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今年正夏天的書單是藍色系,而逐漸步入深秋的十月書單排開則是暖色系,粉紅、咖啡,連白底都會配橘紅字樣與書腰,看來大家是有默契的。就在分享這個月待讀書籍的時候,又熊熊發覺拍照時疏忽了一本友人的散文集《#我終於捨得讓雪落下》與日前才辦過活動的 Agatha Christie《#尼羅河謀殺案》,其他大多還是近期上市的作品,除了一本贈書回答燒到的松本清張《砂之器》,我們後面慢慢介紹。
先來看最中間的十月選書《#現代愛情》,無論改編影集或原著故事都相當好看,為《紐約時報》熱門專欄的讀者所投稿之真實人生旅程,從 2004 年開始,持續刊登各類型創作人親筆寫下自身關於愛的經歷,映照出人們在感情裡的笑淚與甘苦,此本書籍精選專欄中 42 個揪心掙扎的篇章,展現勇氣的不同形式。那些戀人之愛、親子之愛、夫妻之愛、陪伴之愛、遲暮之愛,關乎血緣的、無關血緣的,關乎命運的、無關命運的,愛慾交織的、柏拉圖式的,無從解釋的、難以量化的,篇篇撐開這些真實經歷的生命容器,這群踏實生活在遠方的人們會讓你相信,「你要好好愛自己,因為有人愛著你」不只是為電影而生的空泛金句,《現代愛情》透過多段人生風景,帶領我們重新看待各種形式的愛之可能,以及萌生更多勇氣從生活中尋找現階段的歸屬,用不著汲汲營營,用不著驅車趕路,最好的事物,真正屬於我們的一切,會在沒有早一步也沒有晚一步的時間點,不慌不忙,翩然到來。
其次是首度與博客來合作的村上春樹全新散文集《#棄貓:關於父親,我想說的事》,相信大家都有領取到這裡的專屬折價券,這本輕巧細緻的新書,篇幅雖稱不上多,行文維持一貫的冷靜克制、字斟句酌,細讀之下卻沒由來地觸動心弦,就如天底下多數親子關係的模糊命題橫亙一生,兒子從少年走到中年,父親從黑髮走到白髮,村上春樹留存腦海的日常光景也是苦樂參半,從父子倆意圖棄養一隻貓的童年片刻,投射在爸爸被上一代「拋棄」的成長歷程,憑著有限的文獻資料揣摩父親一路走來遭逢的心境轉折與掙扎壓抑,於記憶和現實的錯落下尋找兩個世代和解可能,而後拉遠思考個體在命運洪流中的輪廓、責任以及位置。(完整文章:https://bit.ly/2FYZstl)
個人本月首選還有 Paulo Coelho 的《#嬉皮記》,這是這位享譽國際的作者年輕歲月中最重要的一段旅程,在路上遇見改變未來的人生導師,沒有這段旅程,就沒有日後的《牧羊少年奇幻之旅》。那時有個纖瘦、留著山羊鬍及長髮,懷抱作家夢,名叫保羅的年輕人,他為了尋找自由及人生意義而踏上旅程:首先到玻利維亞、秘魯、智利及阿根廷,接著他來到阿姆斯特丹的水壩廣場,在那裡遇見了卡菈,她說服保羅一同前往尼泊爾。他們一起搭乘魔法巴士,在嬉皮小徑上結識了一群有趣的旅伴,每個旅人都有各自的故事,每個人也因這趟旅程而轉變,重新排列人生的優先次序及價值觀。而保羅和卡菈透過探索彼此的關係,做出改變他們人生方向的抉擇。
去年讀過 Evelyn Waugh 的《一掬塵土》後就被這位風格獨特的英國現代主義作家圈粉,另一本代表作《#慾望莊園》也在最近問世,為 BBC 迷你影集《故園風雨後》的原著小說,描述一戰後的英國貴族、天主教、牛津大學校園、異性/同性情愛等議題。男主角查爾斯萊德和賽巴斯提安佛萊在牛津大學相識,出身一般中產階級家庭的查爾斯,個性拘謹卻嚮往隨性自由的生活;賽巴斯提安則出身於傳統英國貴族世家,天性浪漫不畏世俗禮教。兩人的友誼為喜愛藝術的查爾斯打開了一扇通往上流社會的門扉,使他得以造訪布萊茲赫德莊園,進而認識賽巴斯提安的親友,朝夕相處中,查爾斯漸漸發現自己為賽巴斯提安所吸引,兩人之間的關係日漸升溫而變得微妙曖昧,卻讓保守的母親表示不再歡迎查爾斯的來訪,兩人也斷了聯繫。多年後,查爾斯如願成為畫家,結婚育有兩子的他,仍對年少時在布萊茲赫德莊園的記憶有所憧憬,在一趟旅途中遇見了正與丈夫分居的茱莉亞,當年未萌發的激情一點即燃,兩人立即陷入愛河,然而在世俗道德和宗教教條約束下的兩人,又能何去何從?
還有兩本因為觀賞了改編作品,決定趕緊入手的原著小說,《我想結束這一切》與《神棄之地》。相信看完電影的觀眾都對《#我想結束這一切》感到一頭霧水,歡迎一起從原著解惑,在陌生荒涼而充滿壓迫感的場景中,看似甜蜜熱戀的男女主角面對感情的不安、遲疑、倦怠逐漸聚焦放大,使他們不斷重新估量彼此了解的程度、懷疑自己愛與信任的能力、焦慮於內心感受與客觀現實之間的脫節錯位,終至惶恐得無法辨別身邊詭譎的景物與事件,究竟是心魔的象徵還是真實的威脅。這是一部兼具懸疑性與文學性的驚悚小說,也是關於孤獨、疏離感與存在危機的深刻探索與漫長辯證。另一方面,《#神棄之地》電影也相當精彩,Tom Holland、Sebastian Stan、Robert Pattinson 幾位要角的精彩詮釋都是看頭,透過幾個極度扭曲的靈魂,多段沒有救贖的人生,交織成一部節奏緊張又極度暗黑的暴力驚悚之作。述說從二次世界大戰到 1960 年代,一個讓靈魂麻木的暴力小鎮,一群奇特人物無可避免的絕望命運,他們不時向上帝苦苦祈求,然而始終只得到魔鬼的回應。Donald Ray Pollock 井然有序地編織與敘述故事情節,揉合奧利佛史東扭曲強烈的《閃靈殺手》和美國南方宗教哥德式筆調,揭開美國夢的陰影下潰爛化膿的偽善及恐怖人性,如同《舊約聖經》中最血腥的章節充滿暴力,又集結了黑暗、悲慘、罪惡、謀殺與懸疑各種迷人元素。
東山彰良也再度出了新書《#越境》,以自身獨特的成長經驗,融合幽默的文字紀錄,為一本觀察臺灣與日本的絕妙隨筆集,作者親自表示:「無論小說或散文,我之所以持續書寫,或許便是為了傾聽那股聲音。越境的意思,大概便是『跨越境界線』,而這並不僅限於國界,我們週遭充斥著許多的境界線。首次寫小說時,我便跨越了一條境界線。希望這本散文集,能成為你跨越境界線的某種契機。跨越之後,或許是一片什麼都沒有的荒蕪風景,也或許會遇到比現在更糟糕的處境,但不試圖跨越,便什麼也說不準」。另一方面,身為昭和時代最後一位文豪,松本清張《#砂之器》生火之處在於他拓展了推理小說的可能性,以沙子堆砌的容器,象徵著隨時可能崩垮的空虛之物,一個在社會底層的陰影中,鍥而不捨追逐真相的刑警。一個在通往未來的光亮中,乘風破浪抓住夢想的青年。是怎樣的完美犯罪,牽引永遠不該產生交集的兩人,在命運之路的盡頭相遇?揭開重重疑雲之際,人性的卑微可憫與現實的無常悲涼,織就一部難解的宿命樂章。楊照老師更進一步解析,「清張的推理是為了探究犯罪的動機,鋪陳犯罪動機又是為了彰顯社會正義。一個沒有推理習慣,缺乏推理能力的社會,必然招來許多謊言,更多黑霧。我們從清張的筆下,跟著他一起看見世人的形貌,看見我們自己。這是清張的胸懷,也是世世代代都閱讀清張作品的原因所在。」
同時,麥田推出的新版《#科學怪人》為 MIT 麻省理工學院出版社的特別註解版,透別收錄七篇由哲學、歷史、倫理學、性別研究、生物科技等各角度探討《科學怪人》的論文,從人造技術、基因倫理、性別思考等 21 世紀關鍵字出發,與 19 世紀文本跨時空對話,讓讓一般大眾思索科學的發展史以及人類未來的拓展能力,並且反思對於這類能力蘊含的責任。再者還有主題上有些呼應的精準與詩意兼具的醫學書寫之作《#變形記:一部醫學與人體變化的文化史》,兼具執業醫師及暢銷作家身分的 Gavin Francis,以東西神話、藝術、文學、歷史及醫學知識為經緯,結合臨床診治的個案實例,透過深富人性關懷的二十四篇專文,探索人類身體的各種改變,闡述「變化」正是你我從生到死、身而為人的本質,進而讓我們更了解自己的思想、行為與情緒,接納再自然不過的身體變化。最後一本翻譯小說《#德文女老師》也令人深感好奇,關於昔日戀人的重逢,沒有溫情敘舊,只有刀鋒上的舞,電子郵件、對白、兩人彼此傾訴的故事、警局筆錄、一段一段手術刀般切割出來的人生與多種敘事手段,奧地利作家 Judith W. Taschler 以舞台劇般的詩意及真實人生的凡庸,回答關於「相愛」和「故事」的謎題。
接下來五部華文作家作品,本本皆是佳作,正在閱讀的是游善鈞《#瞬間正義》,相當適合改編成影視作品的科幻小說,在不遠的未來,為了解決警察用槍意外頻傳、誤傷無辜民眾的問題,並提升辦案能力,透過人工智慧與員警連結,分析出員警最佳用槍時機的「瞬間正義」系統。薛博澤正是首批祕密參與此計畫的員警之一,在一樁超商搶案中,系統讓他射殺了一名少年現行犯,輿論一面倒譴責警方執法過當,逼得警政署不得不將計畫公諸於世。記者會上,科偵中心蕭苡麟博士出面說明系統機制:於警察大腦植入晶片、配槍加裝生物鎖,執勤時,人工智慧即能透過員警們的感官蒐集外界資訊,警員之間還能相互「共感」,進而決定扣下扳機的唯一瞬間。貫徹正義的那一天眼看就要到來,卻接連傳出民眾遭警方誤擊,隨後,這些發生誤擊的同仁一一「被自殺」,參與計畫的成員人人自危,薛博澤和蕭苡麟該如何挺過風波,並釐清重重疑雲?
以及備受期待的馬翊航新書《#山地話/#珊蒂化》,「山地話」是一個「不正確」的詞,也回返帶動記憶的形狀,是關於身分、空間、家族、書寫的重重探問;「珊蒂化」則以陰柔聲音與姿態,反問標籤貼在哪裡?藏著什麼?也與體內種種親愛、殘餘、騷動與失去對話。書中有「是」與「不是」的反串,失能與可能的照明,不那麼整齊的身體與身分。本書以作者歷經家人聚散的成長剖面、離鄉背井的路徑、風景及閱讀軌跡,在家族、學校和小鎮的危機中繞路運轉。甚或從唱片、蝸牛等微小物事,目擊被身分和性別禁錮的劇場。那些上不了舞臺、豔麗或哀傷的原住民、男孩、女人與同志,從馬翊航的文字具象化為真實的面孔,豔光四射地提槍擊發。
吳明益老師本月罕見推薦了兩本作品,陳宗暉的第一本著作《#我所去過最遠的地方》,從母親因病離去的記憶談起,寫下曾被霸凌的童年經驗、大學時努力克服內向性格的嘗試、軍旅時期的荒謬歲月、在蘭嶼工作時找回生命意義的過程,以及近年來與父親相伴、一起練習面對死亡恐懼的日常時光。此本散文集分為「共病生活」、「帶病旅行」、「後病時光」三個部分,每個部分都有疾病隨行,更有他者相伴。在一篇篇沉潛於病中所產出的文字裡,讀者得以看見一個努力向外界「報平安」的人的身影。「平安報信是快樂的,收到回信是快樂的。如果這些信件可以讓你也覺得健康快樂 ── 衷於悲哀的快樂,衷於傷病的健康。」先無論那是不是一個別字,這段話中的那個「衷」,不是某種故做堅定的「忠」,也非結束於此的「終」,而是一顆與他人分享心內話的由「衷」之心,而那也是散文創作能夠動人的初衷。另一本為陳信傑的《#柴貓夢的浮艇與德魯伊》,台灣第一本以『電玩遊戲』混合『情慾探索』的小說集,作者以其電玩成長背景,開闢了六條探索的路徑,跟著他和柴貓,我們一起搭乘著大翅鯨,前進最暗黑的欲望之地。這本揉合魔幻場設和情感詩意,集結電玩遊戲主題和同志文學的小說集:在聲光電幻的遊戲架構中誕生的故事,自由的切換了通俗而易感的文學劇情收服了每個人的眼睛,正式將特殊議題的小說,引入大眾文學小說的世界。
最後一本為最具影響也最受爭議的中國當代作家閻連科精心醞釀十年的全新長篇散文集《#她們》,書寫家族裡外四代女性的散文集,一個又一個或熟悉或陌生的女性,以情意低斂深長的文字,點出難以言明的女人與家族心底事,深刻思索女性生而為人的困乏與她們的命運路徑。這本書旨在叩問「人」的存在性:你若放棄黑白分明的男性、女性視野後,把她們當做女性的「人」或「做為人的女性」時,那就能看到她們身上的光芒。閻連科透過《她們》傾訴女性的運命,爬梳數代女人的生活經驗和際遇。記述母親、姑姑等母輩的生活故事,也書寫同輩的姊姊、嫂子們的身影,一直寫到與孫女輩;他寫出人生的不易與生命的趨光性。從不同世代的女性生存狀態,得以窺見生命在時間之河沖積的生活天地,以及新時代如何改變女人的生存條件與亙古不變的生活困境。
橘貓重重作者 在 捏嘴巴 Facebook 八卦
#2016橘貓事件
關於著作權法的一些解釋,以及相關的應對方式。我想這對大多數的創作人來說都很重要,參考筆記之。
http://www.appledaily.com.tw/realtimenews/…/20160831/939282/
近期「兩隻貓的戰爭」打得如火如荼,究竟是「妙可貓」道高一尺?還是「白爛貓」技高一籌?目前尚無定論,但可以確定狹帶高人氣的兩隻貓咪,引發民眾對著作權法的討論及重視,筆者就藉機來談談關於著作權法的一些基本觀念與訴訟策略吧!
每每談到著作權法,一般人都會直覺想到:「就是討論有沒有抄襲的問題嘛!」正如本次的雙喵大戰,一般人都會將爭點放在「白爛是否抄襲自妙可?」這個問題上。其實在切入抄襲與否的爭端前,還有幾個前置概念必須理解在先,否則容易混淆不同層次的問題。
智慧財產權法的設計(例如商標法、專利法、著作權法、營業秘密法等),泰半是先確認主張者有無權利存在,再討論他人是否侵犯主張者之權利,當然主張者若無權利存在,也就喪失請求基礎了。套用到雙喵事件來說,便是先確認妙可有無著作權,肯定其著作權後,再討論白爛是否侵犯該著作權。
爭點一:妙可有無著作權呢?
著作以具備「原創性」為核心,欠缺原創性是沒有著作權的。至於原創性又可再區分成「原始性」與「創作性」兩個要素,前者指該著作乃「獨立創作而來(=並非抄襲、剽竊而來)」;後者則要求該著作「必須傳達出作者本人的獨特個性」。因此拿手機隨意拍攝咖啡甜點並上傳打卡,雖有原始性,但恐怕未傳遞出任何作者本人的獨特個性而欠缺創作性;反之,細究擺盤構圖、燈光陰影、色澤角度後拍攝出來的咖啡甜點,就足以突顯作者本人的獨特個性而具備創作性了。
回到本案來說,在神通廣大的ptt鄉民彙整下,橫空殺出另一隻與妙可十分相像、並早在2012年便現身的「波奇貓」。策略上,白爛可憑這隻「更早就存在的波奇」來彈劾妙可的原創性,亦即「妙可乃是抄襲自波奇而欠缺原始性」,促使妙可必須反證自清其具備著作權。單就這點而言,恐怕將演變成一場三喵大戰,且如果波奇也提告妙可的話,妙可便陷入腹背受敵之境,難關重重。
爭點二:假設妙可有著作權,那白爛有無侵犯妙可的著作權呢?
首先要澄清的是,著作權僅僅保護「概念的表達」,而不保護「概念」本身。「概念」是一種公共財,針對相同的概念,任何人都可以發展屬於自己的表達,能夠擁有著作權的,永遠是「表達」部分,這稱作「概念與表達二分原則」,用以確保能激發出更多元化的表達方式。簡單說,概念其實就是俗稱的「梗」,針對相同的梗,任何人都可以發展屬於自己的表達,因此所謂有無侵犯著作權,指的是「表達方式有無涉及抄襲?」,而不是指盜用他人的「梗(=概念)」。到此為止,我們可以將問題聚焦在:針對某些相同的概念,白爛有無抄襲妙可的表達方式呢?
抄襲是一種日常用語,對應到著作權法應是「重製」或「改作」,不過為了方便起見,我們依舊使用「抄襲」這個字眼。要說他人抄襲,至少必須符合兩個要件:「接觸」與「實質相似」。這是兩個缺一不可、卻又互為消長的要件,倘接觸要件越確實,則實質相似的要求越低;反之接觸越模糊,那麼實質相似的要求便越高。僅僅實質相似,但卻從未有過接觸之情形(俗稱的英雄所見略同),不會該當抄襲;當然雖有接觸,但卻不到實質相似的程度,亦不是抄襲。
所謂「接觸」,意指被告曾見聞過權利人之著作,一般來說,只要能證明「依社會通常情形被告有聽聞、閱讀過權利人著作之合理可能(=可能接觸)」已足;不過當兩件著作難謂近似時,則會強化對接觸的要求,必須達到「明確接觸」的程度。有時作者為了保護自己,會在著作中置入些許錯漏字,倘該錯漏字一併被援用,則不僅易於證明「接觸」,連帶也會預先加深「實質相似」的印象。
套用回本案,妙可一再強調「白爛有到其粉絲專頁按過讚」這件事,雖被眾網友撻伐為「按讚=抄襲」的神邏輯,但其實是在暗示白爛曾接觸過其著作,而默默為抄襲要件鋪路。此時白爛的反制之道是「獨立創作抗辯」,堅稱單純按讚不等於直接接觸妙可的著作,並提出自己的創作手稿與紀錄來強化論述。這裡會是一場極關鍵的攻防戰,因為白爛要是失手,只能被迫落入最不穩定的「實質相似」要件內辯論,敗訴風險將大幅提升。
緊接著是「實質相似」,指由一般人的角度觀察,兩者是否十分相像。不可諱言,這是個超級無敵不穩定的要件,可說完全繫諸判斷者的主觀感覺與意識。實務向來強調,實質相似必須由「量」與「質」兩個面向綜合觀察,如果在「量」上的相似比例甚高,認定為實質相似的可能性就高;但即便相似比例偏低,但核心精隨處(=「質」)卻高度相似者,亦有被認定為實質相似的可能。反正,就是取決於價值判斷,沒什麼標準可言,端視法官(的心情)而定。
轉回本案,妙可於記者會上所拿出的對照圖,究竟是否實質相似呢?有人留言說「這看起來真的很像耶」,也有人說「這是瞎了眼才會認為很像吧」。雖然目前似乎覺得不像的人佔(有發聲的)大多數,但無論如何不可否認,依舊有人會覺得兩者很像。如果訴訟攻防真的落到這裡,只能燒香祈禱法官(包含檢察官)的價值觀與主張者相同,否則幾乎都將陷入「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的無限循環中。
基於前述分析,假設我們以「妙可與白爛的實質相似度不是很高」作前提,那雙方又該如何安排訴訟策略呢?
站在發動攻擊的妙可一方,應刻意強調、放大對手的「接觸」事實,用以降低法律上對於「實質相似」的舉證要求,同時與波奇化敵為友,並儘量延長纏訟過程來增加對手成本,以換取和解的可能性。反之,處於被動防禦的白爛一方,相較之下具有先天優勢,除可招攬波奇成為策略聯盟(反攻對手自始無著作權)外,也能夠主張獨立創作抗辯來削減「接觸」要件(用以增加對手在「實質相似」的舉證要求),最後在「實質相似」內一決勝負。
以上簡要介紹著作權法的一些基本概念與攻防策略,因篇幅及接收資訊有限,我刻意略過某些爭點未提,就待案件後續發展(而且我沒有受任何一方委任的情況下),再繼續給大家做場邊分析囉!
最後提醒大家,著作權法可是設有刑責的(最重5年以下有期徒刑,且得併科最重500萬元以下罰金呀呀呀呀呀)!切勿以身試法,否則QQ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