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水改變不了什麼
但聚集起來，能夠形成海嘯。」--《日本之恥》
一整個下午看記者會，很是心酸，暫且不論影像中的高壓氛圍，看著雞排妹木然著臉，拿著手機直播眼前的大小事，遭到千夫所指「為什麼不提告」、「為什麼當下不抗議」、「像木頭一樣浪費我們時間」，所有醜陋的言語再也不是網友發文，而是化身立體樣貌向她攻擊。
突然就理解到，為何這麼多人在被騷擾過後，恐懼於公開出面，尤其是在對方的場子，她只會遇到更多無情的批鬥，在對方大陣仗的狀態下，任何攻擊竟也都變得合理。
很心疼。
尤其是對比記者會場的另一端，翁立友在唱片公司保護下不願出面，躲在孕婦後，或許我們能理解他不願模糊焦點，但如果能夠直接現身致歉，當面對雞排妹說一句「請證明我的清白」或是「造成誤會很抱歉」，或許可以讓事情更快落幕。
事情還沒有一個明朗的答案，單論今日的記者會，總覺得我們所面對的社會，已是面女權意識有待加強的照妖鏡。
其實，我要談的並非是事情真相，而是社會集體對女性的歧視。
前幾年看紀錄片《日本之恥》，看到伊藤詩織在父權社會的包圍下堅持亮相在鎂光燈前，任憑對方利用權勢欺壓，她在面臨慘痛的輿論批判，猶如二次傷害，而這些利刃般的文字耳語，痛苦程度不亞於當時的性侵。
鏡頭最後對著她，問她如果能再重來，願意再度捨身嗎？
她點點頭。
伊藤詩織明白，一次事件也許無法改變太多，但只要開始行動，滴水能穿石，總能對這個社會有所改變。
雞排妹在接收這些言語時感到不適，但她站出來了，為什麼，光憑這部分，我選擇相信她。
已故小說家林奕含寫《房思琪的初戀樂園》時，13歲的房思琪遭到看似溫文儒雅的李老師性侵，她怕父母討厭她，試探性說「學校裡有個女學生和老師在一起」，學識豐富的知識份子母親卻隨口說出「誰啊，從小就這麼騷」。
「她一瞬間決定從此一輩子不說話了。」
林奕含寫下這麼讓人心痛的話。
我多次向朋友提及，自己絕非為平權主義者，真正的平權人士做得比我多了，我只是覺得，對所有受害者及潛在受害者而言，我們有義務去捨棄所有刻板印象，有責任為他們去發聲。
一起勇敢，世界就會更好。
無論如何，感謝雞排妹願意在這樣艱難的環境下，決定不將噩夢延續一生，希望她加油，希望我們的社會能在經歷這些事情之後，更加進步。
雞排妹ili鄭家純
#雞排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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