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明的力量 1949-2019
9月2日「花園裡有一顆雞蛋」的短文發表後,除了人民日報、央視等等眾多國家級媒體強烈反應之外,數萬的大陸讀者翻牆過來閱讀、怒罵,我才發現,雖然海峽隔絕,臉書禁止,這個「個人小客廳」裡所寫的字,大陸讀者其實是可以看見的。兩萬多條留言,90%來自翻牆的讀者,語言粗暴者不少。
沒有關係,粗暴往往是因為不了解,而不了解往往是製造出來的——牆的目的,就是使人看不見,使人無知,使人粗暴。
十月一日是一個特別的日子。七十年前,飽受戰爭和天災蹂躪的中國宣告重新出發。這一天,幾億人將臉龐轉向清晨的陽光,夢想一個休養生息、民安樂利的未來。
在習先生升任總書記提出「中國夢」這個願景口號之前兩年,2010年8月1日,我在北京大學演講,主題就是「中國夢」。
那是在中國大陸的土地上,和中國大陸讀者面對面的溝通。當天,到我踏上講台前十分鐘,主辦方南方週末和我自己都還不知道會不會被現場通知:演講取消。甚至在極其緊張、恐懼的氛圍裡,踏上了講台,演講開始了,我也都準備隨時突然斷了電。
那是十年前了。此後不曾再有那樣溝通的機會。
演講後來整理出逐字稿,在廣州南方週末和台北聯合報同步發表。南週版本有一點點刪減,已經極其不易。
在中華人民共和國建國七十週年這個特殊的日子,我把這篇講稿找出來,讓願意思考的讀者在這樣一個意義深沈的日子裡,做一點深沉安靜的、獨立的思考。
讀了講稿你也許還是憤怒的,或者更憤怒,沒關係,憤怒之餘,沈靜片刻,想一想很多事情的「為什麼」,那麼你的初心,就越過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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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明的力量
—從鄉愁到美麗島
編按
二○一○年八月一日,龍應台應邀於北京大學百年紀念講堂發表演說,現場擠進滿座一千八百名聽眾。
主辦方一直擔心演講會被臨時取消,但結果順利舉行;演講內容談及「美麗島事件」等敏感議題卻未遭官方封殺,深具意義。
在「中國夢」裡長大
第一次接到電話,希望我談談「中國夢」的時候,我的第一個反應是:「一千枚飛彈對準我家,我哪裡還有中國夢啊?」
可是沉靜下來思索,一九五二年生在台灣的我,還有我前後幾代人,還真的是在「中國夢」裡長大的,我的第一個中國夢是什麼呢?
我們上幼稚園時,就已經穿著軍人的制服、帶著木製的步槍去殺「共匪」了,口裡唱著歌。當年所有的孩子都會唱的那首歌,叫做〈反攻大陸去〉:(播放歌曲)
反攻 反攻 反攻大陸去
大陸是我們的國土
大陸是我們的疆域
我們的國土 我們的疆域
不能讓共匪盡著盤據
不能讓俄寇盡著欺侮
我們要反攻回去 我們要反攻回去⋯⋯
這不是一種「中國夢」嗎?這個夢其實持續了滿久,它是一個至高無上的圖騰,也被人們真誠地相信。
倉皇的五○年代進入六○年代,「中國夢」持續地深化。余光中那首〈鄉愁四韻〉傳頌一時:(播放歌曲)
給我一瓢長江水啊長江水
酒一樣的長江水
醉酒的滋味
是鄉愁的滋味
給我一瓢長江水啊長江水
給我一掌海棠紅啊海棠紅
血一樣的海棠紅
沸血的燒痛
是鄉愁的燒痛
給我一掌海棠紅啊海棠紅
一九四九年,近兩百萬人突然之間被殘酷的內戰連根拔起,丟到了一個從來沒有去過、甚至很多人沒有聽說過的海島上。在戰火中離鄉背井,顛沛流離到了島上的人,思鄉之情刻骨銘心,也是無比真誠的。那份對中華故土的魂牽夢縈,不是「中國夢」嗎?
我們都是名為「弘毅」的孩子
我的父母那代人在一種「悲憤」的情結中掙扎著,我這代人在他們鄉愁的國家想像中成長。但是支撐著這個巨大的國家想像下面,有一個基座,墊著你、支撐著你,那個基座就是價值的基座。
它的核心是什麼?台灣所有的小學,你一進校門當頭就是四個大字:「禮義廉恥」。進入教室,簡樸的教室裡面,牆壁上也是四個大字:「禮義廉恥」。如果一定要我在成千上萬的「格言」裡找出那個最基本的價值的基座,大概就是這四個字。
小的時候台灣跟大陸一樣,四周都是標語,只是內容跟大陸的標語不一樣。最常見到的就是小學裡對孩子的解釋:
禮,規規矩矩的態度。
義,正正當當的行為。
廉,清清白白的辨別。
恥,切切實實的覺悟。
上了初中,會讀文言文了,另一番解釋就來了:
禮義廉恥,國之四維,四維不張,國乃滅亡。
-—《管子.牧民篇》
然而四者之中,恥尤為要。人之不廉而至於悖禮犯義,其原皆生於無恥也。故士大夫之恥,是為國恥。 —顧炎武
「士大夫之恥,是為國恥」,這些價值在我們小小的心靈有極深的烙印。
二○○六年,上百萬的「紅衫軍」包圍總統府要求陳水扁下台,台北的夜空飄著大氣球,一個一個氣球上面分別寫著大字:「禮」「義」「廉」「恥」。我到廣場上去,抬頭乍見這四個字,感覺好像是全台灣的人到這廣場上來開小學同學會了。看著那四個字,每個人心領神會,心中清晰知道,這個社會在乎的是什麼。
除了價值基座,還有一個基本的「態度」。我們年紀非常小,可是被教導得志氣非常大,小小年紀就已經被灌輸要把自己看成「士」,十歲的孩子都覺得自己將來就是那個「士」。「士」,是幹什麼的?
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遠。仁以為己任,不亦重乎?死而後已,不亦遠乎?
-—《論語.泰伯篇》
我初中一年級的國文老師叫林弘毅,數學老師叫陳弘毅。同時期大陸很多孩子可能叫「愛國」、「衛東」,我們有很多孩子叫「弘毅」。我們都是要「弘毅」的。
對自己要期許為「士」,對國家,態度就是「以國家興亡為己任,置個人死生於度外」。這是蔣介石的名言,我們要背誦。十一、二歲的孩子背誦這樣的句子,用今天的眼光看,挺可怕的,就是要你為國家去死。
然而在「國家」之上,還有一句: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張載
對那麼小的孩子也有這樣的期待,氣魄大得有點嚇人。饒有深意的是,雖然說以國家至上,但是事實上張載所說的是,在「國家」之上還有「天地」,還有「生民」,它其實又修正了國家至上的秩序,因為「天地」跟「生民」比國家還大。
十四歲的時候,我第一次讀到《國語》,《國語》是兩千多年前的經典了,其中一篇讓我心裡很震動:
厲王虐,國人謗王。召公告曰:「民不堪命矣!」王怒,得衛巫,使監謗者。
以告,則殺之。國人莫敢言,道路以目。王喜,告召公曰:「吾能弭謗矣,乃不敢言。」召公曰:「是障之也。防民之口,甚於防川,川壅而潰,傷人必多。民亦如之……」
王不聽,於是國人莫敢出言。三年,乃流王於彘。 -—《國語.周語上》
最後一句,簡單幾個字,卻雷霆萬鈞,給十四歲的我,深深的震撼。
就是這個價值系統,形成一個強固的基座,撐起一個「中華大夢」。
低頭看見腳下的泥土
這個中國夢在七○年代出現了質變。
一九七一年中華民國被迫退出聯合國,台灣人突然之間覺得自己變成了孤兒。可是,最壞的還沒到,一九七九年一月一日,中美正式斷交,這個「中」指的是當時的中華民國,也就是台美斷交,中美建交。長期被視為「保護傘」的美國撤了,給台灣人非常大的震撼,覺得風雨飄搖,這個島是不是快沉了。在一種被整個世界拋棄了而強敵當前的恐懼之下,救亡圖存的情感反而更強烈,也就在這個背景下,原來那個中國夢對於一部分人而言是被強化了,因為危機感帶來更深更強的、要求團結凝聚的民族情感;大陸人很熟悉的〈龍的傳人〉,是在那樣悲憤傷感的背景下寫成的。這首歌人人傳唱,但是一九八三年,創作者「投匪」了,歌,在台灣就被禁掉了,反而在大陸傳唱起來,情境一變,歌的意涵又有了轉換。
你們是否知道余光中〈鄉愁〉詩裡所說的「海棠紅」是什麼意思?
我們從小長大,那個「中國夢」的形狀,也就是中華民國的地圖,包含外蒙古,正是海棠葉的形狀。習慣這樣的圖騰,開始看見中華人民共和國地圖的前面好幾年,我都還有種奇怪的錯覺,以為,哎呀,這中國地圖是不是畫錯了?
七○年代整個國際情勢改變,台灣的「中國夢」開始有分歧。對於一部分人而言,那個「海棠」中國夢還虔誠地持續著,可是對於另外一部分人就不一樣了。
夢,跟著身邊眼前的現實,是會變化的。一九四九年被連根拔起丟到海島上的一些人,我的父母輩,這時已經在台灣生活了三十年,孩子也生在台灣了—這海島曾是自己的「異鄉」卻是孩子的「故鄉」了,隨著時間推移,無形之中對腳下所踩的土地產生了具體而實在的情感。所以,你們熟悉余光中寫的那首〈鄉愁〉,卻可能不會知道他在一九七二年的時候創作了另外一首詩,詩歌禮讚的,是台灣南部屏東海邊一個小鎮,叫枋寮:
車過枋寮
雨落在屏東的甘蔗田裡
甜甜的甘蔗甜甜的雨
肥肥的甘蔗肥肥的田
雨落在屏東肥肥的田裡
從此地到山麓
一大幅平原舉起
多少甘蔗,多少甘美的希冀
長途車駛過青青的平原
檢閱牧神青青的儀隊
想牧神,多毛又多鬚
在哪一株甘蔗下午睡
余先生這首詩,有「中國夢」轉換的象徵意義。但是今天想跟大家分享的,還有一首我稱之為「里程碑」的歌,叫〈美麗島〉。
一位淡江大學的年輕人,李雙澤,跟很多台灣年輕人一樣,七○年代發現台灣不能代表中國,而且逐漸被國際推到邊緣,在危機感和孤獨感中,年輕人開始質問自己:為什麼我們從小被教要愛長江、愛黃河、歌頌長城的偉大—那都是我眼睛沒見過,腳板沒踩過的土地,而我住在淡水河邊,怎麼就從來不唱淡水河,怎麼我們就不知道自己村子裡頭小山小河的名字?台灣也不是沒有大江大海呀?
青年人開始推動「唱我們的歌」,開始自己寫歌。那個「中國夢」顯得那麼虛無飄渺,是不是該看看腳下踩的泥土是什麼樣?他寫了〈美麗島〉,改編自一首詩,一下子就流行起來,大家都喜歡唱。
〈美麗島〉真的是代表了從中國夢慢慢地轉型到「站在這片泥土上看見什麼、想什麼」的「台灣夢」里程碑:(播放歌曲)
我們搖籃的美麗島
是母親溫暖的懷抱
驕傲的祖先正視著
正視著我們的腳步
他們一再重複地叮嚀
不要忘記 不要忘記
他們一再重複地叮嚀
蓽路藍縷 以啟山林
婆娑無邊的太平洋
懷抱著自由的土地
溫暖的陽光照耀著
照耀著高山和田園
我們這裡有勇敢的人民
蓽路藍縷 以啟山林
我們這裡有無窮的生命
水牛 稻米 香蕉 玉蘭花
一九七五年,我二十三歲,到美國去讀書,每天泡在圖書館裡,從早上八點到半夜踩著雪光回到家,除了功課之外就有機會去讀一些中國近代史的書,第一次讀到國共內戰的部分,第一次知道一九二七年國民黨對共產黨員的殺戮,才知道之前所接受的教育那麼多都是被黨和國家機器所操縱的謊言,這是一個很大的震撼。十年之後寫了《野火集》,去「腐蝕」那個謊言。
一九七九年,我個人的「中國夢」也起了質變。在中國夢籠罩的台灣,我們是講「祖籍」的。也就是說,任何人問,龍應台你是哪裡人,我理所當然的回答就是:「我是湖南人。」
這麼一路做「湖南人」做了幾十年,到一九七九年,中國大陸開放了,我終於在紐約生平第一次見到了一個真正的「共匪」站在我面前,這個樸實人剛剛從湖南出來,
一口濃重的湖南腔。有人衝著他問「你是哪裡人」,他就說「我是湖南人」,問話者接著就回頭問我「你是哪裡人」—我就愣住了。
我不會說湖南話,沒有去過湖南,對湖南一無所知,老鄉站在面前,我登時就說不出話來了。這一輩子的那個「中國夢」突然就把我懵在那兒了,這是一九七九年一個非常大的震撼—原來啊,我是台灣人。
一起作夢,一起上課
從海棠葉的大中國夢慢慢過渡到台灣人腳踩著泥土的小小台灣夢,人民在七○年代末八○年代初開始問「我是誰」。八○年代後,台灣兩千多萬人走向了轉型,自我感覺就是越來越小,什麼事情都一步一個腳印,一點一點做。所以,台灣人就一塊兒從大夢慢慢轉到小夢的路上來了,開始一起上八○年代的民主大課。這個民主課程上得有夠辛苦。
〈美麗島〉這首歌,在一九七九變成黨外異議人士的雜誌名字,集結反對勢力。
當年十二月十日,政府對反對者的大逮捕行動開始,接著是大審判。面臨巨大的挑戰,國民黨決定審判公開,這是審判庭上的一張照片。(播映照片)
你們認得其中任何一個人嗎?第二排露出一排白牙笑得瀟灑的,是施明德,他被判處無期徒刑。施明德右手邊的女子是陳菊,今天的高雄市長,左手邊是呂秀蓮,卸任的副總統。
我想用這張圖片來表達八○年代台灣人慢慢地腳踩泥土重建夢想和希望的過程。
如果把過去的發展切出一個三十年的時間切片來看,剛好看到一個完整的過程:這圖裡有三種人,第一種是叛亂犯,包括施明德、呂秀蓮、陳菊等等;第二種是英雄,在那個恐怖的時代,敢為這些政治犯辯護的律師,包括陳水扁、謝長廷、蘇貞昌等等;第三類是掌權者,當時的總統是蔣經國,新聞局長是宋楚瑜。
從這些名字你就看出,在三十年的切片裡,政治犯上台變成了掌權者,掌權者下台變成了反對者,而當時得盡掌聲以及人們殷殷期待的,以道德作為註冊商標的那些英雄們變成了什麼?其中一部分人變成了道德徹底破產的貪汙嫌疑犯。
這個轉變夠不夠大?親眼目睹這樣一個切膚痛苦的過程,你或許對台灣民主的所謂「亂」會有新的理解。
它所有的「亂」,在我個人眼中看來,都是民主的必修課;它所有的「跌倒」都是必須的實踐,因為只有真正跌倒了,你才真正地知道,要怎麼再站起來,跌倒本身就是一種考試。所以,容許我這樣說:台灣民主的「亂」,不是亂,它是必上的課。
表面上台灣被撕裂得很嚴重,但不要被這個表面騙了。回到基座上的價值觀來看,從前的中國夢慢慢被拋棄了,逐漸發展為台灣的小夢,然後一起上非常艱辛、痛苦的民主課,然而台灣不管是藍是綠,其實有一個非常結實的共識,比如說:
國家是會說謊的,
掌權者是會腐敗的,
反對者會墮落,
政治權力不是唯一的壓迫來源,
資本也可能產生一樣的壓迫。
而正因為權力的侵蝕無所不在,所以個人的權利比如言論的自由,是每個人都要隨時隨地、寸土必爭、絕不退讓的。
這是大多數台灣人的共識。你所看到的爭議、吵架,立法院撕頭髮丟茶杯打架,其實都是站在這個基礎上的。這個基礎,是以共同的價值觀建立起來的。
誰在乎「血濃於水」?
回到今天中國夢的主題,可能有很多台灣人會跳起來說:中國不是我的夢,我的夢裡沒有中國。
但是,你如果問龍應台有沒有中國夢,我會先問你,那個中國夢的「中國」指的是什麼?
如果指的是「國家」或「政府」,「國家」「政府」在我心目中不過就是個管理組織,對不起,我對「國家」沒有夢,「政府」是會說謊的。但如果你說的「中國」指的是這塊土地上的人,這個社會,我怎麼會沒有夢呢?別說這片美麗的土地是我摯愛的父親、母親永遠的故鄉,這個地方的好跟壞,對於台灣有那麼大的影響,這個地方的福與禍,會牽動整個人類社區的未來,我怎會沒有中國夢呢?
我們就從「大國崛起」這個詞說起吧。我很願意看到中國的崛起,可是我希望它是以文明的力量來崛起的。
如何衡量文明?我願意跟大家分享我自己衡量文明的一把尺。它不太難。看一個城市的文明的程度,就看這個城市怎樣對待它的精神病人,它對於殘障者的服務做到什麼地步,它對鰥寡孤獨的照顧到什麼程度,它怎樣對待所謂的盲流民工底層人民。對我而言,這是非常具體的文明的尺度。
一個國家文明到哪裡,我看這個國家怎麼對待外來移民,怎麼對待它的少數族群。我觀察這個國家的多數如何對待它的少數——這當然也包含十三億人如何對待兩千三百萬人!
誰在乎「大國崛起」?至少我不在乎。
我在乎的是剛才我所說的文明刻度——你這大國怎麼對待你的弱勢與少數,你怎麼包容意見不同的異議分子,這,才是我在乎的。
如果說,所謂的大國崛起,它的人民所引以自豪的,是軍事的耀武揚威,經濟的財大氣粗,政治勢力的唯我獨尊,那我寧可它不崛起,因為這種性質的崛起,很可能最終為它自己的人民以及人類社區帶來災難和危險。
誰又在乎「血濃於水」?至少我不那麼在乎。如果我們對於文明的尺度完全沒有共識,如果我們在基座的價值上,根本無法對話,「血濃於水」有意義嗎?
我的父親十五歲那年,用一根扁擔、兩個竹簍走到湖南衡山的火車站前買蔬菜,準備挑回山上。剛巧國民黨在招憲兵學生隊,這個少年當下就做了決定:他放下扁擔就跟著軍隊走了。
我的父親在一九一九年出生,二○○四年,我捧著父親的骨灰回到了湖南衡山龍家院的山溝溝,鄉親點起一路的鞭炮迎接這個離家七十年、顛沛流離一生的遊子回鄉。
在家祭時,我聽到一個長輩用最古老的楚國鄉音唱出淒切的輓歌。一直忍者眼淚的我,那時再也忍不住了。
楚國鄉音使我更深刻地認識到父親一輩子是怎麼被迫脫離了他自己的文化,過著不由自主的放逐的一生。一直到捧著他的骨灰回到那片土地,我才深切地感覺到這個七十年之後以骨灰回來的少年經歷了怎樣的中國近代史。而我在浙江新安江畔長大的母親,是如何地一生懷念那條清澈見魚的江水。
因為開闊包容,所以柔韌長遠
所以,請相信我,我對中國的希望是真誠的。但是請不要跟我談「大國崛起」,請不要跟我談「血濃於水」,我深深盼望見到的,是一個敢用文明尺度來檢驗自己的中國。
這樣的中國,因為自信,所以開闊,因為開闊,所以包容,因為包容,所以它的力量更柔韌、更長遠。當它文明的力量柔韌長遠的時候,它對整個人類的和平都會有關鍵的貢獻。
一九八五年我寫《野火集》,一九八六年一月,《野火集》在風聲鶴唳中出版。
一九八六年八月,離開台灣前夕,做了一場臨別演講,是「野火」時期唯一的一次。演講在害怕隨時「斷電」的氣氛中進行。今天,二○一○年八月一日,在北京大學,我想朗讀一九八六年那篇演講的最後一段,與大陸的讀者分享:
「在臨別的今天晚上,你或許要問我對台灣有什麼樣的夢想?
有。
今天晚上站在這裡說話,我心裡懷著深深的恐懼,恐懼今晚的言詞帶來什麼後果,我的夢想是,希望中國人的下一代可以在任何一個晚上站在任何一個地方說出心裡想說的話,而心中沒有任何恐懼。我們這一代人所做的種種努力也不過是希望我們的下一代將來會有免於恐懼的自由。」
那是一九八六年八月十一日的台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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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體:http://www.infzm.com/content/48505
繁體:http://blog.sina.com.tw/alexchuit/article.php?pbgid=99354&entryid=594875&
全文收在《傾聽》,印刻出版。
圖:湖南——父親的故鄉,LYT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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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獻平刻在你心底的名字 在 文茜的世界周報 Sisy's World News Facebook 八卦
*《生命的領悟》一個願意為了自己的身後,此生吃盡苦頭,全力以赴的音樂家。—Esquire
*陳瑞斌,你可能不熟悉,也可能因為對古典音樂涉獵,你早已如雷貫耳的名字。
他曾經在三十歲前得了近二十個國際大獎,其中五個是鋼琴大賽首獎,他是華裔、台灣、説中文的人史上得最多國際大獎的鋼琴家。但面對其他以色列、俄羅斯、德國、中國、日本、猶太人,有文化部、企業全力協助其古典音樂家在國際樂壇,那些人不必參加比賽,已在國際朗朗乾坤、大放異采。而出生台灣,台灣的文化部對所有國際得音樂大獎的得主幾乎沒有作為,陳瑞斌只是其中之一,加上家境清寒,他註定要走一個人的路,沒有後援,自己努力。於是堅持演奏角色的他,生不逢時,更生不逢地,為了理想,咬著牙走上了難以想像孤獨的路。
「以前我一直作夢,以為比賽完,拿到獎,一切問題就迎刃而解,因為從音樂歷史上看來,很多偉大音樂家彷彿都是得了獎就平步青雲。我以為只要做到那樣,就與他們畫上等號,但事實不然。」
*陳瑞斌說,學音樂的他至今不理解也不擅長台灣的商業社交時代,即使如此,他仍得勉強了解音樂以外的世界,與社會、企業打交道:僅管多數時刻在社交場合他是害羞且退卻的。他仍然得想辦法適應,因為沒有人支持,音樂演奏會,根本開不成。
*從童年吃他人所不能吃的苦,不到三十歲得別人難以項背的獎⋯⋯五十歲的陳瑞斌說:「我要面對的不只是音樂而已,我覺得我現在是一個人生半失敗的階段。」
*面對現實的挫折,陳瑞斌換了一個角度看事情。「我不是為了現在而活的,而是為了死了以後而活。」
「如果是為現在而活,我的日子這麼苦,我大概老早就轉行了。」
*音樂的主流已經不在音樂會的舞台上,而是教學收入。但陳瑞斌堅持不走這條路,因為收了學生收入高了,少了練琴時間,琴藝一定會退步。
*他希望「有一天如果我走了,可以留些演奏、聲音給社會,那麼從我手上出來的東西就會跟別人不同。這也是我對此生的交待,不然我13歲吃盡苦頭、窮苦到難以置信,一個孩子孤零漂泊海外,意義在哪?」
*許多年輕人不知道如何選擇人生方向,陳瑞斌相信,一個人對自己所做的事情不感興趣,即使成功了,也很痛苦。「我不相信那樣的成功,會很快樂。」
「成功對我而言,不是一個時刻,而是一條路。」陳瑞斌說,很多人看成功,是看一時的,但他看的長遠的,甚至身後的。「對一個音樂奉獻者,成功不是一時的。」
他也指出,人生在世,靠工作賺錢,通常不難,但「如果我做的東西是最好的,你賺再多錢也買不到,那才是真正的可貴,當然後者通常是傻瓜。」而他正是這樣一個儍瓜。
「我這一生留下的絕對不是錢,而是與音樂有關的東西。」
在音樂演奏路上,他選擇當一個不悔的獨行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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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hat I’ve Learned"
揚名國際鋼琴家陳瑞斌 - 孤獨鄉愁下的熱情音符
天使的手指、Lazar Berman唯一亞裔弟子、音樂外交使者 #Esquire #pianist #君子雜誌
>我從小就碰鋼琴(5歲),但在出國以前,其實沒受過什麼正統音樂教育,就是土法煉鋼地練,直到後來去了維也納讀音樂,才開始能比較能夠享受在音樂裡。
>細漢時,父親規定每天練琴都要用錄音機錄音起來給他聽,後來我學會把電視轉靜音,一邊彈琴一邊看卡通。
>剛到維也納時很苦,那時我13歲,德文還不會說幾句,一年只打兩通電話回家(長途電話太貴),申請居留證什麼的都得自己來。到各個國家比賽也是自費,機票食宿幾乎就把贏來的獎金花光了。
>維也納是座非常神奇的城市,我的音樂視野一下子被打開,身在那樣的環境──就像被雷打到一樣被點醒,關於音樂,我什麼都想要,不停地學、不停地聽。
>現在比較不會了,早期歐洲人會覺得在古典音樂殿堂他們才是「正統」,我們這種東方臉孔上台都是異類,我不服氣,我就用比賽去證明他們是錯的。
>第一次離開家鄉,一相隔就是十來年,我在機場等我家人時,我好怕我爸認不出我。
>我很珍惜我每次表演的機會,那不僅僅是一場演奏會,它可以承載著更多有意義的事情,例如公益、例如外交。表演之外我還可以做很多有影響力的事,這樣的結果其實遠超過我當初單純彈琴的初衷了。
>在音樂面前所有人都是一視同仁的,音樂無國界這句話是真的,它可以打破疆界、國籍、種族的藩籬,不管出身底層或上流、身分是總統、女皇還是大企業家,人人都可以是我演奏會的座上賓、人人都能為音樂所感動。
>音樂是讓世界認識台灣的重要籌碼,我現在演出常常會跟我們傳統音樂表演者一起巡迴,我們在世界諸多大型音樂廳裡演奏過《愛河暢想曲》、《福爾摩沙敘事曲》等,我希望能讓更多人聽見台灣土生土長的音樂作品。
>關於琴藝,以前是老師教的占七成、領悟占三成,年紀越來越大以後則相反,當然這個道理老師也很早就跟我說了,但沒經過歲月洗禮的無法體會。
>音樂比賽是很殘忍的,我看過太多這種心碎的場合,每個選手準備、練習時間都是以年為單位,但輸了就是輸了,很現實。
>我的老師Lazar Berman年過半百後才揚名國際,大器晚成,成名前他都被蘇聯共產黨鎖在國內,可他就是一直彈一直彈,那種對於音樂的執著,深深地影響了、也支撐了我在音樂這條路上的熱情。
>我是首位受邀去東歐演出的台灣音樂家,亦是羅馬尼亞文化部簽約表演的音樂家。我去烏克蘭表演的時候,他們文化部與外交部長在後台和我聊了三個多小時,談設立在台代表處的事。
>上彈演奏前唯一要做的事:就是不要彈琴。沒有啦!其實都在檢查硬體設備,空調、燈光等因素其實蠻影響演奏狀況的。
>我不太善於言詞,對我來說,音符的想像勝過語言文字,是我連接整個世界的最好媒介。現在想想,這條路的確是蠻適合我的。
>戰鬥民族俄羅斯的聽眾是地球上最難討好的,也不是說他們難搞,因為古典音樂對他們來說是日常娛樂,難免會用高規格耳朵去檢視。有次我在俄羅斯演出,一位老太太淚流滿面地來到後台找我,哭哭啼啼地對我說了很多話,我聽不太懂,透過翻譯才知道她深受剛才演奏而感動。
>人一定要能接受孤獨,唯有在獨處的時候,你才能夠反思自我。
>我第一次遠離家鄉還未成年,多年之後才歸國,這段年齡理應是一般人青春最重要的時刻,然而我是孤身一人,沒有長輩教我要怎麼「做人」,我以東方遊子的身分在西方國家闖蕩,人生的處事應對都是自己摸索出來的。
>我非常享受搭長途飛機的時光,我靜靜地待在座位上,發呆、思考、也可以寫些東西。
>音樂路很苦,因為它沒有一個標準,我覺得我能夠這樣堅持,就是──別想太多。
>我覺得學音樂,興趣培養很重要,但不要設立目標,華人的習慣好像投資一定要有報酬──學音樂就是要換取某種價值,這是不好的,會扼殺小朋友對藝術的參與心。我看過太多例子:小時候學了好久的樂器在長大後因為達不到所期望的地步而放棄,太可惜了。
>樂譜終究是工具,怎麼彈?怎麼詮釋?我想最終還是得靠人生的體悟吧!我大概每半年就會喜歡不同的東西、或說稍稍改變一下演奏方式,音樂的情感很容易還諸在生活的經歷上。
>人生如果遇到了什麼瓶頸,我只要坐回到鋼琴前彈琴,很多事就會有所解。
陳瑞斌,揚名國際的鋼琴家,台灣台南出身,13歲時以跨級之姿攻讀維也納音樂學院(正取生,後以第一名成績畢業),獨身一人在外闖蕩,16歲便在義大利拉赫曼尼諾夫國際鋼琴大賽中成為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得獎者,登上歐洲最著名維也納愛樂廳首演,不到20歲就奪得各大國際權威性鋼琴大賽5項金牌、18項國際鋼琴音樂大賽得主,堪稱是重量級國際鋼琴競賽中的常勝軍,被譽為神童,後成為已故俄羅斯鋼琴大師Lazar Berman唯一一位亞裔直傳弟子,並獲德國漢諾威音樂院最高獨奏家殊榮。其精湛而令人心醉的演奏技巧被國際傳媒讚譽為是「天使之手指」,深具舞台魅力,廣受全球古典樂迷與樂評推崇。
曲獻平刻在你心底的名字 在 瞿友寧 Facebook 八卦
今天的映後場我在和觀眾討論『偏見』,我說從電影一開始,神父問為什麼要為了愛情打架?阿漢回:說吧!你想怎麼輔導我?神父笑說:哪一班女生?這樣的一個開場就像一個偏見的展現。
為什麼戀愛對象要是女生?為什麼神父不問哪一班男生?或者只要問你戀愛的對象是誰?
就好像我在電影中客串的教官,認為軍歌比賽就只能用一種制式化的方式表現,年輕人加入對這個世界更多期盼的民歌,教官不僅不懂欣賞創意,甚至用靡靡之音冠之,這不是偏見是什麼?所以我都說這個角色是電影中最大的壞人。
以前很多人會把有陰柔特質的男生叫成娘娘腔,把陽剛特質的女生,叫成男人婆,還把同志和這些稱謂劃上等號,最後甚至給予霸凌,這和以往西方叫我們東亞病夫有什麼兩樣?曾經我們不願意,為何要加注在別人身上?無知又傲慢的偏見,在網路盛行的現在,依然持續發生。
舉最近的幾個事情:
首先是有人跳出來質疑飾演大巴的演員曲獻平加入安定力量,怎麼可以演刻在你心底的名字?2018年,我們在挑選這個角色之初,他尚未加入,演完之後2019年底,進入選舉期,他加入之前,他說未來電影可能會因為這樣而產生困擾,問我是不是需要把他的名字去掉?我問了他對同志的看法,以及接下來他的態度,他說他知道加入的團體會是一個十分反同的單位,但他覺得他的加入,或許正好可以建立起一個溝通的可能性,他會試著努力的,我相信了他,我也相信這個世界有一天真理自會越變越明,請問網路霸凌他的人,不停攻擊他是會讓這個世界變得更友善更可以溝通嗎?而且這段日子以來,有人看過他有任何對同志不友善的言論嗎?並沒有。
『我們與惡的距離』教會我們,每個人都該被當作獨立且受尊重的個體,不然,我們都可能成為加害者。
其二是有人說我們為什麼不像其他電影一樣,公布每個QA場的出席影人名單?我想先說明的,我覺得Q A場,不只是影片的一種宣傳方式,對年輕演員或是我們主創人員來說,更是一種面對面可以感受觀眾反應和意見的場域,就像歌手面對搖滾區的觀眾,立即且真實。我也告訴柳導和我的演員們,如果累了我們可以不跑,我一定不會想要勉強大家,但是大家一定不會想像到,我們是如何享受這樣全台到處跑呀,因為拍片時的革命情感又跑回來了,吃吃喝喝,又可以聽到很多動人的故事,當然會累,但是很開心。
上週有一週隔了五天沒跑,昊森説他好想大家,米米有一天生病,不准她來,她還是晚上説沒事了,硬是想要來,觀眾們的熱情是支持我們很大的力量。有人說我們為什麼不像其他電影一樣,公佈出席影人的名單?好~我現在公佈:本週出席影人:我、王識賢、王彩樺、娃娃、曾敬驊、陳昊森、林暉閔、邵奕玫、美術姚國禎等⋯⋯但是我沒有辦法確認誰出席哪一場?因為很多前輩都還有通告,通告時間沒有出來,他自然沒有辦法用他剩餘的時間來參加我們的活動,但是已經承諾有這種可能,同樣的他們也覺得映後很好玩,娃娃為了一同參與,還需要協調有人照顧小baby,這個時間也沒辦法確定,所以我們如何肯定的告訴大家誰會出席那一場?但是從之前舉辦星空場開始,我們就堅持要把每件事情做到最好,QA場我們所做的我們所參與的人數,我相信沒有幾組團隊做得到,我只能告訴大家,我會努力每場都會到。
其三、再談交換日記,這件事還上了新聞,唉!有人用限定名牌包的方式來形容怎麼可以加印?首先我要謝謝這樣的形容,顯然肯定這本冊子的價值👍但是很抱歉,名牌包是你花大錢買,而這本冊子是我花大錢製作送喜愛我們的粉絲,當時錢不夠,只能限量印刷,所以當然有限定。後來因為票房有得到大家的支持,想多印一些,避免黃牛炒作,也幫助票房再多努力,消費者可以選擇要或不要,這不就是一個自由且自然的正常現象?
我不想助長網路霸凌,我只想持平討論一些現象,大家不要對著哪一位言論跟自己不相同的人,用情緒去對辯別人,大家都會有點累,社會也會有點痛。
如果我的言論有令任何人不舒服,我一定認真道歉,但是也冷靜想想我所言,是否可以寬容一點思考?不要沒有看到什麼真相,就先提出批評,這樣的偏見,已經2020年了,希望越來越消失,好不好?
晚安
曲獻平刻在你心底的名字 在 Show Lo's Official Channel羅志祥官方專屬頻道 Youtube 的評價
創作才子胡彥斌量身譜寫 偶像劇女王”陳喬恩空前合作 金曲導演黃中平掌鏡
羅志祥同名最新洗腦神曲《羅志祥》滿足歌迷們的期望
🎧數位收聽▶https://lnk.to/SL_ShowLo
最新同名情歌主打《羅志祥》編曲上,胡彥斌設計了許多巧思,曲風偏向Future Bass x Pop,錄製時小豬反覆跟製作人溝通,希望能磨出他想展現最好的唱腔。乍聽之下好像是一首普通的情歌,但又充滿濃厚的小豬x胡彥斌style,尤其是副歌一直重複著「我只想」的歌詞,讓一直在錄音室中反覆唱著的小豬覺得好像有人在叫他的名字,他靈機一動「不如就把這一首歌名取《羅志祥》吧!」這一首胡彥斌的最新創作與《你要的全拿走》有異曲同工之妙,再加上小豬”神來一筆”的創意命名,可說是”強強聯手”的超級神曲!
除了”創作才子”胡彥斌為他量身譜寫,MV更邀來”偶像劇女王”陳喬恩擔綱女主角。已經有5年沒有演出電視劇的羅志祥,一直在慎選適合的劇本,但他也聽到許多粉絲們很想念他在偶像劇中的表演。這一次新專輯要拍情歌MV,於是他和公司討論要拍一首劇情版的浪漫故事獻給歌迷們;首先想到合作多次的金曲獎導演黃中平,至於女主角人選,他第一個想到一直沒有正式合作過的”偶像劇女王”陳喬恩。很久沒有拍MV的喬恩接到小豬的邀約非常驚喜,兩人坦言之前原本有戲劇單位邀約,但後來因故沒有合作,這次二位金鐘獎提名的兩大男神、女神演員終於有機會合作!
之前陳喬恩曾在節目《極限挑戰》當特別來賓,讓羅志祥留有深刻印象,也感嘆緣份一直擦肩而過,因此他決定不如就自己來安排一次真正的合作吧!在收到邀約時,陳喬恩原本擔心是舞曲快歌,後來發現是劇情式的浪漫情歌,而喬恩飾演出入有高級名車接送的食材行千金,羅志祥則是在食材行搬運扛貨的窮小子,兩人演得過癮,讓陳喬恩感到很開心、很榮幸羅志祥的合作邀約,因為自己私底下去KTV都會點唱羅志祥的歌。不過在拍MV前,她先跟工作人員要了歌來聽,知道歌名叫《羅志祥》,她起初還一直在歌詞裡找”羅志祥”,後來發現是取”我只想”的諧音,她大呼:「太有創意了!以後任何歌唱到”我只想”都會聯想到羅志祥!」雖然只有短短5分鐘的MV,但是導演像拍戲一樣,寫出詳細的對白和場景分鏡,完全是偶像劇的拍攝規格。不過,最後小豬竟表示有點後悔這次的合作,原來”偶像劇女王”陳喬恩太會演,小豬後悔MV劇本太簡單啦!
羅志祥出道以來不僅能歌擅舞又跨足了戲劇、電影、主持及真人秀等成為亞洲全方位藝人。但是多年來唯一不變的就是他對跳舞的認真和熱愛,NO JOKE這首歌清楚表達了雖然他三年沒有發行音樂作品,但這次回歸歌手身分他希望能讓所有人看到他除了在真人秀節目裡,擔任導師是非常嚴肅及認真的,對於任何的作品,他的態度絕對是不開玩笑的!羅志祥全新第12張音樂作品 NO IDEA, 這一張沒有太多的華服和包裝,沒有概念和形象,只有最初喜歡跳舞和唱歌的熱情
【NO IDEA】3/27 限量預購 | 4/12 發行
- 全球知名藝術家 André Saraiva 手繪封面
- MR.A 獨家NO IDEA潮流貼紙組
- 48張拍立得風格寫真JOKE卡
曲獻平刻在你心底的名字 在 Diana Wang 王詩安 Youtube 的評價
生命是一場自我探尋的旅程
每個名字都是最真實的獨特
Diana Wang 王詩安
是過去的終點也是現在的原點
王詩安同名EP 《DIANA WANG》
數位平台全面上架中 實體2016.12.16全面發行
https://lnk.to/DW_EPID
「Heartbeat」
回憶就像傷疤,不痛了,疤卻留下了。偶然想起,隱隱作痛,如此地痛徹心扉。王詩安獻上首次創作,譜出夜半低吟的傷悲時刻。某天夜晚,王詩安想起演唱生涯走來的點點滴滴,頓時悲傷回憶襲來,她將那些感受轉化為旋律。虛無的旋律迴盪在無盡的過往空間中,就像她過去飄渺不定的音樂旅程。回憶,就如勾魂使者,禁錮自己無法前進,直到感受規律的心跳聲,才驚醒,不再沈溺。
Heartbeat
曲:王詩安/詞:結糯米、王詩安
依然困住的記憶 幽暗縈繞湖心 迴聲吟低
飄呀飄無法冷靜 一抹鮮紅染眼底
雙手刻畫著宿命 霧雲遮蔽繁星 靜下心聆聽
飄呀飄無法冷靜 是醒是醉
神魂早已給了你 微笑看著過往回憶
我的心跳跟著你 失去溫度雙手結冰
想念的聲音 心與心之間 我要如何超越
你我的晴天 早已灰飛煙滅 現在該怎麼面對
Can you feel the pain?
Can you feel my love?
Can you, can you feel the pain?
Can you feel my love?
什麼牽制著身體 沒了力氣前進 被留在原地
飄呀飄無法冷靜 我無路可退
Heart-heartbeat 再也不沈迷
可以不可以 找回我自己
Heart-heartbeat 清楚且堅定
可以不可以 can it, can it, can it, can it, can ya
我的心跳 跟著你
Heartbeat, heartbeat
(我的心跳 給了你)
Diana Wang王詩安粉絲團: https://www.facebook.com/OfficialDianaWang/
曲獻平刻在你心底的名字 在 Lulu黃路梓茵 Youtube 的評價
一輩子的戀愛 就是上美麗的情歌!
🎧數位收聽:https://umg.lnk.to/LULU29
我用一個下午的時間說了個阿公阿嬤之間的愛情故事給煌奇老師
然後老師就給了我一個很溫暖又揪心的旋律
我光是收到曲已經先哭一次
很謝謝蕭煌奇老師用旋律就已經這麼打動人
很可惜
在收到曲還沒請武雄老師填詞時
阿公就先走一步了
送完阿公一陣子之後
鼓起勇氣聯絡上武雄老師
在電話這頭跟武雄老師說故事
故事內容都一樣
只是阿公不在了
很謝謝武雄老師這麼細膩又真摯的文字
每一句都寫到我的心裡
謝謝兩位老師
影像的部分要超級謝謝殷振豪導演團隊
我跟他們開過兩次會議
第二次會議上聽到他們的腳本幾乎完整呈現了阿公阿嬤的故事
會議上已經掉一次眼淚
他們真的太細心了
等到看到剪輯完成的版本
內心的澎湃已經超越我原本的想像
謝謝檢場大哥、丁梅卿大姐演出阿公阿嬤的角色
對我來說
這不只是一首音樂作品
更是全家人記憶的收藏
這首歌我花了好大的力氣才把他唱好
獻給天上的阿公、還有已經忘記我們的阿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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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lu黃路梓茵《29》 8/21 全面發行
首批專輯內附"Lulu的時光縫隙盒"
打開裝置的瞬間,解壓縮Lulu的29歲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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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美麗的情歌〉唱出阿公阿嬤的雋永戀情
即使忘了自己 也記得相伴一生的那個人
一輩子的戀愛 就是上美麗的情歌!
做專輯的時候,Lulu就希望能夠收錄一首台語歌,因為她一直都很喜歡唱台語歌,小時後,當里長的阿公辦社區里民大會時,Lulu都會上台唱台語歌,上大學的時候也在台語電台打工,每天都在聽台語老歌;所以才接了跟蕭煌奇老師共同主持的台語歌唱節目;定下唱台語歌的方向之後,也立刻鎖定主題是關於阿公阿嬤的愛情。
在阿公的晚年最後兩年,生了重病的阿公躺在床上,說話聲音越來越微弱,但只要他用盡全身力一開口講話,就是問Lulu的媽媽,「阿嬤有沒有吃飯?」但其實阿嬤在七八年前就已經失智,記不得任何人了,每天都過得很開心,喜歡哼著歌,身體也很健康,但是當Lulu的媽媽跟阿嬤說到阿公的名字時,阿嬤卻記得這個名字。對照阿公和阿嬤的狀況,Lulu不禁問,到底是什麼樣的愛情,能夠真的從年輕到老,維持一輩子?
年輕時的阿公去打八二三炮戰,有段很長的時間不在家,都是阿嬤一個人帶著五個小孩,撐起這個家,等阿公回來;所以前半生都是阿嬤撐這個家,但是後半生變成阿公撐起這個家,因為阿嬤失智了。阿公帶阿嬤散步、餵飯洗澡;兩人好像台語說的「相欠債」,在彼此的一生中輪流扮演看顧對方的角色。
Lulu跟蕭煌奇老師說了阿公阿嬤的故事之後,蕭煌奇老師很快的就寫了這首曲,Lulu聽著還沒填上詞的DEMO就已經被逼出淚來;收到曲時,阿公已經重病,在製作過程中,阿公也離開了,這首歌也陪著媽媽渡過難過的時刻。
之後Lulu鼓起勇氣聯絡心目中寫台語詞最崇拜的武雄老師,跟他說了這個主題,很快的收到了武雄老師的歌詞,歌詞非常美麗動人,Lulu也非常慎重地唱了三次,因為台語的咬字更難,而且唱自己家人,情感更容易過頭,所以一邊要hold自己的情緒,一邊也要把她唱好,因為這是阿公阿嬤的歌,就很想努力認真唱好,所以花了很多很多力氣,不斷重唱,在去年末先錄了兩次,覺得聲音狀況不是很好,隔了兩個多月後再重新錄唱,也讓自己的情緒平復一些,沈澱出另一種平凡永恆的真摯情感。
希望將這首〈上美麗的情歌〉,獻給在天上的阿公,和每天開心唱歌的阿嬤,以及每一段堅貞的愛情。
#Lulu黃路梓茵 #開箱Lulu的29 #上美麗的情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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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美麗的情歌〉
詞:武雄
曲:蕭煌奇
阿公愛聽彼條歌 因為唱歌的人是阿媽
自少年 聽甲老 感動的心最時行
阿媽並無真大聲 阿公目睭瞌瞌嘛無講啥
一幕迷人的情愛 已經數十冬 時常出現阮兜大廳
來到都市離鄉的我 面對孤單的深夜
有時嘛期待有一個人 聽我為伊唱這條歌
聽過阿公阿媽上美麗的情歌 就知影情情愛愛親像夢一般
無需要海誓山盟 做袂到的咒誓 只要真心的陪伴
原來阿公阿媽上美麗的情歌 也是我日日夜夜無講的心聲
希望你總有一工 會了解阮心情 踮阮身邊 聽我唱這條歌
阿公愛聽彼條歌 因為唱歌的人是阿媽
一世人雙人相依偎 已經袂當拆分散
來到都市離鄉的我 面對孤單的深夜
有時嘛期待有一個人 甲我合唱這條歌
聽過阿公阿媽上美麗的情歌 就知影平平靜靜日子免虛華
無論是海角天邊 兩個人無變卦 猶原牽手做陣行
原來阿公阿媽上美麗的情歌 也是我思思念念溫暖的心聲
希望你總有一工 會了解阮心情 願意陪我 永永遠遠來做伴
陪我唱這條歌 永永遠遠來做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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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製作///
製作人Producer:蕭煌奇 Ricky Hsiao(黑色吉他工作室)
編曲Arranger:袁偉翔 Fanda.Yuan(駿傑音樂 June J Music)
木吉他 acoustic guitar:喬莎宏 Josa
和聲編寫 Chorus Arranger:田曉梅 Brandy
和聲演唱 Chorus:田曉梅 Brandy
鼓Drums:陳柏州 Mr. Q
鼓組錄音師 Drum Recording Engineer:陳柏州 Mr. Q
鼓組錄音室 Drum Recording Studio:Mr.Q Studio
弦樂 Strings: 曜爆甘音樂工作室 Just Busy Music Studio
第一小提琴 First Violin :蔡曜宇 Shuon Tsai / 駱思云 SsuYun Lo / 盧思蒨 SzuChien Lu / 陳奕勇 YiYung Chen
第二小提琴 Second Violin: 朱奕寧 YiNing Ju / 黃雨柔 Nala Huang / 黃瑾諍 ChinCheng Huang
中提琴 Viola: 甘威鵬 Weapon Gan / 牟啟東 Wayne Mau
大提琴 Cello: 劉涵 Hang Liu(隱分子) / 張心維 Hsin-Wei Chang
弦樂錄音師Recording Engineer:楊敏奇Micky Yang Protools
工程師 Protools operator:蔡周翰 Chou Han Tsai
弦樂錄音助理Assistant Engineer:蔡周翰 Chou Han Tsai
弦樂錄音室Recording Studio:玉成戲院錄音室 YuChen Cinema Studio
配唱錄音師 Recording Engineer (Vocals) :郭博文 Dr.Po
配唱錄音室 Recording Studio (Vocals) :白金錄音室 Platinum Studio
混音工程師 Mixing Engineer:林正忠 Jerry Lin
混音工作室 Mixing Studio:白金錄音室 Platinum Studi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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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V製作///
MV 製作 PRODUCTION|Spacebar Studio
監製 EXECUTIVE PRODUCER|黃世萱 / 林沁兒
主要演員 STARRING|檢場 / 丁梅卿 / 王靖江
導演 DIRECTOR|殷振豪
執行導演 EXECUTIVE DIRECTOR|劉凡慈
副導演 1ST A.D.|林郁翎
製片 PRODUCER|阿豹
執行製片 P.D.|曾詠莉 / 歐順
攝影 D.O.P.|林子堯
攝影大助 1ST A.C.|陳璿任
攝影二助 2ND A.C.|胡晉瑋
實習生 INTERN|徐亞崴
攝影器材 PHOTOGRAPHIC EQUIPMENT|妄想機影音製作有限公司
燈光指導 GAFFER|林岑璋
燈光助理 ELECTRICS|賴威仁
燈光器材 LIGHT EQUIPMENT|妄想機影音製作有限公司
美術 ART DIRECTOR|何景意
執行美術 SET DECORATOR|古又如 / 蔡佩蓉
造型 STYLIST|豆豆
造型助理 ASSISTANT STYLIST|顏美蓮
梳化 MAKE-UP ARTIST & HAIR STYLIST|丁鈺芳
劇照 STILL PHOTOGRAPHER|李邦豪
剪接 EDITOR|陳韶華
調光 CLORIST|繼續映畫 阿鞭
後期製作 VISUAL EFFECTS|王雅鈴
混音 SOUND MIXER|賴彥中
標準字設計 LOGOTYPE DESIGN|蘇景霈
字卡設計 GRAPHIC DESIGNER|蘇景霈
演員表 EXTRA|劉淑華 / 蔡美玉 / 史瑞香 / 詹秀惠 / 李致遠 / 林祐弘 / 吳廷華 / 林見良
場地協力 VENUE PROVIDED|台北市大同區公所 / 青年公園管理所 / 青年公園駐警隊辦公室 / 詹內科診所 / 3%迷子創意服飾
特別感謝 SPECIAL THANKS|愛蜜莉古董婚紗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