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路~
最近有大學的莘莘學子跟我說:「我覺得大學讀錯科系了,以後出社會完蛋了」
對於這位莘莘學子年紀這麼輕就這麼悲觀我感到相當吃驚,其實說到讀錯科系慧川哥哥也算半個過來人。
當年考大學時我背負了整個郝家族的期待,要考上一所公立大學,於是在填志願卡時我先把最想念的公立大學英文系都填上了,然後填上看起來好像還可以的公立大學科系,最後是我從沒想過我會去唸的公立大學科系,最最最後才是私立大學的英文相關科系。
放榜那天我揪著一顆心到公立的圖書館電腦教室看榜單,沒錯我們郝家就是這麼迷信公立,看榜單也要到公立的圖書館討個好兆頭。坐定之後我打開電腦,等網路緩慢地把我連上我的未來。出來了,是公立的,東部的大學,看到科系時我傻了大概五秒,「運…動….與…..休閒….」這是什麼學校什麼科系,我不懂老天爺的幽默,我不懂,我討厭體育課,連三步上籃都要重考的我去那裡要幹嘛?騎著腳踏車回家的路上遇到川媽,「結果怎麼樣?」她開心地問。聽完我的答案後,「沒關係啦,你就當去練身體啊!」練身體?我要把我的花樣大學生活花在練身體上?
但後來我還是頭皮一硬背上行囊前往花東,現在想起那天仍覺得有幾分壯烈,媲美我入伍當天獨自前往宜蘭的景況。沒關係,只是科系名稱有個運動不代表就要運動啊,我在心裡開朗地笑著。假賽吧,結果那個科系根本是半個體育系,我還記得那時為了要考過必修的游泳課天天去泳池報到,最後才以抽筋之姿通過一千六百公尺的考試。學科也是複雜到不行,記得當時還要學解剖學、生理學,每一堂課都像頭上有個大問號的可達鴨,然後就這樣過了一年。
那一年我認識了很多來自台灣各地的人,大家因為各種原因進入這個科系,這個系裡面有三分之一是體保生,有些像我志願填錯,也有人是真的很想念這個系。印象中那時有一個學長,很喜歡畫畫,只要有空就會看到他拿著筆畫些有的沒的;有一個同學是游泳的體保生,但對戲劇特別有熱情,可以把每部周星馳電影的經典台詞倒背如流;有一個來自台東的同學說話非常白爛,但在他玩世不恭笑起來智商很低之外(這樣說好嗎?他好像有點我的粉專讚),有時又會被他的成熟想法驚訝。然後還有一個同學我從來不知道他在幹嘛,只知道他很愛打棒球。
那時真的很快樂,每天想著宵夜吃什麼,晚上衝哪裡看夜景生活多采多姿樂無邊,但上課以及考試時又很想屎,就這樣快樂地痛苦著過了兩學期,雖然這所學校科系都不錯,未來也不至於會找不到工作,但我決定不能繼續當可達鴨了。於是那年我考了轉學考,考上後來畢業的私校時我的第一個想法時「可以每天念英文好開心!」我體會到每天出門上課時會哼著歌出門的感覺。
那我那些同學們現在怎樣了?畢業後六七年,慢慢聽到這些人的消息:喜歡畫畫的學長後來成為很有名的插畫家,只要有用LINE絕對看過他的貼圖、游泳體保生成為劇場導演、白爛的同學回到台東家鄉為了振興家鄉品牌,還出了書、愛打棒球的同學後來去唸了工業設計,常看到他出國比賽,之前還得了德國紅點設計獎,他們最後做的都是和大學所學無關的事。
我不是覺得大家應該在大學時不務正業,而是這些人都在大學時找到了讓他們做了很快樂的事,而且一直做下去沒有放棄。不必因為大學唸了什麼科系或哪間大學就覺得自己未來就是那樣了,雖然大學和科系和你的出路有關卻沒有絕對關係。
工作這些年,訪問過一些值得登上媒體版面的人,很多人都不在做原本所學的事,他們做的事情各式各樣,但都有一個特點:都發現了讓他們做了會很開心的事,有些人很早就發現了,有些人繞了很大一圈才發現,但終究還是自己喜愛的事把他們和「成功」這件事扣上了。
與其擔心你的科系沒出路,大學不夠優秀,不如好好想想什麼事讓你做起來特別開心,我覺得,這是四年大學裡最重要的事。
#我是郝慧川
#寧可在私校當小智也不願在公立學校裡當可達鴨
同時也有10000部Youtube影片,追蹤數超過62萬的網紅Bryan Wee,也在其Youtube影片中提到,...
台東 圖書館 電腦 在 Facebook 八卦
晚上跟孩子在準備線上課程的電腦,已經聽到別人家在嘶吼了
好想到金字塔圖書館吸收知識能量,超夯的打卡點,你來過了嗎?
#想歸想只能先收藏下來
台東 圖書館 電腦 在 Daphne 劉倩妏 Facebook 八卦
夢,從未離手
終於回到了這片土地。雖然五年前,還是十七歲的時候,就開始為工作、為了看看這美麗而遼闊的世界而坐上巨鳥,不間斷的出國。
穿雲入霧,在好十幾個國家落地,卻無法生根。
這四個月埋首完成了一部四十集的偶像劇,一抬頭,恍如隔世。認真回想起來,我其實從來沒有真的離開家裡,離開我摯愛的家人這麼久過。
這一百多個日子,甜蜜,也痛苦。
常因壓力,每晚從惡夢中驚醒,邊哭邊滑手機,搜尋一些正能量句子來安慰自己。然後因為隔天還要拍戲,得馬上戴上蒸氣眼罩熱敷。
一大盒蒸氣眼罩就放在床頭,觸手可及,我粗魯地撕開包裝,閉起雙眼,戴上,像神經病一樣喃喃自語,祈求眼睛趕快消腫。我記得自己當時上網訂了快一百片蒸氣眼罩吧,也不乏一天得用上好幾個的時候。
很多個夜晚,我只亮起房間一盞發出橘黃光的小燈,躺在純白的床上,用手撐著腦袋側躺著,看著用黑色墨水寫著滿滿鼓勵話語,五顏六色的便利貼牆,跟自己對話。
一方面希望趕快把這部戲拍完,另一方面又擔心戲殺青後回到台北住,就要開始負責自己的衣食住行,把口袋燒出一個洞。
單看租屋這事兒,第一個月得先繳三個月的房租(一個月房租加上兩個月押金),還有半個月到一個月的仲介費,而台北的房租不像地廣人稀的馬來西亞,幾百馬幣就可以租到房子。在台北,一間小套房動不動就要上萬台幣(約一千多馬幣),還沒加上水電煤,可能還有管理費。
開啟手機的計算機程式,開始對著螢幕敲敲打打,算自己的演出費扣掉公司抽成的佣金,再扣掉政府扣的20%稅金,已經去掉超過一半了。再扣掉這四個月的助理費(我在來台工作的這四個月由於還沒領到薪資,都在花自己馬來西亞的存款,幸好有經紀人幫忙,暫時代墊助理費,不然肯定會更為狼狽)。
像小小的火車頭,拖著長長的列車往山頭出發,所有的起步都磨人。忙於工作,簽證不小心逾期了,要繳納罰款。幾天前剛拿到手的支票,就這樣被好多來自四面八方,巨大而長著長長指甲的手,在一瞬間無情地抽去,天空揚起一堆數字,緩緩地飄落著,我蹲下身子想要撿起,但已所剩無幾。
穿過雲層,在與世隔絕的同溫層裡,我再次,跟自己對質。
決定簽約到台灣來發展絕不是一時衝動,自己去年為了上表演課進修,為了在台北電影節、金馬影展看來自於世界各地的好片,為了到一家又一家的經紀公司敲門,我好幾次推掉工作,專程飛到台灣,前後不少於五次,也深思熟慮了快半年的時間,才決定跟現在的公司簽下一紙合約。
其實已經做好心理準備,要很努力、很努力地熬過前面幾年,也知道成功當然不是唾手可得。所以在各種困境或是各式的課題前,我還是面帶微笑,淡定從容。偶爾看到同劇的演員們結伴去吃當地美食,去出遊,去按摩,而當時還沒拿到半毛錢的我,只能靠著馬來西亞僅有的儲蓄,坐公車到台東圖書館與書本為伍。或坐在房間的瑜珈墊,抱著電腦看法語線上教學,或台大開放式課程,吃著劇組百年不變的便當,依舊覺得快樂、滿足。我真的覺得自己簽到台灣來的這短短幾個月,還真成長了不少,並且在心靈上獲得巨大的財富。
只是偶爾還是會擔心自己是不是在軌道上?畢竟還有一顆電影夢在深藏在心。
自從今年我的兩部賀歲電影《Ola Bola 輝煌年代》和《開飯啦!》上映之後,就一直在拍偶像劇。上半年在馬來西亞拍完13集的《當拳頭遇上枕頭之後》,下半年又在台灣拍完40集的《讓愛飛揚》,然後,2016就來到尾聲了。回到馬來西亞出席兩個廣告活動,處理好簽證問題,才能再入境台灣參與宣傳的工作。
現在最讓我期待的,就是12月跟《榴蓮忘返》的導演,楊毅恆楊導再次合作,以久違的創作來為2016劃下句點。
畢竟自己是在獨立製作裡鑽出來,吸取養分而慢慢長大的,就像舞台劇演員對劇場的情懷一樣,總覺得獨立製作雖然酬勞不高,但能有很大的空間跟導演一起創作,跟以一頂十的工作人員們,共同完成大家都滿意的,嘔心瀝血之作,這是無可比擬的,莫大的成就感。
每個演員都在等待一個好劇本,好導演、好團隊。或許好導演、好編劇也在等待一個好演員。而現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力演好我得到的,每一部戲的演出機會,從中學習、吸取經驗;同時不間斷地看書、寫作、旁聽各種各樣的課程,汲取養份,養精蓄銳,不讓現實敲碎夢想。
夢想一直都在,現實像個嚴厲的老師,也一直都會在,站著你身後。只要隨時發現你對自己懷抱的夢想不夠堅定,就會毫不猶豫的將其打落,逼你交出另一個,你內心真正渴望的夢想。直到你真的確定了自己想要的,現實的鞭子就再也打不落,因為那夢想,你牢牢地握著。
回家了,夢,從未離手。
#劉倩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