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蘭山中野書(22)
在土地上生活,才知道什麼叫季節。
冬天一片寂靜,蟲鳥睡著,花木忍著,泥土凍著。晚上是默片世界,你可以專心用眼睛,看星星在夜空乾坤挪移。
春節前後,就隱隱覺得,有事情要發生了。
鳥聲一天一天明亮,蟲聲一夜一夜大膽,風帶來甦醒的氣味。你突然明白了什麼叫「驚蟄」。原來,腳下的土,正在一寸一寸醒來。
城市裡,鋼筋水泥和視聽網路把人包在一個與自然絕緣的泡泡裡,看不見、聽不著、嗅不到。
跪在泥土上,仰臉聽雨,從都蘭山東北峰那層雲一路過來; 春雨的腳步像貓,綿密柔軟的花灑。
你聽見、看見、嗅到事情在一秒鐘一秒鐘地發生:流蘇花在動態綻放、紅鱗蒲桃正噴出嫩葉、七里香濃濃勻勻吐氣、樟樹滿頭滿臉開花、茄冬花叢裡蜜蜂已經快要衝出、苦楝樹淡紫的細碎花彷彿改了天空的顏色.....
你從早到晚被聲音、顏色、氣味,還有那萬物蠢動、大地呼喚的漣漪微波重重包圍。
季節,是甜美的地震,你在震央。
播下波斯菊的種子,鴻堡搖搖晃晃過來,嗅了一下。他也心裡有數:四個星期後,這裡會是一片繽紛盪漾。土地,在深呼吸。
樹蘭與七里香 在 Facebook 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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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蘭與七里香 在 鋼琴詩人王俊傑 Facebook 八卦
#我的盲校生活~~大家從四面八方來:
1984 年,也就是民國73年的光輝十月,我進入了台北啟明學校就讀,從此開始了我的九年盲校生活。那年我八歲,往後的九年間將近三分之二的日子,我都在這裡成長。那時的台北啟明學校,位於敦化北路與長春路口155巷的巷子裡,至1992年夏天過後,就遷往現在的校址天母忠誠路二段107巷,我所分享的都是1984至1992那幾年所聽所聞,及一些自己記憶中的故事。
1984年秋天的某一天下午,我還在家門快樂地玩耍,那天天氣非常炎熱,家門口有人搭了一個舞台,那也是我第一次摸到舞台的長相,也是第一次爬到舞台上去玩,聽說當晚會有康樂隊要演出,主要是隔壁鄰居中了大家樂,要與村子裡的人同慶。傍晚的時候,母親突然要馬上帶著我北上台北,她聽說有所盲人就讀的學校,所以她非常興奮的告訴我,說我終於可以上學了,於是我就這樣告別了彰化鹿港這個小鎮,告別了頂番婆這個小村子,開始了我的九
年盲校生活。
台北市立啟明學校是一棟地上五層地下一層的老建築,有前操場及後操場,整棟建築被種滿的七里香圍繞了半個圈子,另外三分之一則是游泳池及後操場,在剩下的三分之一的空間,則種了杜鵑及桑葚樹,還有幾棵我已忘了名字的大樹。從小都聽大哥哥大姊姊們說學校原本是一座日治時代的刑場,當然至今也不知是真的還是假的,不過許多荒謬的鬼故事也就一代傳一帶的延續著。學校並不算太大,所以一直以來也都只維持在一百五十至一百六十人上下的學生數量,大多學生是住校,只有少數住在台北的學生才是通勤,而學校也都有校車負責接駁他們上下學。學校也有自己的餐廳及自己的廚師,記得小時候,學校的廚師阿伯非常厲害,他們會自己做豆漿,自己做獅子頭,學校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除了寒暑假及春假還有元旦假日之外,每天三餐都是開伙的。在這裡念書不用花到半毛錢,基本上我們與當時的師範大學學生一樣,領的是政府所提供的公費,而公費也分為全公費跟半公費兩種,軍公教子女及榮民後裔因已有其他的補助,所以領的是半公費。每到寒暑假會把沒花到的兩個月發給大家,還記得早期領的是匯票或是米票,簡單的來說,就是每人發給一張單子到郵局去換錢,倘若有人從小學一年級開始,就把每學期寒暑假的公費存下來直到高中畢業,那將是一筆不錯的收入,算一下可能比現在郵局的定存還要划算。
我們學校的學生來自四面八方,最遠的有來自於金門的漁村,阿達哥的父親就是一位金門民防自衛隊的隊員。另外也有來自台東、屏東、澎湖等地的,總之你想得到的地方,這裡大概都有。學校是從小學一年級到高中畢業都包辦的地方,所以自然有不少人是跟我一樣,從小學一年級就開始就讀,但也有人是中途加入的,加入的夥伴有中途失明或著突然找到救贖的。記得小一的時候,阿峰很會哭,哭聲震天響,但說也奇怪,只要他哭得聲嘶力竭的時候,他的母親或阿嬤就會戲劇性的突然出現,出現的時候會像小叮噹一樣變出許多好吃的東西,譬如竹筍湯、香蕉、雞腿等,這時候我們其他同學就能跟著普天同慶。另外還有個叫阿如的同學,她來自宜蘭,她的母親陪她睡了三天,同樣在她哭得很傷心的時候,母親也會適時的出現,然後把她背在背上逛校園,而這個阿如真的很會哭,她在一樓的哭聲可以傳到五樓頂都沒有問題。後來聽母親說起,其實當時他們許多媽媽都悄悄的躲在教室的一角,默默地看著自己的孩子,畢竟這些孩子都是第一次離家。但我也親眼見證有許多孩子被父母送來之後,就幾乎沒再看過他們的父母了。他們漸漸地越來越少回家,甚至後來長大一些遇到連續假期也就直接住在同學家或學長姐工作或經營的按摩院裡,也許是住得太遠或著有其他的原因。
在盲校裡住校的學生們自然必須互相照顧,所以每位小一到小三的孩子都會有一位上了國中的大哥哥大姊姊認養,他們變成小保母,必須協助小朋友生活上的各種需求,包含幫忙洗衣服,包含教會小朋友一些基本的生活技能,也包含帶他們去買零食等等,彼此都在過程裡培養出一份很深的情感,有時候過了幾十年大家不經意再次相遇了都會有一種說不出的激動情緒。阿珍也是小學一年級就進到台北啟明就讀,她來自客家庄,因從小就是只說客家話,所
以到了學校之後,就由一位同樣來自於客家庄的學姐負責照顧她。我有位學妹他曾跟我說過一個故事,她在來啟明學校之前,是在一般學校的資源班就讀,這實在非常奇怪!她除了眼睛之外一切都好好的,為什麼要在資源班就讀?學妹說實際的理由實在搞不清楚,只記得她很自然而然的就被分配到資源班,在班上要照顧有唐氏症的同學,老師自然也沒辦法教她什麼,所以她每一個國字都是靠自己慢慢自學而成,來到啟明學校根本就是她的天堂,在這裡雖然功課會跟得比較辛苦,但至少可以學會按摩,之後出了社會總也還有一技之長。類似這樣的例子我遇見不只一個。國一的那年,我們班上也來了一個阿傑,他的眼睛也不錯,但遭遇卻與學妹差不多,但是他會的國字卻是少的可憐,不過去年他主動聯絡上我,我知道他現在結婚生子且按摩也讓他的生活過得還不錯。
在這裡超齡就讀的、一門忠烈的、就讀過所有盲校的學生也不少。當時因為社會環境的關係,許多鄉下的父母都不知道可以讓自己的孩子去哪裡讀書,理論上進到一班學校是絕對學不到任何東西的,所以有些孩子念小學一年級的時候,都已經超過應該就學的年齡了,我見過最老的是十四歲才上小一的,也不知道為什麼在學校裡早熟的孩子似乎特別多。至於還有一款我稱之為「一門忠烈」,就是說他的父親、母親、叔叔、姑姑、舅舅、阿姨全是視障朋友
,所以到他這一代已經是職業視障家庭的成員了,而上述的那些親戚們也極可能大多是她的學長姐。再來一種就是曾就讀過全台各所盲校的,除了我所就讀的台北市立啟明之外,另外還有台中省立啟明學校及台中惠明盲校三所,其他如盲人重建院及慕光盲人重建院都屬於在職進修及中途視障者的訓練中心。有些學生則因各種不同的原因,而就讀過這三所盲校,很有趣的是,我可以從他們的談話當中,知道他們來自何方。譬如講話飛快且會有點打結,然
後說話時還會不斷左搖右晃的,大多來自惠明盲校,倘若說話特別多贅字或稍微溫吞一些,那大多大概都是台中省立啟明學校來的,當然如果講話較為巧言善變的那種,就肯定是來自於天龍國的台北市立啟明學校。
盲校是個半封閉的世界,但也是個大家庭,在這裡每個人都用自己的方式認真學習著,許多視障朋友也在這裡度過他們最值得回憶的青春歲月,最近我看完了一本小說,於是興起了為自己的盲校生活寫點什麼的念頭。更多的故事我們容後再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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