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ust Do it](六之二)
「光復香港。時代革命」八個字,在首宗國安法審訊中佔了重要席位。八個字的意思是甚麼,誰人可以作解讀?控方早前傳召了專家證人嶺大歷史系教授劉智鵬;今日到辯方專家證人之一的港大政治與公共行政學系教授李詠怡作供。專家證人報告乃是她和中大新傳學院院長李立峯一起撰寫,然而今天只是由李詠怡作供。
李詠怡這一整天的作供,涉及了社會科學不同範疇,有量化統計方法、符號學、文化身份的建構、語言學。但早上,竟然來了一節關於中國歷史的討論,還要是以英語進行。
「李教授,你懂得中國歷史嗎?」辯方大狀劉偉聰,輕輕問到。
和早前劉智鵬作供不同,今天整天審訊,以英語為主,翻譯員只需照顧在犯人欄裡的被告唐英傑。雖然唐戴了耳機,但翻譯先生坐在唐旁邊,兩人只隔了一度欄。
身型瘦削,長髮及肩,穿黑色軟質西裝外套和上衣,下身穿灰色西褲,腳踏圓頭皮鞋,臉容沒化粧,說話嚴肅的李詠怡教授,用英語說着:「我在香港出生及教育,本科也在香港修讀。我在讀書時有修中國歷史。」
劉大狀穿衣講究,條子西褲配了顏色圖案袜子尖頭皮鞋。上庭時,脫下條子西裝外套,套上白色大狀領子,外披黑色大律師袍。銀白色假髮下,他那長及頸項的頭髮向外翹,說英語時,口部張開得特大。
他的手部動作很多,食指和中指之間夾着一支原子筆,當他請李教授慢下來時,會把右手掌竪起,開始新提問時,會用食指指着專家證人李教授方向,靜下來時雙手疊在腰間,緊張起來時上身向前傾,瞪起眼。
劉大狀的身體語言多樣,像個樂團的指揮家。
這天,劉大狀用廣東話朗讀古籍,又有一番古代文人雅士風韻。他從英式紳士風,轉變成古代書生腔口,在高院一庭朗讀着:「《元史:陳祖仁傳》裡,自古人君,不幸遇艱虞多難之時,孰不欲奮發有為,成不世之功,以光復祖宗之業。」快慢起伏有致,像朗誦表演。
劉大狀解釋,陳祖仁乃是元順帝之advisor,因為元順帝要修建皇宮而花費了金錢,陳勸諫皇上。
劉大狀追問,這句中,「光復」二字有沒有推翻政權之意思?李教授回應:「沒有,因為他是皇帝,他不會想推翻自己的皇朝。」此時,坐在律師後的控方專家劉智鵬教授,一度仰頭思考。
劉智鵬早前作供,以歷史脈絡分析八字意思,認為「光時」口號有推翻政權意思;今日辯方專家證人作供,三位法官發問的次數,顯然比早前劉教授作供時更頻密。
劉大狀問,英文Liberate Hong Kong (光復香港之英文翻譯)句子之中, “liberate”意思為何。李詠怡教授指,和中文「光復」意思有差異,「只能抽象地解釋有些事物被控制了,被限制了,希望從控制和限制中重獲自由。」此時,控方證人劉智鵬低頭與旁人細語。
至於「革命」意思又如何?李詠怡教授指,有三個意思,第一,改變國家管治和政治體制,有可能使用暴力;第二,人們做事方式出現重大改變,例如「科技革命」,「科學革命」;第三,天體運轉。顯然,第三個意思被排除。
而李教授認為,考慮到「光復香港」的使用,和2012-2018年頻繁出現的「光復行動」有關,「光復」這詞應放在這些活動脈絡裡理解。
而李詠怡指出,「光復行動」並非旨在推翻政府或政權;而是人們因為社區及日常生活不開心,被內地遊客或水貨客滋擾,想處理關於社區問題,是關於公共空間秩序的恢復。
劉大狀追問,「內地遊客和香港人是不是不同的族群 (ethnic group)?」
李詠怡教授解釋,在社會學有謂「社會建構的身份」(social construction of identity).她指出,有人或許會以血緣來理解族群,但社會學亦會看人們主觀如何把自己定義。
劉大狀進一步問:「一個人可不可以屬於多於一個族群?」
李教授說:「可以」。
劉拖慢了節奏,咬字清晰問到:「當一個族群厭惡另一個族群,是否等於要推翻政權?」
李詠怡教授乾脆地答:「不是。」
午飯後,眾人飯氣攻心,昏昏欲睡,幾名押送被告唐英傑的懲教職員坐得有點歪,反而還押一年的唐英傑,穿起藍色西裝,深色襯衣,始終翻閱着律師給他的厚厚文件。
李詠怡教授指出,她理解「時代革命」,要回到梁天琦於2016年的立法會造勢晚會錄影片段,梁天琦曾解說,他先是想「世代革命」,但後來改為「時代革命」,因為認為不應以「世代」差異作為政治主張。
李教授認為,當時梁天琦提出的「光復香港。時代革命」,以她的理解為:「恢復一個已失去的舊秩序,團結喜愛自由的人,為這個重要歷史時刻帶來改變。」
李詠怡教授和其研究伙伴以數據分析過連登討論區的帖子,發現在反修例運動期間,每天有高達4400帖子提及過「光復香港」或「時代革命」。而這個口號在反修例運動中,於2019年7月21日開始被示威者使用,其後使用次數上升。
她分析到,口號自7.21被廣泛使用,原因有兩個:第一,在2019年7月有出現過「光復屯門」「光復上水」等示威活動,「光復」字眼在示威者間再次出現。第二,元朗發生7.21襲擊事件,「此事令公眾感到憤怒,人們需要一些新的東西去表達他們的憤懣。」李詠怡教授解說道。
李教授再指出,反修例運動有一些特色,就是「高度去中心化」,而且「沒有清晰領袖人物」。在此背景下,她和團隊曾訪問40個示威參與者,作焦點小組討論,結果發現,對於口號的理解,「不同人有不同意思。」
較特別的是,在數據分析下,「光復香港」或「時代革命」均與「香港獨立」在數據上沒有重要關聯。對比之下,「五大訴求」和「香港獨立」的關聯,和「光時」與「港獨」口號一樣,兩者關聯不強:「而我們知道,五大訴求與香港獨立,並沒有關係。」
此時,李詠怡教授把討論帶往符號學的層次。「人們會主動為符號添加意義,影像或符號像錨,人們會把自己的感受及假設投射在上面。而口號本質上是含糊不清,懷有多種意義,因為口號的設定就是要曖昧、模稜兩可,具開放性,好讓你能添加意義進去。」
此時,法官杜麗冰舉了一個生活化的例子:「就好像運動品牌Nike,它那句口號『Just Do it!』的意思,在不同情況使用,也會有不同的意思。」
而李詠怡教授不認同控方證人嶺大歷史系教授劉智鵬的演釋,「劉教授把古典中國文本,近乎機械式地用作解讀口號,是從脈絡中抽空了。」
李詠怡教授再進一步指出,早前在法庭播放了梁天琦造勢晚會片段,她發現,控方呈上的文件中,連梁天琦說的話都抄寫出錯了,而這個錯,正好顯示抄寫者對文字意義的不理解。
梁天琦曾在晚會上說過:「選票就係子彈,這句是Malcolm X講,我地冇槍冇炮,手上選票就是政治版圖變革改革的一仗。」而當時控方專家劉智鵬指,梁意思是以把選票等同「武器」,欲以暴力推翻政權。
但李詠怡教授說,當她翻閱法庭文件時,發現抄寫者把美國黑人民權領袖Malcolm X誤寫為「Comix」,中文版亦「亂寫一通」(李形容為gibberish)。
李教授指,這裡的典故來自Malcolm X於1964年發表過的演說, “The Ballot or the Bullet”,目的是要號召非洲裔美國人登記做選民及參與投票。李教授指:「這裡是一個比喻,就像我們說『時間就是金錢』。」
作供進行到下午,三位法官不斷發問問題。李詠怡承認,從連登找數據,只能找到「連帶關係」,不是「因果關係」,要找因果的話,則要用另一些工具。法官們亦好奇一些細緻的調查方法,例如為何「光復香港」和「時代革命」兩句要分開去作大數據分析,而不是一併去分析。
法官們翻閱一張又一張圖表,有時候,三位法官有人只有黑白圖表,沒有彩色圖表,律師們又要趕去找彩色圖表。大家翻查完一個又一個bundle,三位法官不斷發問問題。
那邊廂,坐在犯人欄的唐英傑,很仔細地研讀數據,他像個勤力好學的學生,一直跟進庭上的討論。直至下午,唐英傑每看畢一頁文件,會小心地用右手手指夾着紙張,擱在犯人欄寬闊的木欄上。
從早到晚,法庭忽然成為了跨學科的討論場域。元順帝,Malcolm X先後登場。從東方西方,從遠古到近代,人物夠多樣。怎知差不到多到休庭,還有多一個名人登場。
劉大狀提到Edward Leung (梁天琦)說了些甚麼,他卻說了Professor Lau (劉教授)說了甚麼。乾坐了一天的主控官站起來指正劉大狀說錯了。
劉大狀風趣地道:「哎,我說漏了嘴。」然而英語劉大狀說的是,「My Freudian slip」.
全法庭有人爆笑,連奧地利心理分析始祖弗洛伊德的理論也搬了出來,曾說過人皆有「戀母殺父情意結」的奧地利大師,指出我們說錯話,是潛意識想法浮出水面的表現。
然而這位還可以說笑,在庭上風趣幽默的劉大狀,昨午才以被告人身份,出席了西九龍裁判法院的47人國安法審訊過堂,獲得繼續保釋,才能今天披上大狀袍,站在庭上替另一位國安法被告辯護。被告身份與辯護律師身份交替切換,在現今香港,時代寫照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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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安法首審專家證人系列(六之一):[Regime & Redeem]
7月2日控方專家劉智鵬作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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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安法首審專家證人系列(六之二):[Just Do it]
7月9日辯方專家李詠怡作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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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安法首審專家證人系列(六之三):[過去與未來]
7月12日辯方專家李詠怡作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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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安法首審專家證人系列(六之四):[知行合一]
7月13日辯方專家李詠怡及李立峯作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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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安法首審專家證人系列(六之五):[沒有誰比誰高貴]
7月14日辯方專家李立峯作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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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安法首審專家證人系列(六之六):[選櫻桃的人]
7月15日辯方專家李立峯作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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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為辯方專家證人之一的港大政治與公共行政學系教授李詠怡離開法庭時攝,星期一她繼續作供)
士紳化例子 在 王立第二戰研所 Facebook 八卦
這篇好像超過3500字,請各位斟酌閱讀。
這次民進黨會贏,原因很多,但我希望各位對政治有點比較正確的認知,而不是電玩三國志,按個鈕大家就會衝上去打到死。
這次勝利是跨世代的聯合,大家有共同亡國危機感,絕對不是某個人羽扇綸巾,彈指間國民黨灰飛煙滅。別再幻想了,了解基層實務就知道,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偶然。以下舉一些例子說明。
中部出現大黑馬陳柏惟,從表面上來看,大量年輕票回鄉給予致命一擊,顏家死抱韓國瑜到死,這都是對的,但這都忽略掉一個關鍵人物。
王金平
為何他被叫做公道伯?
到這邊先暫停一下,請各位想想,政治要用歷史來比較,台灣政治是哪一種?絕大部分人的想像,就是電玩遊戲,我花一萬金徵兵,來了一萬人,等於砸了一千萬廣告費,吸引一千人投票,幾乎都是這樣。我跟很多人聊過,他們講很多但腦中圖像都是如此。
真實的台灣民主運作比較像是封建戰國時代,國王跟公爵有廣大的領土跟經濟實力,但這不代表他可以叫地方小領主滾來擦鞋。同樣是貴族,都有莊園跟私兵,會被立為王的都得要教會加冕,這是君權神授,不然人民不會認同王權。
你拿出一萬金幣要徵兵,只會有跑來的傭兵(空戰宣傳),以及拿錢給地方領主來率兵勤王(陸戰顧樁)兩條路。而且一萬金幣撒下去,不見得就只有一萬人會來。
因為,我們用在民主政治上的比喻就是,你一個立委候選人為何可以參選?因為獲得黨內提名,或是跨黨派協調,透過初選等等。這些都是一個現代化的宗教儀式,你要經歷這個過程,讓支持你的群眾,認同你的參選正當性。當你有了正當性,各地大小諸侯就會有人主動支持你,大從有城市的伯爵率兵5000,小到一個村莊的騎士小領主帶兵50,集結成一支王軍。
但你可以說人家主動來,所以戰勝後所有的戰利品都不關他的事嗎?就等著大家舉兵造反吧。用在民主政治上也是一樣,對於花資源幫你選舉的人,就算不是你去求他,也得要照顧。這些可以率兵來援的,在現代統稱樁腳,依靠人際關係跟金錢維繫,封建年代就是用金幣維持忠誠,現代則麻煩的多,檯面上的像是請他當局處長,他有這方面專業讓他當顧問協調相關產業,小的問題如小孩轉學幫個忙,噴灑農藥排序前面一點,政府補助可以早點拿到。總之,沒有選完就算了的道理,一堆人說政黨要有理想,我來看的意思就是「傭兵費給了沒」,理想要有實際政策支持,空頭支票開多了,傭兵自然會去找價碼高的投靠,不給錢就搗蛋。
這些大小領主之間的關係是平等的,樁腳之間的關係也是,一個可以顧整個鄉鎮萬人選民的大咖,跟只有一個村莊幾百人的小咖,力量上雖然有差,但名義上地位平等。若你是一個立委參選人,取得黨內提名後為何要去地方拜碼頭?原因就在此,類似封建國王出征儀式,你得要到每個勤王貴族身邊,不分大小去致意,爵位高低有差,但不能狗眼看人低,覺得你一個騎士帶10個農民兵來是有屁用,就算心裡這樣想,場面話還是得說「有你這10人加持,小王有如得到萬人之力」。
封建時代,大小貴族之間彼此不是沒衝突的,水源、關稅、婚嫁等等,除了收入高低還有面子問題。此時誰能夠去擺平名義上同一個國家,但卻勢如水火的兩貴族家,暫時放下仇恨,共禦外敵?通常是位高權重,德行高尚,分派利益不徇私,獲得大家信任的人。
這種人,現代民主社會就是王金平這種公道伯。顏家此次死抱韓國瑜大腿,盤算韓流助攻,圖謀的是什麼?有幾個人知道,在地國民黨大樁腳表面功夫做足,實際上輔選懶散,擺明扯後腿?
顏家想的是,這次不靠你們這幾家大諸侯就選贏,日後就不需看你們臉色,還可以進一步削弱,分派利益給自家人。但問題就在於,此次大樁腳為何不動?中部海線一堆地方勢力眾所皆知,同盟敵對盤根錯節,這些年每次國民黨要選舉,如何擺平利益衝突,幾乎都是靠老王下去橋的。
怎麼喬?
舉個例子,有甲乙兩家工廠,生產能力是6000:4000,結果這次美國下了訂單5000,所以誰要接?王金平就是去協調的人,說這次甲先拿下來,下次換乙就好,或是說乙關難過,此次就先讓乙拿光,反正甲也還有1000可以接。為何信任老王?這就是手腕跟多年累積的信任,最起碼王金平不會坑兩邊,他的地位也可以牽制其他人不出手。
結果這次王金平翻臉,明明就是1124高雄跟中南台灣大勝的功臣,結果韓國瑜陣營全面起用外省人,把王金平晾在一邊,就算王姿態擺低了,還是一毛不拔,把這個本土喬王當成用過即丟的垃圾。各位知道,為此不滿的人有多少嗎?王這次大選擺明不幫忙,連人家找他去吃飯喝酒都不要,中台灣多少樁腳,這次根本不想幫國民黨。
國民黨1124後,利益分派太過難看,只照顧自己的地方派系,還完全不給台灣人生路,那些外省老頭飢渴萬分,紛紛預訂未來內閣職缺,這些要去前線打仗的地方樁腳,被當成下等賤民隨時可割可棄。
國民黨那些挺韓的老頭在想什麼?無非就是透過中國協助,以及狂熱韓粉的加持,一次殲滅掉這些不聽話的地方樁腳,回到兩蔣的中央集權體制。這種反民主的幻想之所以成真,很大一部分歸功黨國教育下,大量民眾對於民主政治的錯誤認知。
結果,從台中到屏東,這些地方頭人不分大小,大量被民進黨策反。亡國感之所以切實,是因為他們感受到這種只看跟中國血統深淺,擺明要把台灣人吃乾抹淨的現狀。民進黨此次地方推出一堆新面孔,著眼點就是都市選民跟網路空戰票,早就脫離地方鄰里傳統,自行其事,所以找來當招牌。檯面下誰去跟這些地方大老談,要找誰去談,選後新的體制怎麼處理,各位以為剛畢業的新鮮人作得到的嗎?
雲林花生之亂就是很明顯的例子,地方農民知道張家人在幹嘛,蘇貞昌派農委會下去壓陣,就跟中央王軍下去地方執行警備任務一樣,讓那些平時作威作福的警備隊沒辦法在中間作亂。當利益直接分派下去,大家確定中間人不會剝削,再加上「我們看到那些地方仕紳與大老與院長站在一起,確定不會被秋後算帳」。
花蓮蕭美琴之所以敗,不光是傅崑萁砸錢多的原因,後山交通不便,中央難以將權威貫徹到底。蕭美琴本人太過正直,在這種妖魔鬼怪出沒的地方,大量啟用同樣性質的正直幕僚,打一場服務選民的乾淨選戰,就注定會有這種結局。花蓮鄉親不見得是短視,很多原因出在他們害怕秋後算帳,有些補助跟利益,傅家勢力只要還在花蓮一天,地方大小仕紳跟樁腳還站在他那邊,就可能一夕消失,求助無門。
很可惜,真的很可惜,那個票數擺明就是傅家全力以赴的結果,不會更好了。對付黑暗要用黑暗去對付,沒聽過冷戰時期CIA跟KGB交手的時候,還得自報家名說要打一場乾淨的情報戰。只要蘇貞昌還在,沒換上清新進步小鬼頭,就有辦法對付下去,各位要牢牢記得,對付黑暗吸血鬼勢力,光是白天陽光普照沒有用,你得要有吸血鬼獵人晚上執行正義。
這次選舉,看時代跟民眾黨得票數就知道,跟都市化程度有正相關關係,小黨若想要求生,顯然就沒辦法依靠人際網路,需要無窮無境的空戰宣傳。但這畢竟有限度,想要台灣繼續都市化很難,而台灣的六都直轄市權力太大,拔除了地方勢力的空間,年輕朋友或許覺得這樣很好,這是大錯特錯。
這表示你若沒選上市長,就啥屁都不是。年輕朋友若沒有學經歷,又不是業務高手,那除了拍市長馬屁,根本就沒機會。想要擴張,應該是要拆解直轄市,要他們根據人口開放區長跟區議會,小黨才會有透過簡單議題求生的機會。
結果現在支持者都反其道而行,覺得有師傅就萬歲,根本是找死,把自己的未來選擇權送出去,斷自己的路。
更可怕的是,韓還拿到超過500萬票,扣掉黨性堅強的,起碼有個200萬是貨真價實的鋼鐵韓粉。這些人拋棄組織、拋棄社群甚至拋棄家庭,就跟人民公社重組社會關係一樣,被訓練成一批台灣紅衛兵,台灣才1800萬選民,幾乎是9分之1相信敵國可以幫助自己。
現階段,根本就沒有正常民主國家,推行左右政策競逐的空間,那些地方仕紳,就算長期支持國民黨,也發現國家定位、民族存亡的問題,曉得中央執政權此次不能給中國拿走。
而你,發現了嗎?還是泡在理想與現實的幻境,相信分裂投票只是基於選人不選黨,還是利益擺兩旁、理念擺中間?
從北到南,看到太多故事了,民進黨終究是一個比較願意讓年輕人出頭的政黨,老人提供人脈跟資金,壯年人協調指揮,隱身幕後就好。衝第一線的,只要你肯蹲點,願意累積經驗,勇於出面,就會有人願意給你機會。但這不代表只有宣傳看到的人才是功臣,有的地區選前聲勢大好,結果贏得難看,有些看來是砲灰卻變成大黑馬。這都是參選人種下什麼因,就結什麼果。
前置原因,絕大部分都是國民黨在1124後,徹底倒向中國,利益分配不均,而且挾韓流自重,想要回到一黨專政的中央威權年代,這些經歷過兩蔣時期的地方頭人,怎麼會看不出來你們在幹嘛。而民進黨同輩份的人,知道這些狀況,做出多少協調,尤其在南部反各項進步政策最力的地方,要讓他們放下對傳統價值的堅持,先聯手剿匪,這不是只有承諾而已,事後還得要做到,不然2022就是另一次分崩離析。
後段的原因,就是中國在香港助選,不分世代的人都看到台灣的未來將是如此,激發的亡國恐懼。若說前置因素是顧好基本盤維持55波對抗,那麼後段就是超車反殺的主因。
就我來看,沒有什麼誰功勞較大的問題,就如同一支軍隊,有主攻有側翼、有前線有後勤,你怎麼能說後勤補給官沒去開槍,所以滾回家吃自己吧?
還偏偏有很多人這樣,這明天再說。
若想要台灣人永續保持抗中態勢,就不能天真的以為選舉就是個人魅力主宰一切,搶攻收割更是萬萬不可。
士紳化例子 在 八鄉朱凱廸 Chu Hoi Dick Facebook 八卦
【突發LIVE:朱凱廸回應周永勤棄選】
-今日朱凱廸希望在有線論壇上提出「官商鄉黑」勾結的觀點,說明今日新界政治正影響全港政治,特別是梁振英藉著2012年的「小桃園」江湖飯局爭取鄉事派支持成為特首後,暴力政治、鄉黑政治便愈演愈烈。
-今日參選新西的新民黨名單的王威信和蘇嘉雯、民建聯梁志祥、「獨立」何君堯等都與鄉/黑利益網絡有或深或淺的連繫。他們的參選不是單純的「做實事不玩政治」,而是透過進入/派人進入立法會,延續勾結網絡的政治影響力。
-現時傳媒將周棄選一事與何君堯扯上關於,雖然暫時無法一口咬定,但從何君堯的上位、背景可看到線索,例如近年極端親政府及北京言論、被林鄭委任為新界太平紳士繼而直入鄉議局核心干政。可見親北京勢力有意培育何成為「西環嫡系鄉事派」。
-對周的遭遇,朱凱廸身同感受。去年開始介入橫洲一事,朱凱廸已收到兩次暴力威嚇,但今日不繼續撐下去,惡勢力只會更肆無忌憚,弱勢及「官商鄉黑」勾結的問題就無法得到正視。
-希望大家關注事件,特別是周永勤及其家人的安全,以公眾關注對抗暴力威嚇。
全文:
今天見到周永勤在論壇上,穿黑衣、不掛直幡,我都很好奇,竟然原來他宣布退選。
我們看到,幾個建制派名單入面,多多少少都有官商鄉黑勾結的名單。田北辰後面的王威信與蘇嘉文,背後都是龐大力量,他們二人的爸爸都是新界西隻手遮天的人物。梁志祥在元朗長大,幾個中學同學和鄉村同輩,如今都成了江湖猛人。梁志祥上位,也靠這班老友撐腰。
暴力政治因為鄉/黑力量進入主流政治而擴散,當我介入元朗橫洲的發展問題,今年內已經受到兩次暴力威嚇。這是很不正常的,我們講道理,和弱勢爭取,為什麼要招致暴力威嚇?
何君堯則是北京刻意栽培的鄉議局新星。2013年他與橫台山的鄧鎔耀及屏山鄉事委員會主席曾樹和籌組「新界關注大聯盟」,但效果不彰,這兩年何君堯積極幫梁振英擋駕,似乎已搭上了更高級的中共系統,晉身西環新契仔。還有一個很象徵性的意義,就是特區政府在選舉前,委任何君堯做新界太平紳士,令他直接進入新界鄉議局的系統內,這反映出官商鄉黑勾結正在香港進行。整件事背後,都是北京在操盤,插何君堯進去鄉議局,就是要發展「西環嫡系鄉事派」,為進一步控制鄉議局鋪路。
周永勤都與鄉事有關,他曾與鄧兆棠(前鄉議局代表)和劉皇發共事。周永勤都是維護丁權、維護鄉事利益。但他的勢力遠不及田北辰、梁志祥、何君堯的系統,於是這個孤家寡人在西環政治下被踢出局。本來我希望去講這種政治暴力的激化,想不到在今天就出現了這嚴重的例子,在選舉關鏈時刻,他退選。之前我都看過新聞,有人認為周永勤的出現,搶了何君堯的票,給500萬元叫他走。當時周永勤企得好硬,畢竟他做了22年,想為自己爭口氣,不會為了你小小錢離去。
但是今天他退選,看來是西環級數的政治暴力又再次出現。新界西及香港都進入了這種狀態,當你做的題目是碰到官商鄉黑的利益,就會被暴力威嚇,香港就是進入了這個時代。
朱凱廸在新界花了很多時間,我會感覺到這種氣氛。城市人未必感受到,但新界是很得人驚的,不時會受到威脅及襲擊,失去人生安全,我自己,或者是從政的人,都要面對官商鄉黑勾結的局面,面對隨時受到暴力對待。
所以,我自己要企得更硬,不能被暴力威嚇,同時召喚社會力量,好像林榮基事件,我們要有一種決心,暴力來到要企硬,因此需要大家的力量。人的力量是唯一面對暴力的方法。如果一個縮、兩個縮,就無得搞落去。北京正在用俄羅斯式手法對待香港,暴力只會愈來愈多,我們要一定向前行,選戰要繼續,去做正確的事。同時在環境的議題上,不怕官商鄉黑勾結的力量。
我們不會屈服,一定要跟被欺負的人站在一起,希望大家跟我一樣想法。面對周永勤放棄,現在我們很憤怒,覺得絕不能接受。我們要盡用所有能力去反抗,也希望他家人不要有事。
#官商鄉黑 #周永勤棄選
士紳化例子 在 仕紳化 - YouTube 的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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