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公講鬼】《屯門山精》(完)
(第1集)http://bit.ly/3bhFQxb
(第2集)http://bit.ly/3v5wzAw
(第3集)http://bit.ly/3erWP1N
==有廣東話及繁中華語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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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兩母子成功超渡之後,阿公就帶住佢身上嘅家庭照片落山,打算等天光再報警處理。
電筒嘅電池就快用完,兩人只能小心奕奕摸黑前進,入黑嘅山上,四方八面都傳來昆蟲嘅叫聲,氣溫驟降加上濕氣變重,體溫會迅速下降,所以就算偷渡客成功登陸香港,都好大機會捱唔過饑寒交迫嘅夜晚,死喺山上。
「師傅,咁樣喺山上亂行,驚唔驚蕩失路啊?」鵬叔。
「唔驚,周圍都可以問路,除非真係遇到山精,佢哋會令人喺山上不斷兜圈直至攰死,或出現幻覺跳落山崖,不過又係另外嘅故事啦。」阿公補充:「呢個山無山精。」
鵬叔聽完之後嚇到縮起條頸:「點解你咁肯定?」
「有山精嘅山唔會有鳥類,有雀就唔會有山精,佢哋兩個係死對頭。」阿公。
鵬叔對阿公嘅理論半信半疑,只好跟實佢背後。估唔到,只靠住微弱嘅燈光,竟然可以順利返村。兩人一返到村口,就見到大批村民等緊佢哋。
「點啊?捉唔捉到山精?」村民。
「無,但我哋搵到另一具屍體…」鵬叔欲言又止。
「我哋想見一見村長。」阿公。
於是,兩人嚟到村長屋企,鵬叔都唔知應該由邊度講起,但阿公一開口就話:「你哋上山打嘅山精,其實係偷渡客,村長你一定知道㗎可?」
「偷渡客?我哋村從來無出現過偷渡客啊。」村長。
「咁係因為你向村民灌輸打山精嘅傳統,將偷渡客趕盡殺絕。」阿公。
「都話佢哋係山精嘛~」村長。
「十幾年前,你喺山上燒死嘅,都係偷渡客?」阿公。
村長遲疑一下,長嘆一口氣:「你無見到嗰個雞籠咩?如果任由佢哋亂來,損失嘅係我們啊。今次淨係偷咗幾隻雞,萬一下次入屋搶劫,你話點算呢?」
「點解你要虛構山精嘅傳聞?」阿公。
「因為簡單嘛~」村長又說:「你諗吓,如果我同大家講,呢條村後山經常有偷渡客出沒,為咗安全起見,我哋上山將偷渡客趕走,肯定會有村民反對,惹起爭議,甚至會有人收留偷渡客。」
「好喇,到時真係發生意外,有偷渡客入村搶劫,或傷害到村入面嘅小朋友,到時邊個負責?唔通你負責咩?咪又係我呢個村長負責囉!」
阿公當時根本無辦法用正義凜然嘅言辭去說服村長。
呢個或者係人類嘅天性,世界每次爆發戰爭,國家都會進行一番洗腦工程,將敵人妖魔化甚至非人化。
粹黨領袖希特拉,將猶太人標籤成蝨子、寄生蟲,日本侵華將華人視為豬狗畜生。咁樣做,先可以合理化自己嘅屠殺行為。
村長,只係將偷渡客標籤化成山精,令村民有合理嘅藉口上山打山精,所以故事開始,先唔打算將呢條村嘅名字公開。
反正山上根本無山精,阿公嘅工作都大功告成,離開條村之前,阿公同鵬叔講:「我無辦法改變其他人,但唔會被其他人改變。要點做,你自己好好諗吓。」
阿公唔想為難鵬叔,獨自離開條村之後,四周圍搵嗰間廢鐵工廠嘅位置,當年無Google Map,亦無網絡,只可以四周圍向人打探。
終於,阿公搵到喇。佢拎住家庭合照詢問工廠嘅老闆,老闆一眼就認出嗰個男人。
「大輝嘛!我識他啊!之前佢喺我工廠打過工,佢無地方住,我仲畀佢訓喺工廠,佢點啊?」老闆。
喺1950~80年嘅香港,製造業係香港嘅主要經濟支柱,由於香港地方細,只能以輕工業為主,喺六十至七十年代係製造業嘅高峰期,故此需要大量勞工人手,捱得苦又無怨言嘅偷渡客,成為工廠老闆嘅寵兒。
當時,香港嘅薪水對大陸工人嚟講簡直係天文數字,當然任勞任怨。
阿公將事情嘅始末話畀老闆知,當佢聽到媽媽同個仔都不幸喺山上去世時,就臉色一沉:「唉…真係天意弄人…大輝佢…被人捉咗返去大陸…」
根據老闆所講,大輝打算賺少少工錢後,從新界坐巴士去九龍領取香港身份證,由於嗰個年代嘅新界,係英國向中國租借返嚟,所以抵壘政策表明,偷渡客必須抵達界限街以南嘅市區,先可以得到香港身份證。
大輝賺到足夠嘅工錢後,老闆答應陪佢坐巴士去九龍,還特登借咗一套新嘅西裝畀佢,打扮得光鮮亮麗。可惜嘅係,大輝喺巴士上不幸遇到警察上車查身份證,只差一步,大輝就被帶返大陸。
阿公同母親嘅靈體溝通時,佢話因長時間無收到丈夫嘅消息,毅然決定同個仔偷渡來香港,兒子上岸後便一直發高燒,母親想揹住佢下山搵人求救,但喺山上迷路,過咗無耐個仔已經四肢僵硬,失去意識,當時仲落住大雨,母親只好將佢放喺山洞內,四處求救,希望有奇蹟出現。結果,兩人雙雙死喺山上。
阿公嘅山精故事以悲劇落幕。
而家睇返當年,好難想像到當時嘅情況,更加估唔到「華山救親」嘅情況。
喺1962年5月,由於偷渡客眾多,估計位於上水嘅「華山」約有三萬名偷渡客藏匿喺山上。當年政府仲未實行抵疊政策,而係將所有偷渡客「即捕即遣」。
警察上山將抓捕到嘅偷渡客拖上卡車,送到石湖墟收容營地,並打算第二日將難民送返大陸。
估唔到嘅係,第二日卡車離開收容營,上萬市民手持餅乾、麵包、乾糧,高聲吶喊要求放人,仲有過百人橫躺喺馬路上阻止卡車前進。好多偷渡客見狀紛紛跳車逃走,呢次華山救親,有過半數嘅偷渡客成功逃入市區,成為而家嘅香港人。
更有趣嘅係,而家香港有好多老人家,都係當年受唔住中國管治手法逃嚟香港。但而家嘅佢哋,唔知點解突然成為「愛國者」,批評對政府不滿而抗爭嘅年輕人。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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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香港被消失前,用故事將歷史留住。
也許你覺得歷史很悶,但我對寫故事有100%信心。
香港人亦有義務瞭解香港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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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兩母子成功超渡後,阿公帶著她身上的家庭照片先下山,等天光再報警處理。
電筒的電池快要用光了,兩人只能小心奕奕摸黑前進,入黑的山上,四方八面都有昆蟲的叫聲貫進耳內,氣溫驟降加上濕氣變重,體溫會迅速下降,所以就算偷渡客成功登陸香港,也很大機會捱不過饑寒交迫的夜晚,死在山上。
「師傅,這樣在山上亂走,不怕迷路嗎?」鵬叔。
「不怕,周圍都可以問路,除非真的遇上山精,它們會讓人在山上不斷兜圈直至累死,或出現幻覺跳下山崖,不過這又是另外的故事了。」阿公補充:「這個山沒有山精。」
鵬叔嚇得脖子縮起:「你怎麼可以肯定?」
「有山精的山不會有鳥類,有鳥就不會有山精,它們兩個是死對頭。」阿公。
鵬叔對阿公的理論半信半疑,只好跟緊他背後。沒想到,只靠著微弱的燈光,竟能順利返村。兩人一回到村口,便看到大批村民正在等待。
「怎樣?捉到山精嗎?」村民。
「沒有,但我們找到另一具屍體…」鵬叔欲言又止。
「我們想先去見村長。」阿公。
於是,兩人來到村長的家,鵬叔也不知該從哪裏說起,沒想到阿公劈頭就第一句:「你們上山打的山精,其實是偷渡客,村長你一定知道的嗎?」
「偷渡客?我們村從來沒出現過偷渡客啊。」村長。
「是因為你向村民灌輸打山精的傳統,將偷渡客趕盡殺絕。」阿公。
「都說他們是山精嘛~」村長。
「十多年前,你在山上燒死的,都是偷渡客吧?」阿公。
村長頓了一下,長嘆了口氣:「你沒看到那個雞籠嗎?任由他們亂來,損失的是我們啊。這次只偷了幾隻雞,萬一下次入屋搶劫,那麼怎麼辦呢?」
「你為什麼要虛構山精的傳聞?」阿公。
「因為簡單嘛~」村長又說:「你想想看,如果我跟大家說,這條村後山經常有偷渡客出沒,為了安全起見,我們上山將偷渡客趕走吧,肯定會有村民反對,惹起爭議,甚至會有人收留偷渡客啊。」
「好了,到時候,真的發生意外,有偷渡客入村搶劫,或傷害到村內的小孩,到時候誰負責?難道你負責嗎?還不是我這個村長啊!」
阿公當時根本沒法用正義凜然的言辭去說服村長。
這也許是人類的天性,世界每次爆發戰爭,國家都會進行一番洗腦工程,將敵人妖魔化甚至非人化。
粹黨領袖希特拉,將猶太人標籤化成蝨子、寄生蟲,日本侵華將華人視為豬狗畜生。這樣做,才能合理化自己的屠殺行為。
村長,只是將偷渡客標籤化成山精,使村民有合理的藉口上山打山精而已,所以故事開始時,才不打算將這條村的名字公開。
反正山上根本沒有山精,阿公的工作也大功告成,離開村子前,阿公跟鵬叔說:「我沒法改變其他人,也不會被其他人改變。要怎樣做,你自己看著辦。」
阿公不想為難鵬叔,獨自離開村子後,四處尋找那間廢鐵工廠的位置,當年沒有Google Map,也沒有網絡,只能四處向人打探。
終於,阿公找到了。他拿著家庭合照詢問工廠的老闆,老闆一眼就認出那個男人。
「大輝嘛!我認識他啊!之前他在我的工廠打過工,他沒地方住,我還讓他睡在工廠裏,他怎麼了?」老闆。
在1950~80年代的香港,製造業都是香港的主要經濟支柱,由於香港地方小,只能以輕工業為主,在六十至七十年代是製造業的頂峰,故此需要大量勞工人手,吃得苦也沒有怨言的偷渡客,成為工廠老闆的寵兒。
當時,香港的薪水對大陸工人來說是天文數字,當然任勞任怨。
阿公將事情的始末告訴老闆,他得悉母親和兒子都不幸在山上去世時,便臉色一沉:「那…真是天意弄人…大輝他…被抓回大陸了…」
根據老闆所說,大輝打算賺點工錢後,從新界坐巴士去九龍領取香港身份證,由於那個年代的新界,是英國向中國租借回來,所以抵壘政策表明,偷渡客必須抵達界限街以南的市區,才能得到香港身份證。
大輝賺到足夠的工錢後,老闆答應陪他坐巴士去九龍,還特地借了一套新的西裝給他,打扮得光鮮亮麗。可惜的是,大輝在巴士上不幸遇到警察上車查身份證,只差一步,大輝便帶回大陸。
阿公與母親的靈體溝通時,她說因長時間沒收到丈夫的消息,便毅然決定與兒子偷渡來香港,兒子上岸後便一直發高燒,母親想背著他下山找人求救,卻在山上迷路,不久後兒子已四肢僵硬,失去意識,當時正打著大雨,母親只好將兒子放在山洞內,四處求救,希望有奇蹟出現。結果,兩人雙雙死在山上。
阿公的山精故事說完了。
以現在來說,很難想像到當時的情況,更不可能想像到「華山救親」的情況。
在1962年5月,由於偷渡客眾多,估計位於上水的「華山」約有三萬名偷渡客躲藏在山上。當年政府還未實行抵疊政策,而是將所有偷渡客「即捕即遣」。
警察上山將抓捕到的偷渡客拖上卡車,送到石湖墟收容營地,並在翌日將難民送回大陸。
沒想到的是,第二日卡車離開收容營時,上萬市民手持餅乾、麵包、乾糧,高聲吶喊要求放人,更有過百人橫躺在馬路上阻止卡車前進。許多偷渡客見狀紛紛跳車逃跑,這次華山救親,有過半數的偷渡客成功逃進市區,成為現在的香港人。
更有趣的是,現在香港有很多老人家,都是當年受不住中國管治手法逃來香港的。而現在的他們,卻不知為何成為了「愛國者」,批評對政府不滿而抗爭的年輕人。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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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啼雞】
**下半部分是繁中華語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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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公每次回憶起佢被驅趕出村嘅經歷,都總會講一句人生唔到結局嗰日,都唔知呢個轉折係好定壞。
的確,如果阿公無被趕走,佢或者會喺鄉下渡過餘生。佢亦唔會四處遊歷,偷渡來香港,擁有我呢個優秀嘅助手。
「所以黎明前嘅黑暗,係最撚黑暗!」我試圖用《蝙蝠俠》電影中嘅金句來令自己顯得好有哲理,反正阿公一定無睇過,嘿嘿。
「只啱一半,現實社會唔係大自然嘅晝夜,若然你置身事外乜都唔做,黎明點都唔會來臨。你想驅逐黑暗,就必須靠自己燃起火把。」阿公。
「……」我輸咗,徹底輸咗!我就係講唔過阿公㗎啦,嗚嗚…
阿公話,呢個世界本來就沒有正或邪,除非有人出來定義佢。
以下呢個故事,係阿公喺遊歷期間所遇到嘅怪事,離開鄉下嘅佢開始居無定所嘅生活。
當年無網絡,又無電話、無電視…資訊完全唔流通,每條村或城鎮,都會衍生出截然不同嘅習俗與文化。
阿公走咗三日三夜路,到咗一個叫「三合圩村」嘅地方。佢每到達一條村,都會睇吓有冇人需要道士,希望可以掙點錢或換取幾日食宿。
阿公慢慢步入村內,當時大約係凌晨四點,陰氣最重嘅時分,成條村漆黑一片,彌漫住好重濕氣嘅濃霧。
就喺呢個時候,阿公聽到村內突然響起雞啼聲。
阿公感到訝異,呢個時間唔係公雞雞啼嘅時間,而且雞啼聲有啲古怪…
佢叫到好似一個女仔聲嘶力竭嘅淒厲慘叫聲一樣…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阿公深入濃霧尋找聲音來源,雞啼聲愈聽愈覺心寒。
最後,阿公嚟到一個養雞嘅鐵籠前,籠內大約有幾十隻雞走來走去,仲有幾隻肥到行都行唔郁嘅豬。
此時,一個中年男人從別處走出,手上拎住一根木棍走近雞籠。
阿公見狀馬上躲入幽暗處,只見男人不斷揮打木棍敲擊雞籠,又伸手入雞籠猛戳嗰隻怪叫嘅雞:「唔好嘈啦!畜生!劏咗你!」
原本熟睡嘅肥豬被嚇得驚醒過來,喺籠入面躁動不安咁亂衝猛撞。
「唔好意思,請問…」阿公慢慢走近。
「咦?!你唔係呢條村嘅人,嚟呢度做乜?」
阿公作簡單自我介紹後,男人亦冷靜落嚟:「道士?來得正好,呢隻雞…應該係被鬼上身!你頭先都聽到啦?隻畜生每晚都亂叫,叫聲同真人一樣㗎,妖孽!」
「靈體並唔能夠貿然附身喺其他生物身上,而且人嘅磁場同動物唔同,就等如動物嘅靈體都唔可能附到人身上。」
阿公解釋後,男人聽得一頭霧水。
「請問點稱呼?」阿公先讓男人冷靜落嚟。
「呃…我叫林志忠。」
此時,雞籠旁邊嘅木屋內有燭光亮起,一道身影從屋內走出嚟。
「你哋喺度做乜啊?!」一個年紀較老嘅男人,手上拎住斬柴用嘅斧頭,作勢向林志忠揮舞。
林志忠見狀,只好一邊咒罵一邊逃去。
呢個老男人名叫彪叔,佢係雞籠嘅主人,阿公只好上前表明來意。
「廢話!我養嘅雞點可能被鬼附身!」彪叔。
「我都係咁認為,但如果你唔介意,我可以嘗試幫你解決問題…」阿公。
「都話咗無問題啦!普通雞啼咋嘛,大驚小怪!」彪叔非常暴躁,手上又拎住斧頭,阿公只好先行離開。
幸好,阿公最後喺附近搵到一間荒廢嘅破屋,可以畀佢暫作休息。
隔天晚上,阿公喺條村嘅周圍查探吓有冇靈體作怪,但結果發現成條村都好正常,亦無冤靈喺附近,唯獨彪叔屋企散發住異樣嘅邪氣。
本來阿公打算向其他村民查探,睇吓有冇其他線索。
然而…有人比佢更快一步。
就喺當晚半夜,阿公喺破屋裏訓緊覺,林志忠再次偷偷走到雞籠前,唔同嘅係今次佢帶咗一把菜刀同大鐵鉗。
林志忠先用鐵鉗剪開雞籠嘅門鎖,再走進雞籠內。
「仲唔捉到你!」林志忠一眼就認出嗰隻會發出人叫聲嘅公雞,一手捉住佢條頸,隻雞嚇到不斷拍打翅膀掙扎。
『救命!』『唔好殺我!』『救命…!』
林志忠大嚇一跳,這隻雞竟然能發出人聲嘅求救:「你呢隻妖怪!」
林志忠手起刀落,將雞頭斬斷,頓時血花四濺,成個雞籠都被染成血紅。
阿公被恐怖嘅慘叫聲嚇醒,馬上跑到雞籠前,只見林志忠拎住斷頭嘅雞屍體,全身仲滴住黏稠稠嘅血,連塊臉都沾有血跡。
「你…」阿公當下都嚇咗一跳。
「我今日就係嚟斬死呢隻妖怪!」林志忠將雞屍丟落地,掄起菜刀將雞屍斬成肉塊。
就喺呢個時候,有樣嘢吸引咗阿公嘅視線:「等等!」
佢發現一塊白色嘅小骨頭,插住喺雞嘅內臟堆中,阿公執起來仔細一看…
係一隻小孩嘅牙齒。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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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公每次回憶起他被驅趕出村的經歷,總是說人生不到結局的一天,都不知道這個轉折是好是壞。
也對嘛,如果阿公沒有被趕走,他也許會在鄉下渡過餘生,也不會四處遊歷,偷渡來香港,擁有我這個優秀的助手。
「所以黎明來臨前的天空,是最黑暗的。」我試圖用《蝙蝠俠》電影中的金句來裝作自己很有哲理,反正阿公一定沒看過,嘿嘿。
「只對了一半,但現實社會不像大自然的晝夜,若然你置身事外什麼都不做,黎明也不會來臨。你想驅逐黑暗,就必須靠自己來燃起火把。」阿公。
「……」我輸了,徹底輸了!我就是講不過阿公啦,嗚嗚…
阿公說,這世界本來就沒有正或邪,除非有人出來定義它們。
以下這個故事,是阿公在遊歷期間所遇到的怪事。離開鄉下的他開始居無定所的生活。
當年沒有網絡,也沒有電話、沒有電視…資訊完全不流通,每個村子或城鎮,都會衍生出截然不同的習俗與文化。
阿公走了三日三夜的路,到達一個叫「三合圩村」的地方。他每到達一個村子,便會看看哪戶人家需要道士,希望能掙點錢或換取幾天食宿。
阿公慢慢步入村內,當時大約是凌晨四點,是陰氣最重的時分,整條村子漆黑一片,彌漫著濕氣很重的濃霧。
就在這個時候,阿公聽到村內突然響起雞啼聲。
阿公感到訝異,這個時間絕不是公雞雞啼的時間,而且雞啼聲有點古怪…
牠叫得像一個女生叫破喉嚨,聲嘶力竭的慘叫聲一樣…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阿公深入濃霧尋找聲音來源,這雞啼聲愈聽愈覺心寒。
最後,阿公來到一個養雞的鐵籠前,裏面大約有數十隻雞在走動,還有幾隻胖到沒法走動的肥豬共處。
此時,一個中年男人從別處走出來,手上拿著一根木棍走近雞籠。
阿公見狀馬上躲進幽暗處,只見男人不斷揮打木棍敲擊雞籠,又伸手進雞籠猛戳那隻啼叫的雞:「不要吵了!畜生!宰了你!」
原本熟睡的肥豬也被嚇得驚醒過來在籠裏躁動不安地亂衝猛撞。
「不好意思,請問…」阿公慢慢走近。
「咦?!你不是這條村的人,來這裏幹嗎?」
阿公作簡單自我介紹後,男人也冷靜過來:「道士嗎?來得正好,這隻雞…應該是被鬼上身了!你也聽到吧?這畜生每晚都在亂叫,叫得跟人一樣,太駭人了!」
「靈體並不能貿然附身在其他生物身上,而且人的靈體能量跟動物不一樣,就等如動物的靈體也不能附到人身上。」
阿公解釋後,男人聽得一愣一愣的。
「請問怎樣稱呼?」阿公想先讓男人冷靜下來。
「呃…我叫林志忠。」
此時,雞籠旁邊的木屋內有燭光亮起,一道身影從屋內走出來。
「你們在這裏幹嗎?!」出來的是年紀較老的男人,他手上拿著斬柴用的斧頭,作勢向著林志忠揮動。
林志忠見狀,只好一邊咒罵一邊逃去。
這老男人名叫彪叔,他是雞籠的主人,阿公只好上前表明來意。
「屁話!我養的雞才沒有被鬼附身!」彪叔。
「嗯,我也這樣認為。但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嘗試幫你解決問題的…」阿公。
「都說沒問題啦!只是一般雞啼罷了,別大驚小怪!」彪叔非常暴躁,手上還拿著斧頭,阿公只好先行離開。
幸好,阿公最後在附近找到一間荒廢的破屋,可以讓他暫作休息。
隔天的晚上,阿公在村子的周圍查看有沒有靈體在作怪,卻發現整條村很正常,也沒冤靈在附近,唯獨彪叔的家散發著異樣的邪氣。
本來阿公打算向其他村民查探,看看有沒有其他線索。
然而…有人比他更快一步。
就在當晚半夜,阿公在破屋裏熟睡,林志忠再次偷偷來到雞籠面前,這次他拿著一把菜刀和大鐵鉗。
林志忠先用鐵鉗剪開雞籠的門鎖,再走進雞籠內。
「找到你了!」林志忠一眼就認出那隻會發出人叫聲的公雞,一手抓住牠的脖頸,牠嚇得不斷拍打翅膀掙扎。
『救命!』『別殺我!』『救命…!』
林志忠大嚇一跳,這隻雞竟然能發出人聲的求救:「你這妖怪!」
林志忠手起刀落,將雞頭斬斷,頓時血花四濺,整個雞籠都被染成血紅。
阿公被恐怖的雞叫聲嚇醒,馬上跑到雞籠前,只見林志忠手拿著斷頭的雞屍體,全身還滴著黏稠稠的血,連臉都沾有血跡。
「你…」阿公也嚇得說不出話。
「我就要看看這妖怪藏著什麼!」林志忠將雞屍丟在地上,掄起菜刀把雞屍斬成肉塊。
就在這個時候,有東西吸引了阿公的視線:「等等!」
他發現一塊白色的小骨頭刺在雞的內臟堆中,阿公撿起來仔細一看…
是一隻小孩的牙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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濕氣 重 眼 訓 在 咩姐.come on Facebook 八卦
他肚臍周圍那塊皮膚
被不斷從洞口滲出的消化液泡出紅疹
其實
紅疹沒有多大片
和橫亙在胃裡的巨大腫瘤比起來
頂多是看了覺得有點癢的程度
但無能為力的時候
也只能從能改變的地方下手
我們增加換藥的次數
更換各種不同的敷料
每次拆開敷料的時候
都期待紅疹能消退一些
好像小時候期待綠豆發芽那樣
昨天
陽光穿過厚重雲層
曬乾一地濕氣
我踏出病房電梯
想著早餐來不及買了
一轉彎
走廊上
他的妻子
很少來的妹妹們
還有沈重的X光鉛板
這些年來
在腫瘤科被訓練有素的心頭警鐘響起
嘿
果然最後還是這樣嗎
不管你多麼努力
最後還是一樣
換好制服
低頭走過他妻子的視線
我不敢抬頭
深怕她從我眼中看到結果
打開病房門
熟悉的機器擺滿房間
同事們滿臉狼狽
急救已經過了兩個鐘頭
他的心臟停了又跳
跳了又停
彷彿試圖抓住回到人間的最後希望
但那胸膛上的紫斑
再再宣告結局
這些年來
讓我最惆悵的場景
莫過於醫療人員一個又一個退去
直到只剩下遺體和一兩個護士
那就是收尾的時候了
擦拭遺體的時候
我看著他肚臍周圍的紅疹
已經退到只剩下咖啡色的痕跡
我心裡想著
幾乎快消失了啊
我們是這麼努力
不管再痛你老是說
“沒辦法這是過程,只能忍耐。”
36年太短
是放棄會不甘心的長度
但
你努力了
卻還是結束了
昨天天氣不錯
你的老家屏東
太陽應該更大吧
回去吧
帶著沒有病痛的身體
回家去吧
文/牛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