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的畫】（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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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懷疑是何千娜做的。」何立邦。
「為什麼這樣說？」我。
「慧妍被送進醫院的時候有清醒過一陣子，她痛到語無倫次，醫護人員把她會弄到傷口破裂，只好綁住她的雙手雙腳。
但慧妍還是像撞邪一樣瘋狂掙扎，被綁住的手腳位置整塊表皮被撕裂開了。她不斷叫我女兒的名字，然後說對不起、對不起…」何立邦說這番話時，全身都在顫抖，不像是在說謊。
「她為什麼向何千娜道歉？」我。
「我也不知道。」何立邦。
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想起了什麼，把放在書桌抽屜內的圖畫拿出來，向何立邦展示，指向那個上半身都塗了紅色顏料的女人。
「剛才我有個突發其想，其實我們一直都誤會了，何千娜畫的不是她母親，而是慧妍…」我。
何立邦聽到之後，不禁倒抽一口涼氣。
我凝視著眼前這張圖畫，一陣寒意從背脊椎竄上後腦。這並不是一幅把發生的事畫上去的圖畫，而是一張「犯罪預告」。
如果像何立邦所言，這次慧妍發生的不是意外，而是何千娜做的，也表示她一直都有在計劃向身邊的人報復。
「那麼，其他人呢？紅色的部分代表什麼？那輛車呢？」何立邦緊張地問我。
「我也不知道…所以，我建議你小心一點比較好。但我說過了，我不能貿然把安眠藥物給你，也不能打什麼針讓千娜安靜下來。不過，我可以跟她談一談…」
「我…我真的很害怕…我該怎樣面對她？」之前的何立邦像頭蠻牛般，有事惹他不高興就亂衝亂撞。如今他縮起肩膀的模樣，像隻被雨水淋濕的小狗一樣。
「你就當什麼都不知道吧，這是我的手機號碼，有什麼事隨時打電話給我。」我把手機號寫在紙條上交給他。
何立邦走出辦公室，接著何千娜走進來，我深呼吸了幾下，讓自己平靜下來，擠出笑容說：「幾個星期沒見面了，還在生我的氣嗎？」
何千娜沒有說話，只是搖搖頭。
「沒有嗎？那真是太可惜了！唉唷～我還特地準備了朱古力曲奇作為償罪呢，既然妳沒生氣的話，我留來自己吃算了～」我從抽屜把曲奇拿出來，放在何千娜面前哄她。
何千娜看見曲奇雙眼發亮，伸手拿了一塊便塞進嘴裏。
「不如這樣吧，以後叔叔也不問妳問題了，由妳講故事給我聽，好嗎？」
何千娜點點頭，吃得滿嘴角都是曲奇：「因為發生了很開心的事，所以我不生你的氣了。」
「唷唷～可以告訴我是什麼事嗎？」我想起了慧妍的事。
「不如我跟你說，困在衣櫃裏的故事吧？」何千娜。
「好啊～」我咕嚕一聲嚥下口水。
「我不喜歡新來的媽媽，她不是我媽媽。可是，爸爸總是逼我叫她媽媽。我還聽到他們對話，爸爸讚她漂亮，但他從沒讚過媽媽漂亮。
我覺得媽媽比她漂亮多了！於是去她的衣櫃剪爛她的衣服，這本來是屬於媽媽的衣櫃。
她回來之後發現了，當時爸爸在上班，她將我鎖進衣櫃裏，我想推開櫃門想逃跑，她便使勁夾我的手，不讓我離開。」
「明白了，所以妳把她畫了上去吧？」我指向半身塗上紅色的女人。
「爸爸告訴你了嗎？」何千娜。
「嗯。」我盡量不帶感情去回應。
「他不在現場，你想知道真正的故事吧？」何千娜。
「當然想～妳看到什麼了嗎？」我。
「是我故意讓她在廚房絆倒了，我把油倒在地上，她重重的被摔了一交，也許是扭到腰吧？她沒有站起來，只是坐在地上不斷罵我。
我將幾個玻璃瓶丟在地上，玻璃碎散落一地，她一動就被割傷了，結果她罵我罵得更兇，還說爸爸回來之後我就死定了。
我爬到廚桌上，她煮給爸爸喝的湯咕嚕咕嚕地滾著，我雙手將鍋子提起，很重很重呢。
她終於都不再罵我了，還向我求饒，不斷說對不起。
我說…『妳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媽媽呢。』
然後，我便把熱湯倒在她身上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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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的畫】這故事將會４月出版在
《如有雷同 實屬不幸》短篇故事集內
放心～我會把結局貼出來的。
但只有心理諮詢師的視角。
至於『妻子視角』，就留在小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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