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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滋很慈祥的什麼問題都可以回答 在 Re: [接龍] 落雪之國- 看板Fantasy - 批踢踢實業坊 的八卦
「拄著拐棍下煤窯倒楣(搗煤)!傷口……喔…好癢…」戴恩真想不顧治療狀況地去
撓。他在早前給利伯倫子爵的弩手射了一箭,雖然已經過治療,但連日激戰又使傷口撕裂
,所以他開始抱怨傷口又痛又癢了。
「我瞧你這是把鼻涕往臉上抹自找難看。堂堂一個皇宮護衛,卻像個娘們似的哀哀叫
。」隸屬結界班的史金納在黝黑的面孔上做不屑狀。身為『嘮叨與妄語之神』的祭司,他
亦能勝任軍醫一職,在他的祈禱下,戴恩胸膛的舊傷加速復元,因此癢的更厲害,不過這
時他所要擔心的,就不是傷口癢不癢的問題了。
「夠了!我他媽已經受夠這場鳥事了!除了支線小人物間的對話頗有亮點外,我真他媽的
不知道這款鳥事有任何讓我等待十二年的價值?趕工的腦包劇情丟一邊,遊戲內容短、地
圖沒啥變,甚至完全只能單線通關是什麼意思?前代最爛的寶石系統是唯一被保留的、白
板兵器價格低廉到靠腰、隨機附予的屬性系統讓買裝簡直像在賭博、差勁的掉寶率使不想
光顧商城的人要農到地老天荒、我只有無法穿越場地限制的跳躍跟傳送,敵方卻有一堆不
吃場景跟內建快速傳送的怪、呈曲線成長的防禦力根本無法與以等比級數成長的怪物難度
抗衡,遇上火煉護盾熔火褻瀆根本無解,尤其那個刀一舉起就判定必中的王八近戰判定更
是一絕、章節難度的銜接過程失衡,煉獄難度連神裝工程師也過不了,而這一切只不過他
媽的工程師認為很cool!」
在『嘮叨與妄語之神』的驅使下,史金納開始發瘋般喋喋不休。戴恩不止一次認為這囉唆
的神明之所未能形成龐大的教團,多半是因為病人在感激祭司前就會決定先將他掐死了;
兩旁養傷的魔劍士憐憫的看著戴恩,但卻絲毫沒打算伸出援手──不能怪他們缺乏同情心
,因為多次的追逐戰使其餘魔劍士也不免負傷,在急需治療下,他們這幾日來已好幾次請
出這位神界的長舌怪傑、並給他煩到甚至快營嘯了。
「臣亮言:」戴恩稍一閃神,『嘮叨與妄語之神』又開啟新的話題:「先帝創業未半,而
中道崩殂;今天下三分,益州疲敝,此誠危急存亡之秋也。然侍衛之臣,不懈於內;忠志
之士……」
「操你個巴子,」一旁,手臂受傷的魔劍士忍不住說:「難道沒有殺死神的方法嗎?」
「有的喔。」史金納口裡的話滔滔不絕的傾瀉:「讓我的話語教導你。肉身可滅而精神不
死,神的靈魂基本上雖然是不滅的,但“神力的傷痕”……」
在『嘮叨與妄語之神』的神識分心的瞬間,一個臥倒、翻滾,戴恩已逃出傷員專用的營帳
。正打算逃往營區另一端的他,忽然在關押俘虜的帳幕外聽見上皇與利伯倫子爵的交談聲
。
「……我只是在完成國家賦予我的任務而已。」
「任務?你說的是什麼任務?」
「什麼任務?這不明擺著嗎?」利伯倫子爵因為大笑而暫時中斷了他充滿譏嘲的語音,他
說:「當然是逮捕冒用雪之國的國王名號、在我的領地內四處亂竄的毛賊啊!」
「毛賊?」約德充滿威嚴的聲音說道:「這話由一個靠著天神幫助而竊佔他人國家的小賊
嘴裡說出來可真是諷刺。」
「諷刺?哈哈,你的腦袋還能理解諷刺嗎?我看光是煩惱今夜該怎麼度過發臭的流浪漢歲
月,就讓你分身乏術了吧?」利伯倫子爵陰險的說了:「呵呵,我的帝王對你們這些可悲
的社會渣滓是很慈祥的,我國各地都設有善堂,與其帶著這群在你身邊繞來繞去的嘍囉四
處逃竄,還不如快帶隊去領碗稀粥,縮在橋下吃粥比耍刀弄劍更適合像你這種連子女都無
法保護的失敗者啊!」
「利伯倫,」這回響起的是巴茲胡冷淡克制的嗓音:「如果你再繼續污辱我的主子,那我
就無法保障你的人身安全了。」
「哈哈,任由你處置啊?如果對一個手無寸鐵的人動手也無所謂──」
砰!帳幕一下被撞開,利伯倫子爵打著滾來到戴恩眼前。誤以為利伯倫要逃跑的戴恩反射
性的朝他扔出二級魔法『蛛網術』,半透明的光網纏住四處亂滾的利伯倫,將他牢牢黏在
地上。
「做的好。」踏出營帳的約德平淡的說道。戴恩被他臉上從未看到過的冷酷神情所震懾了
,因此一時沒注意到利伯倫的手竟被齊腕斬斷,斷面還隨著激烈的痙攣的不斷噴湧出鮮血
。
「嘎啊啊啊!手!我的手啊!!」發出與剛才陰險聲音全然不同的高亢慘叫,被『蛛網術
』所固定的利伯倫在自己的血泊中來回打滾,擾動的血花四濺、滋滋作響:「你……喔喔
…你竟敢把我…喔…我的手、我的手啊!」
「這是第三次了。」冷酷的凝視著不斷慘叫的利伯倫,約德自齒縫刮出的低語宛若寒冰:
「五天來,這已經是第三次危及我將士們的性命……現在我完全沒有耐心和你耗──快告
訴我你的主子要你做什麼!!」
「哇啊啊啊啊!!」斷腕處被約德狠狠踩住的利伯倫再次慘嚎,若不是結界班的成員張設
了籠罩營地的結界,利伯倫的叫聲搞不好就會一路傳到南蠻的疆域了吧?
「你-的-主-子-到-底-叫-你-做-什-麼!」
「喔……腳拿開…把腳拿開…」
「……」約德沉默了一會,頭也不回的說:「巴茲胡?」
「是。」
「砍斷他的腳。」沈靜的說出這句話的剎那,戴恩幾乎能看見約德的憤怒與利伯倫的恐懼
震撼了空氣;而利伯倫終於在此時投降了。
「拖住你們!」利伯倫氣急敗壞的大喊:「我…喔……我被命令不得在松林村內攻擊你們
並必須拖住你們!!」
「拖住……」巴茲胡眉頭一皺,忽然明白了利伯倫潛在的意思:「陛下!」
「你們……」約德的聲音微微顫抖,但已無法分出是因為憤怒、抑或是因為恐懼:「你們
打算對瑪琳做什麼?」
「大……大皇子不願使南蠻有喘息之機會…因此搶在太子妃與他們議和前已…已與二皇子
裡應外合…發兵進攻皇城…」利伯倫的腳邊冒起一陣熱氣,看來是失禁了:「為了不讓你
們的魔劍士有機會前往救援,同、同時……不能在松林村內攻擊你們,以免雪之國的民眾
判…以免雪之國的民眾起義……大皇子不願打多條戰線的戰爭…故由小人…由小人負責拖
、拖延諸位的行程……」
「胡扯。」巴茲胡聽畢後,不以為然的搖頭:「怎麼可能會有人在這種時候奪權?這…」
「不。」約德狠狠咬牙:「正是因為不會有人認為會在這時發兵,所以才不會有防備……
巴茲胡,費斯廷格用兵如何?」
「……」猶豫了一會,巴茲胡艱難的說:「如有神助,陛下。」
「由他策劃進攻,那……」約德的左臉痙攣了。這一刻,他腦中興起帶隊殺往新月帝國帝
都以搶救女兒的瘋狂想法,然而眼前的任務卻更為重要。唯有釋放真神才能挽狂瀾於既倒
,但……難道就得置女兒於不顧嗎?連子女都無法保護的失敗者……利伯倫狂妄的譏嘲彷
彿又在耳邊響起,約德痙攣的左頰與顫抖的雙手、甚至於神色劇烈變化的眼眸,全都透露
出他此刻的動搖;而他咬到出血的嘴唇,則散放出負傷的野獸般的妄念和殺意。
「陛下,」看透約德的情緒,默然侍立的大法師進言道:「法統不可傾垂,為了釋放真神
,您的血脈是必要的。因此小人斗膽……」
「你……你有方法?」約德的茫然的看向大法師。
「小人過去曾遊覽全境,曾於新月帝國之帝都近郊創設一傳送渠道。」大法師沈靜的說:
「雖時日已久,且小人的魔力也大不如前,但若只傳送四…不,只送三個人過去,還是辦
得到的。因此,為保護您的血脈,小人建議立刻派遣魔劍士三員前往新月帝國。」
聽聞“傳送渠道”四字,巴茲胡似乎看見利伯倫的眼中閃過一絲深沉的恐懼,但這時約德
點名了他。
「巴茲胡?」
「是。」巴茲胡立刻收回注意力。
「你立刻挑選兩名隊員,配合大法師使用傳送渠道。盡速前往皇宮救出瑪琳。」
「是,陛下。」
「巴茲胡隊長,」大法師提出建議:「我必須在此維持渠道,沒法跟上你們,因此回程時
你們必須靠自己逃出新月帝國之國境,請千萬小心。」
「我知道了。」巴茲胡點頭,隨即招呼戴恩過來。
「戴恩,你帶這傢伙去畫皇宮與帝都的地圖,別讓他耍花樣。另外,」巴茲胡壓低聲音說
:「這幾日來都有追兵來犯,這傢伙肯定有方法留下可供追蹤的暗號,地圖畫好後就把他
另一隻手也斬了。」
「明白。」戴恩看著又開始滿地打滾的利伯倫,殘酷的給出回答。
◆
「預言?」
「是喲,預言呵。」迦若卡紅玉般的瞳孔閃爍著火花,像是非常愉快地背誦著:「“雙月
之日,藍月現身。戰爭再臨,邪神重生,此後兵燹,唯有一人能拯救蒼生,再造盛世。”
這是新舊神大戰時某個狂人的預言。」
「妳認為這與弟弟有關。」瑪琳直指核心。
「畢竟他是在雙月之日裡被奪走真名了嘛~」迦若卡唱歌似的回答,優雅的嘴角微揚。如
果貓會笑的話,肯定就是這樣的表情了:「能奪取人真名的,一定不是簡單的人物哪。親
愛的弟弟惹到這種對頭,妳一定很擔心……當然這是在妳還記得他的前提下啦!」
「只因為他在雙月之日遭逢意外便斷定他與這則預言有關?」瑪琳沉著的美貌止水不波:
「我不敢肯定妳這樣的推測是正確的。」
「妳的樂觀思考真令我羨慕。」迦若卡揶揄道:「說來,那群新神也是一樣哪。預言可沒
有具體說出“唯有一人能拯救蒼生,再造盛世”,原始版本的內容是“唯有一人能將終結
的大權操之在手”。那群新神樂觀的將終結的對象解釋為戰亂,但或許終結的是這個世界
也說不定哪!這種曖昧混沌的解釋方法,真讓人受不了的心臟怦怦跳呢。」
「妳的品味真獨特,不愧是混沌的象徵。」
「真是的,要是沒有我的“混沌”,世界可會變得很無聊喔,所有意外的驚喜、令人讚嘆
的好運可都不會發生哪。」像在指導魯鈍學生的師長似的,迦若卡以恨鐵不成鋼的眼神望
著自己的契約者。忽然,她玫瑰般的紅唇再度泛起小惡魔般的笑意:「話說回來,如果妳
親愛的弟弟成為那個握有終結大權的人,妳該怎麼辦?」
「迦若卡,真的很抱歉。」彷彿認為這問題沒有回答的價值,瑪琳調整座墊,作勢整理手
中的文件:「我必須複習瑯牙族的資料,如果妳不介意……」
「介意!我當然超介意的啊!」迦若卡一把抱住瑪琳的腳,雙腳亂蹬的開始耍賴起來:「
我本來以為失去祖父、女兒出意外的妳會很難過,還特地來欣賞一下的,妳竟然這麼不給
面子!好過份、好絕情喔!」
「妳的品味果真令人難苟同。」八年宮廷生活的訓練,使瑪琳對迦若卡惡意的玩笑連眉頭
也不皺一下:「不過我確實相當擔心祖父,失去他或他的衛隊都是相當大的損失……迦若
卡,妳知道那些突襲者的來歷嗎?」
「不關心妳的小珮絲?」迦若卡的紅眸發亮了。
「作為母親,我當然關心。」瑪琳肅容道:「但在母親的身份之前,我還有更重要的身份
。我是雪之國的女王瑪琳,我是上皇約德之女瑪琳,我是我弟弟的皇姊瑪琳──必須排在
這些身份之後,我才願意思考作為一名母親需要苦惱的問題。現在,迦若卡,可以回答我
嗎?」
「那些突襲者不是詛咒之神的祭司、就是大拉夫的狂信者唄。」瑪琳情緒沒有半分起伏,
讓迦若卡就像灑了鹽的青菜一樣越縮越小,沮喪透了:「本來以為女孩子比較感性,我才
選妳為契約者,結果妳現在根本就成了守序的信徒了嘛。守序與我不能並存,因此我們創
造出選擇,結果這回期待混沌的我竟然被選擇給擺了一道……嗚嗚…真丟臉…」
◆
身為一名戰士,瑞德最先學會的,是忍耐。
『對手尚未露出破綻,絕不妄動。』當年,村裡的劍術教練在將瑞德狠打一遍後,是這麼
說的:『一次機會、一下揮劍、一條性命。僅止一劍,沒有第二次。』
這席話瑞德一直記著,而如今,就是印證這句話的時刻。
『老師,』瑞德暗自發誓:『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
經過一段漫長的光陰,菜鳥魔劍士總算等到了阿提絲崩潰的這一刻。
「受不了啦!」阿提絲看著在月色下閃耀的湖面,罕見的大叫起來:「我一定要洗澡!這
回就算眾神之父或大拉夫都無法阻擋我!我一定、絕對、堅決地要捍衛我洗澡的權利!」
「對,沒錯,您是應該為自己做點什麼。」瑞德撐直腰身,胸膛也像城牆般堅實地挺起,
恐怕當年手持火焰之劍、凜然立於大拉夫面前的神使們也比不上他此刻的氣勢:「有我在
,您放心。請務必將把風的任務交給我。」
「你才是請務必將那有洞的腦袋修好。」沒好氣的跳下馬背,抓著行李的阿提絲擺出撲克
臉:「順便跟你說個巨蛇族的習俗吧。巨蛇族如果抓到偷窺女性的男性,就會挖下他的一
顆眼珠,串成項鍊作為該名女性的裝飾,而另一顆眼珠呢?他們會用那顆眼珠從偷窺者的
嘴一直塞到穿過肛門為止……哼哼哼,想不想嘗試看看這些異國風情呢?」
「哈哈哈,您、您在說啥呢?」瑞德忙打哈哈:「我先牽馬去吃點……呃,吃點草,您自
便啊,嗚呵呵呵呵。」
瑞德一面笑,一面開始計算各種迂迴突進的路線,此時他的眼神已經不是菜鳥的眼神了,
而是像身經百戰的戰士般、銳利而冷峻的眼神。為了計算風向、距離與光線,他將馬安置
在一座平緩的丘陵邊,獨自一人繞往反方向。由於距湖泊還遠,因此他不需要刻意壓抑腳
步聲,而就在這時,他目睹了從天而降的“神秘客”。
「娘子呀!跟出來看上帝!」野草與砂土被“神秘客”落地的衝擊捲起,嘴巴大張的瑞德
因此品嚐了滿嘴的草原風味,但他卻沒把沙土給吐出來──因為他明白格鬥之時,呼吸吐
吶的時機絕對重要。右後方迴旋而來的一把、前方一把,以及自同軌道緊隨而來的一把,
將長劍連鞘揮起的瑞德接連擊落了三柄匕首。
「竟然會在這種場合遇見劍術高強的武士……也罷,今日必行之惡倒也還沒機會施行啊。
」目睹隨手發放的靈能武器給盡數封檔,神秘客死灰色的眼眸,在斗篷下燃起了精光:「
錯誤的傳送也是詛咒上神的指引嗎?這可真有趣。或許我這幾天四處尋覓的不是我的弟兄
姊妹,而是這上好的貢物啊。所以武士,莫辜負了這朗朗月色,我們可要以快樂的廝殺做
為進貢大拉夫的饗宴哪。」
「施法完成,『反轉箭矢』。」無暇思考這突如其來的打鬥,菜鳥魔劍士完成防護魔法後
,在直覺驅使下,他展開另一道防護:「施法完成,『聶茲然紫水晶靈光』。」
咒語驅動了瑪那力量,由法師聶茲然所研發的咒語以輝亮的紫光環繞住瑞德,讓他暫時免
疫毒素與疾病的傷害,並為下個法術做準備;神秘客並不阻止他施法,他縮回指向瑞德的
手,拿出一柄匕首,祈禱著注入褻瀆的神力。牧師神術『魔化武器』──血色的神力灌入
匕首,使短短的刃部延伸出血色的刀刃,長度堪比大刀。
「如果你還想施法,我可以等你準備好再出手。」神秘客說:「我和我的弟兄姊妹不同。
我認為在選擇祭品上,更應重視品質……你應該有和他們交手過吧?開場就施法抵擋毒素
與疾病,相當老練。」
「您太客氣了,不過我沒什麼法術了耶。」瑞德說罷拋開劍鞘。像以這動作為信號,瑞德
往右、神秘客朝左,魔劍士的臉孔在蒼藍的月光下顯的蒼白,祭司斗篷下的面孔卻無比漆
黑,兩人猶如繪製同心圓似的展開步法,相互估算彼此的攻擊距離、尋找對方的防禦空隙
。
兩人畫出的動線逐漸接近對方之前所畫下的,就在瑞德要踏上神秘客先前站著的位置時─
─某個魔法觸發了。
「!!」神秘客的腳邊猛然發出恐怖的轟鳴聲,以秘法構成的利牙朝四面八方透射而出,
在神秘客因變生肘腋而移開視線的瞬間,瑞德的呼吸頓時中止。
「剎──!」肺裡的空氣如火山爆發般噴出,化作迅風的瑞德橫越兩人間的距離,高舉過
頭的長劍破風厲嘯,朝神秘客迎頭斬下。
先前瑞德在劍鞘上施加了四級法術『銳牙陷阱』,當神秘人接近時便觸發了這項魔法陷阱
,在魔法作用範圍的方圓五尺內,四下齊飛的秘法利牙咬上了神秘客,而掛上『反轉箭矢
』的瑞德則不需分心防禦秘法利牙地做出致命一擊──在短暫的對峙中做出這種安排,瑞
德的反應可謂快絕,但神秘客也展現出超凡的應變能力。
「『魔石術』!」
破空聲驟響,一級牧師神術召來的三顆飛石擊向瑞德,在碰上『反轉箭矢』的防禦法術後
逆向撞上神秘客,而這就是神秘客選擇的“逃亡路徑”──血光激射!瑞德的劍劈在神秘
客的肩頭,帶起一虹血泉,若非利用魔石將自己向後擊退了半步,神秘客恐怕早已迎面被
劈成兩半了。
『對手尚未露出破綻,絕不妄動。』教練的教誨言猶在耳,瑞德沒有追擊迅速回復防禦姿
態的敵手,他在緩慢的吸氣中將長劍束於胸前,以最自然的方式呼吸。
再度對峙的兩人,姿態與初始時全然一致,除了神秘客肩頭汩汩流出的血液能證明方才的
激戰存在,幾乎令人以為時間倒轉至決鬥初始之時。
「相當漂亮的一招,武士。」神秘客改由左手持刀,他不僅聲音愉悅,就連死灰色的雙眸
都像燒白的木炭般生輝。即使右肩的重創、左腿與側腹被銳牙陷阱咬出的傷口全在淌血,
也完全無損他的高亢情緒:「大拉夫會滿意你這祭品的,我代詛咒上神感謝你。」
「哎呀,快別這麼說。被人當面誇獎,我會得意忘形的。」菜鳥魔劍士滿臉的不好意思。
這回他左移,打算利用神秘客右肩受傷取其右路,兩人間凝滯的殺氣使夜風為之暫止,然
後,下一陣夜風將綠草擊向空中。咻咻咻!!
當長草飛過兩人之間時,瑞德發動攻擊,他持劍的雙手收向左側,側身以右肩朝對方衝撞
。
再怎麼說,一個慣用右手的人,左手的力道自然不會太強,因此魔劍士打算以右肩為盾,
換取一擊必殺的機會。只要擋下神秘客的左手刀,便能全力朝對手無法防禦的右半身發出
致命一擊……如此盤算的他在強行突入神秘客的攻擊範圍時,意外的發現對方的腰帶開始
發光,然後是有如暴風般的破空聲──接著瑞德的右肩連同腦袋便給神秘客的刀一齊斬斷
了。
『咦?這是……什麼啊?』親眼看見自己被砍下腦袋的樣子,瑞德驚訝到差點叫起來,他
轉轉頭,卻發現腦袋仍好好地安在脖子上頭。
「相當漂亮的一招,武士。」神秘客愉悅的聲音傳來。瑞德看見肩頭流著血的對手將刀交
到左手、嘴裡說著似曾相似的話:「大拉夫會滿意你這祭品的,我代詛咒上神感謝你。」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瑞德幾乎沒動用過的大腦開始繁忙起來。『難道說…其實我
死了又快速的再次投胎轉世了?還是說…』
還是說什麼?瑞德貧乏的腦子難以理解某個逐漸成型的概念,其實他幾天前在對上『被詛
咒者』時就感到有些異樣了。他在之前當然從未接觸過『被詛咒者』污染精神的能力,但
身體卻像經歷過一切似的,讓他在負面情緒爆發中,“直覺的”將魔力導向長劍,預先攻
擊了『被詛咒者』將伸向阿提絲的手臂。方才的狀況也相同,在『反轉箭矢』後,瑞德也
“直覺的”施放『聶茲然紫水晶靈光』……這奇怪的“直覺”讓他快弄不明白自己了。
夜風拂過草原,無數的長草在這時飛進兩人之間,瑞德再度側身猛衝向對方。但這次看到
神秘客的腰帶發光時,他立刻壓低姿勢朝對方的腳揮出一劍!唰!凜冽的疾風緊貼著瑞德
的頭皮劃過,失手的神秘客上跳避開腳下的長劍,順勢由上而下擊的一刀直劈,藉以牽制
瑞德;瑞德則借前衝之勢就地一滾,不但躲過下劈的魔化武器,還以這個前滾翻通過神秘
客腳下的空間。
鏘!金鐵交鳴與可怕的碎裂聲同時響起。維持跪姿的瑞德扭腰向後發出一劍,正好迎上神
秘客追擊而來的刀鋒,白刃相交的刀劍濺起火花,自手上傳來的那股衝擊之大,讓瑞德感
到眼裡幾乎要噴出火星,甚至產生整個肩膀都要碎裂的錯覺,他連忙借勢後躍、旋身,再
度與神秘客形成對峙之局。
『好大的力氣……』菜鳥魔劍士這時才感覺到直透半邊身子的麻木感,手臂哆嗦不已,臂
骨肯定裂了,肌肉也受到嚴重損傷。這種力氣絕不是凡人擁有的,肯定是神秘客那發光的
魔法腰帶蘊含的魔法效果吧?
「剛才的動作……我還以為能將你斬首的,但你好像早就預見我的攻擊,而在『火巨人力
量腰帶』啟動前就預先低了頭。武士,看來你也戴著有趣的東西。」神秘客兜帽下的眼睛
瞇成一條縫隙:「你戴著……一條項鍊?不,是埋在身體裡嗎,有意思。」
『我的手還是痛的要命…得爭取時間……』血液開始滲出衣袖,瑞德咬著牙,驅動悲哀的
腦袋,試著拖延:「我說………呃,今天…呃,今天天氣不錯?」
「……」神秘客沉默了一會,隨即說:「沒有關係,我可以等到你的手臂恢復。不過,如
果你拖延時間的目的是在等我失血過多,那你要失望了。」
「我奉獻的部位是『心臟』。但承蒙大神恩賜,我現在完全是以祂提供的能量在行動,因
此我不需要呼吸,也不需要血液運送氧氣。」背對著月光,神秘客迎風而立。月光將他背
脊微彎的剪影投射在前,宛若幽魂一縷:「我認為灌注一切能力的格鬥可以使人的靈魂發
揮到最大的價值,在這種決鬥中犧牲的死者,才有資格榮耀大拉夫。因此,當你調整好你
的狀態時,讓我們……繼續廝殺吧!」
「呃…其實我狀況超差的。」瑞德已經痛到快站不住了,但非堅持不可,他拼命壓抑痛叫
與顫抖,盡量表現出從容。因為他明白只有硬撐下去,才是活命的唯一方法:「雖然看起
來有點成熟,但我其實才二十二歲而已。」
所以?神秘客沒有開口。別說藉由聲音判斷他的情緒,就連表情也隱藏在斗篷下而看不見
,但瑞德卻有種奇妙的篤定,知道對方正在聽。
「我才這點年紀,成長才開始咧。如果你真的希望能獻給大拉夫榮耀的祭品……」瑞德喘
口氣說:「那就給我時間,等我變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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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情進度
1.大皇子發計
2.項鍊開始解梗
其實小弟在想,以後版友們玩這接龍的時候,要不要在自己想寫的路線之外,另行增加一
篇「被迫寫下」的內容呢?畢竟這故事感覺支線不少,但有些路線好像一直沒人有興趣,
會不會用這種雙管齊下的方式比較好呢?有意接龍的版友們覺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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