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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也有3部Youtube影片,追蹤數超過60萬的網紅飲食男女,也在其Youtube影片中提到,霓虹昏光熄滅;紅妝女郎沉睡;酒熏醉漢浮去;髒言穢語消散;最後的煙草氣味也殆盡。最幽暗沉寂的盡頭,迎來了曦光,點點鶯燕之語,還有鐵閘升起的聲音。猛地擰頭一看,只見一個身影瞬間竄入了一家小店。門外一個棕紅金邊的大招牌置頂,「深仔記」三個字用金墨刻着;旁邊又有數個白底紅字的圓牌,寫着「小菜」﹑「粥」﹑「麵...
千叮萬囑要飲晒佢 在 飲食男女 Youtube 的評價
霓虹昏光熄滅;紅妝女郎沉睡;酒熏醉漢浮去;髒言穢語消散;最後的煙草氣味也殆盡。最幽暗沉寂的盡頭,迎來了曦光,點點鶯燕之語,還有鐵閘升起的聲音。猛地擰頭一看,只見一個身影瞬間竄入了一家小店。門外一個棕紅金邊的大招牌置頂,「深仔記」三個字用金墨刻着;旁邊又有數個白底紅字的圓牌,寫着「小菜」﹑「粥」﹑「麵」等字眼。裏頭飄來一陣大地魚香,是雲吞麵的味道。隨味而步進店內,經過前方兩張圓桌,右手邊便是麵檔,隔着被蒸氣騰得發白模糊的玻璃,一個闊厚的背影擺動着。驀地,他從出餐的小窗口探出頭來,是一名相貌平凡的老年男人,清爽短髮略略見灰,架着一副銀絲眼鏡,但最搶眼的,就是他那憨厚的笑容。
他是「深哥」,聞其名就知道他是這家老字號的掌門人。鐵閘轟地響了兩下,嚇得人心離,深哥卻施然走到門外查看,原來是貨送到。他說,做食肆跟做人一樣,不昧良心,夜寂敲門何須畏?
堅持不變
收音機的女聲正在報時,現在是早上七時正,大湯鍋內的開水已經沸騰着。雲吞麵鋪的開門第一件事,就是要煲湯,但如此一大鍋的湯,晚上關店離開前,就已經要開火燒水,待早上回來開店時再放材料。深哥忙於準備食材之時,嘴裏喃喃唸着,老店一九八二年開辦,直到今日,麵湯都是沿用當年師傅教落的秘方,半點不改,因為不想違背傳統。他跑到店外,把剛才的幾箱貨物搬到後倉,又打開其中一箱,取出一包食材來,細心一看,是一包大地魚乾。他把魚乾從包裝裏抽出來:「雲吞麵湯落大地魚係必然嘅,唔用大地魚嘅話,湯不成湯。」把魚乾放進鍋中,他嘆說坊間很多人都省了大地魚這個錢,煲湯後就只用醬油調色,味道差得遠了。接着,他把大堆豬骨倒進鍋內。不說不知,湯骨用甚麼骨也有講究,老店堅持要用豬筒骨,而且有一個宗旨,如果要做良心生意的話,千萬不要落豬頭骨。深哥當日年輕時也不懂,是一位老雲吞麵師傅告訴他,婦女生小孩後,誤吃豬頭骨會上風,女人因為喝了自己的湯而上風,那麼就間接做了壞事。他銘記在心,並下令凡違規者一概革職。放入剩餘的材料後,就要靜候數小時,打開蓋子讓湯熬煮出味,要清澈見底,才稱得上一碗靚的雲吞麵湯。
做飲食行業的,哪有坐下來等待的時候?走出廚房,他又拿出了一些大地魚,做雲吞的話,要先把肉剝出來,再放到熱油裏炸至微焦及香味散發,然後用攪拌機攪碎,用來撈雲吞餡,落大地魚講求比例,不能太多或太少,太少無味;太多會苦。準備好大地魚粉,他就把脫水後的蝦及豬肉混合起來。這又令他想起以前跟師傅做的時候,不會用完整的一隻蝦,如今年代不同,生活富足起來,他就選用完整的蝦。每隻雲吞都要有少許豬肉,但不能放太多,要做到香而不膩。加入調味料後,就灑上大地魚粉,然後撈勻,撈餡要順時針,不然蝦及肉會散開,散了就起不了膠。餡料做得好,還需要外皮及包功配合,他打哈哈:「皮一定要薄,面皮咁厚邊度好食架?」耍着嘴皮時,他的雙手沒有停過下來,一邊純熟地包起了一顆又一顆雲吞。對雲吞的大小眾說紛紜,他卻有自己的一套看法——兩口雲吞。他解釋,以前流行一口雲吞,但他認為太小的話只吃到麵皮,不夠過癮;現時很多人喜歡吃大雲吞,但根本不好吃,雲吞大顆如鯪魚球般,外面煮熟了,裏面未熟;到裏面熟了,外面就因過熟而變得粗糙了。看他包得輕鬆,卻不知道內裏功夫技巧如此講究,他笑謂:「表面上雲吞麵好好做,但都係功夫錢,樣樣都要功夫!」
的確,就連淥麵也講功架。深哥甚至覺得,做一碗好的雲吞麵,最難就是淥靚麵。麵的生熟程度要剛剛好,準確度要很高,差了半分鐘,一個麵就可以由活生生變成死沉沉。他記起以前做街邊檔,客人坐在遠處的話,麵淥九成熟,待樓面送到客人面前時,麵就最好吃;如果客人就坐在面前吃的話,麵淥九成九熟,立即吃。說時遲,他抓起幾顆新鮮包好的雲吞,跑入麵檔,將雲吞丟到筲箕裏,放到滾湯內,隔一陣子再放入一個生麵,淥了淥再撈起反手放到湯碗內,加入一勺湯,灑上葱花,一碗雲吞麵就成了。他捧着熱騰騰的麵放到桌上,二話不說就吃起麵來,沒花幾口就吃光了碗中物,剛剛好的雲吞麵,會令人不停地吃下去,一口氣就吃光。他說雲吞麵真正的吃法,先吃麵,再吃雲吞,最後飲一口湯,不得了。做了三十年的麵,他還是每日都要吃一碗,吃的是味道,也是一種緬懷。
大恩不忘
聽深哥的口音,就知道他並不是香港出生。他記得那時候剛來香港,有人帶他到新填地街吃了一碗麵。雖然當時沒有錢吃雲吞麵,只叫了一碗淨麵,但在大陸沒有吃過雲吞麵的他,驚嘆這碗麵的美味,因為太喜歡那味道,令他冒起了學煮雲吞麵的念頭,於是便入行了。猶記起學師時,生活十分辛苦,又要被師傅罵,又要挨打,但磨練總算有價值,一年後,他就自立門戶,於街邊自個擺起檔來。在油麻地這一區打滖久了,被人收保護費﹑有人醉酒鬧事,甚麼事情都有發生過,這些刀光劍影都沒有令他退縮,反倒是「走鬼」這回事令他最苦惱:「開一檔佢就拉一檔,俾人捉到怕啦,嬲嬲地就搬入地鋪。」這倒好,穩定下來,一直到如今。當然了,有了地鋪後,賣的東西自然要增多,鵝腸﹑黑牛柏葉﹑炆羊腩等小菜,又有了生滾粥等,以配合不同客人的口味。雖然產品多了,但深哥沒有因此而變得馬虎,因為嘗過美味的感動後,對食物有了執着。他還是十分謙遜的,認為自己做的食物,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只是,他們的食物對得起這個價格,在這個行頭內,老店的麵算便宜了,一碗雲吞麵才二十多元而已,在砵蘭街不會找到這麼便宜的雲吞麵了:「做麵好低利潤,我但求做良心生意就算。」這一份心意,又有一個故事。
想當年最苦的日子,就是他偷渡來香港時。當時游水到了大嶼山,就在虛脫的時候,遇到了他的恩人。對方好心讓他休息,又給了他一碗白飯及十元車馬費,他才得以活到今日,日子如此安樂。雖然直到現在,深哥都找不到恩人,還不了恩,但他從那時開始,立志不會做違背良心的事,並要回饋社會。這些話可不是說說而已,除了免費請一些幾十年的熟客吃麵之外,他更揚言,如果有人來到油麻地肚子餓了,只要進店內說聲不方便,吃完就可隨便離開,更吩咐員工不能阻止人家離開。他忽而記起,有一次有記者來「放蛇」,有一名醫生來吃麵時,表示自己錢包不見了,深哥不但沒有發怒,更給了他五十元,記者當場愣住了,說香港竟然還有這種人,深哥卻失笑:「點會冇啊?香港人好有人情味㗎。」又有一次,店外對面的唐樓有個女生跳樓,數十人在看,就在女生跳的一刻,他跟另一個途人竟衝上前,兩個人把女生接住了。救了人令他傷到現在,但也令他不忘做了好事的喜悅:「我做人就係咁簡單,幫到人就開心,唔違背良心,做人唯利是圖係唔得架。」他指一指近門口處的男人,表示這是他的兒子,個性跟他很相似,也許是遺傳。說起兒子,他臉上也是喜悅。兒子中三開始跟着他做麵,到現在十多年了,已經可以獨立打理老店。深哥對他十分放心,更着他有機會就會把生意擴大,為了賺大錢倒不是,他坦言只是很單純地喜歡雲吞麵,認為有好東西為何不分享:「我六十幾歲啦,賺乜大錢?賺大錢就唔止賣二十幾蚊啦,大家認識我深仔記就夠啦。」所以他叮囑兒子做好本分,不能為賺錢只做遊客生意,要看重舊客,因為老店全靠熟客光顧才有今日。
回過神來,深哥已經站在企檔位置,應付着午市。其實他大可不做這些功夫,只是,他喜歡。跟街坊聊天好﹑做樓面好﹑包雲吞好,淥麵也好,反正沒有一件事,是違心而行。放下一碗麵,又是那一抹憨直的笑臉。
深仔記
地址:油麻地砵蘭街65號地下
電話:2780 3768
營業時間:9am-4:30am
詳情: http://bit.ly/2EcU3v8
採訪:黃寶琳
攝影:胡浩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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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見過如此有趣的食店:油雞檔、小菜廳、私房菜集一身。
踢拖街坊來碗燒鴨粉、山竹牛肉,三幾十有交易;若要海膽煲仔飯或鮑魚小菜,二三百元起跳,豐儉由人;「奇鮮」如七斤重大眼雞,只有名人老饕秘嘗後傳出來,價就不必問了。「由我出世至30歲,人們都不會認自己是水上人,很怕被人笑。」金東大小廚老闆布有輝說。他是布袋澳人,來到筲箕灣幾番風浪,賣燒味、點心、小菜及至主打海鮮的蜑家菜,一步一步印證「水佬輝」的出頭天。
記不清是哪一年,阿輝說有套戲叫『亞唷』,「我們被人笑,覺得是低等少少,被寸嘴叫『亞唷』。」字音「香、康」,「國、腳」,他說分不出,「我第一份工做鋁『倉』(窗),說到今時今日都不正,索性告訴人:我真是水上人,我煮的就是原味少少水上人簡單而鮮味的東西。」出身,年少時不敢宣諸於口,竟是後來成功的基石,名人食客對他的蜑家菜趨之若鶩。
跟阿輝到筲箕灣街市走一圈,如入寶山。肉厚的針墨正當造、貌醜的石崇助傷口癒合我聽過,殊不知被劏肚取走墨囊的針墨仍然生鮮,端倪就在觸鬚上吸盤仍會黏着你手指;石崇愈炒愈貴呢!但牠和有毒的老虎魚十足孖生兄弟。阿輝展示,老虎魚肚皮黃,石崇的白而略帶紅。大過拳頭的鹹水奄仔、石蟹,前者肉質嫩滑,後者爽彈蟹味濃;還有岩岩巉巉的勒螺、大眼螺、跳螺、塔螺等等本地鮮,若非他介紹,根本走寶。
阿輝小時候住在布袋澳,常跟爸爸布廿九出海捉魚,「一年四季好多零食,岸邊有蜆螺,後山就有山棯油甘子。」14歲中一那年他輟學,跟堂兄到筲箕灣收購魚餌賣給漁排,「當年筲箕灣有個魚市場,漁船載着滿滿漁獲,甚麼季節返甚麼魚,那年我差不多全學了。」
上岸,改命運
識魚,也得烹魚。阿輝指出水上人很少用醬,多用菜脯、冬菜或大頭菜吊味;有時蜆跟其他海鮮一起煮,鮮上鮮,特別甜。他的蜑家廚藝,第一個師傅就是媽媽:「她天天九味魚十味魚,泥鯭也有豉油王煎泥鯭、鹽油水泥鯭、白豆煮泥鯭……樣樣味道都不同。」「我最先教他是酸菜魚,跟住煮豬膶蜆。」輝媽說。她七十有九,午市負責收銀,豬膶蜆是店中人氣菜式,她與有榮焉。
講到學師,阿輝不停提「這裏的水上人」。艇家、海鮮檔主來食飯送貨,不時教他煮,「有些嚡口的魚分解能改變肉質,可能用生粉包、用鹽醃,會很好味。」
不過,最先帶給他成就感的,並非烹鮮,而是燒叉燒、賣燒鴨粉。
布袋澳,不過是個小小避風的灣頭。「在水上時當然辛苦,打魚之後搬來筲箕灣賣,打風要搵避風塘周圍匿。仔女大個都不想他們打魚了,上岸做。」輝媽希望子女有不同的命運。
天下父母心,她和丈夫拚命搵錢。「我從小就見他們做好多份工:在漁排養魚、載人去釣魚及撐艇、去清水灣高爾夫球場打散工……儲錢買了三間樓。1989年,賣了一間樓打本給我幾兄弟姊妹開鋪。」店就在現址,叫做東大美點小廚,最初賣梅菜扣肉、生炒骨、油雞等。
當時筲箕灣是漁船補給站,東大就做水上人生意。「水上人好鍾意食肉,因為在海上已經日日食魚。」燒鴨粉最受歡迎,水上人一日食三餐也不厭,「湯底非常重要,用梭羅魚和大地魚熬製而成。」燒味粉的底韻,仍在大海。
同坐一條船
阿輝有三哥一姊,家中排行最小;東大由大哥帶領。沒兩年,他返布袋澳做粉麵檔,後來學會燒叉燒、燒鴨。93年,媽媽一通電話又把他帶回筲箕灣。「我媽說:三間東大好靜,欠很多錢,你回來啦!」原來大哥由一間東大開到三間,錢,卻突然間全沒了,父母已把手上兩間樓賣掉還債。
當時東大已由兩個鋪位相連,一邊油雞檔,一邊賣小菜。「我們水上人同坐一條船,有甚麼大風浪都一齊過的。」只是,樹倒猢猻散,這「一齊」只有母子倆:在油雞檔,阿輝斬叉燒燒鴨;媽媽煲湯烚雞。有次打風漁船都泊岸了,油雞檔水泄不通,十元一碗粉麵,阿輝賣了近千碗,讓他開心了一陣子。
未幾,媽媽又告急,「隔籬(鋪)欠好多錢,大哥不做了,你會不會做?」原來兩老連最後的十萬元養老金也拿出來還債,仍欠人80萬元。「那時賣一層樓呀,500呎都是值65萬。」想到父母一毫子也沒有了,日日行六層樓梯租住唐樓,他很心痛。「由細到大,我和媽媽經常鬧意見,但最後她叫我做甚麼就做甚麼。」他接手店鋪,並改名金東大小廚。
信譽,等於商機
接手時,金東大欠租半年,欠貨錢三四個月,阿輝一心一意想着怎樣還錢。可是,錢繼續蝕,很快欠達百萬元,除了求神拜佛,他甚至去中山問米。記得那晚坐夜船,他抵埗已是七八點,先去一間食肆吃晚飯,「一進去,嘩!撞鬼呀!為何七點幾在賣蝦餃燒賣?」原來時興夜茶,其門若市;回港後,他照辦煮碗,賣起24小時點心,成為東區首間開夜茶的店鋪。
96年太太Ada剛有了BB,可是作小產,醫生叮囑一定要臥床休息。那時兩小口輪更,Ada不停搬點心蒸飯,抬來抬去,「因為無錢請人,全部自己做。我不能臥床,博啦!只能繼續做,又無事過到!我是吃排骨飯山竹牛肉養大胎兒的,產後也沒坐月就出鋪了。」Ada說着,淚水不住在眼眶打滾。
95年嫁作輝太時,丈夫已背了一身債。「那時我覺得他很有骨氣。如果一個男人願意承擔,他不會差。」Ada語氣堅定,沒後悔過。
追生意額一樣日日驚心。那時還債,他們開期票給債主,「我們做通宵,捱到第二朝九點鐘,就要即刻跑去銀行入數。如果你知道今晚做不夠生意額,第二朝沒有的,都要早過彈票之前通知那人,這叫誠信。」Ada說。
「你有信譽才可以有商機。」阿輝口吻如出一轍。還債十年,捱得很辛苦,「我記得04年05年我老婆走到門口,我在斬燒鴨粉,老婆同我講:唉!終於儲到第一個十萬。」
繼續前行
轉虧為盈有兩年,阿輝以為轉入直路,豈料08年現在賣小菜的鋪位業主加租不遂收了鋪。阿輝只能退守油雞檔,仍賣點心和燒鴨粉。半年後新業主上場,因為鋪位一直租不出,喜出望外地找回阿輝,更免他六個月租。
「那時做點心很難請人,我見兩公婆幾個人都得,就做回小菜,索性加些水上人做的菜式,怎知反應幾好。」七八年前店鋪裝修過後,他打正蜑家菜旗號,有相熟艇家和檔主給他留本地鮮,有布袋澳的阿叔姪仔幫佢曬鹹魚、魷魚仔、紫菜等,天然無添加,引來大批「想食好嘢」的岸上人追隨。而服務水上人的油雞檔、殺出重圍的點心蒸籠依舊在,是顧念舊客,也是誌記步步走來的艱辛。
「水佬輝出了頭,我們女人不需要的,我在後面幫他夠了。」Ada甜笑。
「錢賺了,全部先落她袋。」阿輝帶點挑釁語氣。
「管數那個最大壓力呀!」Ada還擊。夫婦倆,終於守得雲開了,也給父母一個安樂窩享晚年。
當年14歲,阿輝離開了布袋澳,做過魚餌收購、鋁窗學徒、學廚兩年……一直只想打工,沒想過做生意。「我行這條路,很多情況好似出海,預計不了。」出海看環境看天做人,做飲食也要看客人好惡。
從前交魚餌到白沙灣的漁排,船程兩小時,三號風球都要去,「浪很大,你的船一定要迎住浪頭去;你若回頭,或者浪在旁邊打,你會很易翻船。」阿輝形容「一洗濕個頭就要衝過去」,退不得。大哥從沒交代當年為何蝕大本欠巨債,阿輝不問也不恨,像船行,向前看,「來到今時今日,可以養起全家人,去某些地方找到靚食材,煮到客人說:真是好多謝你阿輝,煮這麼好食物給我。其實這些真是很開心。」
採訪:韓潔瑤 拍攝:關永浩
金東大小廚
地址:筲箕灣筲箕灣東大街59-99號5號鋪
電話:2569 4361
詳情: http://bit.ly/2CZZih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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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叮萬囑要飲晒佢 在 飲食男女 Youtube 的評價
曾經有人這麼形容,九龍城寨,是香港的一個瘡疤。她流離,載着浪蕩之人,讓他們遊竄於盡是交錯暗巷的貧民窟。她無王管,烏煙瘴氣,生死自理。只是,任她如何墮落,仍然深深烙印於大家心中,叫人回味。
就如這天數千里無雲的澄空,赤日狠狠地打到地堂,熾傷了紅磚小店外排隊的人,卻也照料了朱頂內的念昔人。承蒙關照的赤色小店,是九龍城有名的「豪華餅店」。一九七七年,由周炳均及其妻子司徙慕君一手一腳創立。那個年代,從來不擅長造就浪漫故事,縱與子偕老,但兩雙手,數張口,又何來執子之手。苦命人啊,都為填飽一家幾口的肚子而活着﹑勞着。說起來,周氏夫妻二人吃的苦頭,倒滲着幾分醉意,除了為果腹奔波,也為着一個理想,就是這家紅砂餅店。小店是老周的夢,舊人嘛,夫唱,婦哪有不隨之理?這豆膶小鋪,賴着當時舊寨城及飛機場的人流而興旺,立足九龍城。如今,城寨沒了,機場沒了,桃花不再。還好,唱和了半生的他們,人面依舊。
歷久不衰
滴答。這是清晨七時許。早暉異常的烈,晴空下沒有一絲微風,只有一陣翳焗,聽說是颱風「山竹」的影響。佇於十字路口轉角處,以棕紅小磚搭成的小店門前,途人芸芸說着這個颱風有多厲害,媲美當年的「溫黛」。放眼對面街的店鋪,好幾家店主,正以皺紋膠紙,為己店打着米字,人家說,這能保住玻璃窗。後方棗紅招牌下,熙攘着一條長長的人龍,他們嘴巴上討論着風球,眸子卻盯着紅磚旁的落地櫥窗,正確點來說,是櫥窗內,一盤盤堆疊起卻又分了類別,熱騰騰的麵包。眾人都瞧着自己心宜的包點,手上抓了把碎銀,恨不得快點跟店內忙着夾麵包及收錢的周太,報告自己的抉擇。貼膠紙?周太可沒這個閒情,由凌晨五時開始,她已經忙得不可開交,到店面後的工場幫忙師傅做餅做包﹑檢查今天有否訂單﹑擺放好店面的盤子牌子作預備﹑點算好有足夠的零錢找續。雖是方寸小地,但老周中午才回店,早上只有她跟師傅二人打理一切。瑣事繁得很。
周太雖忙,心卻細膩,手上套了個白膠袋,伸手抓起客人點的麵包,再把膠袋反轉袋好,交予他手,收錢。重重複複,雙目卻一直瞄着哪款麵包只餘下三分一個銀盤的數量,就着師傅要再做。當中令她最緊張的,就是最受歡迎的大蛋糕﹑蛋撻﹑合桃麵包,尤其是合桃麵包,周太會幫忙把大包切開五片,幾乎每三個客人,就有一人喊買。她忙着又滔滔說,現時口味有變,以前越南大逃亡時,最多人買豬仔包做越南包,日日訂二千多個,只是如今坊間麵包款式多,豬仔包甚少有人問津,不過幫襯小店的,反倒大部分都吃傳統口味。說實話,小店的麵包一點不便宜。她坦言,嫌貴的人不少,四十多年來,很多人以為這個鋪位屬於他們,既不用交租,當然認為小店賺很多,又何必賣這麼貴,她愈說愈起勁:「公園阿姐去晨運,同人講啊,全香港九龍最再犀利係你啲蛋捲,百幾蚊一條,又冇乜花款。」說着眉飛色舞,卻不帶半分憤怒,餅貴自知,原因在於現時麵粉來貨昂貴,以前來貨便宜,一包麵粉才五十元,目前是五百元。然而,即使多貴都好,他們也堅持沿用澳洲麵粉,所以麵包蛋糕才能保持水準,又不偷工減料,吃下去的麵包十分飽肚,不是空氣麵包。他們與時並進,除了傳統款式,也做些少甜葡撻、蛋白蛋糕﹑朱古力曲奇等應付百客。故此。吃慣了的客人覺得抵買,不是常客就覺得貴。其實,說貴也是矜貴,生客好,熟客好,依舊捧場。小店,因着一份堅持,久而不衰。
嫁雞隨雞
正午的風景彷彿跟早晨倒轉,外面開始起風,抬頭,烏雲已經聚攏,小雨粉伴隨輕灑。奔竄了整個早上,幫忙於店面賣包點的女工終於回到小店,她放下手袋後,熟練地鑽入工場,拿出一盤盤剛出爐的麵包,填補櫥窗餅櫃的空虛。趁下一條人龍冒出的空檔,周太倚傍着門框回氣,又看着門外的轉角處,盼着老周歸來。未幾,一名白頭老翁趣怪地提着小木椅,蹣跚地從對面馬路步來。不知是他腳丫重,還是人家步履輕,從對面步抵店門之時,人群又塞滿小門口。老周如是預知情況,也不硬往店裏塞,就這樣放下小木椅坐着,待人龍散去方進內。這下子可好,他有機會說說小故事。
老周是開平人,十來歲移居香港跟親戚養雞。既從鄉下來到城市,輕狂的大男孩豈會甘於養雞。搏命另謀出路的他,終於得人介紹到餅店當學徒。當時才十五歲的他,開始了每天工作十五小時的生活,往事如煙,他說來輕鬆:「咁辛苦都係得廿幾蚊個月,揸頸就命為斗零咋!」小子天生不甘後人,又有娶了周太這美眷,有了家室的人,意識到打工不如自己做生意,好讓自己可以養妻活兒,老來有依,於是立志創業。不是空口說白話,他隨即開始了地獄式工作,一天打三份工。說起這個,他不覺可怕,應該說,對他而言,沒有比窮困更可怕的事:「鄉下好窮,冇嘢食,我哋食豬潲大,潲水撈番薯苗,所以你話我會唔會怕辛苦?」語畢,他已經身處工場內做起餅來,師傅仍在,他見哪兒忙碌就幫忙哪,整個人比坐着精神多了,只是,專心做餅的他,再不發一言。倏地,周太的聲音揚起:「佢好忙㗎,又請唔到人幫手,啲後生唔入行,咪佢自己做晒囉,呢,呢個師傅轉頭就收工。」小店四人,都是中老年人,她嘆現在的後生嫌辛苦,曾經有年輕人來問,工場有沒有冷氣﹑有沒有假期﹑下午有午休嗎,得知真相,都耍手不幹。這反倒讓周太更欣賞丈夫的魄力,想起當年情。
年輕的周太,追求者眾,卻因長輩介紹而認識了老周,這個男生平庸,卻得她鍾愛:「貪佢老實囉!唔食煙唔賭錢,以前揀男仔,要揀有門手藝嘅。」二人一拍即合,很快就到了談婚論嫁的階段。婚後生了第一個寶寶,周生就表示自己想要開店,但當時二人把僅有的兩千元都拿去辦婚事,根本沒有錢。再者,她當年做時裝車衣女工,從沒有做過飲食業,亦不太喜歡,畢竟濕手濕腳。小女子的理想,就是跟同事一起合資開製衣廠。好一句嫁雞隨雞,因為丈夫一句話,她跟着他拚命地工作,把所有布料拿回家,邊車衣邊照顧小孩。七十年代,以一個大廚作例,一個月月薪是六百元,而周太一天竟然能賺一百多元。二人又足足三年沒有出街﹑沒有飲茶,終於儲得六十萬,開了小店。她漾起滿足的笑容:「結果我轉咗行,呢個係佢理想,你嫁畀佢就要接受。」單純也好,愚蠢也好,如今結婚四十多年了,回頭,沒有半點委屈,反倒養大了四個子女,個個生性,她就再無別求。
兩情久長,不在朝朝暮暮。小店如是,由朝到晚,直至晚上十時才休息。的確別小覷女人。遊走於工場與店面一整天的周太,縱現疲態,卻既往的笑臉迎人,跟客人打着哈哈,甚至叮囑人家小心應災。老人來買大合桃包,主動給對方切開;若是大男生來買,她就着對方如吃大雞髀般,拿着整個咬下去,更爽。遇到每晚下班來買明日早點的大叔,知其工作辛勤又節儉,她又少收大叔一兩元。這是小店子的人情,也是小女子保住丈夫心血的情分。
歲月畢竟無情,老周年到八十;周太也七十,多麼不想退下來,身體始終有限制。周太坦言有考慮退休,不是她自己倦怠,而是憂心丈夫操勞,因為長年站立,老周雙腳不好,走路已經一拐一拐。然而,他卻捨不得,捨不得這幾十年的心血,與太太打拚來的小結晶。她靜謐地望着他的背影,畢生都交付了,眸裏卻有一種義無反顧。就如城寨,是瘡疤,還是虛偽燦燈下的十八株黑玫瑰,由心而生。
有一種愛情,縱沒空閒執子之手,也只願白首偕老。
採訪:黃寶琳
攝影、剪接:胡浩賢
豪華餅店
地址:九龍城衙前圍道136號
電話:2382 0383
營業時間:6am-10pm
詳情: http://bit.ly/2RZewY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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