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0309教育文化委員會-文化部
部長,文化部是不是將設立「專責組織」來實踐轉型正義,這個專責組織要做兩大事項:
一、 保留不義遺址做教育
二、 清除威權的不當象徵
本席要與部長討論「威權」的定義是什麼:
「戒嚴時期」算不算是威權?
「納粹主義」算不算是威權?
「軍國主義」算不算是威權?
釐清完「威權」的定義之後,本席要與部長討論什麼該保留、什麼該清除:
「中正紀念堂」該保留還是清除?
「蔣介石銅像」該保留還是清除?
那麼「神社」該保留還是清除?
在您回答之前,本席要提醒部長,星期一時本席有質詢教育部長有關「神社」的問題,現在本席也要跟部長您討論,「神社」在您腦海中的歷史座標意義是什麼?
1938年4月1日,日本政府頒布「國家總動員法」,動員所有人力、物力、財力與設施去支援侵略戰爭,動員範圍是「日本、朝鮮、台灣、厙頁島」。
1939年2月9日,日本政府成立「國民精神總動員委員會」,精神總動員範圍同樣是「日本、朝鮮、台灣、庫頁島」,要這些地區的人民「效忠天皇、膜拜神社,凝聚對戰爭的支持,挺身接受戰爭動員」。那時的規定,膜拜神社同時還要朝日本皇宮的方向遙拜天皇,天皇是神,神社是護國神社。而護「國」神社的「國」,就是發動侵略戰爭的那個軍國主義的日本國。
這幾個歷史事實清楚的顯示,「神社」是當年日本軍國主義發動侵略戰爭的工具之一,也是推動殖民地人民「皇民化」的一環,更是凝聚對戰爭支持的「洗腦手段」。
所以「神社」到底該保留還是清除呢?
部長,在您們的專責組織裡只有保留跟清除兩條路,那麼面對有人以「重建」威權不義遺址的第三種方式,文化部該怎麼辦?就如台中市長林佳龍重建神社事件。
如果重建威權不義遺址不是用來教育,而是為了觀光,那豈不是成為笑話。您記得去年年底發生「學生扮納粹」的事情,這足以顯現我們的歷史文化教育是不足的,才會發生這些荒謬事件,成為國際上的笑話。
部長,您認同我們歷史文化教育的不足嗎?
我再給部長您看這大豹社忠魂碑,本席在去年520就職典禮後,6月14日總質詢,質詢林全院長,相信部長您應該不陌生。
我來為大家複習一下:
大豹社事件發生於1900年-1906年,當時日本政府為開發樟腦事業,侵略大豹社,泰雅族人與日軍展開浴血之戰,直到1921年左右,族人被迫遷居桃園市復興區一帶,原本1000多位居民,僅剩25戶。
部長您知道嗎,這「忠魂碑」就是用來紀念殺害我大豹社泰雅族的日本軍!
如果,為掠奪資源以武力血洗大豹社的日本軍警是「忠魂」,那浴血捍衛土地的大豹社戰土豈不變成「奸匪」?台灣,到處充斥著這種荒誕怪異的現象。
那麼「大豹社忠魂碑」又該是保留還是清除呢?
去年8月1日蔡總統向原住民族道歉,當天本席與泰雅族人前往大豹社舉辦「大豹社戰役建碑,歷史現場巡禮」,我們要還原歷史真相,歷史真相就是「原住民族在日據時期遭逢有史以來最大的浩劫」,部落被日軍血洗,土地被掠奪。光復至今,政府仍不願面對原住民族抗日的歷史真相;我們被掠奪的土地,政府到現在仍然不願還給原住民族。
部長,這應不應該也屬於轉型正義的一環?
部長,我們將在大豹社設置「紀念碑」,就是用來紀念我們大豹社泰雅族戰士,並且要讓後代了解歷史真相。
所以我們會保留「忠魂碑」,因為它是日軍侵犯、掠奪、殺光大豹社泰雅族人的事實,我們更會在一旁建立「紀念碑」,詳細完整地訴說這段歷史,用來悼念我們的族人,以及作為歷史文化教育的素材。
完整的歷史與真相,這才是轉型正義!部長,您認同嗎?
我們都知道並且認同戒嚴時期就是威權不義,但是轉型正義不能只著重一種,而轉型正義的實踐也絕對不是只有保留跟清除,本席認為應該回歸到「還原歷史真相」以及「歷史文化教育層面」這才合乎轉型正義的意義。
所以部長請您及您的團隊再好好規畫這轉型正義─專責組織,並以書面報告回覆本席、教育及文化委員會的所有委員。
最後,本席提醒一下部長:
《福爾摩沙》一詞,是帝國殖民主義者給予台灣的稱呼,是帶有濃厚的殖民色彩。
既然「福爾摩沙」是外來殖民者對台灣的稱號,號稱最本土、強調台灣主體性的民進黨政權,為何還處處以「福爾摩沙」沾沾自喜呢?這自我矮化的稱號真是貽笑國際。
身為文化部首長的您,而不是民進黨的立法委員,更應該要謹慎看待才對!
同時也有2部Youtube影片,追蹤數超過12萬的網紅朱學恒的阿宅萬事通事務所,也在其Youtube影片中提到,台南圓環,林百貨以及度小月 每一個城市的圓環背後,都蘊藏著一連串古老的在地生活印記,台南也不例外。1895年日治時期,將台南劃分為東門、西門、南門、北門、西門外等五個區。市中心區被五個圓環所環構,以民生綠園為中心串連每個圓環,增強彼此的聯結。無論是政治交通,或是歷史文化,圓環早已成為重要的台南印象...
日據 時期台灣 最大 的神社 在 張齡予 Facebook 八卦
特意穿上的洋裝,有「#蔣夫人」的歷史感嗎?本集外景談「蔣夫人們」,談 #蔣家 三代風流韻事,也談他們的口腹之慾~
#圓山飯店 曾被評為全世界十大飯店之一,並且是唯一一座宮殿式建築的飯店,外界暱稱這是「#蔣家行館」之一。
相傳圓山大飯店所在地是全台灣龍脈結穴的風水寶地,日據時期這裡曾是台灣神社所在地,1944年神社被一架大型運輸機意外撞毀,整個建築全毀,神社內珍藏的寶物四散佚失。但傳說這些珍寶被一個日本人及早藏在台北某個防空洞之中,但後來日本投降撤退,就沒人知道寶藏下落⋯⋯。
宋美齡一手主導擴建,可以接待外賓的台灣大飯店,化身「圓山」,交給自己最愛的外甥女 #孔二小姐 孔令偉經營。
身為宋美齡大姐,孔祥熙和宋靄齡的二女兒,孔二小姐狂野大膽,宋美齡曾評二代中最像她,兩人情同母女,權傾一時,連蔣介石也動不了孔二小姐分毫。
60年台灣退出聯合國,局勢動盪,老蔣下令修築 #圓山密道,分東西兩側,據說數十秒內就能從被圍住的圓山大飯店中脫逃,過去數十年都秘密,連老員工都不知道⋯
#圓苑 中餐廳真好吃,甚至還有出身自上海的 #蔣宋美齡 口述食譜忠實還原的江南小點 #紅豆鬆糕,那個嚼勁不失鬆軟,配上楓糖平添高級滋味,民國時夫人們的最高享受莫過於此~時至今日還有得來速式免下車點餐取餐,功夫菜現在65折,疫情期不出門在家吃剛剛好,別錯過了❤️
日據 時期台灣 最大 的神社 在 高金素梅(吉娃斯.阿麗) Facebook 八卦
《我的導師 陳明忠先生》
~高金素梅 2020.02.28
2019年11月21日清晨,我的思想導師陳明忠先生在上海去世。收到訊息,我暫停了選舉行程,來平復揮不去的哀傷。我想起了陳明忠先生和馮守娥老師非常喜歡的一首歌曲:「我們為什麼不歌唱」。這是一首鼓勵政治犯即使在嚴酷的黑牢也要歌頌理想的希望之歌!這首歌最後的歌詞說:「而人們說,你們不應該哭泣,我們為什麼不歌唱!」。
我將我的哀傷,錄成了歌,來紀念我對陳先生的思念與敬意。這首歌後來在陳先生上海的追思會上撥放。今天在台北,我再次播放這首歌。
2002年,我剛上任立法委員,讀到了原住民族部落工作隊發行的《原住民族月刊》,非常感動,它打開了我思想和運動的眼界。我還記得當年我想認識他們的急切心情。不久之後,我們不但有了交流,還肩並肩地在原住民族解放運動的道路上,共同奮鬥了18年。透過部落工作隊張俊傑的介紹,我才能認識這位傑哥口中的「我的老大~陳明忠」,傑哥竟然有老大,這令人不可思議。
第一次與陳先生見面時,我並不知道眼前這位豪爽率直的先生,竟然是當年二二八台灣民主聯軍的突擊隊長,而且是台灣最後一個被判死刑的政治犯。
2002年夏天,我和高砂義勇隊犧牲者的遺族,前往東京靖國神社,我們要求神社必須將這批日據時期被殖民者強徵陣亡的台灣原住民族犧牲者,從合併祭祀的名單中除名,但是神社拒絕了遺族的要求,說我們這些犧牲的祖靈已經被日本神道的火球熔為一體了!我永遠記得當時我們大家的憤怒,於是我們用泰雅古調向祖靈發誓:我們一定要迎祖靈!回部落!
那一年,陳先生和馮老師全程陪伴著我們。從此之後,「合祀除名!還我祖靈!」成為了日本、韓國、琉球、台灣四地聯合的「反靖國」國際運動!
這個跨國運動能得以實現,陳先生和馮老師功不可沒!
那次日本之行,我們有幸住進了日本進步團體「雜草社」的大阪會所。當晚,我們在二樓塌塌米的通鋪住宿。在二樓唯一的書架上,我看到了一本有關「霧社事件」的書,當我想要把它拿下來翻閱的時候,這本舊書竟然劃破了我的手指,滴出血來,一股揪心的痛,久久不止。也許是心有靈犀,我恍然大悟:難道祖靈要我歃血起誓:一定要向日本殖民者,要回這筆殖民的血債?
在這個當年曾經積極營救過陳先生免於死刑的「雜草社」會所裡,得到這樣奇異的啟示,讓我相信反抗殖民主義,實現歷史正義,是與祖靈同行的運動事業!
2002年東京活動之後,我們年年都參加反對靖國神社的跨國行動。和這些國際友好團體淵源最深的陳先生和馮老師,自然成為協調各方和組織的核心,他們兩人做了大量的工作。透過討論和參與,使我能夠進一步了解全亞洲反對日本帝國主義的歷史和運動。
2004年,日本首相小泉純一郎不顧國際的反對,參拜靖國神社。日本、韓國、琉球、台灣四地聯合的「反靖國」國際運動團體,聯名控告小泉參拜靖國神社,違反日本和平憲法。2005年六月,我和台灣原住民族代表團前往聯合國控訴小泉參拜靖國神社,違反和平原則和人道主義。2005年九月,針對我們所提出的小泉違憲案,日本大阪高等法院做出二審判決:判決小泉參拜靖國神社違反憲法。這是國際反靖國運動的成果!更是反帝、反殖民鬥爭的勝利!
在為這場訴訟奔走國際的幾年間,快八十歲的陳先生,儘管行動不便,還是陪我轉戰亞州各地二十幾趟!陳先生的毅力與鬥志,是我的榜樣。
儘管我們告贏了小泉,但是我們在靖國神社的祖靈卻還沒有回家。於是我們決定要進擊靖國神社,召喚祖靈回部落。2005年6月,我們第一次前進靖國神社,當我們距離神社800公尺的時候,日本警察將我們攔下,把我們困在車上,不准我們下車。三個月後,我們再度集結,拂曉從千鳥淵公園跑步衝過警方人牆,突襲靖國神社,就在我們將要衝過馬路到達神社的時候,日本警察再度將我們包圍,行動未能成功。2009年,我們受邀參加「花崗暴動」犧牲者遺族的慰靈祭活動。活動所在的東京芝公園現場,擺滿了數千雙的布鞋,象徵當年花崗礦山起義反抗日帝強迫勞動的中國大陸犧牲者,場面肅穆而感人。此外,我們還參加了「反靖國」的國際燭光集會。這些活動都讓我們想起靖國神社的祖靈。就在即將返台的前一夜,我們召集了團員,下達進擊靖國神社的行動命令。隔天,在離開東京前往機場的途中,我們的巴士轉向到靖國神社,54名團員整衝進靖國神社,在壓制了警方的干預後,舉行召喚祖靈儀式,32分鐘後,我們終於迎回祖靈,全體團員搭車離開。這時,載滿日本鎮暴警察的三部大車,才抵達靖國神社。
在這三次突襲靖國神社的行動中,陳先生和馮老師都全程參與,做為行動集體的一員,兩位老前輩一致行動,服從紀律的精神,得到我們原住民全體團員的推崇和尊敬。
陳先生家族是地主階級,他成長過程所受的是日本殖民教育。但這些身家背景,並沒有讓他變成一個媚日的皇民,反而走上了反對殖民、致力於階級解放的馬克思主義政治道路。
陳先生有著社會主義的思想,還有著積極實踐的行動力;他一生的思考、行動和言論,從來就不利於地主階級,而是關注著勞動大眾。他在人們中間生活所贏得的肯定、尊敬和景仰,證明了他愛鄉愛國、推動祖國統一的主張;他深思社會主義發展,尋求民族和階級的雙重解放的道路,都是正確的,正義的。
今天陳先生的追思會,馬英九先生出席了。陳先生在2004年促成了當年中國國民黨主席連戰與大陸展開和平的破冰之旅,打開了兩岸世紀和解的新頁。如今16年過去了,現在的國民黨還珍惜這份得來不易的政治成果嗎?
陳明忠先生一生用思想和實踐,照亮的解放之路,我們一定會繼續向前走,我們會用一生只許一次的青春去戰鬥!
日據 時期台灣 最大 的神社 在 朱學恒的阿宅萬事通事務所 Youtube 的評價
台南圓環,林百貨以及度小月
每一個城市的圓環背後,都蘊藏著一連串古老的在地生活印記,台南也不例外。1895年日治時期,將台南劃分為東門、西門、南門、北門、西門外等五個區。市中心區被五個圓環所環構,以民生綠園為中心串連每個圓環,增強彼此的聯結。無論是政治交通,或是歷史文化,圓環早已成為重要的台南印象,並在今日依然像人潮車潮一般,充滿生命力。
民生綠園在當時帶動了當地的產業繁榮,如1932年12月創立的林百貨就在附近,為全台第二家百貨公司,在日治時代與台北菊元百貨南北輝映,開啟台南文化產業及休閒娛樂的新場所。
矗立在路口的林百貨是二次大戰前,該地唯一具有電梯現代化設備之百貨大樓,當時電梯樓層顯示器一直到現在都還保留下來,讓人一窺過去的歷史樣貌。當你來到天台,會看見1945年3月1日太平洋戰爭時,盟軍對台南進行史上最猛烈的空襲,在民權路及中正路一帶進行了一連串的大轟炸,林百貨屋頂及部份樓板被炸毀,頂樓這面牆還留有轟炸及掃射的痕跡。
除了戰爭的無情,透過林百貨天台還可看見當時日據時代的信仰。頂樓的神社完成於開幕後半年,該神社稱「末廣社」,為侍奉會社主護神的神社,現更成為台灣店舖建築內碩果僅存的空中神社。台北的「菊元百貨」早已拆除不復見,僅存這棟「林百貨」留下來訴說著歷史的風華。
除了林百貨帶動當地的榮景,周遭也出現許多特色美食,像是頗負盛名的度小月擔仔麵也在這附近。據說,在清領末期的台南市有一位靠渡船、打漁維生的百姓-洪芋頭,因每逢清明到中秋正是多颱風的季節,氣候不佳收入減少,生意更顯清淡,生意人稱之為「小月」。為了度過小月,洪公就利用這段時間,每天挑著擔子沿街叫賣,後來固定在水仙宮廟前擺設麵攤,賣自創的擔仔麵,並在攤前懸掛一盞燈籠,上面寫著「度小月」三個字,以表示設攤賣麵只不過是為了用來度過困難的小月而維持生計的營業而已。後來由於真材實料加上口味特別,漸漸打開知名度,度小月也成為了擔仔麵的招牌。
擔仔麵的靈魂是在肉燥與湯頭,以豬肉製成肉燥和於麵上,配以蝦湯、蒜泥、黑醋等佐料,一碗碗端上桌的麵都代表著一份份的感情。 透過度小月擔仔麵你能夠了解到台南的小吃風貌,一碗看似平淡,卻又蘊含百年風華的擔仔麵,肉燥的香呼應鮮蝦所熬煮的湯頭,強調必須要用真材實料製作,這就是台南人對吃的堅持。
隨著時代的變遷,時間在圓環裡流轉,附近的百貨與小吃也變了樣貌,不變的是他們仍然在當地為台南延續歷史故事,寫下新的一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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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據 時期台灣 最大 的神社 在 高金素梅 吉娃斯 阿麗 Youtube 的評價
《我的導師 陳明忠先生》
~高金素梅 2020.02.28
2019年11月21日清晨,我的思想導師陳明忠先生在上海去世。收到訊息,我暫停了選舉行程,來平復揮不去的哀傷。我想起了陳明忠先生和馮守娥老師非常喜歡的一首歌曲:「我們為什麼不歌唱」。這是一首鼓勵政治犯即使在嚴酷的黑牢也要歌頌理想的希望之歌!這首歌最後的歌詞說:「而人們說,你們不應該哭泣,我們為什麼不歌唱!」。
我將我的哀傷,錄成了歌,來紀念我對陳先生的思念與敬意。這首歌後來在陳先生上海的追思會上撥放。今天在台北,我再次播放這首歌。
2002年,我剛上任立法委員,讀到了原住民族部落工作隊發行的《原住民族月刊》,非常感動,它打開了我思想和運動的眼界。我還記得當年我想認識他們的急切心情。不久之後,我們不但有了交流,還肩並肩地在原住民族解放運動的道路上,共同奮鬥了18年。透過部落工作隊張俊傑的介紹,我才能認識這位傑哥口中的「我的老大~陳明忠」,傑哥竟然有老大,這令人不可思議。
第一次與陳先生見面時,我並不知道眼前這位豪爽率直的先生,竟然是當年二二八台灣民主聯軍的突擊隊長,而且是台灣最後一個被判死刑的政治犯。
2002年夏天,我和高砂義勇隊犧牲者的遺族,前往東京靖國神社,我們要求神社必須將這批日據時期被殖民者強徵陣亡的台灣原住民族犧牲者,從合併祭祀的名單中除名,但是神社拒絕了遺族的要求,說我們這些犧牲的祖靈已經被日本神道的火球熔為一體了!我永遠記得當時我們大家的憤怒,於是我們用泰雅古調向祖靈發誓:我們一定要迎祖靈!回部落!
那一年,陳先生和馮老師全程陪伴著我們。從此之後,「合祀除名!還我祖靈!」成為了日本、韓國、琉球、台灣四地聯合的「反靖國」國際運動!
這個跨國運動能得以實現,陳先生和馮老師功不可沒!
那次日本之行,我們有幸住進了日本進步團體「雜草社」的大阪會所。當晚,我們在二樓塌塌米的通鋪住宿。在二樓唯一的書架上,我看到了一本有關「霧社事件」的書,當我想要把它拿下來翻閱的時候,這本舊書竟然劃破了我的手指,滴出血來,一股揪心的痛,久久不止。也許是心有靈犀,我恍然大悟:難道祖靈要我歃血起誓:一定要向日本殖民者,要回這筆殖民的血債?
在這個當年曾經積極營救過陳先生免於死刑的「雜草社」會所裡,得到這樣奇異的啟示,讓我相信反抗殖民主義,實現歷史正義,是與祖靈同行的運動事業!
2002年東京活動之後,我們年年都參加反對靖國神社的跨國行動。和這些國際友好團體淵源最深的陳先生和馮老師,自然成為協調各方和組織的核心,他們兩人做了大量的工作。透過討論和參與,使我能夠進一步了解全亞洲反對日本帝國主義的歷史和運動。
2004年,日本首相小泉純一郎不顧國際的反對,參拜靖國神社。日本、韓國、琉球、台灣四地聯合的「反靖國」國際運動團體,聯名控告小泉參拜靖國神社,違反日本和平憲法。2005年六月,我和台灣原住民族代表團前往聯合國控訴小泉參拜靖國神社,違反和平原則和人道主義。2005年九月,針對我們所提出的小泉違憲案,日本大阪高等法院做出二審判決:判決小泉參拜靖國神社違反憲法。這是國際反靖國運動的成果!更是反帝、反殖民鬥爭的勝利!
在為這場訴訟奔走國際的幾年間,快八十歲的陳先生,儘管行動不便,還是陪我轉戰亞州各地二十幾趟!陳先生的毅力與鬥志,是我的榜樣。
儘管我們告贏了小泉,但是我們在靖國神社的祖靈卻還沒有回家。於是我們決定要進擊靖國神社,召喚祖靈回部落。2005年6月,我們第一次前進靖國神社,當我們距離神社800公尺的時候,日本警察將我們攔下,把我們困在車上,不准我們下車。三個月後,我們再度集結,拂曉從千鳥淵公園跑步衝過警方人牆,突襲靖國神社,就在我們將要衝過馬路到達神社的時候,日本警察再度將我們包圍,行動未能成功。2009年,我們受邀參加「花崗暴動」犧牲者遺族的慰靈祭活動。活動所在的東京芝公園現場,擺滿了數千雙的布鞋,象徵當年花崗礦山起義反抗日帝強迫勞動的中國大陸犧牲者,場面肅穆而感人。此外,我們還參加了「反靖國」的國際燭光集會。這些活動都讓我們想起靖國神社的祖靈。就在即將返台的前一夜,我們召集了團員,下達進擊靖國神社的行動命令。隔天,在離開東京前往機場的途中,我們的巴士轉向到靖國神社,54名團員整衝進靖國神社,在壓制了警方的干預後,舉行召喚祖靈儀式,32分鐘後,我們終於迎回祖靈,全體團員搭車離開。這時,載滿日本鎮暴警察的三部大車,才抵達靖國神社。
在這三次突襲靖國神社的行動中,陳先生和馮老師都全程參與,做為行動集體的一員,兩位老前輩一致行動,服從紀律的精神,得到我們原住民全體團員的推崇和尊敬。
陳先生家族是地主階級,他成長過程所受的是日本殖民教育。但這些身家背景,並沒有讓他變成一個媚日的皇民,反而走上了反對殖民、致力於階級解放的馬克思主義政治道路。
陳先生有著社會主義的思想,還有著積極實踐的行動力;他一生的思考、行動和言論,從來就不利於地主階級,而是關注著勞動大眾。他在人們中間生活所贏得的肯定、尊敬和景仰,證明了他愛鄉愛國、推動祖國統一的主張;他深思社會主義發展,尋求民族和階級的雙重解放的道路,都是正確的,正義的。
今天陳先生的追思會,馬英九先生出席了。陳先生在2004年促成了當年中國國民黨主席連戰與大陸展開和平的破冰之旅,打開了兩岸世紀和解的新頁。如今16年過去了,現在的國民黨還珍惜這份得來不易的政治成果嗎?
陳明忠先生一生用思想和實踐,照亮的解放之路,我們一定會繼續向前走,我們會用一生只許一次的青春去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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