世十個月期間,我在他身邊看盡人情冷暖,時間久了,自然養成了一種動物般的原始直覺,能判定誰是真心、誰是虛情假意。王世堅受訪的時候哭了,我當時還不認識他,但我一眼就看出那是真心的。蔡英文臉書上寫了一段話,從字裡行間裡,我也能感受到她的真誠和胸襟。當時鄭麗君主動提議頒發褒揚令,我婉拒了,此事在對岸變成新聞,說我有「民族大義」,其實我婉拒的理由和民進黨執政毫無關係,而是我爸本來就不喜歡這種東西。我一直記得鄭部長的好意,去年參加謝聰敏告別式,我還特別向她表達感謝。兩年來,我結交了很多民進黨的朋友,比如王世堅和他的辦公室主任沈志霖,還有王定宇、高嘉瑜、林楚茵、范雲等立委,也認識了立場各異的媒體人黃光芹、楊文嘉、周玉蔻、陳凝觀、彭文正等等。從和他們的交往中不難感覺,儘管在兩岸問題上和我爸立場不同,但大家都很尊重他對台灣的付出和熱愛。這種尊重不同意見的氣度,正是台灣的可貴之處。
我之所以提及這些小故事,是因為兩年來它們對我的觀念產生了極大的衝擊。今天「統派」、「親中」在台灣之所以變成貶義詞,還真怪不了民進黨,而是「統派」本身本來就雜碎橫行、假貨輩出、勾結大陸有關部門欺上瞞下粉飾太平,枉顧真實台灣民意。自己把「統一」招牌砸爛了,能怪誰呢?一個真正的統派,不應該是無條件、無腦地幫大陸說好話,而是理性客觀提供建設性批評,幫助兩岸變得更好(我父親批評大陸的部分,經常被「和諧」掉,以至於有些智障說他不敢批評共產黨)。敢於提供批評,前提是你得沒有利害糾葛,具備這種條件的統派,又有幾人?在我眼裡,統派值得尊敬的就兩個人,一個是我父親,一個是張安樂。張安樂雖然爭議不斷,但不可否認他是發自內心的理想主義者。好笑的是,張安樂官司纏身,大陸官方每次看到他說的話都一樣:「祖國十四億人民是你堅強的後盾。」這就是典型的大陸外事部門作風,成天出一張嘴,四面八方唬爛人。
說到大陸有關部門,從我父親過世一事上,我徹底看清了他們的德行。當時,國台辦主任張志軍和海協會董事長陳德銘都發了吊唁信,發佈之前,先傳給鳳凰衛視老闆劉長樂(他當時特地來台北安排鳳凰衛視做的追思節目),劉長樂讓我寫幾句話表達感謝,我直接說,「我拒絕接受」,「人活著你們打壓他、不准他的書出版、縱容針對他的謠言滿天飛,人死了你們才假惺惺慰問,我不但不寫,還不接受這個破雞巴吊唁。」劉長樂好說歹說,我才同意接受,但堅持不表達感謝,最後採取折中方案——由他的秘書來寫,我「看過」以後再發給國台辦。後來,我把手機拿來,刪了三分之二的官樣客套語句,只剩下一句話表達「收到,謝謝」之意,我知道刪掉的最後肯定又被加回去了,但我也沒辦法計較了。
後來我才知道,我爸走的那天,中國大陸正在開兩會,中宣部對這件新聞有兩個指示:一是不能蓋過兩會的新聞,二是只能宣傳李敖支持統一的思想,不提及自由主義的思想。我最了解我爸爸,他既是民族主義者,又是自由主義者。他出生在1935年的滿洲國,親歷日本殖民統治,所以他肯定共產黨帶領中國走向強大,也希望共產黨循序漸進放寬言論自由。這兩個原則,一點也不矛盾,但他的言論,經常被不同立場的人惡意曲解。在大陸官方眼裡,誰在乎你言論的完整性?他們只宣傳李敖支持統一的言論、生吞活剝地硬套符合官方的宣傳口徑。我看的一清二楚,也沒什麼好抱怨的,在對岸,我只在乎兩件事:一個是李敖的名譽,一個是李敖著作的正常出版。我一直天真地以為,以我爸爸的「兩袖清風」,面對這種微不足道的請求(國民黨權貴談的都是幾個億的項目),他們會給面子。為此,我還特地寫信給新上任的劉結一,希望他保障我爸的基本權益,還引用《荀子》裡「故君子結於一也」一句話讚美他,現在想來,我非常對不起荀子,我怎麼可以侮辱他!我的立場很簡單,我爸一路走來,基於他的理想促進中國統一,不把「統一」當成生意來做、不把「統一」當搖錢樹在大陸騙錢、更不當「雙面人」大陸一套台灣一套,他的一切言行,都禁得起檢驗。我們父子要想在大陸撈錢,早就發大財了。特別是我,以本人的條件,若真要當青年「樣板台胞」(這四個字是我發明的),整天在大陸唬爛台灣年輕人多麼認同大陸、想要統一,到各省參與台灣青年創業項目、每天出現在央視《海峽兩岸》胡言亂語、接廣告代言,誰搶的贏我?我們不幹這種和有關部門利益交換的沒品事,唯一一次開口,只拜託保障往生者的基本權益,結果呢?不但不理你,還變本加厲打擊你。
我想起2005年我爸去北京演講,當時北京房價低的要命,一堆人勸他買房投資,他當時是立委,堅持不能買,說不要給人講閒話。幾年以後,有次我在北京大冬天走在路上,凍得要死,隨口電話裡跟他抱怨,「要是我們之前買房子就好了」,他聽了很不高興,說要是買了,他哪來的立場在台灣談統一。我聽了很慚愧,再也不發這種牢騷,我也牢記我爸對我的教訓,絕不靠「統一」兩字騙錢發財,我確實做到了。我一直天真地認為,他的這種「美德」能換來有關部門對他出版物和名譽的最起碼保障,結果我完全搞錯了。大陸不會因為你的「美德」而尊敬你,反倒覺得你討厭——因為你的「美德」、沒有經濟利益糾葛,讓他們掌握不到把柄控制你的言論;因為你的「美德」,向社會大眾凸顯他們和國民黨權貴勾結的難堪吃相;因為你的「美德」,讓他們虛假業績下的歌舞升平幻想裡,多出了一個極不穩定要說真話的未爆彈。換言之,你有「美德」是你家的事,你的「美德」反倒給我們帶來不方便。你的「美德」,換不來我們對你基本權益的保障,要和我們同流合污,彼此有把柄在對方手上,才有資格談判。
正因為我看清了大陸統戰部門的德行,在這次選舉期間,我大力揭發國台辦如何利用「假統」演假戲、欺騙兩岸百姓、如何把兩岸關係的惡化「甩鍋」到民進黨頭上。我也希望台灣人認清現實,絕對不要盲目相信惠台XX條(不管是26條、31條、一百條還是一萬條)——它們只提前半段歡迎你的部分,不提你去了以後審查刁難你的部分。選舉完之後,我很少針對武漢肺炎發表意見,並非我有任何顧慮,而是我實在不知道能講什麼、講了又有什麼用。若說大陸官方的作為,過去半年我談的對岸官僚作風——自欺欺人、業績掛帥、選擇相信自己想聽的、只准立場相符的人說話、禁止立場不同哪怕出發點是為你好的人(比如李文亮)說話,哪一條沒有出現在這次的肺炎危機裡?若論肺炎下的各種悲劇,我親手簽過我爸的急救、插管、束縛(避免病人亂抓管子)同意書各兩次,還有殯葬火化的相關手續文件,經歷這些事情以後,再看武漢層出不窮的悲劇,我除了為他們感到可憐,也無話可說。
兩年來,親身經歷這些事情之後,我更加珍惜台灣這塊土地。在中國大陸,但凡你和政治沾上一點關係,你永遠只能活成他們給你量身定做的「樣板台胞」模型,你出於善意稍微提點意見,他們就給你扣帽子說你台獨,你堅持道德原則不同流合污,他們不但不尊重你,還覺得你來攪局、壞他們好事,加倍打擊你。只有在台灣,你還可以活成一個人想活的樣子——不管你政治立場如何,只要你有品,就能贏得尊重。我仍然支持統一,並非我對迂腐至極的大陸官僚系統抱有任何期望,而是遵守我爸爸交代給我的遺願。他在病床上對我說,「中國統一我看不到了,你要幫我實現它」,兩年來目睹大陸對他變本加厲的封殺和刁難後,我每當想起這句話,心理就五味雜層、欲哭無淚,我除了佩服他,更為他感到不捨和不值。
我支持統一,是遵守我父親的遺願,我一輩子不會動搖,但在大陸官方不大刀闊斧整頓陋習之前,我絕不會考慮促進它。與此同時,我會和整個統戰系統鬥爭到底,把它們的謊言和假戲全部戳穿、讓假統真面目無所遁形、讓面子工程丟臉丟到全世界。我如果連自己爸爸的名譽都捍衛不了,被大陸整成這樣還無條件支持統一,豈不是賤骨頭?有人會說,你認同統一卻不促進它,這是什麼邏輯?我的答案很簡單,這跟共產黨員認同馬列主義,卻不願實踐財產公有制,是一樣的道理。
生病慰問英文 在 朋友用这句英语问候生病的我,其实是很没礼貌的 - YouTube 的八卦
Comments91 · 如果外国人跟你说这5句英语俚语,他们是在说你在跪舔 · 千万不要取这三个 英文 名字! · 怎么用英语说【节哀顺变】? · 中国留学生在班里这样用英语 ... ... <看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