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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orking・Talking」是我在英國的新欄目,是寫在外地工作的人物故事,有跟我一樣同是Working Holiday的,有在異地工作了長時間的他和她。離開家門開展的故事都格外立體,因為通常也會經歷尋找、迷失、懷疑等自我發現的過程。每次聽到這種故事都令我有所觸動,而我相信,這些真人真事對每段生命必然都有着啟發,所以我便開始這訪問計劃,正式把故事記錄下來,很希望,他們的故事也會在某天給你帶來一些感動。
第一位受訪者,是林奐成(Joe)。訪問當日,是天氣晴朗的周六,我們約在Brick Lane Market閒逛,吃過午飯,再找片草地坐下,他買酒,我買可樂,跟隨他回看在英國的一年半時間。他說,每當懷念起一件事,馬上聯想起的,就是人。而當我將來想起葡萄牙的旅程,英國的生活,那些畫面肯定都有你。希望你回到台灣後一切順利!
刊登在歐洲商報(英國各城市唐人街及圖書館免費派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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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
作客倫敦 慶幸「三十」
這是「Working.Talking」的第一期,先讓我說說欄目出現的原由好了。從來我都認為,人的故事最好看,透過切實存在的人物,你能感受世界更多的聲音,而在我從香港前來英國工作之後,認識更多的人,知道了再多的故事,一些帶笑,一些有淚,對來自五湖四海的人感受更深,便很想把這些大小故事紀錄下來,因為今天,故事可能只觸動你我,但某一天,可能就會為他人帶來啟發與感動,於是便開始這「收集故事」的計劃。
而在「Working.Talking」裏,受訪者都有一個共通點,他們都是離家前往外地工作的人。首位受訪者,是從台灣到英國Working Holiday的林奐成(Joe)。
趕上出走尾班車
Joe是我的前室友,初次看見他,很不幸地,我只能目睹一個冷酷的背影閉門而去。雖然那記閉門聲在我腦海揮之不去,但後來知道,那天的他只是要趕着出門上班,所以才忽略一位新到埗的房客。回想當天至今,原來已快將近半年,但更令彼此驚覺時間飛逝的,是他的簽證將在四月底到期的事情。
在他離去之前,我約他進行訪問,他先對錄音筆自我介紹,坦率地說:「我算是Working Holiday的人當中,最老的一個,三十多了。」他對年齡不轉彎抹角,因為對他而言,「三十」不是一個要逃避的數字,而是開展生命另一章節的路標。
在台灣,Joe從事傳媒行業,然而抽到工作假期計劃的名額後,就馬上向工作多年的報館辭職,為前往英國做準備。「要是再不來的話,我便沒有機會。」他說。因為前往英國Working Holiday,參加者的年齡必需在三十歲以下,正因年歲的逼趕,更令他立下決心離開台灣,趕上出走的尾班車。
可是在大眾眼中,男人的三十歲正是為事業穩下基礎的關鍵年份,眼見身邊朋友開始成家立室,離開真是一個好的決定嗎?
「對於組織家庭及事業,壓力是肯定有的,不過正因為我在台灣的傳媒行業工作了多年,累積了一定的人脈和工作經驗,令我更有信心走出來。要是不趁這機會出走,我一定會後悔的。而現在回想,也慶幸自己到了三十歲,因為假如是一個年輕的我前來英國,某些事情的處理方法和觀點,一定不及現在,所以我沒有後悔過這決定。」年紀的增長一點都不可怕,因為它為我們迎來一個更好的未來。
人在異地 不受尊重
足球比賽有主場作客之分,人在異地也遇到類似情況,離開熟悉的工作圈來到倫敦找工作,最後落戶在日本連鎖服飾店,擔任售貨員,當中存在不少反差,還經歷過某程度上的種族岐視。
「有些時候,當一件貨品己經賣完了,我便跟客人坦白說,但外國人很多時都不相信我,因為我是黃皮膚,亞洲人的臉孔,在我移開之後,他們會再詢問我的外籍同事,這其實頗令我受傷的。」Joe再想着,緊接補充:「又有時候,一些外國顧客想找我幫忙,但他們不會禮貌的打招呼,只會比個手勢,示意我要過去,這其實是很不尊重的動作,這情況尤其常見在印度人和中東人身上,因為服務業對他們來說就是低人一等。」
在新環境,新工作面前,彷彿有點紆尊降貴,不過Joe依然感激這一切的出現:「雖然工作上會碰到不開心,也看似對我將來的工作沒什麼幫助,但這些經歷對我將來的人生必然會有影響,讓我的視野更闊,所以仍很開心遇到這些事。」
城裏的人 城外的人
英國的生活,給Joe帶來了不少收穫,他坦言最寶貴的,是人。因為工作的關係,Joe認識到各個國家的人,有的是客人,有的是同事,讓他的生命多了很多友誼。「每次我掛念起一件事,馬上出現在腦海的,就是人。」他跟新的朋友建立了不少回憶,但也從中發現了一件事。
「我認識一個英國人對我說,這邊的物價太高,儲不到錢,結果他大部份時間也是不快樂的。後來我再發現不止有我們對自己的家有不滿,外國人也是不喜歡自己的地方的,英國人討厭英國,法國人想離開法國,每個人幾乎都想離開。」
那你討厭台灣嗎?
「假如要跟歐洲城市相比,台灣肯定是遜色很多,不論藝術、空間、生活,這邊都是好很多的,但我不討厭台灣,也沒有討厭回去的一天。」
聽他這樣說,我不其然聯想起香港。香港人仰看着台灣,羨慕台灣的文創及空間,可在當地人眼中,我們所推崇的,其實亦只是不足的部份。再把視線重投香港,文化沙漠之名享譽國際,年輕人置業無望,豈不是更叫人絕望。如《圍城》所言,「城外的人想衝進去,城裏的人想逃出來。」這依舊永不止息的成為世人的矛盾。
永遠的「意猶未盡」
Joe過來英國的其中一個目標,就是要大肆遊歷歐洲,至今,已經去過歐洲十個國家。剛從葡萄牙回來不久,又準備前往德國,作最後衝刺。
不過回想整段在英國的時間,他亦有後悔的地方。「要是可以重來,我不會讓自己只做一份工作,我會嘗試更多工作,找尋更多樣的自己。」說時,他看着藍天白雲。時間有限,想做的事情不能完整達成,但終歸,他也對英國之旅感到滿意了。至於回到台灣,Joe會先休息一段時間,沉澱思緒,再決定接下來的工作去向。
離別在即,他不時懷着傷感,我着他試用一詞總結英國的生活,他說:「意猶未盡。」不能否認,人類的追求是無止境的,有兩年的時間,做到兩年之內可以做到的事,我們便想有四年時間,做四年之內可以做到的事,意味我們永遠都是「意猶未盡」的。可這並無錯,正正是這份意猶未盡,讓我們對生命永遠抱有探索精神。
我想Joe會繼續「意猶未盡」下去,因為跟從「三十」的路標指示走,會有更多的人及見聞在沿路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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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短篇小說《#情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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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兩天,我在地上撿到一封情信,信中,展現了愛情的純真和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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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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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你未認識我,但我認識你。你每天早上九時從家中出發,步行五分鐘去到地鐵站,但每逢星期一,這段路程會用上七分鐘,因為假期後的你,會比平時遲起床,而且未吃早餐,所以會進到麵包店,但你有選擇困難症,所以在色香味全的麵包架前,你難以作出抉擇。因為選購早餐,因此五分鐘的路程,多加了兩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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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定很好奇為什麼我會那麼熟悉早晨的你,因為每一天,在你出門前,我就在樓下的涼亭等你,和你隔著十五步半的距離,與你一起進入地鐵車廂。若你問我何時開始緊隨其後,那就要從上個月第二個星期三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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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遇見你之前,我走路總是低著頭,因為我不覺得世界上有任何好看的風景。有一日,就在我低著頭的時候,我發現褲袋空空的,原來我的電話不見了。在我惶恐不安之際,只想到撥打電話求助,我抬起頭,最美的風景出現了,我看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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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你喜不喜歡喝可樂,我很喜歡。尤其在炎炎夏日,汗流浹背的時候,打開拉環,讓冰涼的可樂流進體內,氣泡在口腔裏跳躍,那種愉快真是一輩子都不可能厭倦。那天見到你,可樂所帶來的快樂隨之浮現,我不能自制,往快樂的泉源前去,問你借電話。真巧,我們的電話是同款,連桌布也一樣,更意想不到,當我輸入了母親的電話號碼後,你的手機竟然顯示出「母親」。那時候你的臉頰通紅,緊張不已,我當然把你瞪緊,但你別誤會,我只是在欣賞可愛的你,而且沒想到你和我媽居然認識,交情更好得以母女相稱。你說,這難道不是命運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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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第一次跟蹤你。在我們分手後,我就尾隨著你,在你公司樓下守候,然後也知道你跟我住在同一棟大廈。以後,我就比你早起床,但比你走得慢;讓你先回家,由我殿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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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小就熟讀愛情小說,它們都強調,愛情令人盲目。可在今天,我要推翻它們的說法,因為遇見你之後,我認為我的近視,遠視,散光全都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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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我沒有告訴我媽我們的關係,也沒有問我媽你們的關係,不用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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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回頭,就會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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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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