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報周刊
【集體回憶】處女個唱瘋狂失控 周慧敏鋼線之舞30年（四）
距離三十周年紀念演唱會尚有約三個月時間，周慧敏（Vivian）報告工作進度：「Rundown已修改到第七、八個版本，今次與幕後團隊構思出很多新點子，舞蹈、音效以至節目內容皆有很大突破，有時聽到demo，自己都會『嘩』了出來，相信會為觀眾帶來驚喜。」
今日的Vivian事事參與，力求在舞台呈現不一樣的自己，回想首次紅館個唱，她只管做好歌手本分，其他均沒有過問，「就正如《感情的分禮》那襲宮廷裝，Bruce（余家安）弄好衣服，我就乖乖去穿，像芭比公仔！」
經典宮廷裝走漏眼
化妝間向阿姐表白
九四年，是Vivian值得紀念的一年，先後在台灣、香港舉行首次個人演唱會，「期間還有拍戲、錄碟，想不到一年內做了這麼多工作，以前真的是鐵人！」粉絲會記得這一年，也因為一襲經典宮廷裝，當日圈內議論紛紛：「周慧敏終於要走性感路線了嗎？」視覺震撼與感官衝擊，永難磨滅。
廿三年後的今日，Vivian以行動證明，她並沒有從玉女變成「肉」女，《感情的分禮》MV所掀起的波濤與洶湧，無風起浪純屬意外。「當時找余家安做形象設計，我和經理人都很信任他，到拍《感情的分禮》MV時，我剛看了電影《吸血殭屍驚情四百年》，很喜歡戲中雲露娜維特的造型，我想，在MV裏可不可以有這個造型呢？」她將這個念頭告之Bruce，但天公「造美」，Bruce並沒有Vivian的最新尺碼，只根據她一件很舊的衣服去訂製，Vivian到現場試衫，後面的鈕扣根本無法扣上，勉強穿下幾乎窒息，連水也容不下半滴。
全人類幾乎看到窒息的爆裂效果，一直抗拒性感的Vivian，竟然可以走漏眼乎？她搖搖頭：「試衫後肉眼看，感覺沒有怎樣，反而更注視妝容、燈光；以衫論衫，（演唱會）跟阿姐（汪明荃）合唱《熱咖啡》那套衫不是更大膽嗎？」偶像與粉絲的視點明顯有別，她堅持：「我不覺得，這套衣服會引起這麼大的反應！」
從首個紅館演唱會開始，大家都清楚知道，Vivian超愛阿姐：「演唱會有很多嘉賓，我已記不起為什麼能請到梁朝偉、劉德華、譚詠麟、張學友、林子祥、鄭伊健、李克勤與Liza姐這麼強大的嘉賓團，只知道有些由主辦單位邀請、有些是唱片公邀請，阿姐阿Lam與克勤則由我邀請的。記得早於1988年我在無綫一廠化妝間向阿姐『表白』過一次，送了第一張《台下女主角》簽名唱片給她，雖然彼此並無私交，但我猜她應該有印象，想不到她答應了，更唱足四場，《熱咖啡》好像是她的選擇。」Vivian以黑絲加近乎泳衣的打扮登場，除了配合與尊重阿姐，心態也連戲地跟宮廷裝如出一轍──「那次，我只做好歌手本分，專心去排舞、練歌，只提出過嘉賓名單，其他一個意見也沒講，Bruce構思什麼衣服、髮型，我都照弄、照穿，因為兼顧不了那麼多！」
初登紅館懶理質疑
小小遺憾記掛心頭
從前，紅館的階梯遙不可及，縱使Vivian已在樂壇出道六年，白金唱片滾滾而來，奠下一定江湖地位，仍有人提出質疑──「相對同期歌手，我算較早開演唱會，當時有些問號：『阿邊個都未開，係咪早得滯呢？』但我好像細路女唔識世界，只是真的很渴望上台唱歌，多得經理人對我很信任，又有投資者願意支持，冇有怕，開就開啦！」開騷前，她沒感受太大壓力，到身歷其境，才驚覺自己最瘋狂狀態──就在quick change（換衫轉妝）的一剎那！「雖然在台上試過甩頭甩髻，但若說最失控的時候，必然要數quick change，很怕在這麼快的情況下，要做很多的事情，這是我最恐懼的事，現在說起，個心都『浪』一『浪』！」
Vivian引領我們穿入時光隧道，重返第一次的紅館舞台，見證她的「大失常性」：「除了在升降台上落，有時候我要行樓梯走，只要感覺離開觀眾，我已開始掹假髮，但其實觀眾依然清楚看到我，整個髮網都被看穿！可是，我真的控制不到，除非綁住我雙手，否則拆得的都會先拆，這不是平常的我！」今日轉妝可以短片填補空隙，昔日則全靠嘉賓唱首歌偷時間，「通常有三至四分鐘時間，即使嘉賓說多幾句，拖得比較久，讓我換衫後能稍為定心再出台，感覺也不是太安穩，這個問題到現在仍未能解決，每次開會談到流程，我最怕就是聽到要爭分奪秒地換衫，不過聽聞有不少富舞台經驗的歌手也會這樣，在quick change時都會失控，所以我不是唯一，也很正常。」
最美好的事情，不一定等於完美，有個小遺憾總讓Vivian掛在心頭，然後拒絕再當乖乖的芭比：「很可惜，當演唱會推出影碟，基於版權問題，沒將我與阿姐的一段放入錄像內，事後跟阿姐提起，她說：『只要你們開聲，我跟公司說一聲，公司應該允許吧！』可能當時團隊以為不容易取得版權，於是沒開這句聲，否則影像被永遠留下，多好，現在卻找不到任何畫面了！」她嘆口氣：「那時候，我管不了那麼多，也沒參與這些，只能專心做好幕前的工作……」
然而，在同年緊接而來的無綫台慶，阿姐偕古天樂、許志安、鄭伊健等廿八位小生合力再「煲」《風騷迷人熱咖啡》，傾城之舞烙下經典畫面，Vivian堪稱做到啟發與承傳的橋樑了。●
■ 撰文：翟浩然／部分圖片：myTV SUP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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