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不是怕你死,我是怕你痛。」——《范保德》
首先謝謝來自各地的關心、打氣及愛,我都有收到,別擔心。很遺憾讓大家透過此種情況認識我,沒有第一時間回應,一來是我還無法消化整件像暴風雨般的過程,二是我不知道該如何回覆每一句問候,因為似乎我不需要和任何人交代我的心情,我們亦只想以最平靜和最不打擾的方式來送爸爸離開。
寫下這些並不是要和誰來說話,我僅僅是要做一個告別而已。一個告別的開場。
台北到高雄的距離原來是一場沒有盡頭的遠征,在搭車去見你的路途,明明僅是以小時計算的,卻覺得時間像壞掉的鐘,怎麼樣都動彈不得。抵達前下起驟雨,我愣愣望著車窗外的柏油路,你知道嗎,下雨的晚上其實真的很漂亮,霓虹色的光會融化在路面上,和寶石一樣閃閃發亮的。
你的手比我想像中還要冰,還要蒼白無力,我輕輕靠在你耳邊對你說了些結構不完整的話,但都是我用盡全力不要哭才能說的完整的。對不起喔,你這一生都這麼孤單了,臨別以前還讓你隻身坐在沙發上,我應該要更常打電話給你的,好想再抱抱你,聽你叫我妹妹。你記得嗎,昔日幾次夢見你用好幾種不同的方式離開我,我沒有一次不是哭著醒來,但無論如何,焦慮紊亂的我仍會撥一通電話給你,確認你是不是還健康平安,你會告訴我「爸爸沒事」,媽媽每次都說是我在幫你擋煞,你肯定會長命百歲,但這次你怎麼沒說就我行我素地跑掉了,可不可以再告訴我你沒事了,用爽朗的笑聲笑看這個荒謬的世界。
你知道嗎,當日午後我在半夢半醒間聽到了一個旋律,接著越來越大聲,到了覺得刺耳的程度,我當下嘴巴張開想大叫,可怎麼樣都叫不出來。使力驚醒,嗚了一聲,接著我再也止不住眼淚。是天使提前告訴我他們要來把你接走了嗎?我們不是說好等你工作回來,等疫情過去,我們再開車出去幫你拍照,紀錄我眼裡中的你嗎?當你在我的鏡頭下,你才是爸爸呀,那個只有我看到的爸爸。只能由我拍出的爸爸。這次真的是最後一次幫你拍照了,紀錄你安然入睡的模樣,一樣很帥喔,你這個愛漂亮的臭傢伙。
我還有好多好多好多,那些來不及的,那些別無他法的,都要先偷偷藏起來了,我會當作你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拍戲,日子必定很難熬,但你都這麼瀟灑了,我有什麼好捨不得的,對吧。謝謝你和我分享你最喜歡的東西,好慶幸能夠有理解你的機會,我不介意了,會好好收著你送我的禮物——龍劭華的女兒。
曾經有人問我會不會害怕活在別人的影子下生存,我想了想,不會。因為我就是我的光,你也是我的光,像寶石一樣閃閃發亮的。
我會很想你的。你就放心地往前走吧。我愛你。
夢見下雨開車 在 畫說女人 Facebook 八卦
【溫馨故事篇:長輩的庇蔭】
開工廠的箇中辛苦,只有經歷過的人才能深深體會!動輒好幾千萬的機械、廠房、設備及技術研發成本等投資,必須仰賴長期穩定的訂單,還得祈求不要發生天災人禍,才能一點一滴慢慢的回收,漫長的投資回收期間只要有任何一個閃失,馬上就得面臨工廠倒閉及傾家蕩產的壓力,不是一般人能想像與承受的。
外婆是白手起家,而且是扛著1千萬負債開始經營工廠(離婚條件中概括承受的負債),加上傳統製造業的獲利微薄,經常迫不得已需要向民間高利貸借錢,才能應付原物料週轉金與龐大貸款壓力,她的處境比一般人更為艱辛。
#年關前的困境
外婆早期生產的工業布是用來做防水帆布、雨棚及雨衣等產品的夾層原料布,因此每逢下雨時訂單就會特別多,有一年不知為何很久都沒有下雨,造成外婆產品庫存積壓過多,年關前的資金週轉面臨困境……。
「把工廠收起來吧!」看到外婆每天四處籌錢跑三點半,在工廠幫忙的娘家親人看不下去說。
「不行!我怎能讓工廠倒閉!借我錢的人怎麼辦?我的三個小孩怎麼辦?工廠的員工怎麼辦?」外婆內外煎熬,心裡想著無論如何一定要想辦法撐過去!但是眼下老天爺就是不下雨,倉庫裡的一堆庫存銷不出去……。
#亡父託夢打氣
某天晚上外婆做了一個夢,夢中外婆開車來到了一處陌生幽暗的荒郊野外,面對可怕又陰暗的環境,外婆戰戰兢兢地開著車在蜿蜒崎嶇的小路上走著,突然之間前方的路沒了,一大片荊棘藤蔓擋住了外婆的去路,正不知該如何是好時,突然看見過世已久的外祖父出現在前方路邊。
「阿爸!你怎麼會在這裡?」外婆搖下車窗,對著很是思念的阿爸哭著說。
外祖父手指著前方藤蔓示意要外婆衝過去,而且還連續比了好幾次,當下的外婆雖然害怕,但還是硬著頭皮照著外祖父的指示,閉著眼睛踩下油門把車往前開去,結果荊棘之路突然被外婆的車給衝撞開了,映入眼簾的是一片晴空萬里的天空,路變得很平坦寬敞,而外婆的工廠大門就出現在路的那頭……。
#雨過天晴
做了這個夢之後的第三天,全省突然降下了驚人的雨量,連日的豪雨讓各地對雨棚及雨衣的需求大增,客戶也不停的打電話催促外婆趕快出貨,短短十天便將所有倉庫內的庫存一掃而空!公司也因貨款陸續進帳,而有足夠的錢來發放員工薪資並安然渡過這次的財務危機。
外婆深深相信,這是往生多年的外祖父仍然心繫著女兒,不忍女兒受苦,特地顯化夢境來幫她加油打氣呀!
註:外婆是個非常孝順自己父母跟公婆的人,即便很早就跟外公離婚,外婆仍然持續關心並照顧著公婆到終老。外婆說她經常在事業遇到困難時,夢見自己的父母和公婆這些“老大人”(台語)來幫她打氣,冥冥之中也感覺到他們的諸多庇蔭,才能讓她奇蹟似的渡過重重難關,所以外婆也經常奉勸親友要孝順父母及長輩,因為「人在做,天在看!」,已故長輩和祖先是會庇蔭子孫的!
#外婆傳說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