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毒自海上來- 從世界船隻疫情看磐石軍艦危機】
昨天海軍驚傳敦睦艦隊返國後,出現三起武漢肺炎確診案例,全艦隊700位弟兄已經全部招回營區採檢隔離,今天又傳出21人篩檢後確診,合計目前24人,佔全艦337人的7%,引起社會擔憂。
這是國軍第一起武漢肺炎案例。武漢肺炎從中國開始傳播,已經超過四個月,期間船隻集體染病的案例不少,我與團隊三月底開始針對此議題提醒國防部軍艦防疫困難,當時國防部回答均有所準備,不料仍發生此次感染事件,實在令人遺憾!
當前最重要的不是震怒責罵,而是趕緊把缺口補上,在此我們就以國際上爆發疫情的兩艘郵輪與兩艘軍艦為例,來預估疫情最嚴重會怎樣?並了解為何遠航船隻容易成為防疫破口,而我們又要如何從中得到啟發:
1. #海上船隻的隱憂:接觸隱藏社區感染+長程航行時發病
遠航的船隻,因為一群人被關在密閉空間多日,又因船艙空間限制,難以充分劃分動線,本來就易成病毒溫床。以一般海軍船隻而言,僅有高級軍官有獨立臥室,中低階軍官數人一間,而士官與士兵則是一群人同睡一船艙中,鋪位是層層垂直疊起,連垂直距離都不到一公尺,不可能保持社交距離。用餐時,軍官在官廳吃飯,士兵則在大餐廳,軍艦需盡量節省空間,貼身而坐都是正常。而要維持船隻運作,不論是輪機艙或戰情室,都是一堆人擠在一起工作,船隻航行時不可能說「有感染,全船各自隔離」,而是一定要有人在工作崗位上,否則船根本開不了!
郵輪當然空間相對較大,旅客可以有地方隔離,但船員同樣需維持整船運作。且因郵輪上也有餐廳、商店、泳池等「公共空間」,在疫情被發現時,指標感染者的動向,就成為疫情擴散程度的關鍵。鑽石公主號的首例感染源,是一名去過中國深圳的香港老翁,他搭機到日本後搭乘郵輪返港,期間使用按摩浴池與三溫暖可能加速傳播,造成船上約1/5的人感染;而至尊公主號第一位個案為71歲男性,在舊金山往返墨西哥的10天航程下船後發病,不久去世。或許是因為指標感染源活動力的差距,使得至尊公主號船上只有1/30的人感染,差距頗大。
至於美國海軍航母羅斯福號的感染源,則很可能是3月5日至10日於越南峴港停泊時染上。當時越南仍無太多案例,但是否已有無症狀,或是未被篩檢的社區感染則不得而知。這也和我軍磐石軍艦的感染之謎類似,帛琉目前並無疫情,又如何感染? 為何這麼晚才出現症狀? 這都有賴調查釐清,但在武漢肺炎病毒已遍佈全球同時,現在已經難說有哪個地方絕對安全了!
2. #疫情大爆發的關鍵:敏感度不足+決策猶豫
目前世界上感染人數最多的船隻,或許大家比較不熟悉,是法國航母戴高樂號戰鬥群。戴高樂號與僚艦騎士保羅號驅逐艦加起來至少有1081人感染,罹患率接近50%,單就航母一艘,感染者就超過鑽石公主號。
為何戴高樂號戰鬥群疫情如此嚴重呢? 忽視疫情與決策延宕或許是主因。
伴隨該戰鬥群行動的,本來還有一艘比利時海軍的利奧波德一世號巡防艦,在3月13日至16日,停泊於法國布雷斯特軍港補給。然而,出海4天後,利奧波德一世號出現確診案例,立即通報友軍後自行撤退返回比利時。
然而,法國海軍針對有症狀病例採檢後,卻呈陰性,認為只是北海天氣冷感冒多而掉以輕心,向海軍部回報「官兵健康狀況良好」。直到4月4日病例增加才意識到有問題,開始大批撤出病員與戰機,4月10日提早返航時,已有超過50名水手確診,靠港後全面篩檢,結果就是一半的人都中了。對比提早返航的利奧波德一世號疫情輕微尚可控制,有沒有早期意識到病毒的威脅,成為兩者發展不同的關鍵。
這裡有個問題是,海軍在海上航行,沒有PCR也沒有帶快篩,怎麼「確診」?原來戴高樂號是把胸部X光片回傳海軍,經岸上判讀後,第一波「看起來不像」因此遭到忽略,顯然,法國海軍忽略了武漢肺炎症狀的多變,而比利時海軍則更加謹慎。
你不覺得這跟我們海軍做出「敦睦艦隊官兵健康良好,解除隔離下船」的決策,狀況很像嗎?
3. #知情不報是誰該死?在軍中通報其實需要勇氣
那問題就來了,為什麼會有這個決策?
台灣的軍隊文化中,有很奇怪的地方,發現問題的人,常常要自己扛責任解決,所以大家就不想發現問題,這樣就不用解決了。海軍一級艦上,一般只有一位少尉或中尉醫官,如果是敦睦艦隊會加派人力,但相對來說,醫官階級在艦隊中都是很低的,他的專業仍受尊重,但社會地位並遠低於民間的醫師。
在任務中,醫官是有權利決定後送或返航,但茲事體大,若發現該員其實是小問題,儘管不會追究醫官責任,但無形心理壓力或長官眼光,仍會令人恐懼,這和一般台灣行醫環境下,若無明確指引,寧可採取過度謹慎的態度並不相同。
而在敦睦艦隊事件中,如果海軍弟兄或同學主動通報病情,醫官積極上報,成為「全國矚目」的軍中第一起案例,那麼全員期待一個月的休假不但沒了,還面臨之後全艦隊禁假,寫不完的各種檢討、開會、報告,被長官督到飛起來,你說大家想到這樣會不會害怕? 會不會個案想自我催眠「我是小感冒一下就好了」,醫官自我催眠「他不符合典型特徵我想應該不是」?
欺上瞞下的作為,往往是軍中沒有足夠尊重個別專業的體制造成的,若大家照章辦事,不會對認真的人冷嘲熱諷,不會只有懲罰沒有獎勵,那針對新興挑戰的應對就能更快更透明。但,這需要全軍風氣的改革才做得到!
4. #當防疫遇上作戰:軍事文化與環境帶來的防疫挑戰
「防疫如同作戰」,這句話大家朗朗上口,但當「防疫」與「作戰」衝突時,又該如何取捨? 誠然,今天敦睦艦隊是訓練與外交任務,隨時終止,主動通報都是基本,甚至我們還能檢討本次任務是否有執行必要?
但若是不同場景,今天共軍艦隊接近我南海外島挑釁,我軍派出的南偵艦隊上,有人發燒了,在友軍艦隻沒辦法馬上來接應,直升機後送航程不夠下,任務要不要進行下去?
在羅斯福號事件中,因美國海軍部未立即批准船員下船,艦長克勞齊上校(Brett E. Crozier)上書向高層請命,並轉發給軍中多人,希望拯救官兵健康而遭解除職務,引起輿論同情。然而癥結點在於,克勞齊越級求援的信外洩媒體,成為公眾炒作焦點,也讓美軍戰力漏洞一覽無遺。而克勞齊所言:「現在不是戰爭,不需無謂的犧牲」言之成理,但接著卻是中國趁美軍戰力真空,加大出海挑釁與外宣動作。
美國海軍代理部長莫德利(Thomas Modly)因為上艦批評克勞齊上校「天真、愚蠢」的白目發言,被砲轟秒下台,然而他發言中不被媒體注意的幾段話,卻很值得大家注意。針對克勞齊「不是戰爭」的發言,他說:
「這讓我特別火大,誰告訴你的?我們只是『技術上』沒有正式開戰而已!」
「大家之所以現在被困在海上動彈不得,為了這隻病毒焦頭爛額——全都是那一個名叫『中國』的大獨裁政權,沒有對大家說實話,放任武漢病毒到處跑!他們寧可讓世界陷入危機,也要保護他們自己的政權穩定以及國際形象!但美國的海軍不搞這套,我們彼此公開坦率,只要透過制度走,我們不會對自己人隱瞞事實」
「憤怒無助於你的工作任務,你們的任務是彼此互助、照顧這艘船,並保衛那個為你們打造了這艘船、將之託付給各位的這個國家與他的人民...就算遭遇了前所未見的大危機,這艘船所收的任務命令,依然是最重要的優先...因為我們的敵人們就在對岸虎視眈眈,而這正是你我處在這片汪洋的原因!」
各位,如果只看美國海軍代理部長公開講這幾句話,大家都會覺得「說得好!」,甚至瘋狂轉載吧。然而,大家現在都覺得克勞齊是英雄,莫德利是存心害死下屬的迂腐長官。
其實,兩人的發言都有部分情緒化的地方,照體制積極通報,應該積極處理,甚至獎勵通報者;然而,若是過失造成消息外洩,動搖軍心,仍需一定懲處。
海軍最大的目標,是強化我國海權,保衛台灣海疆。防疫則是為了保護海軍戰力。在防疫下,海軍仍需要保持日常戰力,這需要中央疾管中心撥給更多資源,建立軍陣防疫指引,有效進行小規模普篩,維持任務分組,優先配發物資。以維持部隊有隨時出動的彈性。
我希望,在磐石號軍艦事件中,誠然我們要追究軍中文過飾非的責任、掃除不利發掘問題的舊習,但另一方面,我們也需放下無限擴大指責,立即穩定軍心,讓國軍同胞放心執行保衛國家職責,由國人與防疫體系做國軍後盾! 之後,我們必須強化軍中對專業的尊重,降低軍方本位主義色彩,促進其他外部專業機構的互動,讓台灣的國軍,成為一支有制度,能在各種挑戰下戰鬥的軍隊!
#國軍加油台灣加油
同時也有1部Youtube影片,追蹤數超過4萬的網紅Pei Chiang,也在其Youtube影片中提到,終於!馬祖之行終於要來成行了! 雖然晚了幾個月, 無緣見上藍眼淚一面, 可是看到這些大山大海也是超滿足啊~ 這一部算是馬祖行的前傳. 多了一個快篩的步驟. 給大家參考 然後現在去馬祖挺是時機的, 各大景點很多時候是被我們包場. 我行前的功課沒有做得很透徹, 就是希望能有各種驚喜. 結果還真的被馬...
坐 船 快篩 在 陳建仁 Chen Chien-Jen Facebook 八卦
接受《日本產業經濟新聞社》專訪
昨(26)天上午,我在總統府接受《日本產業經濟新聞社》專訪,針對近期臺灣處理武漢肺炎疫情的經驗、臺灣參與世界衛生組織(WHO)及對於國際防疫措施等表達我的看法,以下是完整的問答內容:
問:2003年SARS流行時,副總統是擔任衛生署長,採取果斷的措施,處理得非常好。請問您任衛生署長任期中經歷了哪些挑戰?那時臺灣還沒有加入WHO,請問有哪些困難?
副總統:2003年的時候,臺灣爆發了SARS疫情。當時SARS有一個很重要的挑戰,就是在一開始的時候,這個病的病因是甚麼不知道,也不曉得怎麼診斷,更不曉得它的死亡率是多少,怎麼樣治療也都不知道。所以當時確實是全世界都處在一個不確定(uncertain)、未知(unknown)的情況下。對事證的無知,就是恐慌最大的來源。
在那個時候,最重要的,就是要讓所有研究這個疾病的人,或者是在做防疫的人,都應該能夠很密切地來交流他們的資訊、他們的生物檢體等等。SARS一開始發生的時候,是從廣東開始,然後傳到了香港,再從香港傳到了多倫多、河內跟新加坡,臺灣在第一波散播的時候,還沒有感染的病例,後來有一個勤姓商人從中國得到感染回到臺灣,臺灣才有感染病例。
剛開始的時候,臺灣的醫學中心在防疫和病人照護做得都不錯,都沒有發生任何的問題。可是沒有想到,後來在臺北市立和平醫院發生了院內感染。院內感染爆發以後,臺北市政府做了一個大規模的封院,封院的過程比較沒能思考規劃得很好,馬上就訂在某日中午12點封院,只要在醫院裡面的人,通通被關在那個地方。有些計程車司機,停車在醫院去上個廁所,就被關住了;有些到醫院去買醫藥用品,也被關住了;有些幫爸爸、媽媽去拿藥的人,也被關住了。醫院裡面關了很多跟SARS沒有關係的人,既不是醫護人員,也不是病人或密切接觸者。而且,當時跟民眾的溝通沒有做得很好,所以一宣布關院就把很多人關在裡面,第一,立刻就引起了恐慌,第二,醫護人員也就抗議,第三,所有的病人也就開始擔心會被感染。
在和平醫院爆發院內感染之前,我們就希望WHO能夠幫我們,給我們SARS的病毒株,讓我們可以做快速診斷工具,也讓我們能夠跟各國來交換疫情的資訊、防疫的知識。但是WHO都沒有理我們,一直到了和平醫院爆發院內感染以後,他們才派代表來。在這之前,我們都很認真的把我們SARS的病例資料報告給WHO,但是我們卻沒有得到很好的回應照顧。所以他們派代表來到臺灣的時候,很不幸的,已經有很多人過世了。
當時是一個很困難的狀況,在那個時候,我記得有很多日本醫界的朋友也來到臺灣,跟我們交換SARS防控的意見。SARS結束以後,APEC在曼谷召開衛生部長會議的時候,我還跟日本厚生省大臣見面,NHK還廣播出來。我們交換了很多的意見,他也謝謝我說,日本前後派了500多個醫生來到臺灣,看我們是怎樣做好SARS的院內感染管控,怎樣做好病人的照顧,還有怎樣做好民眾風險的溝通,他們都有來詢問我們。
那一段時間,我們跟日本維持很好的國際防疫交流,那算是一種雙邊的合作關係(bilateral),因為我們沒有辦法經過WHO的管道來做多邊的合作交流。中國的疫情資訊當然不用講,我們都拿不到,我們曾經跟香港的大學要他們分離出來的病毒株,他們答應要幫我們送過來,可是說要先得到最後的批准(get final approval),但他們從未得到最後的批准,所以我們就沒有拿到它們的病毒株。
我們的病毒株是從美國疾病管制中心(CDC)拿到的,美國前前後後派了一群人來幫我們忙,我們跟美國CDC實際上就是手牽手、肩並肩、心連心,從早到晚一起做,努力來控制疫情。我們那時候最大的幫助者是美國CDC,不是WHO。所以我們沒有參與WHO,對我們來說,失去了在第一個時點即刻控制疫情的機會。在SARS以後,大家才覺得,確實是不應該讓臺灣不在全球防疫網裡面,全球防疫是一個網絡(network),這個網絡不容許有任何的破洞,臺灣就是一個破洞,臺灣是國際防疫的孤兒。但是,病毒從來不尊重國界,病毒是會到處跑,這樣除了對臺灣造成危害以外,對全世界都是一個威脅!幸好我們跟美國有這樣好的合作,才讓臺灣能夠在SARS的控制,得到比較好的成果。
我們後來分析SARS的發生率,臺灣是比較低的,WHO宣布的旅遊警示期間,還有社區感染期間,臺灣也是比較短的。主要的原因是我們學習新加坡、香港、多倫多的例子,知道怎麼樣才能讓臺灣將疫情控制得很好!所以在傳染病防治上,一定是你幫我、我幫你,互相合作、彼此交流,彼此互換資訊,才能夠共同把防疫做得很好,WHO就是要扮演這個角色,但是WHO竟然把有2,300萬人的臺灣當作孤兒,把臺灣放棄掉。
這個造成臺灣和全世界很大的威脅,所以在那段期間,我們確確實實面臨很大的挑戰!我們在跟美國CDC合作的時候,第一個就是邊境檢疫(border quarantine),從境外要進入臺灣的人,我們就一定做發燒的檢查,如果發燒檢查是有問題的,我們就會進一步做病毒檢測。我們也要密切接觸者居家檢疫 (home quarantine)。從邊境檢疫加居家檢疫,如果有感染,就立即住進醫院,住在醫院的負壓病房。還有許多其他人會發燒,我們也有在醫院外面設置發燒篩檢站,在醫院裡面就規劃發燒病人的動線,發燒的病人都是搭乘特定電梯到發燒病房,其他人都不可以搭乘這個電梯,或是去發燒病房。我們努力把院內感染管控做好,對於醫護人員的保護,包括N95口罩、護目鏡、防護衣都準備得很好,然後再來照顧病人!前前後後,我們也花了我們很長的時間才控制住疫情。
如果當時在第一時點上WHO 就讓我們拿到病毒株,讓我們能夠參加各式各樣緊急專家會議的話,應該不會有和平醫院爆發院內感染這樣不幸的事件,因為在和平醫院爆發院內感染之前,在香港、新加坡都已經有這樣的案例,所以怎麼樣讓臺灣跟他們學習、交換意見,就變得很重要,這應該就是WHO應該扮演的角色。
問:請問當時跟日本交流的過程中,有得到什麼樣的收穫?
副總統:我覺得日本在醫院的院內感染管控上確實做得很好,雖然當時沒有SARS的案例,但是對於醫院環境的清潔消毒,譬如說病房裡的桌椅,還有醫院環境的清潔都是很認真,消毒得很好。我們互相交換經驗的時候,他們也說我們日本都有這樣做。所以,日本在醫院內的感染管控是做得相當不錯。日本的醫師在病人的照顧上,專業性也很高,對基本感染病的防治知識相當充足,他們看了我們怎麼做,他們立刻學得很快,他們很棒。
問:臺灣在SARS的疫情當中,學到甚麼經驗?例如《傳染病防治法》的修改?與其他的國家有沒有不同的情況?
副總統:在SARS剛剛開始的時候,臺灣的《傳染病防治法》確實是很舊的法律,所以對於防治這些新興傳染病沒有很好的規範。比如說,要讓病人在家裡做居家隔離,他會說法律上沒有規定,你怎麼能強迫我居家隔離;我們要求入境旅客要填表格、要量體溫、體溫高的就要去檢查等等,他不要這樣做,我們也沒法可管;中央政府規定不要戴口罩,地方政府卻要戴口罩,中央和地方防疫工作就不協調,也無法處理。在SARS流行的時候,我們為了要讓感染症醫院獨立出來,會徵收某些醫院,可是醫院不願意,也無法規範。
我們發現當時的《傳染病防治法》確實規定的不夠嚴謹。我們就把《傳染病防治法》中,防疫上應該要有的法規都訂得很完整,裡面還包括了假消息的罰則。當時SARS流行的時候,許多媒體不經查證,隨便報導某社區有一個病人,立刻引起民眾恐慌,他根本只是有發燒而已,並沒有SARS,這種假新聞讓整個情況就變得很令人憂慮。疫情的訊息不可以隨便散播,為了不准這樣做,我們就有設有罰則。《傳染病防治法》全部修完了以後,根據《傳染病防治法》,我們就開始了所有全國傳染病防治體系的重新再建立。
除了《傳染病防治法》以外,也需要修改《疾病管制局組織法》,以前疾病管制局沒有感染症醫生,只有一個兼任的。後來就有20幾個感染症專科的防疫醫師,這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疾病管制局的同仁,不是只有高普考及格的公務員可以進來工作,還可以用醫事人員、教育人員、還有技術人員,讓同仁的專業多樣性更好、更周全。疾病管制局可以充實實驗室,加強實驗室的研發內容,而且也可以跟全國各個醫院的實驗室合作,連結在一起,這就是很重要的組織再造。
衛生署也要再造,那時候發現很多老人院容易得到群聚的感染,而國際衛生的交流也要加強,所以當時也重新修了《衛生署組織法》,設置長期照護處來照顧染病風險比較高的老人,把老人院或者養護院管理得很好。我們也有國際合作處,讓我們可以加強跟日本、美國、加拿大、歐盟、澳洲、其他國家有更多的國際交流。透過這樣的合作平台,我們也跟「美國在台協會」(AIT)開始有「全球合作暨訓練架構(GCTF)」,在這個架構下合辦了很多跟全球公共衛生和全球防疫有關的訓練,像是登革熱(Dengue Fever)、茲卡病毒(Zika virus)、病媒蚊、還有急性傳染病防治,我們都開了工作坊。每一次的工作坊大概有25個到30個亞太國家的官員來,除了上課,還可以到實驗室去操作。
因為我們有國際合作的努力,跟國際上的連結就會比較好,雖然我們不是WHO的成員國,但是我們比一些WHO成員國,還更努力去推動全球衛生。所以我們把衛生署組織改造,把疾管局組織改造,修了《傳染病防治法》,設立了傳染病醫療體系,從2003年以後到現在都還有派上用場,它們叫做應變醫院,就是這些醫院到有必要的時候,通通變成感染症醫院,只有看感染病的病人,所有其他病人就不進來,我們把傳染病醫療體系也建立起來。建立傳染病醫療體系還不夠,地方衛生局的同仁也要加強防疫的知識和才能,CDC也開始訓練地方衛生局的同仁,人才的訓練也是強化防疫很重要的部分。
再來就是防疫物資,我們那時候就開始儲備口罩,也曉得流感很重要,而有儲備克流感和快篩的工具,儲備這些防疫物資也是在《傳染病防治法》中就有很好的規範。所以包括了人員、物資、機構、醫療體系,還有傳遞疫情消息,我們都有很好的規範。因為有了這個基礎,到了2009年H1N1流感大流行、還有這一次武漢肺炎流行,我們就準備得比較好。SARS對我們來說,是一個公共衛生上很大的教訓,但是我們從教訓中學到了怎樣來好好的準備,好好來因應新的挑戰。
這次臺灣也是在一月初,一聽到有傳言說,在武漢出現了很奇怪的不明肺炎病,就已經召開了傳染病防治諮詢委員會,對整個疫情就已經開始有警覺。臺灣算是很早就注意到這件疫情,我們也注意到武漢明明有醫護人員感染,如果一個醫師或者護士得到感染,絕對不太可能會是去野味市場得到感染的。但是,他們說沒有人對人的傳染(person to person transmission),我心裡想不太可能,除非這些醫生護士常常都跑去野味市場,要不怎麼會從野味市場被感染,後來的報告,發現最早期的病人,根本都沒到過市場,是後來有些病人到了市場,把病毒帶到市場裡去。「可以人對人傳染」,對傳染病防疫是很重要的,可是中國一直到一月下旬才承認,WHO也是跟著中國後面才承認這個事實,這對於全世界的防疫就造成很大的困難。
在《傳染病防治法》裡面,我們強調一個很重要的精神,就是疫情一定要透明(transparency)、不可隱匿,而且疫情一定要跟全世界各國來公開分享(sharing)。別的國家要派人來來臺灣看,我們也都歡迎他們來;疫情要透明,疫情要分享,更重要的,我們也強調防疫的工作要大家一起合作(cooperation),防治法也規定臺灣的病毒檢體,可以送到日本或送到其他國家。這次我們臺灣算是有比較好的防疫準備,但是還是有很大的壓力,因為我們在中國的國人及臺商很多。
問:現在臺灣(武漢肺炎)的疫情控制得非常好,副總統的看法為何?
副總統:臺灣目前控制的情況是相當不錯,我們這31個確診個案裡面,實際上可以分成三部分,一部分就是來臺灣觀光的大陸客;另一部分就是在中國感染的臺商,回來以後傳給他的太太或是她的先生、或傳給他的家人,大部分都是家庭傳染的零星家族聚集病例;第三部分就是去中、港、澳旅遊的人。有一個例子是爸爸、媽媽兩個人跟兩個兒子到義大利米蘭去,搭飛機的時候得到感染,因為飛機機艙空間很狹窄,飛行時間很長,很容易彼此感染。他們在香港轉機,而在香港機場裡面,一定也有很多大陸旅客,可能有廣州來的、浙江來的、或武漢來的,他們一起坐飛機,坐了12、13個小時,就感染了。
現在臺灣的這些個案,絕大部分都能夠追溯到感染來源,目前的狀況看起來,都還是家族內的感染。我們沒有像韓國的新天地教會,或是新加坡的神召會,因為宗教聚會而得到傳染,就是沒有所謂的聚集感染。臺灣到目前為止,從在國外得到感染的人數,比在國內感染的人數要來得多,而且沒有「感染以後又一直傳下去的傳染鏈」,沒有從這個家庭傳到那個家庭,我們沒有持續性感染鏈。相對來講,我們的感染情況算是有限的,但是卻讓我們的醫護和防疫人員投入很大的心力去做。
我們這次會做得比較好,其實是從SARS的時候就有經驗。例如旅客在海關的時候,就需要填報是去哪裡旅遊;如果是從大陸來的,就要在家裡14天不可以出去;如果有症狀,或者有發燒,就馬上送去做檢查,如果檢查出來有病毒,那就要在醫院的負壓病房接受照顧,直到病毒消失為止。我們整個照顧體系是參考SARS來做,中央疫情指揮中心及CDC實際上有經驗,更好的是,它也有學者專家團隊,這些學者專家就是負責北、中、南、東不同地區的感染症醫療體系的負責指揮官,所以我們是把臺灣整個指揮體系建立起來。我們體會到臺灣永遠會面臨來自一個比較大的國家的新興傳染病的挑戰,像是SARS及這次的武漢肺炎,因為我們的臺商很多,所以入境的感染者就很多,還有遊客也很多,所以我們永遠是繃緊神經,準備在防疫,我們的防疫單位其實沒有一分鐘是放輕鬆的。
我很多朋友每次來臺灣都說:臺灣怎麼那麼緊張?怎麼每次經過機場入境時,還是要接受紅外線體溫感測等。我回答說,我們有登革熱,這對臺灣來說是很大的影響,而且從東南亞來的旅客也很多,我們一定要照顧他們。他們健康,我們大家都健康。大家來這裡經商或旅遊也都會很愉快。所以我們CDC一直是很緊張、很努力在維持。
問:想請問副總統看到現在日本對於(武漢肺炎)疫情的作法,有什麼建議可以提供?
副總統:基本上,日本在感染症的防疫上,以往都做得很棒,這不是我自己說的,因為我本身主攻流行病學,所以我有很多朋友是在日本東京大學、京都大學、九州等,他們的感染症基礎研究,或是病人的照顧,或是公共衛生防疫,日本也有一套很好的防禦設備。這一次的情形,對日本最大的挑戰,是來自於中國疫情爆發得太快,而日本又是大家都很喜歡去觀光的國家,所以大陸客就很多。我看了日本所有傳染的人,開始的就是巴士司機,載了一大堆陸客而得到感染,計程車司機也受感染,所以他們大部分都是因為接觸到陸客而得到感染的情形很多,一旦感染以後,從這個司機傳給他的家人的時候,日本的掌控其實是滿好的,包括在醫院裡面的照顧,還有院內感染的掌控,我覺得是蠻得體的。
但是日本面臨一個最大的挑戰,不是日本的問題,主要是因為鑽石公主號郵輪是一個很大的挑戰,3,700人在一條船上,有人有感染該怎麼去處理。如果要講源頭的話,鑽石公主號其實當時要讓旅客上船的時候,就應該要宣布,如果你來自疫區,拜託請不要上來;或是你有咳嗽、發燒的症狀,也請你不要上來;特別是來自疫區的人,一旦把病人邀請到郵輪上,那就很危險了。鑽石公主號一開始在香港或在其他地方的時候,船公司應該就要有警覺,不應該讓這些來自疫區的人,或者是有症狀的人上船,一旦上了船,到處旅遊,那就很不容易(掌控)了。
我沒有坐過遊輪,我是聽朋友講的,坐遊輪很好玩、都是自助餐、大家都好開心;一面拿自助餐時,就一面聊天,真的很危險,在那樣的遊輪環境,很容易有人對人的接觸,而且在走道都距離很近,雖然沒有住在同一個房間,可是進進出出,都很容易感染到。
飛機跟輪船內的傳染,是這一次的武漢肺炎最獨特的感染場所。鑽石公主號載了3,700人在裡面,所以日本就把它放在港口,用特別的檢疫方式,有病的人帶下來治療。這樣的處理情形,當然有一些小地方可以再檢討,像最後有幾個人沒有檢驗第二次就下船,就是疏忽。但是我也可以體會,3,700人很多,帶給日本整個防疫一個挑戰,雖然有些日本國民覺得做得不夠好,有一些需要改善的地方,可是我覺得整體來說,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3,700個人的檢疫照護,這是很不容易的事情,而且這些人下來以後,得到很好的治療。
我現在講到武漢肺炎的臨床特性等,都參考日本的資料,因為中國的資料有些時候有選擇性,剛開始的時候說致死率15%,因為住院的人都是肺炎(pneumonia),嚴重的人才住院,當中又有很多老人、有慢性病的人或雙重感染的人才會得到肺炎,當然這些人就死亡率高。所以一開始說,死亡率15%,我們就說沒有那麼高,我個人就認為沒有那麼高。現在是2%至3%,但是我相信,如果醫療照顧再好一點,搞不好會低於1%,就像日本一樣。
日本過世或是往生的個案,都是年紀大的,有病的人,您問到日本的情形,我覺得SARS跟武漢肺炎很不同的地方,在於SARS是不發燒就不感染,而且SARS一旦得到了症狀就很嚴重,所以病名叫做嚴重急性呼吸道症候群(Severe Acute Respiratory Syndrome)。而武漢肺炎實際上感染的人就好像是一座冰山,發病的人只是冰山上的一角,底下是輕症的人跟沒有症狀的人,但是他們也會傳染給別人,這是最困難的地方。
我們很遺憾,早期的論文裡從來沒有人跟我們說輕症的人是怎麼樣,中國大陸在12月的時候,醫院都看重症的人,把輕症的人通通放回家,也沒有教他們居家隔離,也沒有教他們避免感染,所以這些人就散布病毒(spread up)。同樣的,在鑽石公主號上面,開始的時候,可能大家都比較重視有肺炎的人,因為很危急,要好好照顧他,要不然可能會對生命有危險。可是輕症的人往往被忽略掉,所以我從鑽石公主號上面的資料看,有三成的人是無症狀的,我看了以後,真的是很害怕。所以我當時就在想說,冠狀病毒已經從SARS,慢慢變成流感化(influenza like)。我現在還在追蹤鑽石公主號上面的人的健康狀況,看起來大部分的人都是輕症。所以我們也從鑽石公主號學了很多很好的有關於武漢肺炎的知識。
我要謝謝你們(日本)讓我們能夠用橫濱模式,把我們臺灣的旅客都能夠好好的帶回來。所有隔離、照顧的方法,都是按照最高規格來做,這真的是只有日本這樣的好朋友,才能夠跟臺灣配合的這麼好,讓我們派專機去,我們的醫護人員去做很好的照顧,送他們回來。所以我們常常講”A friend in need is a friend indeed”,這就是患難見真情,在患難當中,當我需要的時候,就見到了真正的朋友。
我們後來也發現,實際上,臺灣因為沒有參加WHO,有很多像緊急應變會議,邀請了日本,還有一些國家去參加,臺灣居然沒有參加。臺灣是受到威脅最厲害的地方,我們竟然沒有被邀請參加。所以在WHO諮詢委員會議的時候,他們就替臺灣發聲,一定要讓臺灣參加,我們實在很謝謝日本政府幫我們發聲,特別是安倍首相。讓我們在最艱難的疫情挑戰的環境之下,就能夠感受到,一個真正的好朋友,在最艱難的時候可以跟你一起去防治疫情,能夠有機會幫你得到更好的資訊、更好的參與,也對全世界會有貢獻,所以我們真的是很謝謝安倍首相還有日本政府在這方面給我們的支持,我們覺得受益良多。
問:假設臺灣一開始就加入WHO,臺灣是否對國際會更有貢獻?
副總統:那當然。我舉個例子,我們臺灣不是沒有加入過WHO,中華民國是主張要設立WHO的國家。聯合國要設立WHO,中華民國是一個倡議者,所以我們在很早以前,就是聯合國成立WHO的時候是倡議國之一,所以我們進入WHO以後,實際上跟WHO有很好的合作,臺灣也有WHO的分支機構,在臺大醫學院,也是我的母校,我的老師陳拱北教授,就是臺灣跟WHO聯絡的一個關鍵人。當時WHO幫臺灣,給臺灣經費,幫我們送人到日本、美國、澳洲去做很多的訓練,我們也提供很多的幫忙,像我的姐夫他是做瘧疾控制(malaria control),臺灣的瘧疾控制做完了以後,WHO就請他去斯里蘭卡、馬來西亞幫忙做瘧疾控制。當時我們還在WHO的時候,我們得到WHO很多的幫忙,在資源、人才訓練,知識傳播、與國際交流上,我們得到了很多的好處,但是,我們也做了很多的貢獻。當時WHO在臺灣開的國際會議相當的多,但是後來因為我們退出聯合國以後就沒有了。
臺灣一直願意扮演一個很好的世界衛生公民的角色,對全世界有所幫助,就像我們以前在聯合國的WHO裡面所扮演的角色是一樣的,當時我們在臺灣還幫忙訓練很多東南亞來的醫師、護士,還有公共衛生防疫人員。我在臺大念碩士班的時候,有很多的朋友,他們都會想念當時我們在WHO的時候,他們獲益很多。後來,我們沒有在WHO裡面,最明顯的例子就是SARS來的時候,我們連中國的資料都沒有,雖然中國說,他們一直在照顧臺灣,都跟臺灣分享資料,說老實話,他跟我們分享資料就是報紙上可以看到的資料,那是沒有用的。你沒有很細節的臨床知識的時候,你沒有辦法做很好的疫情控制。
我們的人員到WHO去訓練的機會也減少很多。而且WHO也不是只有傳染病控制(infectious disease control),還有包括非傳染病(non-communicable disease)像癌症、心臟血管疾病、環境疾病、甚至醫護人員的訓練,這些東西都是WHO可以做得好,臺灣也可以來幫忙做,以前我們很多的老師就是這樣去幫忙。其實我們不在WHO裡面,尤其是傳染病,我們沒有辦法拿到第一手的資料,SARS的時候,就是一個很大的挑戰。得到的消息,都是很片面、不完整的,所以,讓我們在防疫工作的設計上,沒有那麼好。所以,我剛才才講,幸好當時有透過美國CDC來幫忙,病毒也是他們給我們,我們當時也沒有病毒。怎麼這麼殘忍,不給我們病毒,讓我們沒有辦法去做確診診斷,這是一個很悲傷的故事。
問:面對此次武漢肺炎,假設臺灣有加入WHO,臺灣可能可以提供怎麼樣的幫助?
副總統:假如臺灣有加入WHO,我相信一定會邀請我們的專家,像張上淳、林奏延、蘇益仁等人,去看看武漢的情況是什麼樣子;如果我們能夠得到第一手的資料,我們很有可能在1月初的時候,就會給WHO一個很好的建議,提醒大家應該要更注意武漢的情形。因為臺灣跟中國很接近,有很多臺商在那邊,也有很多以前一起合作研究的醫師、護士在武漢,所以我們可能也可以提醒他們要更小心。又譬如說,如果還不知道是否有人傳人的情形,臺灣的醫師或流行病學家就會告訴他們,都有醫事人員感染了,怎麼會沒有人傳人?提醒他們應該要更認真一點去調查,以得到更完整的資料。我們可以提供這些專家協助的角色,以做為一個會員國的身分,向WHO提供更多防疫的建議。
我覺得,如果我們是會員國,一定責無旁貸,也一定會好好去做,但我們不是,所以會有困難。例如許多專業的知識,臺灣目前是透過「國際衛生條例」(International Health Regulation, IHR)的平台報告我們的資料。我們除了報告(疫情)資料外,還報告了我們如何做邊境管控、居家隔離與執行院內病人的治療等,我們把所做的防疫細節通通傳送給WHO,可是從未被登載。因為我們不是會員!所以我們防疫的知識、經驗,以及我們可能面臨的壓力,還有要跟大家討論的難題,通通都沒有機會跟WHO交換。所以我想說,「假如」我們是在WHO中,我們的專家學者一定可以給WHO很多的幫忙。我們的學者也一定會坐在緊急應變的會議中提供我們的意見。但是我們沒有、我們不能。
問:中國目前有做「封城」這樣的行動,WHO給他們的評價是認為很好,有助於控制(疫情),您怎麼看這樣的(行動)?
副總統:「封城」是全世界第一次有這樣做的防疫措施。臺灣沒有封城的經驗,我們只有封和平醫院的經驗。但是我剛才講過,和平醫院的封院,實際上,這個構想是不錯的,就是說把可能感染的人,或者是被感染的人,以及醫護人員在一個比較隔離的地方,不要感染到其他人。然後讓這些人能夠得到很好的醫療照顧,讓外面的人也可以去支援,這是很好的。但是,不好的,就是我講過,因為關得太倉促了,讓民眾沒有準備好,所以(就變成)就很複雜。
這次所謂的「封城」,老實說,我們得到的資料也相當少。不曉得封城前跟封城後的狀況是如何?也不曉得是不是封城本身帶來病例的減少?如果一個地區被感染後,它的感染病例通常都會一直上升,可是當達到很多人感染後,病例數就開始下降,這是否因為封城導致的效果,我沒有經驗,全世界也都沒有人有這樣經驗。對於WHO說這是封城才達到的效果,我自己站在科學家的角度來看,我認為目前還需要蒐集更多的證據,才能證明封城是否確實有效果。
但是封城付出了很大的代價。這些經濟上、人民生活平安、安全的代價等,都需要考慮,所以我覺得,與其要等到疫情很嚴重、要封城,還不如剛開始在醫院裡面知道有群聚感染 (clustered cases)的時候就去做防疫。所以我是覺得,以這個例子來看,任何一個好的流行病學家,或者是防疫的專家,他都要去看「first sign」--第一個跡象,也就是第一個可能爆發流行的跡象,就要掌控住。那就好像星星之火,足以燎原,當那個火種一出來,就要趕快把它熄滅掉。當然,封城是後面的事情,但是前面那一段,我覺得從整個事件來學習,WHO到現在為止,都一直沒有強調,未來碰到同樣的情形,如何去掌握「first sign」,怎麼樣在很有限傳染的情況下就去控制它,我覺得WHO應該更著眼在未來類似疫情的早期發現和適切預防上。
這個全球警戒(global alert)本來就是很重要的事情。舉例來說,例如伊波拉疫情在剛出來的時候,全世界就有警覺,就開始執行防治的準備了。而不是像這次,一開始都說沒有,等到了後來爆發嚴重疫情時,才發現已經來不及了。這一次,我覺得,整個全球防疫動員的情況是有一點晚了!如果早一點給中國一些幫忙、早一點給他們一些專業上或者是物資上的援助,讓他們能夠控制武漢的疫情,那全世界應該就不會受到這麼大的影響。所以我覺得WHO的專家比較看後面來收拾殘局、沒看前面來遏阻蔓延,但是防疫一定要看前面,不能看後面。
坐 船 快篩 在 報導者 The Reporter Facebook 八卦
#更新 有關自中港澳地區入境之規定,中央流行疫情指揮中心補充說明如下:
一、國人:
1.自2月6日起,有中港澳旅遊史者,需居家檢疫14天。
2. 申請獲准至港澳入境者,需自主健康管理14天。
二、中國大陸人士:暫緩入境。
三、港澳人士:自2月7日起,入境後需居家檢疫14天。
四、外國人:自2月7日起,14天內曾經入境或居住於中國、香港、澳門的外籍人士,暫緩入境。
五、上述措施將視未來疫情狀況調整更新。
(居家檢疫是14天內每天須主動監測1次、並由里長或里幹事每天進行電話關懷;自主健康管理則是衛生單位隨機抽選聯繫關懷,管理期間應盡量避免外出。)
#即時 【防疫漏洞,撤僑包機染病者竟不在名單內;有中港澳旅遊史,除經核准,全數居家檢疫】
2019新型冠狀病毒疫情延燒,全球確診案例突破2.4萬例。中央流行疫情指揮中心今(5)日下午宣布,明(6)日起,全中國(含港澳)列二級以上流行地區,居住中國各省市陸人暫緩入境;以及自中港澳有旅遊史,回台後一律要做居家檢疫14天。
此外,2月3日返台的第一批台商中,出現一名確診案例,被爆出根本並不在原先包機名單上。陸委會也證實,實際返台名單確實有落差,才造成防疫漏洞,後續名單將和中國持續溝通,第二批返台包機時間尚無法確定。
■台商會長:包機實際人數比名單多出3人,機上數十個非台籍
資深台商會長徐正文則指出,首批返台的247人名單,和湖北台灣同胞返台救援會整理出的244人登機名單並不相符,多出的3個人之中,其中1人在返台後確診武漢肺炎。由於該名民眾不在救援會的群組中,他不清楚是什麼原因。聯繫救援會想返台的民眾,則從最初的503人增加到563人。
徐正文強調,會將救援會彙整的名單提供海基會,交給台辦參考,讓有急迫需求者優先上機。至於這些急迫者為何不在第一波返台名單內,他解釋要回來的人太多,可能先就地緣近的,國台辦的統計名單與救援會有出入,現正積極整合。
陸委會主委陳明通下午在指揮中心記者會上表示,包機台商下飛機時,即發現有漏洞,「理論上這案例不應該發生」。陸委會會在檢討第一回合後,針對第二回合不足地方要充分溝通,「不能因為防疫做得不夠,讓國人這麼多天的努力白費,我們是人道考量,但還是防疫第一優先」。
第一班撤僑班機上,1到2成非本國籍,人數大約25到49人,徐正文表示,「有一些可能是陸配她也取得身份,這算是已經在申請台灣籍的部份,她的小孩是台灣籍,也不可能不讓她回來。」陸委會主委陳明通證實,表示非本國籍民眾主要是中國籍配偶,均持有台灣居留證,目前隔離檢疫中。
■陸委會:傳2月5日開第二班撤僑包機,非事實
滯留武漢台商不斷傳出,今天下午將有加班機返回台灣,但「台灣當局不同意今天的航班」,讓班機取消。一名婦人獲悉無法回家後哭訴,她與先生帶著2歲孩子,正準備與其他滯留台灣人搭車前往機場,車正要發動,一名當地政府的科長卻突然上車,說國台辦接到台灣通知,「是台灣不接受我們。」她表示,害怕自己與丈夫外出買食物時將病毒帶回給小孩,希望只是兩岸溝通問題,協商妥當就可回家。
不過,陸委會副主委邱垂正鄭重澄清,2月5日的加開班機從來不曾出現雙方的溝通中,「希望不要有人在未和我方政府聯繫與查證下,去刻意引導或誤導,讓大家失望」。
邱垂正指出,首批人員運送前,已預先告知對方須以武漢短暫出差者、慢性病患者、有長期特殊用藥與密切醫療照顧需要者、老人與小孩等抵抗力較弱者為優先名冊,並獲對方同意。但3日返台的旅客中,上述人員多數並未在列。
另外,目前傳出3名滯留在中國的台灣人確診武漢肺炎,是否接回台灣治療?陸委會表示,已籲請陸方給3位確診患者必要照顧,希望海基會透過台商協會給予患者和家屬必要協助,是否接回台,需和疫情指揮中心洽商。
■返台隔離244台商,增2名疑似病例
2月3日晚間自武漢返台的台商團共247人,其中3人入境時有發燒、呼吸道症狀直接後送收治負壓隔離病房,其中1名發燒者昨天已確診為第11例。衛福部醫福會執行長王必勝表示,其餘集中隔離檢疫的244人中,今新增2人出現呼吸道症狀已後送就醫,其餘目前無症狀。
昨日國內新增77例嚴重特殊傳染性肺炎通報個案,目前累計通報1238名個案,含11名確診、1038名排除、餘隔離檢驗中(128名初驗陰性、其餘待檢驗)。
■香港、中國邊境,仍有4個口岸相通
香港疫情也更趨嚴峻,確診案例累積至21例。但目前為止,香港與中國互通的14個口岸中,仍有啟德郵輪碼頭、香港國際機場、深圳灣、港珠澳大橋4個開放,成為中、港邊境管制的缺口。
國際郵輪「世界夢號」在3日接獲中國官方通知,1月24日在中國下船的遊客有3位感染武漢肺炎。因此該船4日在高雄靠岸之後,乘客仍有感染武漢肺炎的疑慮,擔心潛伏期未過,而被台灣官方禁止上岸。
「世界夢號」今天上午9點左右抵達香港啟德郵輪碼頭後,上頭乘客及船員約有1,800名,當中9成是香港人;香港衛生署人員登船檢疫,暫時禁止乘客與船員上岸。下午2點左右,香港衛生署防護中心總港口衛生主任梁耀康在記者會上表示,檢測結束後發現,30多名船員中的3位船員曾經發燒,在進行B型流感快篩檢測後呈現陽性反應,雖不確認是否為武漢肺炎,為了安全起見讓3位船員乘坐救護車送院隔離。(文/林雨佑、曹馥年、楊智強;攝影/中央社)
#延伸閱讀
★【#不斷更新】2019新型冠狀病毒疫情即時訊息:http://bit.ly/2vIPjLT
★【台灣防疫下一步怎麼做,詳見決戰武漢肺炎5大關鍵】 http://bit.ly/2GCw7kY
★【關於2019新型冠狀病毒,你需要知道的10個關鍵知識】 http://bit.ly/2TCCwV0
★紀錄關鍵時刻,看見事實重要,#贊助報導者:http://bit.ly/2Ef3Xfh
★關注最新消息,立刻追蹤 #報導者推特>> http://bit.ly/2YeHAOP
#防疫 #2019新型冠狀病毒 #武漢肺炎 #居家隔離 #報導者 #中港澳
坐 船 快篩 在 Pei Chiang Youtube 的評價
終於!馬祖之行終於要來成行了!
雖然晚了幾個月, 無緣見上藍眼淚一面, 可是看到這些大山大海也是超滿足啊~
這一部算是馬祖行的前傳. 多了一個快篩的步驟. 給大家參考
然後現在去馬祖挺是時機的, 各大景點很多時候是被我們包場.
我行前的功課沒有做得很透徹, 就是希望能有各種驚喜.
結果還真的被馬祖的美景給療癒了好多次!
咪那桑~馬祖真的美!人生, 要有一次馬祖的回憶
#馬祖自由行 #四鄉五島 #臺馬之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