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忌:當大梁粉陳茂波「坐正」也想不到解決香港問題之法,現實真正的問題是,政治問題只能由政治解決,而無法透過財政方法去解決。財政預算派了錢,但錢如何能夠令小市民受惠呢?學者以至政黨倡議一些涉及公共開支的政策,但這些政策推出後的漏洞,卻製造另一堆問題,例如商家必然看準商機,處心積慮去賺盡政府的財政援助,處於弱勢的小市民,永遠都是只能吃餅碎的最後受益人。
就以電動車稅務寬減為例,減稅的原意是為了空氣質素,結果造成市場上最受歡迎的,是六十幾萬至上百萬的豪華電動房車,由於同級數的房車有接近一半的車價,本來是政府稅收,結果為空氣污染的減免,變成了汽車公司推出「一世免費充電」的促銷手法,變相用公帑補貼私營公司賣車賺錢,以至鼓勵私家車車主免油費多開車,完全失去其環保的原意,不但令市場不公平競爭,更令私家車數字不斷上升,同時因周邊設施如停車場不足,令塞車更嚴重,空氣污染不減反加。幼兒教育的學券制,如今變成「幼兒產業」,家長爭相追逐「拒收學券」的名校幼稚園制,更巧立名目向家長增收幾倍雜費;醫保未推行已爆出保險公司與醫生為住院需要濫收費用益「醫療產業」的爭議等。無數例子說明,政府即使派錢,但由於政治體制局限,變成各家爭逐瓜分的利益大餅,更引來官商勾結的指控,而且反過來害小市民面對一個更扭曲的市場,杯水車薪甚至得不償失。
餘下唯一最「現實」的做法就是直接派錢。但香港大部份的政團以至學者,都痛批派錢是不負責任;何況此財政預算不但沒有這方面的計劃,反過來再提在財經事務及庫務局成立稅務政策組,重提研究擴闊稅基去增加政府收入,這就是全份預算案更魔鬼的一句──所謂擴闊稅基,即意味社會大多數的「窮人」沒有「交稅」(直接稅),即陳茂波不但沒有打算減少市民在日常生活開支,如房屋開支的間接稅,反過來還要研究如何令更多市民,被納入這個年年低估盈餘的稅網。上任財政司司長曾俊華,雖然連續三年都回應過擴闊稅基問題,但一直對此有保留,說這不受市民歡迎,因此沒有推出。陳茂波一上任就立即成立委員會,再翻查他2006年任香港會計師公會會長時,一直力主擴闊稅基,支持開徵銷售稅,可以想像的是陳茂波繼續就任財政司司長,則香港開徵被稱為「全民萬稅」的銷售稅,只是時間問題;對比於派錢多與少,這才是香港小市民最需要關心的Greater Evil! (節錄,全文請按連結)
減少空氣污染的方法生活例子 在 李偉文官方粉絲團 Facebook 八卦
記錄聖嚴法師一生求法與弘法的電影──本來面目,感動了許多人,不管有沒有信教,或是信什麼宗教。
想起十多年前曾經有二次在電視節目中跟法師對談,一次談生態環保,一次談兒童教育。之後法鼓山從許多集節目中,挑選了幾個訪談,整理出文字稿出版專書,書裡還附上對談的影片光碟。
後面就附上與聖嚴法師有關自然生態的對談紀錄,製作單位把這集節目取名為「大自然的溫柔革命」。
2007年收錄在『不一的環保實踐』
聖嚴法師v.s.李偉文
主持人(以下稱『主』):荒野保護協會理事長李偉文,除了長期推動自然保護之外,也是一位牙醫師及作家。他的《你每天都在改變世界》這本書不但很暢銷,還改變了許多人的觀念;另外,《我的野人朋友──十六個守護自然的遊俠故事》及《與荒野同行──一個牙醫師的荒野大夢》也都是影響社會的好書。李理事長,『荒』這個字給人的感覺是荒廢、荒涼,為什麼會用『荒野』做為協會的名稱?
李偉文(荒野保護協會理事長,以下稱『李』):『荒野』也有充滿生命力的意涵,它比『大自然』及『原野』兩個名詞還要具有生命力。我們覺得荒野是人類最古老的鄉愁、是生命的源頭;加上協會成立的宗旨是強調棲息地的整體保護,使棲息地內所有生物能生存,而不是只保護某些特定物種而已,因此『荒野』這個名字比較恰當,也涵蓋整體。
主:國內的環保團體這麼多,『荒野』和其他環保團體最大的不同在哪裡?
李:『荒野』是唯一標舉直接介入棲息地管理與保護工作的環保單位,強調以溫和的方式來推動環保工作,從教育著手,而不採用抗爭或激烈的對抗手段。
主:聖嚴法師推動的『四環』與『荒野』強調的『人間保育』,有許多相呼應之處,都是希望透過改變人心來改變人對自然的態度。請問法師,您提倡『心靈環保』最初的用意是什麼?荒野保護協會所推動的環保工作,和您推廣『心靈環保』的目的與宗旨是否有相呼應的地方?
以教育方式推動環保
聖嚴法師(以下稱『師』):剛才李先生說荒野保護協會是以教育的方式來推動環保,這種做法非常正確。以教育的方式,雖然速度會比較慢,但是可以從根本的觀念來調整,讓一般大眾瞭解為何要保護自然及公共環境。
中國人有一句非常自私的話,就是『各人自掃門前雪』,還有一句『推死人過界』,後面一句的意思是不要在我個人的界線裡有個死人,如果有人死在自家門口,就把他推到其他人的範圍裡,與自己無關,這非常自私。
所以,『心靈環保』就是要袪除這種私心、私念與私欲。其實目前很多的環境問題,例如每逢颱風或豪雨,台灣就有土石流與淹水的問題,這都是過度開發及濫墾濫伐所造成的,而這些行為就是因為人們只為了一己的私利及貪心而產生的。
主:李理事長,荒野保護協會既然強調教育,教育的方式是什麼?
李:有好幾種,但是我先說明觀念的部分。其實,環保目前已是一種普世價值,幾乎所有人都認同環境該受到保護,但是為何大自然還是一直被破壞呢?這就是認知與實際行動之間的落差,所以我們不再強調認知,而希望藉由每個人自身的實際行動來改變自我。所謂的改變世界,不是改變別人,而是改變自己。
這十年來,『荒野』一直在推動『溫柔革命』。所謂的『革命』,通常是指外在環境不好,而來革別人的命;但是『溫柔革命』指的是革自己的命,因為我們認為只要自己改變,世界就會跟著改變。因此『荒野』的教育方式是提供機會讓許多人來當義工,從他們自己周邊的環境開始觀察、保護起,這樣才能使人們願意為環保而付出。
雖然大家都知道要做環保,但是如果為了環保而要犠牲個人利益時,大部分的人會選擇維護自身利益而放棄環保,一旦能親身實際行動,個人會慢慢願意犠牲生活上的小小利益而為環保付出。因此我們雖然也製作宣導教材,但最重視的還是義工的訓練工作。
主:所以,義工們身要以身作則嗎?
李:我們從來不規範會員們不能做什麼,而是秉持開放的態度,只要會員覺得有意義的事都可以容納到協會的事務裡。我們強調,在這個團體是快快樂樂的,這裡沒有人會用指責的態度來對待其他人。所以一個新人進入後,透過團體文化的薰陶,久而久之也會跟著改變。
我們唯一希望會員不要做的一件事,是不要用負面的態度來說話或要求別人,除此之外,協會裡沒有任何限制。新的義工大約只要經過兩、三年,就會慢慢受到團體力量的影響而改變,我看到非常多這樣的實例。
主:你剛才提到:「荒野保護協會雖然不是一個宗教團體,但是『荒野人』擁有非常濃厚的宗教情懷,因為他們用樂於付出與分享的心來親近群眾,這和許多宗教團體的義工們的特質很類似。」你是如何讓數千位義工以這種特質再去影響身邊的親友,而讓環保真正落實於生活中呢?
李:十多年前成立荒野保護協會之前,我許下一個小小心願,就是既然要成立新團體,希望將來只要任何人有心為環境付出,不管他年紀多大,有沒有錢、與趣或人力,只要他有心,我都能提供機會讓他實踐。依著這個心願,荒野保護協會發展出許多不同的義工屬性,讓每個人都能實踐自己的理想並發揮所長。
有些人喜歡做親子活動、有些人喜歡做自然調查、也有些人喜歡做社區推廣……,每個人的興趣與資源都不盡相同,協會就提供很多機會讓他們各自做不同的事,串連起他們各自做的事,其實都是對整體環境有幫助的。
所以,荒野保護協會底下有幾十個義工次團體,在不同領域中為環保工作付出,而且又可再細分成約數百多個義工小團隊,分別在各地努力,只透過e-mail或網路群組等現代科技,加上定期開會與訓練,讓各個不同的團隊保持密切聯繫。有時在某些特殊議題上需要全部團隊共同協力時,大家再統合起來,而平常則各做各自擅長的事。有人將重心放在社區經營、有人做體制內、有人做體制外,有人則在山地部落努力等等。
主:請問法師,像荒野保護協會這樣,知道環保的理念大家都已認同,但重要的是要將認知落實於實際行動中。其實您所推廣的『心靈環保』也是如此,這個觀念大家也都認同,但還是要透過每個人自身的改變而慢慢匯集成一股力量。以法鼓山而言,『心靈環保』從過去推廣到現在,您看到什麼樣的力量不斷在變化與聚集嗎?
以『柔性革命』推動環保觀念
師:參與法鼓山的人有將近一百萬人,每個人多多少少都有改變,有時只是一句話或一個觀念,對某人很受用,他就會將這個觀念再傳播出去。例如有一位美國醫師聽到『面對它、接受它、處理它、放下它』的觀念後,就用這句話勸慰他的病患,或逢人就和對方分享。他覺得這句話很受用,知道許多煩惱都是自尋煩惱,因為能解決的問題,就想辦法去處理;如果真的無法解決,煩惱也沒用,所以放下它,煩惱也就沒有了。他雖然在形式上沒有正式成為志工,但是他主動推廣好的觀念給許多人,實際上和志工所做的事沒有兩樣,這類的人很多,難以計算。
其實人只要在一念之間改變自我,世界就會跟著改變,外在世界或許還是那樣,但是自己看世界的眼光不同了。有許多人就自制力不夠,例如在觀念上明明知道要做環保,但誘惑出現時,還是會破壞環境或浪費資源,所以『心靈環保』強調的是保護自己的心不受環境污染或困擾,這樣就很少有機會去破壞環境了,這也是我們一直在努力的方向。否則,我們也沒有公權力來制止那些濫砍伐森林或破壞山坡地的人;如果我去制止他們,可能不是被趕走,就是被毒打一頓吧!既然如此,我可以從觀念上來努力宣導,假如有人認同,我他們也會再向其他人宣傳,進而慢慢影響更多的人。
主:所以『心靈環保』是保護自己的心,不受外界干擾、刺激或誘惑,這很重要。因為人們找不到生命意義或感到痛苦時,環境就會跟著受苦,自然環境大部分都是被人類破壞的,因此保護自然,應該從改變人心做起。
李:這是荒野保護協會一直在努力的目標,我們認為拯救荒野,要從拯救荒涼的心開始,所以十年來我們一直從教育著手。目前整個世界潮流都認為,保護地球環境最重要的是解決人的問題,例如貧窮,因為人們在貧窮的時候,往往自顧不暇,不可能再去保護自然,這也是為什麼世界各國在開相關的環保會議時,都首先著重在解決貧窮及人的問題。
舉例來說,八、九年前,東部要開發一條公路,我們提出反對,認為開闢這條路不僅沒有意義,還會破壞大自然。當時有幾個熟絡的當地朋友卻贊成,我們沒有指責他們,只是持續和他們保持聯繫,並繼續提供他們許多環保資料。後來那附近要蓋火力發電廠,他們反而站出來反對;還有最近颱風過後,當地被破壞得很嚴重,政府預計要蓋堤防,他們也站出來說不要。這就是我們兩、三年來持續提供他們很多環保資訊,使他們的觀念也慢慢改變了,這種例子很多。
因此我們寧願用溫和漸進的方式,也不願採取對抗的手段來要求任何人。因為對抗的手段或許能立即見效,但他們的內心並沒有真正接受,觀念也沒有改變,所以應該從根本著手,這或許無法立即見到效果,但能使環保觀念深植於人心。所以從這個角度而言,『荒野』所追求的和宗教團體很類似,都是比較重視人心,而非外在的口號。
主:相較於其他環保團體,荒野保護協會的成員人數眾多,風格卻比較低調,一直以來總是默默耕耘,有些人可能會覺得這樣有些消極,面對這樣的質疑,你們如何回應?
李:其實其他環保團體所做的努力我們很佩服,也很願意支持,但是『荒野』有我們自己想做的事情與方法,而且一直以來也很用心,所以應該尊重彼此不同的差異,畢竟都是在為環保而努力。
主:如果用一句話或一件事,來說明『荒野』十年來的默默耕耘如何改變台灣,你會怎麼說?
李:我一直認為我們居住的環境是所有居民的『共業』所造就的,所以要解決環保問題,就要從大家共同發願開始,每個人發願從不同角度來為環境保護付出心力。
主:這一點和法師希望『心靈環保』能集合眾人的願力與力量相契合,所以請法師針對這一點做個小結。
師:世界上有許多大事業的成功,有些是採取激進的手段,有些則是如李先生所言,以『柔性革命』的方式,像釋迦牟尼佛及耶穌就是後者,衪們不使用武力手段也一樣能成功。所以,我個人也是追隨著『柔性革命』的路線,這樣的改革速度雖然慢一些,但過程會比較平順,不會暴起暴落。因此『柔性革命』是最深入人心的一種方式,而且會產生一股巨大的聚集力量。
讓孩子擁有綠色童年
主:在都市裡長大的孩子,可能很少有機會親近大自然,多半時間都在家上網、打電腦、看電視或看電影等,因此荒野保護協會最近推出『綠色童年培植計畫』活動,希望增加兒童和大自然互動的機會。
法師,能否分享您的童年生活呢?您小時候住在江蘇,後來出家,應該有很多機會接近大自然與山林,經過大自然的洗禮後,您覺得對您未來的生命旅程造成了哪些影響?
師:記憶中,我的童年是沒有大人管的,因為父母都忙著種田,常將我放在田埂上,我就自己和青蛙及蚱蜢玩;如果在家裡,就和雞鴨或貓狗玩。當時我最好的玩具是用蘆葦葉子編成的小船,我喜歡把它放在水裡漂呀漂呀的,而且很喜歡吃生長在河邊的蘆葦的根,這比甘蔗甜;還有茅草心,也就是茅草的嫩花,非常好吃。所以雖然住在鄉下,民生物資很缺乏,卻過得很快樂,幾乎吃的、玩的都是取材於大自然,換句話說,大自然於我不僅是一個大教室,也是提供我各種生活資源的來源。
主:童年對每個人日後的影響很大,特別是從小有機會接觸大自然的人,對自然的感情會不一樣,李理事長是在哪裡長大的呢?
李:在萬華大理街,這地方現在很都市化了,但是幾十年前還很空曠,有小溪和許多廢棄空地,我是在這樣的環境長大的。
主:這段童年經驗,對你現在所推動的『綠色童年』計畫,有什麼影響嗎?
李:據一九七三年諾貝爾獎得主、奧地利動物心理學家勞倫實驗發現,有一種加拿大的野雁,牠會認定出生剎那所見到的第一個生物是媽媽,無論這生物是貓狗或人類,這種現象叫做『銘印現象』,他因為這項研究而得到諾貝爾獎。
後來我們發現許多生物或多或少都有類似的『銘印現象』,尤其最近十年的腦神經科學研究發現,兒童情緒發展最重要的養成時期是在小學三至五年級左右,包含他如何與人、大自然或其他生命應對。這種對生命的感受力都將在這個時期內完成,所以如果小時候和自然有互動,也會『銘印』下來,成為一輩子的記憶。
主:我們這一代小時候大都在野地裡玩,比較有機會接近大自然,但是現代小孩子大多生活在水泥叢林裡,每天接觸的是電腦或電動玩具,和大自然接觸的機會不多,而且水泥建築物會隨時間而更替。所以,現代小孩彷彿是沒有根的浮萍,心裡沒有安定感,找不到生命的意義,對人世間產生疏離感。問題是,都市孩子不得不生活在水泥叢林裡,要如何為他們開闢出綠色的境界呢?
李:這可以從兩方面來談,我們一方面希望每位小朋友一生中至少有一次機會,體驗在大自然裡度過兩、三天的經驗,這是我個人的理想,希望脦在未來的五至十年內實現。另一方面,我們希望在都市裡創造出自然野地,讓大自然與日常生活結合,使居民在住家附近就可以欣賞到樹木、花草或周遭環境一年四季的變化,體會與大自然互動的奧妙,這是我們同時在推動的兩個面向。
主:所以,或許在住家附近就可以種點蘆葦或茅草,和法師小時候一樣,體驗吃茅草心及蘆葦根的滋味。
李:其實,台灣教育目前最大的問題,就是喜歡將許多事物當成課題在研究,例如小朋友的自然課,要他們觀察蕨類或蚱蜢等動植物,以一種知識性的方式在教導小朋友。但是我們希望讓小朋友有機會和大自然做朋友,能欣賞自然界的動植物,然後進一步融入大自然,而不是以人類高高在上的態度來研究、觀察及記錄大自然,或熟背這些知識好通過考試。
這三、四年來我們花很多心力在推廣,也希望宗教團體或其他社會單位共同來協助。我們發現,部分弱勢族群,例如家庭暴力、單親家庭中的小孩,與環境的互動機會更少,我們希望能協助他們體驗大自然。這幾年有許多企業贊助『荒野』,讓我們訓練出幾百位義工來帶領小朋友去體驗大自然,讓他們至少有一次與大自然的深刻體驗之旅。
這不僅能讓他們對自然界的生命力產生感動,也能讓他們感受到人與人之間的善意。尤其是由義工人員來帶領他們,他更會感受到社會的善意,因為如果由學校教師來帶領,他們會認為那只是工作所需,並不是善意或愛心的表現。我想單單是善意的感覺,就能讓他們在成長過程中,在遭遇到不公平對待時,還願意相信社會有好人存在,覺得未來還是有希望而支撐他們度過難關。
主:法師,你在國內、外帶領禪修時,與大自然也有很多互動,您除了讓學員在禪堂裡打坐以外,也帶著他們去爬山、接觸樹木花草、呼吸森林中的新鮮空氣等,為什麼學習禪修也要和大自然有這麼多接觸呢?
境教勝於言教、身教
師:從佛教的立場來看,森林或大自然是眾生的家,人類看到的是森林,但是從佛的眼光來看,是看到了一座有許多眾生居住的大城市,因此佛喜歡在山林裡修行。
記得我在美國認識一個家庭,父母親都學佛,生了兩個女兒,在她們還很小時,父母為了培養她們的愛心,就在家裡養兔子或貓咪等,結果這兩個小女孩會打小動物,甚至用腳踩動物的尾巴或拉牠們的耳朵,所以小動物養了不久就死掉了。這對父母對我說:「這兩個小孩子是小魔鬼,一點也不愛護動物。」
我回答:「阿彌陀佛!她們生長在都市裡,從小玩的都是機器玩具,玩具可以拆解或打來丟去的,小孩子將動物當成是玩具,才會這樣對待小動物。」他們又說:「這兩個小孩長大後一會做壤事。」我說:「不一定,因為她們從小住在都市,沒有機會多接觸大自然,你們以後要多帶她們到鄉下和大自然接觸,當她們慢慢瞭解到動物和機器玩具不同後,行為自然會改變。」
結果現在這兩位小女孩長大了,也沒有再出現欺負小動物的行為。這就是如李先生所說的『銘印現象』,小孩子在虐待動物時是因為不懂,不要認定他是個性殘暴,或許是他從小看的卡通、電視或電影內容都有這類情節,才會產生模仿行為。
此外,法鼓山一直很重視保護原生樹木及植物,如果有需要動工建造房子,就會將這些植物暫時移植到別處,等到房子建造完成時再移植回來。所以,法鼓山上的樹木花草都花了很多成本,如果直接再買新的植物。因此現在在法鼓山上,晚上還可以看得到螢火蟲,聽得到青蛙的叫聲,可以說是維護了自然環境。
其實荒野保護協會的『綠色童年營隊』,也可以移師到法鼓山上舉辦啊!山上有野兔及蛇等,而且最特別的是,我們山上的蛇不會咬人,會跟著聽聞佛法,這是因為人類沒有傷害牠們,牠們也不會主動攻擊人類。這類子還有很多,像蝴蝶,如果你沒有起傷害牠的心,牠會在你身旁飛來飛去;但是當你動了想抓牠的念頭時,牠像能洞悉你的心思似地,馬上飛走,真的很神奇。
主:李理事長,怎麼讓孩子有個綠色的童年?你自己有兩個十歲大的雙胞胎女兒,她們的童年是綠色的嗎?
李:我和太太因為對自然教育有概念與決心,所以為了小孩的成長,我們願意搬到山上住,讓孩子們從小可以多接觸大自然。但是大部分的家庭不見得有這種決心及條件,我希望父母們除了要常帶孩子到自然野地或公園走走外,還要用『引導』的方式來帶領孩子與大自然接觸,而不要用『教導』的方式。
小孩子一定有好奇心,他如果接觸到什麼動植物時,大人只要順勢引導及鼓舞他,讓他保持好奇心與求知卻即可,不要馬上塞給他一堆知識或否定他。有許多家長因為太心急,不斷要孩子做認知,這樣反而不好,其實可以放手讓孩子自己去慢慢體驗大自然,就像法師一樣,從小自然和大自然接觸,並不是當成一種知識在學習。
主:大自然與鄉野就是一個大教室,我們常說『境教』勝於『言教』及『身教』,因為環境有一種自然的薰陶力量,能潛移默化改變我們。法師,您期許自然環境的『境教』將來能帶給下一代什麼樣好的影響嗎?
師:問題的根本還是要看一般大眾有沒有這種觀念,如果有這種觀念,雖然人口數及建築物愈來愈多,自然環境漸漸減少,還是有很多機會能讓孩子接觸到自然。舉例來說,中東國家有許多地方常是一整片土地都是荒漠,幾乎寸草不生,但是當地居民還是會想辦法在房子周邊種植一些比較耐旱的綠色植物。雖然很缺水,還是願意犠牲部分水資源來灌溉這些植物,而且幾乎家家戶戶都這樣,很令人佩服。所以,再困難的環境,還是有辦法與大自然接觸。
台灣人現在也開始會在自家門口或陽台種一些盆景或綠色植物了,其實只要有植物,小動物們就會聚集而來,那些蜜蜂或蝴蝶就會出現,如此一來,也一樣能接觸到自然環境了。所以不要抱怨生活在水泥叢林裡,其實只要有心,並願意花心思,一樣能在都市中創造出一片自然天地。
減少空氣污染的方法生活例子 在 Kai Chi Leung 梁啟智 Facebook 八卦
之前有關日本輻射的討論,引來了這個回應。雖然我仍然不認為去日本短期旅遊有普遍性的危險,但我其實十分支持這文章的其中一個重點:數據不是一切。順道謝謝在原貼留言的各路英雄。
【去唔去日本事小,誤解了輻射問題幫左政府就無謂啦】
——與梁啟智〈香港輻射高過東京〉一文商榷
文︰Tam Daniel
1. 梁啟智兄一文,網上傳播甚廣;或者大家壓力太大,需要更多理由到日本外遊。以下談不上是正式回覆。正式或嚴格的回覆可能要兩三年或更久才有可能寫起(等如永遠不會寫)。現下寫已頗遲,也勉力一試。因為即使我對梁兄的結論沒有太大反對,梁文過程中動用的假設,也是令人太不安。
如果你願意看這篇三不像,懇請讀完全文。
2. 梁啟智兄的觀點,若要簡化,就是說︰「大家看完數據後可以放心去日本旅遊!」
在這個問題上,我們其實有很多選擇,包括︰
a. 好驚日本,好驚輻射,雖然唔多清楚日本有幾多輻射,所以打死唔去(梁文要攻擊的對象)
b. 日本除福島外其實冇咩輻射,可以照去(梁文觀點)
c. 日本的輻射危機仲係好複雜,不過是否外遊,就可以自己因應個別處境衡量。
c就是本人嘗試闡釋的立場。
3. 梁啟智兄的文章拿官方的背景輻射(或譯「本底輻射」)來與香港比較,然後得出很安全的結論云云,其實意義不大。
「背景輻射」,按照國際原子能機構2007年《Safety Glossary》的定義,也不過是non-specified 的輻射而已。輻射固然乃是大自然中大量存在的自然能量,但人工輻射,同時亦計算在「背景輻射」之內。而人工輻射,其實包括︰
.五六十年代多國數百次核試的輻射落塵
.全球四百多座核電廠,在日常排放的輻射
.數量相信逾萬的各種核設施,例如核燃料加工廠,核武零件廠,核子軍艦,大學研究所內的prototype reactor,完全機密的軍事機地的核武開發,已關閉但未完成廢爐的老舊核電廠,低中階核廢料放置場,凡此種種,在日常排放的輻射
.數百個鈾鑛因開發而排放的輻射,遍布中亞、非洲、加拿大、澳洲等地。例如,澳洲的尾鑛污染問題,也是惡名昭著啦。
.多次知名及不知名、嚴重或宣稱不嚴重的核災與核事故,所大量持續排放的輻射。
.戰爭中採用化學武器,所留下的輻射
有趣的是︰無論哪一個官方機構,它都會強調人工輻射的比例極低。例如,世界核能協會(World Nuclear Association)提及的上述各種來自核工業的輻射,只佔背景輻射少於0.1%。
你信唔信呢?
我信的,我信佢的分類有問題,例如像「食物」「泥土」「核工業」,是三類輻射,但食物和泥土裡,幾乎必然有來自核工業的輻射,即統計假設上已混雜了結論。我也信,這種全球測量總計中必然有形式上的限制(例如地點)。何況,這種composition 的內在對比效果(相對性),有相當程度上是無意義的——宇宙射線的輻射再多,也不會令核工業輻射的威脅減少。
所以,我們要在在明白及提防的是︰「背景輻射」本身這種概念,其訂立與推銷都是帶著強烈的、愚民的政治企圖。
各國擁核政府就是希望大家覺得,哦,「背景輻射」是「大自然」的東西,本身都好高啦,核災與核工業沒有帶來好多額外的輻射啫。
亦因此,「背景輻射無害」的感覺是要警惕的。無論背景輻射混和了多少人工輻射,它依然有其健康風險。可參看俄羅斯科學院雅布各夫博士2013年的〈A Review and Critical Analysis of the “Effective Dose of Radiation” Concept〉。不少背景輻射很高的地方,其住民都有更高風險,出現癌症、淋巴染色體不正常、唐氏綜合症等疾病。
4. 輻射監測無論是否有作弊,它也有很大限制,它能反映的信息其實不多。特別是官方的輻射監測信息。
每個地點的輻射,與其環境因素有極大關係,包括風向、風速、濕度、降雨等等。按上述提到雅各布夫文章引述,切爾諾貝爾研究顯示,污染地區的電離輻射水平,一年之間可以改變一萬次。
同時,亦因此,輻射在短至數十米的距離內,已會有相當大的差異。VICE拍攝的紀錄片《來自福島的最新報告——與核共舞》中間有過這麼一節︰在福島一所學校裡,官方的輻射監測儀器的讀數為每小時0.164微希,走出幾十米,讀數便變成每小時3.5微希,足足是官方讀數的20倍。
這種巧妙的「作弊」操作,顯然是因為日本政府曾刻意在每個官方輻射監測據點認真除污之故。香港天文台理應沒有作弊動機。不過,這已經反映,輻射監測在技術上之複雜性及限制。
輻射監測,作為長時期的定點監測,它的主要意義只是一種區域性指數(包括自然與人工),聊勝於無,同時,透過監測碘131,理論上可以檢視附近有否核事故導致的大量輻射排放。
事實上,正如天文台明確表示,這種「輻射監測」只包括伽瑪射線(gamma rays)監測,即,數百種放射核種之中,貝他射線(beta rays)及阿爾發粒子(alpha particles)的監測,技術上便無法或不易做到。就像「輻射地圖」往往只標示銫137水平一樣,測量本身就是有強烈的限制。即監測指數,可能在某種情景下,遠遠不能反映風險。
5. 那麼香港有沒有貝他射線或阿爾發粒子呢?按照天文台出版的《香港環境輻射監測摘要2013》表示,雖然在東平洲自動伽馬譜法系統錄得的數據中,2013年「全年並沒有探測到人工放射性核素」,然而,在其他地方,一樣發現銫137、鍶90、鈈239等等放射核種。
它如是說︰
「二零一三年在部份土壤及沉澱物樣本中發現微量的人工伽馬放射性核素銫137,活度均在BRMP(Background Radiation Monitoring Programme )範圍之內。」
「二零一三年在部份大氣、水及食物樣本中發現微量的氚,活度均在本底輻射範圍之內。」
「二零一三年在部份大氣、食物及土壤樣本中發現微量的鍶-90,活度均在本底輻射範圍之內。」
「二零一三年在部份海藻、潮間帶土及海床沉澱物樣本中發現微量的鈈-239,活度均在BRMP範圍之內。」
天文台的解釋是︰這統統是數十年前的核試殘餘。氚的解釋還包括了「宇宙射線」。
這一方面可能是對的(部分輻射半衰期極長),另一方面也是錯的。因為政治上,誰都看得見,總之香港若有人工輻射,就必然與大亞灣核電廠無關,與嶺澳核電廠無關,與中國任何核設施無關,與福島核災無關——即使每年單單大亞灣核電廠已「合法」排放以 terabecquerel 計的氚進海洋(tera就是10的12次方),而且法定上限多年來一再提升,仲未計香港人不關心的4座嶺澳反應堆。
那麼,現在不妨再回帶看看梁啟智的三段論︰
.香港輻射高過東京?用背景輻射讀數衡量的話,對呀。
.背景輻射高小小,也沒有大問題?介乎對與錯之間,要視乎放射核種、曝照形式,和究竟有幾高。
.所以,東京不像傳聞那麼危險?介乎對與錯之間,要旁及其他因素(後文會嘗試整理一部分),但肯定不是「所以」。
而無論如何,我們在理解的過程中,要記得,「背景輻射」整個概念的操作,就是為了抵賴。核工業冇責任,一切是宇宙的錯,歷史的錯(太平洋核試)。
6. 至於對讀數的詮釋,梁啟智用了多個方法。姑妄逐一說明。
首先,他舉了吃香蕉做例子。香蕉的自然輻射,人體會嘗試平衡。而且,香蕉的輻射是鉀40,不同的放射核種的健康風險十分不同。美國有個科學新聞記者Maggie Koerth-Baker,幾年前寫了一篇〈香蕉具輻射—— 但這不是解釋輻射曝照的好方法〉(Bananas are radioactive—But they aren't a good way to explain radiation exposure),不算是好專業或好完整,但也值得一讀。
第二個例子,照X光。照一次肺的X光大約20微希——也順帶一提,原來直至上世紀中,歐美仍是很流行照X光,連買鞋子也會照,名叫fluoroscopes。後來被禁止了,因為發現了X光的輻射的危險性。發現當中危機的流行病學家Alice Stewart,正正是指出低劑量輻射的危險(下文會再簡述)。而除了X光外,我們還有別的醫學上的儀器,例如CT scan 的輻射是2至16毫希,即2000微希至16000微希,超出了所謂國際安全標準(每年1毫希)2至16倍。
梁啟智用日常生活來說明輻射「平易近人」,這樣的修辭手段固然危險。更危險的是︰他的寫法,其實正在假設輻射的劑量是可以輕易測度並量化的,而此量化為「milisievert」後的劑量與風險有清楚的正比關係。這個問題的複雜性,就不是我能夠提出嚴格異議了,因為在科學的學術領域上,這仍舊是一個爭辯中與探索中的問題(然而低劑量的風險,卻幾近是所有獨立科學家的共識)。
7. 最後一個梁啟智用來說明輻射劑量的例子,是十分離譜的。他說︰「美國政府對核作業者的規定,是每年不多於50,000微希伏特。」
這是甚麼呢?這是一個剝削工人健康的規定,縱容核工業的存在。立場擁核的國際放射防護委員會(ICRP)的規定是——公眾的輻射劑量標準為每年1毫希,超出此一水平便會有健康風險。這種所謂安全標準其實是假設輻射有其「安全閥值」(threshold),在過去二三十年已面臨巨大挑戰。
更何況,梁啟智這裡引述的美國核工業人員標準︰50,000微希,即是50毫希,即是超標50倍。
即,為了大家可以有核電用,有核武可以發動戰爭或外交施壓,美國政府就設計了這類規定。核電工人就是超人,可以承受比正常人多50倍輻射。這就是所謂「職業健康」的神奇概念。
當然也不止美國,ICRP也是這樣,只是沒有美國離譜。ICRP的規定是︰核工業人員每年的輻射劑量標準是20毫希。你只要是小超人,你便可以做核工人。
一言蔽之,這種標準在科學上是毫無意義的。這種標準只是為了得出「核工人工作時輻射劑量沒有超標」的結論,以便核企業能拒絕所有索償。
美國核能協會(ANS)的福島核災報告便提到,日本還有「緊急輻射劑量上限(emergency dose limit)」這回事︰
「日本核工人的標準劑量上限是每年50毫希,及5年內不可超過100毫希。福島核災前,緊急劑量上限是每年100毫希,但意外發生後,這個上限提升至每年250毫希,以便工人能回應這次嚴重的意外。」
又述及︰
被曝照至最高劑量的其中一個工人紀錄,為670毫希(即公眾 670年 輻射劑量的安全標準),另外6個工人超過了緊急劑量上限(250毫希),408個工人也超過了每年 50毫希 的上限。
這是官方紀錄,你信唔信只有四百幾名工人超標?單是核災頭半年,便有18,000名工人參與救災了。(切爾諾貝爾核災有60萬名工人參與救災。)何況,唔超標的咪做半年,超標咪做兩個月囉,大超標咪做三日囉。總之,用到你盡,而事實上,所謂「多勞多得」,工人也很可能不甘心做三日咁短,唔超標的工人,最終都會做到超標。這種健康的消秏,是百分百不 sustainable 的。這種職業健康的標準設定,是極端 unethical 的。
信唔信都不重要,梁啟智用這點來解讀輻射讀數,只想借用其「你睇下丫美國佬話50,000微希都唔死得人呀(日本咁小小駛乜驚)」的效果,而不明確說明這個例子的背景,就算不是誤導,也至少是嚴重的遺缺了。
8. 輻射沒有安全標準,低劑量也有健康風險。
第一,所謂「國際安全輻射劑量」,即現時所採用的「每年1毫希」,其整套流行病學上的風險計算,其資料分析是建基自廣島研究。廣島研究是美國對日本廣島及長崎倖存者的研究,政治企圖昭然若揭(一方面是核武實驗下集,另一方面就是要講到冇咩事,以便全球推銷「和平原子」)。對廣島研究的批判,平易近人的版本可參見Gayle Greene的《The Woman Who Knew Too Much: Alice Stewart and the Secrets of Radiation》第9章〈Taking on the International Nuclear Regulatory System〉,最主要的觀點是指出廣島研究其實是一個 survival of the fittest 的偏頗紀錄。(嚴格的版本可看MSK三人組寫的漢福核武廠工人健康研究,我舉手,未看過,所以建議大家看上述的平易近人版)。
第二,低劑量風險的研究,早就開始。由1978年Karl Morgan 的〈Cancer and low level ionizing radiation〉,到Gofman的《Radiation-Induced Cancer from Low-Dose Exposure: An Independent Analysis》,或Alice Stewart的漢福核武廠工人資料分析(1977及1993),他們均指出,輻射沒有安全劑量這回事,餘不一一。
9. 回到最中心的問題︰去日本外遊安全嗎?
沒有標準答案,但我們可以知道以下原則,和僅有的資料
.懷孕女士及小童,radiosensitivity明顯較高;理論上通常年紀越大,radiosensitivity 越低(但老人家又因為身體開始衰弱,免疫力下降,所以輻射傷害都未必不大)。
.除污未善的實際情況,一定比官方所說的嚴重。
.輻射污染的風險,不但包括「背景輻射」、空氣或泥土中的輻射,還包括食物。
.按台灣環境資訊中心報導(題為〈【追蹤福島核災】那須希望之砦——日本民間輻射檢測有Know-how〉),台灣民間團體日前赴日了解,其中,也拜訪栃木縣民間檢驗單位「那須希望之砦」。
.檢測數據相當不理想。報導指出︰8月來自福島縣金山町的四個樣本,全數驗出放射性銫,三個超標至1倍或2倍以上;4月栃木縣產20個樣本,過半驗出銫,六個超標1至4倍不等。以2015年度而言,菇類跟山菜類過半驗出銫,魚肉近半,果實類1-2成,米跟果實都在一成以下。此外,土壤類幾乎全部驗出銫,部份遠遠超出中央政府標準(每公斤8,000貝可)。
大家請去報導的網站,看看貼出來的劉黎兒拍下的照片,那是一份結果整理報表,右面統統是紅色(超標)。
.報導亦指出︰2016年9月,日本中央政府抽驗結果,超標率約0.01%。但這套結果,不包括鮟鱇、竹莢魚、海膽等水產物,而且官方只驗銫137,沒有驗鍶90(部分民間通路有加驗)。
.有大量輻射的污水排出太平洋的新聞,仍舊此起彼落。福島核電廠附近的地下水的輻射污染水平持續大幅上升。例如︰
2016.06.26 七百萬貝可beta核種污水洩漏
2016.03.23 二十億貝可銫污水洩漏
2015.12.15 二號反應堆地下水鍶水平上升十倍
2015.12.12 福島核電廠底層存留水銫水平較去年上升四千倍
2015.11.09 七十二億貝可beta核種污水洩漏
可參考︰http://fukushima-diary.com/fukus…/contaminated-water-crisis/
.福島兒童甲狀腺癌發病率比正常高50倍。有專家估計,白血病、乳癌及其他癌症個案會上升。東京醫師三田茂認為他所檢驗過的病人,血液變異的情況嚴峻,選擇離開東京,遷往關西。
.即使從來沒有核災意外的數十座歐洲核電廠,要安全廢爐,也動輒要數十年,開銷以十億美元起跳。切爾諾貝爾核災現場,用幾十萬人生命換來的原有石棺,經過這30年已屆限期及嚴重退化,新的 shelter 正剛剛開始動工。他們在買時間,宣稱新的 shelter 能買100年回來,完成廢爐工作。福島面對同樣難題,可能永遠也沒有廢爐的一天。事實上,不要說廢爐後的部件,根本沒有核廢棄置場可以處理,單單是除污後出現的大量放射性表土,現時也沒有處置方法,只是堆在福島。簡而言之,這很可能是解決不了,甚至極可能會惡化下去的問題。
.輻射是能量,是無法被「消滅」的,唯一「消滅」的方法,是等,等到放射核種再也沒有放射能,即理論上,是半衰期的10倍。銫137的半衰期為30年,即300年才完成衰變。切爾諾貝爾核災27年後,2013年的意大利果醬,仍被驗出銫137超標。2010年,俄羅斯Bryansk地區的樹林火警,導致輻射四散,莫斯科的銫137濃度上升24倍。這些樹林,當年就是正正被切爾諾貝爾核災污染。日本土地的除污會否比蘇聯徹底很多?難以推斷。
10. 本文不是賣弄道德高地,也不是推銷苦行僧式清教徒情緒,鼓吹空洞的忿世嫉俗。如果問我去唔去日本?咁梗係去啦,香港咁鬱悶。我已38歲,且不見得往後會有小朋友。有咩問題,最多係社會少了一粒寄生蟲,大家冇眼屎乾淨盲啦。
在福島的問題上,大家都支持日本朋友。但無論大家去唔去外遊,這種正面的支持,唯一合理的立場展現,仍然是堅決反對所謂「復興」論調,警惕一切指向「遺忘」的語言。這種語言只會 trivialize 受害者的痛苦,縱容日本政府拒絕承認責任,為日本重啟核電提供政治能量。如果日本政府說「強制撤離區」任何一處已除污妥當,已安全,福島人可以回去住喇,我們也不必「鄧佢地高興」,這裡的意思就是,冇咩政治壓力,國家不會繼續支援你喇,食自己啦。根本,一切大小問題,以核災的日程計,仍然是現在進行式。
我對梁啟智從來沒有甚麼偏見,但他作為一個開放、親民主、敏感於民情、表達能力優秀的學者,引用看似中立的數據,即便結論沒有偏幫政府的意識,其立論的過程,對「數據」的倚重態度,所透現的說服力與感染力,實在不問可知。
因此,上述爭論,我最想最想指出的粗淺結論是︰Alarmism 當然不理想,但「數據」本身,往往有極大限制。因為,數據必然有其建立的語境,而那個語境的信息內容,不一定會公開,更不一定會正確。我們越能夠輕易得到、流播甚廣的官方數據,它往往越大機會經過權力的細心挑選與嚴謹結構。而且幾乎必然會為政治服務,為權力服務。民間也會有它的數據,但往往難免是遺缺、非系統性、掛一漏萬的。
今天流行的「小小輻射唔駛驚」「核電廠也是減碳選項之一,唯一問題就是核災,香港不是地震帶,邊有咁橋,中六合彩咩」,其實就是歷史產物——先有廣島研究,再有1950年代世衛與國際原子能機構簽訂的協議,限定除非得到國際原子能機構同意,否則世衛不可出版任何關於輻射健康風險的研究。
如果認真呼吸,好好想像輻射的無色無味、難以監測,普通人的無助,歷史岔路的縱深,擁核與產核機構的橫向的寬闊,勾結的盤根錯節,部分學術界的 systemic corruption,未來的不可知——我們便明白,這種技術的多向度發展,其實遠遠超出我們能夠控制與理解的範圍。誰有資源做這樣的研究?或,輻射的影響與健康的correlation,真的可以研究嗎?
例如,掛在核電廠工人身上的任何警報,能夠測量到那名工人工作時 inhalation 中的輻射水平嗎?以萬計的外判底層工人,其健康情況,能夠做到長期 tracking 嗎?當發現身體有問題,才去搜證,會否太遲,到時還有沒有可能再「紀錄」身體承受過的輻射,劑量、時地人?而反核、討償、說明核工業與健康問題之絕對因果關係的論證責任,卻偏偏落在受害與沒有資源的民間一方。
我們既不用全盤採信 alarmism,也不用每事排斥官方數據與論述。然而,在軍事與國家的權力面前,我們的責任,是分析及還原官方謊言的脈絡,進而正視「陰謀論」的正義,看見它的理性與真誠。否則,若一時貪口爽,找個騎牆的臨時支點,成為了官方假設的幫兇,也是無謂了。
(ps 行文匆匆,如有錯漏,歡迎指正 :) )
那須希望之砦——日本民間輻射檢測有Know-how
http://e-info.org.tw/node/201461
VICE︰來自福島的最新報告——與核共舞
http://www.iqiyi.com/w_19rs1n7mdp.html
Alexei Yablokov: A Review and Critical Analysis of the “Effective Dose of Radiation” Concept
http://www.journalhealthpollution.org/…/10…/2156-9614-3.5.13
Rosalie Bertell: Limitations of the ICRP Recommendations for Worker and Public Protection from Ionizing Radiation
http://www.ccnr.org/radiation_standards.html
Bananas are radioactive—But they aren't a good way to explain radiation exposure
http://boingboing.net/2010/08/27/bananas-are-radioact.html
The Insane Cancer Machines That Used to Live in Shoe Stores Everywhere
http://gizmodo.com/the-insane-cancer-machines-that-used-to-…
《香港環境輻射監測摘要2013》
http://www.hko.gov.hk/publica/rm/rm034.pdf
Fukushima Daiichi: ANS Committee Report
http://fukushima.ans.org/report/health-physics
Fukushima Diary: Contaminated Water Crisis
http://fukushima-diary.com/fukus…/contaminated-water-crisis/
20160813 RSKラジオ 三田医院 三田茂院長
https://matome.naver.jp/…/2140370981635…/2147167581503793103
Decommissioning a Nuclear Plant Can Cost $1 Billion and Take Decades
http://www.reuters.com/article/idUS178883596820110613
〈切爾諾貝爾核災30.保護罩到期
需阻輻射外泄.新「石棺」進度落後〉
http://news.mingpao.com/…/art…/20160426/s00014/1461608438911
Critical Analysis of the UNSCEAR Report upon Fukushima
http://www.psr.org/asse…/pdfs/2014-unscear-full-critique.pdf
John Gofman: Radiation-Induced Cancer From Low-Dose Exposure
https://ratical.org/radiation/CNR/RIC/contents.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