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研究所同學阿強是桃園人,從小在桃園唐人街長大,大學到研究所都在新竹念書。
阿強是個很隨和的人,當同學們都在抱怨新竹沒什麼景點、食物也不合胃口的時候,他總是笑笑地說:「我桃園人不敢嘴。」
還記得有次出國玩,人家問他從哪來。
「Taiwan。」阿強回答。
「Thailand?」對方歪著頭。
「Taoyuan。」阿強皺眉想了想,換了個答案。
「Thailand?」對方還是歪著頭。
「算了,差不多囉。」阿強不以為意地聳聳肩。
他就是這麼隨和。
學校繁忙的課業纏身,阿強不能常回家,每次想家的時候只能到超市買一包印尼炒泡麵,邊吃邊看著從桃園高空拍攝的俯瞰照片。
照片中的桃園市山明水秀,大大小小的埤塘點綴在綠地間,閃爍發光,像極了一串串的晶瑩剔透的玻璃珠。
「好漂亮……」我讚嘆。
「桃園埤塘文化發達,素有『千塘之鄉』的美譽。」阿強驕傲地說。
「這個最大最亮的埤塘是?」
我指著照片上一處顯眼的水窪。
「喔,那是桃園機場,俗稱東方明珠、台灣威尼斯。」
那天談話後,我對這座美麗的城市心生嚮往,終於在某次假日一時興起,決定搭火車到桃園旅遊。
上了火車,我心情愉快地打起盹。
睡夢間,廣播小姐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站到了,請您收拾好隨身攜帶的行李,準備下車,謝謝您的惠顧,敬祝您健康愉快,萬事如意……」
我睡眼惺忪地醒來,只見車門打開後,大批乘客蜂擁上車,車廂內頓時一陣喧嘩。
馥郁的香水味撲鼻,熱情的人們在我身邊歡快地談笑,我彷彿置身於活力四射的異域,精神為之一振。
難道我睡過站了?
眼看車門就要闔上,我驚慌地下了車,看著站牌上的多國文字,腦中一片空白。
……我這是到了哪裡?
「不好意思,請問這裡是哪裡?」
我對著一群正在等車、皮膚黝黑的小姐問道。
「bạn xấu xí!」
「chàng béo!」
「Đồ ngốc!」
小姐們一陣甜笑,可惜我英文不好,聽不懂她們在說什麼。
我只好轉而問另一個路過的女學生。
「不好意思,請問妳是桃園人嗎?」
不料女學生柳眉怒豎,杏眼圓睜,狠狠瞅了我一眼。
「我是中壢人。」她咬牙說道。
「痾……所以是桃園人嗎?」我茫然。
「你才桃園人!你全家都桃園人!」女學生激動地大叫:「中壢桃園!一邊一國!」
她這一叫,引來了身旁一個中年男子的注意。
「嚷嚷什麼呢?這位桃園市中壢區的小姐?」男子冷笑。
女學生聞言,橫眉豎目地插著腰。
「中壢歷史悠久,文化豐富,素有小曼谷的美譽,桃園拿什麼跟我們比?」
「桃園海納百川,廣招英才,越、菲、泰桃園三結義的佳話流傳千古,蔚為美談,儼然已經成為全台最國際化城市。」男子傲然答道。
「中壢發展進步,自古與彰化南投並稱中彰投地區,與桃竹苗一帶向來平輩論交,互不進犯。」
女學生不甘示弱地反擊,舉手投足間就顛覆了我陳舊的地理知識。
沒想到連同一個縣市都可以戰南北,桃園桃園,果真是世外桃源。
「中壢自古以來就是桃園神聖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妳若是再冥頑不靈,我不排除以武力捍衛領土完整性。」男子恫嚇。
「中壢李姓選民遍布全台,人多勢眾,一呼百應,要在一夜間拿下整個桃園、把你家機上盒變成南桃園有線電視也是輕而易舉,難道還怕了你不成?」
女學生毫無懼色地昂起頭,氣勢凜然。
「你走你的桃園大道,我過我的中原陸橋!」
兩人怒目相視,現場氣氛一時間劍拔弩張。
「不好意思打擾一下,所以先生你是桃園人嗎?」
我舉手發問。
「沒錯。」男子挺起胸膛。
「桃園哪區?是桃園桃園區的超級桃園人嗎?」我保險起見確認。
「啊,沒有,我高雄桃源區啦哈哈哈。」男子靦腆地抓抓頭。
「靠北喔,那你是在吵三小啦?」我翻白眼。
搞了半天,我還是沒有得到在地桃園人的嚮導,胡亂吃了點街邊小吃,悻悻然回到新竹。
我回到新竹後,跟阿強提起這件事。
阿強靜靜聽著,還是笑笑不說話。
「所以桃園到底有什麼在地特色啊?」我終於忍不住問。
「硬要說的話還是有一個。」阿強沉吟。
「喔?」我洗耳恭聽。
「桃園第一志願武陵高中,是男女合校。」
我愕然。
幹!好羨慕!
還比個屁!光憑這點台南直接被吊起來打!
「桃園沒有男校,我們的青春歲月,都是跟女高中生一起度過的。」
阿強用憐憫的眼神看著我。
不知道為什麼,我的眼眶突然有點濕濕的。
台南囝仔的驕傲徹底粉碎。
原來,桃園最美的風景,是人。
──阿母,為什麼我不是桃園人?
「你知道為什麼每次戰縣市我都不說話了嗎?」
阿強還是一臉人畜無害的微笑。
「我武陵高中畢業,看你們可憐不忍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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塘 底 突 在 范琪斐的美國時間 Facebook 八卦
這是昨天我跟凱莉及Ken的對話大要:
凱莉:你應該教一下大家怎麼看馬術比賽,我整個不懂,只覺得馬好任性。
斐:這有點難解釋。。。。先講昨天比資格賽的show jumping 就是障礙賽,基本上就是竿子不能掉,然後比速度。
凱莉:騎著馬跳欄很難嗎?看久了好像很簡單。哈哈哈
不知如何回答。
斐:很難。
凱莉:我以為你也會。
我也覺得貝佐斯上太空看起來很簡單,你會嗎?
斐:馬不是任性。他們在自然界是被吃的那一方,碰到危險,只有一招, 就是跑。所以馬是很膽小的動物,什麼都可以把他們嚇破膽。
凱莉:好廢,狗比較強。
那你騎狗看看。。。
斐:今天有一個障礙,其實算是簡單的,但日本人用一個假的相撲力士做裝飾,結果一堆馬被嚇到,怎麼都不肯跳。那個櫻花也是,稍微風吹一下,我們看很美,在馬看來就是,天啊!有獅子!
Ken:馬不跳是人的錯嗎?
這比凱莉的問題,稍微有一點水準。但讓我想到我曾經問王建民,捕手對投手來講重不重要,王建民直接走開。
斐:有很大關係。以那個相撲力士來講,評論員有說,轉彎的時候,如果騎士可以把馬頭壓得很低,強迫馬只能眼睛的上半部來看,馬眼睛的構造上半部是拿來看遠的東西,如此一來,他就看不清楚力士,就比較不會怕。
Ken:我以為就是看運氣,馬跑快就贏了。
斐:。。。。。。。。。。。。。。。。。。
凱莉:我最喜歡你這種發言。
斐:。。。。。。。。。。。。。。。。。。
Ken:馬很怕水嗎?我看障礙賽裡跳水塘的時候,很多馬不肯跳
斐:基本上是。對馬來講,看到河是要喝水,不是要游泳,所以我認識會游泳的馬幾乎都是經過訓練的。
凱莉:原來劉備的馬這麼厲害。
這指的是劉備騎上他的愛馬的盧,在被歒人追趕的時候,飛跨過檀溪躲過一劫的事,凱莉的歷史程度,馬上能引出這個故事,再度證明我對凱莉的看法,雖然平常看不出來,但的確是柏克萊的高材生。
斐: 任何馬術表演看的都是馬跟人的合作有多無間。所以在這種場合,被摔下馬,是很尷尬的事,就好像同隊隊友在全世界觀眾面前吵架。好像是敘利亞的選手吧,跳障礙的時候,馬不肯跳,動作只做一半,突然就停了,結果他被摔下馬。當時評論員就說,要是我,我也會很氣,我的馬居然不信任我的判斷。 在這種大場合,馬跟人一樣很容易失常,但有經驗的騎士就比較會化險為夷,相對的,很有經驗的馬,也比較會遮掩年輕騎士的缺點。所以要在這種大比賽拿到牌,必需要人馬都在最佳狀態。但我覺得啦,出狀況的時候,大家比較不會怪馬,都是怪騎士沒把他跟馬的默契訓練好,馬才不肯為他跳。
Ken: 真的是看起來都是馬決定一切啊,沒想到騎士這麼重要
斐:當然重要啊,不然馬沒事幹嘛去跳障礙?
最後補充一點,馬術會被發展出來,是因為古時候要訓練馬去打仗。但馬這麼膽小的動物,要他去上戰場,不是很違背本性嗎?於是就會發展出各種練習動作,要跳高跳遠,能急轉彎,或突然止步,還要不容易受干擾,主人要你去那,就要去那。在障礙賽因為看的是速度跟精確度。跳的時候,姿勢風格如何,沒那麼重要,但在dressage也就是馬場馬術,姿勢美很重要,就好像看體操好了,要難度高的動作,還要優美。
馬那麼大一隻,騎士能跟馬溝通的方式,只有跟馬聯結的部分,也就是屁股,加上大腿及小腿內側,再加上手上的繮繩。最完美的表演就是要人馬合一,一起跳一支舞。但這麼多不同指令,卻只能靠你的重心轉移,及手腳的一點點動作,讓馬知道你要幹嘛,所以比賽的時候,你如果看到騎士很用力在指揮他的馬做這做那,分數一定很低。但如果可以做到,好像馬跟人是通靈的,人在想什麼,馬就做出來了,這才是最高境界。
這張圖不是奧運,只是想給大家看一下,你看馬把前腳縮起來,都快碰到下巴了,這樣就更不容易碰到竿子。到底是要怎麼告訴馬,你要這樣跳喔?
塘 底 突 在 譚蕙芸 Facebook 八卦
[圍城]
昨天下午4時,所有通往機場的交通停頓。我從東涌站開始徒步往機場,有熱心人士指點:「走路大概一小時」。起步時有點迷失找不到路,很快就看到人潮就跟着走,最有趣的是,人潮是向我相反方向走的。而且越走越多人,最初估計是幾百,後來變逾千。跟隨他們的記者們跟我解釋:「他們是潮水式的走,走近機場,聽聞警察清場,又走回來路,來來回回的,堵塞交通」。
想起圍城那句話:「城外的人想衝進去,城裡的人想逃出來。」我作為一個記者,拼命想到達機場,然而真正的現場,原來在通往機場的公路上。
示威者築起路障,放在5公里的機場路上,也可以看到大量私家車塞在中間,司機都是嚮應運動,慢駛堵塞交通。
老東涌人發短訊過來:「東涌其實是最危險的地方」,走在路上,就會明白。通往機場只一條路,離開也只這條路。和市區其他衝突現場比較,這裡開揚得像一片沙漠,沒有小巷橫街商場提供逃路。這群人,走進來,明知有可能被一網成擒。
越走,人潮越擠,男女老幼,有帶着小摺椅坐在馬路邊的婆婆、有穿着絲質長裙的女子、有中年夫妻來。走過天橋底,「五大訴求、缺一不可」的口號震天。這裡是不毛之地,喊起來,只有自己聽到,自我壯膽。是甚麼,讓這班人出來?肯定831太子站警察進入車廂揮棍事件有影響。不少人告訴我,徹夜難眠。心中的怒氣,讓他們沒再想太多,又再走出來。
混在其中,有拖着巨型行李的澳洲旅客,有從歐洲飛了十幾小時回港的香港教授,有拖着大包小包的外傭,有在機場下班的食店員工,有穿高跟鞋的空中小姐,也有制服筆挺的飛機師,人人都拖着行李艱苦前行。有人讚揚示威者有禮貎,即使自己受苦也體諒,但也有人臉色很難看,對示威者行動不表示認同,只肯吐出「唔想講,唉」的回應。
那幅畫面超現實,氣氛奇異,空曠的公路上,在三號風球下刮起了陣陣怪風,層次分明的雨雲壓頂,千人步行,各有籌謀。越走近機場,可聽到隆隆的飛機聲傳來,舉頭可見雪白的機肚,飛機依然在升降。我經常出外旅行公幹,從沒從這個角度,看過熟悉的機場。
下午5時許,黑衣人遊走的公路旁,一個鐵絲網之隔,清楚見到20輛警車移動,百計防暴警下車列陣。黑衣人看着警察,也沒有說甚麼。有人安撫:「他們在裡面,幹不了甚麼。」
然而十分鐘之後,第一批防暴警察就出現在公路,向前推進,他們先行清掃路障。黑衣人群聞風已經後退,然而兩個戴口罩的少年,依依不捨,上前拍攝,擔當哨兵的角色。一對中年男女勸喻他們:「快點走吧,別被警察看到。」
後退的少年,告訴我:「東涌在抓人」。這消息後來證實是誤傳,但當我徒步回到東涌,百計人龍已經在東涌碼頭排隊。同一時間手機傳來消息。「因為東涌港鐵站的設施被破壞,東涌鐵路站封站」。雖然封港鐵站不是未發生過,但這消息,這天影響異常巨大,如同噩耗。
東涌位處偏遠離島,距離市區廿多公里,鐵路停駛,意味千計示威者,滯留孤島。我記得是晚上6時,天開始黑,頭上看到一架盤旋的直升機。直升機是令人感到心寒的事情。就是一天之前,港島才第一次出現在示威區不斷盤旋的直升機,警方在金鐘清場行動前,一直有直升機在上空盤旋,很可能是高空觀察示威者移動路線,部署下一波行動。警方有大量資源,示威者只有路面的哨兵,人傳人告訴他們的「手足」如何撤退。
直升機出現,預言着警方正收集情報,部署行動。千計示威者,無處可逃。有人說,不如爬山,大東山,是香港其中一座最高的山。有人說,走往水鄉大澳,也有人上了大澳的巴士,發現大澳已沒船離開,有人轉巴士往梅窩。
15歲的AMY,終於登上了通往中環的快速船上,以為鬆了一氣,距離泊岸20分鐘。船上有人大嗌:「中環碼頭有防暴警察呀!」小女孩回憶到,當時她害怕得渾身打冷顫。
「我一直在運動中站得很後,這一次我才知道,原來我也有機會被捕。」船上的人不斷商討如何應對,在手機刪掉通訊軟件程式,構思如何向查問警員解釋到梅窩的原因,到洗手間換掉衣服,連一件她和一位好同學一起購買的心愛「情侶款式」黑衣服也逼不得已放棄,其他人又把口罩等防護裝備丟掉在船上。(後來警方也把垃圾袋拿走)。
船泊岸後,AMY被警察放行,她說,警察只是檢查年輕男子的行李,被抄下身份證也被拍攝樣子,但過程對她來說,頗驚嚇。
陸路呢,又是另一個驚心動魄的過程。風球下,大風夾雜大雨,有人竟決定徒步走上高速公路,行路回市區。這不僅是體能上的挑戰,更嚴峻的問題是,公路只有一條,進出均此一途,警察可以在公路上大舉拘捕。早陣子,我就曾在觀塘和黃大仙目睹過防暴警進入公路,穿插奔走於移動的汽車之間,並在車隙之間追捕示威者,司機們也看傻了眼。
如今大批人士如此走上公路,只要警方決定如此法拘捕,示威者也沒有躲避之處。然而不知道是否因為公路異常擠塞,還是有其他原因,讓警察打消這個念頭。(警車也要考慮到場和離開的情況?)
晚上8時,我決定離開東涌,剛下起大雨,我聽聞還有極少量巴士復開,但我先嘗試找義載車子。我找了一會,終於在一個迴旋處看到幾架車子,第一架車是男司機,我再看看第二架車,看到司機是個女的。今天早上,特意從台灣來港採訪運動的記者很好奇的問我:「你怎樣找到義載?」我答:「眼神」。
那位女司機的眼神,在大雨中與我遇上。我當時穿着記者的反光衣,她搖下車窗問,要車嗎?我答,要,只要把我送到市區就可以。我坐在司機位旁。談兩句,十分投契,沒想過,這個偶遇如此美好,原來女司機就住在我的隔壁。
女司機說,這個晚上她塞了一個小時的車,出來「接仔放學」(義載),等了好久,也沒人上車。始終掌握不到把車駛到那裡才找到需要的人。後來我和她在大雨中的巴士站,再接了另一個記者,和幾個陌生人,就這樣,離開東涌。
沒想過,本來短短二十分鐘的車程,一塞就塞了三小時。整個北大嶼山公路,因為有人徒步行走,因為有巴士要調動,因為港鐵關站,塞得水洩不動,車龍像螞蟻一像慢慢蠕動。我看到旁邊的巴士塞滿人,站或坐在玻璃門上打瞌睡;有塞滿行李箱的機場巴士,可憐的旅客們,有些是老年人,也塞在這條公路上。
有一些奇異的畫面,公路上有像牌坊的指示路牌,距離地面非常之高。竟然也有人爬上去留下塗鴉。有人在港珠澳大橋的指示牌的「珠海、澳門」的前後塗上了「光復、革命」的字眼。
時間一分一秒過,幻想中的警察大抓捕沒有發生,反而是一幕一幕感人畫面。義載車隊前仆後繼來接人離開東涌,有人笑說是港版「Dunkirk鄧寇克大撤退」。當時我立即告訴身旁的義載女司機,她不明白,原來她沒有看過這套電影,也不熟歐洲二戰歷史。
女司機原來已經是兩子的媽媽,子女仍然年幼,未夠十歲。是甚麼讓這個媽媽於晚上丟下子女,一個人開車出來接陌生人回家。她淡淡然說,子女由丈夫看顧,而且星期一要上學,已經睡覺了。她有點自信地說:「我開車技巧不錯嘛」。她解釋到,整場運動,她自己沒膽子上前線,開車接送年輕人安全回家是她可以做到的事。「我一生人也沒有做過類似的事,這陣子全做了。」
有美國記者千辛萬苦找到另一部的士從機場回市區,最後埋單計數800元,天價的士交易,昨天在北大嶼山出現了一宗又一宗。我坐了這程車,安全、舒服、而且完全免費。然而這不是錢可是買得到。下車的時候,女司機溫馨地問大家,塞了三小時,要不要去洗手間?要不要吃一點東西?車內各人都感激不盡,表示沒有需要。
整程車,我很不好意思,採訪了整天,我嗅到自己身上發出的酸臭汗味。而女司機的車子,簇新的皮沙化,讓我們這群陌生人登上她的車,護送我們足足三個小時,一點怨氣也沒有。香港人,在這個夏天展現出來的面貎,一次又一次讓人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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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丁糸團員們從音樂視角上,找來了《紅衣小女孩》系列、《目擊者》、《緝魂》等賣座大片導演導演程偉豪,來放大《池堂怪談》專輯概念上的完整性。從第一首〈我就奇怪〉開始,到最終章〈終點起點〉,魚丁糸將十首歌曲demo、創作概念,以及曲序編排中蘊藏的起承轉合,邀請程偉豪導演發展為《池塘怪談》劇集,新專輯十首歌歌名改編成十集連續劇集,呼應樂團的真實遭遇,從2020年末開始、與團員攜手完成這個史無前例、戲劇與專輯互文的命題。
在整齣《池塘怪談》戲劇當中,時空回到2004年5月30日蘇打綠發表第一首單曲〈空氣中的視聽與幻覺〉那一天,主角們經歷一次又一次關係的崩塌以及青春的逝去...且慢,該劇不嚴肅也不是導演慣用的恐怖片手法,而是一部深入淺出的青春荒誕劇!偉豪導演以輕鬆詼諧的手法闡述嚴肅的議題,劇裡更佈下許多跨界合作的深度梗。整齣劇集與魚丁糸創作概念、表現手法相呼應,更是《池堂怪談》專輯概念上必要的“衍生閱讀”
〈我就奇怪〉這首歌曲,最初來自某次魚團聚會當中,一段團員口中「我就奇怪、我們全家都奇怪」的肺腑之言?!進而激發出阿龔創作自嘲式的饒舌與節奏,青峰一聽感應此曲不單純,隨即重複式哼唱〈我就奇怪〉副歌並賦予一段揮之不去的「啊啊啊啊啊~」中毒旋律,最後由團員跳入創作大池中共同完成此曲。
戴上蛙鏡仔細端詳製作人陳君豪與魚丁糸共同製作的〈我就奇怪〉,背後六人的集體創作過程,原先從阿龔的Beat爲底的實驗電子風格,結合團員們各自在樂器,旋律,文字上來回丟了許多元素碰撞,不設框架,可能是戲劇感、搖滾風、Hiphop、Neo Soul Bass、民謠,電子合成聲響、怪奇打擊…等,集各類型音樂元素之大成,創作了ㄧ部像是奇幻電影的歌曲。小威跟馨儀以帶點Hiphop感的節奏鋪陳在底下,阿龔各種魔幻合成器或戲劇感的鋼琴穿越其中,阿福跟家凱又適時點綴了搖滾與民謠的氣味,輔以青峰神來一筆地副歌旋律線條、更以收放自如的歌聲把歌曲帶到最高潮,這樣不受限以新邏輯方式來製作以我就奇怪爲主題的歌,不但很能代表魚丁糸的個性,也讓人能感受到團員這幾年閉關各自吸取的音樂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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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奇怪 #池塘怪談 #魚丁糸首張專輯試聽影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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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奇怪〉
我 像冬眠後醒過來
我 腦袋很混亂
我 浮在半空的狀態
(我看你是全身潰爛)
我 拍拍身上的塵蟎
轉身竟看自己迎面走過來
我 眉頭一皺不簡單
這是 什麼怪談
(不喜歡就不要)
我就奇怪 我就奇怪
我就奇怪 我就
我 滾動人生的轉盤
傳說池塘繞三圈會到未來
我 腦袋像被橡皮擦
一擦 哇!超級白!
(不喜歡就不要看!)
我就奇怪 我人生突然
B級戲劇神展開
我就奇怪 這感覺就像
被自己給踹開
我就奇怪 我就奇怪
(我全家都奇怪)
我就奇怪 我就奇怪
不值得我 不值得你
為了這種笨蛋傷心
(別再傷心 趕快過去)
我就奇怪 我就奇怪
我就奇怪 我就奇怪
▂▂
導演 Director:程偉豪 Wei Hao Cheng
剪輯 Editor:李伯恩 Po-En Lee
曲 Composer:謝馨儀 Claire Hsieh / 吳青峰 Qing Feng Wu / 史俊威 Chun Wei Shih / 龔鈺祺 Yu Chi Kung / 劉家凱 Kay Liu
詞 Lyricist:吳青峰 Qing Feng Wu
製作人 Producer:陳君豪 Howe@成績好工作室
編曲 Arrangement:魚丁糸 oaeen / 陳君豪 Howe
所有樂器 All Instruments:魚丁糸 oaeen
合成器 Synthesizer:陳君豪 Howe
薩克斯風 Sax:謝明諺 Minyen Hsieh
長號 Trombone:宋光清 Qinbone Sung
小號 Trumpet:Daniel Deysher
合音編寫 Backing Vocal Arrangement:布蘭地 Brandy Tien / 吳青峰 Qing Feng Wu
合音 Backing Vocal:魚丁糸 oaeen
人聲錄音師 Vocal Recording Engineer:葉育軒 Yu Hsuan Yeh / 單為明 Link Shan / 蔡周翰 Chou Han Tsay
樂器錄音師 Instrument Recording Engineer:單為明 Link Shan
管樂錄音師 Brass Recording Engineer:沈冠霖 SHENB
錄音室 Recording Studio:Lights Up Studio / BB Road Studio
混音師 Mixing Engineer:黃文萱 Ziya Huang
混音錄音室 Mixing Studio:Purring Sound Studio
鼓技師 Drum Tech:莊開旭 Cash
錄音助理 Assistant Engineer:于世政 Shih Cheng Yu
製作助理 Production Assistant:沈冠霖 SHENB
發行 Published By:環球國際唱片股份有限公司 Universal Music Ltd., Taiwan
塘 底 突 在 森零 Youtube 的評價
我們居然是一直受困的魚兒?!!! 必須逃出去!!!
身為一隻魚居然還可以到處破壞家具?!! 貓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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塘 底 突 在 飲食男女 Youtube 的評價
車輪滾滾,輾過鬧市霓紅燈照在地上的繁華,晃動的小型客貨車車身印着「文記醬料」的字號,抓着軚盤一雙粗糙及滿佈不少傷痕雙手,或新或舊或星點或刀划,訴說着他的滄桑及經歷,雙手主人將屆七十,半個花白頭髮已禿光的老者。
車上時間顯示已將近午夜十二時,他仍踏着油門,在港九新界來回穿梭,為店鋪送醬去,他是文記的老闆文健佳,人稱文叔。
這樣的日子他幾乎天天如是,從早上六時到廠切料、炒醬、入樽、包裝到送貨,忙上十五六個小時,對一個69歲的老人來說,這不單靠拚勁,還得有過人的意志力。他比任何人都要活得用勁、活得狠辣,如鋼鐵般的硬撐,因這條命經歷的苦辣太多,就像他手中的各種醬料,鹹酸苦辣,五味紛沓,全都封存在他這生命的載體裏──
萬死一生,他的命在槍口下得以倖存過來,把苦辣全都扛下。「我唔認輸呀﹗死人都要撐上去﹗」文叔兇巴巴的說。始後遭逢困境,每能排除萬難,扭轉危局,揮戈返日。以煙火炙燒,煮出一鍋屬於他的百料鍋,不知情者追隨其醬,被一襲濃重奇香所吸引,然而他的故事更曲折跌宕,蕩氣迴腸……
駑鈍之材 刻苦自勵
清晨六時,空氣中仍透着一絲清冷,在灰濛濛的工業區,上班的人潮未現,街道顯得岑寂。在某工業大廈的五樓內,一股濃烈攻鼻的香味正隨着抽風扇的翻動竄出,油煙氣充斥着整個空間,辛辣味道攻得人淚光盈盈。這裏是一家製醬工場,斑駁的牆壁都燻得黑黝黝,油膩污濁,長年累月炮製醬料,這些黑膩油迹,每一道都是歷史痕迹。
機器聲隆隆,來自場內的一兩部機器,五六個人分散於內,矮小微胖的文叔;旁邊是他的妻子文太;紮馬尾的女生是文叔女兒May,遠處還有一兩個男女員工。就只幾口子經營着這裏,分工合作,忙忙碌碌。
「做咩咁早開工?我冇料!惟有將勤補拙,唔怕辛苦,勤力啲當撐自己!」文叔自謙地說。來自廣東寶安的文叔,做的辣椒醬是他祖傳家用配方,煮醬必用好材料。「材料來價都比較貴,我用白色小蝦米,有顏色嗰啲蝦米顏色係後加上去,冇蝦味。我用老甘草、肥身芝麻、細粒皺皮嗰種花生,最重要用呢隻辣椒乾叫『四川辣王』,香濃辣味強,用佢先至夠勁道!」
赴湯蹈辣 爐火純青
大量的四川辣王,連皮帶籽,與蒜頭一同磨碎。他做醬與人不同之處,是部分材料如芝麻、花生、小蝦米先以烘爐烘乾,烘得噴香才磨,香味突出。
炒醬前他大啖喝了整整一支水,走到一個足有半個人高的大桶前,桶底有火爐燒着猛火,煮着內裏的油。「煮油,油溫好重要。保持大火炸,但火又唔能夠太大,辣椒燒燶咗,成鑊油都變苦。」他等油沸起就將辣椒、蒜茸嘩啦嘩啦的倒進去,油一爆,辣味像原子彈般爆出來,攻鼻又刺眼,旁邊人們都立即退避三舍。「唔係人人頂得順㗎!我都要灌水降溫先炒到。」哪怕是煮了半輩子辣醬的老江湖,遇上奪魄勾魂的濃烈辣勁,還是難以招架,被攻得鼻水眼淚全套出來,可見這辣醬是如何橫行霸道。
辣椒也不能一下子全倒進去,這樣很難令油沸起,他逐少倒,不停令油保持沸點,炸到辣椒和蒜茸的水分全部出來。椒香撲鼻而出時,就加入磨碎的芝麻、花生、蝦米、甘草、八角、桂皮等,再放些蝦醬,一炒就炒足三小時,滾油把香與辣通通燒煉出來。旁人光是聞着都陷入狂打噴嚏的尷尬局面。
遍體鱗傷 渾然忘我
文叔依然面不改容,揮動着大鑊鏟不停的攪呀攪!火熊熊猛燒,火舌兇猛地把一鍋烈油煮得滋滋作響,油在滾動,燙熱的辣油小泡如噴泉般彈出,彈至他的手和身,登時紅了一個小點,燙痛難受過後!匯集成他身上手上無數的星點小疤痕──今天好了,明天又添新傷,這點小傷對他來說,已是家常便飯。
他把一門心思只放在煮辣油的節奏上,渾然忘我,直勾勾地盯着鍋裏辣醬的變化。「一定要慢慢嚟,用大火慢慢炒,一路炒要一路攪,等佢唔好黐底,又要留意顏色同氣味變化,見啲辣椒開始由紅變啡就叫得。」
這一下一下的攪動,對這副老骨頭是項考驗,心不老,可畢竟已屆古稀,他漸漸吃力,不得以交付夥計來攪,夥計倦了又換給他接力,如是者換來換去,兩人均汗流浹背。
一爐熊火,燒煉出這個性突出的辣椒醬。不加色素、不下防腐劑,一嗅,香辣味撲面而來。只舀小撮,舌尖傳來驚心動魄的辣,如果能忍受痛苦,後面便是美味了,蒜頭噴香,與芝麻、花生、蝦米、蝦醬等複雜的香味,直如一把無形的鈎,勾住了味蕾,讓人停不下來的上癮。
「我炒呢個醬四十幾年喇!起家都係靠佢架!」文叔感喟。這個醬,承載他窮與富,高山與低谷,與他糾纏半生。往事像空氣中的香辣味,在抽風扇的翻動中,一幕幕閃過……
死裏逃生 拚命地活
50年代,他在寶安出生於地主家庭,從小被定性為走資派、反革命分子等,背景成分不好,被冠上「地主仔」的惡名,他感到無比冤屈,「因父之名」成了被歧視欺侮的對象。
「我細個曾經俾人剝光豬,俾人吊住打。綁喺棵木瓜樹度示眾,人人經過見到,我覺得好醜怪。最慘係打完身上有傷口,就特登用木籤去拮,專揀我傷口痛處去拮,痛到……而家周時發夢都夢見番嗰種痛,痛到扎醒!」文叔猶有餘悸。
他17歲時,更因此被拉去勞改坐牢,判了十年徒刑,牢中遭受囚犯和獄吏的欺壓。他被困在這樣的環境裏,活得很絕望,只要一天在大陸,就看不見未來。「嗰陣身邊好多人同我講,喺鄉下死路一條,出香港仲會有條生路行。」
他不想坐這冤牢,就越獄逃了出來,打算偷渡來港。不料在邊境時被解放軍發現,飆疾追捕,十數隻狼狗被鬆綁亂跑而出,一下追人嗅、嗅草叢,甚至追車,偶而一犬吠影,百犬吠聲,聞者提心吊膽。解放軍聽見犬吠循他的方向去,拉了槍膛。「留喺度一定死!我走俾槍射又係死!但都有機會你射唔中,我仲有生天。」
他把心一橫,就在準備奔竄之際,解放軍已亂槍掃射,子彈嘭嘭嘭亂響,他以為難逃一死。突然有個女子在另一邊叫救命,分散了解放軍的注意力,他得以脫身。只向着看見的一點兒光,拚命地不顧一切逃到香港。「我條命本來係咁多!因為我有一個念頭──要生存落去,個天先加長我條命,到今時今日。」
他常告訴自己,這條命好不容易撿回來,只要有明天,他就拼盡全力活。
頑抗愛拼 遇強愈強
來到香港,他投靠在觀塘做街邊賣魚蛋小販的哥哥,炒這家傳辣醬,用來煮魚蛋。他跟哥哥看檔,有黑社會常在收「陀地」,他眼睜睜看着哥哥和自己捱更抵夜,又走鬼避警察才掙來點錢,黑社會天天搶去生計。終於,黑社會又來要錢,他忍無可忍,拿起牛雜鉸剪衝上前說:「一係你打死我,你打我唔死,一定係你死﹗」他發狠要插死那個黑社會,那人被他一兇腳軟,知道他強蠻如牛,惹不過,從此不敢再來取保護費。
其後他自立門戶,自己推木頭車在街邊賣魚蛋、豬皮,並改良辣醬,將芝麻、花生和小蝦米烘香,才磨碎與辣椒等炒,香味豐盈,自成一家。辣醬香味令他迅速火紅起來,未開檔已有大班客等候,開了檔就不停圍滿了客,魚蛋好賣得天天比人早賣清。
別檔眼紅他,就暗中報警。那年代,警察收黑錢是常事,有個警察特別針對他,一天拉了他四次。「嗰個差佬仲同我講,見我一次拉一次,如果再見到我喺觀塘開檔,就打斷我腳骨。」他怒不可遏,抓起那警察就打,他被告毆打軍裝警員,判了守行為。「嗰次我係留案底,但我都係嬴!至少班差佬以後見到我都唔敢再拉我!」文叔自傲地說。
廉政公署成立後,換了市政人員來拉他,他眼看經常走鬼不是辦法,剛好他存到錢,就立意上鋪。
飛黃騰達 傲睨一切
他開鋪賣老本行魚蛋,連帶他的辣椒醬,惹味誘人,人流如鯽,生意非常好,一個月賺二十萬。因此他陸陸續續開了九間店,這是他的黃金期,間間店都賺大錢,這時他身家暴漲至兩億,買下六七層樓。其中兩層,他用來接濟同鄉。
「我偷渡先可以生存到落嚟。而家到班鄉里偷渡嚟香港,我一定幫。冇地方住我免費畀層樓佢哋住,冇工返就喺我鋪頭做!」
他是過來人,有一顆赤子之心,其中一個同鄉免費一住就八年長,還有他見一些貧苦三餐不繼的,或乞兒等,都叫他們來鋪任吃而不收分文。
生意好,錢賺得容易,「我唔覺得搵錢有咩難度!」他漸漸對事物表現出鄙夷。曾經有個李錦記的夥計,到過他店吃東西,被其辣醬吸引,建議他不如開醬廠賺錢。「我睇唔起做醬,都搵唔到大錢。我同佢講送畀我都唔做!」
他有錢沒地方花,沒地方玩樂,心靈漸空虛,看見行家賭錢很得意,他亦陪着賭,賭股票、買黃金、鋤大d、賭十三張,從玩樂心態,到一步一步沉迷,終於陷了進去。「嗰時就算賭輸咗,啲錢聽日又再搵到番嚟,怕咩?」
97年前他去澳門,一晚輸過一千二百萬,回香港賣了五層樓填債。雖然爛船有三分釘,但他僅餘的資產,到金融風暴、沙士來時,鋪的生意一落千丈,九間店惟有相繼結業,差點連夥計的薪金也沒付清。他一下子跌入谷底,沒錢用,沒工作,連生計都成問題,他成了落難人,幾億身家一下子全被他敗光……
墮甑不顧 向前邁步
「冇晒錢,唔係死。如果係死,就真係乜都冇!我喺鬼門關走出嚟都試過,死唔去,我仲可以全力再做,由頭嚟過!」那時他50來歲,並沒因此而頹廢不振。
有個跟他相識的裝修公司老闆,明知他以前是億萬巨賈,在觀塘赫赫有名,特意請他做擔泥頭,然後到處跟人說文叔落難投靠,有意誇耀。「佢唔係睇低我,係睇得起我,我要多謝佢呀﹗嗰陣好多老細知我背景,冇人請我㗎!我多謝佢肯請我,畀機會我,我先可以翻身!」
他肩膀擔着扁擔,挑起兩筐黃泥,爬上八樓,來來回回,汗涔涔而奔跑。文太見況,忍不住兩淚滂沱。文叔安慰文太道︰「搞成咁係我爛賭,自己攞嚟嘅!大丈夫能屈能伸,冇所謂嘅!只要養到自己同頭家,咩工、咩苦都唔怕捱!」
他不計較別人的眼光,肯捱肯做,那老闆被感動,反而因此看得起他,願意借錢給他去做生意。
他懊悔當年太桀驁不恭,想起李錦記夥計提議他開廠做醬的事,他就拿着這點小本錢,開了醬廠。自己手做辣椒醬、魷魚醬、麵豉醬、xo醬、酸梅醬,共十種。
他認真做醬,腳踏實地,事事親力親為。親自到店鋪及食肆兜售,送醬給人試吃,又在各區開分銷攤位親自坐鎮推銷。逐步去建立,慢慢有了生意,客人又被他的辣椒醬味道吸引住了。如今他不敢怠慢,收到客戶來訂貨,都親自去送貨。他批發給許多雜貨鋪、小超市、分銷檔、酒樓食肆等,像食神韜哥的大榮華酒樓都來幫襯他,更有不少客直接上廠買醬,生意滔滔。
他靠醬由街邊起家,上鋪,結業、到開廠再做醬,起起落落,從谷底再爬起來,又屹立不倒。「起又好,跌又好,做人最緊要有一個念頭、一種態度──我唔會死嘅!」
這是他的人生感悟,心存信念,就可活出生命,是死?也生。
撰文:孟惠良
攝影:陳秉謙
文記醬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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