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窩了幾個月,終於出了趟遠門度假。度假期間感覺自己錯過了好多八卦,譬如張清芳回歸自由身。還在婚姻裡苦熬的 me,羨慕嫉妒恨。
婚姻真的很難,光是擇偶就是門大學問。找個廢柴老公怕同類相殘,找個上進青年又是一肚子鬱悶。
這陣子,我有幾位女性友人婚姻路不太順,為她們揪心之餘也想請馬景濤搖晃她們幾下。因為呢,她們的症頭都一樣:身為優秀有才的上進女青年,婚前選擇了廢柴,婚後再嫌他太廢。
那妳們當初幹嘛不跟同類結婚就好?!!!
這話我也想送給我家那位典獄長。你認識我第一天就知道我廢到無怨尤啊!我在度假期間憋了一肚子委屈,找人抱怨都沒人懂。幸好,偶有粉專偶有聽眾,你不愛聽我還是要講給你聽。
事情是這樣的。班長早早的就著手規劃此次行程,還提議帶上我爹娘。他負責開車、負責付錢、負責導覽、負責苦力,全程一切順利,他盡心盡力毫無差錯。做足了防疫,還玩得開心。
那我不滿意什麼呢?就是他無可挑剔我才煩。每天的下午某時段,我跟爹娘休息打屁(兼吵架),他忙於電話會議。晚上回到飯店他加班或自修,我躺床上玩遊戲。
他回頭望著我:「妳是不是該做點對社會有意義的事情?」
哼,我提供賺錢機會給資源商和遊戲商,為經濟復甦盡了一份力。我覺得很有意義啊!
爹娘誇他個沒完,說他 work hard play hard 對長輩又有禮真是棒極了。我說我也值得被稱讚,爹一臉不屑:「是要稱讚妳什麼?妳只是個吉祥物啊。」
我... 連續幾天都早起,一點都沒拖拉。雖說我早起是為了上線玩遊戲,約了團友們打匪。但是跟從前經常賴床延誤行程的我相比,進步很大啊!
可是我的進步,跟他們的寶貝女婿一比較,屁都不如。
在車上我默默掏出手機登入遊戲,滿車的抗議聲:「班長辛苦開車還陪我們聊天,妳呢??!!都幾歲了,還跟個高中生一樣心繫遊戲。」
哈囉?遊戲惹到你們了嗎?我要解皇榜啊!本日任務還沒解,何況我有兩個帳號!我又不是全程廢到底,跟典獄長出遊哪有那麼舒服的事情。他訓練我們全家人騎車(電動滑板車是我今年的結婚週年禮物)(如圖),還帶我去冷冷的湖水裡游泳,害我此刻肩膀痠痛。
我容易嗎我!
這些天,我們軍團裡的玩家越來越少了。許多人是因為復工沒空玩,但更多的是被老婆逼著棄遊。班長也逼過我幾回(沒收我手機真是可惡),但本宮抵死不從撐了下來。
這遊戲帥哥不少,我捨不得(終於說出真心話)。有個玩家聽聞我的遭遇後說:「第一次聽見老公不讓老婆玩遊戲的。」唉,甭提了。我說啊,人生苦短、婚姻艱辛、客戶難搞、疫情煩人,就剩個遊戲撫慰咱的心靈,為何還要剝奪呢?
太太們都覺得玩遊戲的男人沒出息,如同班長見到我抱著個手機眼睛冒愛心會皺眉。對,我們廢。我連玩遊戲都很廢,全靠厲害的大大們帶領我。
但那又如何呢?廢柴的優點也不少,至少我們不愛碎唸。玩樂都來不及了,誰管你在幹嘛。
有的人妻抱怨老公太廢,也有人妻怨恨老公太上進(我)。結論:無論妳跟誰結婚,都會有不滿意的地方。
不滿意就來找我取暖,暖完了該幹嘛幹嘛去。發洩完了,還是要面對合法配偶,誰叫他是我們選的呢。
張清芳幾歲結婚 在 Facebook 八卦
【比爾蓋茲結束 27 年婚姻:懂得把愛「收回來」,才是真正領悟到愛】
微軟創辦人 Bill Gates 與妻子 Melinda French 日前宣布離婚、結束 27 年婚姻,外媒曝光他們的離婚協議書, Melinda French 在上頭形容這段婚姻已經「破裂到難以挽回的程度」。
近年來,越來越多名人夫妻在 50 、 60 歲選擇離婚,舉凡知名歌手張清芳與宋學仁、亞馬遜執行長 Jeff Bezos 和前妻 MacKenzie Scott ,以及洛克菲勒家族第四代成員 Mark Rockefeller 。
不僅名人夫妻,據台灣內政部統計,這 10 年來「熟齡離婚」已從兩千多增加到三千多對;而日本 2007 年結婚 30 年以上的夫妻離婚率大增,年紀坐落在 50 至 60 歲左右。
值得討論的還有性別層面,不管日本、南韓、台灣或美國,都有顯示在「熟齡離婚」情況下,女方提出離婚的機率遠多過男方。
日本媒體訪談過百位 60 歲以上的老夫婦,有 60% 的丈夫越來越依賴妻子,卻有 80% 的妻子表示不再需要丈夫。
熟齡離婚成大勢,理由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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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tflix 過去推出《解碼比爾蓋茲》系列紀錄片, Bill Gates 曾被問到:「萬一你今天被公車撞死,有哪件事是你想要做,但生前來不及做的?」
他的回答是:「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多感謝梅琳達一些。」
Melinda French 過去一路為家庭奉獻,她出版自傳《提升的時刻》就說,女人一旦有小孩,就會發自內心想為孩子付出,這好像是生物本能。
Melinda French 會有此體悟,源於她早年曾因懷孕考慮辭掉工作,當時 Bill Gates 是一直鼓勵她不要放棄事業的。
不過,明明曉得有錢請保姆、絕對兼顧得了工程師工作, Melinda French 還是選擇親自照顧和教育小孩,其行為都是在一種「保有自我意識」的狀態下進行。
直到 2000 年 Melinda French 創辦基金會、開始走入偏鄉和不同女性進行交流,她驚覺多數女人(包括早年的自己)很容易在「家庭」與「事業」中自動選擇家庭,對此她歎道:
「多年來聆聽這些辛苦至極的女性心聲後,我漸漸發現是什麼導致了不平等,女人應該要懂得『提升自己』,才會真正提升全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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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認為 Melinda French 口中說的「提升自己」,講的不僅僅是金錢與能力方面,而是「意識」上面的跳脫與轉化。
身為一個母親,我們明白教養孩子成為一個「願意向善」的人類很重要。
然而,哪怕當下身心靈狀態是超級清醒地想這麼做,我們仍舊得提醒自己:縱使妳心裡無敵願意奉獻,簡直是靈魂深處的呼喚、覺得誰來做都做得沒妳好⋯
可是,這個「照顧者責任」不需要由妳全部扛下。
是什麼導致家庭關係失衡?是什麼招致婚姻裡的男女分工不平等?
從 Melinda French 的覺醒中,這個真相美麗到有點殘酷,正是源於女人對孩子發自內心的愛,而這份愛龐大到如滔滔江水,讓女人各個心甘情願被浪濤吞噬、成為殉道者。
女人這份自我犧牲的心意,若遇上一個「願意感謝」、「願意有意識去協助她」的另一半,或許是一種幸運?
相對地,女性千百年下來對於犧牲的傳承,無形招致社會結構固定,令女性在家庭分工上永遠被視為「主要角色」,連她們自己都這麼認為。
一如 Melinda French 透露自己早期想向 Bill Gates 提出「一起照顧寶寶」的請求時,內心居然還生出「擔心是否打擾到丈夫工作」的想法。
當女人有了孩子、願意為孩子和家庭赴湯蹈火的同時,我們必須擁有一份自我覺知,知道一旦選擇「對外」全情投入,整個身心靈全數梭哈、無法掌握平衡的結果,「對內」就是無止盡的消耗。
(是的,小孩跟丈夫都是「對外」,我們自己的靈魂是「對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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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小孩,請用清醒的方式去愛。
這不是要女人選擇自私,而是「愛一個人」本身就有很多種做法,當妳開始付出到覺得「累」時,不管妳是哪裡累,心累還是身體累,請懂得放自己一馬、懂得對外呼救。
再怎麼想為家庭殉道,都得保有節制,因為愛不是全然給予,有時包含適度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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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慶幸地是,如今熟齡離婚越來越熱門,意即很多女人對「提升自己」的想法漸漸看明白了。
活到遲暮之年、對外奉獻近一甲子,她們終究看懂孩子跟丈夫從來就不屬於自己,百般付出不見得會發展到符合內心期許。
很多女人一開始都說自己不抱期待,然投入過度後,掌控欲收不太回來,多多少少仍會讓她們反覆在相信與落空之間逗留。
當然,熟齡離婚比例變高並不單單是近年女性意識提升,女人內心開始擁有把控「愛自己」與「為家庭犧牲」的一把尺。
還有一點也很重要,但這就得容我再回到 Bill Gates 夫婦對外發表的聲明,內容有一處值得玩味,就是他們都提到這段話:
「我們不再相信彼此能以『夫婦』身份在生命的下一個階段中共同成長。」
Bill Gate 和 Melinda French 這句話有個潛台詞,他們終在努力維繫家庭幾十年後徹底覺醒,即便因疲累選擇放對方自由,不代表這就是一段關係的完結,不過是換個讓彼此能透氣的新方式、從僵化的生活模板中逃逸。
與其說他們不願意再忍,不如說他們更看懂外界的人事物(兒子伴侶)都是過客,既然如此,剩下時間我只想調整比重,讓指針稍微朝「自己」這邊傾斜一點。
隨著離婚去污名化,我們知道分離不見得代表雙方非得老死不相往來,只要革命情感都在,我們永遠都可以「換個方式」、用另種態度陪伴彼此的下半場。
#Adaymag
張清芳幾歲結婚 在 Facebook 八卦
華航班機在香港啟德機場滑出跑道掉進港灣的這一天,高三的我,在霞中的體育課也發生了衝出操場跑道,摔得全身泥濘的悲劇。
「拜託,蔡思明你快一點!我們這組已經落後別人一整圈了!」
眼看其他跑道上的同學都早已接棒往前奔去,只剩下我還待在原地,真是心急如焚。遠方的蔡思明一臉痛苦,上氣不接下氣,我一邊向他喊話,一邊開始助跑,恨不得這一刻我的手能無限延長,搶到他手上的接力棒拔腿就跑。
好不容易他終於趕上來。我瞬間抽走接力棒,轉身準備來個迴光反照似的衝刺,但萬萬沒想到,才沒跑五步,我的右腳踩到不知道何時鬆開的左腳鞋帶,整個人被絆倒。因為衝擊力太大而失速,最後連滾帶爬地衝出跑道,摔進操場中間的草坪。
好死不死,整個早上都在下雨,下到體育課前才停,草坪全是爛泥。
我從泥巴中起身,把眼鏡上的泥土撥開的剎那,看見瞠目結舌的蔡思明呆在面前。
「三、二、一!」我說。
不用想,我也知道蔡思明三秒後會是什麼反應。既然他反應不及,乾脆我替我自己的窘態倒數。果然,三秒過後,蔡思明看著我瘋狂失笑。
「你到底有沒有同情心?」我沒好氣地抱怨。
「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從頭到腳全身泥巴,多像『靈芝草人』嗎?笑死我了。拜託你講一下『哎呀呀,哎呀呀』好不好?」
蔡思明幸災樂禍的那個當下,誰都沒料到現世報會來得這麼快。
兩天後,一個綿綿細雨的週六夜晚,蔡思明也活生生的在我面前滑了一大跤。我們在衡陽路口的「新公園」大門前,正準備鼓起勇氣踏進一個未知的世界時,蔡思明一個步伐沒踩穩滑倒在地。坑坑窪窪的積水弄得他全身極為狼狽。
「三、二、一!」
開口倒數的人還是我。因為我知道,三秒後他會有什麼反應。果不其然,三秒後,蔡思明忍俊不住狂笑起來。
「我像不像瓊瑤電視劇裡的悲情女主角?太悲慘了吧。真是笑死我了!」
蔡思明跪在地上捧腹大笑。
會笑別人但也懂得自嘲,蔡思明就是這點討人喜歡。當然,那種喜歡是僅止於好朋友的喜歡。我們這輩子,截至目前為止,還沒懂得真正的喜歡是什麼。我的意思是,一個男生跟另一個男生之間,成為情侶關係的那種喜歡。
當蔡思明準備站起來時,目光突然放低,望向身旁的機車前輪。他從輪胎邊的地上撿起一疊紙來。是交友社的廣告。可能是誰要拿去新公園裡發給人的吧,但不知道為什麼一整疊被丟在這裡。
蔡思明滑倒以後,我們原本想嘗試去新公園闖蕩的念頭已煙消雲散。反正我們本來也有點怕怕的,猶豫很久不知道該不該進去,結果老天爺替我們做了決定。
我們在對面的「公園號酸梅湯」外帶飲料後,雙手捧著紅繩繫著的沁涼塑膠袋,一邊吸著酸梅汁,一邊往金石堂書店的方向走。沿途迎面走來的路人,看見蔡思明濕掉的衣褲都忍不住好奇多看兩眼。
「想不到只有在這種時候,才有人注意我。」他打趣說。
「別這樣說。注意你的人,還沒出現而已。」我說。
坐在金石堂門前騎樓的機車上,我們打算把飲料喝完後去逛逛書店。
「誒,何晉合,說真的我們要不要來試試?」
蔡思明從口袋掏出一張剛才撿到的交友廣告傳單。
「我以為你全丟在原地,居然有拿。」我看了看內容,感覺可疑,說:「劃撥四百元,寄給你五個人的電話號碼,這聽起來就像詐騙。你不會真相信這種東西吧?」
「說不定注意我的人,就會從這裡面出現。新公園不敢進去,這種看起來很安全啊,只是花四百元而已,如果被騙,也不過就損失四百而已。」
「四百元至少可以買兩捲錄音帶耶。」
「說得也是,還是把錢省下來買錄音帶比較實際一點。」
「是吧!」我對自己的勸戒成功感到自滿。
可是,劇情就在十二月四日金馬獎頒獎典禮,李安導演的《喜宴》奪下五項大獎的那一晚,有了重大轉折。
當晚看完電視轉播,蔡思明打電話到我家找我,語調非常激動。上一次他這麼激動,就是我們一起去電影院看完《喜宴》的時候。我記得那天當電影院燈光亮起時,我們兩個人的臉上都掛著淚。之後有幾十分鐘,我們都沈默著,無法用語言形容內心的觸動。但後來蔡思明率先開口發表意見了,竟然滔滔不絕地一個人講了快一小時,差點以為他被我附身。
蔡思明在電話中跟我說,雖然這故事跟他一點關係也沒有,但他覺得電影被肯定,就好像是他也被鼓勵了。所以他認為我們不該這麼畏畏縮縮的,應該要更加認同自己。最後,他的結論是,他要劃撥四百元給在新公園門口撿到的那張廣告戶頭,換五個交友的電話,然後約人出來見面,並且希望我作陪。
「蛤?明明是你想交友,幹嘛要我陪?」我迅速婉拒。
但蔡思明千拜託萬拜託,最後坦承他雖然說不要畏縮,但從來沒約陌生人見面過,希望我能跟著去壯膽。
我知道他興致勃勃,但膽子小,如果我不去,他就會放棄,但之後的每一天,他都會在我面前抱怨和懊悔。為了我日後耳根子清淨著想,只好對他說,如果他真的能約成,對方並不在意來兩個人,而且約的地方沒有危險的話,我就勉為其難陪他去。
蔡思明發揮前所未有的效率,很快就處理完了匯款的事,一週後,對方真的回了信。週日早上,補完「殷非凡英文」以後,蔡思明找我去光華商場附近吃午飯。在餐廳,他拿出那個看起來有點神秘的信封,抽出一張信紙,紙上寫了五個人的英文姓名和電話號碼。我問他,準備什麼時候要打電話?他告訴我已經打了,而且約好了。
「那你怎麼決定要約哪一個?」我問。
「看名字決定。」
蔡思明指著信紙上那其中一個人的英文姓名,Wendy Boy。
這名字也太怪了吧?Wendy不應該是女生的名字嗎?蔡思明說,他最初也這麼覺得,但因為實在太怪了,所以反而激起他的好奇心,第一個就打了他的電話,結果接電話的確定是個男生。對方說,他是個大四的學生,高雄人,一個人住在台北。當他約見面的地點時,蔡思明才明白為什麼他的暱稱要取Wendy。
「他約在『溫娣漢堡』見,因為他說,他很愛吃溫娣漢堡。」
我聽了笑出來,覺得無厘頭,但卻也終於讓我感到趣味,開始有一點點期待到底對方是個怎樣的人。
蔡思明約的日期恰好是聖誕節當天,十二月二十五日星期六。傍晚,我們補完「陳思豪數學」後,趕緊搭車到仁愛圓環的「溫娣漢堡」店。我好奇蔡思明跟他要怎麼相認?蔡思明說,電話裡Wendy Boy告訴他,到時候他會在約定的時間站在店門外。如果當天門前站了好幾個人的話,就找一下身上有狗狗的人就對了。
結果,當我們抵達見到Wendy Boy時嚇了一跳。我們以為他說的「身上有狗狗」指的是穿的衣服上印有狗狗的圖案,但沒想到他是真的抱了一隻小狗。
等他把小狗裝進專用的揹狗袋以後,我們坐進漢堡店。點好餐,三個人挑了人少的一區入座。不知道是不是見到我們以後有點後悔赴約?Wendy Boy看起來不太開心,沈默寡言。蔡思明一開始熱情打招呼,但被他的冷淡給嚇到,也變得安靜下來,場面尷尬。向來難以忍受無語場面的我,突然又自以為身負重任該解套才對,於是開始找話題。從狗狗的名字、大學生活的提問和未來的工作等等,能問的都問了,可是Wendy Boy有一搭沒一搭的回答,到最後連愛講話的我都累了。
終於陷入一陣長長的靜默以後,他看著我突然開口。
「你是不是很喜歡狗?這狗給你養吧!反正我本來就打算今天要丟了牠。如果你想要,那就給你。」
「蛤?丟掉?為什麼?我是喜歡狗,但我們住宿舍沒辦法養,家裡也有困難。」
「那只好等下就把牠丟在馬路邊了。」
「這……不太好吧,小狗很可憐耶。」
「其實我並不喜歡狗,這是我前男友的狗。一起住的時候,有一天他撿到這隻小土狗,說好喜歡,想養。我包容他,沒反對。月初他跟我分手,決定跟另一個人在一起。他搬走時竟然說對方不愛狗,所以不把狗帶走。」
Wendy Boy不說則已,一說就大吐私密心事,令人意外。他說,現在他每天看到這隻狗,就想到他前男友,愈想愈氣,所以決定丟棄。
「我一直以為他真的很愛狗,直到他分手以後才知道他根本就不愛狗。當然,比起狗來說,他更不愛我。」
我很想再接話,但他的結論實在令我不曉得該如何繼續。
仍在情傷中的他,為什麼會答應立刻就跟陌生人見面呢?而且還是兩個未成年的高中生?顯然不是為了想認識新對象。我們不可能提供他什麼療傷的意見,而原本矜持的他,終究還是對我們吐了苦水。找不到人傾訴吧?當我這麼想的時候,突然覺得向來一冷場就想打破僵局的我,這一晚,或許卸下主持人的身份,當個聽眾最恰當。
Wendy Boy講了很多,老實說,我跟蔡思明有聽沒有懂。他的話像是不斷吐出的煙霧,盤旋在我眼前,讓他自己困頓在霧裡了,我也逐漸看不清他。
我跟蔡思明啃完漢堡以後,Wendy Boy又自掏腰包幫我們點了兩份據說是溫娣的招牌菜奶油烤洋芋,吃完以後,他又點了三大包薯條,兩杯大冰可。於是,我跟蔡思明負責吃,Wendy Boy則負責愈來愈沒邏輯,如夢境囈語似的自言自語。
我們不斷地點頭,表示有在聽。偶爾他會反問我們,但全是同樣的問句:「你說這世界是不是太沒邏輯了?!」根本聽不懂他現在跳到哪場戲的我,雖然嘴上說著:「嗯啊,嗯啊」但心底想的是,拜託幫幫忙,你才最沒邏輯吧?
大概過了一個多小時,Wendy Boy忽然說他要走了。
「謝謝你,今天請客。」我跟蔡思明向他道謝。
他兩眼放空,好像沒聽到我們說話。半晌,他看著窗外,問了我們一個問題。
「才高三生的你們,覺得像我們這樣的人,能怎麼『在一起』?有未來嗎?」
我推了推眼鏡,和蔡思明面面相覷。
「不能結婚不被認同,比起異性戀的男女來說,『在一起』是不是一件更虛無飄渺的事?你們怎麼想?」
蔡思明的腳,在桌子下碰了我的腳好幾下,示意要我開口。
「呃……」我只好當砲灰,說:「這個嘛,我們只是高中生,其實沒有談戀愛的經驗,很難理解這麼深奧的問題。您畢竟還是比我們見識廣多了……」
「也是,我怎麼會問你們兩個。」他搖搖頭無奈地笑笑。
他揹起用袋子裝著的那隻小狗時,我從上緣的透氣網瞥見袋子裡的狗,抬起頭,無辜的眼神正好對向我。
走出溫娣漢堡後,在大門前,Wendy Boy真的把狗袋給放在人行道上。他拉開袋子的拉鍊,喃喃自語道:「你的主人不要你了,去吧!去看看有沒有新的主人會要你。」
那隻小狗從袋子裡跑出來,抬頭張望我們三個人。Wendy Boy趕牠走,刻意跟牠拉開距離,但小狗卻始終繞著他。Wendy Boy起初跑遠,一會兒又跑回我們面前,小狗一直纏著他,一會兒在左,一會兒在右。
「不管你怎麼想甩掉牠,牠就是想跟在你左右。不要丟掉牠啦!很可憐耶,牠就是喜歡你啊!牠就是想跟你在一起啦!」
我蹲下來看著可愛的狗狗,一邊摸著牠的頭,一邊說。
「何晉合,你別再說了啦!有點尷尬。」
蔡思明壓低聲量對我說,我抬頭看他,他偷偷指著面前的Wendy Boy,這時我才發現Wendy Boy紅了眼眶。
Wendy Boy最後還是帶走了小狗。雖然不知道以後會怎樣,但我猜那隻小狗直到晚年,應該都會得到Wendy Boy的愛。
跟蔡思明道別後,擠在回家的公車上,我戴上耳機,按下隨身聽,聽著張清芳的新專輯《左右》恰好播出最後一首歌〈被愛左右〉。我回想Wendy Boy和他前男友的故事;想到那隻比人還要懂得愛的小狗,同時突然在想,會不會有一天我也會遇到Wendy Boy煩惱的事呢?想著想著,自己都忍俊不住。
「拜託,何晉合,你要有煩惱的前提,是有機會談一場戀愛吧?」
是啊,我什麼時候才有機會,可以體驗到一個男生跟另一個男生之間的那種喜歡呢?現在的我,連暗戀的對象都沒有呢!
一九九三年只剩一週就要結束了,新的一年,會不會有新的變化呢?下學期就要逼近聯考,註定是要在水深火熱裡過完平淡的高中生活吧。
抽出張清芳的卡帶,從書包裡拿出換上張震嶽的《就是喜歡你》,覺得在今天這樣的夜裡,情歌不該再悲傷。
明朗輕快的曲調從耳機流洩出來,我望著車窗外變換的光景,突然想到,啊,剛才忘了跟蔡思明和Wendy Boy道一聲「聖誕快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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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張維中 圖/徐世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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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4年,即將讓何晉合翻天覆地的25年
正篇故事敬請鎖定《不在一起不行嗎?》
想愛就要在一起嗎?不在一起不行嗎?
從學伴到床伴,只剩最後一里路!
男孩們夏天的代誌,藏著Men’s Talk的秘密
一個17歲的男孩曾憧憬和另一個男孩結婚。
25年後同婚美夢成真,他卻變成了恐婚的男人。
【17歲的我】我叫何晉合,高三畢業前的4個月,遇見了忽然轉班過來的他,劉駿光。從此我那百無聊賴的高中生涯,竟因為他展開了一段驚濤駭浪,熱血又叛逆的壓軸演出。
「坐在看台上,拿著地理課本準備大考的我,眼神卻一直飄向水池裡的他。這書我是看不下去了,因為他身上起伏的肌理,才應該是牢牢背誦的山川壯麗……」
認識你真好,但是愛要怎麼說出口?老實情歌唱不停,粉紅泡泡爆棚內心劇場。教我不想你也難,一想就想你到心慌!
【42歲的我】過度開明的爸媽催促我,熱情的同事把我的相親當業績,就連高中時代不願接受我的他,居然也反受為攻?!習慣了一個人的生活,中年同居根本就是備戰狀態。
「同婚合法了,逼婚這兩個字居然也像緊箍咒一樣降臨在我的頭上。我被逼婚到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喜歡就非得在一起?不在一起不行嗎?」
我最親愛的,不一樣又怎樣?水星逆行,懷舊風暴來襲。誰能告訴我,中年的我現在走的是什麼運?
在同性婚姻不被認可的時代嚮往結婚;在同婚合法的年代遲疑婚姻。何晉合與劉駿光,兩個在高中時代認識的男生,跨越25年的成長愛情喜劇。從微酸微甜的青春物語,到百味雜陳的大人味,在男人絮語的時光中摸索愛情的模樣。
《不在一起不行嗎?》
2021年9月23日 原點出版發行
Uni-Books 原點出版
張清芳幾歲結婚 在 張清芳 - 求真百科 的八卦
張清芳 (1966年8月31日-),出生於臺灣,臺灣知名華語流行音樂女歌手,兩座金曲獎 ... 多萬張,因此,有「樂壇東方不敗」稱謂。2005年與宋學仁結婚,2020年宣佈離婚。 ... <看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