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回娘家的日子,女婿們全都不在。
我媽眼裡只有外孫,女兒禿頭也看不出來(?)我爸納悶問起姊夫和藍白拖,是在被失蹤?
「在打掃家裡啊。」我姊跟我異口同聲。
「妳們兩個這麼懶,」老父挟了一塊豆瓣魚頭。
「都沒有變。」
要是生得出女兒,對我最大的報答。是她仍然是女兒,都沒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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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結婚才回家了,姊妹也是。
我們從來不是姊妹情深,或者一對可愛的小公主。從童年到青春期,從嫌棄我愛哭又愛跟,到吵著對方穿走自己的鞋子。
「生我一個就夠了,妳是多出來的。」她恐嚇我。
「才不是,是爸媽覺得妳不夠好,才想再生一個更好的。」我諷刺她。
出了社會以後,是單飛不解散。我是翅膀硬了的妹妹,原來跟她完全相反。成天往外跑,亂談戀愛;她除了工作以外都在家,什麼馬拉松戀愛?她是全馬。她看我不順眼,我看她看很膩,根本龍祥電影台一直在重播(?)
快結婚要搬出去的時候,還興高采烈接收她的房間。直到拜別父母的那天,我才忽然鼻酸。從小跟我兇屁啊的她,有她自己的家了,有另外的爸媽。
直到爸爸幾次住院,我們在急診室慌張。直到她的孩子出生,是我第一個喜愛的孩子。直到香火也來了,表兄弟第一次打架,第一次一起闖禍。相差三歲的他們,跟我們一樣差了三歲。
已經玩得很好的他們,住得不遠的我們。有時候互相丟包,或者丟來了就過夜了。今天回娘家吃飯,她忽然提到晚上要住晶華,那個郵輪式度假體驗。
香火眼睛為之一亮:「媽媽我可以去嗎?」
「你去問阿姨啊。」
「喔阿姨不會拒絕我的,只有『媽媽』這種人會忍心拒絕小孩子。」臭小子趕緊穿拖鞋一溜煙就跑去搭電梯。
晚上接他回來的時候,又在生氣哥哥搶走氣球。
孩子啊,很久以後你會知道,無論如何你都是弟弟,是一件幸福的事。就像媽媽想讓阿姨買單的時候,都會喊她:「姊,長姊如母,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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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是,妳當年怎麼對我的?」
一、打劫阿嬤篇
阿嬤要帶香火和表哥,去全聯放閃。「一個人只能挑一樣喔!」香火一口應允,事有蹊蹺。
我姊跟我在沙發上,不知道家母在全聯過得好不好。終於還沒等到電鈴響起,就聽到香火的聲音。
「媽媽!妳看我只有買一樣。」對,一組三條的曼陀珠,One item. (扶額)(我該慶幸不是帶去Costco嗎?挑一件,三十顆蛋。)
「妳買那麼多糖果給他幹嘛啦!」
「吃一點又不會怎麼樣,在那邊叫叫叫。」
那個得知我跟我姊,放學跑去一元抽兩次的雜貨店,吃色素魷魚條和蜜餞,就痛心疾首、痛罵不停的女人呢?
二、阿嬤家是公海篇
由於吃飯太慢,表哥被姊夫規定,過了一個時間就要一個人坐在散場的餐桌,兢兢業業吃下午餐,別人下午茶,他下午餐。
「來,你過來,阿嬤餵你。」阿嬤呼喚表哥。
「可是我爸爸......」
「你爸爸比我小,沒關係。」(滿天問號)
......那個以前要我跪在時鐘前面,看看我一餐到底吃了多久的女性呢?心狠手辣的母性,妳在哪裡?妳為什麼要矜持?還想嫁入豪門嗎?
三、隔代才要疼愛篇
Sugar high的香火搞得我很怒,看到孩子像在發酒瘋而我惱羞成怒(?)
「你再這樣我要生氣了。」
「哈哈哈,很好笑!」腦中響起柯以敏的《斷了線》,神經快斷掉。
「妳要好好教,不要這樣兇他。」阿嬤又來了。
哈囉?Hey我不是程又青我是誠可議(?)誰還記得是誰先說,永遠地扁我。相愛相殺的兩姊妹,童年難得的同仇敵愾,就是搜出她的棍子然後銷毀。
結論:我也想被她隔代撫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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